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急忙挡在他身前,对上了妖精的掌。

看着地上略显狼狈,脸色苍白的妖精,浅浅几不可察的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语气软下来,“你回去吧。”

妖精捂着胸口看着浅浅,眼中是满满的伤痛,虚弱的问道,“为什么……”

浅浅别过头不看他的眼睛,“无痕对我很好。”

“我对你不好吗?”任承夭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难过的问道。

“无痕说他会一直陪着我,不会让我一个人抗这么重的担子。”浅浅看着雪无痕,雪无痕的脸上泛起了一层不正常的红晕。

“我有让你一个人抗那么重的担子吗?”任承夭不甘心的道。

“有,”浅浅扭头看着他道,“你将所有的事情都丢给我,自己整天睡觉。”

任承夭有些激动的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陪着你,你天天干了什么,熬夜到几点睡觉,吃些什么我什么不知道?”

“是吗?”浅浅突然冷冷的说道,“我今天做的事情你不就不知道吗?”

“还不是你最近心情不好,对左炎右寒爱理不理,他们迫于无奈所以不能……”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心情不好吗?”浅浅打断他,走到他的面前前轻声问道。

任承夭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抓着浅浅慌乱道,“丫头,你听我说……”

浅浅甩开他的手,冷冷的道,“你醒了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没有瞒着你,我一醒来就听见属下回报你和雪无痕到了素湖,而且下令不准人靠近,就急急赶来了。”妖精急忙解释道。

“你还想骗我?”浅浅有些受伤道,“左炎从来不说成语的,那天却跟我说什么趁火打劫,将计就计。”

妖精辩解道,“丫头你不能小看左炎,跟着右寒耳濡目染多少会学会些。”

“要耳濡目染早就耳濡目染了,”浅浅冷笑一声道,“他那样说只能说明他是在转述某人的话。

你还要抵赖吗?!”

“丫头,我真的没有骗你……”妖精垂死挣扎。

“浅浅,我们快点离开吧,我等不及了。”雪无痕突然从背后向浅浅扑过来。

浅浅轻轻闪过,雪无痕就扑到了反应迟缓的任承夭身上,任承夭一个没站稳,两人双双的倒在了地上。

在任承夭还没从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反应过来的时候雪无痕突然低头吻住了他的唇。

任承夭瞪大眼睛看着雪无痕,觉得月亮是黑的,湖水是黑的,树也是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黑的,这个世界黑暗的无以复加。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谁来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

浅浅也傻了,雪无痕应该是因为迷情丹发作了吧?为什么会这样做?难不成……是清雅所说的春 药的作用?

雪无痕一边吻着妖精,一边焦急的扒着妖精身上的衣服,而因为解蛊后还没有完全恢复,再加上浅浅刚刚那一掌,现在的妖精完全推不开他。

“丫头!丫头!快点把他弄开!”妖精奋力的拽着自己的衣服惊慌的对着浅浅道。

浅浅看着雪无痕那样对妖精也有些不舒服,不过看见妖精惊慌的神色,突然轻轻一笑,在他面前蹲下悠闲的问道,“那你要不要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哇咔咔咔

哇卡卡卡

任承夭推着雪无痕急道,“我说,我说,你先把他弄开!”比起浅浅的怒气来还是贞洁比较重要。

浅浅伸手点了雪无痕的穴道,顺手将他扔在了湖边,扭头定定的看着任承夭。

任承夭整理好衣服站起来,看着浅浅支支吾吾道,“其实……我……”

“唉——”想起当时的情景,任承夭一只手颓败捂住脸,他要怎么说出口!

