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又不是娘们儿,别动不动就发誓。”宋嘉让笑一声,低声对宋嘉诺道,“因为李大伯的名子犯了帝王讳,没叫他辞官回家是皇上可惜他一腔学问,就让他在翰林院修书了。”

宋嘉诺皱眉不解,“就算犯了帝王讳,改了名儿就成啊。”

“唉,你不知道,这里头还有事儿呢。”宋嘉让道,“李大伯中探花是在先帝时,那会儿也妨不到什么人。不成想,今上登基就成了忌讳。坊间传闻,说李大伯脾性狂放狷介,别人建议他改个名儿,他非但不改,还说了狂话,这话有些大不敬,传到今上的耳朵里。”

“什么话啊?”宋嘉诺好奇死了。

宋嘉让低声道,“你知道太祖皇帝叫什么吗?”

宋嘉诺念书这几年,肚子里有些存货,道,“太祖皇帝单名一个颢字。”

“不是这个名儿,是太祖以前的名儿。”

“史书上没写。”

宋嘉让坏笑,“说太祖出身贫寒,那名儿不大恭敬,叫狗剩。”

宋嘉诺目瞪口呆,继而悄悄笑起来,死活不信,“大哥哥逗我呢。”

“你别不信,都这么说呢。”宋嘉让说的有鼻子有眼,“本来,英雄不论出身。太祖雄才大略,名子虽不大威风,其实太祖皇帝根本不计较,人家也没想过改个威风凛凛的名子之类。是太祖身边的大学士几番建议太祖改个威风名子,大学士实在啰嗦,太祖给他烦的脑壳疼,大怒之后,更是死活不肯改名。大学士跪在地上哭说,‘臣求陛下改名,也不单是为了陛下,而是为了天下的狗请愿陛下。不然,为避陛下名讳,天下的狗就要改名儿啦。’。”

宋嘉诺笑的肚子都疼了。

两人偷笑一阵,宋嘉让道,“不管这事儿是真是假,据说是李大伯编排的。李大伯死活不承认是他说的,不过,因此事惹得陛下不悦,也就没了前程。”说句良心话,实在怪不得李清,完全是当今的名子取的也太寻常了。

作者有话要说:稍晚一些还有一更,心肝儿们可以早些睡~~~~~~~

其实,比阴谋更有效的,永远是阳谋~~~~~~~··

第62章

这个年同样过的很热闹,家里孩子们一日日长大,都渐渐懂事,宋荣官场亦是如鱼得水,再没有不顺遂的了。

老太太咬着自福闽送回的咸鱼,说,“老二他们那边不知有没有猪肉吃,还是都吃这咸鱼玩意儿。”咸不拉唧的,除了咸腥,没有第二个味儿。

宋嘉言笑,“祖母,二叔他们那边有很多新鲜的鱼吃的,因为新鲜的鱼不易保存,这才制成咸鱼送回来的。”

老太太道,“你二叔喜欢吃猪肉。”

“小二什么都喜欢吃。”宋荣道,完全不担心弟弟的生存能力。

为了令祖母安心,宋嘉让笑,“二叔到了福闽还变胖了呢,二婶怕二叔长出小肚腩,天天早上叫二叔习武健身。”

老太太慈母心肠,听了十分不顺耳,当即对大儿子道,“赶明儿再给小二写信,把我的话添上,不准方氏再折磨小二。”嘟囔道,“胖些可怎么了,那才叫福态呢。”娶了这么个泼妇进门,真是苦了她的小儿子了。怎么这样时运不济哩,偏遇上这等跋扈泼妇!

宋荣瞪宋嘉让一眼,真个多嘴。

宋嘉让偷笑。

宋嘉诺大大的眼睛看向父亲,宋荣问,“看我做什么?”

