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一关,便从其它办公室出来几个秘书,围在文静身边问长问短,“文静,她怎么你了?你怎么哭了?”

文静慌得连连摇头,“没什么啊!她很好的,工作也很辛苦,都以办公室为家了,你们别瞎猜!”

“得了文静!你就傻吧!人家是以办公室为家,只怕是以沈家为家,要把你老公抢回去呢!”有人说着风凉话。

文静泪蒙蒙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勉强笑了笑,“怎么算是抢呢?她本来就是总裁的夫人…”

一秘书看不下去了,揪住她耳朵急得跺脚,“我说你怎么就是个死脑筋呢?他们已经离婚了,现在你是总裁未来的夫人!人善被人欺,你就等着她给你穿小鞋吧!”

此话在这些酷爱搬弄是非的女人圈里激起了共鸣,一时附和声不断,“就是!你看她刚才那样,连慕助理都不放在眼里,总裁对慕助理都是客客气气的!”

“是啊!像她那样的女人最有心计,听说总裁离婚就是因为她嫌弃总裁事业受挫没钱了,跟个有钱的男人跑了!现在眼见总裁又风生水起,屁颠屁颠地回来,据说还住在总裁家里呢!”

文静愣愣的,听完最后一句笑了,“你们别瞎说,她住沈言家里我都知道,是有原因的,行了,你们做事去吧,我觉得她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否则她现在来公司干什么?公司不也正面临苦难吗?”

这群女人便对文静又敲又掐的,整个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啊你啊!文静,我说你被人卖了还会帮人数钱!你知道吗?她现在手上有总裁一半的股份,把股份卖了都可以换钱的,谁知道她来公司会不会有目的?说不定把公司拆开了卖都难说!”

另一人随之附和,“是啊!你们觉得巧吗?公司好好的,为什么她一回来就出了问题呢?会不会和她有关啊?”

其它人面面相觑,不敢乱说,胡乱搪塞了几句,“哎!管它呢!我们是做秘书的,在哪都是一样的打工,这家做不成换那家就是!只是文静你啊,未来的沈氏夫人,这沈氏可名正言顺是你的,别最后变成一场空!”

说完,她们便慌忙散开,边走还边议论,“你说总裁为什么把股份给她?这男人啊就是德行,受不了诱/惑,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虽是窃窃私语,这些话还是一字不漏地传进文静耳里…

这是沈言被捕后,初七第一次来看他,在会见室里等候的她,有点莫名地紧张,思考着等下他来,该用怎样的态度来面对。冷漠?假笑?还是发怒?却没有一种能使她满意…

“来了!”随着慕凌晨欣喜的一声,沈言的身影果然映在了窗边。

初七横了慕凌晨一眼,来了就来了,有必要这么兴奋吗?难不成你们是gay?

慕凌晨觉察到初七的目光,嘿嘿一笑,他承认,他是因为初七和沈言难得的面对面而兴奋…

听见门开的声音,初七赶紧低下头,直觉告诉她,他的阴影已经笼罩着她,她的头皮渐渐发麻…

轻微椅子的响声过后,她对面多了鲜活的熟悉的呼吸,还有她无法躲避的,穿了嫌犯衣服的他的身影…

很不争气的,她的手开始微微颤抖,呼吸略显短促。

她怕自己失态,手指紧紧按住她手里的文件夹,让它们看起来不抖得那么厉害,寻思着怎么开始这段对话。

慕凌晨略带笑意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总裁,嫂子说有些不懂的地方,我毕竟不是你,觉得还是你亲自给嫂子解释比较好。”

“什么意思?”

只四个字。.

他只说了四个字。

带着轻微的鼻音,淳厚,低沉。

初七忽然觉得被大提琴的调子重重撞在了心口上一样,沉闷低婉得心口发疼…

她好像很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

“总裁,嫂子回公司了,在你的位置,带领我们度过难关!”

慕凌晨在替她回答,她仍不敢抬头,却明显感觉到热/辣辣的目光电流一样灼烧着她的皮肤,她的脸不由自主渐渐泛红。

真热!她手心里有了汗意…

慕凌晨很识趣,这小小会见室里的空气含氧量比较低,他该自动退出才是…

“总裁,那你就给嫂子好好讲讲吧,我在外面等!”

初七心中一紧,有抓住慕凌晨衣摆的冲动。她怎么就觉得,这是一个陷阱?绝对的陷阱!

