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琛眼里的幽暗又不自觉的加深了几分,莱茵河畔的这个傍晚,霜霞满天,酒店客房内,旖旎漫漫。

这一番过后,等纪妍再次醒来时,天空中已点缀上了点点繁星,纪妍肚子咕噜的轻叫了声,身后就传来某人愉悦的笑声。

纪妍头都没回,不满的从鼻腔里哼了哼,表示自己正在生气呢。

也是,大白天的就这样…这样不知节制,简直太孟|浪了,一点都不含蓄!

傅北琛挑了挑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老婆,不要生气了,我去叫餐,你想吃什么?”

反正他已经餍足了,向自己妻子讨个饶也没什么,不是说闺房情|趣嘛。

可纪妍却依旧拽着被子不理他,傅北琛勾了勾唇,瞧,他的小妻子生气起来也是很有架势的嘛!

可纪妍又哪里会是傅北琛的对手。

他又不动声色的朝她靠近了些,大掌钻进被子里,俯在她耳侧,边说边慢慢轻抚着她腰间的软肉:“德国菜里有一道很有名的,叫德国咸猪手,要不要试试,嗯?”

语气暧昧,末尾处的那一问更是有着说不尽的缠绵旖旎,纪妍后知后觉的心里一突,下一秒,便被他不知羞的大掌攫住了胸前的柔软。

“你、你做什么。”她这才结结巴巴的反抗:“不要了,我好饿。”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傅北琛低头又深深吻了会儿,才松开手,起身:“乖乖再躺会,等餐送来了,我再来叫你。”

纪妍脸一红,又半缩进了被子里。

见状,傅北琛却是愉悦的笑出了声,他推开卧室门走了出去,直到门再次合上后,纪妍都还仿佛能依稀听到他订餐时,语气里的那种愉快。

可纪妍不知道的是,傅北琛接下来又去阳台接了通电话,那是他派人调查秦帜,已经有了结果。

时间紧急,线索不多却很关键,足够傅北琛推测出事情的大概。

他忽然想起布丁那可爱又讨喜的样子,还有缠在自己身边,奶声奶气唤他爸爸时的画面。

傅北琛目光一沉,视线落在虚掩着的卧房门上,极快的皱了皱眉。

作者有话要说:渣作因为码字眼睛好痛,乃们确定不要么么哒一下,安慰我(c_c)

小心我罢工哦(>人<;)

多庆幸我是我(1)

傅北琛没有将查到的线索告诉纪妍,只是在前往定论会的路上稍微和她提点了几句。

“秦帜是个颇富头脑的商人,等下见了面,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要焦急担心,我早已有所防备,不会让秦帜乱来,退一万步讲,即便今天秦帜这条路走不通,你也不许像前阵子那样忧虑自责,我一定会找他其他办法解决纪氏的危机。”

见纪妍乖乖的点了点头,傅北琛勾起唇角轻轻一笑:“你只告诉我,信不信我能护好你和布丁,还有纪氏。”

话未落,傅北琛已探身过去,将纪妍搂进了怀里。

“信,我相信。”纪妍抬头看着他,无比的认真。

有了傅北琛的这一番话,纪妍倒真镇定了许多,反是秦帜那边,在第一眼见到纪妍的时候,明显恍惚了一下。

秦帜素来内敛沉稳,尤其接掌茵策后,几乎就没有见他情绪失控过。

但这厢纪妍才刚一出现,原本还端坐在皮椅上的秦帜便倏地站了起来,薄唇轻启,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颤抖的唤了一句:“小婕——”

话音未落,便极快的往纪妍这边走来,因为过于急切,脚步还曾微不可查的踉跄了下。

但也仅此而已,秦帜只往前走了两步,便再也挪不开步伐,直挺挺的立在那里,仿佛被人定住了一样。

他一瞬不瞬的看着纪妍,眼神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明明是很专注,可仔细一看,却又似乎有些缥缈不定,就像…是正在透过纪妍看着另一个人。

纪妍看着秦帜的举动也觉怪异,便试探的问了句:“秦董,你还好吗?”

秦帜闻言,颀长的身躯又是一震,幅度极小,但还是被傅北琛捕捉到了,他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走到纪妍身前,阻隔住了秦帜那热切的视线。

对傅北琛的举动,秦帜只冷冷的笑了笑,一如平常的高深莫测,但映衬在他此际有些发白的脸色下,纪妍只觉得这笑声有种说不出的凄凉感。

接着,他又扫了一眼在场的其他人,大家立即反应过来,纷纷退场离席,不消多久,整个会议室就只剩秦帜和傅北琛、纪妍。

“…小婕,在哪。”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秦帜背过身去,声音紧绷的问。

空荡荡的会议室,纪妍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呐呐的张了张嘴:“你说…谁?”

