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回去,我想在学校住一段时间。”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乖乖的,明天回家去,我让司机去接你。”

“我说了我不想回去。”

“听话好吗?不要让我分心。”

“李延雪你大爷的!我就不回去,你少管我!”我愤怒的挂上电话,转身看见韩雪倚在门口。我笑了笑:“吵醒你了?我声音挺小的啊!”

“你那声你大爷的,估计整个四层的人都醒了!我们等着被投诉吧!”

我脱了鞋,窝进被窝里,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投诉就投诉吧,反正咱们没少被投诉。”

韩雪推了推我,和我躺在一张床上:“谁爱投就赶紧投诉,我都好久没被投诉过了,都快忘记被舍管阿姨批评是什么感觉了!”

我笑了笑,其实这三年的事,我忘记的七七八八了,不是我故意而为,只是,似乎我的脑子就那么大,装下这个了,别的就装不下了,就好像一个口袋,所以你看看学习成绩差不是我的错,是脑子容量的问题,还要考虑系统的兼容性。

“说真的,你把我当朋友吗?”韩雪突然敛了笑意,直直的盯着我的脸:“是朋友就别隐瞒,把你所有的不痛快都说出来!您就把我当一垃圾桶,想吐什么就吐什么!”

我笑了:“有你这么精致的垃圾桶吗?”

她亦笑,叹气:“谁让我们家二老配合的好呢,把我生的这么天生丽质难自弃!”

我抓过她的手,探进我的衣衫,韩雪先是惊讶,然后震惊:“怎么回事?这么大一块疤痕?”

我淡笑了一下,轻轻吐唇:“三年前的一场车祸,之后我忘记了过去的种种。是不是很小言?”

“你这何止是小言啊,简直是八点档的狗血剧!会痛吗?”

我摇摇头:“早就忘记痛不痛了,那个时候,肋骨断了,差一点就刺穿心脏了。其实你有句话没说错,我真是个神经病,那个萧暮现在是我的心理医生,还记得我总和你说的那个梦境吗,我始终觉得,那不是梦,是曾经发生在我生命中的,只是被我不小心遗忘了。我现在其实特别矛盾,我始终对梦境中的那个人念念不忘,可是李延雪,我是真的心动了,你说一个人的心,怎么能够同时容纳两个人?”

“你的心里怎么是两个人呢,明明一个人和一个影子,妹妹,别胡思乱想了,珍惜眼前人,影子只是影子,李延雪是鲜活的,有血有肉的存在你的身边,这样的男人既然你当初抓了,就别放手。”

我诧异的看着她:“你谈过恋爱吗?搞的自己是专家一样!”

她白了我一眼:“你当我这么多年的小言和耽美都是白看的啊!不过我挺诧异的,当初你死命的要逃婚,怎么就喜欢李延雪了呢?难道说日久真的能生情?”

“我说不知道你相信吗?”

她点点头:“信,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信,你赶紧把你的故事告诉我吧,回头我考完研,我就在家写小说,名字就叫《贵妇成长史》,你说到时候我是不是也能跟匪我思存一样红啊?”

我继续翻白眼:“你写吧,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吃饭。不过你那个名字太土气,估计没人看。还不如叫《欠债还人》呢!”

她点点头:“你的脑子还是没有白长的,这个名字不错,你欠了他的钱,然后把自己的人和心都赔上了。那你快点说,我找个本子记下来。”

“就好像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不停的告诉我,你爱的人是李延雪,你很爱他,你要好好的爱他,然后我醒来就发现,我爱他,你说是不是很奇妙。”

“爱情本来就是玄妙的,很可能在某一个时间点,你们相互看对了眼,然后就爱了,没有什么解释,傻丫头,别乱想了,好好过你的好奶奶生活,说不定我将来的工作还要靠你呢!”

我不再言语,我爱他,他爱的又是谁,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个人的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无法去猜测。

我和韩雪一起吃饭上课,抓住我大学的最后时光。李延雪在我住校的第三天回来了,可以预料,他的车停在女生宿舍的楼下,他依靠在车门边,有些疲惫的神色。他的发丝有一点点的乱,更彰显了他的桀骜不驯。

他微笑,伸出后:“过来,让我抱抱。”

我下意识的后退,再后退。

“听话,不要再让我重复一遍,过来。”

我顿感了一下,然后看向韩雪,苍白一笑:“雪,我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来学校了。要想我啊!”

