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她又道:“谢谢昨晚三少让嘿哈上床,我已经换了新的床单枕套,保证不会有意味。”

算她明白。

顾唯深走到沙发前坐下,瞥眼身边的人,“你爸爸今天过来做什么?”

“哦。”季笙歌听到他问,立刻弯腰拉开茶几上的抽屉,拿出房本递给他,道:“给我这个,请我原谅他们,还让我回去环锦上班。”

顾唯深伸手接过去,打开房本看了看,不禁轻笑声,“季闲出手就不能大方点?”

“呵呵。”季笙歌干笑了声,心想这套房子对于季闲来说,已经算出血本了。毕竟季家的家底又不能同顾家相比。

反手将房本还给季笙歌,顾唯深耸耸肩,“他一个巴掌,换来你一套房子,你觉得怎么样?”

季笙歌把房本接过去,眼眸微垂,“没有怎么样,我爸爸之所以肯拿出这套房子来,也全是看在三少的面子上,这一点我很清楚。”

听到她的回答,顾唯深抿唇笑了笑。他站起身,手指轻轻撩开她散下的碎发,“其实这件事,还可以继续闹,只要你愿意。”

闻言,季笙歌摇摇头,一双黑亮的眼眸直勾勾望向他,“算了吧,事情再闹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不如这样收场,我还能落下套房子。”

“啧啧!”顾唯深抬手在她脸颊捏了捏,“一套房子就把你收买了?”

“唔。”季笙歌吃痛的皱眉,“没有。”

说到底,这也是季家的家事,后面接下来如何,都要看季笙歌自己的意思。顾唯深松开手,在她肩膀轻拍了下,“去换件衣服,我们出去。”

“干什么?”

“打牌。”

话落,顾唯深已经抬脚出去。季笙歌不敢耽误,立刻跑上楼拿外套。等她下来时,忽然想起什么,立刻将嘿哈抱起来。

这个时间出去,回来肯定早不了。

当季笙歌拎着暖箱坐上车时,顾唯深脸色都黑了,“季笙歌,你把它给我放回去。”

季笙歌摇头,“嘿哈太小了,不能独自在家。”

她试探的问,“不然我不去了吧,反正我也不会打牌。”

男人幽暗的眸光射来,季笙歌顿时闭上嘴巴。

几分钟以后,顾锐发动引擎,将车开出西府名都。

不久,车子停在金阙门前。季笙歌拎着暖箱出来,低头看眼里面的嘿哈,小家伙又呼呼睡着了。

顾唯深双手插兜,瞥眼季笙歌手中拎着的暖箱,一脸嫌弃的叫道:“顾锐。”

明白他的意图,顾锐立刻商勤,将暖箱从季笙歌手中拿走。季笙歌原本不想交给顾锐,但触及到顾唯深的眼神后,只能松手。

男人转身跨上台阶,季笙歌规规矩矩走在他身边,不敢多话。其实来这个地方,她心中有些抵触。每次玩牌她都输,每次都很丢面子。

他们三个人往电梯方向走,顾锐冷着脸,拎着手里的暖箱,周身散发出来的寒意更深。

不远处的楼梯口,顾载成同虞森刚刚下楼,恰好见到他们走进电梯的身影。顾载成脚步微顿,朝着那边电梯指过去,“那不是三儿吗?”

他蹙起眉头,笑道:“哟,三儿身边还有个女人,可看着好像不是小宛啊。”

虞森双手插兜,自然也看到顾唯深身边的女人。他脸色沉了沉,道:“三少身边的女人,当然不会是小宛。”

顾载成目光一动,“虞大哥认识那个女人?”

“她是季家的女儿。”

“季家?”顾载成眉头蹙了蹙,似乎想起什么,“环锦影业的季家?”

眼见虞森脸色沉下去,顾载成好像明白什么,“难怪最近这段时间,小宛都不来家里吃饭。他们吵架了?”

