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手,‘啪’的一声,那鞭子便落在女孩儿伤痕累累的身体上,声音嗡嗡的响起:“小母狗,爽么?”

“呜……”

画面上的女孩儿痛苦地呜咽着,扭动着,嘴里语不成语,调不成调地哼哼着,小腹,双臂,大腿,胸前,甚至……全是新旧不一的伤痕。

太可怕了!

她想将身体蜷缩起来,可空中悬吊的姿态让她压根儿没办法完成这个动作,只能被那恶魔般的男人有一下没一下的鞭打着,看上去可怜极了。

一串串森冷的笑声响起,恶魔男又挥鞭打了那女孩儿一下,淫邪地笑声响起:“小母狗,不许哭,你应该笑啊,作我的宠物,是你的荣幸!”

抖动着身子,女孩儿似乎已经完全承受不住了。

于是,停止了挣扎。

“对,对,这才乖!奖励你吃好东西!”

啊!

这一声是元素叫出来的,她脸上佯装的平静终于龟裂了,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屏幕,看着那变态的男人,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恶魔,这一定是个恶魔!

不对,是畜生,只有畜生才能干得这么缺德的事儿来,诅咒他下十八层地狱,生儿子没小**,不对,压根儿生不出儿子来。

听到她的惊叫,钱老二心尖都是慌的,搂着她的腰,心里喟叹着,真想拿条被子把她的头给罩住,可他女人有多么轴,他太清楚了。

得,除了顺着她,还能咋办?

紧咬着下唇,元素看得浑身直冒鸡皮疙瘩,微微颤栗着,极力压抑着内心深处的恐惧,抱着最后一丝忐忑的希望,不是没看清脸么?

应该,应该不是灵儿吧。

拜托,千万不要是灵儿,这,这太残忍了。

忍着心里的极度不适,她眼睁睁看着这个女孩儿被那个男人用不同种的方法羞辱着,乐此不疲地玩弄着她的身体,她想看清,可始终看不清女孩儿的脸。

弄得她的神经,像一根绷紧的弦似的!

可是,不管那个女孩儿是谁,她都希望着这种非人般的折磨快点过去吧,那个变态的男人,会不得好死的!一定会的!

画面简直惨不忍睹。

捂着嘴,元素觉得五脏六腑都开始翻滚了,心突突直怦跳,胃部灼热得几欲呕吐,情绪绷到极点。

就在这时候——

只见那男人用鞭把将女孩的头发拂了开来,抬起了她的下巴,嗤笑:

“小母狗,抬起头来,让他们瞧瞧……”

这一刹那,元素听到了自己心脏抽搐的声音。

真是灵儿!

天杀的变态,这个变态究竟是谁?他怎么能够如此的残忍对待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孩子,这种人类究竟是什么生物敷衍生下来的畜生啊?

泪水最先滚落下来,接着便是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感,如潮汐般席卷着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这种看得见别人伤害她的亲人,却无力阻止的感觉,简直就是对人最深沉的桎梏。

嘴里,不住地喃喃:“钱傲……怎么办?她在哪儿?”

“别怕,别怕,妞儿,你冷静一点,这也许是假的。”双臂大力地搂紧了她,钱傲感受着她不住的哆嗦,只能俯下头细细碎碎的吻她的额头安抚着:“指定假的,咱别信啊!”

假的?

她不相信。

仿佛听到灵儿痛苦的呜咽声在耳边不停地响,是灵儿在挣扎,是灵儿在哭泣,是灵儿在喊救命!

她不敢想象,自己尚且如此,如果这事儿被妈妈知道又当如何?

“钱傲,救救她!”

泪眼朦胧地望着自己的男人,她已经慌得六神无主了,除了抓住他的衣服哀哀地低啜,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大脑混乱得理不清一点点的思绪。

轻抚着她的后背,钱傲眸子里全是柔和的光芒,“我会的。不过,你先答应我,不许难过,不许担心,我的妞儿是一直都是最坚强的。”

沉重地点了点头,元素抹了一把泪,她明白钱傲是担心自己扛不住,扯了扯嘴角,她想挤出一丝笑容来。

“好。”

看她拧成一条的小脸儿,还想笑,钱傲心疼得要命,紧抓住她的手,轻声道:“如果是真的,已经发生的事情咱也没法儿改变,妞儿,坚强点啊,我马上想办法……”

强制镇定着心神,元素知道他说得对。

害怕没有用,担心也没有用,经历过生死的人,在面对这种事情时,要么比普通人更容易崩溃,要么比普通人更容易坚强,而元素显然属于后者。尽管此时心里的恐惧感抓紧了她的心脏,但她还是命令自己要撑住了。

十指紧紧反握住钱傲,她吸着鼻子小声道:“我不哭,钱傲,我不哭。”

赞许地拍了拍她的脑袋,钱傲松开了她的手,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了牟鹏飞的电话,语气森冷:

“这玩意儿哪来的?”

大冬天的,牟鹏飞直冒汗,电话那端,冷气逼人啊!

