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目瞪口呆的看着柴彰瞬间被淹没在莺莺燕燕之中,这要是个女人埋进去会不会尸骨无存?想到这里就想到了杜小梦,不知道她看见了会是怎样的感觉。

“梦儿,你怎么了?”柴缨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的园子就在前面。”

原来杜小梦一直跟在他们身后啊,浅浅看着她难看的脸色,不禁心生同情,

要同这一堆如狼似虎的女人抢这么个男人,唉,节哀顺变。

“好了,你们都回去吧,”花海里的绿叶终于出声,“爷还有事要忙。”

挡路的莺莺燕燕终于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去,临走还不忘狠狠的瞪浅浅几眼。浅浅哭笑不得的跟着柴彰继续前进。大概又走了半盏茶的功夫,他们停在一座精致的小院前。

“两位暂时先住这里吧,”柴彰道,“有什么需要就吩咐柴胡。”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上前来对着两人躬身行礼。

陆航拱手道,“柴大人客气了。”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柴某还有事要忙,就先行告退了。”柴彰道。

“柴大人慢走。”陆航行礼。

看着柴彰的背影,浅浅心中愈发疑惑,这个柴彰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依照他现在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能力,和睚眦必报的人品,再加上他们现在嫌疑犯的身份,她把他害的那么惨,他不是应该将她关进大牢狠狠的折磨吗?

屏气凝神听着四周若有若无的呼吸,这应该是软禁吧?

乌龙闹剧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因此像柴府后院这个女人如云的地方几乎时时刻刻都在上演着精彩纷呈的大戏,这些女人有时候是演员,有时候是观众,她们永远不能友好相处,因为她们争的是同一个男人;她们也不能相安无事,因为相安无事的话剩下的就是无边的寂寞与空虚,所以她们只能选择彼此伤害。

柴彰不在的时候她们就没事找事,挑些陈年旧事来说话,柴彰在的话晚上在谁房里宿了,那个人第二天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这一天她们突然没啥演的了,为什么呢?因为她们的宰相爷回来之后竟然谁的房里也没去,要知道他们的这位相爷向来精力旺盛,这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所以这一天她们没了靶子,陈谷子烂芝麻的事情也在柴彰不在的这一段时间里翻烂了。

虽然她们的敌人不固定,盟友不固定,但显然还是觉得同仇敌忾的戏码来的有趣些,于是是很自然的,杜小梦这个外侵人就成了那个同仇敌忾的对象,

从数量上来看,杜小梦一个人,对方却不下十人;从手段上来看,杜小梦不要说演员了,就是观众也未做过,而对方却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本来还想用身份压制来着,结果发现,身份什么的在这些女人面前,那就是空气,柴彰是什么人?公主都不放在眼里,身份高贵又啥用?只要能得宠,青楼也能赛公主。

于是结果没有任何悬念,杜小梦很凄惨的被逼到了绝境,都说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在杜小梦无路可退的时候突然急中生智,使了一招围魏救赵,不,应该是围莫救杜把毫无瓜葛的浅浅给拉下了水。

于是埋伏在小院周围那些没让浅浅和陆航逃出去的暗卫却让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堂而皇之的冲了进来,遭遇了一回秀才遇上兵的尴尬。

屋内,浅浅将一颗黑子放在棋盘上笑道,“这应该是抓咱去审问的吧?朝廷的衙役如此不济吗?脚步虚浮,竟然连一点底子也没有,柴彰果然很相信我……”

“好啊!果然是!你这个……”打断浅浅的柔媚声音在浅浅扭头的一瞬间顿住了。

浅浅看着眼前一堆傻眼的女人也傻眼了,谁能告诉她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她大门不出,二门没

迈,而且和眼前的这堆女人毫无瓜葛,为什么她们看起来想要将她千刀万剐的样子?

最要命的是气势汹汹的来了吧,就一鼓作气直攻堡垒啊,为什么她一扭头她们就突然傻了呢?哪有人打仗打着到了敌人跟前还傻愣的道理啊。她们不出招她怎么接啊!

“请问各位夫人有何贵干?”浅浅尽量温和的问道,好吧,她们不出她来出。

“你这个……”打头的红衣女子看着浅浅突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扭头瞪向身后,众女子也瞪过去,不是说长相一般靠着狐媚手段迷惑相爷的吗?这个叫长相一般那我们算什么?

浅浅顺着众人的目光看见了精心打扮过的杜小梦,不错么,才来一天就融进这个大集体里了,“杜小姐,请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杜小梦看着浅浅温和的笑脸,再看看周围虎视眈眈的众人咬咬下唇盯着浅浅道,“你这个狐媚子,最好快点把爷的蛊解了!不要以为你装作无辜的样子我们就会放过你!刚刚我们可是都听见了!”