“哼。”虞森冷哼声,“恐怕三少爷,看不上我们家小宛。”

“怎么会?”顾载成笑了笑,“顾虞两家的联姻,那是迟早的事,虞大哥不必担心。”

“大少的心意,我很明白。”虞森抬了抬眼,脸色微沉,道:“不过三少对于虞家的意思,就难说了。”

虞森没有再说,径直走向大门。顾载成侧过脸,望向刚刚合上的那部电梯,目光倏然变的阴沉。

呵呵。

这季家的女儿,倒真是个尤物,难怪虞宛会被比下去了。可虞宛是爷爷亲自挑选的未来顾家三少奶奶的人选,家世背景又同顾家相当。而那季家的家底背景,与虞家相差甚远,更别说能够与顾家登对。

顾载成眯了眯眼,神情沉寂。顾唯深这一次,又是打的什么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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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回家慢慢玩

金阙这地方,季笙歌早已不是第一次来。可自从上次顾唯深猜词猜出个XXOO,她心底对这地方真的有些抵触。

包厢依旧奢华气派,牌桌上的几人分别落座。顾唯深进去时,直接带着季笙歌坐在他习惯的位置。

牌桌其余三人,燕南淳和袁谈都见过,今晚还有袁谈找来的一个牌搭子,季笙歌虽没见过,也礼貌的打过招呼。

每个男人身边都有女伴,季笙歌早已习以为常。她乖巧的坐在顾唯深边上,然后将暖箱打开,看到嘿哈还在睡,不禁笑了笑。

这小家伙,倒是在哪里都能睡着。

燕南淳坐在顾唯深左手边,此时笑眯眯的开口,“三哥,今晚你别想截我胡。”

“是吗?”顾唯深抬手摸了摸下巴,转而看眼身边的人,“燕小六,信不信今晚她都能截你胡?”

他口中的她,指的自然是季笙歌。先前他们玩过一次牌,季笙歌的牌技,他们几个人心里都清楚。

燕南淳噗嗤笑出声,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三哥,你开玩笑吗?”

这话不但燕南淳觉得,就连季笙歌都感觉是。她下意识看向身边的男人,小声在他耳边低语,“三少,我不会玩。”

“我教你。”

“你教我?”季笙歌瞪大眼睛,显然不敢相信。前两次她玩牌,输的四面楚歌,他都没有多说一句话。等他教,她可不太相信。

那边袁谈微微一笑,道:“三哥,今晚筹码怎么算?还要猜词吗?”

“噗!”

“哈哈哈…”

燕南淳憋不住笑出声,由他一挑头,几人都在笑。季笙歌脸颊越来越热,脑袋都快埋到胸前。

顾锐站在边上,听着他们的话,又想起上次猜词的那个场面,嘴角都跟着勾了勾。

大家或笑或脸红害羞,只有顾唯深神色自若,仿佛上次那场令人咋舌的猜词游戏,他不是主角。

“喝酒吧。”

男人忽然开了口,几人纷纷挑眉看过来,“真要玩这个?”

“怕了?”顾唯深反问。

袁谈抿起唇,目光看向对面的人,“笙歌妹妹,你酒量怎么样?”

“呃…”季笙歌深吸口气,她不擅长应酬,自然打牌喝酒这些事也都不在行。

看到季笙歌的表情,大家心中都已经有数了。燕南淳一下子来了精神,叫着让人上牌。

今晚他一定要洗刷之前的耻辱!

季笙歌被拉到主位上,她偏头看向身边的男人,语气透着几分哀求,“三少,我真的不行。”

她不会玩牌,酒量也不咋样。

“抓牌。”顾唯深紧挨着她坐下,锐利的黑眸从她脸上扫过,那双眼底里面分明告诉季笙歌一种讯息。

别给他丢脸!

唔!

季笙歌皱眉,她也不想给他丢脸,可她对自己的能力很清楚。有些事她可以,但有些事她真的不行!

只可惜,男人并没给她反抗的余地。顾唯深掌心落在她肩膀轻拍,催促她抓拍。

赶鸭子上架,她咬着唇,一张牌一张牌抓回来,摆好一看,顿时白了脸。

天哪!手气也这么差,她今晚铁定完了!

