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烈跳动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虞宛四肢逐渐回暖,好险啊,幸好她提早一步,要不然这会儿肯定要被发现穿帮!

几分钟后,检查的医生走了出去,虞宛瞬间将双腿并拢,把裤子穿上。

顾唯深抿唇站在检查室外,看到走出来的医生时,神情隐约中带着一股紧张的情绪,“怎么样?”

“处女膜撕裂。”医生将检查结果如实告知。

顾唯深双眸眯了眯,眼底那抹亮色,倏然暗淡下去。昨天晚上,他真的碰了虞宛?!

不久,医生去而复返,手里却多出一支针管。虞宛看到医生再度过来,立刻吓得白了脸,“那是什么东西?”

“不要过来,三哥,你们要做什么?!”虞宛吓得哇哇大叫,脸色煞白。

医生根本没有搭理她的话,只吩咐护士上前,左右按住她的肩膀。针头很快刺入手背,虞宛看着针管内的液体迅速消失,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办公室的门推开,顾唯深迈步过来时,虞宛还坐在椅子里发抖,“那是什么?”

顾唯深单手撑在桌前,望向她的目光冷而冰,“虞小姐的戏码太多,你先让顾锐给我下药,接下来是不是打算弄个什么孩子出来要挟我?你休想!”

虞宛瞬间失声,所以刚刚那一针,就是确保她不会怀孕的药物吧。她那种被人看穿心思的难堪和恐惧,毫无保留的挂在脸上。

“呵呵。”

顾唯深笑了笑,道:“虞宛,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娶你吗?”

“三哥,我只是太爱你了,可我这么做都是为你好。昨天晚上我们真的在一起了,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

“闭嘴!”

男人眼底的神情瞬间变的阴霾,“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还敢说为了我好?”

虞宛咬着唇,道:“总比季笙歌好,她压根就不喜欢你,她只是利用你,她喜欢的人是闫…”

不等她说完,顾唯深一把狠狠捏住她的脖子。虞宛顿时觉得呼吸急促,落在脖颈中的那只大手越收越紧,好像真的要把她的脖子拧断一样。

“唔。”虞宛面色逐渐涨红,她心里很害怕,双手使劲去拍打顾唯深的手背。可惜男人的手劲很大,完全无法撼动。

“三哥,你放手,放手。”虞宛呼叫的声音越来越低。

身边有人上前提醒,顾唯深回过神,猛地松开钳制住她的手。

“咳咳咳——”

虞宛重获呼吸,双手捂住胸口不住轻拍。刚刚那个瞬间,她真的以为,顾唯深会这样掐死她!

男人沉着脸,弯腰盯着靠在桌前不住喘息的虞宛,声音冷冽如刀:“顾锐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兄弟,是我的亲人。可是因为你…”

顾唯深语气顿了顿,眼神一暗,“因为你,从今以后,我就少了一个家人。”

男人说这话时,眼底透出的只有浓浓地憎恶。虞宛看到他的眼神,心尖狠狠抽痛了下。她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面前的人,却被他毫不留情的躲开。

顾唯深转身出去,顾锐垂首站在门前,经过他的身边时,顾唯深的脚步并没有丝毫的停顿。

眼见男人冷漠的走远,顾锐素来冷漠的眼底划过一丝心痛。刚刚三少说的那句话,他一字不漏的都听到了。

虞宛起身追了出来,但没走两步,就被人拦住,“你们让开!”

前方的男人,头也不回的走远,虞宛踮起脚尖喊了声,“三哥!”

只可惜,男人冷然的身影,转瞬便消失不见。

回到别墅,天已经彻底黑透。虞宛刚刚踏进客厅,迎面就被父亲劈头盖脸的一通骂,“你还敢回来?你竟然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我们虞家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碰!

虞永正被女儿气的抬手抄起个茶杯,狠狠摔在地上。虞宛吓得抱住脑袋叫了声,眼泪刷的流下来。

“爸爸。”

“我不是你爸,也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虞夫人见状,同样眼泪汪汪的低诉,“小宛啊小宛,你怎么能这么糊涂?你不是答应妈妈,要和顾载成订婚的吗?”

“我不喜欢顾载成。”虞宛直言回答。

虞森这会儿也沉下脸,怒声道:“就算你不喜欢顾载成,也不能跟顾唯深混到一起去,他不是顾家的三少爷了,如今的他,只是顾家的一个私生子!”

“大哥,我就是喜欢他!”虞宛仰起头,直勾勾看着面前几人,道:“我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反正昨天晚上我们已经睡了,我现在是他的女人了,我就要和他在一起!”