韩雪笑了笑说:“怎么搞的跟生离死别似的,快去吧,你的帅哥老公等着你呢,还有,你的还我钱啊!”

我点点头,然后慢慢朝李延雪走去。他用力将我拉入怀中,我撞在他的胸口上,生疼,疼的是心,而非肉体。

“我好想你,跟我回家。”

我麻木的看着他,麻木的跟随人回家,麻木的任由他亲吻我,他将我仍在床上,卡其色的大床,竟然也成了暧昧的颜色。

“以后不可以这么任性,不要离开我的视线,不然我会发疯的!”

他发疯似的亲吻我,就像是在宣泄一种不满。他咬我的唇,狠狠的蹂躏我,他的强势让我屈服,或者说我从头到尾都没有反抗过。我想我的身上一定十分可怖,因为他几乎不是在吻我,而是在咬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褪去了往日所有的温柔,他狠狠的进出着我的身体,就快要把我撕裂,我咬着唇,微笑,一语不发。

从日落到月中,他仍然不肯放过我,他的汗滴落,湿了我的眼,我的泪缓缓流下,虚弱的抬起手,去抚摸他俊秀的脸。喘息着:“李延雪,她是不是也这样的抚摸过你的脸?”

他迷离着眼,猛的一个挺身,刺穿我所有的尖锐,是我们从来不曾尝试过的深度,我的泪更加快速的流下来,昂着头去亲吻他的唇:“她吻你的时候,是不是也如这般轻柔?”

有谁说过,想哭的时候,只要你把头昂起来,眼泪就会倒流回去,这样你就不会软弱,可是为什么我的泪,依然流成海。

他的目光瞬间冰冷,红唇落下,粗暴的吻我的唇。唇齿间有腥甜的味道,原来自己的血液如此甘甜。他的唇,华而不实,像是一株毒药,如他送给我的罂粟,我张开嘴咬他的唇,他的血液与我的融合在一起,是不是所谓的血脉相连?

唇上不再温热,我全身的温度,都随着他的抽离而逝去,他看我的目光很冰冷,从未触及的冰山,他的陌生让我胆颤却不心惊,仿佛可以预见,其实原本就不是爱。

“不要胡思乱想,不要试图去猜测我,你是我的妻子,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他转身,没有一丝的留恋,我默默的看着他穿衣离开,张开嘴,竟然发不出声音。

妻子的本分?你可曾当我是你的妻子?当初若不是你的强势,我怎么会嫁给你?如果不嫁给你,外婆怎会沦落如此?我的泪打湿被子,上面有他的气息,却没有他的温度,或许他从未有过温度。

“籁音,不要哭,你还有我。”

我猛然止住眼泪,抓住电话,拨打萧暮的号码:“萧暮,我又听到了。”

萧暮的声音很干净,有些低沉:“你明天过来吧,早一点,我等你。”

挂了电话,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面色,浑身的青紫痕迹,用力的抹了一把眼泪,哭给谁看呢?有谁还会在乎?

搬回自己原来的房间,然后将自己沉浸在热水中,身上那种撕裂的疼痛缓缓的减轻。

1017,殷莫桑当天告诉我的是一个密码,也是能够打开我和李延雪所有纠缠的密码。殷桑莫说,那个秘密被李延雪带走,然后尘封。我在房子里找了很久,终于看见,隐藏在阁楼里的秘密,精致的密码锁,密码1017,是李延雪最爱的女人的生日。可惜这个生日不是我的。

房间很昏暗,但是却十分干净,这是一个隐藏的阁楼,在外面绝对看不出来的阁楼,没有窗,但是空气很好。开灯,一个少女的笑靥生生刺入我的眼,接着我的泪不可抑制。

房间的正中央,摆放着一个柜子,墙上挂着一个少女的照片,黑白相间,她不是那种让人一见倾心的美艳,她的身上又一种灵气,即使是这样黑白的照片,她的笑容也能够打动我,她的眼睛弯成新月,巧笑嫣然。我慢慢的抚摸这张黑白照片,就好像是在抚摸自己的脸。桌子上的薰衣草依然鲜艳,看来刚刚更换过,还有泥土的清香。这种花我见过,我和李延雪去普罗旺斯的时候,在一个庄园里,李延雪亲手种植,那里是最适合薰衣草生在的地方,李延雪的确是一个不错的恋人,不过不是我的。

