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给我个赎罪的机会吧。”

唐惜时自小习武,熟知人体穴位,他手上有一股柔劲,当真按得唐惜春浑身舒泰,迷迷糊糊的便睡了过去。唐惜时见唐惜春睡熟,自己也脱了衣裳,钻唐惜春被窝里,一并歇了。

唐惜时不是那等会花言巧语的人,却很有毅力。他本是个闲不住的,寻常跟着摇光管了船上一摊事,现在他也不大嫉妒唐惜春总跟魏宁说话的事了。就是一日三餐的去找唐惜春一起吃用,晚上死皮赖脸的蹭床。不管唐惜春说什么,他都闷头听着,便是唐惜春心下不顺给他两下子,他也闷头忍着。

除此外,过得三五天,唐惜时竟又磨着唐惜春干了一回。

唐惜春趴床上感叹,“怪不得老话说,烈女怕郎缠。我虽不是女人,可遇着你这种死不要脸的,也着实叫人头疼。”

唐惜时给唐惜春穴位按摩,沉声道,“不知为何,就是从心里喜欢,要不要脸,也顾不得了。”

“可酸死我了,唐惜时,你什么时候学得这些花言巧语?”

唐惜时道,“我何尝会说这个,只是情之所至,不由自主罢了。”

唐惜春警告他,“说好听的也没用,你再敢做这种事,我可真翻脸了。”

唐惜时自有老主意,凭唐惜春放出狠话,他只是不做声。待过年三两月,唐惜春的狠话便改为,“你再敢做个没完,我可真翻脸啦!”

这会儿,唐惜时已经很有胆子说几句玩笑话了,俯身至唐惜春耳际,轻笑,“看你喊的欢实,我只当你喜欢的很。”

唐惜春道,“我这是黄连树下弹琴,苦中作乐罢了。”

“惜春…”

唐惜春不说话,唐惜时没完没了的絮叨,“惜春惜春…”手下顺着唐惜春的腰下搭在唐惜春屁股上。唐惜春实在生得好,细皮嫩肉,滑溜的很。虽然世上不乏比唐惜春生得更好的,可是,世上也有投缘一说,唐惜时就看中了唐惜春这一款,就是唐惜春的奇葩脾性,唐惜时也喜欢的紧。

唐惜春瞪唐惜时,“叫魂呢。”

唐惜时一笑,“我是想叫你喜欢。”

唐惜春道,“你要想叫我喜欢,就不该再这样。”

唐惜时道,“你别担心,一切有我。就是义父问起来,也有我。”

“真是废话,不问你问谁?我可是不乐意的。”唐惜春强调一遍自己的心意,懒懒的说,“你素来心高,在这船上,阿玄是咱们的妹妹,小英呢,你又瞧不上。咱们胡闹几日就算了,待回去后,可不许这样了。”

唐惜时素来是不同意便不开腔,并不跟唐惜春硬着来。他改为问,“今次你觉着还舒服?”床第间的事,素来便没有一个人爽的理。若不能叫唐惜春舒服,哪怕再纵容唐惜时,唐惜春也不可能跟唐惜时多次欢愉,很多时候,两个磨得性起,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唐惜春还会破罐子罐摔的想,反正以前也做过了。

唐惜春道,“凑合,下回把胡茬子剔剔,扎得我疼。”唐惜春自己从小就是唇红齿白的美少年类型,这会儿长成青年,毛发并不丰盛,三晌五日的刮一下脸就成。倒是唐惜时,一天不刮就要变猩猩,胡茬子硬的很。

唐惜时应了,手又有些不老实的在唐惜春尾椎上按了按,唐惜春拍掉他的手,板着脸道,“去叫小英送水进来!你才几岁,就这样纵欲,小心以后不举!”

唐惜时低声央求,“惜春惜春…”一只毛绒绒的腿钻进唐惜春腿间,轻轻的摩擦着唐惜春的*。唐惜春眼珠子一转,道,“说来,先时都是你上我。这回该轮到我上你一回了吧?”

