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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浓情时,风扬的眸色又是一暗,他温热的唇再次重重的落在凌小小的唇上,凌小小脑子一热,就再次随着他的节奏而舞动起来,迷迷糊糊中,忽然听到外室一声咳嗽。

是,如梦!

凌小小脸色一红,立刻挣脱出来,如梦他们还在外面,她居然…

她撇了一眼风扬,一边收拾自己,一边低声抱怨:“你总是这样…”让人不由自主的沉迷啊!

如梦其实是真的不想发这声咳嗽,可是外面的事情,还真的让她不得不出声。

待到凌小小娇娇地道唤了她进去:“什么事?”凌小小知道自己身边的几个丫头都是有眼色的,不是大事,自然不会这般没分寸。

“夫人,大少爷和大小姐过来请安了!”

凌小小一怔,这才想起来,这大少爷和大小姐应该就是风扬前头那位留下来的:凌小小知道那位进门不过是约年的时光,七个半月就香消玉损了,早产留下了这么一对龙凤双生子。

凌小小这时候从柔情蜜意中清醒过来,苦笑的牵了一下唇:她居然步上了朱氏的后尘。

希望这两个孩子不要太难搞,说真话,她对当别人的后妈还是很有抵触的。

第116章 怜?

凌小小想到自己居然这么莫名其妙就当了人家的后娘,心里还是有些芥蒂的,可是想到风扬不也是宝宝和贝贝的后爹,这心里也就舒服了一点:嗯…她承认,她的性子还真的半点亏都不肯吃。

如意取了件白色菊纹棉衣,一条淡紫色百褶如意月裙,凌小小瞧瞧了,满意的换上,如玉帮她松松的绾了个简单的发髻,插了根玉簪,看起来简洁而大放。

凌小小步了出去,却没有瞧见风扬眼里一闪而过的阴霾。

几个衣着华丽的丫头,伴着两个孩子侯在正屋,见到凌小小过来,都立时站直了身子,凌小小瞧着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孩子,粉嫩嫩地,眉清目秀,都有一副好相貌,穿着绫罗绸缎,只是让凌小小觉着诧异的是,男孩子应该是叫天儿的,却被疑似奶娘抱在怀里,这似乎不合情理:风家大户人家,虽然还是会娇惯点,但觉没有五岁的年纪,还被抱在怀里的道理,那么就只有一个理由——这孩子腿部有疾。

而另一个,一身淡红的衣裙,昂然的站着,神色有几分不甘。

不过比起这两个孩子,站在他们身边的女子,也引得凌小小多看了两眼:一件墨绿色绣着粉色芙蓉花的斗蓬,衬着她肌肤欺霜赛雪般的白皙细嫩,一双眼睛如宝石般熠熠璀璨生辉,姿色不凡,嘴角含笑,眉目生春,如一朵正艳艳盛开的牡丹花地,秀丽中带着妩媚的慵懒,凌小小看的微微有些失神,长得真好。

但,女子的美丽却不是凌小小失神的关键,关键是这女子在神色之间居然和自己有三分相似。

凌小小眼神缩了缩,只是温和的瞧着,并不说话。

倒是风扬进来之后,淡淡地红衣女孩道:“墨儿,你傻站着看什么,还不赶紧给你母亲行礼。”

然后伸手抱过那天儿,将他放在一旁的雕花檀香椅上:“你就坐着给你母亲行礼吧!”

墨儿眉头微蹙,抬起头,不屑的盯着凌小小,身后是奶娘不安的提醒:“小姐,快给夫人行礼。”

天儿倒是奶声奶气的道:“给母亲请安!”

凌小小上前,摸了摸天儿的脑袋:“几岁了?”

“五岁。”

见凌小小好像没有瞧见自己一样,墨儿的脸色涨红起来,身后的仙子般的女子又推了推她,墨儿才磨磨蹭蹭的上前,抚养的曲了取膝盖,飞快的说道:“请母亲安!”

凌小小转头,温和的笑了笑,点点头,又和天儿耐心的说起话来。

到底那位天仙儿,伸手抚摸这墨儿的头,然后神色极其哀婉的叫了声:“姐夫!”

