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身一变成了非常有型的保镖,而且跟冯千秋身边的那些保镖几乎没有任何区别。

“再开快一点”,他对叶颜说:“千万不能跟丢了。”

叶颜点点头,把车速又加快了一些。

他们跟着冯千秋一路到了酒店,他为了安全,几乎是每天入住一个新酒店,害怕千面狐狸发现他的行踪。

李越霆把遥控器扔给叶颜,对她说:“等一下看我的手势行动。”

叶颜把车停在距离冯千秋的车不远的地方,保镖在帮他按电梯,有三个守在电梯口,另外三个护着他下车。李越霆和叶颜对望了一眼,推门下车,他手中拎着一个跟冯千秋一模一样的皮箱,悄悄隐蔽在另外一辆车的后面,朝着叶颜比了个OK的手势。

叶颜当即立刻用力按下遥控器上的按钮!

冯千秋忽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浓烟从他的脚下传来,他顿时站不稳,身子一歪倒在地上,手里的皮箱也因此脱手,他十分慌乱地四处摸索,语气慌乱:“发生——发生什么事了?”

浓烟滚滚,立刻就模糊了所有人的视线。

保镖们还是非常有职业素质,立刻聚集过来想要保护冯千秋,一时间只能看到大片的黑影,都是身穿黑西装的人。

冯千秋摸索到了皮箱的把手,于是赶紧拎过来,牢牢抱在怀中。

但是下一秒脸色立刻变了,怒吼到:“箱子被人换过了!是千面狐狸!”

叶颜的车犹如离弦的箭一样蹿了出去,穿过浓烟,李越霆单手抓着车门跳上车:“走!”

冯千秋奋力挥开面前的烟雾,却只看到那辆车飞快地拐出了停车场,追都追不上了。

他愤愤地把手里的皮箱扔在地上,却听到里面发出清脆的“当啷”一声,他打开箱子一看,里面竟然放着一部手机。

手机上有一条未读短信,写的是:“嗨!有兴趣谈笔大生意吗?”

冯千秋不知道千面狐狸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是毕竟刚到手的乐俑,根本连看都没来得及仔细看,就被人给直接抢了,他肚子里憋着一股火可是真的。于是连回复短信的语气都十分暴躁:“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越霆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在车上悠闲地卸掉脸上和身上的伪装,叶颜悠闲地把车开去事先约定的地点跟向导会合,按照计划,他们会原路返回。

“你给冯千秋留手机干什么?”

叶颜不解李越霆的举动,李越霆笑眯眯地摆弄着手机写了一串英文,然后抬头解释:“当然是想要跟他谈些特别的合作了!”

他刻意把“特别”两个字咬得很重,叶颜对冯千秋此人非常厌恶,于是忍不住抱怨:“跟这种十恶不赦的人还有什么好合作的?!”

李越霆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光:“十恶…不赦…他的罪名这么多啊?”

叶颜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盘:“我就是个比方!”

李越霆笑得很诚恳:“嗯,我知道这是个比方,开个玩笑嘛!”

叶颜的语气很认真:“说实话,我不知道你到底出于什么打算要跟冯千秋谈合作,但是我非常不赞成你这种与虎谋皮的行为。”

李越霆轻松地露出一排白牙齿,无辜地笑着摊开手:“嘿!我冤枉啊!我并没有打老虎的皮的主意呀!”

叶颜又气又恼,但是还偏偏对他无可奈何:“李越霆你够了!我要不是在开车一定揍得你满地找牙,你信不信?我就是一个比方!比方!”

李越霆笑得十分诚恳:“嗯,我知道这是个比方,开个玩笑嘛!”

叶颜愤怒地怒吼:“你丫的还没完了是吧!”

李越霆嘚瑟地秀出自己的一口大白牙,瞪圆了眼睛,朝着叶颜摇头晃了晃:“嘿嘿!我开个玩笑嘛!”