浅浅见任承夭这个样子,也不说话,扭头就准备离开。任承夭一急,伸手抓住浅浅的胳膊道,

“我说,我这就说,就是在……在你给我穿衣服的时候……”声音到了最后几乎低的听不见。

浅浅一顿,扭头看着任承夭,面无表情,任承夭心中暗叫不妙,急忙解释道,“丫头,你听我说,我不是要故意瞒你的,你也知道如果我醒着,抗刹盟的不安定因素不可能这么快显露出来,而且他们使的手段也不会这么简单,你那时候会更危险的。”

浅浅依然面无表情,淡淡的问道,“左炎右寒和师父都知道,你为什么只瞒我一个人?”

任承夭有些无奈道,“你的城府还太浅,你现在也知道江湖险恶,如果你知道我醒着,定然瞒不过那些有心人。我真的不想让你冒险!”

“那你就想让我伤心吗?”浅浅冷冷的说着,努力的想要挣开任承夭的手,任承夭哪里肯放,浅浅一怒之下使上内力,想要将他震开,任承夭被震的倒退几步,却依然紧紧的拽着她的手不放开。

浅浅愤怒的使劲扳着他的手指,却无论如何也扳不开。

“你到底想怎样!看我无能为力很好玩儿吗?看我担惊受怕很有意思吗?以后你的事情都跟我无关,你给我放手!”浅浅终于朝着任承夭怒吼,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突然涌上心头,吼到最后泪水夺眶而出。

任承夭看见浅浅的眼泪一愣,他想过好多种可能,会生气,会不理他,会气愤的离开,却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哭。

浅浅慢慢的蹲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经历的伤心和委屈全都宣泄出来。

任承夭单腿跪地将她搂在怀里,伸手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心疼道,“对不起,丫头,对不起……”

浅浅埋进他的胸膛,哭得更凶了,“你知不知道,我醒来看不见你的时候心有多痛?你知不知道

我看见你静静的躺在床上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呆在书房里累了,困了的时候就会想到你?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她的哭诉将任承夭的心揪的狠狠的痛,他低头吻着她脸上的泪水,轻声呢喃,“我知道,我知道,丫头,我知道的……”

“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浅浅愤怒的抬头,话却被任承夭堵在了嘴边,任承夭爱怜的吻着她的唇,柔声道,“丫头,不要说了,我知道……我真的知道……对不起……”

妖精的吻渐渐加深,灵活的舌在她口中肆虐,浅浅只觉得浑身瘫软,情不自禁的伸手环上他的颈,乖巧的承受,她想念这个味道,想念这个感觉。

两人不知不觉的滚在了地上,任承夭紧紧的搂着浅浅,在最后一丝理智崩溃前,他放开浅浅喘息道,“丫头,原谅我……”

浅浅双颊微红,双眼迷离,双手却有些不安分,任承夭抓住在他胸前肆虐的小手哑声道,“丫头,原谅我。”

浅浅却没有说话,低头轻轻的吻上了他的下巴,顺着往下到脖颈,喉结,最后在他的锁骨处流连徘徊,还伸出舌头调皮的挑逗。

任承夭脑中最后的理智在渐渐的抽离,喘息越来越重,终于在浅浅的手捏住他胸前的时候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狠狠的吻住了她的唇,他吮吸着她香软小舌,忽然觉得有什么进入口中,还来不及反应就已经融化在喉咙深处。

不一会儿,任承夭就觉得身体里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难耐的撕扯着身上的衣服,却还是无济于事,只有紧紧的贴着身下的浅浅时才会舒服一些。

忽然,他全身一僵,瞪大眼睛看着浅浅道,“丫头,你干什么?”

浅浅轻轻的一个翻身坐起来,眼神清澈,哪里还有刚才情动的样子,看着倒在旁边的任承夭,冷冷的笑,“点了穴啊?你自己没感觉吗?”

浅浅的身体一离开,任承夭只觉汹汹的烈火在身体里横冲直撞,找不到宣泄的出口,下面涨的好像要爆炸,任承夭看着浅浅咬牙切齿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浅浅慢慢的站起来,理所当然的回答。

任承夭见她起身,有些急了,柔声哄到,“丫头,□是不能随便给人吃的,乖,把解药拿来。”

浅浅低头看着他,“□是没有解药的,你不知道吗?”

