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她,所以就绝对不能让她跟了别人,这不是他钱老二的作风,是他的人,不论事情怎么改变,不论生死,就他妈必须属于他自己,谁都不能夺走。

诚如大家所见,接下来的一切,和那种三流的偶像剧没啥区别,钱二爷不惜自毁形象,呕心沥血,痛彻心扉的演绎了最真实的恶俗经典——

抢女人!

……

元素醒来的时候,使了老大的劲儿也睁不开眼,白晃晃的灯光刺着她的眼球,她有些辩不清地方,懒懒地再次合上眼。

喔,头好痛啊!真晕!

下意识地,她反手就往旁边摸去,空荡荡的,钱傲呢?

钱傲!脑子一阵激灵,那痛苦的记忆倒带般不断传输到脑子里。

不,她的生活中再也不会有这个男人了,他是杀人凶手!

眼睛使劲闭着,瞥着不让眼泪出来,她恨他,所以她不能为他哭,一滴眼泪都不能为他而流。动了动身体,浑身都在痛。

这到底是在哪儿?

砰砰砰!

一阵阵猛烈的房门撞击声传来,元素受不了这闹腾,半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钱仲尧熟悉又陌生的脸。

“素素,你醒了?”他始终坐在床边儿,握着她的手沉默不语,见她醒转过来,淡定地笑了笑,目光深沉。

仲尧?她怎么会在他这里?

脑子里有点发懵,元素搞不清楚状况了,勉强牵了牵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来,外面的撞门声似乎越演越烈,她困顿地问:

“仲尧?外面什么声音?”

扶她坐起来靠在床头上,钱仲尧优雅地笑了笑:

“没事儿,有只疯狗在闹腾。”

闻言,元素一愣,僵着身子半晌没言语,竖着耳朵听了起来,尽管这门儿的隔声效果很好,但隐隐约约之间,那分明是钱傲在吼。

“……钱仲尧……你他妈开门!”

听到他的声音,想到他的名字,她的头就好痛……

房门嚓嚓作响,显然已经快要抵挡不住钱老二暴虐的进攻,伴着他阵阵地怒吼声传来,元素那颗心,仿佛被缠上了一根儿铁绳,一圈一圈,将她的心脏紧紧地束缚着。

快要窒息了!

不要,她不要见他,他是个魔鬼,他太可怕了!

她拨拉着头发,她想让自己消失,或者他消失,她再也不想和他见面。可是,他来了,那么他和她的一切,是不是已经赤果果地暴露在了仲尧的面前?

这样的自己,多么不堪,多么让人恶心啊!

她尴尬地闭上眼,感受着这灼人的痛楚,没敢再看钱仲尧,哑着嗓子低声说:

“你知道了。”不是询问,而是歉疚。

“嗯。”

“对不起……”

万年不变的,仍旧只是这一句话,钱仲尧身子一僵,探过头去替她掖了掖被角儿。

“再睡会儿吧。”

疲惫地别过头去,元素恨着自己的没出息,听到他的声音就浑身不对劲儿,想到自己对仲尧的伤害,更是将心揪成了一团。

可,事到如今,只能让一切都过去。

“仲尧,我不想见他。”

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钱仲尧目光中露出坚定,怜惜般紧握住她的小手,凑近了她的身体,半闭着眼睛,轻轻将她的头掰了过来,抬起她的下颌,有些迟疑,但一如既往的温柔。

“素素,咱们从头再来,好吗?”

“不!”

下意识地开口拒绝,元素的手紧紧揪着被角,逝去的流水,如何还能从头回流?如今的自己,哪里还有爱的能力?

她憎恨自己,哪怕到了这个时刻,她还是没有办法阻止那个男人的身影在她脑海里横冲直撞,像一团炽烈的火焰,随时可能焚烧掉她的灵魂……

砰!

巨烈的声响过后,似乎房屋都颤动了,元素吓得尖叫了一声,紧接着,房门从外面被人硬生生的砸了开来,倒在地上。

钱仲尧也吓了一跳,这么坚固的两层防盗门,特制的防盗锁,他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弄坏了,闯了进来?

门口,私闯的男人,瞪着一双赤红的眼睛,手上紧紧拎着一个铁锤,那模样儿,狰狞得像一头刚从原始森林穿越而来的野兽。

钱老二浑身都是怒火!

尤其是一进门就看到两人那么接近的杵在一起,心里的钝痛从心脏开始,不停的移动,慢慢扩散到了四肢百骸。

狂怒的,暴躁的,这些词都不足以形容此刻钱老二脸上的表情。

一步步走近……

“元素,过来!”

他咬牙切齿的呼唤,那炽烈的温度像一只随时可能暴炸的喷火龙。

而钱仲尧嘲讽的一笑,将僵直着身体的女人往怀里带了一带,完全没有放手的意思,提醒道:

“二叔,这是我家。”

可是此刻,仿佛吃了烈性炸药一般的钱老二如何还听得见只言片语,他只知道,他的女人在别人的怀里,他的领地被别人占有了。

“钱仲尧,你再不放手,别怪老子不留情面。”

看到这个状若疯狂的男人,元素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一点点的血色,浑身像被泡在冰水里一般,冷得她瑟瑟发抖。

心跳得好快,从听到钱傲那狂躁的声音开始,那伤痛的记忆,不堪的种种,全都从她脑子里冒了出来,丰田霸道,欺骗,隐瞒,撞人。

……钱傲,还有什么事是你干不出来的?

