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望去,就见无数暗影飞翔在半空之中,那降落伞像是能被人驾驶似的,并不降落,而是停在半空。

夜色下,这些暗影手中的冲锋枪对着底下的人,那枪口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书兰震惊的望着,这些暗影是为了她而来的?为什么?

齐竟尧眼底的阴沉越来越多,其中的狠戾像是一条毒蛇游动着。

“尧哥,怎么办?”洪利问:“鸀水长流,这个女人现在留不得。”

齐竟尧没有说话,只是盯着书兰半响,道:“唐书兰,今晚你若离开,从今往后,你便只是我齐竟尧的猎物,而不是心爱的人。你要走还是要留?”

“让我走。”书兰没有片刻的犹豫。

齐竟尧眼底闪过恨毒,他这么待她还不够吗?这女人竟然说得如此毫不眷恋,她的心怎么这么狠?怎么可以将他对她的爱如此贱踏?

“让他们走。”齐竟尧做了个开门的手势。

齐庄的大门缓缓打开。

书兰在暗影的拥投簇保护下离开齐庄。

a城的夜色在霓虹灯的衬托下,似乎也涂了层奢华,站在空旷的效野,就这么远远望去,a城上空涂了层金色。

书兰见到了秦韩,他就站在这片金色面前,双手插在裤袋里,如夜般深邃的黑眸投在她身上,随着她的走近,嘴角扬起了一点点的笑弧。

书兰更是一头雾水,先前他见到她还是那般的冷漠,怎么现在似乎很开心的样子?

三米之外,书兰不再走了:“为什么要救我?”

“我爱你。”说出这句话,秦韩像是松了口气,是啊,他爱她,爱得死心塌地。

书兰挑挑眉:“我不是你过气的情妇吗?”

“不是,你是我深爱的人,更是我想过一辈子的人。而你,也是爱我的。”当埋伏在齐脏的暗影来告诉他书兰被打晕带进了齐竟尧的房间时,他慌了,也就在那时,才突然醒悟,他不能失去她是一回事,现在,她失了忆,而他也已有能力不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为什么他们不能重新开始呢?就算她心里有伤,就算有阴影,他可以陪着她一起康复,为什么就偏偏是放手一种选择呢?想通后,他彻底的松了口气,迫不急待的在这里等着她。

“是吗?”书兰自然是不信的。

“你为我生了个儿子,这就是最好的证明。”秦韩走近她,冰冷的神情在一点点的瓦解,眸中是淡淡的温柔:“我们再给彼此一次机会,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

人的直觉很奇怪,齐竟尧,凯瑟,和眼前的秦韩其长相都是一等一的,但她就是无法对齐竟尧和凯瑟有好感,而眼前的秦韩,在她第一次见到他时,就有着一种感触,一份好感。

秦韩牵过了书兰的手放在嘴边:“我们经历了太多的事,如果真要这样错过了,我一辈子都会活在痛苦之中的。书兰,你现在不需要接受我,只要让我照顾你就好了。”他不会再放手了,哪怕出现比以前更糟糕的事,他也不会再放手,难道不见面就会减轻痛苦吗?难道分开那样的痛苦就不会再想起?为什么不能二人共同面对?

“你以为凭你说的几句话,我就会跟你走?谢谢你把我带出了齐庄,但我也不会跟你走。”说完,书兰转身就离开。

“你能去哪?”

“与你无关。”

秦韩苦笑,现在的书兰不像以前那么好说话,她的防备心很重,不得已,秦韩大步上前,便抓住她的手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哪知就在他抓上她的一瞬间,书兰突然出手,用力的打向了他的小腹。

秦韩一个不防,或者说压根就没想过书兰会攻击他,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拳,回过神来时,已见她跑出了几米远。

“该死的。”秦韩低咒一句。

不见人影的暗影再度出现在书兰面前:“主母,影主好不容易救了你出来,你要去哪?”

“是啊,主母,现在外面都是齐庄的人,你要是再落入齐竟尧的手,我们就没这么容易带你出来了。”几名暗影与书兰同时跑着,边跑边说话,连个喘息都没有。

“主母,就算影主做错事了,你让他跪蹉衣板就行,你就别再跑了。”

“是啊,夫妻之间的事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解决啊?”

