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雪泠缓缓将手中一物置于桌面上。轩辕瑞瞥了一眼,淡淡道。

“昱儿,还是没能沉住气。”

伸手从里衣内取出从不离身的玉佩,雪泠静静地望着眼前一身明黄之人。

桌上的玉佩在烛火微弱的光亮下散发荧荧白光,正面一龙一凤缠绕,犹若飞翔九天之中。玉佩的背面除了生辰八字,便是一个“昱”字。

轩辕瑞瞥见雪泠脖颈上挂着的龙凤玉佩,眸里精光一闪。

“没想到,他竟然把此物赠与你了…昱儿与他同时选择了你,果真是孽缘。”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

雪泠的手覆上胸口的玉佩,依旧定定地看向他。

“既然你发现了,朕不妨直说。”锐利的双眸扫向雪泠,轩辕瑞漠然地轻掀薄唇。“我要你离开司空清,不,该是轩辕清!”

雪泠握住玉佩的手轻轻一颤。

“辰国需要强大的帝王,清是最适合的人选。但他竟想抛弃一切,与你在一起,朕绝不允许!”

“他是辰国预定的下一届储君人选,朕将你带入宫,是为了牵制他,让他留下。”

“雪泠,你在他身边,只会毁了他!试问,如果让人知道辰国的储君与他的亲妹妹相恋,世人会如何看待他!”

“你忍心让清被世人唾弃?忍心让他放弃大好的前程,只为了区区一个你!”

“还记得朕在余阳亭所言么?舍与不舍,只在一念之间。舍下,成全他,使他成就大业;不舍,他只会是一个不被江湖容下的魔教之徒,终日生活在杀人与被杀之中!”

一句又一句,一下一下,重重地敲击雪泠的心。她抿着唇,安静地听着轩辕瑞沉声的劝说,思绪纷乱。

眼底深深的惆怅,心不由揪紧。她,不过是闯入异世的一抹幽魂,她的存在,改变了清么。他原本要成为辰国未来的君王,座下能人无数,现在却甘心放下,留在她身边。

犹如前世的那个家,因为她变得四分五裂。从她得到异能的那一刻开始,她便不该苟延残喘的存活下去,或许那个家便不会变得如此。

如今清遇见她后突然罢手,他多年来精心经营的一切必将付之一炬;而她,此时成了轩辕瑞留住清的筹码,她最终还是清的累赘…

而且,这个身子与清竟然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他或许早就清楚此事,也不曾介意,但周围的人又如何看他?有朝一日,他荣登皇位之际,世人又如何看待他?她怎能如此自私,束缚住他的拳脚…

雪泠紧紧用双臂环住逐渐冰冷的身体,垂眸掩去眼底的脆弱与无助。除了清,她无论何时都不愿让他人察觉到她的思绪。

轩辕瑞眯起双眼,瞥向眼前蜷成一团的瘦弱女子。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一丁点的变化。紧抿的唇和微颤的指尖却出卖了她的心绪,真是个倔强的女子。

“泠儿,你好好想清楚…”轩辕瑞顿了顿,起身走向厅门。“如果你不愿放手,朕只好将你交给南宫溯了…”

望着那袭明黄在黯淡的夜色中渐渐消失,雪泠自嘲地一笑,如若她不妥协,便要将她送与烈国,强行把她与清分离么。

看着几乎没有动过的膳食,琴儿皱着眉,重重地叹息一声。

“公主仍独自在房间呆坐吗?”洛儿倚着门,望向琴儿手中的膳食,问道。

琴儿点点头,“两天了,自从与皇上见面之后,主子就一直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膳食只吃下几口便停了手,晚上才睡一、两个时辰。主子的身子本来就不太好,长此以往…那晚,皇上到底跟主子说了什么?”

洛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琴儿,那晚你在附近真没听出什么端倪?”

琴儿一惊,竖耳倾听四周,压低声线责怪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小心隔墙有耳!”

洛儿一挑眉,眼里满是狡黠。“以玲珑的身手和才智,怎会不清楚?”

琴儿思索片刻,才道。“你还记得倩儿去了不久,六殿下来寻主子吗?”