唐惜时喜欢唐惜春,且偶尔感叹为何唐惜春未生成女儿身,心下却从未将唐惜春当成女人。他早想过此事,当即应的痛快,“你若喜欢,咱们换着来是一样的。”极坦荡的一幅任君采撷的模样。

唐惜春笑的满意,“这还差不多。”低头香唐惜时的唇一口,翻身覆在唐惜时身上。唐惜时双手放在唐惜春挺翘的屁股上,不停的揉搓。唐惜春亦不甘示弱在唐惜时身上摸索起来,这一摸不要紧,唐惜春忽然喷笑出身,而且他笑声欲来欲大,抓一把唐惜时的胸毛,已是笑瘫,“不行不行,你这一身毛哟…”他一摸就想笑。

既然唐惜春做不下去,唐惜时就代劳了。一身毛怎么了,男子汉大丈夫当然要像他这般钢筋铁骨才是,而且,看他把唐惜春伺候的多舒服,在唐惜春迷幻呻\\吟的神色间,唐惜时又一次将唐惜春送至极乐。

唐惜春得承认他有享受到,可是,享受过后的后遗症也是相当严重的,唐惜春几回累极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耽误观星。在唐惜春的心里,观星事业绝对比唐惜时重要,他抗议过几回,都不见唐惜时改。唐惜春只得另择他法。

有一次,唐惜春在外头观星,唐惜时在屋里等唐惜春,就先铺好床铺,摆到床头的时候,觉着褥子下鼓鼓囊囊,抚了一下也未抚平,唐惜时掀开褥子一看,见是个布做的人偶。唐惜时是个有学问的人,巫蛊什么的,自然明白。且,他脑袋转的快,当下脸上一冷,拾起人偶细看,看是谁对他家惜春心存恶念!

结果,这一看不要紧,唐惜时颇是哭笑不得。

这人偶做的还挺精致,脸上涂得漆黑,身上没穿衣裳,关键,人偶连下面那活儿都做了出来,威武的很。而且,人偶那活儿上狠狠的扎着三根银针,身上写着两个不咋地且眼熟的字:不举!

唐惜时这是…在诅咒他吗?

第89章 两年

两年。

当载满货物的船队回到杜若岛时,开阳摇光唐惜春等人受到了空前热烈的欢迎。那种万民欢呼、人人称诵的感觉,用唐惜春的话说:简直爽的要命!

唐惜春享受着这种飘上云端的尊敬,一不留神就喝多了。唐惜时只得把他抗了回去。

议政宫一直宴饮到半夜,才歌舞散去。

第二日,天枢与开阳摇光商量这些货物的事,天枢笑问,“惜春如何?”他听船上不少人都直呼唐惜春为唐神仙。

开阳笑,“这两年,多亏有他。非但海图完全绘制出来,另外惜春对海上气侯极有研究,若没他,不一定这样顺利。”

摇光笑,“是啊。比寻常那些拿腔作势的强许多,我想着,哪怕太妃亲来也不过如此了。”钱没白花,哪怕太妃娘娘要价不斐,凭唐惜春的本事,不是不值这个价。

天枢道,“怎么还带了那些蛮人回来,别馆勉强能安排下。”

“是惜春要带回来的,还有那些书籍,都是惜春的东西。”摇光道,“他要效仿唐三藏,我想着,有了这些人,慢慢的我们倒能多了解那些海上诸国的事,以后行商也能便宜些。”

天枢问,“还有哪些是惜春的,一并给他送到他院里去。”

摇光道,“就是这些书与这些人。其他的,不过是些贴身物件,还有他关于此次航行的记录的一些资料,十分珍贵,他应该已经带在身边。”

天枢感叹,“大智若愚说的就是惜春了。你们把东西收拾好,我要送子敏到大凤朝,主人不日就能回来。勿必多留惜春几日,主人要与他相见。”接着三人便商量起出货的事。

两年没回家,唐惜春很有些归心似箭的意思,结果,摇光苦留,又说过几天杜若岛主回来,要亲谢唐惜春。

这两年,唐惜春同摇光也结下了不浅的交情,再者,他对神龙见首不见尾却让他家魏大哥焦心焦肺的杜若岛主也十分好奇,便勉勉强强的应了,又跑去别馆跟他带回来的诸多五颜六色的人说话。

