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忘了还有这一出恩怨!

宋江航,你别让我活着逃出苏云骋的手心,否则我一定把你逃回国的事情告诉你爸你妈!

“砰”的一声,vip休息室的门被关上。

苏云骋反手,将我困在墙角。他放开手,我还没来得及揉一揉被捏痛的手腕,他的脸已经逼近。

“方悄悄,你耍我耍得很开心,是不是?”他挑着眉,目光幽深,唇角没有笑容。我在心里迅速的判断他此刻是不是生气了然而却没有答案。

平常他生气的时候眉毛都会拧在一起,这种挑眉毛的表情,还真是第一次见。

为了保险起见,我诚恳地:“倒也没有很开心,不过就是还挺好笑的。不过,其实我从来都没有说过宋江航是我男朋友,是你自己猜测的,我只是没有否认罢了。”

“所以,是我自作聪明的意思?”

我连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当然不是当然不是。苏少您怎么会是自作聪明呢,您是本来就很聪明,您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呃,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好话。我发现我一紧张就会胡言乱语的毛病又犯了,于是决定,闭嘴。

我闭上嘴,眨巴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看着苏云骋。

苏云骋冷哼一声:“别给我装,知道你是演技派的。”

“您是偶像实力派的!”我连忙拍马屁。

看来我拍马屁的功夫还不错,苏云骋成功地笑了。

嗯,他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我看得有点入迷。

“方悄悄,你怎么就这么,”苏云骋想了想,似乎是找不到什么好词语,只好说,“这么牙尖嘴利呢?女孩子温柔娴淑点好,牙尖嘴利不讨喜。”

我翻个白眼:“不讨喜就不讨喜吧,讨喜又怎样,也没有人给我送一千三百五十万的钻石手表啊。”

我想,这句话的醋意实在太明显,明显到苏云骋都闻到了。

苏云骋微怔了怔,然后低下头,又笑了。

他低着头,深潭似的双眸盯着我,脸离我不过一分米。我闻得到他身上的古龙水味--和宋江航那瓶不一样,他换过了--混合着淡淡的红酒香,还有一点点脂粉的味道。这些乱七八糟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居然让我有点脸红心跳起来。

“你、你看着我干、什么。”我结结巴巴,“你别以为,你这个姿势很帅…学什么偶像剧男主角啊?”我拍了拍他撑在墙上的那只胳膊,转移话题。

苏云骋没有像往常那样拧起眉毛看我。

“方悄悄。”他温柔地喊着我的名字。那一刹那,我险些以为他要吻我了,下意识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心想早知道就抹上林嘉琪从巴黎带回来的那只润唇膏了,据说用过之后嘴唇会跟果冻一样柔软q弹。

可是他却没有。

“方悄悄。”他又喊了一边我的名字,依然低着头,唇边的笑意却更盛。

他靠近了一些,用左手轻轻抓住我的右手,玩弄起我的手指来。他的手掌很大,很厚实,很温暖。

“干、干什么?”我的心跳得跟打了鸡血的兔子似的,手指被苏云骋拨弄得有点发痒发烫。

“周年庆的晚宴我姐姐会参加,我介绍你给她认识,好不好?”他看着我,目光是我从未见过的清澈,在这一片的清澈中,我看见自己的脸,红得跟平安果似的。

我咽了咽口水:“为什么要介绍我给她认识,我跟她又不熟。”

苏云骋的表情很耐心,没有理会我句子中的语病:“介绍认识了之后就会慢慢开始变熟了。”

“变熟了…可以吃吗?”

苏云骋的脸僵住了,三秒钟后,他爽朗地大笑起来。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大笑的苏云骋。英俊的脸被笑得有点变形,可还是那么好看,灯光下,他眉眼之间神采飞扬,双眸如星一般闪亮。

他笑完了,表情又静下来。他看着我,思考了一会,然后歪着头下了结论:“其实,牙尖嘴利也挺讨喜的。”

我呵呵呵地赔笑:“那有一千三百五十万的钻石手表送吗?”