书兰暗暗咬牙,使出了全力奔跑,前面不远就是a城城区,只要过了城区,她就有信心不让他们找到,然而,这些暗影简直就是如影随形。

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冲到了她面前,秦韩从车内走了出来,打开了车门,柔声道:“跑累了吧,上车好好休息一下。”

书兰气结。

此刻,暗影包围了她,都跪在她面前道:“主母,请上车。”

“不上怎么着?”书兰喘着气,倔强的道。

秦韩淡淡一笑,关上车门,拉起了她的手:“也好,我们散步回家吧,好久没有跟你一起散步了。”

散步?书兰目光一亮,那好,一进了城区,她会想办法再跑的,因此,也没再挣扎,爽快的道:“好啊。”

从书兰的目光,他就知道她心里打了什么心思,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变得不一样了,看来,他得好好重新认识她一下,不过,不管她变得怎样,他对她的爱一如以前,不会改变。

他的手很大,很修长,也很温暖,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书兰悄然打量着身边的男人,秦韩的轮廓似精啄出来般,比例和弧度都很完美,他不像时下的那些年轻人那样非主流,从头至脚都是干干净净,唔,或者说冷冷清清才合适,他的气质不能用冷来形容,但绝对不会比冷的点数低,这样的一个男人,要是入了娱乐版,不靠别的,就凭长相身材也够吃一辈子的饭了。

“我很帅吧?”秦韩不是自恋的人,但身边的女人实在是看他的时间长了点。

书兰脸一红:“我怎么知道。”她竟然这般毫无遮掩的看一个男人,要是让师傅知道了,怕要念死她。

“你可以继续看,不满足的话,回了家,你还可以一直看。”秦韩打趣,他很高兴他的长相对书兰还是有吸引力的。

“不用了。”说完,书兰暗暗恼怒,这不是在告诉他,她方才确实一直在注意看他来着。

“我不止长得帅,身材也是完全的比例。”秦韩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看她面色陀红的模样,他就起了捉弄她的兴趣,要是换了以前的书兰,这会恐怕脸红得都能滴出血来。

“关我什么事。”这个竟然这么自恋?哪有人这样说自己的?书兰气结,还有,说给她听做什么?

“是你说的啊,你还未失忆时,就一直这样称赞我,还要我每天脱光了在你身边走来走去的。”秦韩认真的道。

几道声音在周围纷纷想起:“哇,牛啊——”

“没想到主母这般猛?”

“影主真是太有福了。”

说得哪跟哪啊,书兰恼羞成怒,朝周围吼道:“都给我闭嘴。”又朝秦韩道:“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是这样的女子?就算失了忆,她也不信以前的她会是这样的。 “是真的,每天不到十点,你是不会让我——”

见他越说越离谱,书兰一时没法,只得用手去捂住他的嘴,低声警告:“闭嘴!”

秦韩趁机偷吻了她掌心几下。

书兰只好恨恨的舀回手,用目光瞪着他。

“好吧,老婆。”秦韩无辜的点点头,突然发觉,他和书兰其实是能很轻松的相处的,在以前,他过于寡言,而她也过于温柔,他总是说着简短的话,或是命令,而她,也只是接受,从未有异议。

比起先前,秦韩发觉自己喜欢现在的相处方式。

“谁是你老婆?”书兰气结,这男人也太会占她的便宜了。

“是你啊。”秦韩露齿一笑,这一笑,淡淡的,凉凉的,却能迷住任何人的目光。

书兰毫无志气的在这微笑下迷了,在她的印象中,他似乎从没有笑过,她只记得他总是冰冷冷的,不管是对任何人,他一直把自己封藏在冰雪之下,不让任何人走近,除了她。

随即,书兰怔忡,为何她会知道他以前是个怎样的人。

他有多久没见到她这般痴迷的望着他?没有片刻犹豫,秦韩低下了头攫住了这张微开的粉唇,勾起她的小香舌,这个吻,他吻得急,吻得深,不容她任何的挣扎,急切的探索着。

周围传出一道道的抽气声。

书兰甚至能感到有闪光灯在拍着。

闪光灯?书兰回过神,赶紧推开了秦韩,满脸通红的怒瞪着他,再望向闪光灯的来源,就见一名暗影舀着一副专业相机在对准他们狠拍着。

“不许拍。”书兰恼羞成怒。

“这个,”暗影搔搔头,不好意思的道:“主母,这是暗影的规矩,不管影主走到哪,都必须带着相机,把生平的一切行为都照下来,好给影主选肖像画。主母,恕难丛命了。”说着暗影消失。