“对方似乎是知道我们在找她,直接将这段视频传在了一个AV下载网站,供网友下载观看,这是我手下一哥们儿无意在网上发现的。”

凉凉地‘嗯’了一声,钱老二除了吩咐他们继续寻找之外,并未多言。

说实话,钱老二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这么些年,什么肮脏的事儿没见过?对于元灵这样的女人,他压根儿没有半分的同情心,试问,一个对待亲人麻木得没有半分情感的人,还利用自己姐姐的女人,又怎么值得他同情?

如果不是因为他妞儿,他真是半分都提不起劲儿来找她。

可是,偏偏他妞儿还是在乎这个妹妹。

一边儿想着,他一边儿迅速拨了公安厅施羽的电话,顺便将视频转发给了他,让警方的刑侦处去折腾吧。

元素一直咬着唇看他打电话,心里酸涩不堪,目光深幽。

她以为自己够镇定,可牙齿却打着颤,腿脚都有些不灵便似的虚软,上床时,亏得钱傲及时搂住了她,要不然准得滚下床去。

“妞儿。”大手捏紧她的肩膀,钱老二心疼得要命。

颤巍巍地吸了吸鼻子,元素摇头:“我没事。”就是觉得全身发寒。

钱老二皱眉,揽紧了她。

心疼她这副小肩膀,在短短二十一年的人生中竟承载了太多的家庭责任。

这么单薄的女人,却能够坚韧得像头耕地的牛,为了家庭,为了亲人,她总是愿意牺牲掉自己。

善良,坚强。

这兴许就是他喜欢她的原因吧。

可这会儿,女人的身子却僵硬着,半晌都温暖不了,叹了口气,他在她眉间落下一吻,“妞儿,好好的,不许想,不许难过了,要不然这种情绪会感染给咱儿子和闺女的。”

关键的时候,二爷只能搬出生化武器了。

抿紧了嘴唇,元素若有似无的点着头,明明关着窗子,可她却觉得有夜风徐来,很冷,可靠着钱傲,又很热。

忽冷忽热的感觉,让她煎熬着。

将她搂在怀里,两个人窝在温暖的被窝里,他不住地安慰:“乖,好好睡一觉,当它就是个恶梦。”

“钱傲!”

“嗯?”怀里的女人有些瑟缩,他知道她在担心和难过。

“我不怕,钱傲,我不怕。”

听着她明显有些哽咽的声音,黑暗中,大手抚上她的面颊,轻轻抹去泪水,安慰着:“乖,会没事儿。”

元素缓缓抬起手,也手指去抚摸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还有他的唇,仿佛这样,才能减轻她心底的忐忑一般。

“会没事儿吗?”

握住她不断磨蹭的小手,感觉到那冰凉的温度,钱老二蹙起眉,霸道地吼:“元素,我不准你伤心,听见没有?”

“嗯。”

“睡觉。”他再次命令。

元素吸了吸鼻子,脑袋靠在他的胸前,轻轻“嗯”了一声,慢慢闭上了眼睛。

……

第二天,钱傲刚一到公司,就接到施羽的电话。

这回警方的刑侦能力终于提高了,短短一个晚上就弄明白了。施羽电话里说,警方根据视频及其它相关线索,在东岸区郊外一个废旧的仓库里找到视频里显示的作案现场,但早已人去楼空。

警方接着对附近进出的车辆进行了大规模的排查,可仍然是一无所获,犯罪份子非常狡猾。

他还说,几位犯罪心里学的专家进行了系统分析,一致认为这个犯罪份人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通过施虐受害者来达到心理的变态满足。

另外,他一直怀疑的郝靖也突然失踪了,好几天前就没再和家人联系,郝家就这根儿独苗,现在也正翻着J市的找他。

心里一凝。

钱老二沉吟着听他一件一件的说,敛紧了眉头,握着手机的手越收越紧,当然,他并不是因为担心元灵,而是担心他女人了。

她的情绪看上去似乎挺稳定,早晨他走的时候,她还笑着替他整理衣服,牵着手去看了小宝和小贝,然后关切地送他出门儿,一切都没什么变化。

可他心里却明白得紧,他的妞儿焦躁了。

本以为就这样了,哪知道在挂断电话的前一刻,施羽突然踌躇着轻唤了一声:

“哥,还有件事儿……”

这语气沉重得他心下一凉,可他最讨厌吞吞吐吐。

“说。”

“仓库的黑帷布上,还有两个血红的大字。”

“……说?”

施羽说得小心翼翼:“元素!”

“什么?!”钱老二脑子一下就乱了,眼睛半眯着,额头上气得青筋暴露,手指死死攥住椅角,越来越紧,力道大得竟活生生将它捏断,锐利的眸子里满满的全是刹那迸发的暴戾之气。

姓郝的,真他妈的该死!

这时候,他百分之百肯定那个人渣就是郝靖了,但是,他妈的却失踪了!