秦帜转过身来,抵在桌面的手紧握成拳,因为太过用力,骨节都已经发白,他整个人就像一根绷紧的线,仿佛下一秒就有断裂的危险。

“我问你,小婕在哪?”秦帜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从文件资料底部拿出一本杂志,推到纪妍手边:“还有他!”

纪妍心里一慌,杂志封面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小布丁,这是曝光布丁身世的那期杂志!

傅北琛扶着纪妍坐下,又端了杯水让她喝了几口:“要继续吗?不想的话,我们现在就离开。”

声音温和,压根没把那边已经快要失控的秦帜放在眼里。

说到底,这是纪妍的家事,傅北琛没有过多插手而是随其发展,也是尊重纪妍,想让她做决定,但现在看她这副模样,傅北琛又舍不得了。

纪妍喝了小半杯水,也稍微缓和了些,她眼眶泛红,反握住傅北琛的手,摇了摇头。

当初姐姐挺着个大肚子,绕了大半个地球,焦急的找了那么长时间的人,就是眼前这位茵策的秦董事长吧。

好,好得很!姐姐惨死他乡,布丁从小成孤,他却好端端的当着他的大董事长!

“呵,秦董如今做出这般紧张兮兮、深受打击的样子给谁看,姐姐当初千辛万苦寻你的时候,你又躲到哪里去了。”

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纪妍很少有这样愤怒的时候,她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继续控诉:“布丁早产,几次被下病危书的时候,秦董又在哪?”

面对着秦帜,纪妍这些年来压抑着的愤怒和怨气像是一下子找到了喷发口,她想起纪妍惨死的样子,想起布丁病弱的模样…这些,全是因为眼前这个衣着光鲜的男人。

“秦董家大业大,纪氏虽然不及,却也不是庸碌之徒,姐姐费了那么多心思找你,却没有一丁点线索,想必秦董为了躲避,怕是颇费苦心了吧。”

姐姐带着无尽遗憾离开了人世,现在这个男人又凭什么摆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

泪水模糊了眼睛,纪妍越说越激动,身体也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

傅北琛担心她承受不住,不住的给她拍背顺气,温声着:“妍妍不怕,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我会陪着你,妍妍不怕。”

纪妍小声啜泣着趴在傅北琛肩头,打着嗝指控:“他现在、现在做出这样、给谁看,姐姐、姐姐已经不在了,再也看不到了、再也看不到了。”

“你说什么?谁不在了、谁不在了!”秦帜闻言,却是身形一震,几步跨到纪妍面前,红赤着双眼紧瞪着她,中间要不是有傅北琛隔着,或许他会直接掐住纪妍的手,问她为何要这样胡说。

秦帜这样激动,纪妍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

傅北琛无奈的叹了叹气,拍了拍纪妍的头顶,轻声询问:“妍妍,你看他这样伤心激动,并不像是会玩弄你姐姐感情的人,中间或许有误会,让我和他聊聊,就当是为了布丁,好吗?”

纪妍想了想,点头答应。

傅北琛转身,面对已经呆滞住的秦帜,简洁明了的回答他刚才问纪妍的问题:“纪婕不在了,差不多四年前,在意大利,车祸去世。”

秦帜双眼怒瞪:“你说小婕死了?怎么可能,我不信,我不信…”

说到最后,秦帜整个人都松垮了下去,呐呐的重复着,就像是在自言自语。

看秦帜这样,傅北琛也知道事情必然和纪妍最初认为的有出入,眼前这个男人,怎么都不像是个玩弄感情的纨绔子弟,他走上前,拍了拍秦帜的肩膀,将事情的来龙去脉清清楚楚的告诉了他。

原来,纪婕在知道自己怀孕后就义无反顾的放下公司的事到处去找秦帜,但一直没有结果,后来肚子慢慢大了,加之她怀孕后就一直在外奔波,身体状况本就不佳,只好去了纪妍那里。

但即便这样,她也依旧没有放弃寻找秦帜,可没想到,在她怀孕八个月的时候,却忽然发生车祸,她失血过多没能抢救过来,布丁也早产…

听完傅北琛的一番诉说,秦帜却是久久没有反应,猩红的双眼衬得脸色越发寡白,蓦地,他忽然张嘴笑了几声,声音很大,在空荡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悲戚。

秦帜也算是风里来浪离去的大人物,即便近几年来经历了那么些纷扰动荡,但他依旧认为上天是待他不薄的,可今天,却忽然有人过来告诉他,支撑他走到今日的那个人已早已不在人世?

