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甘心就如此放手,他和她的婚期也已经选定了,就在这个月的初三,而今天已经是初一了,他要是再找不到她,就会错过婚期。国师说了,错过婚期,只能等到明年的寒冬才有绝好的黄道吉日。他不能等,也没有耐心再等,他一定要她尽快成为他的皇后,然后把她永远锁在他的身边。

在足以令他疯狂的一个月里,他冷落所有女人,不再临幸任何的女人,开始为她守身如玉。他的做法已经引起朝臣的不满,不停上书要求他多多亲泽后妃,才能多添儿女。他不置一词,既然老天要他只能选择其一,那他就选择她。

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决定不被朝臣认可,也知道对不起后宫所有女人。他认为这不是他的错,是老天的错。老天既然给他皇帝的身份,就不应该让他爱上一个要求感情专一的女人。别人要恨要怨,就怨老天的捉弄吧。他身为动物皇,也是玉体凡胎,不同于魔王,有不老的躯体。他也有追求真爱的权利。

她离开皇宫只穿着秋衣,又身无分文,她该如何生存下去?担心与焦虑,让他无法成眠,那双俊目因为睡眠不足,布满了血丝。

她果真恨他那样深吗?果真不再出现在他的世界里吗?

不!他绝不允许!他是皇帝,整个异域空间里唯一的皇帝,他才是主宰天下的人。他不会让她消失在他的生命里。就算挖地三尺,他也要找到她。

今早出宫时,皇妹无限担忧地说:“影儿会不会回人间去了?”他当时极力否认,因为他身上始终带着那个能带走她的八封玉石。可是心底深处的恐慌却越来越大。她出现在动物界时,是没有依靠任何特殊物体的,那么她离开是不是也可以不依靠任何特殊物体?她真的能再次穿越动物界的结界吗?

他记得他如此告诉妹妹:就算上天入地,朕也一定要找到她!

他是没有法术,但他有着最尊贵的地位,没有人会不卖他的帐。她要是回人间了,他可以亲自求魔王,到人间去把她带回身边来。要是发生不幸,饿死或者冷死了,他也可以求得阎王把她的灵魂放出来,让她还阳。他其实该庆幸在异域空间里,都有通往每一个特殊的国界通道。

“皇上,天快要黑了,回宫吧。”许丹青策马到他的身后,劝道。

白龙远脸上闪过失望的痛苦,他轻轻问着:“还有什么地方不曾搜过?”

“妓院。”许丹青答道。所有人都知道妓院是不会让女人进去的,因为进去的女人都是卖身的。而影儿是郡主,不可能卖身为妓,所以不可能进得妓院大门。京城的治安很好,影儿身穿宫服,任谁都看得出,她是宫里的人。没有人敢把她拐卖进妓院去。

白龙远想了想,坚决地道:“明天把所有大大小小的妓院搜查一遍。”

“臣遵旨。皇上请回宫吧。”许丹青再次劝道。

白龙远掉转马头,策马朝皇宫的方向奔去。大批御林军连忙也跟着回宫了。

回到明子殿时天空已经全被黑暗取代。

疲惫地脱下那件狐裘披风,无力地跌坐在龙椅上。

“皇上,这是皇贵妃派人送来的参汤。”杨盼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参汤入来,放在案台上。“皇贵妃说是她亲自到御膳房替皇上熬的。”

自从皇上颁下诏书,要迎娶宁颐郡主为后时,高皇贵妃整个人就变了。不再盛气凌人,也不再打骂奴才,更没有欺负别的嫔妃,因为她已经和那些嫔妃一样,被皇上冷落了。

白龙远才想起自己已经不再宠幸那个替他生有皇子的女人了。那个女人从他十八岁就跟在他身边,把他服侍得舒舒服服,而他也曾数次要立她为后。那时他以为他对皇贵妃的就是爱。没想到当影儿出现了,一切都乱了,他的心里脑里不再是那个伴随自己走过九年人生的女人,而是那个娇小玲珑,目无宫规,轻视他的小女人。因为她,他的世界乱了,他做出了从来没做过的事情,一切只为了她。他才明白,这才是真正的爱。

“搁着吧。”白龙远淡漠地道,摆摆手,示意杨盼退下。

“奴才告退。”杨盼恭敬地退了出去。现在的皇上随时都可能会火山爆发,专职侍候皇上的他整天如覆薄冰,生怕一不小心会成为皇上迁怒的对象。

望着那杯冒着热气的参汤,想起一个月前,影儿跑离皇宫的那一天。他没有找到影儿,回到御书房时,看到案台上那杯早已凉透了的参茶,待他知道是影儿专门为他准备的,他想也不想,捧起来大喝一口,却苦得难以下咽,他随即喷了出来。他真笨,影儿怎么可能好心到帮他准备参茶?

