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喉咙顿时热辣辣地胀痛…

“好!我宣布你们正式成为夫妻,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她呆若木偶,任由沈言握着她的肩膀,扳过她的肩膀,隔着面纱,她看不清沈言的脸…

面纱被沈言接起,他熟悉的气息缓缓靠近,她想躲,却浑身一软,倒在他怀中,他温软的唇瓣覆上了她的…

天地旋转,万物无声…

她在他的索取中迷失了自己,就当这是最后一个告别吻吧!

就此,和他吻别在曾经立誓要不离不弃的地方,她环住他的脖子,主动与他的舌纠缠追逐…

心口不断膨胀的疼痛在告诉她,吻得越热烈,这痛,就越剧烈,眼眶热热的,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她拼命忍住,让眼泪倒回,原来,眼泪逆转入心里的滋味,是如此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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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放开她,凝视着她的眸,她却呵呵一笑,推开他,“我妈也真是!越老越浪漫!还搞这一出!这戏也演得太过了,下次把她和老爸整这么一出!”.

他黯然,微微一笑,“他们人呢?”

环顾四周,米爸爸和米妈妈早已不见踪影,只有牧师的神台上留有一张精美的卡片,上写:庆祝我家言言和七宝木婚大喜。人生风雨何其多,艰难困惑乃必经之路,今后的人生,无论遭遇怎样的风风雨雨,不妨一起回忆人生中最美丽的这一刻,回忆自己在主的面前所立誓言,只要不离不弃,一切风雨都会过去。

初七拿着这卡片笑,“我妈还真能搞!”

转身,急速走出教堂,只是不想让他看见,那无法忍耐的泪,终是肆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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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两个人的狂欢,讲不出再见

当晚回酒店,初七第一件事就是满地找项链,但是,翻遍了地毯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

她站立床边,很是惆怅。

沈言一直在注视她,从口袋里拿出项链,挂在他指尖,“是找它吗?”

初七回眸,一抹喜色闪过,“原来是你拿了!这么小气!送了的礼物还能收回去?看见没有?刻着我名字呢,你还能送给谁?”

沈言微微一笑,没有说,他是在地上捡的…扩…

走过去,想要帮她戴上,初七却伸手接过,重新放入首饰盒内,塞进了包里。

沈言预备给她戴项链的手在空中稍稍僵持,放下时,想起她从前对于他送的首饰总是恨不得向全世界炫耀似的立刻戴上。

“沈言,那链坠上刻着的字是什么意思?”初七漫不经心地问菏。

“…”沈言张了张嘴,有点难堪,这样的气氛好像真的不适合说。只是,为什么有些话从前说起来那么自然,现在却说不出口了呢?是害怕吗?他,不明了…

“问你呢?怎么不说话?”初七觉得他怪怪的。

“是…happy/birthday的意思…”

“哦!thank、you!”她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这就是意大利商场最普通的一条项链,没有特别的含义。

沈言看着她匆忙走进浴室的背影,一缕类似于自嘲的苦笑浮现…

一时睡不着,他躺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份报纸看,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初七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手里端着一个小盘子,蹲在沙发前。

“干嘛?”他不明所以,盯着盘子的棉签和纱布。

“医生说,每三天要给伤口消毒一次,你躺好别动就行了!”初七轻轻解开他手臂上包着的纱布,六道伤口像六只丑陋的蜈蚣爬在他原本完美无瑕的胳膊上,疼痛撞击着心房,眼泪又开始扑扑直落。

“哭啥!大男人身上不带点伤算男人吗?这是勋章!”沈言嘲笑她。低头,却发现蹲着的她睡衣领口敞开,从他的角度看下去,完全可以看见她冰肌雪肤,丰盈挺立,随着她哭泣时胸口的起伏,还微微地颤动…

她浑然不觉,只是哭着给他的伤口消毒,然后又用新的纱布给他重新包上,担心自己手重,问道,“疼不疼?”

“早都说了不疼了!就是…”他迟疑了一下。

“就是什么?”她开始收拾东西。

他把头发翻开给她看,“你看你看,这个伤口你还记得吗?”