正好前方遇见一个红灯,叶颜把车停下来,转身作势挥拳头,李越霆跟见了鬼一样捂着自己的嘴巴,灵巧地把自己缩回车座里去继续捣鼓卸妆了。

叶颜用食指朝他点了点:“我看出来了,您是好久没陪我练咏春了,手痒了是吧?”

李越霆殷勤地赔笑:“格格大人明鉴,小的不敢。”

红灯又变成了绿灯,叶颜转头又把车开起来,不过还是被他这种腔调给逗笑了:“您这最近又看什么电视剧了啊?别的没学会,宫里公公的腔调可真是学得个十成十呢!”

李越霆摸着头,在心中给自己比了个小叉:转移话题功力一级棒,哦耶!

他笑道:“其实也没看什么,主要是为了了解点儿隋朝和唐朝的历史,我就顺便下载了些电视剧看看。”

开车也挺无聊的,讨论电视剧也算是一种解闷的方式,叶颜于是问李越霆:“你看的什么剧啊?《隋唐演义》还是《唐太宗李世民》?”

李越霆笑眯眯地否认:“哦不是啊!我看的是《武媚娘传奇》…”

“…”

叶颜眼前一黑,差点把车开到河里去。

果然李越霆先生的品位十年如一日,当年看《还珠格格》,现在看《武媚娘传奇》。

李越霆丝毫没觉得这事儿有什么不对,还乐颠颠地跟叶颜推荐:“你看过没,真的挺好看的!”

叶颜崩溃地说:“你怎么不看《唐明皇与杨贵妃》呢?”

李越霆好像完全没听出来嫌弃的语气,非常认真地拿过电脑开始搜索:“《唐明皇与杨贵妃》?好看吗?讲什么的?”

叶颜觉得自己的脑子瞬间崩溃,当即开始百科全书模式,发誓要用各种典故砸晕李越霆:“‘一骑红尘妃子笑’知道吗?‘三千宠爱在一身’听说过没?还有‘贵妃醉酒’‘马嵬坡之变’‘安史之乱’,对了,还有‘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白居易的《长恨歌》知不知道?”

李越霆满头黑线地把脸埋进手掌里:“…格格,我错了,咱们好好说话行吗?”

叶颜轻巧地耸耸肩:“哦!我就是开个玩笑。”

李越霆终于把短路的大脑接回来,捧着电脑泪光闪闪:“悲剧呀!”

叶颜这才很认真地说:“我觉得你现在恶补历史估计是来不及了,有这个时间,你还是研究一下乐俑到底跟唐代古墓有什么联系吧!”

李越霆把卸完妆留下的杂物装好扔在一边,然后仔细地戴上白手套,把箱子打开。

一组古旧的伎乐俑整齐地摆在箱子里,分为六格,共有六个不同造型,全部都是坐姿,手持各种乐器正在演奏,有琴、排箫、箜篌、琵琶等,形态栩栩如生。

李越霆取了一只乐俑,小心地捧在手中观察,一边说道:“这应该是有名的坐部伎吧?”

对于李越霆的见多识广,叶颜已经见怪不怪。他虽然没什么文化造诣,偏偏对古玩文物很有研究。她想了想,说:“1959年,河南省安阳市北郊的张盛墓曾经出土过一组彩绘伎乐俑,也是坐部伎,一共八人,均头梳平髻,脑后插梳,长裙系于胸前,双带下垂。你看看你手里的,是不是也是这样?”

李越霆把乐俑举起来对着光看了看,答道:“除了看不出是彩绘的,剩下的都一样。”

“不是彩绘的啊…”叶颜琢磨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应该是年代久了,衣裙上的彩绘都已经脱落了。”

李越霆点点头:“有道理。不过,张盛又是谁?”

叶颜只好连着张盛一起解释:“他应该是个官二代,隋朝的时候被封为征虏将军、中散大夫,哦,就是一种官职,类似于现在的省长之类的再往上点儿吧!”