风扬淡淡的应了一声:“嗯!”神情却有些恍惚,死死的盯着那天仙美人,双目中闪过幽幽的光芒,而凌小小的脸色却是一白:风扬的神情不对。

那天仙般的美人脸色一红,不过声音里却充满了惊喜:“天儿,墨儿…你们怎么不给父亲请安…”

这口气,怎么听着不对啊,不像是小姨子说的话,倒是像极了久别重逢的妻子说出来的话,凌小小听着,心里就跟扎着一根刺一般的不舒服起来。

就听着天儿和墨儿脆生生的给风扬请了安,看来这位姨娘在这两个孩子心中的分量不轻。

凌小小瞧着眼前这一家亲的模样,风扬的眉头微展,少了往日的冷峻,还耐着性子不停的哄着两个孩子,而那位天仙般的姨娘,更是左右逢源,不时的和风扬答话,她这个正牌的妻子倒有点没地方站了,这叫什么事情?

凌小小望着风扬的目光渐渐地沉了下去,微微有些箫然的垂着双肩。

如梦瞧着自个儿的小姐脸色不太好看,就上前给了这两个孩子每人一对玲珑剔透的羊脂玉,天儿爽快的接了过去,墨儿倒是不想接,却在天仙般的姨娘示意下接了过去。

“好了,我这身上还有伤呢,你们都回去吧!”凌小小没打算将认识这位天仙般的美人姨娘。

果然那天仙般的姨娘不乐意了,咬着粉嫩的唇道:“姐姐,天儿和墨儿已经有些日子和姐夫未能见面了,今儿个见着了,就让他们好好和侯爷说会话吧!”声音里带着不容忽视的乞求,真是听着让人心生怜惜,只怕天下的男人都不会拒绝她的要求。

果然,风扬听了这番话后,看了看外头的日头,微微一顿:“小小,今儿个留两个孩子和小怜一起用饭吧!”

姐姐?

凌小小垂下眼帘,眼底闪过一丝清冷,微微取了曲膝,郑重的道:“爷,说的是,小小这就让下人们去准备。”

风扬的脸色一僵,怎么称呼他爷了?

有些怔神的看了看凌小小,却见她面色平和的站在那里,笑盈盈的看着他,他下意识的回了一个笑脸,凌小小的笑意果然更浓。

凌小小得体的退下,依旧是一脸的笑意,只是没有人知道,她藏在袖子下的指甲已经刺进了肉里,她在心底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为什么觉得要受伤,难道自己对风扬的信任就这么薄弱,可是他看到这位小怜的温情,专注,都在说着,他对这位小怜是特别的,隐隐地总是让她不安:小怜居然和自己有三分的相似。

她闭了闭眼睛,又想起紫霞公主的话:你不过是个替身。

替身?她真的是替身吗?那小怜是不是也是替身,是不是也会有小怜成为替身的时候?

即使真的会有些什么,这难道不是你应该预料到的吗?

天朝不是现代,在风家这样的高门大户中,谈什么从一而终,就是个笑话。

这一刻,心里泛起的嫉妒,让凌小小再一次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对风扬是真的有爱了。

她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在男女的情事上,纯情的如同一张白纸,好感和爱之间的区别,她怎么会不清楚,否则当年也不会暗示风扬远离自己。

可是就在她动心了之后,爱上了这个男人之后,却发现这个男人的温情却不是她独享的,原来还有一个美丽的可以让她这个女人都能看呆的女人也可以享受他的温情。

是不是只要有着相似面孔的女子,都可以享受他的温情。

她,从来就不是唯一的特别!是不是因为她的面孔也不是唯一的相像?

唯一,她居然想什么唯一,这天朝的男子哪一个懂得唯一,就是兄长,不也是这些年因为她的熏陶才只有一个妻子的吗?对嫂子责任多过情爱,她懂兄长,只怕兄长的心里早就有了另一个女人,虽然她从来没有费力去揭开这层面纱,又怎么会不懂?

她遭遇过的事情,难道还不能让她明白,曾经的她不就是这样才一直不愿意敞开心扉的吗?面对风扬的索取,付出才一味的逃避的吗?

既然她早就明白,为何今儿个又会因为他对另外一个女人的温情而伤心什么,难道她真得信了他床第间的话了。

男人床上的话,哪里可信,风扬是爱她的,到底爱的是她,还是她的这张脸?

难道因为爱她就永远不会再去爱其他的女人了吗?