十三张拍,又是哪张和哪张都不挨着。季笙歌甚至都开始怀疑,她跟这地方是不是犯冲啊?以前她也玩过麻将,但总不至于手气差到这种程度。

“呵呵。”顾唯深扫眼她的正副牌面,低低闷笑了声,“每次都能抓到这种牌,你也真是厉害了。”

“唔。”季笙歌咬了咬唇,微微仰头看他,“不然现在换人吧,我真的不会玩。”

“来不及了。”

燕南淳抽出一张八条打出来,朝季笙歌眨眨眼,“笙歌妹妹,三哥都说教你了,你还怕什么?安心的玩吧。”

就是因为他说教她,她才更紧张。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教,前两次玩牌她输的可是一塌糊涂。

季笙歌手指触上那张红中,刚要打出去,却被身边的男人一把拍了下手背,道:“这张别动,把三万打了。”

“哦。”她听话的摸上三万,丢出去。

“碰!”

袁谈一声叫,吓得季笙歌瞬间收回手。不说高手吗?怎么她才打第一张牌,人家就碰了!

第一局牌很快结束,燕南淳推倒自己面前那副牌的时候,简直笑的嘴巴都合不拢。

“三哥,你们输了。”

“上酒上酒。”

他们平时经常过来玩,这里也存着不少酒。服务生送来一瓶红酒,燕南淳盯着斟满杯子,叫道:“来吧,赶紧的。”

这局燕南淳先赢,按照规矩其余三人都要喝酒。袁谈酒量非常好,一杯红酒在他眼中压根什么都不算。

坐在袁谈身边的男人显然也是玩家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剩下季笙歌面前那杯酒,她握着酒杯,眼神动了动。这才第一局而已,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局?

她端起酒杯刚要喝掉,手腕却被身边的男人握住。

“给我。”

“嗯?”季笙歌一怔,好像没有听清他的话。

顾唯深反手将她的酒杯拿走,微微仰头就把杯中的红酒干掉。

“哎哟!”燕南淳翘着二郎腿,随手搂住身边的女伴,打趣道:“三哥不但教人家打牌,连酒都挡了啊。”

“少废话。”顾唯深抽出一支烟点上,“赶紧抓牌。”

牌局再次开始,季笙歌瞥眼放在边上的那个空酒杯,心中一暖。

不过季笙歌的牌技,显然是她的短板。第二局袁谈胡了,气的燕南淳上窜下跳。

又是一杯酒,季笙歌握着酒杯送到嘴边,却不想又被身边的男人抽走喝掉。

“三少…”季笙歌有些讶异的看着他,顾唯深低下头,恰好看到她明亮的黑眸中闪动的光影,“继续。”

“哦。”

再次开始新的牌局,季笙歌伸手抓牌,手肘不经意间磨蹭过男人坚硬的胸肌。

包厢内温度很高,顾唯深上身只穿件白色衬衫,单薄的衣料下,他身体的温度仿佛传递到她身上,季笙歌只觉得全身开始发热,就连手指尖都热起来。

“别动。”

顾唯深俯下脸,说话时喷出的热气轻轻拂过她的耳垂,“这张东风不能打,刚不是教过你的,嗯?”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尽在耳边,季笙歌感觉她心跳的速度越来越快。她手指紧紧捏着那张东风,红着脸开口,问他:“那我要打哪张?”

她仰起脸,那双晶亮剔透的眸子直直望进顾唯深眼底。他盯着她红润的唇,忽然好想吻上去。

“打这张吗?”季笙歌似乎没有察觉到他眼神的变化,低头抽出一张牌问他。

顾唯深眼神依旧落在她脸上,随口应了声。

啪。

季笙歌把手中的五万打出去,燕南淳瞬间拍桌,“胡了!胡了!”

不是吧?季笙歌瞪大眼睛,怎么又胡了?

