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再也不理…

好吧,她承认沈言大度,可以对她和于深海的事既往不咎(她本来就没什么事好吧?),她是小女子,心眼小,那个坎可就过不去!

在沈言的记忆里,在他们没有离婚的那些美好的日子里,他和她之间生气从来没超过一个晚上的,当然,他不否认自己有死皮赖脸强行压倒她的行为,无论她生多大的气,只要压倒,就万事大吉,可是,现在还不敢这么放肆…

这个夜晚注定又是一个不眠夜了…

不对啊,他明明记得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的——她的工作。

“七,你可以不理我,但你得听着,你要去夜总会工作的话,别怪我把你锁起来!你真想出去工作也行,我弄个小公司给你开着玩,过过瘾就得了!”他本来想说,她可以去公司上班,但是想到文静在公司里…

一山还是不要融二虎的好…

也不管初七到底有没有听见,在她身边躺下,搂住她的同时,握住她手,与她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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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的天气还好好的,下午却开始下雨,而且越下越大,到了傍晚,雨水便如倾如倒一般,行人即便打了伞,也会淋湿大半个身子。

沈氏门口,站了许多的员工,都因出门时没有带伞,此时挤在大门等TAXI,然而这么多人,手脚麻利的才能抢到。

文静站在最角落里,快要被挤出去了,用包包遮着头,谁也不会因为她是总裁的女友而让她半分,所以,像她这样的性格,只有等到最后才能搭到计程车了。她甚至想着,只要雨稍微小一点,她就走去搭地铁或者大巴。

一辆银灰色跑车在她面前停了下来,车窗放落一半,露出黎安柏的脸,“嫂…”他喊出一个字马上住口,老大要分手,这嫂子俩字是不能喊了,想改口,又不知怎么称呼好,他还从来没直接称呼过她的名字,很不自然地笑了笑,“搭车吗?我送你。”

文静以为不是叫自己,还左右看了看,确信黎安柏不是看着别人才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吗?”

“是啊!上车吧!”黎安柏笑道。他觉得自己的笑容很假…今天绝对不是一个好笑的日子…

“谢谢!”她仍旧用包顶着头,打开车门上了车,背上还是被雨淋湿。

沈氏其他员工都用艳羡的眼光看着她,她有些难为情。

“去哪?”黎安柏问。

“我回家…”文静每次和黎安柏说话都有些害怕,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他是沈言的朋友,她太想在沈言朋友面前表现出色一点,越这样,她反而越觉得约束。

黎安柏有些好笑,“我知道,可是你家在哪?”

“哦!对不起!”文静的脸就红了,给他指方向。

黎安柏觉得自己跟老大在一起久了,变得有够卑鄙,不,这个词不好,老奸巨猾?也是贬义词啊!可他怎么就觉得今天这事只能用贬义词来形容呢?其实他是知道她家的,故意问而已,原因是他动了点歪脑筋…

“哦,那里啊!我刚从那边绕回来呢,那边交通管制了,禁止车辆通行,估计一时半会通不了。”他编者谎话。

文静很单纯,深信不疑,“那怎么办?”

黎安柏耸了耸肩,“我们总不能开着车在外面兜圈吧?那不如去我那坐坐,顺便吃个饭,什么时候通车了,我再送你过去吧!”

“那也好…只能这样了…”文静对沈言的朋友是十分信任的。

于是,黎安柏阴谋得逞地把她带到了他的夜店,至于前方是否交通管制他不清楚,但总不能去她家里当着她父母的面谈话吧?老大交给他这个任务真是害死他了!

至于怎么开口谈,他已经整整想了一天一夜。

先让她把饭吃饱以后,他递给她一杯饮料,“来,不喝酒的话喝点饮料,解解渴。”

“谢谢!”文静接过饮料喝了一小口,放下。

黎安柏呵呵一笑,“静姐太客气了,我和老大什么关系啊,用得着跟我这么客气吗?”

文静笑了笑,不作回答,脸上因提起了沈言而有了光泽。.

造孽啊…

黎安柏心中哀叹一声,把谈话继续下去,“静姐和老大认识多久了?”