洛儿含笑点头。

“那日,我亲眼见六殿下将龙凤玉佩送与主子了。”

“什么!”洛儿诧异地惊呼一声,“她收下了?”

琴儿微微颔首,“主子看到玉佩,明显惊异万分,连六殿下离去都不曾察觉。而后,主子突然冲出殿外,说是要见皇上。”

“…我大概能猜出他们两人那日晚上谈些什么了。”洛儿喃喃低语,一甩衣袖,就要离去。

琴儿身手揪住她的长袖,恼怒地问道。“大白天的你要去哪里?”

“出宫,”洛儿朝她眨眨眼,低声说道。“解铃还需系铃人…”

不待琴儿回神,红衣已翩然而去,独留满院寂静。

靠着床沿,望向手中一摸一样的两块如雪般的玉佩,雪泠只觉脑中混乱无比。

轩辕昱的玉佩得早些还给他,免得他误会。记得他那日所说,得到这玉佩,便是他正妻的人选。

至于清的玉佩…抬手轻轻抚额,要还给他吗?

从最初的相遇,到相知、相偎,她真的能全部舍下?

将清的玉佩贴在心口,一股凉意隔着薄衣传递到她的肌肤。雪泠闭上眼,清温暖的气息仿佛仍在她身边萦绕…

突然身上一暖,一双有力的臂膀拥着她。她惊恐地睁开眼,入目的是那双刻在心头的清冷美眸。雪泠用力地咬了一下唇,刺痛感传来,告诉她这不是梦!

司空清伸手救下雪泠自虐的唇,指腹轻轻磨娑几下,滑向她略微消瘦的脸庞以及眼下淡淡的黯青。

见雪泠仍是一脸茫然,司空清俯身吻上她的双唇。柔软而酥麻的感觉从唇上传来,思及怀中之人已有十日未见,不禁霸道地撬开雪泠的齿贝,长驱直入,肆意掠夺甜美的甘露,追逐她小巧的舌,纠缠,吮吸。

半晌,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双臂仍旧揽紧她。雪泠微微张着嫣红的唇,轻声低喘着,双眸紧紧盯着司空清。

迟疑地推开她熟悉的怀抱,雪泠将玉佩轻轻放在他手心里。垂下眸,正想收回手臂,手上猛地一痛。抬头见司空清一向清冷的眸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怒气。

“他跟你说了什么?”

忽然发现雪泠另一手中相似的玉佩,他深深地看着她。“…还是说,你要选择他?”

雪泠拼命地摇头,司空清一把取下那玉佩,手掌用力收紧。雪泠一惊,伸手覆上他的手,阻止他毁掉轩辕昱的玉佩。

“你就如此舍不得他?”

雪泠听罢哭笑不得,如果毁了玉佩,如何还给轩辕昱?而且玉佩没了,不就变相的让他有理由说,她已是收下玉佩了么。难得一向清冷的司空清也有如此意气用事的时候。

正想拿回玉佩,却见司空清随身一扔,玉佩在空中划过一丝弧度,“叮”的一声脆响落在地上。雪泠慌忙探出头,发现玉佩完好无缺,才轻轻地松了口气。

下一刻,司空清突然倾身压下她的唇,狂热的吻纠缠而来。环在雪泠腰际的手缓缓探入她单薄的衣内,来回轻抚着她光滑的肌肤。略微粗糙的掌心不断游移,引得雪泠身体一阵酥软。

咬上雪泠娇小的耳垂,沿着耳廓厮磨舔咬,低沉的声音蛊惑般道。“泠,你是我的,只能看着我…”

湿热的唇轻移,在额际,在眉间,在唇畔,在侧颈,又滑向雪泠玲珑的锁骨,留下一串串属于他的焰色印记。

雪泠突觉身上一凉,司空清已单手挑开雪泠的里衣,衣衫未褪尽,却是半遮半掩。脑海中忽然响起轩辕瑞的话:你会毁了清,你会毁了他!

用尽全力推开覆在她身上的司空清,惊恐地看着他,急急地比划着。

‘我是你亲妹妹!’

