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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池手一撑,旋身就上了马。火红的骑装把她的腰身勾得细细的,动作轻盈利落得像片红色花瓣随风舞动了一下。她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瞥了融语淮一眼,扬长而去。

融语淮站了一阵,只好叹了口气,转头去看融妙。

融妙强挂着笑脸,眼圈却还是红的呢。看他过来,便委屈的牵住了他的袖子,压低了声音说:“她可真狠毒,什么话也敢说,我饶不了她。”

融语淮淡淡的道:“不许再任性了,母亲如今正是艰难,你不要惹事。大妹妹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你要真惹了她,便无法收场。惹只是争口舌,你那一回占过便宜?再说她亦不是个心狠的,今日到底饶了你一回。”

融妙瞪大眼,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哥,你居然替她说话?我这样是谁害的?她不过也是顾忌自己名声才圆了场,你怎么说得她像是施恩于我一般?”

融语淮抬手去摸她的头:“你看她往日行事,素无顾忌…”

话没说完,融妙已经一闪让他摸了个空,露出受伤的表情:“你是我嫡嫡亲的哥哥,只能向着我说话,怎能被些小恩小惠就收买了?我回去要告诉母亲去!”说着一转身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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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不语扔了1个地雷投掷时间:2016-04-12 16: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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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发疯

薛池纵马小跑一圈回来,刘晋驱着马靠近,叫道:“融家妹妹,来赛一场!”

就连融语淮都望了过来。

薛池心知赛起来自己必然垫底,她倒不是怕丢脸,不过奔在一处万一碰着蹭着惊了马,恐怕就落不了好了。

当下笑道:“我不过跑着玩儿,不敢与人比试,先自认输好了。”

刘晋还欲劝说,融语淮便道:“咱们人数已是够了。”

刘晋便作罢,几人依次排开做起准备,薛池让到一边等着。

有个小童在一边将指头塞到口中打了个唿哨,众人便齐齐驱马窜了出去。一众少年俱都冲在前头,几位姑娘落后一步。

薛池正看着,突然发现融妙、融语淮落在最后。

薛池心道融语淮八成是主动落后好看顾自家几个妹妹,正想着,她与融妙眼神对上,心中忽道一声不好。果然转瞬之间融妙便纵马往她身边而来,一步之远时脸上就露出个笑容,抿紧了唇,扬起了手来,看这样子竟是要挥鞭往薛池所骑之马头上抽去。

这一下抽实了,这马必然惊了。

融语淮已经是惊呼了一声:“不可——!!”

薛池心中惊怒交加,但她一向反应敏捷,脑中还没琢磨清楚,手上动作却是快了一步。

融妙还在恶狠狠的高扬着手作势,看这样子似要蓄尽全身力气才落下,薛池却是迅速的一鞭抽了过去,鞭梢正卷中了融妙的颈项,一下把她带下马来。融妙顿时惨叫了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还好她的坐骑已经冲了过去,并没踩踏到她。

前头诸人听到惨叫声齐齐惊得勒马。

融语淮已经是翻身下马,冲了过来:“四妹!你怎么样?”

所幸是落在草上,融妙皮肤并没擦破,但她紧捂着先着地的臂膀,脸色煞白,瑟瑟发抖,颈项间一圈红红的鞭痕十分显眼。

融语淮上前去将融妙搂起来,一边转头对侍从道:“快些去请大夫!”

牧场里总免不了有些意外,原本是有大夫的。

不一会儿大夫就拎着药箱赶了过来,将围成一圈的人给驱散开来:“让一让,让一让!”

融妙正在哭天抢地:“哥,好疼!二姐、三姐,我好疼~~~”

大夫见惯这种场面,倒也没被她叫得心慌,沉着的检查一番道:“这是脱臼,要忍着些,待小老儿替姑娘正骨。”

融妙啊的尖叫一声,融语淮连忙把她的头按在怀里不让她看。

这老大夫做惯了的,动作十分利落,且避嫌的并不敢与她肢体过多接触,手上两三下动作就在融妙的惨叫声中正了骨,立即就退到一边:“好了,小老儿再开一剂内服,另有一瓶药油每日涂于红肿处,三五日便可无事,只是需得静养,手臂不可着力。”

融妙已经昏了过去,融语淮着人取了药。

众人这才有空来瞧薛池,因并不清楚内情,融妁几个到底和融妙亲近,此刻望着薛池已是满脸愤恨,只顾忌她是太后侄女,并不敢开口斥责。

融语淮却是亲眼见着所有情形的,此刻让他污蔑薛池他做不出,说出实情又是毁了自己的亲妹子,只得道:“四妹不慎落马,咱们赶紧打道回府,回去恐怕还有一番啰嗦。”