真的是五颜六色,有黄头发绿眼睛的人,还有漆黑如炭,仿佛唐惜时亲戚的家伙,还有红头发棕皮肤,反正同属人类一族就是了。唐惜春学会了各种古怪语言,叽哩咕噜的寻常人都听不懂。反正都是天枢他们出人出钱招待,唐惜春遂带着他们出去很是见识了一番杜若岛风光。

直到杜若岛主归来。

听说杜若岛主要见他,唐惜春连忙一番打扮,他把师门最耀眼的绣满星辰的玄色鹤氅披在身上,重梳了头发,束金冠。这才带着弟妹过去了,当然,阿玄唐惜时也都换了整齐衣裳,只是没唐惜春这样耀眼郑重而已。

唐惜春觉着,自己远航两年,去过这许多国家,见识过的风物景致,寻常人是难以比拟的,再怎么说,自己都是个比较有见识的人了。这世上,许多不可思议的东西他都见面,还有什么值得他惊叹呢?

可是,在见到杜若岛主时,唐惜春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甚至感觉心脏瞬间停止,复而骤然狂跳。哪怕唐惜时这种惯会装模作样的都有瞬时失态。倒是阿玄,从容的收回眼睛,看向地面。

室内燃着幽幽沉香,杜若国主坐在一张没有任何雕饰的黄花梨榻上,面前仅有一几,几上码着满满公文。这其实是很寻常的摆设,但,杜若国主在这里寻常一坐,整间屋子似乎就不那么寻常了。他的皮肤并不似常年出海的人带着几分阳光的古铜绣色,相反有些微微苍白,整个人的眉目意态难以形容,凤真在他面前不过是小孩子,唐盛不及他的气度,哪怕蜀太妃亦不及他的雍容尊贵。

唐惜春喉间咕叽一口口水,忽然觉着自己好像衣裳不够精致,头发不够整齐…那啥…人家杜若国主只是一袭月白轻袍,头发也只是随意的挽了个髻…他,他好像自卑了,是不是?

“惜春,坐。”杜若岛主肃手相请,唐惜时暗暗捅了唐惜春腰眼一下子,唐惜春才回了神,忙过去在杜若岛主下手坐了,又介绍,“这是我弟弟惜时,我妹妹阿玄。”

“我听天枢说过了。”杜若岛主道,“两载远航,令弟妹生死相随,情深谊重,令人羡慕。”

唐惜春现在很长了些心眼儿,若别人这样说,他肯定得谦虚一番,这是人情世故。只是不知为何,杜若岛主这样说,唐惜春只觉心花怒放,哪里还想着谦虚,再说,他本就不是谦虚的性子。唐惜春眉开眼笑如同傻瓜,“是啊,我们感情非常好。”

杜若岛主微微一笑,如清风朗月,“唐大人升了从二品布政使,一切都好,你暂莫惦记。”

“哎呀,老爹都升到从二品啦!”唐惜春本就眉眼活络,此刻笑起来,一双桃花眼笑成弯月,眸子如同会发光的宝石,喜悦从里面溢出,“那我回去得好生贺一贺好爹。”

杜若岛主只在属下的信件中听说唐惜春脾气古怪,他瞧着倒有几分直率,笑道,“你跟我的船队远航,我自然会替你照顾家人。何况唐大人的确是能臣干吏,陛下非常欣赏唐大人才干。”

唐惜时心下暗道:这是在展示自己的实力么?

唐惜春只顾傻欢喜,假假谦道,“做大官的人,都是科举考出来的,都有大学问。我爹当年不是状元,不过,他当官不会过分的盘剥百姓,也不会去发断子绝孙的财。不敢说能臣干吏,起码对得起良心。”

杜若岛主见多识广,阅人无数,他此时便知晓唐惜春的确是稚子之心,非但喜唐惜春性子单纯,更喜唐惜春于星象气侯上独一无二的本领,笑赞他道,“非唐大人如此品行,不能教导出惜春这样的人品。”

唐惜春把一双大大的桃花眼笑眯成一线,“岛主实在过奖了。我以前觉着自己也挺好,见到岛主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唐惜时听杜若岛主三言两语就把唐惜春忽悠的连姓甚名甚都忘了,心里很有些不是滋味,不禁道,“不知岛主还有何吩咐?我等离家数载,恐家中父母记挂,实在归心似箭。”

杜若岛主望向唐惜时,叹道,“再待两日不迟,我这里有一些你生父的东西给你,只是放的时日久了,要找一找。”

生父?

