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放了心,对初七羞涩地一笑,低头吃了起来。

最后这个希望的肥皂泡幻灭了,初七在雪娃娃送她回医院时站在医院门口一直看着连家的车远去的方向。

这辆车她也曾经做过,却从不曾留意司机长的是何模样,会和今天的司机是同一个人吗?但愿没有人认出她来,但愿不要让连天雨知道她找过他妹妹,否则,连天雨只怕下手更狠了…

应该不会的!她想连家绝不会只有一辆车,更不会只有一个司机,哪能就这么巧了呢?

心中挂着手术后的沈言,不再多想,往病房走去。

沈言的病房就在病室第一间,所以,好几个警察在电梯旁的厅里一边执行任务一边聊天,似乎提到沈言的名字,她不由停下脚步,细听起来。

“嘿!你说这些有钱人还真走运,女人都蝴蝶似的围着转!太不公平了,我怎么就一个也没有”

“那是!但这不是走运,是实力!就你,长得差强人意就算了,那点薪水还不够你自己花的,人家沈公子一表人才又多金,如果我是女人,也挑他了!”.

“切!彼此彼此,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说,到底谁是正房谁是偏房?”

“别瞎说,好像他还没结婚吧?”

“现在这年头,结不结婚就是那么回事,你看吧,昨天晚上那女的,一边哭一边亲他,看得人心里这个酸;今天这个呢,还是哭,一边哭一边给他擦身,你说左拥右抱的,多惬意!”

“得了!你这辈子没这命,好好守着你这份工作,好好找个老婆吧!”

初七站在原地,忽然没有勇气再进去了…

给他擦身?她眼前晃过沈言手术后未着寸缕的身体…

呵…

她咬了咬自己的唇,米初七,你有什么好计较的?人家是他女朋友,是陪他共患难的人,擦身算什么?说不定…

她只觉得全身乏力,蹲了下来,捂住脑袋,似乎这样便可以将那些不该想的污秽画面通通挤出脑外…

可是,那画面却如此清晰地在脑中重放,随着泪水浮上,视线模糊,头脑里的画面却越来越清晰了…

盯着医院长长的走廊,再走十米就可以走到沈言病房门口,可她现在还有必要去吗?这样进去是不是太不识趣?打扰人家卿卿我我,你侬我侬?

她迅速转身,钻进电梯,电梯里憋闷的空气让她喘不过气来,眼前有些发黑,许是刚才站起来太快了…

她扶住电梯里的把手,人往一边倒去,感觉自己似乎靠在什么温暖的东西上了,随之,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膊,耳边响起半生不熟的中文,“小姐,你没事吧?”

她竟然靠在了别人身上吗?她大窘,顺着声音的来源抬头,竟是一个俊魅到极点的混血儿男子,一双眼睛碧蓝得如澄净的天空…

“哦!没事!有点不舒服而已,谢谢!”

电梯到底,她狂奔而出,在医院外呼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才感觉稍稍舒适。

想着沈言术后的狂躁与不安,终是放心不下,拨了个电话给黎安柏,“小安子,是我,你在医院吗?”

“在,要和老大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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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你自己问她!

“不不不!”初七慌忙否认,“你别把手机给他!”.

她的慌乱让黎安柏起疑,“你怎么了?”

初七理了理鬓角垂落的发,手有点抖,笑了笑,极不自然,“没什么?我怕吵到他,才做完手术,说话很辛苦的…”

“…真傻!”黎安柏略微停顿后的斥责带了宠。

“小安子,他清醒了吗?情况怎么样?”花园里,向阳的地方,有张长椅,她侧身坐了,有午后的阳光炙烤着,瘦小的身子没那么抖得厉害扩。

“清醒了,医生说一切都还正常,挺不错的,只是他好像比较累,时醒时睡的。”

“哦…那就好…”她舒了口气,心中那缕牵挂终于放下。

“你在哪?怎么不睡觉?”语气里一丝警觉菏。

她再度心慌,“我…刚刚睡醒呢,先打个电话问问你。”

“嗯,这还差不多,让自己休息一下,别鼓捣公司的文件了,记着去吃饭,储物柜里还有些库存!”他对她的态度表示基本满意。

“好…我知道,拜拜!”

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滑落,身子也随之疲软下来,靠在椅背上,午后的阳光真的很刺眼,合上眼睑,一滴泪就噙在了眼角。

终于读懂自己,

一如于深海所言,

原来她是如此牵挂他…

原来她仍然如此爱他…

爱到只要知道他安好,便足矣…

既然他一切都好好的,那么她就没有傻傻坐在这里的必要了,站起欲走,长椅上,她的手边,报纸上自己的照片吸引了她的目光。

今天娱乐版的头条啊!方才只顾着打电话竟没有看见!

豪门是非,是娱乐版争相报道的热点,从小到大,她却从来没被卷入,即便零星提到,也没人敢登照片,当然,那是沈言保护得好,

现如今,她一个成为落地凤凰的前妻,连媒体也不放在眼里了。

好奇地拾起细看,险些被震晕过去…

这个世界上还真没有不透风的墙!

