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透过眼睛看出了自己男朋友的意思,白苋眨眼, 然后放任自流。

城堡铺设的不知道是哪个国家出口的地毯,踩在脚下异常的柔软。随着时间的推移,孟既庭分明感觉到了身边女孩的呼吸与刚开始的时候沉重了不只一筹。

同样是接触过酒精的人,孟既庭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白苋到底还是喝醉了,只是她不承认而已,而且在自己看过去的时候,女孩的眼睛是一如既往的清明。

这姑娘,嘴巴真硬啊……

就好像是即将绷断的弦,越到临界点,越表现的若无其事。有那么一瞬间,孟既庭有种触摸到白苋灵魂深处的错觉。

明明只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醉酒而已,多正常?

换个方向问,到底是多没有安全感的人,才会连醉酒的权利都不给自己留?

或许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白苋不能让没有任何防备的自己出现在旁人的面前。

“咔嚓”,细小的开门声使得孟既庭惊醒,因为动作幅度有点大,他只觉得右脚有点疼。

感觉到皮鞋踢到墙壁产生的动静,白苋眉头微挑,高度的伏特加经过发酵之后所散发的气息越发的醇厚,“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没有。”孟既庭反应很快,半点端倪都没有露出来。

白苋转头,两秒钟后,她无奈道:“还说没有,你的情绪都写脸上了。”

“不会吧……”微微低头,掩饰住自己目中的涩意,孟既庭甚至还状似愉悦的笑了那么两声,“你肯定是看错了。”

已经好久没来过这里,卧室里的布置都已经有点陌生了。或许自己当初就不应该买这个城堡,反正也没什么用。

微不可见的停顿之后,白苋又将名贵的实木门关上。昏黄温暖的灯光亮起,她看向自己的男朋友,“不高兴就不要笑了。”

垫脚捏了捏男人的脸,白苋语调轻松,“丑。”

“你这样笑起来比哭还难看。”

看着女孩透露着狡黠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如果放在往常,孟既庭说不定早就恼羞成怒了,但现在……

“你真的没有喝醉?”冷不丁的,他又把这句话说了一遍。

白苋歪头,耐心十足,“没有。”

“那你能不能再陪我喝点?”这一夜,孟既庭突然就不想睡了。停顿两秒,他补充,“我难受。”

这人有什么好难受的?刚刚不是还好好的么?

孟氏运营正常,并且不断往海外扩展业务,势头可以说是如日中天。孟父孟母身体健康,仔细想想好像没什么可以烦心的吧?

白苋本来以为他是胡乱编造了一个借口,男人嘛,偶尔也会撒撒娇,这也算是一种情趣了。然而等接触到孟既庭沉静的眼眸时,她忽然就不这么想了。

可能是灯光太过暗淡,白苋还真的从里面读到了几分死死压抑、仿佛是不可与人倾诉的痛楚。

深吸一口气,白苋有点慌了,“喝喝喝,我现在就下去帮你拿。”

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脆弱起来,可真要命。白苋百思不得其解,但她到底没敢耽搁,非常利索的就往楼下走。

看着女孩的背影,孟既庭的情绪有些难以自控。他现在脑海之中,只有白苋坐在沙发上自斟自饮的场景。一遍一遍,轮回播放,仿佛永远没个尽头。

两分钟后,孟既庭手中就被塞了一个洗干净的玻璃杯。

“冰块和伏特加没有了,我拿了一瓶没打开的朗姆酒,你凑合凑合。”白苋轻咳。

其实她撒谎了,高度的伏特加还有几瓶,不过喝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反正孟既庭可能也就发泄发泄,什么酒应该都无所谓,度数低一点醒酒快,第二天不至于太难受。

甘蔗发酵酿的东西,喝的时候甚至有点甜味。

孟既庭默不作声,出神的望着白苋动作,她对人好的时候,哪怕是一个细节,都不会有疏漏。可也就是这样,孟既庭才会觉得难受。

两只玻璃杯很快被装满,卧室的门也被锁上了。除了窗外明朗的星月,不会有人知道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白苋这边刚把酒瓶放下,那边孟既庭定定的看了她一眼之后,紧接着就把杯子里的酒一口闷了。下一秒,他眼也不眨道:“再来!”