“狐媚子?蛊?”浅浅疑惑道,“还请杜姑娘说清楚。”

一干女子虽然在讨伐的过程中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意外,不过显然她们还没忘记还记此行的目的,要将相爷从这个狐媚的女人手中解救出来。

“不要装了!”刚刚那红衣女子一挺胸逼近浅浅,冷哼道,“不要以为我们不知道,你那什么蛊只对男人有用,对我们可是没用的,你要是再不给爷解蛊我们可就不客气了!”

浅浅被红衣女子身前的柔软蹭的身上毛毛的,忍不住后退一步耐着性子道,“我自从来这里之后就一直没出去过,怎么可能给你们爷种蛊?”

“你当我们傻瓜吗?没中蛊爷怎么会是那副脸色?你最好不要狡辩,我们刚刚可是亲耳听到你要取得相爷的信任!”红衣女子旁边的女子插着腰道,“你以为相爷会那么傻?相爷早就识破了你的诡计才将你关在这里,若不是爷身上的蛊等你来解,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吗?”

天哪!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

“我想大家应该是误会了,”陆航终于看不过去了,起身走到浅浅身侧道,“有什么事不妨说出来。”

杜小梦看着陆航眼睛一亮,再看着浅浅时眼神里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陆公子,你不太了解,其实她是京城第一名妓花蝴蝶的弟子。”

哈?花蝴蝶?浅浅勉力的把持住面部表情,为什么能把花蝴蝶也扯出来呢?

花蝴蝶是两年前京城第一名妓,她的名号从江湖到朝堂,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据说她长相很普通,但是见过她的男子却都被其深深的迷惑,江湖上经常有人为她大打出手,朝堂上竟然有官员因为她公然的争风吃醋。一时间风头无人能及。

不过好景不长,不少官员因为她在朝堂上十分不合,有一次被很少上朝的摄政王撞见,震怒非常,立刻亲自去见了花蝴蝶,没人知道他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总之没过多久花蝴蝶就悄然离开了,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不过后来就传出什么她修炼邪术,用蛊虫勾引男子的传闻。

杜小梦看着陆航认真道,“花蝴蝶被安夜王驱逐出京,心有不甘,就去了炫城,收了她做关门弟子,要不然你们以为她一介年轻女子怎么坐上抗刹盟主之位。而且你们现在明明是朝廷嫌疑犯,为何会受到如此礼遇?”

浅浅看着杜小梦说不出话来,真的是很好,很强大,这个她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杜小梦轻轻松松的就给她解答了。难道真的没有人觉得她这些话很离谱么?

“杜小梦,你不是说她是在炫城缠上相爷的吗?为什么又成了嫌疑犯?”终于有人发现了一些不对劲。

杜小梦顿了一下道,“对不住各位姐姐,此乃机密之事,原本不想说的,她其实是勾结安夜王谋反相爷才去抓她的,不想被她下了蛊,反而被制。”

不行了!浅浅拼命的忍着笑,虚弱的想要扶住身后的桌子,却不经意间靠向陆航,陆航因为跟她离得很近,所以能够很清楚的感觉到她憋笑憋的浑身颤抖几乎站不住的样子,微微一笑体贴的扶住她的腰。

手掌贴上腰间的瞬间,陆航心神一荡,似乎连传递过来的温度都是柔软的,鼻尖充斥着少女特有的香气,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破封而出,让他不由的想要靠的更近,然而紧接着的一句话打破了他这一个人的暧昧,浅浅也突然笑不出来了。

有一个女人说,“原来你是安夜王的女人!”

这群女人能有点出息吗?真的很像街头的三流小说,接下来是不是会不会是她接近安夜王也是为了替花蝴蝶报仇啊。她到底哪只眼睛看见她是安夜王的女人?浅浅这番话还没出口,立刻有人接话道,“那个王爷果然无能,竟然要靠女人,还想和我们相爷斗,简直是异想天开!”

“就是……”

“……”

浅浅有些头疼的看着这些女人,云儿说的对啊,真刀实枪也不及女人的尖牙利嘴,异想天开来的可怕。

“谁让你们进来的!”清脆温婉的声音,却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寒意,柴缨从屋外款款的走进来,看着满屋子的女人道,“你们进府也有些日子了吧,柴府的规矩不懂吗?”

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浅浅惊奇的看着柴缨,好厉害!

“我们是为了相爷……”杜小梦不禁开口解释,然后就发现大家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心中突然觉得不安。

“原来是杜小姐,”柴缨看着她轻轻的开口,“既然进了柴府的门就要给我守柴府规矩。回去将《女诫》和柴府的规矩抄一百遍,抄不完不准吃饭,不准睡觉!”

“我是为了相爷!”杜小梦委屈的争辩,不知道柴府的规矩有多少,光《女诫》一百遍一天一夜都抄不完。

柴缨微微眯了眼的看向她,轻柔道,“两百遍。”对着剩下的人道,“还不快走!你们也想抄吗?”