苏云骋很认真地回答我:“没有。”顿了顿,又说:“不过,有帅哥送。”然后,双手扣在我的腰上将我猛地往他胸前一扯,苏云骋吻了上来。

我是真的后悔没有涂唇膏了。

第22章 美女,你爱吃青椒吗?(1)

那天晚上,苏云骋是牵着我的手带着我离开紫荆花大厅的。

经过一楼的时候有几个服务员还在收拾,看到我和苏云骋这样,都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眼神里是各种羡慕嫉妒恨。我倒是很窘迫,好像是偷情被人发现了似的。其实在他们眼中我和苏云骋完全是光明正大天下皆知的一对。

苏云骋的车子刚刚停下,我拉开车门逃也是地蹦了出去,天知道刚才一路上车里的气氛有多尴尬,我的脸现在整个跟个猴儿屁股似的,要多丑有多丑。

“哎!”苏云骋下车,喊住正打算光速逃离的我。

我不情不愿地站住:“干、干嘛?”同时退后一步,戒备地看着他。我可不想在这种地方再被他偷袭一次。

苏云骋的表情很是哭笑不得。

他把双手在我面前一摊,然后收进裤子口袋了以示自己的安全无害:“过几天记得联系张秘书拿礼服,不合适的地方再改。”他靠在车上,橘色的灯光照在他银色的西装上,说不出的一种风流倜傥。

我觉得我的心跳又加快了,连忙胡乱点点头,问:“还有别的吗?”

苏云骋歪头想了想,说:“还有。”

“什么?”

“明天早上一起吃早饭吧。”

我下意识地拒绝:“我要上班!”

“吃完早饭我送你去上班。”苏云骋很坚持,于是我也没有再装矫情地推辞,羞涩地点了点头。

然后两个人不说话了,开始你看着我我看着地面,直到我意识到这样下去很尴尬的时候,才结结巴巴地:“那…我先上去了。”话音未落我就后悔了,因为这个时候说这话简直比保持沉默还要尴尬一千万倍。

苏云骋仿佛也意识到了这诡异的气氛,没有再坚持拉我陪他大眼瞪小眼。“晚安。”他勾唇一笑。

我转身,火烧屁股似的飞奔上楼。

因为苏云骋的笑容实在太好看,就跟阳光底下金灿灿的向日葵似的,我多怕再多看一秒,我就会毫无骨气地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我一口气冲上五楼,林嘉琪穿着睡衣端着咖啡悠然地抿着,站在大门口迎接我。

这可是开天辟地以来头一遭。

以往哪一次回家,她不是盘着腿坐在电脑前面看电视剧,就是挺尸一样躺在沙发里敷面膜,有的时候我从超市买了太多东西叫她下楼来帮我提一下得到的回答都是绝不可能,今天她这是吃错了什么药了居然会站在家门口等我。

“你…在等我?”我小心翼翼地说出我的猜测。

林嘉琪点点头,表情安静得让我觉得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

“你,有事?”

林嘉琪伸出一个食指摇了摇:“是他有事。”她朝楼底下瞄了瞄。我一看,苏云骋居然还站在那里没有走,看见我的脑袋出现在窗口,又冲着我笑了笑。

妈呀,我赶紧把脖子缩回来。

林嘉琪已经一把揽住我的肩膀:“方悄悄,现在不是一定要你说,但你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呈堂证供。你被捕了!”

“呃,你最近在看什么电视?”

“《古灵精探》”

难怪。

林嘉琪在听完我的供词之后陷入了沉默。她的沉默让我有点心慌。“喂,有罪没罪法官大人您也说句话啊,你不是打算用沉默来折磨我吧,小心我告你故意伤害疑犯…”

林嘉琪白了我一眼,才慢条斯理地说:“方悄悄,我看这案情有点严重啊。”

我连忙竖起耳朵虚心求教:“请大人明示。”

林嘉琪笑着揉了揉我的头:“说实话,如果苏云骋只是跟你玩玩,暧昧暧昧,我还放心些。如果他是认真的,我倒要担心起来了。”

我明白林嘉琪的意思。

如果苏云骋只是想跟我玩玩暧昧,那就算我真的陷进去了,大不了是像三年前那样再死一次之后重生,或许还会如凤凰般涅槃。可如果苏云骋是认真的,那我也要跟他认真下去吗?别的不说,光说那些为众人所知的女星嫁入豪门的婚姻,到最后有那几对是幸福的呢。

何况,苏家的关系那么复杂。

林嘉琪没有再说下去。她知道我们都已经不是三年前大学里单纯的女生,遇到了难题要拉着对方喋喋不休地倾诉。她起身离开,将我一个人留在客厅里。

我独自在沙发里坐了许久,没有开灯,周围一片黑暗。

就在我脑子里还混混沌沌的时候,宋江航打来了电话。我接起来,电话那头宋江航的声音明亮而愉快:“喂,大美女,你在干嘛呢?”