唐惜时瞳孔一缩,脸色微变。唐惜春已忍不住问,“岛主你认得惜时生父?他,他不是我爹平地捡的吗?”

“当然不是。惜时生父曾对唐大人有恩,后来家破人亡,青云将惜时寄放在唐大人名下,给他寻个出处罢了。”杜若岛主温声道,“不知青云有没有告诉你身世?”

唐惜时摇头,“我回去自问师父便可。”

对于唐惜时的防备,杜若岛主并未多言,只是一笑,“那也好。我与你父是旧识,不必外道。”

受此震撼,唐惜时终于不再说回去的事了,杜若岛主继续同唐惜春说话,虽然唐惜时不想问,唐惜春已好奇的了不得,若不是唐惜时在侧,他便按捺不住问了。

但,就是这样,唐惜春与杜若岛主也说得开心,唐惜春说了不少海上趣事,杜若岛主均认真听了,还打趣唐惜春,“我听说惜春是想往海外寻仙山的,可见着仙山仙岛了?”

唐惜春哈哈大笑,“仙山仙岛没见着,荒山野岭野人什么的倒是见了不少。不过,我也见着许多难以形容的事物。像有一次,海上风暴极大,我隔窗看到海上风暴中竟有几架银色圆形的东西飘浮在海上。只一眨眼就是见了,接着风暴就停了。我以为是神仙,几日冥想沟通,后来他们真的又来了一回,只是又起了很大的风暴,我还被邀请到他们的法宝里看了看。”

杜若岛主亦以为稀奇,道,“我听摇光说了,说你从容涉于水面,竟如履平地,周身风暴不能加以半分。”自此事后,船中人皆以神仙称呼唐惜春。

“是啊,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脚下没东西,偏就像踩着东西似的,风暴那样大,却挨不到我半点。我走在海面上,连一个衣角都没湿到。”

杜若岛主问,“法宝里可有神仙?”

“我觉着他们是神仙,可他们说自己不是神仙。我觉着说了许久的话,摇光他们说只是一瞬,我就被送回船上,那些银色法宝便不见了。”

“都说了些什么?”

唐惜春是个大显摆脾气,这些事他早在船上说了N遍,听得摇光等人耳朵里生茧,哪怕唐惜时都有些受不了唐惜春的唠叨。如今杜若国主有兴趣,唐惜春便又兴致盎然的说了一遍,“没说什么,先说了回吃的东西,可惜他们不吃咱们吃的东西。后来我说了远航的事,我与先生的星位仪虽好,他们又教了我个更简便的法子。我已经在船上新做了工具,果然更加方便,记录海图也更加准备。然后,我们又谈了海上气侯之事。我还看到了海底,可惜没有龙宫,但是,有许多难以形容的东西,还有难以形容的海底巨兽。”

见唐惜春连用两个“难以形容”来形容,可见其所闻所见的确是古怪至极。杜若岛主笑,“这也是奇遇了。”

“是啊,我觉着他们比我们懂得更多,他们说的许多东西,我都不懂。”

“他们生得什么模样?”

“身体裹在奇怪的衣裳里,看不出模样。”

“能画下来吗?”

“我早画下来了,你要想看,我拿来给你看。”

唐惜春与杜若岛主简直一见如故,他们一起用过午膳后,还是许多说不完的话要说。唐惜时与阿玄便先回去了。

唐惜春说完他见神仙的经历,杜若岛主笑问,“你有这奇遇,没要两粒仙丹吃一吃吗?”