“记得啊!”她瞟了一眼,不是七岁时和于深海打架留下的吗?唉!他每一次受伤都是为了她,不知她是不是他的克星…

“你看啊,这才一道伤口,只缝了十几针,就有奖励…”他记得那时她给的奖励是她踮起脚尖,在他额头一吻吧?那是真正的初吻哦…

“所以呢?”初七不解地看着他。

“所以…你看这六道伤口......也没什么啊…就是睡沙发不舒服…”他慢吞吞地说。

“我真该死!”初七懊恼地打自己的脸,“我怎么就忘了,你受伤了睡沙发肯定不舒服了!从今天起你睡床我睡沙发!”说完,她端着小盘子又进了浴室。

沈言颓然,躺倒在沙发上,“算了,还是我睡沙发吧!”

等初七再度从浴室出来时,他已经睡着了…

是真睡着还是假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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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威尼斯的日子,米妈妈很开心,总是把时间和空间留给他们两个人,初七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用米妈妈的话来说,是她和米爸爸也要去寻找青春的足迹,他们互不干扰。

在初七的心里,爸爸就是爸爸,妈妈就是妈妈,是上了年纪的人,与爱情和浪漫无关,到了现在,她才真正明白,原来二十岁的爱不一定是爱情,三十岁的爱也不一定是爱情,当两人五十岁的时候,还能手牵手漫步于夕阳晨曦,那才是最幸福的爱情。

妈妈说,看见她和沈言现在这样,很放心,这次威尼斯之旅后就会和米爸爸一起回美国了,要她在以后的生活里学会宽容。

要回去了吗?初七心里难言的纠葛。曾经感激过父母这一次来看望他们;也曾期盼着他们早点回去,现在真要回去了,她的心就像被掏空了,这一次,是真的空了…

也好,这样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其实威尼斯这个城市很小,不足8平方公里的地方景点也不多,那些博物馆的展览初七早已看过,没有那么大兴致一遍一遍重看,所以,每日只是和沈言乘着贡巴拉在河道穿行,或者徒步在城里闲逛。

初七喜欢圣马可广场的那些鸽子。

她伸开双臂,沈言便在她身上盖上一层桌布,桌布上撒了面包屑,那些鸽子便争先恐后地向她飞来,停在她肩上,手臂上,啄食那些面包屑。

初七仰着脸,让夕阳的余晖洒在脸上,闭上眼睛,唇角微微上扬,恬静的笑容美如月色。

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着,像一个木头人,她便想起那个叫做我们都是木头人的游戏,曾经常常和沈言一起玩的,谁输了谁就接受惩罚,他们的惩罚从小到大有着不断变化的内容,起初是输的人给赢的人写作业,谁输谁背两个人的书包,谁输谁放学后给对方打扫教室等等,到后来就是,谁输谁亲对方一下…

不过,好像每一次输的都是沈言哦…

输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呢?

初七骤然睁开眼,遇上沈言雾霭迷蒙的眸子,被她的眸光一惊,躲闪,慌张。

她嗤地一笑,大喊,“我们都是木头人,不准讲话不准动!”

沈言被她乍然一喊,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她笑眯了眸,挥臂惊走满身鸽子,桌布也掉落,她踮起脚尖,抱住他脖子,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一啄,然后大笑着跑开,“哈哈!这一次是你赢了!”

沈言从她开始大喊,到她亲他,再到她跑开,整个过程都实实在在的是个“木头人”,直至她的身影在人群中消失,再也看不到,他才反应过来,匆匆把她掉落的桌布拾起扔进垃圾桶,朝着她离去的方向追去。

街上人很多,阻碍了他追寻的脚步,他一边扒开人群,一边踮着脚张望,那抹熟悉的身影在人流中忽隐忽现,他大声喊,“七!七!”.

然,距离太远,人声鼎沸,鸽声咕咕,她听不见他的呼唤。

华灯初上,几个迂回,几度过桥之后,他终于靠近了她,伸手搭住她肩,“七!跑这么快干嘛!”