凌小小慢慢地叹了一口气。

早就会预料到的事情,和即将面对的事情,到底是不同,这样一个绝色的美人,可以在风家内宅行走,可以自由留在风扬的院子里用饭,凌小小注意到,刚刚风扬说话的时候,神色是自然的,而且她记得风扬称呼她为小怜。

小怜,果然让人心生怜惜啊!谁让她也有着那样的一张脸。

这一瞬间,凌小小宁愿自己没有对这个男人动心,生情,无情心就不会痛了。

罢了,罢了,若是自己不会是唯一的那一个,她又何必纠缠着不放,放了手,她生命中真的不需要一个名字叫风扬的这个变数,放了手,她就不会再受伤害,专情也罢,滥情也罢,与她都没有关系,他们不过是权宜之计。

对,权宜之计,凌小小这样想着,惶惶不安的心终于定了下来,终于为自己,为风扬找到了准确的定位:他们不过是在夜色中分享彼此身体的朋友,在彼此的身体上寻找温暖,替身与否,有什么重要的。

以后,在她的生命里,风扬不过是一个符号,代表着曾经的符号。

凌小小的嘴角挂上了淡淡的微笑,只是整个人却觉得很冷,而这冷意却不像是忽然扑鼻而来的冷意,更像是一种身体上爆发出来的自觉:凌小小觉着她像是被淹没在了一处千年寒潭之中,曾经一度,她幸福到了麻木,忘却了这段婚姻最本质的存在意义,不过是保命。

天堂与地狱从来都是一线之隔,她终于切身的体会了一次。

凌小小从来都知道,自己不管是在外表上,甚至很多时候在她的心理上,她都已经很像,非常的像是天朝的女子,可是任凭她怎么改变,她到底还不是,在这里,她是孤单而寂寞的,真正的她,或许永远都不会被人了解。

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想放弃最后仅剩下的那点自我,即使这份自我已经快让她窒息而亡。

因为找到自己的位置,凌小小终于在这一刻为自己不安的心找到了一条出路:这位小怜姑娘进门之日,就是她凌小小离府之日。

凌小小亲自吩咐小厨房弄了桌丰盛的饭菜,做了一个最完美的主母,招待着天儿和墨儿,还有那位小怜,只是瞧着他们之间热闹的氛围,她有些格格不入。

“爷,小小这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先回房休息一下吧!”凌小小捂着脑袋:“天儿,墨儿,小怜妹妹你们慢用。”人家都叫她姐姐了,她也只能还以妹妹之称了。

既然如此融洽的氛围没有她的分,她何必在留在这里碍眼,还不如回去好好的睡个回笼觉呢。

风扬听到凌小小说身子不舒服,立刻紧张的说道:“怎么了,是那伤口又痛了吗?要不要叫大夫过来瞧瞧?”

凌小小笑吟吟的说道:“不用叫大夫过来,昨儿个不是瞧过了吗,就是失了点血,补回来就好了。”

她起身,站直身子,风扬也跟着起身,伸手握住她的手:“我送你回房!”

凌小小在心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爷,孩子们难得见到你,你就留下来陪孩子们用饭。再说了,爷还没用几口,再多用一碗吧!”凌小小抽回自己的手,微微的避过,脸上还是温和的微笑。

风扬瞧着天儿和墨儿一眼,瞧着他们眼里的渴望,就微微的点头:“你先休息,我等一下进去陪你。”

凌小小含笑点头:“好。”

进了内室,早上的痕迹已经被整理的干干净净,没有留一丝的痕迹,凌小小忽然露出怪异的笑容,瞧着身边的丫头说道:“我累了,伺候我休息吧!”

如烟这几个丫头,都是跟着凌小小长大的,总觉得自己主子今儿个这举动有些怪异:主子今儿个神情似乎不对,这脸上的笑意也很怪异。

不过瞧见凌小小眼里的疲惫,还是利落的伺候凌小小就寝。

迷迷糊糊中,有人伸手从背后搂住了凌小小,她一下子就惊醒了过来,猛地睁开眼睛,风扬轻轻的笑了起来,低下头,将脸颊贴在凌小小的脸上:“对不起,吓到你了。”

凌小小身子僵了僵,伸手推开风扬:“天儿他们回去了。”

“嗯,小怜带着他们回去了。”风扬有些漫不经心的答道,手不由自主的伸进衣襟中:小小怎么总是让他看不够啊,清新而美丽,这肌肤如凝,大概说的就是小小吧。

风扬有些微怔:怎么这世间会有如此白皙的肌肤,仿佛透明的一般,碰上一碰,或许就会有谁流出来,风扬的身子有些发热,喉咙就有些发紧,身滑到凌小小的腰腹上,纤细柔软,握在手上盈盈的,让他担心若是他的力道大了些就会不自主的会折断。

“小怜妹妹是…”虽说劝了自己,可是她还是想听听风扬怎么说。

“小怜是天儿和墨儿的姨母,只是好些日子不见,她出落的越发像…”声音嘎然而止,脸上闪过一丝黯然:“身子还好吗?”

