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说到这里,犹豫了下,看了看纪妍和傅北琛,才小声继续:“记者说,布丁不是纪婕的亲生儿子,大家都被记者的话弄懵了,也不知布丁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小小的身子像枚小炮弹似的冲到记者身上踢打,拉也拉不住。”

后来,让人心碎的一幕就发生了,拉扯推搡间,布丁重心不稳被推了出去,大家是在巴士边集的合,旁边就是大马路,一辆车驶过来,没有料到忽然出现的布丁,撞了上去…

纪妍听到这里,已是浑身冰凉,全是依赖着身旁的傅北琛才勉强站住。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有护士从手术室出来,然后焦急的唤了句:“伤者大出血,需要紧急输血,我们医院血库目前没有他的血型,来不及急调,现场有谁是…”

纪妍心脏一顿,只觉得耳边的嘈杂瞬间安静了下来,接着她眼前一黑,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晕倒前,她似乎看到紧抱着自己的傅北琛正急促的呼唤着什么。

她听不见,唯有那双焦急的眼眸,被深深刻画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连狗血都唤不回你们的热情了么(T_T)

不能说的秘密(4)

纪妍醒过来的时候,只有一个年轻小护士守在旁边,她恍惚了一下,接着又突然想起来什么,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小护士是受领导指示要照料好纪妍的,见她这样急切,生怕她的身子不堪重负再次晕厥,便急忙上前劝阻。

可纪妍心急着布丁的情况,哪里能被劝住,挣扎着便下了床,脚步还踉跄了两下。

小护士急得不行,还想阻拦,可就在此时,紧闭的病房门被推开,只见傅北琛一手勾着西装外套,一手随意的垂在身侧,走了进来。

他向小护士使了个眼色,自己伸手扶住纪妍,拉着她坐回床边:“别担心,布丁没事了。”

纪妍红着眼眶,惊喜又不确定的看着傅北琛:“真的吗?”

傅北琛点了点头,拉过椅子坐在床边,他刚刚抽了血,虽不说有多么吃不消,但因为担心着纪妍这边的情况,压根没逗留休息,这会儿也是有些疲乏了。

大起大落间,想起这惊心动魄的一串事,加上谢幕可历历在目的威胁,纪妍心里一酸,没忍住,呜咽出声。

她靠在傅北琛怀里,纤弱的身躯缩成一团,素白的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襟。

起先还只是低低呜咽,然后慢慢开始抽泣出声,直至最后发展成肆意发泄式的大哭。

傅北琛只字未说,只是疼惜的吻了吻纪妍头顶,温暖的手掌一下一下的拍抚着她的后背。

等到纪妍渐渐止住哭,傅北琛的衣襟也已经湿了大半。

纪妍不好意思的垂着头,顺着泪痕不经意的一瞥,却瞅见他手肘内侧有一小团姜黄色的湿褥,仔细一看,中间还有一个泛着血红的针孔。

纪妍伸手轻轻触了触,再抬头时,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隐隐有了决堤之势。

“对不起、对不起。”她慌乱的重复着这三个字,接着,又像是鼓起全身勇气下定了决心。

纪妍泪眼朦胧的看着傅北琛,再也无法说服自己继续欺骗面前的这个男人,她一字一句,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原原本本,无一丝一毫欺瞒。

“…事情就是这样,我只剩姐姐一个亲人,她意外惨死,我不能不管布丁,纪氏又是爸爸和姐姐倾注了全部心血的地方,我也不能弃之不管…总之都是我的错,是我利用了你,欺骗了你,你可以怪我,也可以恨我。”

纪妍越说越不敢直视傅北琛,最后索性低下了头,声音苦涩:“就算、就算你说要分开…”

她话音未完,就被一直未出声的傅北琛温声打断:“说你傻,你还真傻。”