她回眸,脸上戴着一张面具,面具下的眸子灵动水润。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此人压着嗓子用英语说。

沈言笑,伸手揭去她的面具,面具下美丽而调皮的脸除了是她还有谁?那双美丽水润的眼睛,他对视了二十年,铭记一辈子,他怎会认错?

初七的唇嘟得老高,“不好玩!这样你也能认出来!你就不会假装不认识我吗?”

“你说的,撒谎不是好孩子!”沈言的黑眸深处闪烁着笑意。

街道两边有好几个卖面具的,威尼斯的狂欢夜,疯狂的化妆舞会,虽然现在并非当季,但面具却是一年四季都会有的。

初七走过去,又买了一个,给沈言戴上。

五年前,沈言曾经答应过她,狂欢节的时候会再次陪她来威尼斯,可是,因为公司的事,一直没有兑现,她想,她和他再也没有下一季的狂欢了,所以,今天,威尼斯之行的最后一天,她是否可以弥补这个遗憾?

在这个不是狂欢节的夜晚,没有游行队伍,也没有人与他们一起载歌载舞,但这没有关系,这是专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狂欢节!

“沈言!来啊!快来!我们唱歌!跳舞!一直跳到天亮!”她大声地笑着,拉着他融入人群。

沈言木讷地跟随着她,她总是这样的出人意料,有时甚至像个疯子,而他则陪着她疯了二十年…

“沈言!配合一点嘛!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来威尼斯了!”她拉着他的手,声音柔柔地撒娇。

“为什么?以后想来还可以来的!”他记起他答应过她陪她来过狂欢节。

她涩涩地笑,庆幸有面具的遮掩,他看不见她的哀伤,“言,妈咪说,从威尼斯回去,她就和爹地回国了,然后,我也…”

余下的话她说不出口,喉咙已哽,只怕再说,她便会先哭出了声。

稍稍垂眸,整理了自己的情绪,再仰头时,依然是她笑眼弯弯。

他瞳孔紧缩,伸手想取掉她的面具,“七…其实我…”

“来啊!走嘛!”她明媚地笑着打断他的话,躲开他的手,开始大声的唱歌。

“唱啊!沈言!和我一起唱!”

“言!我们来跳舞!”

“言!抱着我旋转啊!啊!哈哈!”

沈言终于被她感染,陪着她一起疯,一起舞,完全无视周围人的存在,华尔兹、桑巴、牛仔,他们不断变换,想跳就跳,想唱就唱,仿佛这世间只剩下他们两人,这地球是为他们而转…

忽然之间,他们的舞步有了伴奏,原来,他们竟然感染了众多的游人,会乐器的艺人自觉为他们奏响各种舞曲,更多的游人买了面具,加入到他们中来,整条街,呈现只有狂欢节才有的热闹景象。

远处的天空,烟花盛开,再落下,如墨蓝色天幕洒下的泪滴…

她投入沈言怀里,仰头大笑,“沈言!谁说今天不是狂欢节?你看,你看,明明就是嘛!”

被她带疯了的他,亦大笑,真的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快乐了…不由搂紧她的腰,踩着音乐的节奏,再度和她一起疯狂的旋转…

天幕在转,世界渐远,她闭上眼睛,听随心的方向,如一片风中的树叶,凭借他的力量,在风中翻飞,飘舞…

真想,就这样,一直舞到老,舞到死,就像穿着施了魔法的红舞鞋,再也不要停下舞步…

亲爱的,你知道吗?有你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狂欢节…

面具下,泪珠终于滑落…

“怎么了?跳累了?”他发现,她浑身无力地靠在自己身上。

“是啊!好开心!真想有一双魔法红舞鞋…”她伏在他肩头,低低地说着,把哽咽声压下。

他轻轻一笑,“回去吧!还能走吗?”

“唔…”她摇头。

他在她身前蹲下身子,她却想到他手臂上的伤,迟疑着不肯动,“你行不行啊?手会疼的!”

“我说了没事!背你这只小猪崽一点问题也没有!快点!”

她犹豫了一下,熟稔地趴了上去,双手自然而然环住他脖子,听着他大声地宣告,“走咯!回家咯!”