他如何能接受,又如何能信,又怎么甘心,纪婕…明明你每晚都会来我的梦中啊,怎么会早已离开了呢。

秦帜木然的坐在椅子上,声音悲凉,低沉的一字一句,直扣人心:“呵呵,小婕,你告诉我,早知这样,我如今的这一切又有何意义…”

怪不得秦帜这样深受打击,只叹天意弄人。

秦帜是秦家的长子嫡孙,秦家是个大家族,就像许多类似的家族一样,利益纠葛盘根错节,人人自保的同时又想着如何去算计对方,明明都是血脉近亲,却为了利益步步紧逼。

生活在这样的家族中,注定有太多无奈,即便从小耳濡目染,但或许是天性使然,秦帜一直无法接受家族中的阴暗龌龊,直至有一天,他毅然抛下一切,离开了家族。

而正是这一次出离,让他认识了纪婕。

彼时的秦帜,远没有现在的深沉、圆滑,他阳光且正直,有时又很细心体贴,他总是那样周到有礼,女性要被他迷住,完全不是难事。

但纪婕是个例外,她是高傲清冷的,骨子里的傲气让她不允许自己就这样被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所吸引。

可她越是这样,反而越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有句话说得很对——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即便是你体内的那颗心脏。

或许这就是缘分,秦帜也同样被这样的纪婕深深吸引着,就在纪婕暗暗纠结之际,他却一改温柔,强势的向纪婕袒露了自己的心声。

纪婕没想到自己一趟公事出差,却收获了爱情,这是她之前想都不会想的,这样的感情用事,完全不符合她理智的作风。

两个年轻人,在异国他乡,相遇、相识、相爱、相知,那是秦帜至今想起来都倍觉美好的时光。

美好到,谁都不忍去破坏。

秦帜没有向纪婕说起自己家族的那些事,只说自己家在德国,但并不在那定居,他很喜欢旅游,近几年的目标是每年都能抽出一段时间游历欧洲的大小城镇。

而纪婕也没有透露她企业董事长的身份,她就像大多数女人那样,放下了自己高傲的外衣,在秦帜身边,沐浴着爱情的阳光。

就这样,秦帜和纪婕保持着联系,一个月总会腾出几天时间来相聚,远距离的恋爱并没有拉开他们的距离,反而越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是笃定彼此就是唯一。

而也是因为有了纪婕,秦帜深知秦家的那些事他不能再逃避,他要和纪婕在一起,就必须先将家里的事情解决好,他不能让纪婕也处在那样成天动荡不安、提心吊胆的环境中。

因为有了更长远的打算,秦帜看待问题的角度也不一样了,他变得很积极,满心期盼着将事情处理妥当后就和纪婕说清楚,然后向她求婚。

可他设想得这样好,却不敌老天爷的一个玩笑捉弄。

秦氏家族里,和秦帜对立的那一派见他忽然变得这样踊跃积极,怕他掌权后一人独大,便心生歹意。

秦帜不备,造人算计,身受重伤,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却在医院躺了一年多,近乎植物人。

这是家族秘辛,自然不能为外人知道,秦家用所有手段,阻绝了一切消息外传的渠道。

秦帜苏醒后,因为受创太重,身体和脑部机能都受到损伤,之后又是一段近乎一年的冗长复健,身体才得以康复,记忆却出现了模糊和断层。

一直到差不多两年后,他才慢慢恢复记忆,也终于在记忆最深层的地方,找到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那个身影。

他焦急的派人去寻找纪婕,未料却久久无果,脑海中关于纪婕的画面越来越鲜明,秦帜的情绪也越来越难控制。

直到派去调查的人说纪婕已经嫁人,他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后又说嫁人的不是纪婕,而是她妹妹纪妍,还说纪婕早已亡故…

秦帜本就刚刚恢复记忆,被这些乱糟糟的消息一波波冲击着,脑子就越发混乱了。

但尽管如此,他也不相信纪婕已经离世的消息,焦虑之后冷静下来,才顺水推舟的用谢慕可做了棋子…之后的种种皆是秦帜布的局。

可如今,那个和纪婕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却也口口声声说纪婕已死!