他抬起纪妍的头,掌心在她脸颊处摩挲着,声音低淳、眼神郑重:“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管,我只知道你是我老婆,而病房里那个,是留着我血液的儿子,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纪妍眨了下眼,她设想过许多种傅北琛知道真相后的情形,一定是很生气很愤怒,可此时此刻,他不但没有一丝怒气,反而还带着些难以隐藏的欣喜。

山穷水复、柳暗花明。

纪妍眼睫上还挂着泪,嘴角却浅浅弯了起来,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她将自己投入傅北琛怀里,半响没有再说话,直至又忽然想起什么,怔忪道:“可是,法律上来说,我并不是…结婚证上…”

她欲言又止,傅北琛眼里精光一闪,了然笑道:“你仔细想想,自我们第一次见面起,我可曾叫过你纪婕?”

纪妍真就皱着眉头好生想了一会儿,还真没有:“莫非你…”

傅北琛捧着纪妍的脸庞,满眼宠溺:“几年前我曾因公务去过一趟佛罗伦萨,巧合碰上了一场教堂唱诗班的慈善表演,我母亲信奉天主教这你也知道,我便以母亲的名义捐了笔款,顺便看了场演出,凑巧,你是那次义演的义工。”

纪妍点了点头,但想想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你怎么知道我就是我呢,就连认识我和姐姐很久的人都不一定能将我们区分开来…”

看着纪妍一脸难以置信的样子,傅北琛忍不住轻轻吻了吻她的嘴唇,低笑着说:“或许,是自那时就将你记在了心里,只不过我自己没有发觉,直到在A市机缘巧合下重逢,才重新激起了我内心的悸动。”

“换句话说,是我的心找到了你、认出了你,从始至终,我都很清楚我心里的人到底是谁,妍妍,我一直在等你开口向我坦诚,现在看来,我魅力还不错,并没有等太久。”

其实傅北琛一直没提这些,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不想给纪妍太大压力,他希望她能自己主动打开心扉接受自己,而不是被任何人逼迫。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还装作什么都…”纪妍还是一脸惊诧,呐呐的张嘴说到。

傅北琛连忙解释:“关于你姐姐出意外前后的事情,我也是最近才查清楚的。”

提及此事,傅北琛不免又想起了心底一直隐隐担忧的事情:“妍妍,除了你自己为了顺利接管纪氏而做了掩盖外,还有其他人在帮你掩饰吗?”

纪妍愣愣的摇了摇头:“当初姐姐怀着布丁出国是为了找布丁爸爸,但找了几个月也并未找到,姐姐却命丧他乡,我们家只剩我和姐姐了,所以,所有的事情也全是我一手操办,并没有相熟的人知道。”

纪妍见傅北琛一副严肃的表情,轻声问了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只是随便问问。”傅北琛表情一敛,不想纪妍再为这些事担心,便没有点明。

但他总觉得事情透着股难以言说的蹊跷,加上这次布丁身世又忽然被人泄露…难道都仅是谢幕可一人所为?

其实这件事,谢幕可还真是冤枉了,她手中的证据,也仅仅只能证明纪妍并不是那位纪氏女boss纪婕罢了,除此之外,别的她也没能力查出。

所以,当傅北琛找到她的时候,她自己都尚且没理出头绪。

谢幕可自觉事情超出了估计,没有再试图掩盖,和盘托出:“没错,我是去过你家,找过纪妍,但是关于那个孩子的身世,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傅北琛微眯着眼,冷凝的眼神一瞬不瞬的盯着谢幕可,她的表情不像在说谎,但这并不代表她无辜。

“茵策公司派你过来,想必你也清楚自己职务的职责所在,旁的心思还是不要动的好。”

傅北琛这话说得不轻不重,往深了听,便是在提醒谢幕可注意自己的身份,他和她非要说又和关联,也必然只是工作上的联系,至于其他的,绝无可能。

“你明明知道她只是个冒牌货,为什么还要这样珍之重之,我的心意你就看不到吗!”