李越霆歪着头琢磨:“伎乐俑是隋代的,但金银器是唐代的,这两件事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他认真思考着,叶颜也不敢出声打扰他,半天忽然听到李越霆很大声地怪叫:“啊!”

叶颜急切地问:“你想到了?”

李越霆把乐俑放回箱子里,低头四处去翻手机:“我忘了给冯千秋回短信了!”

叶颜一颗心差点儿没让他给晃飞出去:“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李越霆笑眯眯地按下“发送”,信心满满地对叶颜说:“别着急嘛!好戏才刚刚开始呢!既然我要破千门的倾天局,自然就要先找一个熟悉千门的合伙人了!”

叶颜神情渐渐肃穆起来:“你要利用冯千秋,去帮你破倾天局,打败小苏?”

李越霆帅气地打了个响指:“没错!既然他选了刘江帆,那么,我总要搭上一个冯千秋,这场比赛才够公平嘛!”

叶颜有些犹豫:“你说的是没错,可是冯千秋是什么人,你我都知道。除了陈昭,其他的五个人都死在他手里,你跟他合作…”

李越霆潇洒地抬手敲敲驾驶座的椅背:“喂!这有什么好怕的!你可别忘了,我是什么人呀!”

叶颜又无奈地被他逗笑了:“您不是人,您是只狐狸,还是只修行千年,有九条尾巴的狐狸精!”

李越霆十分不解地摸摸头:“狐狸精不都是女的吗?也有男的?”

叶颜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起来:“当然有了!狐狸也有公有母,狐狸精当然也就可以有男有女啦!”

李越霆越想越觉得不对,眼珠子乱转,叶颜从后视镜里看到他这个古怪的表情,实在憋不住“噗”的一声笑出来,李越霆看她笑得肩膀抽搐的模样,于是终于反应过来:“你骗我!”

“我没骗你啊!”

叶颜把车停在路边,远远地看到向导正在路边朝他们热情地招手,她特别开心,因为终于不用开车,可以跟李越霆尽情地打嘴仗了。

李越霆半信半疑地盯着叶颜看了一会儿,终于认命地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腾出一个空座来。

接下来的路途都是向导开车,两个人各自休息了一下,天黑之前入住了酒店。

下车时,李越霆已经给乐俑更换了箱子,虽然一上车的时候他就检查过了原来的箱子里并没有装追踪器设备,但他还是觉得用冯千秋的东西实在是很别扭,所以在向导上车的时候,顺手就把原来的箱子给扔到路边去了。

酒店定的是个大套间,里外正好一人一间,李越霆关上门拉上窗帘就开始查红外线,确认安全之后才把乐俑规规矩矩地摆上桌子。

叶颜戴上白手套,好奇地看了会儿乐俑,然后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按照李越霆的计划,他们需要在柏林住一晚,第二天一早从柏林飞北京,再从北京飞西安,到潼关跟金冉和李乐婷会合。

李越霆掰着手指头盘算时间,不由感叹:“看来未来两天都要在飞机上过了啊!这可太悲剧了!我得多下几集电视剧存着。”

“看来我们去西安的计划要提前了。”

叶颜把一个乐俑转过去,那是个正在奏琴的乐女,手机远远近近地比画着角度,一边感叹:“说好的五星级旅行啊!哎…就这么变成路过了。”

李越霆很认真地表示:“西安是一定要去的,我们可以等解决了正事儿之后,留在那儿多玩几天。”

叶颜问:“婷婷金冉他们有消息了吗?”

李越霆摇摇头:“没有,定位还在,看起来应该是山里的信号不怎么好,暂时联系不上。”

叶颜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两边儿有六个小时的时差,现在他们那边还是凌晨呢!我看我们还是明早再联系一下吧!”

李越霆戴了白手套,捧起乐俑开始端详:“可以确定是隋代的,跟张盛墓出土的那一组外观基本上差异不大,但是少了两个。”

叶颜抬手指指点点地数着数,笑道:“唐代的宫廷宴乐上,最多的坐部伎可以有十二个,不过陪葬品,一般六个到八个都是比较常见的。能有六个,看来,这个陪葬主人的级别也不低啊!”