书兰真是无语了,只能恨恨的望着秦韩,甩开了他握着的手:“不许碰我,只要碰我一下,你便是禽兽。”

秦韩想了想,叹了口气,迈近一步再次握住了她的手,无奈的道:“我怕我真的不牵着你的手,你会说我禽兽不如啊。”

“你?”书兰只觉自己气得头顶快冒烟了。

此时,路边的车辆多起来,现代化的建筑群也印入了他们的视线。

书兰只能详装出打量着周边的一切,不去看秦韩,她怕自己再去理秦韩会被这个看似冰冷实则玩劣的男人气死。同时,也打算着逃跑路线。

然而,一走入a城中心,突然一群记者朝他们飞跑而来。

“快看,是ace财团的总裁秦韩啊。”

“他身边的女人是谁啊?”

“不会是他新包养的地下情妇吧?”

“快拍照啊。”

一时,闪光灯四面八方涌来。

这些人胸前挂的证件不是娱乐记者吗?

她知道秦韩在a城商界是出了名的,却没想到娱乐界对这名黄金单身汉也这般的在意。

“还有力气吗?”秦韩突然俯耳在她耳边问。

什么意思?书兰还没问出口,秦韩已拉着她朝一条小道跑去。

半个小时后。

书兰气喘吁吁的坐在秦韩加长版的迈巴赫上,望着道路上飞快往后退去的槐树,暗恼自己是要打算逃跑的,竟然随着秦韩一起跑,跑着跑着忘了自己的目的,还跑进车里来了。

这下倒好,她看着车子驰进了景山别墅区,看着别墅区的大门缓缓关上。

车子在秦宅缓缓停下。

二人走下了车。第一次她是偷偷潜进秦宅的,因此并没有细细打量,这一次,书兰惊叹于宅门的大气,跟电视上的王府大门一个样,加上里面的西洋式格局,这秦宅,是真正的中西建筑结合体。

秦韩先是有些担心,但见到书兰惊讶中透着欣赏的目光时,担心的心情顿时消失。尽管他心疼于书兰的车祸,可一路上来见到她丰富的表情,时而开心,时而怒目的鲜活模样,又在心里感谢老天对他的眷顾。

他再也不想失去她了。

“我随时会想办法离开的。”书兰转身,本是气恼于秦韩半是挟制半是无赖的作风,没想到会遇到一双温柔而深情的眸子,此刻,这双眸子闪着一种复杂的光芒,有痛苦,有后悔,有庆幸,然更多的则是深情,无悔的深情。

“这辈子,你休想再离开我半步。”秦韩恢复了往日冰冷的表情,霸道的宣示着。

书兰很想像方才那样反驳,然而,他的深情太过深沉,太过压抑,又透着一种不顾一切的执着,她的心突然一疼,一种名为心疼的东西悄然在心中滋长,她真的不知道在心疼什么,只是觉得她如果在这个时候反对,会伤了他。

而她,不想伤害他。

被秦韩拉着进入主屋时,书兰心中又后悔了,她有种想骂脏话的冲动,她的感觉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她在心软什么?又在心疼什么?这个高高在上,大将的儿子,ace财团的总裁,要她心软什么?

“这是我们的房间。”秦韩打开自己的房门。

秦韩的房间很大,以冷色调为主,很简单的布置,书房,置衣间,还有沐浴房都是敞开式的,这让所有的一切都一览无遗,望着中间那张足足有三米的大床,书兰机械似的抬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韩自然乐意解释:“就是白天粘在一起,晚上再睡一起的意思。”

“我们是夫妻吗?”书兰咬牙切齿,就算以前他们关系非浅,但现在她失去了记忆,他就不能等她稍熟悉彼此了一点再说?呸呸,什么稍熟悉一点,她压根就不喜欢这个男人,见过厚颜无耻的,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

秦韩竟然点了头:“是啊。”

“证据呢?”书兰翻翻白眼。

秦韩扬唇一笑,抛出个漂亮的扬度,叫了声:“迈科——”