俊美无双的脸上勾起一抹睥睨众生的笑容,“你以为,我司空清会在乎?”

‘…你是辰国下一任皇帝,他要立你为储君!’

司空清轻“哼“一声,“我想要的自会亲手取得,不需要他的认同和施舍!”

正说着,手上的动作却未停。迅速脱去两人身上碍事的衣衫,一手抚上雪泠的酥胸,一手摩擦起她娇嫩的大腿内侧,雪泠不由轻颤起来,明亮的双眸渐渐迷离,脸颊显出淡淡的红晕。

司空清欺上她娇艳的殷唇,手间调弄着她的下体。雪泠只觉他的手所到之处,似是点燃了簇簇火焰,阵阵酥麻之感让她沉醉。双手不自觉地环上司空清的颈项,低喘着埋首在他的颈间。

感觉到司空清轻柔地分开她的双腿,猛地一阵钝痛让雪泠僵直了身躯。疼痛让雪泠不由得拧紧了修眉,她咬紧下唇,死死抓住司空清流墨般的发丝。

司空清伸手温柔地抚摸她光洁的后背,待她适应后,才慢慢在雪泠体内律动起来。被炙热紧密的甬道牢牢吸附,强烈的快感铺天盖地般袭来,他揽着她的腰,剧烈肆动着,渴求着她的身体。

巨大的快感充实着她,雪泠不由自主紧紧地贴着他的身体,灼热的体温似要将两人融化。

“泠,泠,泠…”轻轻地低喃在耳畔不断回响,心里溢满了幸福和欢愉,雪泠动情地拉下司空清,主动将贴上他的唇。抛开心中所有的顾忌,她眼里,只剩下那双灿如星辰的眼眸,以及眸中倒映出她动情的身姿…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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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忽然察觉到辉夜殿内一直以来浅淡的气息相继消失,琴儿急急飞掠而来,却被洛儿挡在雪泠的房门前。

一袭鲜艳的殷红,洛儿轻抬玉臂,低低地一笑。

“琴儿,打扰人家小两口,可是会被牛踩死的。”

“是被马踢死…”琴儿只觉青筋突起,“废话少说,你们想对主子做什么?辉夜殿里暗卫的气息怎会突然消失?”

忽闻房内低沉的男声响起,琴儿紧握双拳,将轻功发挥到极至,急欲闯入房间。

洛儿把玩着垂下的秀发,任由琴儿与她擦身而过,未出手阻止。琴儿见她不出手,心中一喜,跃至房前数步之外,却生生顿住了身影。

一把墨剑直指她的脖颈,不过毫厘,皮肤甚至能感觉到剑身的冰冷。望着眼前瞬间出现的墨衣男子,琴儿眯起眼眸,深邃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小墨墨,你还是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啊。”洛儿霎时展开一抹邪魅慵懒的笑容,莲步轻移,贴近他。

玄墨冷冷地扫了洛儿一眼,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剑却未动丝毫。

见玄墨避开自己,洛儿也不恼。“剩下的解决好了?”

玄墨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沉声道。“你认为,他们快的过我的剑么?”

“也是,”洛儿罗袖一挥,琴儿身影一滞,愤恨地瞪向她。“夜深了,琴儿还是早些休息。今晚,你主子该不会让你伺候了。”

说罢,拎起已然僵直的琴儿衣领,提着她往殿后的厢房掠去。半途,还回首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小墨墨,偷听可不是君子之为哦…”

闻言,玄墨默然地垂首,打了个手势。房顶上几条黑影立即分散在殿的外围,迅速融入夜色中。

回头看了房间一眼,阵阵似有似无的喘息声传来,玄墨垂下眸,转身隐入暮色里…

指尖轻轻地描画着臂弯中沉睡人儿的轮廓,司空清浮起一抹淡淡的浅笑,眸里闪过一丝心疼。昨晚,他太过于放纵了,没想到一向清冷的自己也会有如此疯狂的时候。

满十五岁后,灵霄宫里便为他准备了数十名侍妾。然,不喜人近身的他从未召她们侍寝。只因在他心里,除了复仇,别无他想。

低头见雪泠的睫毛一颤,那双明亮的双眸缓缓睁开,从起初的迷蒙逐渐清明。入目的是司空清绝美俊颜,眸底流淌着丝丝柔情。两人如墨的青丝缠绕,犹如昨晚两人纠缠的身影,雪泠小脸蒙上一层绯色,翻身就要埋进被子里。不想刚动,腰下阵阵酸痛传来,身子不由一僵。