李越霆把乐俑翻过来看:“难道说,古墓的主人也是个什么王侯之类的?”

叶颜过来检查另外一个乐俑,女乐师的表情似笑非笑,手中捧着排箫吹奏,她小心地一寸寸摸索着,忽然摸到什么,顿了一下:“咦?这是什么?”

李越霆正巧目光扫过,眼底光芒一亮,几乎是与此同时惊呼出声:“这是…”

两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会心一笑。

叶颜迅速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然后把乐俑放在一边,放大照片看去:“这应该是个…好像是字?”

李越霆立刻敏捷地把所有乐俑都翻过来检查了一下,发现每个乐俑底下都有几个小字。然而他看不懂繁体字,只能求助叶颜。

叶颜辨认这种字体驾轻就熟,说:“你先把字都拍下来,有几个字不太清楚,等传到电脑上,我想办法复原一下。”

李越霆立刻殷勤地担当起了助理的角色。

叶颜找出纸笔,打开电脑,李越霆把拍好的照片传到电脑上,她打开软件,然后根据字迹和笔画逐步修复起来。

好在缺失的笔画并不多,叶颜一张图一张图地对着抄写,写完了把纸拎起来一抖,满脸诧异:“啊!易经?”

李越霆探头过去扫了一眼,整个人都凌乱了。

只见叶颜在纸上写的是:

火木未济火地晋天火同人艮为山地水师 泽水困

他收回脖子,悻悻摸着头说:“完全看不懂啊?”

叶颜用笔尖点点第一句:“周易,懂不懂?”

李越霆认真地摇摇头,叶颜又问:“九宫八卦,听说过没?”

“这个我知道,小说里有,八卦阵嘛!那种特别神奇的,能把人困在里面的阵法。”

提到这个李越霆立刻就有话了,叶颜说:“没错,就是那个。两个八卦里的卦象组合在一起,就是周易的一卦了。”

她抬手流利地在纸上画了一个卦象,指着它对李越霆说:“看,这个叫‘乾为天’,上乾卦,下乾卦,乾卦就是三个横杠。”

李越霆看到上面六个直直的横杠,完全看不懂:“嗯。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

叶颜知道李越霆会有这种反应,笑笑不理他,又找了张白纸,把各个卦象都画出来,她虽然对《周易》也算有点研究,不过记得不算太详细,这种关于详细卦象的内容还是需要再查一下,于是一边开电脑搜索查询,一边就陆续地都给画出来了。

火天大有上离下乾

地则临上坤下兑

风雷益上巽下震

地山谦上坤下艮

火水未济上离下坎

泽地萃上兑下坤

李越霆虽然不懂这是什么,但是刻在乐俑底下的,肯定是有关的东西,于是在一旁看得格外认真。

“不知道乐俑的排列顺序,又没有编号,不知道这些卦哪个在前哪个在后啊?”

他摸着鼻子思考:“这些到底是什么呢?”

叶颜在自己大脑的记忆库里筛选了一遍:“我从来没看过乐俑底下是带字的,单单在这套底下刻字,除非这些字别有用途。”

李越霆分析道:“如果是跟那个神秘的古墓有关,那么,要么是位置地图,要么是通关密码之类的。”

叶颜想了想:“我觉得还是通关密码比较靠谱,这要是位置地图,我觉得我们这辈子都找不到这座墓了。”

李越霆没说话,摘了手套去拿手机,他收到一个短信,拿出来看了看,笑道:“看来冯千秋的肺要被我气炸了。”

叶颜看都没看:“嘁!炸了才好呢!”

李越霆嘚瑟地伸手把屏幕放在叶颜面前晃晃:“看,我说的吧,这老家伙生气归生气,肯定还是会答应跟我合作的。乐俑在我手里不说,除了我之外,还有谁能对付得了苏云时?”