报纸上的她一副女强人打扮,大概说她为了挽回前夫的心,在前夫陷入交通肇事纠纷后挺身而出,出任公司女副总,意图力挽狂澜。

如果仅仅只到这里为止,她还能勉强接受,可后来的谣言也太不像话,居然说她回天无力,攀上高枝,欲弃沈氏于不顾,梅开二度嫁给赫赫有名的巫梓刚!

她捏着报纸的手因愤怒而发抖,心中不断问自己,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她开始回忆自己每次遇到困难的时候是怎么处理的,可想来想去,从上幼儿园开始,一直到前年,唯一的方法都是找沈言…

只要有他,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难题…

所以,第一个方法排除。

然后呢?从前年开始呢?深海?

她皱眉,为什么总是想求助别人?她不能再欠深海的了…

她记起了妈妈在回美国之前说的话:你一定要学会勇敢,学会自己面对人生的风风雨雨。妈从前觉得,一个女人只要有一个疼你的男人,就足够了,可现在妈妈才明白,任何人都不能依靠一辈子,人生的路,最终还是要自己走的。

是的,人生的路,终归要自己走的!

她想起了沈言在初入沈氏时,作为青年才俊,过于锋芒毕露,得罪了一些媒体,大量不利他的流言铺天盖地。

正在念书的她很担心,希望他能开记者招待会澄清,他只对她说了八个字: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那般骄傲而理性的他,让她多么自豪!即便此刻站在烈日下回顾起来,也全是他美好而清冽的眼神。

他是她一辈子的骄傲。无论何时,无论发生何事…

这个念头,油然从心底升起,没有任何铺垫和前奏,直到她察觉自己唇边漫开着微笑时,才渐渐收敛了笑容,疑惑地反问自己:那么爹地的死呢?

明朗的阳光渐渐变得灰暗。

她把脑子放空,不再去想这些不相干的。

她对自己说,这些全都是不相干的…

她如今唯一要做的只是挽救沈氏,到了今天这一步,这已经真的和沈言无关了。

骑虎难下。这是她现今在沈氏最贴切的形容词。

她把报纸放回原处,梅开二度这四个字很轻易便刺着她的眼。她忽然笑了,几许嘲讽的意味,或许,真的只能嫁给巫梓刚才能救沈氏了…

巫梓刚真的有那么大的本事吗?回忆几次偶遇,连天雨似乎有点忌惮他…

米初七,考虑考虑?那颗钻戒还真够大…

她笑出了声,因为心里很痛。

据说很痛的时候大声笑,比大声哭更痛。

果然…

她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让自己一贯的浆糊脑袋不那么糊涂。

第一件事,要学会淡定;

第二件事,无论如何要救沈氏;

第三件事,找出究竟是谁害死了爸爸,或许她该想一想是否报警。

然后呢?OK!That’/all!

医院病房。

暂时只有黎安柏在陪着沈言。

因为黎安柏已经休息了一上午,所以,沈言醒来的时候就让慕凌晨走了,理由是,沈氏还有一摊烂摊子,即便现在是周末,他这助理也没有休息的理由。

而事实上,黎安柏和慕凌晨都知道,赶他走的真正原因是想让他回沈氏为初七分担压力,如果没有估计错的话,初七一定不会闲着。

而文静则发现病房还需一些必需品,去外面超市采购去了。

沈言小睡的过程中被黎安柏的电话吵醒,等他讲完电话,才睁开眼,提了心在问,“谁打来的电话?”

“嫂子!”黎安柏想也没想就答,答完又补充了一句,“七嫂子!”

说完更觉怪怪的,连沈言都翻了翻白眼,难道有七个嫂子不成?

多年默契,黎安柏读懂了他的眼神,嘿嘿一笑,“就那意思,你明白就行!别去抠字眼!”

沈言便合上眼,很虚弱的样子,唇色依然灰白灰白的,沉默了许久,在黎安柏以为他睡着了以后,忽然又传来轻微的声音,“她说什么?”

“嗯?”这对话!间隔的时间也太长了!黎安柏一时不明白。

“七打电话说什么?”沈言嘴唇动了动,提高了点声音。.

“哦!她问你怎么样了!”

沈言合着的眼睑便轻轻一跳,嘴唇动了动,再想说什么的时候,却没有说出口…

其实他想问,她在哪?她会来看他吗?

昨晚的一切对于他来说完全没有印象,那是全麻后的失控状态,而黎安柏并不知道这一点,他以为沈言那么大声的喧哗,那么缠绵地和初七接吻,即便是焦虑状态,也应该记得的,是以,并没有告诉她,初七在这里守了一夜,早上才回去…

以致,沈言心里空荡荡的,总觉得差点什么才能填满,忽又想,她现在全心全意在帮他打理公司,能记得打个电话来问情况,已经表示关心他了,他该满足了…

如此一想,心中那填不满的空,才稍稍充实了点。

“她好吗?”又是一次长久的沉默后,沈言冒出一句,干涸的喉咙有些嘶哑。

黎安柏被他这样前言不搭后语的问话弄得一愣一愣,傻傻地点头,“好,很好!”