众女子向训练有素的军人一样,整齐规划的悄然离开,浅浅看着面上依然温文柔弱的柴缨,不由心生警惕,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柴缨目送所有的人离开,扭头对着浅浅道,“莫姑娘,我想跟你谈一谈。”

……

女人关注男女感情的兴趣永远大于朝廷动态,那出乌龙闹剧过后,浅浅谋反的消息没传出去,但她是安夜王女人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的就传遍了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也仅仅是一天的时间,京城的大街小巷,酒楼茶馆到处都在谈论着安夜王要娶江湖女子做王妃的消息。

安夜王是鸣宇朝的一个谜,人们只知道他是鸣宇朝的摄政王,然而他的真正面目不要说普通百姓了,就连朝廷官员都没有人见过。

没有听说过他有什么大的作为,然而在这个柴彰一手遮天的朝堂上,他却能公然的与他作对而安然无恙。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无数的人在好奇。

嚣张的王爷

贴身侍卫

柴缨看着众人离开,走到主位上坐好对着浅浅道,“莫姑娘请坐。”

陆航见状道,“那在下就先行告辞了。”说罢扭身准备离开。

“陆公子不必客气,闲聊罢了,”柴缨歪着头略带调皮道,“对于陆公子来说在隔壁和在这里效果是一样的吧?”

“柴小姐说笑了,”陆航微微一笑没有推辞,爽快的走到下首坐好。

“今天的事情让二位见笑了,”柴缨笑道。

“哪里,”浅浅微微一笑,随即有些担心道,“不过,不管怎么样杜小姐也是客,柴姑娘那样对她是不是不太合适?”

柴缨掩嘴一笑,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她应该不算客人吧?杜府尹可是让带了嫁妆过来的,那些女人最擅长的就是蹬鼻子上脸,不趁早管教的话以后会造成困扰。”

话是没错啦,可是这话也说的太直白了,态度也够嚣张,骨子里一股高人一等的傲慢果然是柴家人的性格。不过浅浅总觉得此时的柴缨和前日所见的并不一样。

“那些女子是简单了些,”陆航笑道,“要是有柴姑娘一半聪慧就好了。”

“陆公子过奖了,要说聪慧柴缨可是不及莫姑娘。”柴缨扭头对着浅浅笑道,“莫姑娘问杜小梦的事情应该不是真的同情她吧?毕竟她自己要有那个傲骨没有人能作践的了她,这些都是她自己选择的,莫姑娘很清楚的吧。”

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浅浅暗中警惕,她问杜小梦的事情确实是想套套话,从第一次见面浅浅就觉得她不是一般女子,但是不管怎么样那些姬妾对她的态度有些敬畏过头了,仿佛她才是柴府的当家一样。

脑中百转千回但是面上只是淡然一笑道,“柴姑娘说笑了,不管如何我们一路从乾城而来,看到她受罚总有些不忍。”

“是吗,这一路还好吧。”柴缨似乎也没有追根究底的意思,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三人确实在闲聊,把上京一路的事情都聊的差不多的时候柴缨道,“一路同行竟然和大哥一面都没有见过,大哥的伤果然是你们所为吧。”很肯定的语气。

浅浅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笑道,“终于问了呢,柴姑娘可真能沉得住气……没错,正是在下所为。”

“莫姑娘果然爽快,希望也同传言中那样聪慧。”柴缨看着浅浅,眼中精光闪闪。

浅浅迎上她的目光,笑得云淡风轻,“江湖上传言我武功高强,传言我天生丽质,却好像没有我聪慧的传言。柴姑娘是在哪里听说的呢?”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能听见噼里啪啦的响声,“传言毕竟是传言,俗话说耳闻不如目见,莫姑娘是否聪慧柴缨以后定然有机会领教。”柴缨笑的韵味悠长,优雅的起身道,“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柴姑娘慢走,”浅浅和陆航站起来送客。

走到门口的时候柴缨意突然停住脚步,“说起来传闻确实不可信,”回头看着陆航嫣然一笑道,

“传闻中陆公子可是性子冷淡的人呢?没想到竟然这般热心,会因为担心别人的安全而一路护送。”

陆航看着柴缨的背影,碧色的眸子里变幻莫测。

陆航将一粒白子放在棋盘上,抬头见浅浅正捻着一粒黑子有些心不在焉。“在想什么?”