会见室里还站了警察,初七知道,他们的对话是不能牵涉案子的,必须有人在旁边监听。

她想着,是不是先说声“你好”?

开没开口,便听见他低沉悠长的声音在空气里缓缓流淌,“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

他在笑…

初七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虽然她低着头,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从他的话语里可以判断,她完全可以想象他唇角噙笑,带着玩味的色彩凝视她是怎样一种表情,这让她觉得自己很窝囊,不是赌咒发誓要他消失在自己视线范围内吗?不是咬牙切齿地说过她恨他吗?现在却主动送上门?OMG!真是上了慕凌晨的当…

沈言!你就笑吧!她命令自己绷紧脸,低头看着文件,用十足公事公办的语气说,“我是不希望沈伯父一生的心血付诸东流才答应慕凌晨回公司的。”

她没有听见他的回音。

他居然和她玩沉默是金?

她诧异而恼怒,骤然抬头,遇见他含笑的眸子,柔光洋洋洒洒,如同很多年以前,他还是个穿校服的小男生的时候,每天早晨坐在他家的汽车里,在她家门口放落车窗,看着她蹦蹦跳跳背着小书包从家里出来一样…

“小七,书包给我!”

她总是在这样的目光下把书包交给他,他替她背着,一直送她到教室。什么时候,穿校服的男生就变成了大男孩,再变成男人,再也不用司机开着车在她家门口等,每天早上,汽笛声准时响起,驾驶室里的他眸子里的柔光即使在雨天也是如此明朗…

她眼眶渐渐湿了,眼前全是沈言的幻影,那个让她不敢爱,拼命恨,却总是在不经意之间便钻进她脑子里,扰乱她思维的男人…

“看傻了?难道我又帅了吗?”他薄唇咧开好看的弧度,露出点点牙白色。

她慌乱地收回自己凌乱的目光,设想过无数次再见他时会是怎样的模样,却不曾有过眼前这样,笑得一如昨日的阳光…

她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掩饰自己的失神,并毫不留情地想要扼杀他的笑容,“我们来谈谈正事吧!关于和连天雨的合作,你想过问题出在哪里吗?”

她以为,她不笑,她绷紧了脸,他恬淡的笑容便是自讨没趣,那么,他就可以收敛了,谁知,他眼里的笑意却更浓了,还混着一丝赞许。

她怒了!不,确切地说,是用愤怒来掩盖她的慌乱,“沈言!你到底什么意思?不想说话的话就不用浪费彼此的时间了!”

其实,她真的很怕沈言这样的目光,如汇集了太阳的温度,会把她好不容易垒砌的冰堡烤化…

所以,她愤怒着合上文件夹,在她准备转身走人的瞬间,他手心的温暖覆盖在她手背上,旋即,包裹,握紧。

她居然全身颤抖,往后缩了缩手,没能成功从他的温暖里逃脱。

“宝贝,谢谢你!”他的手变粗了,手心略微粗糙的纹路摩擦着她细嫩的手背,麻麻的,如他的声音,摩擦着她的心尖一样,麻麻的,瞬间传遍每一根神经末梢。

她怕,怕在他这样的声音里软化,怕对不起父亲临去时苍白的脸色,别扭地在他手心里挣扎着,硬着嗓音,“谢我什么?我有什么好谢的!小心我把你公司彻底玩完!”

她以为,他的道谢是因为她回来挽救他的公司。

她的手越来越热,脸也越来越热,她想逃了,奈何被他抓得紧紧的,旁边还有警察,她又不能动作太激烈,只能任他揉搓着自己的手背,可他明明揉的是手背,她的脸却越来越烫…

隔着一张桌子,她几乎都能感觉,他的每一次呼吸里都喷着笑意。

“谢谢你,还是小七。”他温柔淳厚的声音说着她不懂的话语。

她本来就是小七啊…

她讶然,终是抬起眸子,去他瞳孔里寻找答案。

他乌瞳深处,花开似锦,“只有我的傻小七,才会牺牲自己来保护我;只有我的傻小七,才会受尽委屈却不说;只有我的傻小七,才会嘴上说着恨我,实际却舍不得我的一切毁于一旦;只有我的傻小七,上学时什么都不懂,却为了帮我从头开始学起…原来我的小七一直都没走,笨的人是我…我总是忘记回头看一看你,对不起…”

“等等!我不是为了帮你,别自作多情!我说过,我是为了沈伯父和沈伯母!”她坚硬地冷着脸,转开头,免得被他瞳孔里绚丽的颜色迷乱了眼。

“那前年呢?是为了谁?”