略微粗糙的掌心从她脖颈后,顺着背脊滑下,停在腰间,轻柔地按摩起来。雪泠舒服地眯起眼,司空清调整了卧姿,让她倚靠得更舒适。

许久,两人未发一言,静静地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温存。

“泠,”司空清低低地唤了一声,雪泠侧头望向他,却见他似是沉浸在思绪中。

半晌,他紧拥着雪泠,低沉的声线才再次响起。

“泠,我娘亲是灵霄宫的前任宫主。灵霄宫其实在百年起便已被先人所创,但一直以来只是在僻静山林中的无名门派。二十一年前,十六岁的娘亲接了宫主之位。娘亲不满灵霄宫默默无名,下定决心要将它发扬光大,可惜宫内数十人,武艺平平,无人擅长行商,生活贫苦,人力物力皆无,让娘亲灰心丧气。

正想放弃之际,娘亲却偶然在山中救起一家人。未曾想,所救的竟是辰国南方首富任冰。得到任冰的慷慨解囊,娘亲才得以展开拳脚,灵霄宫在短时间之内逐渐崛起。

不久,轩辕瑞南巡,娘亲与他一见倾心。

两月后,轩辕瑞回宫前,对娘亲承诺,他会回来接她以及她腹中的婴儿。”

顿了顿,司空清仔细地将玉佩在雪泠脖颈上系好。“这是他留给娘亲唯一的东西,也是我身份唯一的证明。”

“…他再没有回来。”

雪泠握住他微凉的手,放在脸颊上蹭了蹭。司空清的神色未变,但她感觉的到,他并不是全不介意。

司空清搂紧她,两人的气息近在咫尺。

雪泠执起他的掌心,写到:你恨他抛弃你娘亲?

“不,”司空清淡淡地应道,“娘亲自小在江湖中,不拘小节,她进了宫,也不一定幸福。”

“自我出生后,娘亲每年出外游历,边提高医术,边找寻适合的人教导我的武艺。沿途遇见穷苦却筋骨佳的孩童,便带回宫中,加以培养。”

“我三岁那年,娘亲机缘巧合,救了身中奇毒的剑圣。剑圣为报救命之恩,留在灵霄宫,教导我剑术,成为我师父。”

“师父身上的毒,以娘亲的医术,也只能暂时压制住。好在他内力深厚,虽不能根治,仍与之前无异,只是不能离了娘亲的药。”

“师父将平生绝学都传授给我,十二岁时,我剑术大成,甚至能与师父连过百招而不败。”

雪泠疑惑地望向他,不知他为何突然从他娘亲谈到他的师父。

“在那之后不久,娘亲病倒了。终年四处奔波,再加上日日黯然神伤,积郁过深,药石无医。”

雪泠心疼地伸手抱紧他,温柔地抚摸着他的后背。

“…娘亲死后,师父拒绝吃药,身体一日一日衰弱,毒发越来越频密。临终之时,将一切告知于我。”

司空清冷冷一笑,“泠,你问我为何如此恨轩辕瑞。那是因为,原来所有的都只是一场骗局!”

骗局?

雪泠瞪大双眼,诧异地看着他。

“从一开始,与娘亲相遇,遇到首富任冰,生下我,甚至于师父中毒,均是他一手刻意策划!”司空清眸中涌起浓浓的哀伤,“为了他的一己之欲,却毁了娘亲的一生。”

雪泠惊异地在他手中写到:他如何得知,难道他也拥有异能?