在他解决了所有阻隔障碍后,那个他要娶的女人,怎么能死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纪婕的这段叙述清楚了吗???最怕写这种,还有算时间点,森森感觉脑容量不够~~(z_z)

多庆幸我是我(2)

纪氏危机得以解决,因为公司还有许多事需要处理,纪妍和傅北琛并没有在德国久留,第二天就让助理订好了回国的机票,秦帜也提出同行。

无论纪妍之前对秦帜抱有怎样的情绪,如今,在一切真相大白后,她对这个男人却是怎样也恨不起来了。

她失去了姐姐,他也同样失去了爱人。

一行三人回到家时,布丁正趴在客厅茶几上画画,纪妍叫他时,他刚好给图画上完色。

小家伙几日没有看到爸爸妈妈,突然看到纪妍和傅北琛出现,显得格外惊喜高兴,迈着小短腿就跑了过来,甜腻腻的唤了纪妍妈妈,又兴奋的拽着傅北琛的裤腿,仰头乖巧的唤着爸爸。

站在一起的秦帜身形一震,一瞬不顺的看着布丁,眼神极其复杂,垂在身侧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才化成满目苦涩,久久不能回神。

布丁对这一切浑然不知,他还沉浸在父母归来的喜悦里,拉着傅北琛就要去看他刚刚完成的画作。

纪妍将小家伙拦住,抱起走到秦帜面前:“布丁,来,这个是爸爸妈妈的好朋友,快叫…”到称呼这里,纪妍尴尬苦恼了下,最后才轻轻说:“叫秦叔叔吧。”

布丁乖巧的叫了秦帜一声,小家伙如今已经大方了许多,不会像以前一样那么害羞,叫完还冲秦帜笑了下。

纪妍只觉得眼前这个在商场呼风唤雨的男人因为小布丁的一个微笑,整个人都好像活过来了一样,连日来的消沉、殇恸也慢慢消散了许多。

纪妍看着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她轻声问秦帜,想不想抱抱布丁。

秦帜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又期待又不确定的眼神看着纪妍。

纪妍微微笑了笑,对布丁说:“秦叔叔很会画画哦,布丁要不要先让秦叔叔给点意见,然后再拿来给爸爸妈妈看?”

布丁皱着眉头想了下,答应了,转身投向秦帜怀里,小声在他耳边嘀咕:“秦叔叔,我总是画不好妈妈的眼睛,你帮我…”

声音渐弱,纪妍看着布丁和秦帜的互动,欣慰之余又感叹着或许真有父子天性,布丁对待秦帜完全和其他第一次见到的人不同,很亲昵很自然。

秦帜撇下一个那么大一间公司不管,天天陪在布丁身边,和他玩耍,给他讲故事,刚开始虽然有些生硬,但慢慢的就连布丁都比较出,秦叔叔玩拼图要比妈妈厉害,和爸爸不相上下。

纪妍笑了笑,小声说他胳膊肘往外拐,但话一出口,又觉不对,人家是亲父子,哪里外拐了。

秦帜没有和纪妍及傅北琛说过任何关于布丁抚养权的事,倒是这阵子过来照顾布丁的傅母看出了些名堂。

傅母虽然舍不得布丁,但现在纪氏危机已解,儿子和媳妇也从德国回来了,她又挂念远在西雅图的老伴,便决定过两天就回美国。

只不过临行前,还是悄悄拉着纪妍说了几句话,无非也是点醒点醒,毕竟这是纪妍娘家的事,她说太多一怕不好,二也担心纪妍有压力。

自身份曝光后,傅北琛的父母非但没有苛责气恼纪妍,反而在知道她的遭遇后对她更加关心疼爱,纪妍十分感激,自然也知晓傅母这么说,是真心在为她着想。

只不过,关于秦帜的事,纪妍确实没有傅母想得那样深远,万一,秦帜真的提出要带走布丁,那该怎么办。

作为布丁的亲身父亲,这样的要求实在太正常不过,可是…布丁是纪妍一手带大的,除了怀胎十月,她经历了所以母亲该经历的一切。

甚至在那段最难熬的日子里,襁褓中小小的布丁,就是她全部的精神支柱,光是想一想谁要将布丁带离她身边,她的心里就会生疼。

可不同意?秦帜又确实可怜,他遭遇了那么多,好不容易历尽坎坷,却发现姐姐早已不在人世,布丁是姐姐留给他的唯一的珍宝。

纪妍很矛盾,她既万分不舍布丁,又觉得自己很残忍,不知道布丁长大了后会不会怪她,也不知道姐姐若有知,会不会也认为她做错了。

因为有了这些心事,纪妍开始食不知味、寝不能安,每每看着秦帜和布丁相处融洽的样子,就会愣神好一会儿。

她甚至特意单独找秦帜聊过,但不管她怎么说,他就是不表示,这也让纪妍越发忧心。

傅北琛很快察觉到了纪妍的心事,一面无奈她将一切藏在心底不同自己说,一面又不动声色的开始思考两全其美的办法。

后来,也不知道傅北琛找秦帜说了什么,总之,有一天秦帜忽然在饭桌上宣布,茵策将进驻A市,由他本人直接坐镇。

他原话是对着布丁说的,他问布丁:“叔叔以后要在A市工作,但对这里不太熟,布丁可以经常带叔叔出去逛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