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最终连伤痛都渐渐退却,变的空洞,漠然的开口,“我什么都不需要,只要让我离开。”

怎么可能,他说过,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离开。他疯狂的占有她,她默默的承受,日复一日,她的脸上再无笑容,她的眼中再无神采,就像一个木偶娃娃。

王温如期间耍了不少手段想要害她,都被他挡下了,他说过,他不会让她受到伤害,他要好好保护她。

可是她还是日渐消瘦,仿佛行尸走肉一般无知无觉的活着。

一日,她晕倒,大夫诊断,有了孩子。她有了他的孩子!他喜悦,兴奋,不是因为孩子,而是因为她的眼中终于闪过一道亮光。

第二日,她开口,将近半年之后她第一次开口,她说,“你曾经说过,只要留在苏家堡,你什么都会答应我。”

他高兴的点头,然后她说,“从此以后,你不许再踏进莫园一步,我不想我的孩子受到伤害。”

他一愣,随后急切道,“我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只要你在这里,王温如便不可能放过我的孩子,我以后要永远陪着我的孩子,请你遵守诺言。”她说话的时候,眼中是他久违的光彩。

他答应了,他答应让她永远陪着她的孩子,永远不再踏进莫园一步。

之后的日日夜夜,他只能站在莫园外想着里面的女子,是不是没有那个孩子,他至少还能抱她在怀里?他常常这样想,这样的想法不知道什么时候渐渐成了怨念,又长长久久的熬成了恨意。他恨那个孩子,他夺走了她。

又是一年大雪纷飞的深冬,百花齐放,这样的景象是多么熟悉!难道是他深深的爱感动了老天,老天将那个美丽的女子还给他了吗?这一次,他一定要将她紧紧的留在身边,好好的护她,爱她。他要将她捧在手心里,做他的掌上明珠。他给那个女孩起名叫苏明珠。

之后的岁月里,他将他所有的爱都给了明珠,她也如同那个女子一般鲜衣怒马,神采飞扬。

五年后,他见到了那个叫做浅浅的孩子,也见到了她。她已经不是那个行尸走肉的女子了,她端庄高雅,眼波流转,少了些调皮,多了丝妩媚。想到这些都是那个孩子赋予她的,他就恨。

那个孩子期盼他,他很清楚,那道强烈的目光任何人都无法忽略,但是他从来不看她,是她抢走了他的颜儿,是她让他再也不能呆在颜儿身边,是她给了颜儿他所不能给予的东西,他恨她!

日子仿若白驹过隙,又是五年过去,那个倔强的孩子终于放弃,十四天,整整十四天他没有在武场的路上看见那个孩子的身影,心中却不知为何充斥着浓浓的失落。

“我没有爹爹”这句话总是在他的脑海中响起。每一次响起,心就会隐隐作痛。

颜儿终于要为了那个孩子决心离开,他看见了她眼中的决然,从未有过的决然。他放手,可是他知道,她还会回来。

果然她回来了,王温如派青海帮的人杀了她。她回来了。

他将她封进冰棺,放进了他后山的练功房里,终于,他又可以待在她的身边。虽然她总是躺在床上不说话,但他还是无比的满足。

那个孩子不见了,他一直在找她,因为他答应过颜儿,让她一直陪着她的孩子,他绝不会食言。

又是一个五年,他见到了那个孩子,她很美,像极了颜儿,他想,颜儿见到她一定会高兴。

已经是深夜了,他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了,冷风萧萧,身上的知觉似乎全都消失,现在的他连饥饿和干渴也感觉不到了。

“爹爹,爹爹!”明珠在叫他,她脸色苍白的倒在血泊中,是谁杀了她?是谁?她是他心爱的女儿,是谁如此大胆?

想了半天,终于记起,是他,是他亲手杀了她,她怎么可以背叛他?为了陆航背叛他?他是那么爱她,那么的宠她。就是死,他也不允许她背叛他!

陆航就是那个他控制了十二年的孩子,可是没想到他如此有心机,最终他还是没有将苏家堡变强大,没有让陆家庄消失。他终于输了,输了名誉权力,输了自己心爱的女儿,输了一切。

眼前大雪纷飞,却又百花齐放,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女俏生生的扭头,眼中的光华灿若星辰,咯咯娇笑,“英雄醉酒?”