“好几年了吧!应该说我认识他好几年了!”她说话半含半露的,她的意思是她进沈氏工作好几年了,是她一直在仰慕他,而他却不认识她。

“你觉得老大怎样?”他试着慢慢把话题切入。

“很好啊!”文静羞涩一笑,脸上泛起红晕。

他哈哈大笑,“那是自然,我老大肯定是人中之龙了!这世上我就只佩服两个人,一个就是老大了!”

“那还有一个呢?”文静好奇地问。对于她来说,能多问这样一个问题已经是难能可贵了,通常都是别人问什么她答什么。

“还有一个就是我家七娘娘啊!跟老大真是绝配!”他假装无意识地说起,眼睛盯着她的反应。

果见她眸光暗沉。

“对了,静姐,我遇到难题了,你能不能帮我出个主意?”他见她不说话,改变了策略。

“哦,你说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这个能力!”她从遐思中回身,脸上的笑有些不自然。

“是这样的,我有一个女朋友你知道吗?”

文静连忙摇头,黎安柏的事她怎么会知道?但她见沈言的朋友愿意和她谈心事,还是十分欣慰的,她一直以来都想打入沈言的朋友圈,但是,总觉得有一重无形的墙将她阻隔在外。

黎安柏笑,“你当然不知道了!我和那个女孩子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但是最近我发现自己不爱她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对她提出分手,你也是女孩啊,你说说,怎么说才能让她的伤心减到最小?”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我想,不管你怎么说她都会伤心的吧?”文静想到,如果沈言有一天对她时候要分手,她一定受不了…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黎安柏意味深长地说着,注视着文静的反应,“我现在就是不敢跟她说,所以采取冷处理的方式。”

“冷处理?”文静似乎不太懂这个词的意思。

“对!冷处理!”黎安柏点头,“也就是不主动约她,也不给她打电话,不给她发信息,有时怕她找我,还关机。当然,她给我的电话我还是会接的,给我发短信也回,但是都说不了几句了。我不敢对她直接说分手这两个字,希望通过冷淡她,让她对我不满,然后她能主动提出分手。”

黎安柏的话每一个字都重重敲打着她的心,他说的情况怎么和沈言现在对她的情况一模一样?

她脸色变得惨白,颤抖着问黎安柏,“如果一个男人不再主动约会,不再主动打电话,发信息,给他打电话或者发信息也只说几句,有时还关机,就说明这个男人不爱你了吗?”

黎安柏知道自己的话达到预期的效果了,再骂自己一句残忍,缓缓点头,“一般情况是这样的…”

“也许忙呢?”文静的眼睛里闪着最后的希望之光。

黎安柏不忍心看,低下头狠了狠心,“不会!一个男人再忙,不会忙到连打电话的时间都没有,而且,对于男人来说,越忙的时候就越希望得到爱人的关爱,越想休息时间和爱人在一起。”

“是吗?”文静垂下头,捏着衬衫的下摆,捏得手指泛白。

黎安柏暗暗问自己,可以再狠一点吗?打击可以再猛烈一点吗?话可以说得再明白一点吗?

“比如,我举个例子啊!就拿我们老大来说,刚接手沈氏那会多忙啊,忙得天昏地暗的,可那时呢,我们的七娘娘大学还没毕业,他每天早中晚都必然开车去学校,早上送,中午陪吃午餐,晚上接回家,回家的路上还陪她看电影,逛街,玩电玩,听音乐会,那时七娘娘就住他家里呢,有这么难舍难离吗?就这么着,他一天至少还要打十几个电话,发几十条短信给她,那短信内容哦,我看了连隔天的晚饭都能恶心出来,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太清楚了,我就是那蹭顺风车的…”

黎安柏观察着她,现在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她理解了吗?

却见她抬起头看了看外面,然后冲他一笑,“外面已经不下雨了,管制也该过了吧?我回家了!谢谢你!”

