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婶抿嘴笑了,松了一口气,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道,“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逢春。姑娘家脸皮薄怎么行?”

若菊本来就害怕私底下被人笑话了去,听化身这么鼓舞,满脸感激的望着她。

两人相视一笑,若菊跟着进了屋。大门口有一扇屏风挡着,隐约听到里面茶盖摩擦的声音,清脆舒缓,仿佛已经能够让人想像到那个沉稳如松的男人在做什么了。

绕过屏风,果真是那般温润的笑脸相迎。花婶闪身就溜走了,若菊慌乱的来不及抓住,追着她走到门口,被快速的关了房门。

这下彻底的安静了。

“不想见到我?”身后响起王成仁的声音。

“啊?”吓了一跳,若菊回身看他就在身后,本能的后退一步,羞红了耳根道,“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上前一步,王成仁追问道。

“只是——”到底是大着胆子第一次,稚嫩却也真实,脆弱的心态不堪一击,什么都写在了脸上。若菊最是恨自己这种慌乱无措的样子,害怕又从未有过的刺激。

王成仁看在眼里,心像是年轻了十岁,仿佛回到了自己年少开荤的年头,对她的羞怯退步更加的喜欢。女儿家的青涩是多么宝贵的一件东西,他难能可贵的想要一探究竟。

“别动!”突然一板正经的走过去,认真的模样让人不敢不听,伸手捻起一样东西,“蜘蛛掉在头上了。”握成拳头,仿佛手上真的在她头上抓了一只蜘蛛。

“噗——”

“你笑什么?”王成仁眉眼一抬,看着她,认真的道,“我说的可是真的。”

若菊捂着嘴偷笑,镇定的仰脸看着他,美也如花的笑道,“你糊弄我呢,哪有这么逗女孩子开心的。我头上什么时候长蜘蛛了?”即便是虱子,她也从未有过那羞人的东西。

“聪明的丫头!”王成仁把拳头放在她面前,让她猜,“若是有,你可怎么谢我?”

若菊自信一笑,一双手扒拉着自己的小辫子,乌溜溜的眼睛水灵灵的,是个满脸含春的俏闺女,让人看着移不开眼。

“你糊弄我,我可不会谢你。相反的,你骗我来这里,还捉弄我,要是祖父知道了,明年开春之后我就嫁不出去了!”言下之意就是你坏了我名声。若菊一口咬定,满脸认真的望着他。

“牙尖嘴利的丫头!”王成仁也不恼,把手一摊,吓得若菊惊讶的张大了嘴说不出一句话来!

一只蜘蛛绿豆大小,在他的手掌心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乱串,指缝间躲躲藏藏的,幼小而无助。

若菊心生怜悯,赶紧去拿,“把它放了吧。”

“嗯?”王成仁眉眼含笑,反手握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小蜘蛛从两人手掌间掉落,拉出长长的丝线悬空下滑。

若菊惊吓的说不出话来,看着面前的窘迫模样,赶紧后退,却发现怎么也脱不开手。

“先前还是个胆儿大的,这会儿就害怕了。”王成仁摇了摇头,望着她一丝不藏的表情,所有的试探和戒备抛之云外,直勾勾的看着她,更加的喜欢了。

他喜欢自己能够掌控的东西,一个青涩不经人事的女子,蒙家藏得那么深的小闺女,已经勾起了他的兴趣!

“你放手!不然我要叫了。”手被一团温软的的大掌包裹住,从未与男子如此亲密的若菊,慌乱的用上了另一只手。

王成仁一手用力,将她拉到自己的怀抱里,另一只手搂抱着他,怀里的人不住的挣扎,一声惊叫让他赶紧捂住了她的嘴,“不许叫,你想让大家都知道不成?”

若菊果真老实了,颤抖着身体,惊惧的眼神慌乱起来,鼻头一酸,眼眶微红的仰脸望着他。

这件事就像是一朵欲语还休的百合花!青涩懵懂,纯真的让人不敢亵渎!