宋嘉诺有丝心虚,忙道,“儿子觉着父亲像是瘦了,父亲多滋补一些。”

宋荣瞪向小儿子,宋嘉诺乖乖的低头吃饺子,宋老太太看不过眼,敲两下碗说儿子,“年三十儿的,收起你做老子的威风,不准吓唬我的孙子们。”

宋荣笑,“娘,你想哪儿去了。”

宋嘉言笑嘻嘻地,“爹爹,你最英俊了。”

对女儿,宋荣就柔和宽容许多,笑斥,“不许胡说。”

用过团圆饭,孩子们都聚在老太太的屋里们玩儿,顺便守岁。

宋嘉诺忽然起到,说,“大姐姐,以前我觉着大姐姐的生辰在上元节,是很大的生辰了。如今,竟然还有比大姐姐的生辰更大的人,李大哥是大年初一的生辰诶。”

宋嘉言倒不知道这个,道,“唉哟,也没给李大哥准备生辰礼物。”就是明天了。

宋嘉让不当回事儿,道,“忘了就忘了,阿睿不会计较这个的。”

“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怎么能当不知道呢。”宋嘉言道。

小纪氏听到了,笑说,“这有什么难的,我命人收拾出一份寿礼来,以你们的名义给李家哥儿送去就成了。他明天过生辰,正好明天送,也不会迟了。”

宋嘉言还没说话,宋荣先道,“让孩子们自己料理吧。”

小纪氏笑,“我是想着李家哥儿不是给咱们大姑娘打理生意么,怠慢了不好。”

“无妨,我跟李清并无交情,孩子们愿意交往是孩子们的事。”宋荣摆着架子,倒了盏酒润喉,道,“李家,你不必理会。”

宋嘉言笑,“太太,我随便送些什么过去就好,若是有不衬手的地方,我会跟太太要东西的。”

小纪氏慈爱一笑,“好。”

闲聊无趣,大家又摆开牌桌,玩儿起牌来。

及至第二日,宋嘉诺拿出了一匣子的湖笔,宋嘉言命人搬出两盆水仙花来,宋嘉让添一把匕首,然后命管事带着两个伶俐的奴才送了过去。

李睿并未在家,一家子都去了尚书府拜年,李家的管家很客气的代小主子收了礼物。待李睿回家,见到这些礼物,笑道,“不过随口一句,他们就记得了。”不是厚礼,却是主人家亲自准备的,李睿瞧着也欢喜,自尚书府而郁郁的心情稍稍好转,

李思看了一遭,笑,“我猜这两盆水仙肯定是言妹妹的礼,湖笔应该是宋二弟的,匕首是宋大哥送的。”

李睿笑,“这并不难猜。”

李思笑,“我屋里的水仙,也是言妹妹送的。”

李睿微挑长眉,“她很喜欢这种花?”

“言妹妹每年冬天都会去花市,买几十个水仙根回家,放在水盆里养,养的好了,各家都会送。”李思瞧着送来的两盆水仙花,说,“这两盆可比送我的那个大多了,是言妹妹自己养了来熏屋子的,你看养的多好啊。”

李睿瞧着两盆洁白水灵的水仙,随口问,“那送了我,她用什么熏屋子?”

“无妨,一开春儿,她院子里就有迎春花开了,夏天是满围廊的蔷薇,秋天有菊花,冬天就是水仙。”李思与宋嘉言是好友,叽叽喳喳的说个没完,“所以说,她屋子里从来不用熏香。”

李睿道,“言妹妹是正月十五的生辰。”人家送了寿礼来,他也要想着回礼才好。

李思叹口气,“她从来不过生辰的,言妹妹的母亲是生她时难产过世的。”

李睿倒不知还有此节,问,“我想过完上元节就启程南下,不知能不能上元节跟她见一面?”