我的手指慢慢的划过,照片上的一行钢筋有力的字,笔锋有的地方断了,看来写的时候很心痛,此生只爱,吾妻song。2005年12月30日。

原来这就是song,他的每一次亲吻,每一个拥抱,都只是因为我像极了song ,他午夜梦回时呼唤的也只是song,而我真的就成为了那个可怜的替身。

我踮起脚,去亲吻song的唇,她的笑容还是那样的明媚,可是却将我身体某个地方击碎了,破碎成纤尘粉末,就算我想要修补,都无能为力。song你的笑容,于我来说,是一把利剑。这张唇,是李延雪刚刚亲吻过的,现在我用被他亲吻过的唇来吻你,song ,你感受到了吗?这上面,有他对你强烈的爱意,你怎么忍心,丢下这样的李延雪,一个人离开凡尘?

我坐在墙角的床上,雪白的被单,窄小的单人床,我坐上去的时候床咯吱响了一下,看来年代已经久远,木质床,无论是色泽和款式,都已经陈旧。抚摸了一下,纤尘不染,看来每天都有人来爱护这张床。床头上歪歪扭扭写了一行小字:明天上学一定不能再迟到!字体很娟秀,看来这张床是song的,那么我现在躺着,是不是对她的一种亵渎?若是李延雪现在看到,是不是会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

虽然我不讨厌这张床,甚至有一点点旧爱的感觉,但是我还是撕碎了床单,剪烂了被子,枕头里的羽毛飞扬在整个房间,刹那间就好像是置身天堂。一张泛黄残缺的照片,缓缓落在我面前,照片的一脚有些褪色,看来是有人常常捏着这里。照片上的女孩笑容更加明媚,她的头发又黑又长,她穿着白色的校服,身边站着一个同样拥有明媚笑容的男孩。他的笑脸很清澈,他的笑容充满了欢快,他的眼神飘向女孩,而女孩似乎在看着另一个方向,那里是残缺的,被人剪掉了一部分,只留下他们。那个男孩如今已经褪去青涩,他干净帅气,他夜夜睡在我的枕边,而女孩,和我惊人的相似,她是song 。

我笑了,充满讽刺的意味。拎起一旁的椅子,痛痛快快的砸烂了这张床,顷刻间一片狼藉。连同那张照片,撕的粉碎。墙上那张黑白的笑靥,在我将它摔碎在地上时候,化为灰烬。

song,你没有错,李延雪也没有错,错只是我,因为我爱他,所以我容不得你,错的是我的爱,明明他不爱我,可是我却欧诺怪不得这样的欺骗。

收拾好我所有的东西,最后看了一眼李延雪的房间,墙上面挂着的照片,是我们唯一的合影,照片里我穿着洁白的婚纱,身后是美丽的巴厘岛库塔海滩,李延雪拥抱着我,他眼里有着怜惜,甚至泛起点点的泪光,这是我们那次去拍婚纱照我们唯一的合影,我走在沙滩上,他拍我的肩膀,然后拥我入怀,被摄影师抓拍到的镜头,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看着我温柔的神情,全都是因为另外一个女人。

依然打破撕碎,景是真,情是假,他是真,而我不是我,这样的照片只增笑尔。

我到萧暮那里的时候天还没亮,遥远的启明星,孤独但是却不彷徨。初冬的天气,带着干干的寒冷,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坐在萧暮诊所门口,不断呵气,但是却再也暖和不了自己的手。

天大亮的时候,诊所的电动门开了,萧暮从里面出来,看见我的时候有些惊讶:“你这么早就来了啊?”

我的牙齿止不住的打颤:“我一直等你,来了很久了。”

萧暮赶紧将我拉进去,触及到我的手时,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怎么这么冷?你来了,怎么补叫我开门呢?我知道你今天要来,昨晚就没走,睡在这里的。”

我笑了笑说:“萧暮你大爷的,你不早说。”

香气浓郁的蓝山咖啡,手工磨制的咖啡豆,唇齿留香。萧暮同样是个享受生活的人,他有些无奈的看着我:“薇然你还是第一个这么浪费我咖啡的人。”

我对他笑:“心疼了?”

他叹气:“你喝吧,暖暖身子,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冻僵了怎么办?”

“真的冻僵了就好了,就不知道痛了。你是我的心理医生,你要是不知道我在想什么,那还有谁知道?”