他王成仁什么时候如此怜香惜玉了?温软的身体撞击到他结实的胸膛那一刻,他就已经感觉到了那种熟悉的悸动!

伏低了头,露出一贯的温润表情,亲昵大胆的磨蹭她的脸蛋,诱哄道,“乖!我不会伤害你的,别叫,我不会伤害你,嗯?”搂抱着她的腰肢,手感让人恋恋不舍,缓缓地松开手,感觉到她紧绷的身体渐渐舒缓,他满意的松开来。

若菊逮着机会,蓦地推开他的身体,心都快要跳出来了,警惕而防备的退开丈许!

“你?!你你你——”指着他激动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若菊羞愤的脸尽是恼怒之色。

王成仁释然一笑,挑逗的心思高涨,戏笑着跨步上前,警醒的听到房门外传来隐约焦急地脚步声。

“什么人?!”到了房门口突然没有了动静,王成仁抬手示意若菊不要吱声,表情安抚的一笑,神色冷冽的走到门背后。

房门外传来低低的传话声,“大人,谢大人来拜访了。”

王成仁整了整衣领,打开房门。门口的家仆低着头看着地面,很懂规矩的眼不斜视。

“速速带我去见谢大人。”王成仁头也不回的急跨步走了出去。

若菊追到房门口,远远看见他的衣角消失在拐角处,扶着门框的手无力地垂下,心突然地跌落了下来。

仰头望着青天白日,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天气变冷了。

小院子里,独自走在廊道口,墙角假山下一簇簇青苔,一朵粉色小花无精打采的贴在石面上,所过之处景色皆无。若菊沮丧的缓步往来时的路走,先前的兴奋激动甚至于那一丝自信也荡然无存。

到了前厅的绣工坊,若菊迎面撞上了一个小丫头,是王家分过来传信的丫鬟。

“若菊姐姐,你怎么在这儿啊。”小丫头像是在找她,看见了很开心,“听说姐姐领了差事,姐姐要是辉煌腾达了,可别忘了我们这些跑腿的丫鬟呀。”是个机灵的小丫头,笑起来很甜。

若菊苦涩一笑,擦身而过。

“若菊姐姐去哪儿?花婶方才还在找你呢,我这就带你去吧。”不由分说,拉着若菊就往回走。

再次见到花婶,若菊脸皮不自然的就尴尬的红了。花婶使了个眼色,让小丫头退下了,打量着她的神色,小心的走上前,体贴的问道,“如何?大人可说了什么?”

若菊不支声。花婶急了,捉摸不透刚才到底怎么回事。

“傻丫头,你倒是说呀!”花婶拉着她坐下,站在身边堵着她追问,紧盯着她的脸色看。

“诶!要是不成,我这儿也留不住你了,明儿就回家去,你们蒙家不正是打算把你嫁出去吗,我这儿一亩三分地儿留不住举人家的小姐。”花婶一甩手,转身赌气的坐到了一旁。

若菊慌了,脸色恍惚,她自己也拿捏不准,苦涩的望着花婶,希望她替自己拿主意一般,“花婶婶,我——”

花婶一手搁在桌面上,端正了身体望着她,听她说。

“方才我也不知道,就是,就是大人他——”

“大人他怎么了?”

“他——”若菊望着自己的手,满眼困惑。

花婶是个明白人,贼精的眼睛顺着目光看向她的手,试探道,“他看着你的手——”

“不是。”

“摸你的手了?”身体前趋,花婶大胆猜测。看若菊把头埋在了胸口,花婶拿着绸扇的手不住的捂着胸口轻拍,满脸惊喜,赶紧走到她身边,温和的道,“傻丫头!这是好事!好事啊!”