“不…不用…”他做了这么缺德的事,还谢他?他自己都觉得他损啊!你说老大是不是人啊?养两个不就得了,害他在这做小人,遭受良心的谴责。

“那我走了!”文静脸上明显的阴云笼罩,转身的时候,一滴眼泪掉了下来。

“喂…静姐…我送你吧…”他于心不忍。老大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是个彪悍一点的女人,也不至于忐忑至此。他就不明白,初七和文静这两人性格差异太大了,老大怎么会通吃?

“不用了,谢谢!”文静的声音有点干,有点哑,背着包,孓然走出夜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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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爱和不爱

雨后的夜晚,些许凉意。城市绚丽的霓虹倒映在湿漉漉的地面,破碎,凌乱。.

黎安柏的每一句话都在文静的脑子里翻腾,她一句一句温习,犹如一针一针扎着自己的心。

“那时七娘娘都住在他家里,有这么难舍难离吗?”

“他每天至少还要打十几个电话,发几十条短信给她,短信的内容,我看了连隔天的晚饭都能恶心出来…”

“回家的路上他陪她看电影、逛街、玩电玩、听音乐会…扩”

这样的男人是沈言吗?他会这么幼稚,这么有热情?为何在她的印象里,他永远是风轻云淡的呢?不会因为某件事而大笑,不会因为她做砸的事而发怒,鲜少生气,说话总是轻言细语的,温柔而和蔼。

在她面前,他是个工作狂,一周七天都在努力工作,没有娱乐,充其量也就是饭后和她散散步。她一直以为,他就是这样的人了,这才是成熟稳重的男人…

真没想到,他也有属于他的年少轻狂…菏…

是岁月沉淀了他的激情和张扬,还是,他的活力只属于那个叫初七的魔力女郎?

她不知道…

不知何时,天空又开始倾洒雨滴,如豆,打在树叶上、来往车辆的车顶上,噼啪作响,也打在她身上,她却浑然不觉…

浑身湿漉漉的,把手机拿出来,打开收件箱。沈言发给她的短信,她都舍不得删除,里面的每一个字她都读过了无数遍,仿佛读着这些文字,便可以看见沈言在黑夜的寂寞里对她温润地笑着,只有这样,她才可以确信,沈言是爱她的。

雨水滴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字迹,她用手指拭去,重新温习那些平淡的文字。没错,他的短信都是些平淡无奇的话语,如同两个人客气地拉家常。

“在干嘛呢?”

“吃饭了吗?没吃一起吧!”

“这么晚还没睡?有心事?”

“明天公司开会,我就不过来了。”

她把每一条短信又读了一遍,找不到一个字如黎安柏所说的那样会让人把隔天的晚饭恶心出来。

她的心凉凉的,泛着点酸,究竟哪样的文字会让人恶心至呕吐呢?她没有恋爱过,真的不知道…

不过她读过小说,也曾梦想过自己挚爱的男子如小说里的男主宠女主一样宠着自己,连叫自己的时候也是一些千奇百怪的名字,直到和沈言在一起,她便认为,小说里的都是假的吧?是作者虚构的…

她现在真的很好奇,像沈言那么一个看起来严谨而淡漠的人会给初七发怎样的短信?两个人独处时会叫初七什么名字?小宝贝?小心肝?小猪猪?还是其它更恶心的字眼?她想起沈言手机里存的初七的号码,名字就是宝贝猪…他平时是这么叫她吗?他会吗?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这些词能从沈言的嘴里蹦出来…

也许是自己多疑了…

黎安柏也说过了,通常情况下是这样。可沈言不是普通人,也就不属于通常情况?他对初七的热情是因为他那时年轻,自然疯狂些,现在成熟了,是公司总裁了,怎么还可以向个小男生一样?

女人总是这样,潜意识地维护自己的男人,给男人对自己的疏忽找借口,并且宁愿相信自己假设的子虚乌有的借口,也不愿意去面对那些残酷的事实,似乎这样,便安心了,男人在自己的幻想里也是爱自己的了。

这样想,让她飘忽不定的心稍稍归位,但心里总是悬着的,想给他打电话求证一下,又怕打扰他,如此在雨里徘徊,想着她和他似乎好几天没见面了,这几天他也没来公司,听慕助理说是在家休息,她便在前天晚上发了信息给他,问他是不是病了。他当时回答得很简单:没有,有点累,睡觉了。

于是,她便再也没打扰他。

她又想起黎安柏所说的,他每天都会给初七打十几个电话,那她隔几天给他打一个电话不为过吧?