谢幕可伤心的哭诉并没有换来傅北琛多少好脸色,起身离开前,他说:“我只说一次,不要再妄图去伤害纪妍,也不要拿你手里那点所谓把柄去做文章,做好你的分内事,谢总监。”

看着傅北琛冷漠的背影,谢幕可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泪水,颤抖着唇角扯出一个不甘心的笑容。

因为幼儿园门口发生的意外,纪妍的身份一下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纪氏一众股东都为自己被纪妍欺骗而十分愤怒,几乎一边倒的宣称要罢免纪妍这个董事长。

好在傅北琛早在之前就于暗中陆续买进了一些纪氏的股份,加上纪妍本就继承的那部分股份,她依旧是纪氏最大的股东,而且作为纪婕的亲妹妹,只要等到司法及相关程序一走完,纪妍也是唯一继承人。

纪氏股东虽然依旧愤愤不平,但也无可奈何,加上傅北琛的倾力相助,纪氏顶住了外界猜测,稳定了下来,众人又联想起他所能带来的利益,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作罢。

倒是张伯泪眼婆娑的来看过纪妍一回,说她命苦,发生了那么大的事身边也没个人商量,回来后还要坚强的面对一切…他还直说自己没用,没能帮到纪妍。

纪妍坦然的安慰着张伯,这个两鬓发白的长者总是能给予她长辈般的关怀。

只不过这样一来,纪妍便更少去纪氏了,布丁出院后一直在家恢复。

小家伙受到了惊吓,纪妍舍不得这么快送他去幼儿园,她永远也忘不了布丁刚醒来时的第一句话:“妈妈,布丁不是妈妈的孩子吗?爸爸,布丁是谁的孩子?”

小家伙眼里还含着一包泪,可怜兮兮的样子让纪妍当场就红了眼眶。

好在在安抚下布丁渐渐止住了疑惑,加之傅北琛的耐心陪伴,小脸蛋上又渐渐有了开朗活泼的笑容。

傅北琛一面忙着两家公司的事,一面还要照顾家庭,纪妍看他这样辛苦,便时不时劝他不要这样拼命,一定要注意身体。

可每每傅北琛却只是笑笑,让纪妍放心,说他有分寸,眼神交流间,纪妍总觉得他有些神秘。

直到忙完这段时间,傅北琛忽然抱着布丁问想不想出去旅游。

小家伙自然兴奋的连连点头,纪妍也是这才知道他这段日子的忙碌原来是为了腾出时间带她和布丁出去散心。

纪妍感动的同时又觉得自己何其有幸,此生竟然能遇到他。

作者有话要说:阴谋阳谋什么的,也不知道叙述清楚了没,有疑惑一定要告诉我哦+_+

很爱很爱你(1)

有数据统计过,太平洋上的许多岛屿国家,人民的幸福感和快乐感通常很高。

据说这是因为他们临海且太阳照射时间长的缘故,天空海阔,阳光驱走了天地间的阴霾,同样也带走了人们心底的阴鸷。

纪妍不知道这种说法到底正不正确,但一下飞机就迎面扑来的阳光和空气,仿佛还带着海洋的咸湿,伴随着当地居民五颜六色的服装,生活好像从来没有这样热烈活泼过。

这里是斐济,上帝遗落在南太平洋上的一颗珍珠。

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随意、朴实、大方,这从他们的躯体动作就能看出来,一点也不见拘谨,还有那富有感染力的笑声,就像那个糖果广告拍的那样,大海、彩虹、椰风、阳光…简单的事情却能让人由衷的发笑。

纪妍想,在这样的地方,怕是想阴郁起来都很难吧。

傅北琛预定的酒店是斐济一家颇负盛名的海底酒店,客房安置在海水中,隔着透明的玻璃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海水和游弋在四周的海洋生物。