他笑了笑说:“心理医生只是帮助你,让你知道你在想什么,而我并不知你在想什么。如果不冷了,我们就开始吧、”

我放下杯子,自动躺倒躺椅上,放松全身,然后闭上双眼。

阳光中似乎带着海水的味道,有点咸咸的暧昧时光,似乎是午后,金色的海岸,海水一点一点的蔓延上来,然后又退回去。

女孩躺在男孩的臂弯里,海水不断的亲吻他们的脚心,痒痒的,柔柔的。海风轻轻吹拂着他白色的衬衫,她调皮的将手伸进他的衣服里,他睁开眼,戏虐的看着她:“音,你知不知道当你躺在一个男人怀里的时候,应该安分一点,不然这个男人会做出什么事来,你都不能生气,这是他正常额反应。”

女孩娇笑:“你是男人吗?”

男孩有些恼了:“宋籁音你什么意思啊?我不是男人呢?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好看?”他说着就去亲吻女孩的唇,一双修长的脉络清晰的手,也开始在女孩身上不安分起来。

女孩咬男孩的唇,轻柔的。

男孩吃痛的放过她的唇:“音,我真怀疑你是只小狗,你怎么总喜欢咬人?”

女孩咯咯的笑起来,钻进他的怀里:“我才不是狗,我是只狐狸,勾引你的狐狸精。”

他抚摸她的脸,深情对望她的眼:“音,你的笑容只可以为我一个人绽放,你知道吗?不许你对别人这样笑。”

她点头:“知道了少爷,真是霸道。”

男孩支起身子俯视她:“我告诉你啊,等我过了二十二岁生日,就到了法定年龄了,到时候你就要嫁给我!我要把你锁在身边一辈子!”

她咬唇,故意气他:“谁说我要嫁给你了,你二十二岁我才二十岁,我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呢,还有大把的帅哥没泡呢,怎么能这么早就嫁人?我还要读大学呢!”

他急了:“我们可以先结婚然后一起读书啊!音,你报考我的那所大学吧!我想每天看见你!”

“我才不要,你读的是服装设计,我是要读工商管理的,你那所学校没有这个专业啊,不要不要。”

“那你要读我哥的那所大学吗?”

“也许吧,那里的财经专业是很不错。”

男孩将女孩紧紧的搂在怀里:“那你要和我哥保持距离,不许对他笑。谁也不能从我身边抢走你,就算是哥也不行。”

女孩回抱他,将脸紧紧的贴在男孩的胸口:“除了你,还有谁的心脏是为我而跳动的呢?不会有了,你的拥抱这么舒服,除了你身边,我哪都不去。”

谁的心脏是为我而跳动的呢?

我缓缓睁开眼,萧暮递给我纸巾,我才发现,我已经泪流满面。

“想起什么了吗”他温柔的笑脸,让我忍不住扑进他怀里,抱着他哭泣。他轻轻抚摸我的背:“想哭就哭吧,哭完了记得把我这件衣服送去干洗。”

“萧暮,告诉我,梦境里的那个人是谁?宋籁音是谁?”我紧紧的抓着他的袖子,就如同乱世,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薇然不要着急,我们会知道的。我们需要时间。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

我点头,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尴尬的笑:“衣服能不能你自己洗?我现在没钱,我从李延雪那里逃出来了,我不想再和他在一起了,我不想再和他有瓜葛了。可能以后不能再支付你钱,但是你必须继续帮我,我们是朋友!”

他有些无奈的笑:“就你这一句朋友,你就吃定我了。算了算了,我自认倒霉,以后不收你钱了。有什么需要你说话。”

“我不想回家。我想呆在一个李延雪找不到的地方。”

萧暮想了想说“你有护照吗?我在韩国也有家心里诊所,你可以跟我过去,给我打工。”

我点点头:“谢谢你,萧暮,你不愧是最好的话务员,我以前给你的那些评价一点都不为过!”