凌小小的心沉了下去:他对前头的那位到底有多深的情,到现在还缄默如此,会对小怜专注,是因为她出落的像前头的那位,对吗?

他未说完的那句话应该是:越发像那个女人了吧!

凌小小微微顿了顿,挪动了一下子身体,彼此之间隔出些许的距离,然后伸手圈住风扬的脖子,仰着脸,眼波如水波般,轻轻柔柔的看着风扬,拖长着声音带着些含糊,软软的答道:“躺一会好多了。”

风扬的眼神,一瞬间就陷进了她水一般柔媚的眼睛里,就再也拔不出来:“好多了就好,我担心。”微微的闭上眼睛,嘴角带着淡淡而宠溺的笑,将凌小小紧紧地抱在怀里,温柔的说道。

凌小小胸口闷了闷,眉梢渐渐地耷拉下来:“不用为小小担心,休息几天就好了。”垂下眼帘,也掩去眼底的冷。

眼底冷,心底更冷,风扬用力的揽着她,这温暖的怀抱此刻却冷的让她想要流眼泪,凌小小伸手轻轻地推开风,低声柔和的说道:“你松开些手,我骨头都疼了。”又打了一个哈欠:“好累,再躺一会吧!”

“小小累了,就再休息一会,我守着你。”轻手轻脚的给凌小小压了压被脚,凌小小侧过身子,将脸向着里面,疲惫的闭上眼睛,风扬就侧着身子,坐在凌小小的身边,目光幽幽的看着凌小小的侧影,双目之中闪过一丝风暴,嘴巴张了张,到底什么都没说。

片刻之后,搂着也脱了衣衫,掀起被角,上了床:“小小,你累了,我搂着你,你好好的休息一下。”

凌小小闭上眼睛,既不转身,也不理会他,风扬的手臂伸了过去,将凌小小紧紧地搂在怀里,凌小小微微的叹了叹气,想着小怜和自己三分相似的脸,只觉得心里涌起了无数的酸痛,眼泪也顺着眼角一滴滴无声的落了下来。

待到凌小小再醒来的时候,风扬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凌小小也没有过问,只是急不可待的吩咐如烟:“浑身难受死了,帮我准备点热水,我想要好好的洗洗。”

如烟瞧着凌小小微红的眼眶,先是一愣,然后应道:“婢子这就去准备。”

如烟几个,伺候着凌小小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花瓣浴,一个澡,凌小小居然用了两个时辰,几个丫头虽然什么都没说,只是眉宇间都多了一份沉重,对看一眼,脸色都有了茫然。

心里虽然都有些狐疑,手下却丝毫未曾停息,帮着凌小小换了身白色素雪绢宽袖上衣,葱黄素绫长裙,松松散着头发,扶着凌小小半靠在床前榻上的大靠枕里,如烟取了条大红棉纱里子的锦被,给凌小小盖好。

沐浴之后的凌小小,神清气爽了不少,神色更是一贯的温和,抬眸看着远处渐渐升起浓厚的暮色,长叹道:“终于洗干净了一点!”

第117章 妖孽

风扬回来的时候,已经快二更天了,凌小小还躺在没人榻上,瞧见风扬回来,她笑盈盈的起身,伸手接过风扬的大氅:“爷用过饭了?”这算是明知故问,因为凌小小在风扬进门的时候,就闻到他身上传来的酒味。

“嗯!”风扬瞧着凌小小笑盈盈的站在那里,柔柔软软地看着他,而她的身上显然是洗漱过后的痕迹,想到玲丽说的那句话,他心就一痛,再想想她对他的称呼:爷。

她居然在无人的时候称呼他爷?