“混账东西!”虞永正气的伸手就要打过来,但被虞夫人紧紧拉住。她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到底还是心疼不已。

虞森也没被气的不轻,瞪着妹妹问道:“好啊,那你告诉我,顾唯深答应娶你了吗?”

“他…”虞宛硬生生被呛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看到女儿这幅模样,虞永正更觉得生气。他清清白白一个女儿给人家睡了,可顾唯深那个小子连面都不露!

半响,虞宛回到卧室,将房门关上后,直接跑进浴室。她沉着脸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趴下来,狠狠丢在地上。

她站在镜子前,慢慢有温热的东西滑出眼眶。堂堂虞家的千金小姐,先是做贼一样跑去破处,然后被压到医院检查,回到家又被父母兄长臭骂,从小到大,她没有哪一天过得像今天这般惨淡混乱。

“季笙歌,都是因为你!”虞宛用力咬着下唇,低头看眼自己,顿觉羞辱的弯下腰。她用双手环抱着身体,呜咽的哭出声来。

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她才会和三哥走到今天这一步!也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她才会让自己如此的狼狈不堪,又备受羞辱!

所以她绝对不能就此罢休,顾唯深这个男人,她一定要得到!

金阙,包厢内。

燕南淳盯着对面一言不发的男人,不自觉蹙了蹙眉,“三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男人垂眸坐在沙发里,半天都没有动过。他还在回想昨晚的事情,可他的记忆只停留在他喝过那碗粥,再往后的事情,他完全都没有印象。

今天早上醒来后看到的一切,还有刚刚他把虞宛带去检查的结果,无疑就像是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尖。

昨晚他真的和虞宛睡了吗?

顾唯深脸色一阵发白,他猛地拿起一瓶酒,直接口对口往下灌。

“三哥…”燕南淳伸手想要阻止,但被袁谈拉住,“让他喝吧。”

“那不是喝,那是灌啊。”燕南淳叹了口气。

袁谈倒了两杯酒,递给身边的人一杯,道:“随便什么样都好,反正今晚有我们看着他,出不了事情。”

接过酒杯,燕南淳点点头。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冲击力太大。先是自己个的亲生母亲,站出来说没有这个儿子。再然后是自己的女人,原来是有目的的接近。最后又闹出虞宛这一出,简直虐身虐心。

啧啧啧。

燕南淳仰头将杯中的酒干掉,像他三哥这样心智强大的人都扛不住了,这到底是有多虐呢?

桌上的酒瓶很快七七八八倒下,顾唯深上半身靠着沙发,酒精的作用挥发出来,令他脑袋一阵阵眩晕。

眼前蓦然出现一张精致的脸颊,他眨了眨眼,想要仔细看看清楚。前方的女人越走越近,最后停在他的面前。

待到看清女人的面孔后,他欣喜地弯起唇,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她轻声回他,“我叫季笙歌。”

“季笙歌,夜夜笙歌吗?”

“三少真能夜夜笙歌?!”

顾唯深勾了勾唇,他当然可以夜夜笙歌,他也只想夜夜笙歌。只是他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面前的人就伸手,狠狠将他推开。

“不,我不要你了。”

“笙歌——”

男人猛地睁开眼睛,包厢内已经大亮。他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发现自己整晚就躺在沙发里睡着了。

而沙发对面里的两个人,同样歪七扭八的躺着。

滴滴滴!

燕南淳的手机一直在响,顾唯深觉得头疼,抬脚朝他踹过去,“醒醒。”

“唔。”燕南淳和袁谈同时醒来。

听到手机的动静,燕南淳烦躁的一把抓起来。

昨晚宿醉,顾唯深这会儿只觉得头痛欲裂,他抬手轻柔额头两边,对面的燕南淳忽然把手机递过来,“三哥,你又上头条了。”

顾唯深皱了皱眉,接过他的手机看眼,继而沉下脸。

今早季闲借助为新片宣传的时候,当众向媒体宣布解除季笙歌同顾唯深的婚约。燕南淳冷笑声,季闲这个老狐狸,倒是玩的一手好牌。

如果顾唯深被爆私生子后,他宣布解除婚约,瞬间就会令人觉得季家落井下石。但这会儿顾唯深同虞宛的桃色传闻曝光后,他再站出来宣布解除婚约,一瞬间将季家摆上受害者的位置,同时又能除掉顾唯深这样的一个麻烦。

袁谈耸耸肩,看过新闻后轻笑声,“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季闲这翻脸无情的嘴脸已经炉火纯青,难怪我第一次见到季笙歌的时候就觉得她不简单,事实证明果然没错。”

顾唯深反手将手机丢给燕南淳,眼底一片暗色。

130 从今以后,再也没有顾家三少

季笙歌退烧,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片白,医院特有的消毒水味道在病房中淡淡飘散。

“季姐,你醒了?”