她何时才会像皇贵妃那样,因为关心,亲自替他熬参汤呢?

丽苑。

寒冷的冬天,丝毫没有影响寻芳客的兴致,丽苑依然人来人往。

鸨母拿着丝巾,不时扭腰摆臀,与她的财神爷们说着风骚话。

寻芳客大都是冲着花魁风秋水而来。

一位粗鲁豪壮的男子,将一袋金子用力地放在桌上,大叫着:“叫风秋水来陪老子!”

鸨母连忙走过去,先拿起那袋金子,打开看了看,并拿起一个放到嘴里咬了咬,确定是真的后。便把那袋金子拿在手中不放,满脸堆笑地对男子道:“这位大爷,秋水正在二楼陪洪大人呢。我这里除了秋水外,还有大把大把的美女,任大爷挑选。”说完,鸨母朝那些莺莺燕燕嚷道:“你们都过来。”

那些莺莺燕燕立即一窝蜂似的围了上来。

男子用力一掌拍在桌上,“砰”的一声,那张桌子应声而碎。

望着破碎的桌子,鸨母吓得瞪大了双眼。

“你他妈的!老子就要风秋水!今天不让风秋水陪老子,老子就把你这丽苑拆了!”男子粗鲁地咆哮着。

鸨母回过神来,示意那些燕燕莺莺离开。她堆笑地道:“这位大爷,秋水今天真的没空。”在风尘里打滚,什么风浪没见过。她是被这男子的力气吓到了,不过不代表她就会屈服。她丽苑能在京城立足,自然养了不少打手,加上经常有王公大臣出入,她就不信一个自持有钱的粗野人,就能把丽苑拆了。

男子正想大发雷霆,忽然门外涌进了大批御林军,接着便见浑身散发着尊贵气息,又气宇轩昂的男子走了进来,哪怕那男子满脸憔悴,也难掩他的尊贵。跟在男子身后的是一名英俊洒脱的年青男子。

“皇上?”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没有人不认得那个浑身散发着尊贵气息的男子是皇上。这一个月来,皇上为了寻找宁颐郡主,每天在大街小巷里穿梭。京城里,上至八十高龄,下至才会走路的小孩,都认得这个男子就是他们最尊贵的皇上。

愣着的人全部跪在了地上,连粗鲁的男子也赶紧跪下,连头也不敢抬。

白龙远不出声,只是手一挥,那些御林军立即开始东找西翻。

鸨母害怕,不知道皇上亲临,要从她的丽苑找什么?宁颐郡主吗?她的丽苑怎么会有宁颐郡主?

楼下的骚动引起了楼上的风秋水注意,她在上面探头往下一望,立时吓得差点惊叫,皇上真的找到妓院来了。完了,完了,影儿就在丽苑。一旦被找出来,皇上会是多么的震怒呀,会不会一怒之下,拆了丽苑?

一直呆在风秋水房里的影儿自然也听到了骚动。一开始她以为只是那些见不到风秋水的寻芳客在闹事。后来觉得不对,便好奇地走出了房间,想下楼去看看,才走到楼梯口,就听到身后传来风秋水的惊叫:“影儿别去!”