他的轻言细语如和风拂面,她怕这风拂动她的泪腺,逼自己用嘲讽来应对,“是,前年我是为了沈言,为了那个爱我的沈言,如果我的沈言知道我为了做了这么多事,一定会心疼懊悔歉疚,而不是像你这样,心不在了,一切都淡了,我也淡了…”

她眼前飘动着床上拾到的那根长发,飘动着文静在他办公室如在自己家里一样的身影,还有文静的眼泪,流在文静脸上,疼痛却她心上…

他依然在笑,淡淡的,朦胧的微笑,像梦里的他,“宝贝,你怎知我不心疼不懊悔不歉疚?”

“等等!”初七赶紧叫停,她不想从他嘴里听到那些懊悔得痛哭流涕捶胸顿足的废话,“我不需要你的心疼懊悔和歉疚!留着施舍给你的文静宝贝吧!对了,也别再叫我宝贝,我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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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便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她。.

这样的眼神让她心里发毛,“你…看什么看?”

“你恶心?想吐吗?难道…”他盯着她的腹部,唇角浮起暧/昧的笑。

初七立即明白了,在黎安柏夜店包间里的那一幕在眼前浮现,她红透了脸,忘情地咆哮,“别做梦了!我吃药了!”

“我知道!”他笑着说,黑眸里一抹光亮沉落。

初七竟然情不自禁地觉得她的心也跟着这光亮猛然沉了下去…

这个反应太不应该了…

她恼怒自己总是容易被他影响心绪…

“七,听我的话,去找一个人,把股份卖给他吧!”他凝视着她绾得纹丝不乱的髻,谁说她不疼?此刻他的心就在疼痛着,那个傻乎乎笑嘻嘻的笨丫头,居然被慕凌晨拔苗助长,瞬间成长为女强人了!想到这个,他就歉疚,他的宝贝,只能在他翼下享受温暖的,怎么可以独自去迎接风雨?

“找谁?”初七以为他在给她指点迷津,倾耳听着。

“巫宇山。”他说出这个他不愿意提及的名字。

“他是谁?”她敏感地把这个名字和那次找她的老人联系起来。

“巫梓刚的父亲。”

“什么?!为什么要卖给他?我不!死也不!”她脑中深刻地烙着沈言刀划手臂满身是血跪在巫梓刚面前的画面。

“七…可不可以乖一次?”他凝视她因愤怒而嘟起的唇,想笑,这样的表情才更像他的七…

“我不啊!”初七激动之余,忘了伪装,半是娇嗔,半是真怒,“我在股东叔叔们面前发了重誓的,谁想要拿走沈氏,就等我从沈氏大楼跳下来,踏着我的尸体过去吧!”

这是沈言说过的原话,他不会忘记,此时,亲耳听到初七说出来,他一口热气堵在心里,如果不是警察在旁边,他一定把她拉进怀里狠狠地亲吻了…

他的七,真是他的七啊…

感动之余,却说着违心的话,“米初七,你这只笨猪!怎么总是自作主张?前年是这样,现在又是这样!惹我生气是你最大的本事!”

初七凝视他愤怒的脸,愣住了,这个人还真奇怪,原来她作出这么大的牺牲,他非但不感激,还生气?那对不起,她也要生气了!

“沈言!你简直冷血!我…好!我算是领教你了!我米初七做事从来只求对得起自己的心,不曾期待过你的感恩,可你也不至于还要骂我吧?”她忽然觉得自己站在沈言面前的时候就像文静站在她面前的时候,无论做什么都是错的,搞不清究竟要怎样才会取悦他,或许,文静那种方式他喜欢…

想起文静,她心里就酸涩得痛,不顾警察还在旁边,使劲挣扎着想拜托他的手。

他紧握着,眸中狡黠闪过,“没错!你就是讨骂的!谁让你擅自做主去替我顶罪?你难道不明白,你受了苦,对我的煎熬比我自己受苦严重的多吗?这一次又是这样,你以为你一个女人有多大本事?能把公司救活?把沈氏卖给姓巫的你还能过几年好日子,照你这样折腾下去,最后只会完蛋的!”