纪妍以前在网络上看过关于这家酒店的报道,也曾想亲身过来体验下,没想到傅北琛却不声不响的为她安排好了一切。

只不过看图片和身临其境还是有些不一样的,纪妍刚一进到客房还有些不习惯,走路也小心翼翼的,似乎生怕这房子不牢固,踩出裂缝渗水进来。

倒是布丁兴奋得很,瞪着眼珠子,贴在玻璃上,就恨不得能和外头那些小鱼一起游玩才好。

“饿了吗?酒店有海底餐厅,要不要去试试?”傅北琛从背后抱住纪妍,两人同看着布丁的方向,嘴角都是温馨的笑容。

其实经过一趟长途飞行,纪妍并没有什么胃口,但奈何布丁一听还有那样好玩的地方,小眼珠子就放起了光,纪妍便没有扫兴,点了点头。

像这样的海景旅行圣地,海鲜定是必不可少的,纪妍平时对海鲜并无太多偏爱,只是这里的食物确实很新鲜,加上厨师高超的烹饪技术以及周围独特的环境,纪妍不自觉的便多吃了些。

原本也是因为兴之所至,没想到,这一下却吃出了小麻烦。纪妍下午就觉得肚子有些涨涨的不太舒服,就连陪着布丁在海边戏水都没什么精神。

好在傅北琛很快发现了她的异常,走过来询问了一番,牵起她的手时却发现温度有些偏凉。

傅北琛立即就皱起了眉头,语气有些责备的问纪妍不舒服为何不早跟他说。

纪妍看他一脸严肃,也没说任何反驳的话,微垂着头,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自从两人开诚布公之后,纪妍不用再伪装成精明强势的纪婕,她许多从前养成的小性子就慢慢显露了出来。

娇俏、羞怯、软糯…女儿家的小脾性倒是一点没落,可见纪妍从前被家人宠惯得有多厉害。

但傅北琛对此非但不厌烦,反而乐在其中,纪妍但凡一露出这些模样,他就毫无招架之力,恨不得把自己的一颗心都送到纪妍手里。

这或许是因为从小受到父母的影响,他的母亲虽然不是个善于心计的女人,但在父亲面前总是有些小性子,可人前强势霸气的父亲,却总在母亲拙劣的小伎俩面前败下阵来。

小时候的傅北琛还有些不理解,为何父亲每每在母亲面前服软,还是后来有一次,傅北琛的父亲亲口对他说了这样一段话。

他说女人生来就该是受宠的,不管她们面上看起来多么强悍厉害,但和男人比起来,总是娇弱纤柔的,女人就像玫瑰,为男人卸下全身利刺,男人的优秀就不该体现在征服女人上,而是该应倾尽所有呵护爱怜自己的女人,让她永远那样娇丽美艳。

这些话,傅北琛从前只是一笑置之,但在遇到纪妍后,却实践得比他父亲还厉害,有时想想,傅北琛自己也会无奈发笑。

傅北琛要带纪妍回酒店休息,但纪妍觉得自己扫了兴,有些自责,便劝傅北琛带布丁继续玩,她自己回房休息一下就好。

谁知道她话音未落,首先提出反对的不是傅北琛,却是玩得满头大汗的布丁。

小家伙小大人似的走到纪妍身边,一脸严肃的牵着她的手,不认同的皱起了眉头:“布丁不玩了,妈妈不舒服怎么可以一个人回房间休息呢,要是想要喝水、想要尿尿怎么办,布丁和妈妈一起,我可以照顾妈妈。”

纪妍羞窘的看了看傅北琛,瞧见他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不自觉的红了红脸,脸色倒是较之刚才好了许多。

被布丁的话弄得哭笑不得,纪妍也没再耽搁,顺着父子俩的意思,一起回了房间。

好在这天傅北琛本就没有安排什么活动,他们才刚刚抵达,本来也就是先纾解纾解长途飞行后的疲顿,随意在附近逛逛而已。

纪妍回到房后就被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安顿到了床上,她也是真的乏了,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再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