“……”沉默一瞬,白苋也跟着动作,不过她不傻,只慢悠悠的喝了一半。

本来白苋以为两杯酒下肚以后自己会听到什么惊天大秘密,比如孟氏其实只是看起来很好,实际上内里被掏空了。再或者说孟既庭发现自己其实不是孟父和孟母的亲儿子,是三十多年前两人在垃圾桶里捡来的……毕竟也只有这些事,才能让他失态成这个样子。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白苋都没听到孟既庭吐露出来半个字,他就好像真的是莫名其妙觉得难受,随便拉着她喝酒一样。

“唉……”因为觉得自己其实是想多了,白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孟既庭见状停下手来,“你喝醉了?”

“没。”白苋摆手。片刻后挑起眉头,她敏感极了,“我发现你今天晚上问了很多遍这个问题。”

“嗯。”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孟既庭眼神瞥向女孩手中的酒瓶子。

“……”好吧,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没办法,白苋只能再一次给他满上。

以这种莽撞的喝法,不出意料,没半个小时酒瓶子空了。

又呆坐了二十分钟,感觉到视线内所有的物体都开始模糊、分裂,脚下的地面也在转动,孟既庭放下杯子,突然开口,“我有点……恶心?”

因为不太确定,他的声音非常的轻。

“那里是卫生间么?”孟既庭转头,手指指向一扇木门。

嘴角微微抽动,白苋点头,“对。”

实在是不放心,她是想跟孟既庭一起进去的,但从椅子上站起来的时候,白苋同样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只一瞬,她就稳住了身形,好似没有半点异常。

可能是有些忍不住,孟既庭趁着这个空当就踉跄着走了进去,顺便把门也给关上了。

紧接着是水声和呕吐声。

“你没事吧?”知道男人这个时候看不见,白苋死命的揉捏着太阳穴,尽量保持清醒。实际上,两瓶伏特加加上两杯朗姆酒,她醉的要比孟既庭厉害的多。

“还、还好。”隔了一扇门,男声有些模糊,“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更难受了。”

“所以说喝酒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见门被无意之间反锁了,白苋只能折回去,坐在床沿上。

“那么你呢?酒量这么好,就没有借酒消愁过?”她听到男人这么问。

醉酒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为了保证孟既庭不会把头浸马桶里淹死,白苋开始配合他聊天,“没有,我只在必要场合碰这东西。”

“那么我需要练多久,才能像你似的,醉了也跟没醉一样?”

“其实半年就差不多了。”有人是天生的海量,有人则需要后天训练。很不凑巧,白苋属于第二种,“你又不需要这个技能,别瞎折腾了。”

孟氏总裁,有哪个不开眼的敢把他灌醉?

“所以你需要。”

“这不是废话么?”酒气越发上涌,白苋已经分不太清孟既庭的语气了,所以她自然感觉不到其中隐匿的艰涩。

“你以前参加的酒会是怎么样的,我只知道国内那些自诩上流社会的人其实对普通人并不感冒。”孟既庭不会做出这种姿态,但他见过的却不少。白苋这种没有任何根基的华裔,出现在奢靡的宴会上,又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毕竟,天下乌鸦一般黑。

“如果你是那些人的话,你会怎么看我呢?”白苋没忍住,打了个呵欠,她的双眼也逐渐朦胧了起来。

足足过了半分钟,卫生间里才又有男声传出,只是往外吐露字句的时候格外的艰难而已,“……工具、玩物。”

所以说白苋不是天生的酒量好,她只是没资格喝醉而已。谁知道宴会里面有没有人渣,看准机会就让保镖随便把她拖到某个房间里去。

“还有……谈资。”

与服装界新锐,还是个亚裔美人春风一度,说出去还挺有面子的。反正对方跟那些真正的名媛不一样,没什么雄厚的背景,翻不出什么浪花。更甚至,哪怕是不小心弄死了,天高皇帝远的,也不会有人给她报仇。

这大概是她没真正走上金字塔顶端之前,真实存在过的事。

白苋困意加深,强撑着精神说:“差不多吧,不过后来就不会有人这样了。”

“在事情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之后,苋苋,现在的你……开心么?”