他的唇边悄然绽开一抹微笑,“美人舞……”

东方肚白,晨曦的曙光照在了苏家堡的废墟上,那个被吊着的人最终连呼吸的力气也没有了……

门主之位

“浅浅,时候不早了,回去吧。”轩辕说道。

浅浅看着她微笑,这一个月来还好有她陪着。

和轩辕慢慢的下山,可能是因为那场大火的缘故,这山上的叶子枯的格外早,萧萧落叶声仿佛映衬着曾经这里主人的颓败。

最后扭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废墟,残阳中尽是千疮百孔的破败。陆大哥,在做完这一切之后,你要做什么呢?

一个时辰后,她们回到了夜庄,夜庄是月夜门在炫城的分舵。联盟大会之后,他们就在这里安顿下来。

浅浅下了车对着轩辕道,“我去静月轩。”

轩辕点点头看着她走开。

穿过几个回廊,来到一个精致的小院前,白色大理石的拱门,往里走就可以听见潺潺的水声,初秋的莲花已经开败,莲叶却还郁郁葱葱。走近还可以看见几条漂亮的金鱼浮浮沉沉。

浅浅轻轻的踏上石阶,笑道,“妖精,我来了。”之后便站在那里,仿佛在期待着什么,可是除了潺潺的水声和秋风拂过树叶的声音什么都没有,虽然一个多月来都是这样,浅浅的眼中还是不禁流露出浓浓的失落。

掀帘进屋,妖精还如往常一样躺在床上。浅浅坐在床边,给他掖了掖被角道,“我刚刚去了苏家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那里住过十年的缘故,看着那片残垣断瓦还真是不太好受。现在想来,苏天成,苏明珠还有王温如也都是可怜人,虽然他们总是在处心积虑的为着自己的目的害人,可是自己却没有真正的开心过。”

浅浅抚着妖精的脸道,“比起他们来,我真是幸福多了。曾经以为娘走后我活着也没什么意义了,可是静玄谷的那五年,你,师父,还有萧海让我明白,原来我还有资格再一次拥有幸福。”

“我现在发现,仇恨什么的跟本不重要,这些天我经常想,如果当年我没有放下仇恨,那么苏家堡灭亡之后,我要怎么办?一定是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了却残生吧。我无比的庆幸,我没有走上那条路,是你教我放弃了仇恨,所以我现在可以这样好好的活着,享受着这世上美好的一切。”

他受伤以后,她才知道,他不仅仅教她放下仇恨这么简单,如果他没有救她,她连放下仇恨的机会都没有,更没有机会享受以后的幸福。

那天她醒来以后不见妖精,心揪的狠狠的痛,她很想问,妖精在哪里,他怎么样了?可是她不敢开口,害怕听到答案。

“他没事。”萧海看见她的样子很体贴的开口,“你先好好养伤,好了再去看他。”

她当时就不顾一切的爬起来要去看妖精,谁也拦不住,用轩辕的话说,当时谁也不敢拦你,谁要拦你,谁就能被你的眼光烧成灰。

轩辕说的事情她不太记得,她只知道她必须见他一面,哪怕只看一眼。挣扎着走到妖精房里的时候,他苍白着一张脸静静的躺着,几乎察觉不到呼吸,她在他床前整整坐了一天,他都没有睁开眼睛说过话。

她问师父妖精为什么会中蛊,师父支支吾吾的不回答。她抬头静静的看他,轩辕又说,当时候,你那眼神,平静的像一潭死水,仿佛任老头要是不说,他就是会游泳你也能把他淹死。

于是师父说了,他说,“当年你虽然只有十岁,但是武功已经很不弱了,王青估计是想要吸取你的功力,所以在废你武功的同时给你体内中了接嫁蛊。可惜他的如意算盘没打响,你被我们带走了。”

“我回来给你疗伤的时候发现你被下了蛊,你也知道,当时王青根本不只是要断你的筋脉,他下的完全是杀手,你不仅筋脉寸断,而且生命垂危。如果不立刻解了你体内的蛊虫,它会不断的吸收你的生气和精力,那么你定然是活不成了。”