此时的任承夭已经满头大汗,耐着性子继续哄道,“那你先解了我的穴道,乖。”

“不行,为了防止你兽性大发,在你□药效过去以前,我是不能解开你的穴道的。”浅浅轻轻的回道。

兽性大发……任承夭虽然对这个词十分的不满,但是此刻的他还真无暇顾及其他,先找根本原因吧,“我不是已经跟你解释过了吗?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

“那还是瞒了!”浅浅道,“你以为一句‘不是故意的’就能放过你吗?我一个人那么伤心难

过,不惩罚你难解我心头只恨!”

任承夭哀嚎一声,“你干脆一刀杀了我算了!”

“真的痛不欲生啊,”浅浅嘟囔道,“清雅果然没有骗我。”

“丫头,”任承夭终于妥协了,哑声道,“那你把我放在水里吧……”

第二天,妖夜公子已经清醒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月夜门,各大门派的掌门在离开之前都来探望。

送走灵仙门掌门,任承夭终于将那个忍了很久的喷嚏打出,不忍不行啊,谁家重伤未愈会打喷嚏呢,岂不是要惹人怀疑?

左炎和右寒则看着床上虚弱的某人心中赞叹,果然是公子,心思缜密,行事谨慎,装虚弱都装的天衣无缝。不过,这喷嚏就免了吧?没听过那个人受了重伤打喷嚏啊?

“阿嚏!”任承夭痛苦的揉了揉仿佛快要裂开的头,看着桌边优哉游哉的浅浅,不禁感慨,惹怒丫头的后果真的很严重。

“商炎山商山主求见。”门外的侍卫通报。

“请进,”浅浅应了,正襟危坐。

门被推开,进来的人却不是商玖。商侃抱拳道,“盟主。”

浅浅回礼道,“山主,这些日子一直忙的焦头烂额,山主的继任大典也未曾参加,还请见谅。”

商侃道,“盟主哪里的话,抗刹盟刚刚成立,加上妖夜公子未醒,盟主百忙之中还送了贺礼来,商侃自然明白。”说罢拿出一个锦盒对着任承夭道,“这是商炎山特产的百年山参,希望能对妖夜公子的身体有帮助。”

“商山主有心了。”任承夭尔雅的回礼。

右寒向站在商侃身边的左炎使眼色,左炎却扭头看向一边,仿佛什么都没看见,站着不动弹,右寒有些尴尬的上前将商侃拿在手里多时的锦盒接过。回头时狠狠的瞪了左炎一眼。

“商前辈可好?”浅浅问道。

商侃抱拳道,“家父让我代他向盟主问好,联盟大会上商侃身受重伤,还要多谢盟主帮忙。”

浅浅笑道,“举手之劳罢了,得见商山主无恙浅浅也深感欣慰。”

“商侃还有一事相求。”

“哦?商山主请说。”

“此次回山,商侃想请贵派左护法同行。”商侃说道。

浅浅还未开口,左炎就先跳了起来,“奶奶的,休想老子跟你走!”

浅浅斥道,“左炎!不得无礼!”扭头对着商侃不好意思道,“左护法向来鲁莽,让商山主见笑

了。只是浅浅不知商山主为何要左护法同行?”

左炎又想说话,右寒眼疾手快的捂住了他的嘴。

商侃道;“联盟大会商侃命悬一线,左护法对我有救命之恩,此次盟主说要派一个使者去商炎山,因此商侃想请左护法同行,一是完成盟主交代的事情,二是想要报答左护法的救命之恩。”

左炎搬开右寒的手道,“奶奶的,老子是护法,不是使者,还有,救你命的是淸浩,不是老子,你要报就找他报吧!”