纪妍原本只想着打打盹儿,没料到一睡就睡了这么久,她睡眼朦胧的眨了眨眼,而后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身后的一堵温热。

傅北琛的呼吸声就在纪妍耳朵旁边,节奏平缓沉稳,被他搂在怀里的纪妍心头一暖,轻手轻脚的转了转身,看向正合眼酣眠的男人。

如果说平时的傅北琛是英俊的,那么睡着后的他,则除了英俊之外,还添了几分少见的天真憨直。

纪妍伸手轻轻点了点他的眉骨,又顺着一路下来摸了摸他又浓又密的睫毛。

真是的!一个男人,眼睫毛长得这么卷长做什么!成心给她添堵呢!

纪妍做出一个坏坏的笑容,调皮的用手搔了下他的眼皮,见他立即有反应的皱了皱眉,纪妍得逞的轻笑出了声。

可还没等她收回手,面前依旧闭着眼的男人却忽然一把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拉到嘴边吻了吻。

眼角的笑意那样明显,分明就是在装睡。

纪妍气鼓鼓的嘀咕了句,作势就要抽回手。

“是谁先捉弄人的?怎么这会儿还生气了,老婆,你这样不公平哦。”傅北琛睁开眼,好笑的看着将头扭到一边的纪妍。

纪妍冷哼一声,不理他。

傅北琛低沉的笑了起来,他和她离得这样近,笑声仿佛穿透耳膜直抵心尖而来。

纪妍不自觉的红了脸,强硬的抽回手,退开了些,磕磕巴巴的道:“你要睡就睡好了,我不打扰你就是了。”

傅北琛却步步紧逼的靠近,直到将纪妍逼到床沿,她一个没留神差点跌落,傅北琛健臂一捞,轻而易举的将她整个人搂进怀里,压在了床中央。

纪妍双手抵着他的胸膛,压根不敢和他对视:“你、你做什么,我要,我要去洗手间了。”

这种借口,骗骗布丁兴许还说得过去,傅北琛闷笑着,俯首在她耳际低语:“想嘘嘘?我陪你一起吧…”

纪妍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这样轻佻的话会出自傅北琛之口,要知道他在她心里一直都是那样温和守礼的,从不曾这样、这样轻佻过啊!

傅北琛无视已经呆掉的纪妍,天真无辜的继续说:“我也是听布丁说的,怎样,要我抱你去吗?”

纪妍忙不迭的摇了摇头,惊慌未定:“不用、不用,我忽然不想上厕所了。”

傅北琛略显失望的抬了抬眉,复又低头看向纪妍时,幽暗的眸子仿佛被深海的宝石淬了光一样,纪妍一眼望去便被深深吸引住,再也移不开了。

直到唇上传来温暖湿褥的触觉,纪妍才浑身一震,在他呼吸咬噬间轻轻嗯了声。

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纪妍并不排斥也不意外,甚至这是这趟旅行开始前她就已经设想过的,但做好心理准备是一回事,真的箭在弦上又是另一番体会了。

或许,每一个从女孩变成女人的女子,都是要经历这样矛盾的时刻的吧。

“现在、现在几点了,布丁呢?布丁还没有吃晚餐吧,我们先吃晚餐好不好?”

“他已经吃过晚餐了,而且下午的时候,我陪他看了《海底总动员》,他非常喜欢小丑鱼尼莫,他的儿童房地板下有个巨大的天然鱼缸,我让酒店工作人员放了很多小丑鱼进去,他现在不是趴在地上数鱼,就是数鱼数得睡着了。”

傅北琛说得何情合理,其实却是早早就安排好的。

纪妍咬着唇,似乎还想找别的话题,傅北琛忽然又凑近,给了她一个深吻。

纪妍眼神朦胧,唇色也越发鲜艳欲滴,傅北琛动作未停,低沉的声音仿佛带着世间最蛊惑人心的魔咒:“至于现在几点,我也不知道,Fiji time is fiji no time,老婆,我们入乡随俗,随性而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