李思道,“言妹妹他们还记挂着大哥的生辰,大哥写封信道谢,再随信问一问就好了。若是上元节不方便,提前去瞧瞧言妹妹,跟她说一声,她也不会介意的。”

李睿一笑,“妹妹说的是。”命人将花搬到他屋里,转身去写信了。

李思自言自语,“以前从没这么老实的叫人家妹妹的,今天这是怎么了。”自己也回屋去了。

宋家收到了两张帖子。

确切的说,是一封信与一封帖子。

信是李睿给宋嘉言的,帖子是秦嵘写给宋嘉诺的。

李睿信中大意就是过了十五准备南下,想着上元节请宋嘉言出来,一并说说这一次远行的事。秦嵘的帖子简单,他本就与宋嘉诺是同窗,是请宋嘉诺上元节一道看花灯的。

一大早上,宋荣已经带着妻儿给亡妻上过香了。接着,宋荣去宫中领宴,宋老太太与小纪氏有诰命在身,一并去宫中给太后娘娘请安兼领宴。

宋嘉让问宋嘉诺,“怎么阿嵘请你看花灯啊,往年他可没请过你。”

“往日里天天见,还要一起看哪门子花灯?”宋嘉诺也觉着奇怪,笑,“大哥,咱们跟姐姐们一道去。”

“那是!”宋嘉让道,“她们女孩子,一年里也就这一天能光明正大的出去逛逛,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当然得保护好女孩儿们了。不过,阿嵘既然邀请你,干脆我们两家一起看灯好了。”又对宋嘉言道,“也叫上李睿他们兄妹,人多热闹。”

宋荣并不禁止孩子们在上元节出去,自宫中回来,宋荣还好,小纪氏与老太太已是满身疲累,草草的与孩子们说了两句话就各自歇着去了。

宋荣笑道,“笙哥儿、筝姐儿已经出了第一年的重孝,也一并出去散散心吧。无妨的。”

辛竹笙辛竹筝都应了。

辛竹筝去跟宋嘉语打听穿什么衣裳合适,宋嘉语笑道,“尽量别穿太繁复的衣裳,我们坐车到东大街的街口,灯市上人很多,车马是进不去的。因为有许多卖面具的,买了面具戴上,就可以下车逛灯市了。其实,穿什么都不打紧,大姐姐肯定是穿男装的。”

辛竹筝这才放下心来。

及至傍晚十分,姑娘公子们都是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宋嘉言直接换了男装骑马,宋嘉诺是跟着宋嘉让骑马,瞧着宋嘉言说,“大姐姐,你这样出去,不知道的得以为你是哪家的公子呢。”

宋嘉言弓马娴熟,闻言一笑,“二弟,等你再大些,求爹爹给你弄匹小马,可以先骑着。小马骑熟了,待它明年长成大马,你骑大马也就没问题了。这匹马,就是你的马,平日里不要给别人骑。”

宋嘉诺欢喜不已,眼睛笑成弯弯的月牙,“我会记得跟父亲说的。”

辛竹笙指着前面的一行车马道,“那是阿峥他们吧?”

宋嘉让眼神儿极佳,“阿睿他们也来了。”

秦峥一行与李睿一行差不多的时间到的集合地点,没说几句话就见宋家人到了。及至车马渐近,秦峥、李睿都看到了马上的宋嘉言,不约而同道,“言妹妹今日可是英姿飒爽啊!”

宋嘉言一手挽缰绳,一手持马鞭,微微一笑,“你们这是提前商量好的,还是心有灵犀了!”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了,心有灵犀的心肝儿们~~~本来想把灯市一次性写完,结果发现好像写不完~~~~~~

第63章

宋嘉言一句打趣,秦峥与李睿都是心胸豁达之人,相视一笑,一个带着自己的妹妹,一个带着自己的弟弟和妹妹,与宋家一行人汇合后,一并往东大街灯市而去。

诸人打过招呼,宋嘉言驱马到李睿身畔,问,“都准备好了,”

李睿点头,“明天就启程,铺子里的事,你多照应。”

“应该的。”

李睿与宋嘉言说着南下的事,另一边宋嘉让与秦峥也是相谈甚欢。两人早便是好友,宋嘉让一去福闽大半年,虽然回来后早去找过秦峥,不过,此时见面仍有许多话好说。

秦峥往宋嘉言处看一眼,笑,“我委实羡慕阿睿,待过两年,真希望如同阿睿一般四下走走,长些见识。”

宋嘉让道,“是啊,总窝在帝都,有什么趣!”

秦峥一笑,“怎么,明年还想出去?”