她有没有哪怕一秒钟觉得发自内心的的高兴过?

“有什么好开心的?”支撑不住闭上眼睛,白苋喃喃,“我这辈子,想得到的其实都没得到,想抓住的,其实也都没抓住……”

旁人看起来风光无限,住着五层楼高的城堡,开着限量款的跑车,出入许许多多非上层阶级不能进去的场合,甚至在许多欧洲国家行走都有那么几分人脉和薄面。

可这些,又能怎么样呢?

“我这么努力考那么多第一,就只是想在老头子走不动之前攒够钱,带他四处转转,不用太多,两三百万就够了。我们先去罗马和佛罗伦萨,再去戛纳和尼斯,哦还有瑞士的特拉肯卢塞恩,巴黎其实也挺不错的。到时候我会骗老头子说我钱包丢了,让他在大街上给人写书法,卖艺赚钱,听说老外都喜欢这个。哈哈……到时候他肯定要气死的,想想就觉得有趣。”

“不过可能老天爷见我贪心,赚的钱竟然是两三百万的十倍百倍,所以就把老头子带走了。”

她明明,一开始就不是这么想的啊……

伴随着“哗哗”的水流,男人的嗓音哑到几乎发不出声的地步,“那么,有没有办法,让你重新开心起来?”

“没……”可能是睡着了,白苋低语声逐渐小了下去,到最后彻底消失。

“我开心不起来了。”

卫生间里——

将洗手池铜质的水龙头缓缓关上,孟既庭低垂着头,没有人看到他的手有些发颤。片刻后,他抬起头,映照在镜子上的,是一双发红的眼睛。

今晚孟既庭大概得到了所有问题的答案,可他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他的白苋,早在两年前就把自己的一部分埋在了漆黑阴暗的坟墓里。

94、被抓

次日。

等白苋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伴随着窗外隐约的欢笑声, 她慢吞吞的睁开了眼睛。

直勾勾的对上男人熬得通红的双眸, 白苋一激灵, 顿时就翻了个身。

猝不及防间, 她感觉到自己的背部跟着悬空。

完了,要掉床了。

天知道,她上次掉床还是在七岁的时候。

下一秒,孟既庭伸手捞了白苋一把。

“你没事儿吧。”深深地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砰砰砰”跳个不停的心脏,白苋嘴角微抽,“一大早干嘛呢?”

现在的她看起来半点异常都没有, 看样子是完全忘记了两人昨晚的对话。

这样也似乎也不错。

“没什么。”孟既庭一脸轻松。

认真的看了他很久, 白苋随即放弃深究, 但是……“看你满眼的红血丝, 别告诉我, 你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没有合眼。”

“没有, 只是酒精的作用而已。”孟既庭扭过头, 然后不紧不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马上到午饭时间,刚刚管家已经来过了,抓紧时间洗漱, 然后我们一起下楼吃饭。”

看着男人的背影,白苋心中满是狐疑。

摸了摸下巴,她若有所思。看样子, 昨天晚上应该发生了点什么,不然的话,孟既庭也不会是这种反应。

难不成……自己昨天晚上撒酒疯了?

不应该啊,别的不敢保证,白苋觉得自己的酒品应该算是非常好的那种了。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白苋从衣柜里拿出了一条长袖长裙换上,然后走进卫生间,“你老实告诉我,昨天晚上,我是不是喝醉酒,对你霸王硬上弓来着?”

她怎么会这么想……

本来以为女孩在开玩笑,但等触及到她略显沉重的表情的时候,孟既庭不由得噎住,“……没有。”

“我倒宁愿是你这么干……”

哪怕是来强的,也比字字句句去剜他的心肝强。

孟既庭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会为了一个女人轻描淡写的几句话,缩在卫生间里红了眼眶。

啧,真没出息。

打开水龙头,孟既庭掬了一捧凉水狠狠的搓了搓脸,这才觉得头脑清醒了一些。

他不气白苋,他气的是自己连快乐这种简单的情绪都没办法带给白苋。反观白苋呢,一直一直,在给予他鲜明的喜怒哀乐。

她带着自己见到了清晨太阳初升的光,见到了夏季午后鸣叫的蝉,以及黄昏迷蒙的晚霞和夜空无亘的星河。

感觉到一条柔软而洁白的毛巾递到自己面前,孟既庭接过之后低声开口,“谢谢。”

这语气,怎么硬邦邦的?