叶颜朝他泼冷水:“想拔老虎的牙,小心老虎把你给吃了!”

李越霆悠然地运指如飞,给冯千秋回复了三个字:“西安见。”

抬手朝着叶颜笑得很得意:“放心,我可是职业给老虎拔牙的,保管他一颗牙都不能剩下!”

叶颜开玩笑:“你还给别人拔牙呢,小心有人生气了把你牙都打掉了。”

李越霆挑眉:“谁敢?”

这时候叶颜的手机突然响了,她低头一看号码就乐了:“哎哟,敢的人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啊!”

说着接了电话随手把免提也开了,李越霆诧异地看去,就听到一个清脆轻快地声音响起来:“嘿!叶颜姐姐,好久不见啦!”

这语调听起来有点熟悉,李越霆摸着头想了一下:“曹操?哦,不对,那貌似应该是个形容词。”

主要是这声音一听就是个女的。李越霆疑惑地目光飘向叶颜,她笑笑,抬手在纸上写了个“青”字,李越霆恍然大悟,接着又觉得有点头痛,柳青青那个精灵古怪的丫头怎么又来了?

“怎么老追着我们不放啊?”

李越霆做了个抱怨的口型,没敢出声,叶颜冲他摆摆手,笑道:“青青啊!怎么这个点儿还不睡觉?”

李越霆看了一下表,现在是当地时间晚上九点多,按照时差来说,国内应该是凌晨三点多的样子。

青青笑得很爽朗:“时差?哪有什么时差啊?现在才九点多,这么早睡什么觉啊?”

叶颜眉毛一挑,李越霆更是警觉,抢先一步开口问:“你也在瑞士?”

青青笑道:“哟?这么巧,大叔你也在啊!”

叶颜顿时差点笑得从椅子上翻下去:“大叔?哈哈哈哈哈!”

李越霆真想冲到电话那头把青青小姑娘拎过来揍一顿,这时候青青又说话了:“我不在瑞士啦!我在柏林。”

叶颜立刻收敛了笑容,抬手唰唰在纸上写了四个字:“来者不善。”

她和李越霆对望了一眼,见他一脸不解,于是黯然又在旁边写了一行字解释:“她这个时候来,动机不纯。”

李越霆却笑起来,很诚恳的笑容:“这么巧啊?我们也是。”

青青故作惊讶:“那太巧了!正好我正无家可归呢,能求收留一晚上吗?”

李越霆笑眯眯地回答:“好啊,我们住在帝候大道的凯宾斯基,你现在过来,我们在楼下的餐厅等你吃夜宵。”

“好咧!我这就来!”

青青很开心地答应了:“拜拜叶颜姐姐,拜拜大叔!一会儿见!”

李越霆把牙咬得咯吱咯吱直响:“这丫头,我迟早要狠狠揍她一顿!”

叶颜疑惑地说:“她这个时候过来…”

说着低头,目光扫过桌上的乐俑:“不会也是要打这些乐俑的主意吧?”

李越霆狡诈一笑:“如果她有这个本事的话,可以试一下。”

叶颜突然双手托腮朝他嫣然一笑:“小心阴沟里翻船啊!大…叔…”

她的尾音拖得很长,带着悠扬京味,又有些可爱俏皮。

李越霆突然撞进她眼波清澈荡漾的神情中,有些失措地顿了顿,这才恢复过来,抬手轻轻刮了一下叶颜的鼻尖:“你确定要叫我大叔?”

叶颜感觉鼻尖那一点皮肤灼热,空荡荡的似乎还在想念肌肤紧贴的感觉。她愣了一下,李越霆忽然一下子靠过来,弯起眼睛与她直视,褐色的瞳孔里还带着些洒脱的笑意:“那样的话,婷婷就不能喊你‘大姐’,要喊你‘小侄女’了!”

叶颜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又突然找不到话接,两人各自保持着这个古怪的姿势,彼此对望。

叶颜觉得一颗心顿时变成了机关枪,就差突突突地扫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