若菊羞红了脸,简直无地自容。

“大人可说了什么?”花婶笑眯了眼,细细诱哄她说出来。

若菊摇头,茫然的望着花婶的脸,“小斯把他叫走了。”

花婶手中的绸扇一顿,噗的一声笑了,嗔怪的轻拍了她的额头,笑道,“你这丫头,对大人有心了吧!我花婶果真没有看走眼——啧啧啧——哎呀呀!这事儿就是里应外合处处逢源呀!”转身走到了位置上坐下,满心欢喜都写在脸上,看若菊像是在看一朵花儿似的,怎么看怎么满意。

若菊羞窘的撇开眼,看着地面,表情困顿。毕竟不是一家人,花婶再喜欢她,她也不能交出一片心啊。

做了好一会儿,若菊被支开了,回自己的房间的路上,闷闷的低着头,远远地感觉到背后有人看着自己,转角去了长工休息的屋子。

花婶目送这丫头的背影,身旁走出来一个人,两人顺着目光望着若菊的背影消失在门廊尽头。

“真是鸡窝里面飞出了金凤凰,可惜自家没有梧桐树,摊上一个杀猪的爹和一个缺心眼儿的娘。”花婶久久收不回视线,望着若菊的方向感叹道。

“蒙老太爷就是打算给她招女婿的?”身旁的人沉声道。

“哼!应该不是。这丫头心眼儿也不差,想要攀高枝,可惜了眼高手低生得不好。”花婶冷笑。

“你的意思——”

“蒙志福是个谨慎的人,蒙家的一个小丫头都这么有野心,何况是堂堂一介举人呢。听说那个小丫头打算留在家里,招一个上门女婿,如今蒙老太爷出面招婿,只怕若菊这丫头吃不到饺子连汤也喝不到吧!”花婶眯着眼睛哼笑,低头看着绸扇上的双面绣,这可是她一年的收入也买不来的。

面前递过来一锭金晃晃的金子,花婶倒吸一口凉气,受宠若惊的望着面前的男人。

“这件事情,谨慎为妙,不可告诉你家主子,包括你家里人。有事我会派人通知你,不可随意跟我见面了。”说完转身头也不会的走人了。

“是是是!一定遵命,遵命!”花婶笑得见牙不见眼,贪婪的咬了一口手中的金子,纯金啊!

王成仁到了花厅,见过了谢大人,说了一些话,安安心心的送他走了。

“老爷,这事儿就算办成了?”身旁的管家谨慎的商量道。

“年关将近,给各位大人的敬礼可曾送去了?”王成仁往书房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

“送去了,方才老太爷来问,卢县令那边,让你亲自去一趟。”管家局势禀报。

王成仁顿住脚,仔细看着管家的脸道,“这就让人准备车马,快去。”

管家弓着腰赶紧办事儿去了。王成仁走到花厅偏角的岔路口,转角一条小路就是书房,另一条就是来时的路,忧郁的一抬脚,进了书房。

门口站着一个丫鬟,是弟弟王成器身边的人,看来早就等在这里了。

“大人,二爷在里面等你呢。”丫鬟躬身退开。

“二奶奶也在?”

“是。”

“下去吧。”王成仁抬脚进了屋,望了望侧面书桌的地方,果真坐着二弟,身旁的弟媳妇吴氏站在她身后,随时搀扶他起身落座。

“大哥,我等你好一会儿了,刚才有客人,我不方便打扰。”王成器笑望着他。

“二弟身体近来可好,弟妹也该带你多出来走动走动,只是我待会儿就要出门,不能久呆。”王成仁笑着上前,亲自倒了一杯茶,两兄弟这些年还算合得来。

“大哥忙自己的事情去吧,我只是过来看一看大哥。”

王成仁到嘴的茶杯一顿,抬眼看着对面的二弟,笑了,“无事不登三宝殿,我倒是羡慕二弟在后院怡花弄草毫不清闲,弟妹贤良淑德善待于你,享齐人之福。”

“大哥说笑了,我是个不中用的——”