钱仲尧也是铁青着脸,安抚地拍了拍元素的肩膀,语气森冷的回击。

“你想怎样?”

怎样?还能怎样?

这时候的钱老二已经不想再讲什么道理了,脑子被愤怒占据了,好在还是丢掉了手中的铁锤,改用了拳头朝钱仲尧脸上砸过去。

“你他妈站起来!”

元素尖叫一声,看到两人你一拳我一拳的对打起来,愣了好久没有反映,困惑了,这仲尧的腿,怎么就好了?

这场面,混乱,还是混乱!

她的脸,煞白煞白的。

为什么他还要来,除了羞辱和痛苦,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他还要怎么样?

她知道,自己忘不掉了,那件事,就像刻在了她的骨头缝里一般,每每想起,都是血淋淋的撕扯般疼痛。

两人玩命般搏斗着。

看着他一拳一拳毫无章法的往死里招呼,完全就是一副不要命的样子,钱仲尧不觉有些头痛,怒吼:

“钱傲,你疯了?”

“我是疯了,今儿个,我的女人,我一定要带走。”

“她是我的女人!”

“滚你妈的蛋!”钱老二已经气得口不择言了,脑子里狂躁地叫嚣着。

他的怒火在看到两人亲亲我我的样子时,早就将理智焚烧掉了,如果面前的男人不是自己的侄子,他真的能活活把他打死。

正在这打得不可开交的当儿,门口再次冲进来一个人,是之前接到钱仲尧电话急急赶过来的白慕年。

之前就担心总有一天得出事,没想到,果真闹大了。

一看眼前的戏码,他就头痛抚额!

争风吃醋,上演全武行了。

眼睁睁看着这叔侄俩急得都充了血的眼睛,恨不得要了对方的命,白慕年赶紧跑过去,两边拉扯着,拼命地劝。

可神智不清醒的两个男人哪里听得进去,实在没法儿,白慕年一脚踹翻了茶几,‘哐啷’一声之后,他严肃地低喝:

“你们能不能先冷静冷静,打架能打出结果来?不如听听素素怎么说吧?”

屋里的灯光很亮,白慕年此话一出,三个男人的视线全都落到了元素的身上,刺得她头脑有些晕乎。

钱老二急了,目光切切地望着她,声音低沉,像以往那样诱惑着她,

“妞儿,跟我走……”

讽刺地看她一眼,元素微微抬起手,指着钱傲,冷声道:

“滚,我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你,人渣。”

人渣两字,带着恨,带着嘲讽,从她的唇齿间溢出,听得钱老二像被人踩了痛脚一般,炸毛般朝着她怒吼了起来:

“你他妈敢不跟我走?”

自嘲的笑了笑,元素的脸白像张纸,毫不在意他的威胁,嗤笑着:

“钱爷,不然你要怎样?杀了我?还是杀了我全家?”

原来自己在她心目中,就是这样的男人?原来自己对她所有的好,连仲尧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她的话针扎般刺进钱老二的心里,如同被人狠揍了一拳,他望了一眼钱仲尧,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辨白,只字不提那车的事。

只是急切地唤她:

“素,妞儿,你先跟我走,咱们回家再说,好吗?”

他的声音里,没有暴怒,没有嘶吼,只有不易察觉的丝丝委屈和淡淡的哀求,像一只被人抛弃在街头的小狗一般。

即便到了这种时候,他也没有说那事儿是钱仲尧干的,甚至压根儿就没有过这样的念头。

他钱老二也得像个爷们,女人可以抢,但侄子不能出卖,答应的话,做了的事,绝对不能后悔。

讽刺,自嘲!

元素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低垂着眼睑,不想再望一眼他。

钱仲尧冷眼看着这一切,最后漫不经心地坐在床沿上,朝着钱老二笑言:“二叔,素素的话,你听明白了吗?现在,请你立刻、马上离开我家。”

钱老二气得直喘粗气儿,好不容易压下的火又蹭了上来:“在老子的字典里,压根没放弃这回事儿,今天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说罢,就要上前去拉元素。

白慕年一直阴沉的绷着脸,见这情形也异常的头痛,都说强扭的瓜不甜,这都什么时代了,难不成这钱老二还真要学土匪抢女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钱老二,走,我陪你先回家,咱冷静冷静。”

梗着脖子转过头来,钱老二瞪着赤红的眼睛就扫向白慕年,那眼神像看仇人一般,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来:

“放你娘的屁,年子,她是老子的女人,是老子的,你明不明白?年子,你让老子放手?你还是我的兄弟吗?”

