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

前方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夏朝露挑眉看过去,只见夏阳心急火燎的跑过来,“二姐怎么样?她在哪里?”

“还在里面。”

夏阳气喘吁吁赶来,此时见到顾以宁在,神情顿时又阴沉几分。他脸色紧绷,目光望向夏朝露时,带着明显的不满,“大姐,你为什么要逼二姐?”

“我什么时候逼她了?”夏朝露不明所以的抬起脸。

“你还没逼她?自从二姐的事情发生后,你每天都在埋怨她,都是怪她,可你从来都不问问,二姐是不是也有委屈?”

顿了下,夏阳神情阴郁的说道:“二姐跟我说,她不是有意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她只是被那个男人骗了。”

“…”夏朝露心底狠狠揪了下,为什么这些话夏琼没有对她说?

“从小到大,在这个家里,只要是你认定的事情,我和二姐都没有反驳的权利,也没有解释的机会。你从来不会给我们机会,让我们说话,在这个家里,我们从来都没有话语权!”

“…”

“这里不许吵闹!”

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过来提醒,夏朝露紧紧抿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出话来。没有话语权,她是第一次听到夏阳说这种话,可这些话怎么听都想是他埋在心中许久的言语。

顾以宁抿唇看眼他们姐弟,刚要出声劝阻,律师已经快步出来。

“二少。”

“怎么样?”

“对方伤势还没结果,目前不能为夏小姐保释。”

夏朝露眼神一暗,夏阳气的伸手捶了下墙壁,“那个混蛋,我要杀了他!”

“夏阳——”

夏朝露出手紧紧拉住弟弟,颤声道:“你还嫌现在的事情不够乱吗?如果那个男人死了,你二姐要坐牢的!”

“我…”夏阳暴躁的脾气终于被压制住,他往后退开半步,很快拿起书包跑走。

“帮我让人盯着他。”夏朝露求助般望向身边的男人。

顾以宁张开双臂将她拥入怀里,轻声安慰道:“别担心,无论是夏琼还是夏阳,都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嗯。”夏朝露低低应了声,但鼻子却酸酸的难受。

傍晚,男人开车回到公寓,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夏朝露。脱下外套,换了拖鞋,他牵着身边人的手,见她拉坐到沙发里。

“肚子饿吗?”夏朝露摇摇头,脸上表情很淡。

她的手指很冷,顾以宁起身将室内的温度调高两度后,便走进厨房倒了杯温水。等他端着水杯回来时,夏朝露已经脱掉鞋子,双手环抱住自己,呆呆的望向窗外。

“喝多点水。”顾以宁把被子递过去,可夏朝露并没伸手。

男人无奈的叹口气,转手将被子放到茶几上,然后伸手将她抱到怀里,“不要胡思乱想,夏琼的事情我有把握。就算楚立的伤势有了最坏的结果,我也可以帮夏琼打官司。”

“不要,不可以。”

夏朝露眼眶蓦然飘红,“夏琼不能坐牢。”

“不会的。”顾以宁揽住她的肩膀,掌心一下下落在她的后背轻拍。相识这么多年,这应该算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脆弱的夏朝露。

当年上学时,夏朝露的家庭环境还很好,那时候她无忧无虑,每天都活的张扬肆意。后来她的家庭变故,她独自带着妹妹弟弟远走。这六年来,她可能有过很多这样脆弱的时候,但那些时候,他却都不在她的身边。

“露露。”

顾以宁低头亲了亲怀里的人,语气中满是疼惜。其实他还是喜欢以前的夏朝露,清纯热烈,没有这么多枷锁和包袱。

“顾以宁。”

“嗯?”

男人的心跳声沉稳有力,夏朝露把脸贴在他的心口,鼻尖微酸,“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闻言,顾以宁抿了抿唇,柔声道:“夏琼的事情,你也没有想到,这不能怪你。”

“可我是她姐姐,是我没有照顾好她。”夏朝露眼底一片湿润,声音渐渐哽咽,“当年我答应过妈妈,无论如何都要把妹妹弟弟养大。我要让他们过上最好的生活,哪怕我吃多少苦,牺牲多少我都可以!”