这个混小子,前几天还纠结得要死要活的害得我为他那么担心,这下问题解决了揽得美人入怀,就对我恩将仇报还把我推入苏云骋的怀抱,简直罪不容诛罪该万死罪无可恕!

于是我清清嗓子,轻飘飘地说:“没事,就跟在深圳的两老在视频呢,哎,我刚刚问起他们俩你的现状,你爸可是眉开眼笑地地说你刚刚在美国又拿了个什么什么奖学金,牛得不得了哇…哎,为人子女的我在想欺骗父母会遭雷劈的,所以有点愧疚想说要不要把事实告诉他们…”

电话那头宋江航急了,冲着话筒连忙大声地喊:“喂喂喂,你不是吧你来真的啊!姐,好姐姐!求求你了,是我不对,是我该死,我做牛做马任打任骂任劳任怨还不行吗?”

我冷笑:“在哪啊,牛马先生?”

半个小时之后,我赶到b club。我到的时候宋江航正在手把手教唐咏诗打保龄球,唐咏诗率先看见了我,把宋江航往后推了推,一球滚出去打了个全中,留下身后目瞪口呆脸色很不好的宋江航她蹦蹦跳跳朝我走过来,脸上的八卦藏也藏不住。

“怎么样?”

我脸一红:“什么怎么样啊?”

“你和苏少啊?他把你带到楼上去肯定干了什么勾当了吧?”唐咏诗一脸坦然,嗓门大得跟农村广播似的,吓得我连忙跳上去捂住她的嘴:“我的天,你当自己是新闻联播啊!还有什么叫做干了什么勾当,你中文不好就不要乱说好吗我的大小姐!”

让人听见了还以为我和苏云骋翻云覆雨了呢。

这时候宋江航也已经恢复正常脸色朝我走过来,顺手搭在唐咏诗的肩膀上,嬉皮笑脸:“咦,姐,你的脸怎么跟猴屁股似的?”

我没好气:“还不是你的小女朋友胡言乱语闹的。”

宋江航嘻嘻一笑:“这样啊,我还以为是苏少闹的呢。”一边说着还一边冲我挤眉弄眼,那副欠揍的样子让我很有把他揉成保龄球扔出去的冲动。

这个混小子,回血的速度还真够快的,你看他现在这一副开了挂的印度阿三的德行,跟前几天那个为情所困的宋江航简直是天差地别。后来有一次我问唐咏诗:“你是怎么看上宋江航这只野猴子的,你不觉得他有点像开了挂的印度阿三,凶猛起来地球人都阻止不了的那种生物吗?”

唐咏诗表情很认真地思考了一分钟,然后说:“我觉得跟我爸妈很有关系,他们在美国是研究印度文化的。”

难怪,原来是家族事业。

在听我别别扭扭地叙述完今晚苏云骋对我在vip休息室里的所作所为之后,宋江航的表情很是兴奋,就跟小狗见到了肉骨头似的。

“嘿!我就说你们之间有猫腻。从那次你被八卦记者拍到登了报纸我就怀疑了,不过那时候我真心以为他和咏诗才是一对,没让自己多想。亚里士多德说得对,要相信自己的第一感觉。”

我无语:“亚里士多德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

宋江航大手一挥:“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奥巴马说过这世界上99%的名人名言都是杜撰的。”

奥巴马又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了?看来美国果断不是个好地方,呆久了人都会变傻,智商下降情商清零,我面前就有一对活生生的例子。

“话说回来,悄悄,你喜欢苏少吗?”唐咏诗还算问了个正常的问题。

我犹豫了一下,觉得如今我方悄悄也已经二十有五了,恋个爱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于是点头承认:“哎呀,苏云骋这种人,要不喜欢还真是挺困难的嘛…”

各方面条件都是上乘,试问有几个女人能抵挡得了这样的男人?