白慕年到底是个优雅的男人,此时此刻还没忘了慢腾腾的扶起茶几来。

“你们这么闹腾,也不怕丢了钱家的人,钱老爷子知道,得活活被你们气死不可。”

没想到,钱老二依旧面无表情,瞟了他一眼,不再多言,然后,直接三两步冲了过去,一把将元素从床上拽了起来。

“妞儿,咱们回家。”

听到他温柔的话语,元素心里痛得一抽一抽,如果没有这件事该有多好,可惜……

一甩手,她痛苦的挣扎,“你放开我。”

可是,从故事的开始到现在,钱老二何时放过手,完全不顾她的挣扎,直接打横抱起就走,死死地将她搂在怀里。

不过怔愣了几秒,钱仲尧就动作迅速的扑了上去,一个反擒拿,抓扯着他的肩膀,扬起膝盖直接一下顶在他的腰板儿上。

钱老二双手抱着元素,挨了打也不松手,而是反腿一脚,踹了过去,动作又急又狠,直接踹在钱仲尧肩膀上,力道大得,让钱仲尧止不住踉跄了几步。

特种兵与侦察兵的火拼结果,显而易见,哪怕钱老二抱着个女人,钱仲尧也不是他的对手。

短兵相接之后——

留下痛苦捂住肚子的钱仲尧和目瞪口呆的白慕年,钱老二扛着女人大摇大摆的出了钱仲尧的公寓。

为了这个女人,他不在乎使用什么手段,更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怎么看他,流氓也好,土匪也罢,只要能把女人带走,什么招儿好使就使什么招儿。

不管她哭,不管她拧,不管她轴,啥都不管,只要她跟着他就行。

……

然后,接下来的事儿,元素就有些迷糊了,头脑不清的她止不住的眩晕,呕吐,可是究竟吐了没有,她也记不清了。

总之,她像一个被人绑着的死囚犯一般,再一次被那个霸道的男人抱着下了楼,男人将他搂得死死的,完全不顾她的挣扎,让她的声音沙哑得几不能成言,但她还是说了。

“畜、生。”

高大的身形随即一顿,钱老二心里苦得都快冒泡了,闷了半晌,才艰难的哑着嗓子找出了自己的声音来。

“妞儿,我没……”

闻言一愣,元素抬起头,视线落在他脸上,语气里没由来的重新燃起了希冀,急切地问:“你没什么?”

“没什么,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尽管算到我头上,不过,要老子放了你,绝无可能。”

迟疑,停顿,然后再次迈步!

“我恨你,畜生。”

最听不得她的恨意,钱老二炸毛了,在她的眼中,自个就是个畜生,仲尧什么都好?这么一想,他的怒火极速的沸腾到了极点。

一言不发的抱着她到了车边上,直接将她塞在副驾上,然后一踩油门,布加迪飞快地往似锦园而去。

刹那之间,元素心痛得几乎都快窒息了,这事发生了,算到他头上?说得多轻松,高高在上的钱二爷,什么时候在意过别人的感受。

这样简单的一句,就想完事儿?

突然间,长久以来坚持的东西,全都失去了光彩,元素甚至觉得,连生命都没有了任何的意义,一切都无所谓了。

他要怎样,就怎样吧,自己不过是他的一个玩具。

车内,狂躁的压抑,路上,掀起一阵尘土飞扬。

侧过脸,望向男人爆怒的,铁青到狰狞的脸色,元素实在想不通,他凭什么生气?给别人造成了伤害,还理直气壮。

悲,愤,怒,憎,怨——

最后,她笑了,像遇见了全世界最搞笑的事情一般,几乎是捧着肚子大笑,甚至还笑出了眼泪来:

“钱傲,你也就这本事了。”

钱老二冷冷一笑,并不反驳,他妈的,随她去吧,狠也好,毒也罢,有本事没本事全他妈的滚蛋,总之,人在他手里,只在留在他身边,他不能,也不想放手,坚决不能。

因为只有她,才能填补自己的空虚。

恨就恨吧,只要能抱着她,拥有她,管他妈的谁是谁的谁,这念头已经完全吞噬他的内心,容不得他做出另外的选择。

回到似锦园,他迫不及街的下车,抱着女人上楼,将她放到了他们无论次滚腾的大床上,像急于求证什么似的,他再一次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和行为,恶狠狠地将她剥了个一干二净,然后急切的扑了上去。

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懂得,她究竟是属于谁的,谁才是她的男人,他此刻,脑子里就这么一根筋的这么想。

导致错上加错。

元素整个人蜷缩着,由着他在身上爱不释手一般的霍霍蹭着,完全没有任何的回应,钱老二就这么亲着吻着宝贝着,喜欢得跟什么似的,估计灰太狼抢回了喜羊羊也就这么个劲儿了。

可女人既不动,也不言语,就那么古怪的,表情镇定的看着他笑。

“闭嘴,再笑,再笑老子揍你。”

钱老二死死地把女人压在自个儿身下,憋着一股气般,唇舌手足并用,极尽挑逗之能事,和自己较着劲儿的要让她有反应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