男人好看的眉头蹙了蹙,继而低头看向怀里的人,“露露,我知道你心疼你的妹妹和弟弟。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已经长大了。”

“…”

怀里的人泪眼朦胧,一副懵懂的样子。顾以宁无奈的叹息声,此时此刻,他竟然有些嫉妒夏琼和夏阳。因为对于他们,夏朝露永远都是百分之百的付出,哪怕连他,都只能排在那对姐弟的后面。

一整晚,夏朝露都睡得极其不安稳。直到凌晨五点钟时,顾以宁接到助理的电话,说是楚立的已经脱离危险期,他才重重松口气。

天亮以后,夏朝露听说这个消息后,差点哭出来。紧张忐忑整晚的情绪,终于能够缓解下来。

虽然楚立的伤势得到稳定,但夏琼人还在警局内,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

“今天你留在这里,好好睡一觉。”顾以宁坐在床边,掌心落在夏朝露肩头轻拍,“后面的事情由我处理,你等消息就好。”

这些年顾以宁处理过的官司不少,这种事情对于他来说并不难。只是他如今身份转换,俪星才是他应该处理的工作。

“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不会。”

轻轻将她按到床上,顾以宁伸手帮她掖好被子,“好好睡一觉。”

“嗯。”

夏朝露乖乖应了声,眼见顾以宁离开后,眼神才暗了暗。这些年因为家庭的变故,她早已习惯强势,习惯一切都说了算。之前夏琼和夏阳年纪小,什么事都不能帮忙,家里所有事所有决定,都只能落在夏朝露一个人身上。

那些年披荆斩棘,她是被逼的,只有她把自己变成那样的夏朝露,才能养大妹妹和弟弟。但如今,妹妹和弟弟长大了,渐渐地,他们就再也不是,那个只听姐姐话的孩子了。

三天后,楚立那边答应和解。

夏朝露不清楚顾以宁究竟用了什么办法,她忽然也不想去多问。这几年她事事都冲在妹妹弟弟前面,事事都一肩膀扛起,她以为她能够永远这样下去,但今天,她一下子就觉得有点累了。

“我已经让人去办夏琼的保释,你想回家吧。”顾以宁低沉磁性的声音,隔着话筒尽在耳边。

夏朝露缓缓弯起唇,笑着应了声。

临近傍晚,顾以宁的黑色轿车停在别墅门前。夏朝露神情紧张的站在窗口,看到跟在顾以宁身后进来的人时,立刻大步跑过去,“小琼。”

佣人将大门打开,顾以宁进来后,夏琼才跟在后面走进来。

“姐。”

“你没事吧?”夏朝露上前握住妹妹手,这才几天不见,夏琼整个人就瘦了一圈,脸色很不好看。

“去拿蜂蜜水。”

“是,大小姐。”

佣人转身跑去厨房,很快端来蜂蜜水。夏朝露托着杯子递到妹妹面前,笑道:“来,先喝点水。”

“谢谢。”

夏琼把杯子接过去,夏朝露听到谢谢那两个字,眼神莫名沉了下。

“顾二少,谢谢。”夏琼不忘对顾以宁道谢。

“客气了,只要你没事,露露就安心了。”

顾以宁素来敏感,此时自然也感觉出她们姐妹间的气氛尴尬。

“以宁。”夏朝露转身走到男人面前,低声道:“小琼没事了,这几天你都在跑前跑后,肯定累坏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低头看眼腕表,顾以宁倒是没有多说,只点点头,“好,我先回家了。”

“嗯。”

望着顾以宁转身离开的身影,夏朝露秀气的眉头才蹙了蹙。刚刚顾以宁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只是他没有接听而已。

想到顾家,夏朝露眼底的神情又是一暗。

“大小姐二小姐,晚饭准备好了。”佣人恭敬地上前。

夏琼缓缓站起身,道:“我不饿。”

她挑眉朝夏朝露看了眼,又道:“姐,我先上楼了。”

眼见夏琼上楼,夏朝露只犹豫片刻,便也追着她上了楼。

“小琼!”