国内还有点事要萧暮处理,所以我一个人先去了韩国,萧暮让我暂时帮他打理诊所,只要不倒闭就可以。那里还有一位心理医生,是萧暮的合伙人,地道的韩国人,听说的萧暮留学时的同学,很漂亮的一个女人。我对她没什么好感,可能是因为韩雪曾经说过要追萧暮,所以我自动的把这个女人划分为韩雪的情敌了。

让我诧异的是,她会讲中文,而且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估计她那水平,去考普通话一级甲等的证书没问题了。

“薇然,萧暮都告诉我了,你就安心住在这里吧。你住诊所,晚上的时候自己一个人不要害怕。不过,如果你愿意,可以住在我家。”

我只是笑了笑,没有理她,转身进房间,钻进被窝里,将自己包裹在这个小小的空间。

她轻轻笑了一下:“你很没有安全感,有什么伤心事?如果不介意可以跟我说说嘛?或许我能帮你。”

乖乖,真不愧是心理医生。不过,这种被窥探心事的感觉,我很不爽。

“谢谢,不需要。等萧暮来的吧。”

“嗯,那你先休息吧。对了,你以后叫我四月好了。”

我露出半个脸来:“我能叫你月子吗?”

她愣了一下,然后说:“随你喜欢。”

我嘿嘿一笑:“月子。”

她也笑:“真奇怪,萧暮也喜欢这么叫我,能告诉是为什么吗?”

因为一本书,我能这么告诉她么?当然不能,我怕我说了,她还会继续追问我更多的问题。所以我只是微笑说:“我喜欢啊。”

我想我大概是太累了,所以我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不知道是哪一天的黄昏了。喉咙有些干干的,刚想下床,房门的把手就扭动。来人对我微笑,灿若桃花。

这下可好本来还有的那一星点的睡意,现在全无了。我呆呆的看着他:“殷桑莫你怎么在这儿?”

他咧开嘴笑,干净没有一丝杂念的笑,他以前也对我笑,但是却总是妖娆的笑容,他现在的笑容才是一个少年所应该拥有的笑容。他坐在我的身边,像一只猫,依偎在我的肩膀,撒娇道:“姐,我来找你啊。”

我把这小子的头从我肩膀上挪开:“找我干什么?你缺母爱啊?”

殷桑莫突然抱住我,收敛了笑意:“薇然,和我在一起吧。我跟你保证,我只爱你,在我眼里你就是你,绝对不会是其他人的影子。薇然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也不要拿我当小孩子看待,他可以给你的,我能给,他不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薇然,我爱你。”

我突然发现,我被这个看似天真的人给耍了,他把我从头涮到尾,虽然他外表天真烂漫,像个小孩子一样,其实他的心思比我成熟,比我稳重。他应该早知道李延雪和我结婚的真正原因,他提醒过我,可是我那个时候鬼迷心窍,根本就听不进去,直到今日,我伤的体无完肤,他再跳出来,他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接近我。难怪说‘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是有毒。

我冷眼看他:“放手!”

“薇然。”

“我叫你放开我。”

“你不信我?”

信?我也想要信任,可是你们给不了我,你们无法让我相信。

“薇然,我可以为你去死。只要你点头,我立即就从这里跳下去。”

我冷笑:“你的命不是我给的,你的死活与我无关。如果你要跳下去,反正这里是一楼。”

他的脸红了:“戚薇然!我是离家出走来的,大老远的,这里我一个人都不认识,就只认识你,反正你不能不管我。”

“你赖上我了?我让你离家出走的?放着好好的家不待,你跑这里来还怪我了?”

“没错,就是怪你,谁让我喜欢你呢!”

“那我去死,你别喜欢我了,我从这里跳下去!”

“这里一层,死不了!”

靠!这厮居然让我爆粗口了,我直想骂娘。现在的小孩子越来越难对付了。

我翻了翻白眼,又翻了翻白眼,在我第三次翻白眼之前,殷莫桑一脸讨好的微笑:“姐,你别赶我走了,让我在这里住几天吧,就几天,好不好?我从来没有来过韩国。我爸爸不让我出来的,我真的是偷偷跑出来的。”

这个小鬼总是可以成功的激起我的同情心,他抓住了我那根软肋,而且死死的抓住,让我一而再咱而三的退步。

殷莫桑轻轻摇曳着我的袖子,可怜兮兮的样子像足了一只流浪猫:“姐,你就留下我吧,我保证不给你添乱,姐,我都叫你姐了。”

“我说的不算,这里又不是我家。我也是借住的好不好!你要是想留下得主人同意。”

小狐狸的眼睛一亮,我顿时又有上当的感觉:“真的?只要主人同意了,姐就不反对?哈哈,那我可以留下了,萧暮哥哥肯定不会反对的!”

果然,我说什么来这,我上他当了。

我狐疑道:“你认识萧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