没有下落,才是一件最可怕的事。

想到这儿,他后悔得想撞墙,早知道当初直接结果了那狗日的。

他暗自下定决定,这次找到这丫的王八蛋,必须得解决掉,一劳永逸,以绝后患,他可不想在未来的日子里,每天担忧着这条疯狗不定什么时候又跳出来咬人一口,他自己是没事儿,可是却怕极了他的妞儿会受到什么伤害。

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死亡。

让他的时间和他的罪恶,永远停顿。

他不怕双手沾血,更不怕血腥,事实上,以往在狼牙特战队执行特殊任务时,他杀的人并不算少。

只不过,那时候是为了国家荣誉。

而这次,却是为了他的女人。

深呼吸一口气,他的唇角噙着冷若冰棱的笑,笑容里有着嗜血的怒意,敢再而三的挑战他的极限,王八蛋,你就得准备好付出代价。

于是,他对着手机话筒只平静的说了几个很简单的字。

“我的意思,你可懂?”

“懂!”

……分割线……

“灵儿!”

元素满头是汗的大叫着元灵的名字从恶梦中惊醒,随即惊慌地坐起了身,眼睛瞪得大大的。

没有!并没有!

没有那个挂着黑色帷幕的屋子,没有那个红得像滴血的屋顶,没有那个恐怖的吊环,没有像条恶蛇般的皮鞭,更没有元灵恐惧痛苦的呜咽。

拍了拍胸口。

她在床上,在他俩的卧室里,空间里有着熟悉的味道,似乎还隐隐夹杂着安神精油的香味儿。

忽地,壁灯亮起,下一瞬,她的身体就被男人搂在了怀里。

她转过脸,有些泪意的视线模糊不清地低唤,“钱傲……”

声音里,带着梦魇醒来后的虚弱和惊恐。

“傻妞儿,做噩梦了?”瞧着这女人脸如纸似的苍白,钱老二心痛地轻拍着她的后背,俯过头轻轻吻去她眼角的泪意。

“嗯。”

靠紧了他,元素双手紧紧环在他腰上,像是为了确定他的存在一般胡乱的摸索着他,脑子里闪着记忆里那血腥的画面,她真的太需要安慰了……

定定地注视着她,钱傲放软了声音,“乖乖的睡觉,我陪着你呢。”

“灵儿……她还是没有消息吗?”

刮了刮她的鼻子,钱老二宠溺地打趣道:“不许操心那么多,现在,你先好好睡一觉,明儿还要参加仲尧的婚礼呢,你要是顶着个黑眼圈儿,得多难看啊?指不定别人还以为你伤心呢?”

“猪头。”粉唇微翘,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躺倒在他怀里,身子虚软得提不起一丝力气来。

“是,我是猪头。”将她的身子搂了过来,钱老二摸了摸她的脸,忽然想到什么似的,轻声问:“妞儿,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摇了摇头,元素哪里还有心情吃东西啊。

“你晚饭都没吃什么东西,我特地让厨房备了胡萝卜粥,喝点儿呗?我去给你端来。子可是曾经曰过:一碗萝卜粥,顺气又养胃。”

勉强笑了笑,元素推了他一把:“贫嘴,子真这么曰?”

“真曰……你喝不喝?”

“好。”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元素点了点头。

其实她真没有什么胃口,但想了想,她又实在不愿意拂了钱傲的一番心思,前一段日子坐月子,她胃养刁钻了,半夜里经常要吃东西,这男人就习惯了总给她备下。

屁颠屁颠的下了楼,钱老二用托盘端了一碗萝卜粥上来,坐在床边儿就着勺子一口一口的喂她吃,“咋样?好吃么?”

砸了砸舌,元素抬眼望他,觉得他表情有些怪异。那模样儿,好像极需要得到她肯定似的。实事上,这粥真不如平日里厨房熬得那么好喝,钱宅厨房里那些人可都是有厨师证的高级厨师。

可这粥的水准,实在不敢恭维。

难道?!是他自己熬的?

鼻子都酸了,她扯着唇就配合的笑开了,“嗯嗯,真是好喝呢,我觉得都好久没有喝过这么好喝的粥了,像极了,像……”

“像什么?”挑了挑眉头,钱老二认真辩别着她的神色,真的假的?有这么好喝?

含糊的吞咽着,元素认真地点头,“嗯,好喝,很像我妈熬的那个味儿,真的太好喝了……”

“你妈?”

钱老二疑惑了,有黑线压过来。

元素眨着眼睛冲他笑了笑,愉快地喝着这碗其实相当难喝的粥,一滴不剩,全喝得光光的,喝完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这下,钱老二是真开心了,呵呵直笑,“真像你妈熬的?不能吧!”

望着他开心的眉眼,元素不自觉地缓慢点下头。

“是的,因为,粥里都有爱的味道。”

钱老二一怔,脸上突然历史罕见地囧了,微微泛着红,原来她知道是自己熬的,那指定是特别难喝了,这妞儿安慰自己呢?

看来技术不过关,还得继续练习。

心里这么想,他唇角却掀起了不明笑意,将碗放在床柜儿上,然后捧起她的脸,傻呵呵地俯下头轻舔了一下她的唇角。

“我的乖妞儿~”

原是浅浅一吻,哪知道元素顺势勾着他的脖子就不放,反而主动地俯上唇去,深深地吻他,用尽所有的热情和他缠绵,宣泄着对他的爱和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