夏朝露走进妹妹的卧室,急忙伸手将她拥入怀里,“小琼,我已经听夏阳说了,这件事是姐姐不好,姐姐没有听你解释。”

这几天呆在警局,夏琼每天都很害怕,害怕自己要被关在里面。此时听到夏朝露这样说,她不禁红了眼眶,“姐,这件事是我一个人的错。”

“不。”夏朝露摇摇头,“以前是姐姐对你管的太严格了,是我没有考虑到你的情绪。”

“呵呵。”夏琼低低一笑,眼底印着泪花,“是我笨,是我蠢。”

“…”

夏朝露心头狠狠揪了下,因为夏琼的话,一瞬间她竟然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姐,我累了,想洗个澡。”

须臾,夏朝露退出妹妹的房间,并且把房门关上。

回到自己的卧室后,夏朝露一步步走到衣柜前,打开两扇柜门后,衣架上还挂着几件没有拆封的新衣服。这是前几天她逛商场的时候买回来的,衣服都是粉色的。

原本以为,夏琼喜欢粉色的衣服,所以每次看到款式漂亮的粉色衣服,无论多贵,她都会买下来,回来送给妹妹。

可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其实夏琼并不喜欢粉色。

想到此,夏朝露明亮的黑眸一下子暗淡下去。这些年她每天都生活的忙忙碌碌,不敢有一丝懈怠,为了这个家全心全力,哪怕再难再苦,她都没有让妹妹和弟弟帮她承担过什么。但最终换来的结果…

她是不是,真的疏忽了什么?!

傍晚七点钟,顾以宁准时开车回到顾家祖宅。他将车子停好进去时,客厅中只有顾老爷子一人在。

“爷爷。”顾以宁脱掉外套递给佣人,规规矩矩上前打招呼。

顾鸣善瞥眼进门的孙子,脸色明显不高兴,“俪星那边的人把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说找人签字,可怎么都联系不上你。”

“哦。”顾以宁微微低着头,语气平静的回答:“这两天我有点私事,所以忽略俪星那边的事情了。”

“私事?”顾鸣善沉下脸,“是夏家的事情吧。”

早在进门前,顾以宁就知道瞒不住,而他压根也不想隐瞒。此时面对强势霸气的爷爷,他目光清冷的说道:“爷爷,我已经决定和夏朝露结婚了。”

啪!

顾鸣善敲了敲手中的拐杖,面色阴霾的站起身。他抬起那双老练沉稳的眸子,直勾勾盯着面前的人,却没有回答。

整个顾家,几乎没有人不害怕顾鸣善。哪怕顾唯深从小得宠,但爷爷真的生气时,他也是不敢造次的。只有顾以宁这个例外,无论是小时候还是如今,他从来不会特意讨爷爷的欢心,也绝不会因为爷爷的喜好而去改变自己。

这次回来管理俪星,其实顾以宁本心并不愿意。如果不是为了顾唯深,他想,也许他真的不会接手。

顾老爷子目光淡淡瞥了眼面前的男人,随后一言不发的转过身,直接上了楼。眼见爷爷走远的背影,顾以宁并没追上去。

爷爷的意思,他自然明白。

可他的心意,他也很清楚。

虽然身为顾家的子孙,他肩上担负着很多责任。但唯有结婚这件事,他不想听从任何人的指令,只想要自己想要的那个人。

这六年来,每一天他都过得心惊胆颤。他不知道夏朝露会不会回来,那一天回来,又或者她真的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好在最终,她还是回来了。