她一愣,再看楼下,她的脸色瞬时变得苍白起来,想躲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她一心一意不想再见的男人已经看到她了。

她转身逃回风秋水的房间,还作无谓的挣扎。

她还没有来得及把门关上,那个男人已经冲了进来,狠狠地瞪着她,仿佛要将她吞进肚里去。

影儿不停地后退着,被他的神情吓住了。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凶狠的目光。她的腿在颤抖,声音因为害怕不能成句,“皇…

她被一只大手用力扯进了一具宽大温暖的怀抱里,下巴立即被捏着抬起面向对方,双唇立即遭到蹂躏。

白龙远用尽所有力气去吻她,让她知道他有多么多么的生气,有多么多么的爱她,有多么多么的想她。

“放开…

白龙远根本不让她有机会再开口。

吻已经不能让他确定他真的找到她了,他需要更多来证实这一切不是梦。一弯腰把她抱了起来,大步走到那张喷了香水的大床,把她抛到床上,他跟着倒下了床。

门没有关,但是所有人都不敢进来。

风秋水满脸担心地站在双腿不停地打颤的鸨母身边。

待白龙远再出现时,影儿已经被他点了昏睡穴,凌乱的发丝清楚地告诉众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鸨母呆若木鸡,脸如死灰。她的丽苑怎么会藏着皇上一直在寻找的宁颐郡主?天哪!让她立即昏倒吧。

白龙远抱着欢爱后还是大哭大闹不肯跟他回宫的影儿,冷冷地道:“把这里所有的人全部关进地牢,立即把这里封了!”敢收藏他的影儿,不向他通报,就要为此付出代价。

闻言,鸨母两眼一眨,昏倒在地了。

风秋水脸色煞白,她跪在地上叩头,惶恐地把一切罪过揽回自己身上。“是民女收留宁颐郡主的,不关嬷嬷和各位姐妹的事。皇上要怪罪,就怪民女一个人吧。”她就知道皇上会震怒的,只是没想到皇上还会迁怒于不知情的人。

白龙远冷冷地瞪了风秋水一眼,冷冷地道:“全部带走!”

他抱着心爱的人儿,离开了丽苑,身后是一片呼天抢地。

[正文:第十九章]

皇上与宁颐郡主的大婚如期举行。

影儿哭闹着不肯换上凤冠霞帔。

白龙远冷冷地抛下一句:“再不换上凤冠霞帔,错过了吉时,朕就把地牢里那些女人全部斩了!”

影儿怔怔地望着他。

为了风秋水她们,影儿放弃了挣扎,任宫女帮她换上皇后的凤冠霞帔。

白龙远满意地扯动嘴角,笑了。

天气寒冷,却丝毫影响不到人们的喜悦之心。

婚礼的繁文缛节让影儿累得昏头转向,要不是有宫女扶着她,她都走不动了。还是二十一世纪人间的婚礼好,没有这么麻烦。

好不容易被扶回了皇后的寝宫——凤鸾宫,影儿一坐到那张檀香大床时,立即向后一倒,把所有人吓得大叫起来。

“我没事,只是太累了。”影儿有气无力地道。

众人才定下一颗心来。要是皇后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们有几颗脑袋够砍。

白龙远满面春风走了进来,众人连忙行礼。

白龙远当新郎也有四次了,只有这一次才让他觉得当新郎是快乐的。看着倒在床上的人儿,他大步上前,把影儿自床上扶了起来,温柔地问:“累了?”

影儿推开他的手,但还是点了点头。她揉揉酸痛的脖子,头上的凤冠太重了,戴了一整天,都要把她的脖子压断了。她指指凤冠,看着白龙远,以商量的口吻说道:“我已经和你结婚了,你可以把秋水她们放出来了吗?还有,帮我把这顶凤冠拿下来,它快要把我的脖子都压断了。”

白龙远接过身后宫女递上来的交杯酒,拿起一杯给影儿,自己拿着一杯,笑吟吟道:“先和朕喝了这杯交杯酒吧。”

影儿拿着酒杯与他碰了一下,仰头把那杯酒全部喝完,看得白龙远和所有宫女目瞪口呆。交杯酒哪是这样喝的?

“酒喝完了,你快点下令放人吧。”影儿把酒杯放到宫女的托盘上,顺手拿起另一个宫女手上捧着的那盘红枣吃了起来。

白龙远把那杯酒喝完了,便吩咐宫女们退下。他笑着替影儿取下凤冠,笑道:“朕也累了,陪朕过了良宵,明天朕就吩咐放人。”

影儿苦着脸,“还要明天?地牢很潮湿的,秋水哪能受得了?现在吩咐放人吧。反正我都和你结婚了,不会那么快离婚的,你还是快放人吧。”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还想怎样?