“辰国二十五年前,曾有一名国师。国师拥有天眼,能知过去与未来。但在二十年前,他突然暴毙,从此辰国再无国师一职。想必是国师擅自逆天改命,才突然身亡。”

“国师的暴毙与轩辕瑞和娘亲的相遇,两事相隔的时间太近,我从来没将它们联系起来。如果不是师父最后的坦白,毒是轩辕瑞所下,要求师父接近娘亲,并传授我剑术。我想我永远都不会知道真相。”

“你说,我怎能不恨!杀他,实在太便宜轩辕瑞了。我不断扩大灵霄宫的势力,让冷云卓接收流云山庄,控制辰国三分之一的财力。建立凤魅阁,收集朝廷大臣的把柄。让暗阁刺杀他的心腹,派玄依的人易容取代他们。”

‘你想毁了辰国?’雪泠不可思议地盯着他,起初以为司空清想取代轩辕瑞为帝,现在看来,他在一步步侵蚀辰国的根基。他是想要轩辕瑞成为亡国之君?这对于一个帝王来说,的确是致命的打击!

但,如果他提早传位给轩辕昱的话…0

知雪泠所忧虑的,司空清嘲讽地笑道。“泠,皇后是国师的女儿…”

雪泠一怔,难道轩辕瑞对六皇子与皇后的宠爱,是出于对国师的愧疚?的854d6fae5e

抚上雪泠的脸庞,司空清喃喃道。“计划尚未结束,我还没有能力公然反抗他,你仍在他的掌握之中…我能舍下所有,但你…”我又怎能舍下…

温柔的吻轻轻落下,不带一丝情色,似在膜拜着这世间最美好的珍品。雪泠深深地望着司空清的双眸,犹如天边孤星般清冷的眼里,宝石般摧残夺目的美眸中,只有她的身影。

如此足以,她也能安心的离开了…

“主子,六殿下来了。”琴儿立在房间十步以外,用内力将声音传至房内。

司空清眼神一凛,神色不悦,低头看着在怀里轻喘的雪泠。

雪泠微微一笑,在他手心写到:我把玉佩还给他。

闻言,司空清才松开手臂,起身随意披上里衣。在衣橱里挑出一件雪白高领的衣裙,细心地帮雪泠穿戴起来。

琴儿在房外等得着急,不停往房内张望,却慑于虎视眈眈的玄墨守在一旁,不敢贸然上前。

半晌,房门缓缓打开,雪泠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一白衣如雪的男子。衣裳略有凌乱,如墨的长发披散在侧,俊美无双的面容上淡淡的浅笑,慵懒邪魅,让人移不开视线。

琴儿许久才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失声喊道。“司空幽若?”不可能,司空幽若六年前便离世了,难道是…

“灵霄宫宫主司空清?”陈述的语气,诧异的神色。司空清微微皱眉,冷冷地扫向琴儿。

“…南宫溯座下第一暗卫玲珑?”清冷的声线刚落,琴儿惊恐地看向雪泠。

“主子,我…”

“玲珑,公主已经知道了。”洛儿邪魅一笑,身影闪动,瞬间立于玲珑几步之外。“洛儿第一晚求见公主时,已经告知她此事。”

“不可能!”玲珑揪紧双拳,道。“那晚我在门外,根本没听到你曾提起此事。”

洛儿笑而不答。

雪泠眼神一黯,自己选的三人。倩儿受皇后之命取她性命,琴儿则是南宫溯的手下,不知小林子又是…

“若月公主,殿下等候多时了,请您移驾。”

气氛正僵直着,轩辕昱派来的太监尴尬地望着雪泠,恭敬地询问道。

雪泠点头,回头见司空清早已在太监来前闪入房内,这才跟着来人抬步离开。

“雪,你来了。”轩辕昱展颜一笑,似是毫不介意雪泠姗姗来迟。

雪泠点头,取出玉佩,递给他。见他一愣,也不接,径直把玉佩放在他身前的桌上。拿起桌上准备好的笔墨,弯腰写了起来。

只见纸上赫然三个字——对不起!

轩辕昱霎时心里不是滋味,苦涩渐渐涌起,唇边勾起一抹苦笑。她,最终还是如此直接地拒绝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