她全身无力,只记得,五年前的夜晚,他也是这样背着她,在威尼斯的街道上奔跑,一边跑一边分别用汉语、英语、法语和意大利语大喊“米初七,我爱你——米初七,我会宠你一辈子——”

当然,她听不懂意大利语…

许是太累了,这一晚,她睡得很好,她甚至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得的,好像在沈言背上时就睡着了…

今晚,她做了许多的梦,梦里全是沈言的脸,沈言的笑,沈言的斥责,沈言背着她回家时的剪影,依稀,听见他用汉语、英语、法语和意大利语在喊,“米初七,我爱你;米初七,我会宠你一辈子…”

似乎,她还梦见了沈言的怀抱,温暖、坚实,她在沈言的怀抱里安睡,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那种安全的感觉如此地真实,真实得她甚至感觉沈言不安分的手在她周身皮肤游移一样…

还有他的唇,吻着她肌肤的感觉火热得令人燃烧,她竟有熟悉的快意了,她好想醒来抓住这份快意,可是好累好累…

醒来,惊叹自己竟做了这样羞人的梦,脸色红透的同时,也哀叹,如果梦一直不醒该多好…

梦醒,只有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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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枕边湿湿的,似乎是泪.......

呵......她苦笑,难道梦里如此快乐的她也是流泪的吗?

房间里有沈言整理行李时的走动声。真的结束了吗?好快…

“好累啊!”她伸了伸懒腰,在被子里嘟哝,眷念这迷人的威尼斯,舍不得就此告别。

她听见沈言的笑声,“当然累啊!疯子一样跳了一晚上舞!”

“嗯…你怎么不累?”她就奇怪,沈言真是个铁人!

“如果我也累了,那谁背你回来?”他答得那么平静而自然,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她忽然很好奇,很想问,他也常常背文静回家吗?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威尼斯,只属于她和他,两个人的狂欢节谁也不允许插/进来!

“七,我还有几天时间哦!既然来了,就玩个痛快吧,你还想去哪里?米兰?去买衣服吗?”他问。

他们的蜜月行程就是这样的,威尼斯,然后米兰——所谓的时尚之都,花钱的好地方…五年前沈言带着她在米兰疯狂地败家......

可是,其实,那不是她真正想要的,只不过,沈言给的,她都喜欢而已,但是,这一次,她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奢侈品上…

“去罗马吧!我想去许愿池。”

传说中的罗马许愿池,五年前她就想去,最后时间不够,打道回府了,这一次,是一定要去的了。

“好!”对于她的要求,沈言似乎总是答应得这么干脆,而后笑骂,“那还不起床?懒猪!”

她藕段般的胳膊一伸,伸出被子外,若在从前,沈言便会走过来给她换衣服,可今天,当然是自己灰溜溜地溜进浴室了…

浴室里,她还唱着昨晚的歌,双脚踩着舞步的节拍…

沈言坐在沙发上听着,点燃一根雪茄,猛吸了一口,轻轻地笑…

罗马许愿池还有个别名,叫幸福池。传说,只要背对着许愿池,把硬币抛进去,那么就有机会再度来罗马。

她不需要再度来罗马,可是,她有愿望必须实现?

初七想,既然叫幸福池,那么是不是在抛硬币的时候虔诚祈祷,就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呢?

她站在许愿池边说这话的时候,沈言笑她,“你上次不是说不相信所谓的许愿了吗?”

“什么时候?”她皱眉。

“就上次,你喝醉的那次!”

“你…”她怒目而视,挥起拳头,“不是让你把上次的事全忘记了吗?”

沈言举手投降,故意流露茫然的神情,“上次什么事啊?”

“这还差不多!”初七哼了一声,这才收回拳头,手掌一伸,“拿硬币来!有多少拿多少!”

也不知道是不是扔得越多越灵…

“你要许什么愿?”沈言给了她一大把硬币,追着她问。

初七把他推开,“你走开啊!离我远点,越远越好!不能让你听见,听见就不灵了!”

沈言无奈地笑,走得远远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