唐咏诗击掌欢呼:“太好了!这样我们两个是不是算同一天恋爱的呀?悄悄,我们好有缘分哦!以后我们可以一起过恋爱周年纪念日耶!我去买两杯可乐我们干杯庆祝一下吧!”说完就跳起来跑了。

我有点无语地看着那个身材曼妙得跟妖精似的性格却像个二愣子的唐咏诗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其实我还蛮羡慕唐咏诗的,对自己的所爱那么坚定不移,勇敢地朝着唯一的目标进发,宋江航退缩一步,她就前进一步。而我呢,是苏云骋前进了一步,却在犹豫着要不要倒退一步。

“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唐咏诗一走,宋江航恢复正常,端起果汁喝了一口。

“哟呵,还看得出我在犹豫啊。”我嘲讽他。宋江航嘻嘻一笑:“那是。毕竟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嘛,所谓血脉相连心有灵犀呀。说吧,有什么困扰让我这个好弟弟为你排忧解难。”

听了我的倾诉之后,宋江航一脸“你也想太多了吧”的表情。

“苏家又怎么样?也不过就是男男女女的,怎么,我们宋家的条件有很差吗?虽然比不上苏家有钱有势,可只跟rt比一比,还是差不了多少的嘛!”宋江航一脸不以为然:“姐,你就放心大胆地上吧!”

“上?”

“上了苏云骋那小子。”宋江航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让他当初跟咏诗合着伙来骗我害我一失足成千古…也不至于到恨啦,反正就是那么回事。这个仇你就帮我报了吧!”

这回我彻彻底底地发现今晚找宋江航来倾诉是个错误之中的错误。

但,我还是决定接受这个错误给我的建议,大胆地上。因为这个时候我接到了苏云骋的短信:“睡了,晚安。”我心里“哟呵”一声,没想到堂堂苏少也会搞这种小情侣发晚安短信的招数。在不面对苏云骋的时候我的反应显然要清醒得多,于是我回了一条:“这么早啊,才不到十点。”

半分钟之后苏云骋又回过一条短信:“我打算今天早点睡,这样明天就会来的比较早了。”

天,苏少,您真是…太萌了。

第二天一早,我还在被窝里就接到了苏云骋的morning call。以最快的速度起床刷夜洗脸,拽起包包冲下楼去,临出门前被顶着鸡窝头还打着哈欠的林嘉琪翻了一个大白眼:“哎哟喂,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呀。”

她在说“哎哟喂”三个字的时候语气特别欠揍,具体可以参见2009年春节联欢晚会晚会上蔡明在小品《北京欢迎你》里面那句“哎哟喂,公主坟儿!”的语气。

早饭居然是在第一馔吃的。

“我没听说过第一馔还卖早饭的呀。”坐在第一馔的观景阳台上,看着边上的小溪流水小桥乌篷船,呼吸着清晨水面上清新的气息,我有点陶醉。

苏云骋微笑着看着我:“以前是没有,目前还在筹备,明天开始早餐时段也会正式对外营业。”

原来如此。所以说富n代什么的还真好,无论到哪里都有特殊待遇。

不一会儿侍者就送了早餐上来。

一罐干贝鲜蔬粥,一笼蟹粉小笼,一对油条,一小碗糯米饭,两个煎得微黄的太阳蛋,两杯五谷豆浆,全都用精致的小瓷碟装好端上来,一件一件跟艺术品似的。

那些个白瓷小碟子估计比碟子里的内容都贵上十倍,所以一小碗粥喝得我提心吊胆,生怕那白瓷的勺子往那碗壁上一碰就破了。

“今天什么安排?”苏云骋一边吃着蟹粉小笼一边问我。大清早的,他只穿了件衬衫,解开两颗纽扣露出风骚的小锁骨,小模样怎么看怎么性感。我看得有点脸红心跳,嘴巴里还塞着油条含糊不清地:“能有什么安排,我又不是老板,上头吩咐什么就做什么呗。”

苏云骋想了想:“要不你请假,我们去东湖看荷花?”

c市东湖的荷花是c市十大恋爱圣地之一,宣传片上说只要是c市的情侣没有没去过的,广告虽然夸大其词但也不算很过分,“切,堂堂苏少,恋爱也真没创意。去东湖看荷花?下次你是不是要约我去看电影了?您能有点别出心裁的建议吗?”我嘲笑他。

没想到苏云骋很认真地:“我是打算晚上约你去看电影的。我想和你谈一场很平凡的恋爱,做所有情侣都会做的事。因为我希望你爱的人是我,而不是rt的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