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得天脸色一变,伸手去抓,被英灏亨眼疾手快抓住,连吊坠带项链的,硬生生地从花得天的脖子上摘了下来。

花得天疯狂地嘶吼,被司徒笙按住。不得不说,虽然花得天看上去很魁梧,但是,真的没什么力气啊,简直软绵绵的。

英灏亨拿着项链捣鼓了半天捣鼓不出来,干脆丢给司徒笙,自己去扒了花得天的衬衫。

司徒笙提着项链:“这是独厚的遗物。”

花得天眸光闪了闪:“你既然知道,就快点还给我。”

他越是这样,司徒笙就越觉得这条项链有古怪。他扭了扭吊坠,突然发现这个球是上半球和下半球拼成的,可以转动!可是无论他怎么转,都转不开来。

司徒笙低头看时间,还有十分钟。

他闭上眼睛思考。

这是花独厚的项链。

花独厚。

花独厚。

他脑海中灵光一闪,将下半球往左边转了三圈,再向右边转了三圈。

球应声而开,一枚戒指从里面掉下来,一侧的圆点正凹进去。

花得天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目光死死地盯着司徒笙的背影,神采一点点黯淡下来,到最后,化为死寂。

事后,英灏亨问司徒笙解开吊坠的关键,司徒笙说:“我只是想起她最喜欢的歌。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

英灏亨:“…”

当时,司徒笙根据沈玉流的指示,将花得天送到附近的一个公共厕所,然后等待接应的人,一分钟后,沈玉流说人已经被接走了。

闻了半天臭味连接应方头发都没见到的英灏亨和司徒笙不信邪地跑进只有一道门进出的公共厕所里,花得天果然不见了。

英灏亨盯着气窗:“爬窗?”

司徒笙道:“首先,他要会缩骨神功。”

后来,司徒笙和英灏亨才知道,不止花得天不见了,连那些被制服后关在房间里的花得天手下也突然不见了。看守的人说:“突然就没了。”

不管过程如何离奇,沈玉流发短信告诉他们结果:“他们都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花得天被复制记忆后,很快被确认罪行。

为免罪加一等,花得天在最后时刻没有透露自己外星人的身份,所以,司徒笙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知道自己与之生死搏斗的,是外星人。

因为心怀怨恨,他没有和司徒笙好好地道别,可是当贺臻宣布他将会被监禁五十年的时候,突然有点后悔。

也许,应该好好道别的。

可是…

看着舷窗外黑漆漆的太空,他知道,今生今世自己都没有这个机会了。

“哈欠。”

司徒笙打了个喷嚏。

英灏亨默默地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

“我不冷,是有人在想我。”说是这么说,司徒笙却拉了拉外套。

英灏亨道:“威胁你的人已经消失了。”

司徒笙道:“嗯。”

“那你还接生意吗?”

“什么生意?”

“护送我回家。”

司徒笙摸着下巴:“这么难的任务,勉强收你五百万好了。”

英灏亨笑望着他,爽快地点头:“好。”

“这么爽快?”

“先打欠条。”

“富二代还要打欠条?要脸吗?”

“先欠着。等攒够了一亿,我一次性将我爸给我攒的老婆本全偷出来。”

连棺材本都没有存够的司徒笙觉得:富二代真是地球最讨人厌的生物,没有之一!

为了表彰齐肇为地球做出的杰出贡献,更为了预防齐肇步花得天的后尘,对地球图谋不轨,贺臻在离开的时候,留下了足够的能源给他,并要他离开后向联盟汇报。

齐肇面带微笑地答应了,等贺臻一离开视线,立刻将联盟控制系统的晶片从凹槽中取出,插进废凹槽中。

沈玉流看着他忙忙碌碌的身影,摇头道:“地球将这种行为叫做过河拆桥。”

齐肇道:“我们也是。”

沈玉流道:“我以为你会含蓄地推诿。”

齐肇道:“勇于承担责任是我的优点。”

沈玉流道:“屡教不改是你的长处。”

齐肇将系统重启,然后重新飞上蓝天,冲出大气层。也许是流浪太久,他真的成了宇宙之子。看着久违的太空,沈玉流反倒觉得安心。

齐肇打开空间跳跃系统后,拉着沈玉流在驾驶座上坐下,系上安全带。

沈玉流道:“再见到楚英澜,我会让他赔得连底裤都不剩。”

齐肇皱眉道:“你要他的底裤做什么?”

“这只是地球人让对方输得精光的一种说法。”

“你想看他脱得精光?”

沈玉流侧头,冲他笑了笑:“如果你想借此转移我的注意力的话…”

飞船进入空间跳跃,封闭了人的五官,沈玉流和齐肇闭上眼睛,皱着眉头,完全放弃了对身体的控制,任由它们在跳跃中挣扎。

唯一还有感觉的,是从头到尾不曾放开的交握的手掌上传来的温度。

飞船从跳跃的空间中穿了出来,船舱内的空间慢慢地趋于稳定。

齐肇睁开眼睛,解开安全带,不等他打开时间设置,通讯器就迫不及待地亮起来。接通通讯,罗马尼的脸就出现在屏幕上。

“老大,你不能每次去地球都偷偷摸摸的不带上我们!”

齐肇道:“今天几号?”

“啊?”

沈玉流道:“地球历。”

罗马尼低头看了看:“2014年8月1日,怎么了?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哦,还是中国的建军节。”

回来了。

沈玉流与齐肇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会心一笑,放在身侧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又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