初七气头上也不去分析他话里的意思,凭着一股子傲气,倔强地把他的话顶撞回去,“沈言,就冲你这句话!我米初七也要争口气!你等着看吧!等你出来的时候,我要给你好看!我要让沈氏比你在的时候还风光!我要把我前二十年的仇都给报了!你不是养了我的前半生吗?好,我养你后半生!就当养个小白脸好了!告诉你,本宫还要养几十个,不,三千男宠!每天一个侍寝,三年都不带重复的!”

她此话一出,沈言瞠目结舌,连旁边的警察也忍不住喷笑出声了。初七方知自己又犯了个错误…

羞恼之余,她趁着沈言愣得像呆瓜之际,终于成功从他手里挣脱,气呼呼地冲出会见室!

出门却发现黎安柏和慕凌晨都在门口等着,见她出来,都面带揶揄地笑挤眉弄眼,她怒火没处发泄,朝着慕凌晨一吼,“还不走!想被解雇吗?”

慕凌晨和黎安柏对视一眼,耸耸肩,示意完蛋,又搞砸了!

黎安柏双眉一扬,闪身进入会见室,沈言正要被警察带回去,他赶紧求情,让警察再多给几分钟时间。

警察眼里还荡漾着笑意,看了看钟,“好吧,时间本来也还没到。”

“怎么回事啊?好不容易把嫂子骗来的,你又给弄砸!”黎安柏质问沈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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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帮我照顾她

刚才还和初七笑嘻嘻的沈言,此时面容沮丧,痛苦地把手指插/入发中。.

黎安柏便叹气,“这是何必呢!你知道吗?七搬进你办公室住了,整颗心都扑在沈氏上,你好歹给她点提示啊,真不能救了?还是不相信七有这个能力?”

沈言抬起头苦笑,“你觉得七有这能力?”

说白了他还是不相信那个连作业都不肯做的娇宝宝能挽救公司于水火中。

“可是她真的很用心!”黎安柏的情绪也有点低落,可是不得不承认老大的话有道理扩。

沈言点着头,“我知道!所以我很心痛!我不想看着她这么辛苦!她十七岁那年,我二十岁,我以为我会给她一辈子的安宁和幸福,所以信誓旦旦,没想到我带给她的却是这么多的苦楚。你能想象吗?一个害怕打雷,放开我的手就找不到路的小笨蛋居然去替我坐牢,当我明白这件事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心里就像刀割一样?”

“我懂!”黎安柏安慰着他,“可是,这也不能怪你。我们都信以为真啊!七从小就娇生惯养的,不愿意过苦日子也说得过去,再说,那个于深海本来就对她心怀觊觎,一切都太真实了,加上你处于公司重创,父亲去世的多重打击里,哪里还能去辨别真伪?不是你的错!”

“怎么不是我的错?年轻的时候少不更事,经受不住打击,不然一切都不会发生!”沈言阴郁的眸子里,满是懊悔菏。

黎安柏定定地看着他,思忖着说,“俗话说旁观者清,我怎么觉得我看得比你们都清楚?我发现你和七都在用你们自己的方式为对方着想,可你想过没有,对方想要的是什么?比如,七替你去坐牢,替你去管公司,都不是你想要的,你只是希望她快乐轻松地生活;而你呢,要七把股份卖给巫宇山,但七却不愿意,因为她明白沈氏是你的梦想,你的命,她要好好保全它。你不觉得你们这样越走越远吗?”

沈言从来没去想过这个问题,经黎安柏一提,双眼一时迷茫。

“难道不是吗?这样的结果是你们都不开心!我觉得你们只有在一起才会快乐!不要再去想什么怕她过苦日子,她连牢都坐了还怕什么苦吗?说真的,如果沈氏真没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不能给她幸福了吗?完全不是!以你的能力和资历,以后随便去哪个公司应聘高管,人家都会抢着聘的,事业没了,可以从头开始,人错过了,也许真的再也回不来了!”这些话,黎安柏早就想说了,今天终于一吐为快。

沈言沉默了一会儿,笑了笑,有点勉强,“难道我不想和她在一起吗?她现在是不肯原谅我,我们之间永远都隔了一个阴影,就是七她爸的死…”

提到这事,黎安柏便斥责他,“你也是!那天在我店里都说得好好的,和文静分手,怎么又冒出个KISS门?七她最恨的就是这个了,你知道吗?她把你办公室休息室里的床全部换了,因为受不了床上的一根长头发!”