“我虽知道接嫁蛊的解法,但是其中有几样东西实在很难找,我手边也没有,唯一的办法便是将蛊引到另一人体内。”

“当时我也犹豫过,”师父无奈道,“可是臭小子拿毛毛虫威胁我,然后我就只好将蛊虫引到他体内了。我这些年到处奔波,就是在寻找那几样东西,现在就只差一样血兰。”

浅浅轻轻的靠在妖精的胸口,静静的说道,“你不是总说你辛辛苦苦把我拉扯大,最疼我了吗?所以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能丢下我一个人。你醒来吧,你这样睡着,我的心里总是沉甸甸的很难受。你不是说让我学会依赖你吗,你总这样躺着,让我怎么依赖你?”

淸浩说,花嫣然打他的时候他的内功刚好全被蛊虫吸走,所以那一掌几乎就要了他的命。幸好逍遥老人及时赶来,才险险的吊住他一口气。若是没有蛊虫,好好的将养着,他也许慢慢就会恢复,可是现在蛊虫在他体内吸收着他的生气,他要恢复几乎是不可能的。

接嫁蛊在他体内已经有好几年了,虽然一直抑制的很好,可是发作的时间越来越频繁。这次他只剩一口气,若下次再发作,接嫁蛊无功力可吸,那么就会吸了他的气,要了他的命。所以当务之急是将他身上的接嫁蛊引出。

她曾提出过将接嫁蛊再引出来,引到她体内,但是师父说这接嫁蛊只能引一次,否则妖精会有生命危险。

夕阳已经完全落下了,浅浅依然靠在妖精的胸口不想动弹,每每这样听着规律的心跳,总觉得他好像只是睡着了,她就会觉得安心。

“小姐”萧海在门外叫道。

“恩,这就来。”浅浅依依不舍的起身,抚平床边的褶皱,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不妥之后才轻手轻脚的出门来。

“什么事?”萧海这个时候来找她必然不是小事。

“东堂堂主盈玥求见。”萧海的语气透着些担心。

盈玥是东堂堂主,浅浅和她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联盟大会,看起来也是十八九岁的年纪,相貌虽然不能和浅浅,轩辕云儿比,但也算是清秀佳人一个。盈玥似乎不太喜欢她,对着她时总是冷着一张脸,这一个月来也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

“恩,我知道了,去灵渊厅吧。”浅浅轻轻的点点头,往外走去。

灵渊厅里,灯火通明,浅浅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盈玥的声音传出来,“你们不要拦着我,我今天一定要问清楚!”

“盈玥,你冷静一些,你也知道,她是公子的师妹。”西堂堂主展英的声音,展英看起二十岁上下,在浅浅的印象里,他是一个活泼爽朗的男子。

“门主令牌既然在她手里,就有她的道理,还是回去吧。”这个是南堂堂主胜谏的声音,胜谏似乎和他们的年纪也差不多大,只是相比起来稳重许多。

浅浅进门时,展英,胜谏和盈玥正在拉扯,另一个褐衣的中年男子坐在边上喝茶。那便是北堂堂主白善了。

四人见浅浅进来均是一愣,其他三人急忙对着浅浅行礼,盈玥却看都不看她站的笔直。

展英见盈玥站着不动,悄悄的拉拉她的袖子,谁知盈玥却不领情,冷哼一声挑衅的看着浅浅。

“没想到四位堂主都聚齐了,不知现在前来,有何要事?”浅浅看着盈玥淡淡的开口。

盈玥开口道,“他们没事,是我要找你。”

浅浅款款的走到上首坐好,才对着盈玥道,“东堂主找我何事?”

盈玥开口道,“之前联盟大会上你突然莫名其妙的成为门主,当时情况紧急,我们没有多做计较。现在联盟大会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确切的交代?”

“东堂主就是为了此事?令牌是师兄之前交给我的。既然是门主令牌,这门主就暂时由我担任吧。”浅浅抚着茶杯,淡淡的说道。

“暂时?”盈玥愤愤道,“月夜门自成立以来,一直是公子在打点门中事务,虽然我们一直不明白公子为什么只当副门主,但是在我们心里,他就是我们的门主。公子为月夜门劳心劳力,我不相信他会把门主之位暂时交给你这样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

浅浅看了看其他三人,道,“其他几位堂主怎么想?”