顾以宁单手插兜,缓缓走到落地窗前。顺着大片的玻璃窗望出去,这栋偌大的宅子,真是冷冷清清,分外寂寥。

他的前三十年,几乎每天都过着这样的日子。但他以后的那些日子,已经不想继续如此。

最近家里有了喜事,季笙歌怀孕后,全家人都开心的不得了。顾老爷子每天念道抱曾孙,这自然不用多说,连带父亲和母亲两人都激动不已。父亲这些日子不是就是看字典,已经早早开始准备给未来的孙子或者孙女起名字。而母亲更是每天开心的合不拢嘴,天天吩咐厨房炖补品,隔三差五就要炖了补汤送去西府名都。每天回来都会念叨给未来孙子或者孙女准备衣服玩具,各种吃穿用度。

在顾以宁的记忆中,顾家祖宅好像已经有许久,都不曾有过这种热闹。也许人到了一定的年纪,真的就很愿意去做一些事情。如今的顾以宁,真的很想成家,想要把有个属于自己的家,属于自己的孩子。

尤其最近,他每次看到夏朝露为妹妹和弟弟的事情操心,他都很心疼。说到底,夏朝露也只是个女孩子,她不应该负担那么多。

过去的那六年里,他不能为夏朝露分担什么,那么六年后,他必然不会再让夏朝露一个人苦撑。有关她的所有的所有,顾以宁都想要帮她分担,或者一力承担。结婚这两个字,或许在别人家很简单,但对于顾家来说,却并不寻常。

顾以宁敛下眉,薄唇不自觉抿成一条直线。他清楚,想要顾家接纳夏朝露并不容易,但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做到。

245 伤人亲情

第一次产检,季笙歌的心情激动又忐忑。即使整个检查过程都有顾唯深全程陪护,可对于她来说,一颗心还是提到嗓子眼,难以平静。

全套检查都结束,拿着各种数据给医生看过,直到医生说胎儿的情况很好时,季笙歌那颗吊在嗓子眼的心才终于归位。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对于还素未蒙面的小人如此牵肠挂肚。这种自然流露出来的母性,令她雀跃,也令她感慨。

回到西府名都,季笙歌躺在客厅舒适的沙发里晒太阳。沙发上铺着的白色绒毛垫子柔软保暖,整个人陷进去特别舒服。她一手轻覆上小腹,一手举着B超单子看啊看。

须臾,顾唯深端着鲜榨果汁出来,瞧着躺在沙发里不住轻笑的爱妻,几步走到她的身边坐下,“笑什么呢?”

“喏,你看看。”

季笙歌扬手将手中的B超单子递过去,同时又接过顾唯深递来的果汁。最近天气比较冷,鲜榨果汁她不能多喝,每天只能喝上一小杯。

“不是看过很多遍了吗?”顾唯深捧着那张B超,眼睛盯着那团看不太清楚模样的黑影,笑的极为温柔。那是他们的宝宝啊,其实他早已经偷偷看过很多次了。

“唔。”

季笙歌抿了口果汁,撅着嘴巴看向他,“你说,宝宝长得像你还是像我?”

这个问题,早在季笙歌开口询问之前,顾唯深自己已经想过很多遍了。他笑着伸手将爱妻拥入怀里,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下,“当然像你。”

“真心话?”季笙歌仰起头,目光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像是顾唯深这种小气又自恋的男人,应该会希望孩子长得像他吧。

“当然是真心话。”男人勾了勾唇,转而将掌心落在季笙歌小腹,轻轻抚摸,“我还希望是个女孩子。”

“嗯?”