“长头发?怎么可能?我和她根本就没发生过任何事!”沈言脸上露出惊异的表情,思索着点头,“就算有长头发,也是文静自己累了的时候躺过一会儿吧,我没碰过她!”

“那你的KISS门怎么解释?别告诉我你被强了!”黎安柏忽然发现爆料,兴趣大增。

沈言瞪了他一眼,沮丧之情重现,“那天我不是跟你说了打算自己去和文静说分手的事吗?你也知道文静的性格,我多少有点顾虑,话说得比较委婉,我不知道她听懂没有,突然她就扑了上来,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七和她爸就出现了…”

“就这样?”黎安柏本来做好准备听一个精彩的故事,没想到这么没有悬念,失望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那你还想怎样?”沈言没好气地道,“我进去了,以后别来看我,我看见你不爽!”

黎安柏嘿嘿一笑,“别生气嘛!说说啊,七该怎么办?”

沈言已经走到门口,也不转身,背对着他道,“难!除非连天雨肯放弃,或者,找到连天雨的资金支持,断了它。”

黎安柏恍然,怎么说沈氏也是和连天雨的公司并驾齐驱的巨头,要想把沈氏打击下去,仅靠连天雨一人的力量不是那么容易的…

“老大,快要开庭了,你紧张吗?”看着沈言身穿嫌犯统一衣服的背影,心里觉得无限苍凉。人生的起落真是太奇怪的一件事…

隐约听见他一声轻笑,“有什么紧张的?总不能比七还差劲!”

黎安柏眼前浮现出那张总是气鼓鼓嘟着嘴的红润脸蛋,也不禁笑出了声,这个迷糊的笨蛋小女人,小小的身体里蕴藏的能量能让男人都惊叹!

“帮我照顾她!别让她冻着饿着,她常常忘记吃饭的,还有,她总是找不到路,你有空给她开开车吧…下雨的时候要去陪她,她怕打雷…她有胃病,要给她储备零食,不能饿着,冰的少吃,酸的辣的更要节制,没人管她就由着性子胡来的…”

“老大!”黎安柏的眼眶湿润起来,他看不见沈言的脸,但是他能想象沈言是怎样一副神情,莫名有种悲壮的氛围,笑着臭沈言,“又不是生离死别,这么婆妈干什么?”

沈言没有说话,一头便钻进了那道狭窄的门,黎安柏看着他的身影从窗边一直走出视野之外,喉头便热了,最终嘟哝了一句,“放心了,我会照顾七的!”

他明白,这一次如果初七真的跟于深海走了,沈言是不会怪她的,可照现在的情形来看,初七是一定不会离开的,所以,沈言才托付他照顾初七,想着沈言和初七的这份感情,他既感动又心痛,只恨他的力量有限,不能帮沈氏脱离困境。

想到沈言的话,觉得有必要第一时间去沈氏,给迷茫中的初七指点方向。

初七和慕凌晨看完沈言,一路风风火火赶回公司,初七被沈言的话刺激,铁了心要给沈言一个好看,在沈氏公司的电梯里,她突然冒出一句,“慕助理,我想去找连天雨。”

慕凌晨被她突如其来的话吓倒,“找他干什么?”.

“说服他停止收购沈氏!”初七眸子里写满坚定。

“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慕凌晨久经商场,太清楚商场的法则,商人的信仰就是一个词:唯利是图。怎么可能因她几句话而放弃收购?

“我再好好想想,我总觉得连天雨不是那么坏的人!”叮的一声,电梯到顶,初七一边思考一边走出电梯。

慕凌晨摇头笑道,“傻丫头!这商场之上也说不清谁好谁坏,弱肉强食,胜者为王。”

“可是不代表可以用不正当手段!我才不信沈言会商业欺诈!”初七猛然之间觉得寒心,因为所谓的弱肉强食是连天雨也说过的话,一直呆在沈言为她建造的温室里的她第一次体验生存的残酷。

慕凌晨呵呵一笑,不和她争辩。

初七觉得他这样的眼神有异,瞬间反应过来,他刚才居然叫自己傻丫头…

不禁红了红脸,表示抗议,“喂,你怎么可以在公司叫我傻丫头?存心拆我的台啊,让员工听见我还混不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