“哦?”商侃看着左炎笑道,“当时左护法可不是这么说的,连报答的要求都已经提了。”

左炎懊恼的抓了抓脑袋,没好气道,“老子那是开玩笑,不是说恩大了不用谢吗,老子不用你报答了。”

商侃笑道,“大恩不言谢那是对别人,我商侃却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人,左护法的要求,商侃一定办到。”

“不要!不用了!”左炎的脸色有些难看。

其他的三人都万分的好奇,左炎到底提了什么要求?为什么这两个人这么奇怪?

“商山主,”浅浅终于忍不住开口,“左护法提了什么要求?方便告诉我们吗?”

商侃道,“没什么不方便,反正众位迟早是要知道的,……”

“商侃!”左炎急道,“你要是说出来老子跟你绝交!”

商侃看了看左炎,对着浅浅语气中微微带着些无奈道,“商侃不便说出,还请盟主见谅。”

浅浅恨恨的瞪着左炎,为什么不让说!她现在心里仿佛有一只猫在挠啊挠,难受死了!

任承夭忽然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么左护法便同商山主同行吧。”

左炎急忙走到床边,急切的对着任承夭道,“公子,现在门中事务繁忙,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离开?”

任承夭看着左炎笑得十分和蔼,“这些日子辛苦你了,现在我已经醒了,左护法就放心的去吧。”

春宫风波

左炎惊恐的对着任承夭道,“公子,你身体还没好利索,我怎么能离开你的身边?”

任承夭没有理会他却是对着商侃笑道,“左护法可能鲁莽了些,要是惹了麻烦还请山主多多包涵。”

商侃的笑容中含着些不易觉察的宠溺,“公子放心,左护法的可爱之处也正在于此。”

可爱?

浅浅和右寒不约而同的看向左炎,此时的左炎的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瞪着任承夭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架势,如果抛去他那五大三粗的身材和满嘴粗话的话,好像和可爱也勉强能够挂上钩。

最终,左炎寡不敌众,垂头丧气的跟着商侃离开,两人一走出屋子,浅浅和右寒就殷切的看着任承夭。

“你是不是已经知道左炎的要求是什么了?”浅浅终于忍不住问道。

任承夭悠然的靠在床头,笑得一脸诡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说了他唯一一个会的成语。

“什么!”右寒忍不住惊叫起来。

浅浅疑惑的看着右寒道,“他还会说成语?我怎么不知道?”

右寒看着浅浅,表情复杂的解释道,“左炎虽是个粗人,却喜欢看些英雄救美的戏段子,别人一说报答救命之恩,他便会说以身相许……所以,他唯一会的成语是……以身相许……”

浅浅脸上的表情也复杂起来,“他为什么没有学会英雄救美这个词?”

“门主,现在不是要讨论这个的时候……”右寒有些无力道,“您忘了吗,商侃是个断袖……”

“啊!”浅浅终于想到了关键,看着任承夭道,“喂!你是知道的吧,就把左炎这么卖了?”

任承夭笑得十分尔雅,“放心吧,依左炎的性子,要是不愿意的话会拼命的反抗的。”

“这能称作你卖他的理由吗?”浅浅气愤的问道。

任承夭却笑而不答,右寒的后背生出一股凉意来,凭他两年来对公子的了解,一定是左炎做了什么让他不快的事情才受到如此惨无人道的惩罚。

右寒猜的确是没错,某人炫目的笑容下藏着这样险恶的用心:左炎啊,不要怪公子我心狠,谁让你不会说成语露馅儿的?你犯的错误不能光我一个人受那样非人的虐待是不是?

盟会进行的很顺利,霹雳门,玲珑门和青云门都已经掌握在月夜门手里,雪域门也已经顺利的暗中收服,那天雪无痕本是将迷情丹混在了糕点之中,又借着两人歃血为盟让浅浅饮下了他的血,却不想他也喝了浅浅的血,后来浅浅喂他糕点时他也因为一心想着要挑衅任承夭而大意了,所以他反而中了浅浅的迷情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