薛池见他将事情定性在“不慎”上,倒觉融语淮虽平时有点不搭理人,心倒不是黑的,撇了撇嘴不说话。

当下一群人闹哄哄的回了府,融妙可是伯爷嫡女,当下府上中下都被惊动了。老夫人让将人直接抬到碧生堂,担心村野大夫诊治有误,又另让人请了个告了老的太医来看。

薛池觑了个空偷偷溜了,回了莲华小筑,还没喝上口水,便听人来请她和小曹氏。

薛池心道不好,也只得随小曹氏前往。

这一路上三言两语的将情形向小曹氏交待一番,小曹氏闻言冷笑一声:“这丫头又刁又蠢,八成想往你身上泼脏水。”

到了碧生堂,不但敬安伯和伯夫人大曹氏在场,就连其余几位爷和夫人都在,围着融妙团团坐着,都是一脸的怜惜。

老夫人难得一脸不悦的向薛池看过来。

融妙这死丫头果然在哭天抢地的哭诉:“…她就这么一鞭子甩过来,差点没把我给勒死…”

大曹氏一见薛池出现,并不说话,只盯住了她看。那样双目充血,但却面无表情,薛池一瞬间觉得她似乎有些精神状态不对劲的样子,整个人绷得像根弦,随时都要暴发。

老夫人沉着脸道:“妩姐儿,你为何要害你四妹妹?”

薛池只道:“是她先要抽我,我不过是先下手为强罢了。”

融妙尖叫起来:“你胡说,我没有!是你记恨我和你的言语不和,有意下毒手!”

薛池冷笑:“场中又不是只有我们二人,寻了旁人来一问便知。”

老夫人锁着眉:“此事岂可大肆张扬?传出去旁人只说是融家女儿的错,快些遮掩才是。”

融伯爷温和的笑:“妩儿,为父知道你与妙儿素来不和,但此事却是过了。”

薛池略有些意外,看这情形,竟然是想不分清红皂白的给她定罪啊,不然的话,随侍的从人总要拉来问一问才对。难不成最近大曹氏在小曹氏跟前无还手之力,这老太太想玩儿平衡,要扶一扶大曹氏了?

她这么一想,目光就划过厅中众人,落在融语淮身上时,见他一脸微红,目光闪烁。

看他这样子还算有些良知,并不敢开口诬陷,想必心中也是煎熬,他从小接受的教育都是以亲族为重,放到此种情形下嫡亲的妹子和便宜妹子那也是要有所偏重的。

薛池本身也很有些帮亲不帮理,所以并不怪他,但从今往后自是要划清界线。

薛池心中正在琢磨,融语淮却见她双目放空的只看向自己,只当她茫然又失望,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不由用力抿了抿唇,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其实,只是个意外…”

话没说完,大曹氏就转过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可是自己的亲儿子!这节骨眼上,怎么竟向外人说起话来?

大曹氏抬手就抓住了融语淮的手,指甲深陷进去。突如其来的变化使融语淮停住了话语,抬头看向大曹氏。

大曹氏声音低低的:“你说,是个意外?”

融语淮神色几变,终还是坚定了下来:“是个意外…”

大曹氏突然低低的笑,笑得融语淮一惊:“母亲!”

大曹氏笑着转过脸来,望向小曹氏和薛池:“好,很好,你们真好!”

她从床榻边站起来,向前走了一步,身形竟有点踉跄。

哭哭啼啼的融妙都觉得事有不对,停住了哭,伸手去抓大曹氏的衣角,却抓了个空。

大曹氏继续向前走着,抬手指向小曹氏:“我就知道你是复仇来了。”

小曹氏看着她,垂下眼睫,微微的笑:“姐姐在说什么?”

大曹氏眼中射出奇异的光来:“我的嫁妆俱都赔了你了,这不算什么,后头又诬我买凶在你们回府途中劫杀,再后头,李婆子也不见了踪影。我知道,你等着给我好看呢,我怕,但我受得住,受得住…”

薛池也听小曹氏提过两句,经过这些年暗里的访查,晓得这李婆子与当年小曹氏身边的丫环果儿是有勾结的,李婆子许了让自己的儿子娶果儿过门,是以当年李婆子买了毒来,让果儿下在小曹氏进给婆母的汤水中,这才陷害了小曹氏。事后小曹氏被关十数年,果儿悄无声息的死在乱葬岗上,李婆子却是出府了,她儿子如今在大曹氏娘家的铺子里当掌柜,一家子日子十分滋润。

小曹氏虽查清楚了,却是一直隐忍不发,薛池觉得小曹氏是步步逼近,想让大曹氏崩溃,并没有一棍子打死的意思。

如今大曹氏说李婆子不见了,想来是落到小曹氏手中了,这把刀悬而未落,大曹氏提心吊胆也是自然。

小曹氏想逼疯大曹氏,只怕已有成效,今日看来大曹氏已经是有点失去理智了。

正想着,大曹氏却转头看向薛池,突的厉声道:“可是你为什么要动妙儿!啊?动了妙儿,还要使淮儿与我离心?你想做什么?想做什么?!”