守在病床边的叶蓁,见到床上的人睁开眼睛,立刻欣喜的跑上前,“想喝水吗?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季笙歌眨了眨眼,混沌的思绪慢慢回笼。她单手撑着床边打算坐起来,但双手没什么力气,叶蓁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靠着床头半坐,这样能够舒服一点儿。

“我…”季笙歌张了张口,这才发觉自己喉咙沙哑干涩,而且她一说话,嗓子眼就生疼生疼的。

“要水是吗?”叶蓁把早已准备好的温水端过来,坐在床边小口喂给她喝。季笙歌高烧两天两夜,无论怎么输液都不见退烧,医生都束手无策。幸好从今天早上开始降温,不然大家都要吓死了!

有温热的水滑过咽喉,那种干燥疼痛似有缓解。季笙歌微微舒了口气,她知道自己这两天高烧不退,也知道吃药打针肯定都没什么效果。身体经过这两天的折磨,确实有些虚弱,她靠着床头,脸色看起来还有些苍白。

病了两天,季笙歌人就瘦了一圈。叶蓁把水杯放下,有些心疼的红了眼眶,“季姐,你一直高烧不退,真的要把我吓死了。”

叶蓁说话时眼睛红红的,季笙歌心念微动,拉着她的手握在掌心,“放心吧,我不会死的。”

“呸呸呸!”叶蓁连忙捂住季笙歌的手,同时皱起眉,“好端端说什么死啊,季姐这么漂亮又这么好,谁敢让你…”

大概意识到后面那个字不能说,叶蓁硬是憋出个大红脸。

噗嗤!

季笙歌忍不住笑出声,倒是一下子觉得心口舒服不少。

“季姐,你肚子饿不饿?”叶蓁笑眯眯上前,问道:“医生说,你醒来就能吃东西了,你高烧两天,要尽快补充体力。”

大概高烧才退,身体和食欲都没恢复。季笙歌只觉得人很累,但她这两天都没吃过东西,确实需要补充体力。

“我想喝点粥。”

“有有有。”叶蓁变戏法一样拿出个保温盒,打开后里面的鸡肉粥尚温。

“你什么时候买的?”季笙歌心头闪过一丝诧异,心想这小丫头,难道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了吗?怎么连她想吃什么口味的粥都能提前准备好?

叶蓁摇头,笑道:“不是我买的,是闫影帝刚派人送来的。他说季姐醒来一定肚子饿了,肯定想吃鸡肉粥。”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能记得自己的口味。季笙歌敛下眉,心头有什么情绪掠过。当年她在家里经常受气,每次受了委屈跑去找闫豫的时候,他都会买来一碗热腾腾的鸡肉粥给她吃。而每次吃完粥,她的心情都会跟着变好。

哎。

季笙歌心底轻叹声,其实她并不是喜欢吃鸡肉粥,而是因为闫豫她才会觉得那碗粥很好吃。只是如今回想起来,那些往事似乎已经距离她很遥远了。

吃过粥,又吃过药,季笙歌觉得自己恢复些体力。这两天迷迷糊糊都在睡觉,早就睡够了。她靠着床头,找寻半天也没看到手机。

“我的手机呢?”

叶蓁怔了怔,眼神有些异样,“正在充电呢。”

季笙歌随手拿起电视遥控器,可按了半天发现电视机打不开。她又往四周瞥了眼,没有报纸也没有杂志。

心底倏然闪过什么念头,季笙歌眯了眯眼,再次看向叶蓁的目光变的幽暗,“蓁蓁,把手机给我。”

“还没充完。”

从她醒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四个小时,还没充完?季笙歌冷笑声,直接伸出手,“手机给我。”

叶蓁咬了咬唇,悻悻的转身拉开抽屉,将放在里面的手机拿出来,放到季笙歌手里,“季姐,你千万别激动。”

滑开手机屏幕,季笙歌手指微微颤了下。她点开新闻网页,很容易就看到头版头条的新闻内容报道。

昨天季闲召开记者发布会,当众宣布解除季家同顾家的婚约。

一把掀开被子,季笙歌脸色发白的穿上鞋子,直接往病房外面冲。叶蓁上前拦了下,可被她用力推开。

“季姐,你还在生病,不能出去。”叶蓁喊了句,但季笙歌置若罔闻。

拉开病房门,季笙歌沉着脸往外走,却被恰好进来的男人,牢牢按住,“小丫头,你要去哪里?”