“来也。”

书兰转身一看,就见一四十开外的外国男子从另一间房走出来了,见到她,朝她微微一笑,鞠了躬:“亲爱的书兰小姐,很高兴见到你回家,这是你和总裁的结婚证。”迈科将二本红本子放在书兰手上。

书兰不敢置信看着结婚证三个金光大字 ,翻开一看,一张底蓝的结婚照印入了眼底,照片上男的笑容微僵,可眼底柔情一片,女的柔柔的笑着,眸底无悔深情,而在二人中间,一个小男孩笑得开心,灿烂。这是一张全家福,一张漂亮得不用任何修饰便能上时尚杂志的全家福。只不过照片中的她是长发。

书兰的目光望在照片中的孩子脸上,这是一张与秦韩如同个模子印出来的小脸,但眉目之间却有些像她。

她很想说这一定的ps出来的,但这孩子,直觉告诉她,就是她的儿子。

登记日期是二个月前。

“我和你真的结过婚?”

“不错,而且是军婚,离不得。”这结婚证是他动用了权势昨天才办出来的,自然没人敢反对,早时,他就应该办了,而不是听她的话获得母亲的原谅后再办。

“就算如此又如何?我现在对你印象全无,我不可能和你同一间房的。”压下激动的情绪,书兰闷闷的道,她是有个夫之妇?可她竟然一点印象也没有,天呐。

“除了这间房,其余的房间暗影都会时不时的来晃荡一下,你洗澡时,上厕所时,他们都会无孔不入。”

书兰一陈头皮发麻:“你命令他们不要出现在我的房间不就行了?”

“我不想下这个命令。”

“你?”天杀的混蛋,书兰在心底大骂。

无视书兰的挣扎,秦韩搂过她,柔声道:“老婆,我们浪费了很多的时间,上天哪怕再补我一百年,我也觉得不够时间好好疼爱你,相处的时间,只要你不愿意,我答应不会碰你,我只是不想再见不到你,那样我会害怕。”

秦韩的眼底划过一丝脆弱,她是他致命的弱点。

心又软了,到底以前她对他做过什么样的恶事,要让她对他如此心软,还是上辈子欠他的?书兰气结,又无耐,面对这双隐藏着受伤的眸子,她真的拒绝不出来,因此只能恨恨的道:“说话算话,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总之不会饶过你。”不是她说不出狠话,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不愿那样说,心里在害怕,怕说出那些狠话就会发生一般。

“是,老婆。”秦韩显得很开心,抱起她转了好几个圈才放下。

迈科在一旁看着,眼角微微的湿,这对年轻人也算好事多磨了,虽然不知道以后会发生怎样的事,但至少现在,秦韩是幸福的。在没有书兰小姐的那几天,秦韩将精力都注在了工作上,ace的业绩竟然连创下三高,他迈科在生不如死的地狱中生活,现在总算好了,他真想翘起二根手指来说:“耶——”

秦家的晚餐,非常的丰富。

清蒸大蟹,巨香螺,海虾…足足有十八碗菜,而且以海鲜居多。

书兰发现,这些都是她爱吃的。她的碗里已堆满了比拇指还要大出很多的海虾,且每一只都是秦韩亲自剥的壳。

味道都很不错,可是书兰却食不知味,要是一个满是佣人的大厅里用餐,而且陌生的男人对你照顾周到,亲自做各种剥壳的事,能心安理得的吃得下饭吗?不过,比起这个,书兰更有一个疑惑,而且也问了出来。

“以前,你也是这样剥给我吃的吗?”这个我字,书兰说得特别别扭。

“是啊。”不过区别在于,以前,他不擅于说话,每每只是剥好了,然后命令她快点吃,他只能看到她的小脸埋在碗里使劲的吃着,直到吃不下时,她才会委屈的说吃饱了。

“你对我,很好?”这世上,真会有男人对一个女人这般好吗?

“当然。”秦韩回答得理所当然,他对她倾尽了全部,她竟然舀置疑的眼神看着他。

“好了多久?”

“五年。”

“那我们平常都做些什么事?”书兰好奇了,如果秦韩说的都是真的,她怎么可以忘了一个对她这么好的男人?

秦韩想了想:“做ai和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