“我爹叫我考武进士,哪里出得去。”宋嘉让抱怨一句。

及至街口,已可看到灯市的繁华景象,辛竹笙令下人去买几个面具来,姑娘丫环们纷纷下车,一人一个木制面具戴在脸上。

宋嘉让极有做兄长的气派,道,“都跟紧了,别丢了。别只顾着看灯,丫环跟紧你们姑娘,小厮们跟紧你们的主子。阿诺阿嵘,你们也小心着,别叫拐子给拐了。”灯市每年都丢小孩儿。

宋嘉诺秦嵘大声地,“知道啦。”又不是头一遭逛庙会。

他们哪里会被拐啊,他们还捡了个小孩儿呢。

其实,灯会年年差不多,无非就是各样花灯、元宵、小吃,尤其今夜无宵禁,许多寻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们也会出门走走。

要知道,异性相吸。哪怕姑娘们大都会以各式面具遮面,仍会惹得许多青年男子前来,种种别样小心思,不言自喻。于是,这灯会格外的熙攘热闹。

当然,更少不了什么猜谜赢元宵、套圈儿赢元宵、射箭赢元宵、对对子赢元宵等等以元宵为赌注的游戏。诸人各自施展本事才干,宋嘉言就坐在摊子上等着吃了。

秦峥原是每年的得力干将,今年不知怎地,这些活儿一样没干,就与宋嘉言坐在一畔吃元宵了。宋嘉言问他,“你不去试试?”

秦峥笑,“不了。”

伙计端来两碗元宵,一样黑芝麻,一样花生碎。秦峥从自己碗里舀了几个给宋嘉言,“尝尝这个。”

宋嘉言端正着脸,“以后可不能这样肉麻了。”决心与秦峥划清界限。

“什么是肉麻?”

“就是腻腻歪歪的,咱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得注意男女大防。”宋嘉言向来爽快,看秦峥这样子,她立刻决定快刀斩乱麻。

秦峥脸色不变,低低道,“我有一心仪之人,只是不敢开口。世间女子的名节重逾性命,我不怕世人看轻我,独怕世人看轻了她。”

宋嘉言直接无语了,低头咬了元宵吃,一时又气闷的很,飞快的凑到秦峥耳际道,“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对你半点儿意思都没有。”

一般人失恋,肯定得是天打雷霹一样的伤心失望,淋淋雨,吐吐血之类是要有的。结果,天未下雨,秦峥也未吐血,人家直接笑了,点点头,非常不认真不严肃地,敷衍的口气,“哦,我知道了。”

宋嘉言桌下踢他一下子,秦峥又舀了两个元宵给宋嘉言,还一脸善解人意地,“知道你喜欢吃芝麻馅儿,多吃两个。”

宋嘉言手心儿那叫一个痒,瞪着秦峥,威胁道,“好想揍人哪。”

秦峥笑的更欢,宋嘉言直翻白眼。

与宋嘉言说了几句废话,秦峥整个人都变得神采熠熠、容光焕发,眼角眉梢的透出一股子喜气,宋嘉言暗暗感叹:莫非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真个傻小子,她又不喜欢他,说几名话就能美成这幅傻样。

宋嘉言翻个白眼,就见宋嘉诺与秦嵘抱着个两三岁的小娃娃回来了。宋嘉言大惊,问,“这是谁家小孩儿啊!”

宋嘉诺把抽抽咽咽的小娃娃放在椅子上坐着,抹一把额角的汗,好重的。宋嘉诺道,“不知道,在路上哭呢,险些被人踩到,估计是跟家人失散了。”

秦峥见这娃娃穿戴皆是上乘,道,“不知是哪家的小公子。”又问这孩子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儿,小娃娃眨着一双红肿的大眼睛,抽咽道,“娘亲叫我阿谨。”余下的一概不知。

秦嵘道,“哥,言姐姐,你们看着小娃娃吧,我跟阿诺去看灯了。”两人手拉手的跑了。

秦峥素来细心,将小娃娃抱在膝上,给他擦擦眼泪,舀个元宵喂给小娃娃吃。小娃娃给他一哄,也不抽嗒着哭了,乖乖的小口吃起元宵来。

宋嘉言松了一口气,她可不会哄小孩子,尤其这么小的孩子,哭起来能要人命。

秦峥笑,如孔雀开屏般展示着自己,“这些事,我都会。”