卧槽,薛池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这是真要疯啊!

薛池心里开始害怕了,没听说过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神经病的么?就在现代,间歇性神经病撞死人了还无刑责呢,谁惹得起啊?

大曹氏癫狂起来:“我什么都不怕,只要不动我这一双儿女!我没有劫杀过你,你也不要动我的儿女!”她说着抱住了头:“你们都不信我,都不信我!我从来没派过人劫杀,可就连我身边的婆子都不信!”

她这一番发作,周围人都怔住了,下人们不得主人发话,都低垂着头不敢出声。

大曹氏双手撑着头,仰头看天:“为了儿女,我死也是愿意的,对,我就以死明志,你们可要放过妙儿和淮儿!”

说着猛的扭头看向薛池,薛池心里咯噔一声,身体的动作快过了思维,大曹氏猛的冲过来的时候,薛池反手就去拉,死死的揪住了大曹氏的半幅裙角,整个人被大曹氏带得往前冲了数步。

大曹氏的头咚的一声撞在柱子上,瞬间就昏倒在地。

第53章 诈

屋里静了一瞬,然后就像凉水入了热油锅一般喧哗起来,有人哭叫,有人冲过来把大曹氏抱起,有人冲出去请大夫。

薛池回过神来时只觉得指尖一阵疼痛,抬手一看,这才发现指甲由于用力去抓大曹氏的裙子而断裂了。她轻嘶了一声,抬起头来,正好看到小曹氏唇边一抹淡淡的笑容,不由心中一突。

这一团乱中,也没人再管薛池,她回了房,先让青书帮她把断了的指甲全给剪了,再上了药用小布条包好。

第二日薛池才听说,大曹氏由于薛池这一阻拦,总算是保住了性命,但醒过来却是又晕眩又呕吐,闹得不可开交。

薛池受不了府中氛围,便只带了两个丫环出府去。

说实话,薛池并不是个软弱之人,人欺她一尺,她也是要想办法还一丈的。但斗得这么惨烈,生生把个正常人逼疯了,她还是大受冲击,一时便有些茫然的走在街头。

直到有人唤住了她:“薛姑娘。”

薛池愣愣的抬起了头。

时谨目光在她面上扫过,问她:“薛姑娘可是有事?”

“啊——”,薛池啊了一声,回过神来,蹙了蹙眉。

时谨伸手一让:“在下新盘了间茶馆,不如请姑娘喝盏茶。”

薛池抬头打量,发现就是上回与时谨曾喝过茶的那一间茶馆,居然被他盘下来了。薛池本身就是对时谨满是好感的,此时也想找人说话,自是同意。

两人上了楼去,在上回临窗的雅间坐下。

时谨替她斟茶,十分平和的道:“我见姑娘方才神思不属,莫非有难处?若有我能帮得上的,尽管开口。”

他的声音很好听,平稳从容,竟将薛池的心都抚平了。

她喝了半盏茶,考虑了一阵,心道常有人说男人比女人更理性,不如请他分析一番好了,只要化去人名,也不怕什么。

当下便道:“正是有一桩事心中疑惑呢。我有一友人,先前归家途中,突遇山匪劫道…”于是粗粗的将事情遮遮掩掩的说了一些:“可如今,她见这夫人言行,倒当真不像主使之人,可当地城守审问得贼人,确实是受指使针对她们一行人而去的,心中便有些疑惑,不知真凶是谁了。”

要说薛池与大曹氏最大的仇恨,便是差点被其派人劫去一事了,幸亏逃脱,不然会遇着什么事,例如先奸后杀什么的,简直是不敢想。

其余倒没什么深仇大恨,最多是站在小曹氏的角度替她义愤填膺罢了。可是今日她见小曹氏那抹笑,却也总是有些心中不舒服。

时谨抬手替她续了茶:“为何听你一说,觉得你这友人与她亲娘也并非亲密无间呢。”

薛池心道:卧槽!顿时瞪大了眼睛看他。

时谨看她这神情,圆瞪的杏眼,满是惊诧,不敢置信又有点叹服。

一时居然被逗乐了,微微展颜一笑。

薛池顿觉室中流光溢彩,他平凡的面目都生动了起来。

时谨道:“我知道的线索太少,若不考虑外人,就这家人来说,老夫人和男主人都是希望维持家中平和的。这桩事故,能从中得到利益的无非是这家夫人,和你好友的亲娘了。”

薛池啊了一声:“好友的亲娘?这怎么可能?那有自己劫杀自己的。”

时谨挑了挑眉:“为何不可能?从你方才神情,便可知这对母女另有蹊跷。唯一被绑走的就是你这好友,其余只损失了下人,她亲娘身边要紧的人可是半点损伤亦无。事后她便是最大的受害人,一经查实,将事推在夫人头上,夫人可还好得了?