唐惜春沮丧至极,道,“我只顾着说星象大海的事儿了,一时忘了。”

杜若岛主笑道,“那也无妨,若以后有机会出海,说不得还会偶遇神仙。”已经忽悠着唐惜春下次出航了。

“可遇不可求吧。”唐惜春很是惋惜。

杜若岛主笑问,“我听说,惜春带了不少各地书籍与人口回来。”

“嗯!”唐惜春应了一声,正儿八经的同杜若岛主商量,“我听说一个唐朝和尚,就因为往天竺运了些佛经回来,就出了大名儿,现在人们还常念叨他,说他是个了不得的人。不瞒岛主,他一个和尚不过是去天竺罢了,我走的比他还远,就格外留意各地书籍,这些可是咱们这里没见过的,里头也有许多佛经。到时我也自己盖个庙,讲几个和尚来念经,我再弄个法名,就叫唐四藏,一样能出个大名儿。”

杜若岛主一阵笑,“难道惜春只为了出名不成?”

“是啊,我最讨厌那些祖上有个显赫人物就到处显摆的人了。因我家寒门出身,没什么出名的祖宗,平日里没少被人说嘴,我如今弄个大名儿,将来子孙们出去,就能说是我唐某人的后人,咱还不是横着走么!”唐惜春搓搓两根玉骨儿一般的手指,笑的那叫一个猥琐,“只要想想,就爽的很!”

“当然啦,除了能出大名儿,这些书对我没什么用,对别人可能有用呢!这当然也是大大的好处!”唐惜春道,“我没念过几年书,不过也听魏大哥跟我讲过许多历史上的事,像秦始皇烧书埋人的事吧!杀人的事都处处有,埋人更不稀奇!可是,秦始皇为什么不烧房子不烧衣裳不烧别的东西,专门烧书呢?可见书是比那些东西都大用处的东西!我不大晓得这些书有什么用处,但是,只要想一想就知道,我记在纸上的东西,都是再重要不过的东西!所以,这些书上的东西,也是重要东西!因为我不大懂那些国家的文字,就带了一些有学问的蛮人回来。你别看他们红眉毛绿眼睛生得千奇百怪,其实很有用!”

“第一,你们又不是只出一次海,这些人再不济也能做个译者。第二,我看摇光他们去别的国家做生意,也要找当地向导,这些人就是现成的向导。第三…”憋了半天,唐惜春也没憋出第三来,他只好道,“等我想起第三再跟你说吧。”

杜若岛主点头,“惜春实在是远见卓识啊。”唐惜春或许没念过多少儒家经典,但,不能否认,这是个有见识的人。见识,比学识更重要。唐盛有此一子,足可靠慰平生了。就是太妃,这个徒弟也收的好。

唐惜春得意一笑,杜若岛主道,“只是有一件事,这些书,这些人,我可以派人帮你带回去,可是,他们形容奇异,再如何妆扮也能看出非中土之人。现在国家禁海,他们又不是别国正式使臣,要怎么解释他们的来历呢?”

这一句就难住了唐惜春,唐惜春道,“不能说是他国商人吗?”

“非我国之人,在大凤朝能停留的时间不能超过一个月。这是朝廷明文规定。”杜若岛主道,“而且,哪怕人不回去,这些书你搬回去,上头的字又不认得,又怎么办呢?”

唐惜春简直愁死了,他思量半日都没个对策,道,“难道我就白弄回了这些东西吗?”

杜若岛主正色道,“你若信我,可以暂将他们放在我这岛上,他们一切花用均由我负责。我将别馆拨出来,以上等待遇招待他们,让他们通译带回来的书籍。待书籍翻译好,悉数送还惜春。”

“当然,我也有我的用意,像惜春说的,我以后还会让摇光他们组织出海,这些人,我也有用。所以,并不是完全为惜春你做工。”杜若岛主道,“通译出的书籍,你得让我抄留一份。”

唐惜春笑,“那感情好,你愿意抄多少就抄多少,我只要拿来出大名儿就行!”

杜若岛主笑,“依惜春的本事,何愁不能史上留芳。”这话,并不完全是客套。唐惜春做事看着笨拙,却是再聪明不过。只是,他需要机遇,需要有明白他价值的人。

说到这个,唐惜春直发愁,“你们做海盗的能知道我的好处,朝廷可不知道。我又不会念孔二尼的书,考不上功名,以后顶多做个五品钦天监,我师父还跟现任钦天监有旧怨,我去了钦天监还不一定能不能站得住脚。”

杜若岛主笑着相邀,“如此,何不来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