果然还是有问题的吧。

白苋低咳,“我真不是故意的,那个什么……你没受伤吧?”

其实酒品这种事也说不准,万一她觉得孟既庭是自己的人,然后下意识的对人家为所欲为了呢。

男人喝醉之后乱那什么的几率很低,女人嘛……有待考证。低头隐晦的瞄了瞄男人下腹的位置,白苋准备说几句好话,然后把这件事揭过去。

毕竟……她就没见过比孟既庭更好哄的男人。

“嗯,你猜对了,我受伤了。”孟既庭抽出牙刷,挤上牙膏放入口中,“特别严重,哄不好的那种。”

“……”这是什么情况?

白苋头皮发麻,姿态比预期放的还要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不要狡辩。”孟既庭不为所动。

这和她想的不太一样啊!

不知道为什么,白苋莫名的从面前这个三十多岁的老男人言行举止中读出了胡搅蛮缠的意味。

论男朋友他到底为什么心情不好。

不过,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是一个充满爱意的深吻解决不了的问题么?

如果有,那就两个。

就这样,整整熬了一个晚上没睡觉,战斗力直线下滑的孟既庭被白苋按在卫生间的墙上亲了个七荤八素。

等他下楼的时候,下唇那里的牙印还没有消下去。

为了防止被员工们看了笑话,孟既庭抿着唇掩饰,面皮绷的死紧,颇有种不近人情的意味。

BOSS这是……和老板娘吵架了?

众人围坐在长长的餐桌上,面面相觑。

“你把未来妹夫怎么了?”沈兴柏偷摸凑近,这个时候,也只有他这个娘家人敢多嘴了。

白苋轻笑,“情侣之间的小情趣,别问。”

“……”呵。

随着菜品一个接着一个上来,宿醉加上晚起导致饥肠辘辘的众人就顾不上那么许多了。

刀叉轻轻划在鲜嫩的牛排上,虽然这种场景大多都搭配红酒,不过鉴于昨天晚上在座的众人都喝了不少,现在还没缓过来劲儿,管家就只让人准备了果汁和白水。

工作闲暇之余,偶尔放纵放纵度度假,这样的生活似乎也不错。一时间,餐厅的气氛静谧而又轻松。

下午两三点钟,孟氏的员工陆陆续续提出了告辞,白苋让人开车送他们出去。

城堡这里很快就只剩下赵叶琦和几个设计师,以及沈兴柏。

“我让管家向附近马场借了几匹马,还有几条猎狗。刚好几公里外有一片橡树林,等会儿我们一起去采松露怎么样?”躺在城堡外的躺椅上,任由暖融融的阳光照耀在自己身上,白苋懒洋洋的开口。

赵叶琦他们闻言坐直了身体,表情隐隐有些期待,“行啊。”

只有沈兴柏轻哼,“腐败的资本主义。”

“整天酸唧唧的。”白苋瞥了他一眼,“到底去不去?”

“去!”想也没想就点头,沈兴柏的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大概一二十分钟过去,一行人这边刚换上骑装,那边就有十几匹丰神俊朗的马出现在城堡门口了。

等白苋出来了时候,其中一匹纯黑色的马儿歪了歪头,仿佛是在思考。紧接着,它咬着缰绳小步走到白苋面前。

“露西,好姑娘,没想到你还记得我。”揉了揉马儿的鬃毛,白苋有些惊奇。

马儿不会说话,驯养员主动开口,“这是当然,之前您离开之后,露西可是抑郁了好一阵呢。”

愣了一下,白苋将脸颊贴近露西,“……我很抱歉。”

马儿睫毛长长,它眨巴眨巴眼睛,好似在说‘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双目染上些许笑意,虽然已经三年没有接触过,但白苋踩马登上马的姿态还是格外的麻利。