男人微微低下头,泛着柔色的双眸落在季笙歌眼底,映出的是那张令他深爱的脸庞,“如果我有个女儿,我一定会把她一辈子都捧在手心里。”

闻言,季笙歌鼻尖蓦然酸了酸。她慢慢将脸埋在顾唯深的心口,眼眶渐渐变的湿润起来。因为她从小到大都有享受过父亲真心的疼爱,此刻听到顾唯深如此说,她的心情瞬间就变的失落难过起来。童年的这份缺憾,注定要伴随她一生,但她绝对不能够再让她的孩子,承受与她同样的缺憾。

“嗯,那我们就生个女儿吧。”紧紧靠在顾唯深的怀抱里,季笙歌发自心底有种安全感,她闷闷的说话声带着几分鼻音,落在顾唯深耳朵里,只觉得分外诱人。

男人低头,胸口内一阵压制不住的悸动,快于他的大脑。季笙歌只觉得眼前一暗,随后男人火热的薄唇便落在嘴角。

因为怀孕的关系,季笙歌所有的动作都小心翼翼。眼见面前压下来的男人,她下意识会往后躲闪,并且不敢让腰过于用力。

后背陷入柔软的沙发里,季笙歌红着脸颊仰起头,这种无意识的慌张惊讶,落在男人眼中,又成为致命的吸引力。

顾唯深来不及思考,只是本能的再次低下头,狠狠稳住身下人的唇。自从她确定怀孕后,这都有两个多月他不敢碰她。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是他这一天最煎熬的时刻。偏偏季笙歌怀孕后又特别黏人,硬是要他每晚都抱着她如睡。

身边躺着最爱的女人,偏巧顾太太那身材还是无可挑剔的丰满,怀孕后她的皮肤比起以前更加细嫩白皙,身材也圆润了些。每当他抱着怀里的人,却又什么都不能做的时候…

顾唯深有很多次都觉得,他憋的就要废掉了!

今天产检后,他悄悄问过医生,虽然医生说房事还要小心,但已经没有再明令禁止。所以开车回来的路上,他高兴地差点飞起来,但还是努力克制,不敢在季笙歌面前表露出来。

临近中午,尤阿姨正在厨房中忙忙碌碌准备午饭。自从季笙歌怀孕后,家里所有餐食都变成孕妇营养餐的菜谱,顾唯深特别找营养师指定好菜单,然后让尤阿姨每天照着做。

厨房中时不时传来锅铲的动静,季笙歌整个人被男人紧紧抱住,完全没有挣扎的余地。虽说顾唯深身体压下来,但他却用双手撑住全身的重量,不敢有一丝一毫压着身下人的肚子,生怕伤到她或者宝宝。

“顾唯深,我们…”季笙歌脸颊绯红的喘口气,盯着眼底染满欲望的男人,开口的声音有点颤。

家里毕竟不是只有他们两人,尤阿姨就在厨房,随时都有可能出来呀。而且这是白天,他们就躺在在客厅的沙发里,还是很羞人的吧。

不过这种感觉,对于季笙歌来说既陌生又新鲜,她不得不承认,其实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点点兴奋地。

“嗷呜,嗷呜。”

沙发的茶几边上,嘿哈睁着一双又黑又圆的眼睛,使劲看着倒在沙发里的主人。嗷呜,主人又在玩什么新游戏吗?可是怎么都不让它靠近呢?

自从上次嘿哈被顾唯深吓唬后,最近这些日子,只要看到顾唯深和季笙歌在一起,嘿哈基本都不敢靠的他们太近。

“别闹了。”季笙歌到底脸皮薄,急忙压住顾唯深伸来的手。

“你不想闹吗?”

“…”

这男人有时候说话,真的让季笙歌头疼。她无奈的撅起嘴巴,朝他瞪了眼,“不想。”

口是心非!

顾唯深忍不住腹诽,但对着顾太太却不敢这么说,“好好好,顾太太不想,那是顾先生想,行不行?”

唔。

男人说话的声音很低很沉,季笙歌早已被他吻的脑袋有点懵,自从结婚以后,顾唯深的甜言蜜语说的越发好了,宠媳妇儿的手段也越来越老道。季笙歌有时候不高兴,或者生他的气,但不超过三分钟就能被他哄好。

事后季笙歌自己回味一下,总觉得她中了顾唯深的套路,可以后再有这种套路,她又还是会乖乖掉下去。

身上的衣裙扣子不知何时松开,季笙歌手脚软的使不出力气。想要推开他,可喉咙里干干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