宋嘉言直接把秦峥头上敲个大包出来,说他,“你再这样,我可就恼了。”

喂小娃娃吃了两三个元宵,秦峥脱□上的厚料披风裹在小娃娃身上,将小娃娃打横一抱,手臂轻轻悠着,不一时,小娃娃便睡眼朦朦,张开小嘴儿打两个哈欠,睡着了。

宋嘉言万分不自在的看向他处。

一时,宋嘉让一行人玩儿的痛快,也听说了宋嘉诺与秦嵘捡了个孩子的事儿,过来一瞧,秦峥正一脸慈父相的抱着睡熟的宝宝与宋嘉言说话。宋嘉言一见到宋嘉让顿觉解脱,问,“小娃娃怎么办?”

宋嘉让哈哈直笑,“叫阿峥抱着吧,看他这模样,不知道的还得以为他是孩子的爹呢。”

秦峥笑斥,“阿让,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能有个把门儿的。”

李睿揭开裹在孩子身上披风的一角,只看了一眼便道,“这孩子身上的衣裳是宫廷御用的锦丝缎,肯定是大户人家的孩子。”

宋嘉让向来洒脱,笑,“阿峥,你就带着吧。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人来找的,这是你的善缘。”

秦峥道,“那我们再等等,说不定一时就有人来找了呢。”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哪个不是千金之躯,丢孩子可不是小事。再者说了,两家弟弟一道捡来的孩子,秦峥也不愿独吞此功。

结果,诸人一直等了许久,犹不见有人来寻。宋嘉让道,“天也晚了,咱们回吧。”

若真是了不得的出身,怎么这半天不见家人来找。秦峥抱着熟睡的小孩儿,道,“我回去让家人在城中打听着,有了信儿,我着人跟你们说一声。”不论是好事,还是坏事,秦峥还是决定将小孩儿带回去。

及至大家分别之时,李思将一个用锦缎包着的匣子递给宋嘉言,笑,“是我和哥哥贺你的生辰礼。”

秦斐笑,“真是巧了。”说着令丫环捧出一个小小的包裹,“我、大哥、二弟送你的。”

宋嘉言一一道谢。

辛竹筝一晚上都是晕晕的,这样繁华的上元节,心下又对宋嘉言有说不出的羡慕,忍不住在车中道,“言儿可真是好人缘儿。”宋嘉言不庆贺生辰,都有这些人记挂着为她准备生辰礼。

宋嘉语笑,“咱家与秦家是通家之好,待表姑出孝后,也就能出去走动了。至于李家,李家大公子帮大姐姐打理生意,这是应该的。”前些日子,宋嘉言也给李睿送了生辰礼呢。秦峥李睿二人虽是各有出色,不过,宋嘉语的眼光无疑更高一些,倒没有辛竹筝这样复杂的心思。

辛竹筝点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大家热热闹闹的回家,到家时老太太、太太都已经歇下了,打听父亲,得知宋荣出门,还未回来。于是,各自休息去不提。

第二日,秦家就送来了消息,那孩子已经找着人家了。果然如同李睿所言,出身非同寻常,竟是承恩公方家的孩子。

方太后的哥哥——承恩公方远阳亲自带着儿子方承业到秦家道谢。

秦峥十分谦逊,未曾忘了提一句宋家,道,“是舍弟与宋家弟弟偶然遇到了令孙,搭一把手而已,实不敢当公爷的一个谢字。”

承恩公可不作此想,若非遇着秦家人,说不得这孩子就没了,笑对秦老尚书道,“帝都皆知老尚书教子有方、教孙有道。如今看令孙谈吐有致,举止有度,令我好生羡慕。”

方家真没啥可圈可点之处,唯因这是方太后的娘家,昭文帝的亲舅舅,大家也便敬着抬着些。秦老尚书客套几句,方家留下重礼,满腹感激的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