马儿毛色油亮,在太阳下闪烁着朦胧的光。而坐在马背上的人呢,后背笔挺,马裤长靴使得包裹下的一双腿纤细修长。

逆着阳光,孟既庭发现白苋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绾起,只余几缕细绒绒的碎发垂在脖颈、耳际。

一瞬间的愣神并不足以阻碍他的动作,很快,孟既庭同样翻身上去。与白苋不同,他挑的是一匹枣红色的马。

马儿额间一摸白色,映衬得它格外精神。

“你这眼神也太好了吧……”白苋驱使着露西碎步走近,“你骑的那个刚好是露西的老公。”

确实挺巧。

怪不得这马老往自己女朋友那边看呢。

“要不我们比比?”孟既庭唇角微勾。

白苋眨眼,“我有点怕露西赢了之后会被家暴。”

孟既庭失笑,“不会。”

“你怎么这么肯定?”白苋不解。

爱的多的那一方永远都是输家,红马一直在盯着黑马瞧,而黑马呢,加起来一共回了三次头。

孟既庭轻咳,“因为我觉得我骑着的这个,是个妻管严。”

这个理由真是满分。

“既然这样,那我们还等什么?”数了一二三之后,白苋瞬间夹紧了马腹,“走了。”

“驾!”

黑色的马儿一骑绝尘,红色的也不甘示弱,长嘶一声就跟着冲了出去。马蹄狠狠的踩踏在草地上,溅起星星点点的泥土和蜉蝣。

“对了,现在应该已经过了采摘松露的季节了吧?”冷不丁的,孟既庭想到了这个问题。

“玩儿嘛,高兴就好。”白苋回头,朝着一向一丝不苟,做什么都有板有眼的男人露出了畅快的笑容,“管那么多做什么?”

听到这话,孟既庭明显愣住了。再看白苋的表情,他瞳孔微微收缩。

捏着缰绳的手指控制不住发力,孟既庭分辨不出此刻她情绪的真假,半晌后,他张了张嘴,“……也是。”

哀婉凄切,放纵肆意,这个女人大约有一千张面孔。

……

另一边,看着齐驾并驱的两个人,沈兴柏哽了一下,“他们少撒点狗粮会死吗?”

赵叶琦砸吧了一下嘴巴,突然道:“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想找个男朋友了。”

“????”卧槽,他听到了什么?

不等沈兴柏彻底激动起来,赵叶琦已经骑着马跑远了。

总觉得哪里不对啊……

其余几个设计师眨眼,然后嬉笑着跟了上去。

橡树雄壮,枝繁叶茂,每一个都有其独特的形态。树林阴翳,偶尔有光束穿透而来,落在脚下潮湿的泥土上。

真实的自然有的时候比电影中的场景更加瑰丽和壮阔,也更加的奇妙。

绿色的植被看多了,孟既庭的心情真的跟着平静了下来。

采摘白松露最好的时节是十二月到次年三月,现在马上四月份了,时间方面差的有点远,不过如果仔细一点的话,还是能挖出点残余的。

之前借来的猎狗如今就派上了用场。

一手牵着狗,一边跟着马,这种生活简直可以用悠闲来形容。

然而美好的事物总是容易被破坏,等白苋一边以散步的速度骑马回程,一边拿着几个沾着泥巴的白松露同孟既庭研究这东西现在到底还能不能吃的时候,极目远望,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站在城堡的门口。

是阿克塞尔。

孟既庭眉头本能的皱起,下一秒,对方朝他们这边大步流星的走来。

“白,佐罗和安娜都被抓了!”

这两个是白苋的助理,也是她在欧洲这片土地上,为数不多的,关系最为亲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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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么了,并没有累到。就是做什么都没有兴趣,自我否定,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好,发呆,嗜睡,不想上QQ,不想上微博,连赚钱的欲望都没有了……

Emmmm,越数毛病越多。

或许过段时间就好了,我抓紧时间调整,然后更新文章……

↑这是我在《海藏》那边断更之前给的解释,emmmm我以为两边会互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