思来想去,鼓起勇气拨了他的号码。

铃声响了许久他才接,轻轻的一个“喂”字。

“言,是我…”好像很久没听见他的声音了,他低柔的声音一响起,她喉咙就热热的。

“我知道是你,有事吗?”

“没事就不可以给你打电话了吗?”她有些幽怨。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笑得尴尬。

“你在干什么呢?这几天都没来公司?”

“我…在家休息,现在在家里处理公司的文件呢!”他不想说生病,免得她牵挂。

“休息还处理文件?累不累?”善良的女人马上就把对男人的幽怨变成了关心。

“呵呵,不累,还好!你在哪?”

“我…在回家的路上…”她撒着谎,没有说自己在雨中漫无目的的闲逛。

“好像下雨呢,带伞了吗?”

“带了…”她心底升起点点欣喜,他不是不关心她呢…

“嗯,你让他们慢点开车,雨天注意安全。”他以为是保镖们去接的她。

她也没解释,应了声,“好…”

“那我继续工作了,拜拜!”

“拜拜…”她听见耳边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她记得,每一次打完电话,都是他先挂,而她总是舍不得放下…

不知哪里传来情歌,爱呀爱的唱得凄迷,她忽想起,沈言从来就没对她说过这个“爱”字,最多只说过“喜欢”。

她曾经问过他,是不是不爱她?

他否认。而且还不无讽刺地说,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成天把爱字挂在嘴边?

于是,她再度信了。

可是,他也没对初七说过“爱”字吗?

不,她怎么也不相信…

心湖彻底地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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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

沈言接完电话回到卧室,迎接他的是初七没有表情的侧脸和她浏览网页的认真模样。

他心虚,且理亏,和她并排坐一起。

他一坐下,初七就站起来了,把位置让给他。

“去哪?”他拉住她的手。

“电脑让你啊!你不是在工作吗?”她的语气听不出高兴还是生气,平淡淡的。.

没错,文静打电话来的时候他确实是在工作,可是,他更怀念从前,他在工作的时候,初七嬉皮笑脸挤到他大腿上坐着,撒娇要他陪的情形。

“你想上网的话我把书房的笔记本搬下来。”他握着她细腻白皙的手,掌心相贴,温暖传递,他舍不得放开。

她抽了抽手,没有抽出来,不再努力,只看着别处说,“不用!我想上的话不会自己去书房吗?”那话语,淡得如白开水。

沈言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在文静的电话打来之前,她都还不是这样的,虽然总没好脸色给他,但比现在这样的淡漠好。

两个人之间最无可挽救的状态就是淡如止水,那是心死的表现。

他坚信,他和她不会走到这一步。

握着她手用力一拉,她便跌坐在他怀里。

“你干嘛!?”她挣扎着要起来。

他抱紧了,下巴磨蹭着她的头发,“我要你陪我。”

他感觉到她身体的骤然僵硬,旋即,她淡漠的声音响起,“找你世上最值钱的宝贝陪你去!”

女人,是世上最记仇的动物。

一个不小心得罪了女人,她会记仇一辈子。所以,不要轻易得罪女人。

他联想到那日办公室里他和文静的对话,当时他就怀疑初七听见了,果真,不但听见了,居然还一直记着。

他有些头痛,不过这怪谁呢?自己种的恶果。

怕她从怀里逃走,他抱着她,掌心按着她的背,轻轻摩挲,“听我解释好吗?那句话是安慰她的。她总是很自卑,患得患失,把自己贬得一文不值,而且,她确实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现在这社会,像她那样的女孩不多了…”

当着一个女人的面夸另一个女人,恁这女人再大度,再宽容,也是难以想通的,初七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所以,你让她来陪你啊!拉着我干什么?她那么好,还是你的宝贝…”她自己都没发觉,明显的醋意已写在脸上。

他低头,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她的下巴,忽笑,“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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