王成仁手一挥,亲切的道,“二弟切勿说这些不中听的话,你我本是同根生,何来见外的话呢。有什么事儿,你直接告诉我吧,大哥一定替你办到。”

王成器瘦弱的身体,脸色不太好,却也不好意思的笑了出来,满眼真诚的望着他道,“春梅想要回一趟娘家,我这身体,成亲时候都没有带着他回门。我知道,大哥和爹都很担心我的身体,我们商量好了,去一天就回来。”

原来是找人说情来着呢,王员外要是知道了,绝对是不会允许的。

王成仁望着面前的弟弟许久,看着他身后低眉顺眼的小媳妇儿,嘴角微翘,笑道,“原来是弟妹的意思,倒是我们王家失礼了。”

“不,大哥,是我一直想的,不想委屈了春梅跟着我一个病秧子。”王成器赶紧解释。

王成仁搁下茶杯,起身走到书桌边,拉出抽屉,找了一袋银子,递给二弟道,“这是大哥的一点心意,吴长贵那边,我会派人过去招呼一声的,既然是归宁,就在娘家多呆上几天吧。哦,对了,蒙举人就住在吴家湾,吴蒙两家是亲家,我们也算是沾了亲了,你也多走动走动,到乡下散散心也好。”

王成器拿着一袋银子,没想到爹那里不同意,大哥这边却这么通情达理,保证道,“二弟明白,二弟也想替哥哥多分担一些。”

“我让管家去准备,你就不要操持了,真心待人,多结交一些朋友,将来我要是出门,家里有你当家我也安心。”王成仁意有所指的道,目光不善的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吴春梅。

吴春梅一直闷不吭声,低眉顺目的站在夫君身后。兄弟两说了一些体己话,也不让她离开,可她听进耳朵里,倒像是大哥在责怪她不懂事,怂恿夫君四处走动似的。

她确实很想家了,难得回娘家一趟,心中欢喜甚过所有。

夫妻两离开了书房,回了自己的后院子里去。王成仁收拾了东西,自己就往门口走了,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办。

赶紧去了一趟卢县令的府邸,从边门进去。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里典,王成仁甚至连求见的资格都没有。

送了丰厚的礼物,不出片刻就出来了,迎面却遇到了卢正奇这个小霸王!

“大公子,在下有礼了。”客气的躬身一礼,王成仁擦身而过。

卢正奇眼高于顶,对于上门求事儿的人从不正眼看一眼,不屑的往内屋走。王成仁也不恼,低头看着地面往小门去了。

“等等!”从假山绕回来,卢正奇脸色焦急的追上了王成仁,才靠近就指着王成仁问道,“你可识得萧二公子家的丫头?”他还记着那个看不起自己的女子呢。

“萧家?”王成仁一脸疑惑的望着他。

“你是观音镇的吧,那个什么揽湖别庄,哦,对,就叫做揽湖别庄的地方。”卢正奇都打听到住处了,心痒痒的很。

“那是颜大人的别院,萧二公子是颜大人的外孙。不知道大公子要向我打听什么事?”王成仁不卑不亢的笑看着他。

吊儿郎当的人到哪儿都不正紧,可是当着陌生人的面,卢正奇可不会直说自己看中了别人家的姑娘。

“额,这个嘛…这个…”

“呵!大公子不妨直言,小的尽力而为。”王成仁倒也大方得体,躬身一礼,让卢正奇很是受用。

“哈哈哈!我一眼看着你就知道你是个办事儿的,我跟你说…”凑过去捂着耳朵嘀嘀咕咕一阵,紧盯着王成仁的脸色看,见他没什么反应,小霸王这才放了心,把事情描述的绘声绘色。

王成仁心中讶异,面上倒也平静,只管点头答应了就是。

心满意足的送走了王成仁,卢正奇转身往老爷子的方向去了。此时正是午休时分,老爷子忙着呢,他可不会在老爷子清闲的时候自讨没趣。

进了内房,绕过屏风,厚重的纱帘层层堆叠的内里,隐约听到了呼噜声。

“爹,儿子给您请安了。今儿早上没见着你,身体还好吧?”卢正奇低声等待,似乎老太爷已经睡着了。

他是老来子,老爷管教很严,近些年来年岁大了,才对他放心了些。毕竟宠溺多余管教,有些事情他爹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就过了。

呼噜声一停,只听到里面传来了未睡醒的沙哑声音,显得有些苍老,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慑力,“何以此时才过来?”