凡事从结果倒推缘由,再荒诞不经的真相也是有的。只不过天下这般狠心的亲娘倒也少见。”

说着他抬眼看薛池,似笑非笑。

薛池心中一动,突然想到曾数次见到小曹氏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笑容,一时也不免动了些疑,时谨说天下这样狠心的亲娘少有,可小曹氏根本就不是她的亲娘,而是一个报仇心切的女人。只是小曹氏对她的处处关爱也是历历在目的,她与小曹氏虽不是真母女,但彼此之间却是当真处出了几许情份,难道小曹氏当真会这样对她吗?

一时薛池百爪挠心一般想知道真相,面上神情一会惊,一会怒,一会疑,一会愁。

时谨目光淡淡的将她种种神情看了个遍,唇角不免又勾起一丝笑意:“你好友势单力薄,一切尽在他人掌握之中,若想找证据寻真相,那便是一个难上加难。唯今之计,只在一个‘诈’字。”

薛池募的抬眼看他,不由问道:“诈,诈谁呢?”

时谨微笑:“若是直接诈这娘亲,不免打草惊蛇,陷己于不利。不如从她身边亲信之人下手好了,这便要看你好友觉得谁更好得手了。”

薛池简直觉得醍醐灌顶,脑中灵光一闪,已是得了主意,嘿嘿直笑:“好呀,我就给她来个冤鬼索命。”

当下兴冲冲的再三道谢,回了府中。先寻了方才陪同她出门的青书、重紫说话:“方才我与时公子所说之话,你们该也听出些蹊跷,可要去告密?”

青书、重紫对望一眼,齐齐跪下:“婢子不敢,已是姑娘的人,再无二心。”

重紫涨红了脸道:“婢子等从小便知要对主人忠心不二,身为奴婢,若卖主求荣,事后也定为人不齿,落不得个好结果。姑娘大可放心。”像她们这样要放到主人身边贴身服侍的,自是从小就被洗|脑,忠诚是第一品质。她们四人又是荣恩公府调|教后连着身契送来的,不管小曹氏怎么想,荣恩公府可真当薛池是外孙女儿,这服侍的人身上八成是不会动手脚的。

薛池心中一琢磨,抬手将两人扶了起来:“我并不要你们赴汤蹈火,只不过要你们不要出卖我罢了。放心,日后若有变故,我总能放还你们的身契,还你们一个自|由身的。”

两婢女自是百般表忠心,薛池却心道岂有人天生愿做奴仆?若她们当真忠心,来日必放了她们。

心中这么一想,也就不再多说,当即打发青书去查探信娘的踪迹。

不知为何,她直觉便是要从信娘下手。

夜色渐深,小曹氏躺在贵妃椅上,半撑着头,嘴角微微带着点笑意。

信娘在她背后,用梳子沾了发油替她通头。

小曹氏突然嘶了一声,信娘一惊,举起梳子来看,梳子上居然挂下了几根长发。

信娘的脸色一下变白了,咬着唇微低下了头,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

谁知小曹氏今日却并没沉下脸来,只道:“罢了,你下去。”

反倒是柴嬷嬷往信娘头上扇了一巴掌:“你这死丫头,做事越来越不上心,木木愣愣的!”

信娘任她骂了一通,退了出去。

她袖着手低着头往前走,正要回自己房里,突然有个小丫头冲上来拉她的袖子:“信姑姑,我们姑娘怕是这两日被吓着了,正做噩梦,怎么也叫不醒,您去看看吧。”

信娘想推开她:“你去请大夫,我去报给莲夫人听。”

小丫头央求:“别啊,姑姑,这说出去上头还不得说是我们伺候不周道么?姑娘和您亲近,您安抚安抚她也许她就醒了。”说着就往信娘手中塞荷包。

信娘掂了掂荷包,又想起平素薛池总拉着她的手“好信娘”长,“好信娘短”的,不由抿了抿唇道:“好吧,去看看。”

信娘随着这小丫头往薛池屋子里走去,先进了外间,屋中只点着一盏黯淡的灯,几个丫环都守在内室帘外,见她过来,忙帮着挑帘子。信娘微微蹙眉,抬脚便进了内室。

她一进去便混身一僵,只觉屋中比外头凉上许多,屋角也只有一盏豆大的油灯,昏昏暗暗,更有一段闻所未闻的音乐声若隐若现鬼气森森的在屋中飘荡,有无数人在这音乐声中呻|吟,也有人偶尔低笑,便如走在黄泉路上,忘川河中的孤魂野鬼正在哀嚎引|诱…

身后的丫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推了她一把,已经把帘子放下,屋中更是一暗,信娘立时想退出,但双腿已经是灌了铅一般抬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