金阙门前,虞宛拎着包进来时,服务生立刻热情的迎上去,“虞小姐。”

虞宛点点头,“我大哥在几楼?”

闻言,服务生去前台查过,然后回复:“虞大少已经走了。”

“走了?”虞宛看眼时间,不禁皱皱眉,她刚才和朋友多聊了一会儿天,没想到大哥已经走了。

见她转身欲走,服务生似乎想起什么,又道:“虞小姐,三少今晚过来了。”

“三哥在?”虞宛立刻回身,“他在几楼?”

“五楼。”

虞宛收回离开的脚步,转身上了楼。

五楼的包厢门半开着,虞宛走到门外时,便听到里面的男人女人们的笑声。

“三哥,你们今晚又输了,你还要给笙歌挡酒吗?”

“对啊,按照笙歌妹妹的水平来看,三哥今晚有的喝了

哈哈哈。”

众人嬉笑声不断,季笙歌脸色挂不住,握着酒杯的五指一根根收紧。

她端起酒杯想要自己喝掉,却听顾唯深在她耳边低语,“喂我。”

“三少,我可以自己喝。”

“没听到我的话?”

季笙歌微微犹豫了下,这才把酒杯喂到他嘴边。顾唯深酒量如何,她并不清楚。但他已经连续喝了七八杯下肚,如果继续喝下去的话…

“啧啧啧,三哥就是会玩,美人喂的酒是不是味道特别好?”

“来来,你也喂我喝。”

男人们笑闹声不停,季笙歌耳根有些发热。她撅着嘴巴盯着自己的牌,心想她怎么就不能争口气?

“再来!”

“好。”

包厢内骨瓷麻将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顾唯深张开双臂,轻轻将季笙歌环在胸前,“笨蛋,那张不能打。”

“呵呵。”顾唯深健硕的胸膛缓缓贴向她的后背,季笙歌身体明显战栗了下,想躲又不敢躲。

“季小姐,要是按照你的水平打下去,是不是想要我喝到酒精中毒?”

“唔。”季笙歌脸色一变,明显把他的话当真了,“那你别在喝了,下次我自己喝。”

她的眼睛清澈见底,说话时声音带着几分焦急几分担忧。

顾唯深忽然觉得心底某处很柔软,他低下头,薄唇轻轻落在她的耳畔,低喃:“骗你的,我酒量很好,就算把他们全喝趴下,我也不会有事。”

“哟哟哟,我们好怕怕呀!”

对面几个男人异口同声的回答,显然刚刚顾唯深那句话,大家都听到了。

季笙歌脸颊腾的蹿红,瞬间将脸埋到顾唯深怀里。这些个男人,简直太坏了!

顾唯深顺势抬起手,将她拥入怀里。他仰起头,手指朝着对面几人轻点,示意他们别玩的太过火。

“三哥心疼了吧!”

“就是就是,三哥肯定心疼笙歌妹妹了!”

季笙歌深吸口气,鼻尖抵在顾唯深胸前,听着他此刻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嘴角一点点扬起。

包厢门前,虞宛妆容精致的脸颊慢慢变的惨白。她目光轻抬,便能看到顾唯深此刻正低着头,目光温柔的看向他怀里的人。

从小到大,她也经常陪在他身边。可顾唯深对于她,却从没有这样的亲密与袒护。

众人笑闹声不停,顾锐不经意的偏过头,刚好看到包厢门外有抹人影闪过。他立刻起身出来,只见虞宛低着头,快步跑下楼。

包厢中的笑声依旧,顾唯深俯下脸,耐心的教导他怀中的女人如何出牌。偶尔季笙歌摸错牌,都会被他轻轻打下手背。

头顶的水晶灯光刺眼,季笙歌看眼身边男人微醺的脸色,心里更加着急。她不能再输了,怎么也要赢一把出口气!

连续胡了几把小牌,大家都暗自较量起来。季笙歌伸手摸了摸手里的牌,忽然瞪大眼睛看向身后的男人,“我是不是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