一旁的管家赶紧给大公子使脸色,过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显然老爷已经警醒了。

“嗯?你又去哪儿鬼混了?还不从实招来!”声音加力,却没有听到起床的动静。

卢正奇赶紧笑道,“爹,儿子去找女子去了,儿子不孝,这般年纪还不能够成家立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儿子方才遇到了一个人,想要打听那姑娘的模样身世,所以耽搁了。”满脑子都是那女子的苗条身影,让人想要忘记都很难啊,昨晚上还梦见了呢。

“王成仁?”

“啊?”卢正奇奇怪的望着蚊帐方向,看到管家递眼色,领悟道,“是!就是不知道那女子人品家世如何,孩儿才有此意,就被爹发现了,爹真是神算呐!”竖起大拇指,不管躺在床上的人看不看得见,卢正奇说到那个女子就来劲儿。

“倒是个可以结交的人,你且去吧。”似乎摆了摆手,接着就听到了打呼噜声。

卢正奇惊讶的张大了嘴,他爹什么时候这么通透了啊,这么快就放过自己,连儿子的男女婚事都由着他自己去?!

管家赶紧带着大公子出来,卢正奇好奇的拉着管家道,“我爹今儿没吃错药吧,还是老糊涂了?”一直勒得死紧的绳子松了,他这个小霸王还有些不习惯呢。

管家意味深长的道,“老爷看中了王成仁的风貌气度,公子可要好生利用啊。”说完管家就出门去了。

卢正奇杵在门廊口,看着安静的内屋方向,心里好不开心!

当县令的儿子就是好,对着谁都能够颐指气使,一个小小的里典算什么,他用不着客气,只管让他办事儿就成!

卢正奇脚步生风的往自己的院子走去,找他的那一群狐朋狗友去了。穿过回廊,走到东厢房的院子里,才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热热闹闹的声音,推杯换盏之间,喝酒令老远都听得见。

这才是他所熟悉的生活,相比在老爹那里的嘴巴甜,这里可是他呼风唤雨的地方。

才进了屋,就被一群拜把子兄弟介绍了新的朋友。

“哎哟,大公子,你可来了,这儿有个新认识的兄弟,我去观音镇的魁香楼认识的,人不错,人缘儿好着呢。您老不是在问观音镇的事情吗,保管他知道的一清二楚!”一个魁梧的男人颇为精明,好交朋友,是观音镇赌坊的陈老大,最近接了不少单子,都是卢正奇给的,自然是对他百般奉承。

“哦?什么人,带过来给小爷我看看。”卢正奇舒坦的坐到了上首的位置,这酒席上的人见到他来了,都纷纷望着他。

都当他是老大,王武谄笑着上前,乐呵呵的笑道,“大公子,小的就是王员外家的,初来乍到初来乍到,呵呵。”递过去一壶酒,殷勤的给他倒酒,以表孝敬。

“王员外?那个王成仁跟你什么关系?”卢正奇正愁着呢,没想到陈老大办事就是利索。

最近他老是往观音镇跑,可是揽湖别庄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他酷爱声色犬马,魁香楼和赌坊都是他经常光顾的地方,住在兴隆客栈,玩儿了几天没找到人,就回来了。

没想到,卢正奇这么好运,就遇上了王家的人。

“那是我家大哥。”王武没有细说,王家没有分家,一大家子人也就王成仁有出息,能多靠近就多靠近。除了王员外,他最听话最害怕的就是王成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