“有没有按时吃东西?”沈言说话的时候,舌尖绕唇形舔了一周,缓解自己的干渴。

黎安柏在他面前坐下,用棉签沾了水,轻轻给他滋润。

他不耐地轻轻甩头,摆着和从前一样的臭脸,只是小半个脸藏在纱布里看起来很怪异,“我问你话呢!”

黎安柏无奈地摇头,把手机逃出来,拨了号递给他,“你自己问她好吧?”这模样了还吼他,真是早出生几年了不起啊…

沈言起初有点紧张,耳朵贴着手机,神经高度绷紧,然而,手机里只有彩铃的声音响个不停。

他合目,摇摇头,“她没接…”

“是吗?可能又睡觉了!”黎安柏嘀咕着,突发奇想,想把初七趴在病床和沈言亲吻的照片给他看,刚刚从手机里找到,便听见开门声,随之,文静满头大汗的脸出现。

见沈言是半睁着眼的,她喜悦盈然,仍舍不得高声,“醒着?”

“是,刚醒!”黎安柏吓得把手机赶紧藏好,这照片可不能让文静看到,一个亲吻的画面让初七老爸去了天堂,再爆出一张,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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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为你疯为你狂

“去超市买了点东西,还有吃的,刚刚去问了医生了,等他能吃东西的时候也只能先吃流质的,比如牛奶啊粥什么的,或者汤,都说伤哪补哪,得多喝点钙骨汤。”文静一边把东西往柜子里放,一边笑着说,忽而回头,笑看沈言,“我爸妈说等下来看你。”.

沈言一直垂着眼皮,听了抬眼,“不,不用来,太麻烦了!”

“我也这么说,可是老人家不来看看不放心!”她见点滴瓶的药水没了,按了铃。

沈言的目光无意中瞥见她购物袋里的一张报纸,头版上那张熟悉的脸引起了他的注意,那张脸随时都会引起他注意的…

“那是什么?”他目光斜斜的,问扩。

文静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哦!小超市,没零钱找了,就给了我一份报纸,我想慕助理和小安子他们在这无聊,也可以看看报。”

沈言的嗓音直直的,“小安子,把报纸拿给我看。”

“好!”黎安柏不明白,明明文静就在他身边,怎么要他拿菏?

黎安柏拾起报纸自己先随意扫了几眼,脸色突变,也终于明白沈言为什么要看这份报纸,他赶紧将报纸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没什么看的,有点脏,你才动完手术,别感染了!”黎安柏脸上的线条有点僵。

“把报纸给我!”沈言脸上红肿未消,凶起来令人觉得恐惧,尤其撑着胳膊的样子好像如果黎安柏不马上拿给他,他就会自己跳下床一样。

文静第一个就被吓倒了,按住他胳膊轻柔地劝慰,“拿就拿嘛,你别乱动啊!”

“你走开!别挡着!”沈言是真的生气了,他从来没这么粗暴地吼过她。

她有些惊诧,旋即宽慰自己,他刚手术完,情绪不稳定是正常的…

黎安柏也被吓住了,把垃圾桶里的报纸重又捡起,皱皱巴巴的一团,细细展开了,将他想看的内容呈到他面前。

他可以想象沈言看了报纸上的头版报道后会定会有剧烈的反应,但没有想到,会剧烈至此…

突然之间,一大口鲜血从沈言嘴里喷薄而出,尽数喷在报纸上,空气里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

这一切来得那么突然,黎安柏和文静一时呆在了原地,看着血还从他嘴里源源不断地吐出来,一股一股…

报纸掉落在地,黎安柏连铃都忘了按,疯了一般跑出去,狂吼,“医生——医生——救命啊——”

文静脸色惨白,用纸巾不断去擦拭他的唇,颤抖着哭泣,“言,你怎么了?不要吓我…不要吓我…”

“手机给我!”他整个下巴都是擦不尽的红色,手伸在文静面前,声音嘶哑。

文静不知该怎么办,颤抖着把自己的手机给他,眼泪扑噜噜直掉。真的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在她心里,他永远都是那么伟岸和从容,即便在前年沈氏最苦难的时候,在他终日酗酒的时候,也只有颓靡,而没有疯狂。他现在的样子,好像要与世界同归于尽了一般…

她低头,悄悄瞥了一眼自己还来不及看的报纸,隐匿在朵朵殷红之后的文字模模糊糊,只有最大的标题看得清楚,写的是:沈氏总裁牢狱之灾,前妻枯木逢春二嫁豪门。

心中便明亮一片,如投进银晃晃的白月光,苍凉得心寒…

初七新手机的号码,沈言只在刚才黎安柏拨号时见过一次,可一次他便记得无比清晰,一只手却是颤抖不已,每按一个键似乎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把那个号码拨出去,铃声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她还是没接…

心中又是一阵甜腥味在翻滚,他随手重重一挥,手机扔了出去,砸在墙上,掉落,再弹起,最终崩裂成几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