浅浅反应过来,将黑子放好,“在想柴缨,很聪明的一个女子。”

陆航笑道,“你也很聪明啊,要不然她那天为什么会毫不顾忌的显露本性,想来是将你当做对手了。”

“我可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荣幸的事情,”浅浅嘟着嘴有些不满道,“她那是在警告我,伤了柴彰,我做好承受后果的心理准备。”

“女人还是不要太过聪明的好,”陆航将一颗白子放在棋盘上,堵住浅浅的去路,不知道在说柴缨还是在说浅浅,“有时候知道的少反而轻松些。”

“我可不这么认为,以前我也以为不问世事就可以好好的生活,经过这么多事情我才知道,”浅浅突然看着陆航认真道,“知道的越多,受到的伤害会更少,至少等面对事实的时候接受的会更坦然。”一子落下,刚刚的死棋突然又活了,一直身处败落之势的黑子立刻和白子势均力敌。

陆航捻子的手一顿,猛的抬头撞进浅浅的眼睛里,她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清澈,仿佛刚刚那隐隐的失落是错觉。

陆航看着棋盘笑道,“浅浅总喜欢先蛰伏,再一鸣惊人。”

“嘻嘻,陆大哥不觉得这样会比较有趣吗?对手永远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招数。在以为自己赢了的时候,突然输了,那样的表情变化真的很好看。”

陆航摇摇头无奈的笑,“原来你也是个小恶魔。”

“陆大哥不也是喜欢出其不意?”浅浅伸手拨乱棋盘,托着下巴叹道,“不下了,不下了,好无聊啊,已经四天了,为什么师兄还没来?”

陆航将棋盘上的黑白子分开无奈的叹道,“真是拿你没办法,每次下棋都下一半。”

浅浅将黑子捡进棋盒内,“反正我们只是在消磨时间而已,有没有结果又什么关系。”

“消磨时间而已,下完也没什么关系啊。”陆航笑着反驳。

浅浅看着陆航调皮道,“你不是说我喜欢蛰伏吗?现在我还不能让你知道我的老底。”

陆航低头捡着白子,“这样的话你不是也不知道我的老底吗?”

“这样大家都不知道,也算是公平咯,”浅浅嘿嘿一笑,将最后一颗黑子放进棋盒里,扭头看着窗外道,“都五天了,除了那天见着一堆莺莺燕燕,和柴缨外,都没有人再来过,这软禁的日子可真不好过,不是说谋反要审查吗?柴彰难道把我们给忘了?”

忘了她?怎么可能?柴彰正因为她气的在书房摔桌子,连带着后院的女人们除了柴缨以外都被禁足两个月。原本不记得她的人都牢牢的记住她了。

五天的时间,安夜王娶江湖女子为王妃的这点事情怎么能够一天三顿,五天十五顿饭后闲话的咀嚼?为了防止它失味,人们不停的加了调味料进去:

“知道吗?安夜王未来的王妃被软禁在柴府!”

“我也听说了,听说那安夜王妃虽是江湖女子却才艺出众貌若天仙,千金小姐也没法比,柴宰相惊鸿一瞥,就抢回去了。”

“唉,柴宰相虽然一直和安夜王不合,但从未如此明目张胆的挑衅过。”

“你们知道什么呀,柴宰相抢王妃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是安夜王妃!他可不一定能斗得过安夜王,现在他只是骑虎难下罢了!”

“恩,也对,现在柴府交出王妃的话就等于向安夜王低头了,那面子就丢大发了。”

“唉,风流成性的柴宰相哟……”

“这安夜王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流言这东西虽然没有实质却不容小觑,任何地方只要它想去就一定能去,就算皇宫这样戒备森严的地方也照进不误。

御书房内,柴彰看着对面的两个人嘴角抽搐,这样的组合也太可笑了吧,敢情主子和奴才都见不得人吗?不过那个奴才他认识,将他无视的彻底的人他怎么能忘记。

君涵策看着下首的柴彰冷冷道,“爱卿不是说去抓谋反之人吗?什么时候安夜王妃成了反叛之人?”

柴彰轻轻的靠在椅背上,慢斯调理道,“那女子本就与安夜王勾结,这没什么好怀疑的。我想皇上与其相信那些市井流言不如赶紧开始审案,免得给了对方喘息的机会。”

“本王的王妃与本王亲近那就叫勾结,那跟柴相勾结的人可是更多呢?那后院里那么多女人,”

柴彰对面一直一言不发的男子开口,语气平铺直叙,没有任何起伏,“你每天喘息得过来吗?”

他话音刚落,君涵策突然被水呛了一口,剧烈的咳嗽起来。这个人真是,这样的话亏他能一本正经的说出来。

柴彰咬牙,该死的!为什么这个人每次不气他就过不去!

那男人摩挲着桌上的茶杯接着道,“要不要打个赌,看我们谁先扳倒谁?”

“你!”柴彰扭头对着君涵策道,“皇上,他现在明目张胆的说要扳倒我,终有一天他也会明目张胆的说要扳倒您的。”

“好了,柴彰,”对面的人又开口,依然是平铺直叙的语气,“这里又没有外人,这些冠冕堂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