季笙歌仰起脸,闫豫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眉头瞬间蹙起,“你的烧还没完全退,不能离开医院。”

“这是我爸爸宣布的吗?”她扬起手机,声音很冷。

闫豫沉下脸,点头,“是,这是季叔的意思。”

“我要去见他。”季笙歌绕过他的肩膀就要出去,但再次被闫豫拉回来。

“就算你现在去,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闫豫上前半步,高大身躯笼罩在季笙歌面前,恰好遮住她头顶的光亮。

没有任何意义了?季笙歌深吸口气,只觉得心口又堵的厉害。是啊,这消息已经宣布了这么久,她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没有了意义。

闫豫双手按住季笙歌的肩膀,道:“你先把身体养好,有话慢慢说。”

季笙歌推开他的手,“我要去见他。”

此时她口中的他,指向谁,闫豫自然心知肚明。他眼神猛地沉下去,正欲拦住面前的人,却不想病房门恰好在此时被人推开。

见到进来的人,季笙歌往前的步子霎时顿住,“爷爷?”

顾鸣善手中拄着拐杖,精神奕奕的走进来。看到穿着病号服的季笙歌时,老爷子目光微闪,“季丫头,我想和你单独谈谈,行吗?”

季笙歌心尖缩了缩,继而点头,“可以。”

猛然见到出现的顾鸣善,闫豫先是一怔,随后沉下脸。

须臾,叶蓁和闫豫都离开病房。叶蓁出去时,还贴心的将病房门关上。

午后的阳光渐渐垂落,顾鸣善站在窗前,微微驼起的背脊,到底透露出他的年纪。纵然再怎么精明强悍的人物,也抵不过岁月的侵袭。

季笙歌垂首站在床边,声音很低,“您来见我有事?”

“这两天的新闻,你都看到了吧。”顾鸣善双手拄着拐杖,依旧站在窗口。

季笙歌轻轻嗯了声,顾鸣善幽幽叹口气,道“季丫头,爷爷代替顾家跟你道歉,是因为顾家的事情连累了你。”

“没有,”季笙歌慌忙摇头,“您不需要跟我道歉。”

经过前两天的春雨,近几日云江市的气温倒是越来越高。此时透过开敞的玻璃窗,有徐徐微风吹拂进来。

顾鸣善笑了笑,慢慢转过身看向身后的人,“爷爷知道,你是个聪明又懂事的丫头,不能成为我们顾家的三少奶奶,这是我们顾家的损失。”

闻言,季笙歌好像明白什么,不自觉抬起脸,目光落向窗前的那道身影。她抿了抿唇,只觉得掌心内一片湿润。

“爷爷,您想说什么?”

“呵。”

老爷子黯然一笑,微微侧面朝她看过来,“我老了,有很多事都不愿意再插手,可这次的事情关系到顾家的子孙,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顾家的孩子们,自相残杀。”

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季笙歌觉得她又开始发烧了。她听出顾鸣善话里的意思,如今顾唯深同虞宛发生那样的事情,顾载成那边恐怕就要闹翻了天吧!

“季丫头。”顾鸣善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到季笙歌面前,语气瞬间沉寂下来,“三儿是我从小就偏疼的孩子,哪怕他…”

老爷子语气微顿,神情中透着浓浓的心伤,“无论怎么样,我要保住顾家的颜面,决不能看着他们兄弟几人反目成仇。所以三儿和虞宛的婚事,没有转圜的余地。”

自从顾鸣善进门的那刻,季笙歌心中就隐约猜到什么。此时听他亲口说出来,她的心情倒是很平静。

不久,病房中只剩下季笙歌一个人,她走到刚刚顾鸣善站在的窗前,举目望出去,发现满眼的绿意,春色盎然。

原来春天,早就到了。

傍晚,司机将车开回顾家祖宅。有人跑过来将车门打开,顾鸣善拄着拐杖进门时,家里所有的人都等在大厅。

迎面的门庭下,顾唯深手中夹着一根烟,脸色看不出喜怒。

“爷爷,您为什么要让他回来?”见到顾鸣善回来,顾载成第一个冲过来,怒气冲冲的发飙。

这几天整个云江市都传遍了,他顾载成的未婚又被睡了!先是温婷,再来虞宛,顾载成头顶绿油油一片,恐怕一辈子都别想摘掉这帽子!

“哼。”顾鸣善冷冷瞥眼长孙,道:“他姓顾,还是顾家的人。”

顾载成眯了眯眼,不敢反驳爷爷的话。他沉着脸走到一边,规规矩矩坐到顾长引身边去了。

“三儿,你过来。”

顾鸣善走到主位,朝着前方的人开口。顾唯深将手中的烟蒂碾灭,上前走到爷爷身边,态度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