白龙远放下贴着红囍的红色芙蓉帐,把影儿推倒在床上,把头埋在影儿脖子上偷香,咕哝的声音传来,“咱们先制造未来的皇上吧。”

影儿想推开他,想到已经大婚了,自己再怎么不想,也成为他众多女人中的一员了,便放弃了推拒。

新房里那对高高的红红的龙凤烛,一直燃到天亮。

睁开惺忪的双眸,揉了揉脖子,还是有点酸痛。再看看身侧还在沉睡的男人,影儿真想把他一脚踹到床底去。这个男人真的很可恶,居然用秋水她们的性命来威逼她与他成亲。讨厌,婚姻是人生大事,结婚也是人生最快乐的一件事,可是她呢?被逼着成亲,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影儿轻轻地滑下了床,换上宫女昨天就准备好的皇后宫服。再回头看看床上沉睡的男人,忽然计上心头,捉弄心顿起。她在新房里小心地翻箱倒柜,终于找来了文房四宝,她不会磨墨,随便乱磨一下,便把毛笔沾上墨汁,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前,小心翼翼地在白龙远的人中两边画了长长的八字胡,然后又在他的眼睛那里,替他画了一副大大的眼镜,再在他的俊脸上各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圈,最后在他的下巴点了一点,形成一点恙。

看着自己的杰作,影儿差点就要爆笑起来。

看到床上的人要醒过来的样子,她连忙走到桌前把笔放下,把文房四宝藏了起来,便坐在那里托腮笑看着白龙远端着那张大花脸从床上坐起来。她大笑着说:“早呀。”

白龙远被她的笑弄得莫名其妙,也跟着笑道:“爱后这么早就起来了?”他下了床,正想朝外大喊宫女进来帮他更衣,被影儿阻止了。影儿笑着说:“让我帮你吧。”要是让宫女进来,就穿帮了,她还想他端着这张脸走出新房去呢。

白龙远见影儿总是笑嘻嘻的,也跟着心情大好,便由影儿帮他更衣。

“好啦,可以上朝去了。”影儿拿来皇冠,让他戴上,笑着把他往门外推。

“影儿。”白龙远把她拉进怀里,捧起她的小脸,定定地问:“你是不是不再恨朕了?”

影儿本想说不是的,但看到他那张脸,她笑得合不扰嘴,只能随便地点点头,笑道:“记得把秋水她们放出来哦。”

低头在她的红唇上轻啄一下,白龙远高兴地走出了新房。

影儿也跟在他后面走出去。

凤鸾宫的奴才全都早早就起来了,都在院落里打扫昨夜又下满一地的大雪。当他们看到一个眼睛,脸上都是圆圈的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他们都惊讶地张大了口,随即大笑起来。待看清那人身穿龙袍,头戴皇冠时,才惊觉这个大花脸的男人正是皇上,立时笑声全无,全部跪在地上,齐呼:“皇上吉祥,皇后吉祥。”

白龙远回头看下身后不停地捂嘴偷笑的影儿,又扫一下满院的奴才,觉得很奇怪,怎么影儿一见到他醒来也是大笑,而这些奴才一见他,也大笑,他有这么好笑吗?看看天色,快到上朝时间了,他也没有多问,只是吩咐奴才要好好侍候皇后。

杨盼刚好前来迎接他去朝殿,当见到他时,先是错愕,继而也是不可节制地捧腹大笑。

白龙远瞪他一眼,不理他,匆匆朝勤政殿走去。

“皇上…”杨盼回过神来,正想追上去告诉他一切,却被跟出来的影儿拉住了。他回头愕然地道:“皇后娘娘,皇上他…

影儿笑道,“是我画的。我警告你哦,不可以告诉他,否则改天就在你脸上画。”

“可是…”杨盼担心龙颜大怒时,倒霉的是他。

影儿拍拍他的肩膀,很哥们似的说道:“不用担心,天塌下来,有我柳影儿替你顶住。”他逼她成亲,这只是给他小小一个惩罚。

杨盼只能苦着脸追赶那个不知道自己脸上已经不成样子的皇上。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文武百官看到皇上的样子,会是怎样的错愕和大笑了。

果不其然,很快,白龙远就怒气冲冲地退回后宫了,让人传旨让康茵长公主先代他去上朝。他回到明子殿,吩咐努力忍住不笑的宫女捧来一盆清水,他把脸上的鬼画符全部洗去后,才绷着一张脸直奔凤鸾宫。

影儿一点也不担心,见到他进来,还不怕死地笑问:“花脸皇上,感受如何呀?逗笑大王!”