展英见浅浅问他,急忙为盈玥辩解,“门主,盈玥一向心直口快,她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公子一手建立的月夜门毁了……”说完发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急忙道,“不是,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们不是不相信您,只是您的一切我们都不了解,这一个月来,门中的事务都无人处理,我们担心……担心……”

“展英,你闭嘴!”盈玥怒道,“她就是无能,这一个月来,要不是公子一向治下严谨,又早已将一切安排妥当,你以为现在我们月夜门还能安安稳稳的在这里吗?”

“早已将一切安排妥当?”浅浅疑惑的看着盈玥。

“你以为月夜门的名声是天上掉下来的吗?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当门主?联盟大会接连四天,公子整夜整夜的不合眼,整理情报资料,然后安排好一切,你以为夺魂九娘的冰棺为什么能那么容易的运出?你以为血刹门几乎天衣无缝的计划为什么会失败?现在各大门派让你当抗刹盟的盟主不是因为你打败了花嫣然,而是因为你是月夜门的门主!公子费尽心力救下各大门派却突出意外,结果让你讨了便宜!”

浅浅忽然想起那天见他时脸上疲累的神情,原来不是她的错觉。

“公子之前整天呆在书房里处理门中事务,如今一个月已经不知积攒了多少事情,现在月夜门说好听点是抗刹盟的总舵,但是却也给了心怀不轨之人天大的好机会,你知道有多少人虎视眈眈,你这样一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能让月夜门安然无恙吗?”盈玥越说越气愤,“我不会让公子醒来的时候发现月夜门已经被别人收入囊中!”

浅浅摆弄着手中的茶杯一言不发,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爱的心机

白善开口道,“门主,公子带领我们创立月夜门,他费了多少心血我们都看在眼里,虽然只是短短两年的时间,但是我们是真的从心里佩服公子的。如今门主接下了抗刹盟主之位,现在的月夜门不仅成了血刹门的直接攻击目标而且还有来自各门各派的矛盾都不可避免,这一个月来之所以能这么平静,是因为上次血刹门元气大伤,各大门派也损失惨重,都在修整,若再过些日子,您要还是现在的状态的话,不仅是您的盟主之位岌岌可危,月夜门也定然陷入危险之中。”

浅浅依然定定的盯着手中的茶杯发愣,盈玥见她那副样子气的正要再开口,却听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原来月夜门如此不济啊,”轩辕云儿从门口进来,不屑的说道,“妖夜公子一伤,月夜门就要垮了吗?”

“你说什么?”盈玥怒道,“你什么意思?”

“我说你们月夜门如此不济!”轩辕云儿突然表情严肃的看着盈玥道,“月夜门除了妖夜公子就没有人了吗?你们口口声声说他如何辛苦,现在他受伤了,你们却在做什么?”

轩辕慢慢的走到上首,行动间竟然隐隐的透出一股威严来,看着下首的四人说道,“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妖夜公子伤了,你们一个月就撑不住了吗?好意思说你们是月夜门的人!现在觉得月夜门有危险了,就将错归到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身上,浅浅是出来做门主了,若是没有浅浅,你们要怪谁?”

“你是谁!我们月夜门的事情岂容你来置喙!”盈玥怒道。

“你别管我是谁,我不是置喙月夜门的事情,我是在讲一个道理,就像一个国家,要是什么事都要皇上亲力亲为,那些文武大臣要他们吃啊!”轩辕云儿毫不示弱的迎上她的视线道,“我劝你们在这里找麻烦的功夫还不如回去想想该怎么做才能让你们公子醒来的时候看见安然无恙的月夜门!”

“你!”盈玥明明觉得她是在歪曲她的意思,却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白善看着轩辕云儿笑道,“我们现在就是来商量以后门主该如何,并没有要责怪的意思。”

“没有?谁信啊,”轩辕云儿撇撇嘴嘀咕道,“一副气势汹汹的架势,我还以为你们是来篡位呢。”

“你!”盈玥被气的说不出话来。轩辕暗中吐吐舌头,萧海看了看她几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盈玥,谁让你来打扰门主的!”右寒冷冷的声音传来。

“参见左右护法!”四位堂主起身行礼。

“奶奶的,一会儿不见你们就出乱子,还嫌老子事不够多吗?”左炎进来不满的抱怨,脸上全是胡渣,不修边幅的样子透着些憔悴。

右寒也好不到哪里去,头发乱蓬蓬的,衣服上也尽是褶皱,眼底全是青色,似乎很疲累的样子。

右寒看着四人冷冷的开口,“谁让你们来的?”