“柳影儿!”白龙远上前一把揪起她,大吼:“是你画的?该死的!你敢这样整朕?你把朕的脸都丢尽了!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你!”他气得真想一掌结束了她。他是皇上,她居然敢如此整他,让他在大臣们前丢尽了脸,他忘不了大臣们先是错愕,后是捧腹大笑的情形,而老丞相都笑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他呢,瞪大眼睛看着笑成一团的大臣们,低吼着:“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不认识朕了吗?”最后还是刑部尚书努力忍着笑告诉了他。当时他的脸就变绿了,顾不了太多,立即怒气冲冲地退下朝堂,不用说也知道是他那位新婚皇后做的手脚,除了她,没有人有这样大的胆量。他就说嘛,昨天还是哭哭啼啼,大吵大闹,不肯嫁给他的她,怎么一觉醒来,就对他满脸堆笑了。原来是她趁自己未醒之时,帮他的脸化了妆,看到他可笑的样子才笑的,并不是真的原谅他的。

“相较于你逼我嫁给你,我的小小惩罚,轻得多了。”影儿凉凉地抛出一句,便见白龙远如斗败了公鸡似的,耸拉着脑袋了。“你还在恨朕?”他的声音闷闷的从他嘴里吐出来。

“你想我爱你吗?对不起,我柳影儿一向爱憎分明。”她扳开他抓住她的大手,“你快点传令下去,把秋水她们放了。”

白龙远看着她,定定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道:“朕一定会让你原谅朕的。”他转身吩咐跟进来的杨盼,“去把地牢里的那些女人放了。”

“奴才遵旨。”杨盼领命而去。

“我要秋儿来侍候我,还有我想回燕宁宫住。”一下子换了环境,她不适应。虽然这座宫殿比燕宁宫更大,更美,可是还是住燕宁宫让她习惯。

“不行,凤鸾宫是皇后的寝宫,你已经是朕的皇后,必须住在这里。”白龙远相当坚持。他把影儿拉近,爱怜地抚着她的秀发,说道:“以后不可以再这样整朕。朕是皇上,你不能如此让朕丢尽了脸。”

“只要你答应燕宁宫里所有人都调到这里来,把这些人调走,我可以不再整你的五官。”她和燕宁宫所有人都有了感情。

“除了秋儿,其他的不可以。”白龙远捧起她的脸,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你整得朕不能上朝,你会后悔的。”

影儿不明白地看着他,看到他眼中炽烈的目光,才惊觉他话中的意思,急忙推开他,匆匆朝外面逃去,留下清脆的声音,“我去给太后请安去。”昨晚才对她需索无度,可不能让他向白天发展。

白龙远含笑看着她落荒而逃。他知道其实她已经不恨他了,只是拉不下脸来说原谅他的话。她拒绝嫁给他,只是不愿意与他人分享他。他会用行动来证明,他今后只要她一个。

半个月后。

好无聊哦。

影儿无聊地走在御花园里,现在是冬天,花园里除了寒梅外,再也没有其他的花朵盛开了。成为皇后,她失去了自由,虽然白龙远没有要求她要母仪天下,但是明显已经不同做郡主时的自由了。当郡主时,想出宫就出宫,现在呢?每当她走到宫门口,就会被侍卫拦住,侍卫尽职尽责地告诉她,皇上有旨:不准皇后娘娘踏出宫门一步。

天哪,她成了囚犯,一个挂着天下之母的囚犯。

再回头看看身后的宫女,她都强调过了,只要秋儿一个人侍候,可是白龙远还是命令这十个宫女紧跟着她,烦死了,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

“唉!”哀悼失去的单身生活。

“唉!”哀悼失去的自由。

秋儿好笑地道:“皇后娘娘,您不高兴吗?”她就知道她的主子好人会有好报的,果然不假。主子成了皇后,凌架于所有嫔妃之上的皇后。而她,也由初初一个小宫女,成为了宫中的第一宫女。每个宫女见了她,都会讨好地叫着“秋儿姐。”呵呵…多威风呀!