“右护法不必责怪他四人,没什么事。”浅浅开口道,“四位堂主先下去吧,我不会让月夜门出事的。”

“做事光靠两片嘴皮子管用吗?”盈玥忍不住开口。

“盈玥!大胆!”右寒斥道,“门主的话没听见吗?先退下!”

“是!”盈玥不甘的对着右寒行礼,其他三人也抱拳退下。

“你们坐下吧,”浅浅指了指两边的座位对着左炎右寒道。

“你们聊,我先出去了。”轩辕说完拍拍浅浅的肩膀出去了。

“师兄既然之前什么都安排好了 ,我的门主令牌应该也有交代,我却从未听你们提起过。”浅浅看着两人淡淡的问道。

“这……”左炎为难的看着右寒,吞吞吐吐。

浅浅皱了皱眉对着右寒道,“还有什么不方便说的吗?”

右寒急忙道,“没有!只是……”

浅浅不动也不说话,只是耐心的看着右寒,大有他不说就一直盯下去的架势。

“公子确实对门主令牌有过交代,可是……”右寒被浅浅盯的浑身不自在,万般不情愿的开口,却还是没有说下去。

浅浅一动不动,静静的看着二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最后左炎终于受不了了,一拍桌子道,

“奶奶的,说就说!大不了我们继续把月夜门撑下去,即使没有门主我们也要将它撑下去。”

浅浅皱皱眉头,疑惑的开口,“没有门主?”

左炎抱拳道,“想必经过联盟大会一事,门主也知道如果一个人想过上自己喜欢的生活一个强大的背景必不可少。公子创立月夜门的目的就是为他的师妹,也就是门主您,无论您出现什么事情都可以全力的帮您解决。公子曾经说过,他的师妹生性自由,不喜被束缚,最怕的便是麻烦,只求安然的生活,若是直接给她一个月夜门她定然不愿意。所以公子便做了副门主,这样,他挡在门主的前面,您就可以自由的过您想过的生活。”

“联盟大会之前公子可能也觉察了什么,曾经暗中交代我俩,如果月夜门给您带来危险和麻烦,就让我们转告您解散月夜门。”右寒借口道,“如若公子在,月夜门定然不会成为您的麻烦,也不会给您带来危险,可是现在,月夜门成了抗刹盟的总舵,您也成了抗刹盟主,表面看上去风光,实际上却是把什么都不懂的您推上了浪尖风口,这其中的麻烦和危险定然不是您喜欢的……”

“我们知道,这个时候只要解散月夜门,您就不必再做抗刹盟主,月夜门也不再是抗刹盟总舵,这样现在的事情就跟您没有任何关系了,这就是公子让您解散月夜门的时候。可是……”右寒脸上满是留恋,“我们舍不得月夜门,虽然只有两年,但是我们真的已经将它当做家。”

左炎突然跪下,看着浅浅恳切道,“门主,我知道这月夜门本来就是为您建的,您想怎么样是您的自由,但是恳请门主不要解散月夜门,公子受伤了,还有我们在,我左炎用性命保证,月夜门绝对不会给您带来麻烦和危险,现在就由我替公子挡在您前面,您就安然的过您想过的生活。”

右寒也跟着跪下,“右寒也用性命保证。”

浅浅看着下面憔悴的两个人,心中涌上酸涩,这些天来之所以她能安静的呆着,是他们的功劳吧。

原来他光给她令牌却不多做解释就是想让她无忧无虑的生活吗,如果不是这次意外,是不是她还永远天真的活在他的庇护之下?浅浅突然想起妖精的那句话,“你要学会依赖我,在学会这个的基础上,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其实根本不需要学,她早就在依赖他了。

好半晌,浅浅轻轻的开口,“你们先下去吧……”

左炎右寒对视一眼,拱手行礼默默的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