“闷死了,能开心吗?”影儿没好气地瞪了秋儿一眼,她失去了自由,这个和她情同姐妹的臭丫头却不同情她,反而显得很高兴。

秋儿笑笑道:“奴婢不是陪娘娘出来散步了吗?”天气这么冷,皇上担心主子被冷到,是不轻易让主子走出屋外的。皇上对主子的占有欲越来越强了,而且天天宿在凤鸾宫,再也没有召幸别的娘娘了,她为主子能得到皇上的专宠而高兴。

影儿嘟着嘴,“要是能出宫就好。”

冷不防,一道黑影从天而降,落在影儿面前。

影儿定睛一看,是一个年约三十的高大男人,左脸上还有一条可怕的刀疤。眼睛很大,当他瞪着眼的时候,让人担心他的眼珠子会不会掉出来,而且他满脸都是胡子。他的嘴角微微上翘着,扯着冷入人心的笑容,让人胆颤心惊。

“你是谁?”影儿打量他的时候,也问了起来。

那男人冷冷地笑,冷冷地问着:“你是柳影儿?”

“不错,我就是柳影儿。”影儿大方地承认。

“你是什么人?”秋儿把影儿护到了自己身后,她总觉得这个男人是坏人,要对她的主子不利,而那十个宫女早被男子可怕的五官吓得后退了几大步。

男子冷冷一笑,对柳影儿道:“宫里有个贵人花了一万两,让我来掳走你,然后把你折磨而死。”对方说那个柳影儿深得皇上的喜爱,在他看来,她长得不怎么样,只称得上清秀,挡在她面前的那名小宫女长得比她美多了。看到那小宫女明明被他说出来的话吓得腿都在打颤了,却还死死地护住主人。他心里冷笑,真是忠心的奴才!

这个男人就是“冷面阎罗”,是皇贵妃让她弟弟找来掳走影儿的。皇贵妃早已不想再争斗,但是她没有及时通知她弟弟,取消行动,所有她弟弟还是联络了“冷面阎罗”。皇贵妃自从收到弟弟的来信后,就整天提心吊胆的,后来见过了一个多月,还不见有人潜入宫中,便以为那个“冷面阎罗”不会来了。没想到“冷面阎罗”会在影儿成为动物界的皇后,才潜进宫来。

影儿立时猜出对方口中的贵人就是皇贵妃。

她成为皇后,皇贵妃都有来向她请安,她当时能从皇贵妃眼中看到了平静,知道对方不再有争宠之心。怎么现在又让人来害她?难道她看错了?

秋儿一听有人又要加害她的主子,连忙护着影儿后退,结结巴巴地警告:“我…我…警告…你哦,我家郡主已经是皇后娘娘了…你要是敢伤害我主人…包你走不出皇宫,就会被送进大牢去!”

“冷面阎罗”冷笑,“我敢进来,自然就能离开。”他不想多说废话,跨上前把秋儿一提,往旁边一丢,然后抓住影儿,就想离开。

“有刺客!”那十个宫女从害怕中回过神来,立即扯开嗓门大喊起来。

秋儿顾不得摔得有多痛,见对方要抓走影儿,立即爬起来,扑了上去,双手紧紧抱住对方的双腿。“放开娘娘!”

影儿更是拼命挣扎,想摆脱对方的铁爪。

“该死!”“冷面阎罗”发现大批侍卫朝这边走来了,心急地想离开。他是武功高强,他能凭着高超的武功潜进皇宫,能带走一个女人,不算难事,但是必须在没有惊动宫中侍卫的前提下。“放手!”他暴怒地对秋儿大斥。

“放开娘娘!”秋儿此时倒显得很勇敢,她无畏对方的怒火,死抱住不放。

影儿低下头在“冷面阎罗”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

“该死!”“冷面阎罗”一怒,一掌将影儿拍飞了。他的卖家要他把柳影儿折磨而死,他刚才那一掌也足以让她死去,也算是交差了。见到侍卫们涌了过来,他不作多想,一把抓起抱着他双腿不放的秋儿,然后施展轻功离开,也带走了秋儿。他是懒得再运功把秋儿拍飞,只得揪着她一起离开。

影儿挨了一掌,落地时口吐鲜血,昏了过去。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只听到秋儿的呼救声,和宫女们的惊叫声。

皇宫立时混乱成一片。

十天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