他额头上的青筋挑了挑,半响才应了这么一个字。

凌小小垂下眼帘,嘴角微微的翘起,带着一丝笑容:“那小小吩咐一下,让小厨房给爷上点醒酒汤。”

风扬进蹙着眉头盯着凌小小那翘起的嘴角,心头莫名其妙就涌出了些许的不安来,凌小小含着笑,轻轻的打起帘子出去,风扬听着她用那柔软中带着些娇滴滴地妩媚的声音,吩咐丫头们为他准备醒酒汤。

片刻之后,就见玲丽端着白玉汤过来,风扬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不由自主的瞧了凌小小一眼:她忘了吗?他说过在他们二人独处的时候,不要丫头伺候的啊,她明明应下了,怎么就…

风扬冷着脸看她,没有说话,玲丽瞧着自家四爷这般冷脸,哪里还敢留下来,不着痕迹的退了出去,心里却有些得意。

凌小小好似没有见过风扬的冷脸一般,继续软软柔柔的说道:“爷,喝点醒酒汤,时候不早了,歇着吧!”

风扬的脸色微微的有些平和,点了点头,凌小小满脸笑容的继续说道:“我这身子到底弱了点,一到了时辰就想歇着,爷动作还是快点吧!”

风扬见他笑颜如花的催促着他,心底的郁闷就少了不少,好像有朵莲花一般慢慢地绽放开来,脸色虽然还是紧绷,但眼神倒是柔和了下来,点点头:“你这身子骨弱,先上床歇着,明儿个,是回门的大日子,若是一脸的憔悴,只怕舅兄瞧了,也问候我拳头了。”

凌小小满眼笑意的应了下来,只是并不先睡,反而守在一旁,这情况算是附和她心意,她知道风扬是个聪明人,自己今儿个异样他不会看不出来,他不说,自然有他不说的道理,只是自己到底想得清楚了,先就这样过着,守好自己的心,真的有些什么事情的时候,才不至于太狼狈。

凌小小是个很现实的人,她这一时半刻是走不出风府的,她还需要风府的庇护,而风府的水可不浅,若是和风扬撕破了脸,这倒霉受罪的可是她,再说了,明日回门她还要将宝宝和贝贝接过来,哪里能得罪自己在风府的最大靠山:凌小小地风扬这点信心还是有点,不管她凌小小是不是唯一的替身,这两年的情分还是有的。

带风扬喝了醒酒汤,洗漱了一番,二人就就寝了,虽然才二更天,但风扬说的对,若是明儿个回门一脸憔悴,只怕兄长心里又要自责了,早些睡下是应该的。

凌小小息了烛台,自个儿摸到拔步床边,摸索着上床,只是落手之处,却是一边光滑温热,想来是风扬的肌肤。

“灯息早了,我看不见。”这话算是为自己的行为道歉:“爷,你到里面躺躺。”这天朝的女人都是要睡在床外侧的,方便夜里起身伺候男人用茶,起夜,原本她也没把这些放在心上,只是现在既然下定决心在风家的这些日子,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她自然要做的最好,省的日后留下话柄。

“我睡在外侧,你睡觉不惊醒,莫要掉到地上。”不知道是不是凌小小的错觉,这话似乎听出了怒气。

风扬这样说话,凌小小心里还是觉得暖洋洋的,先不说替身的事情,这话听到听到耳朵里,还是很让人舒服的,其实只要不以真心为索求,风扬真的是难得的好男人。

“谢谢爷的体恤。”男人的好意,她没有必要拒绝,再说了,她也挺喜欢睡在里面的,就跟风扬说的一把,她睡外面,说不定还真的落在了地上,到时候必然会成为风家的美谈。

说了这么些话,凌小小的眼睛渐渐的能看清屋里的情景,发现风扬正瞧着她,眼色有些失落,而她的手也正按在风扬的胸膛上,凌小小笑盈盈的收回自己的手。

“爷,你也起起身,让一让啊,好让我进去。”风扬虽然说着让凌小小睡到床里面,可是瞧他那模样,似乎也没打算给她让路,也只好出言催促了,初春的气候还是挺冷的,她这么站着,都有些发抖了。

谁知道,她话音刚落,风扬就伸手一拉,她整个就趴在了他身上。

“爷,你这是干什么,明儿个,我还要回门呢?”凌小小惊呼,却在惊呼之后有些好笑:她是不是有些太做作了,这时候,说的什么话?

风扬也不回答,只是一手扯了被子,将凌小小罩着,一手就死死的拥着凌小小:“我不喜欢你喊我爷!”声音已经有些咆哮的仪态。

“好好,我不叫你爷。”凌小小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立刻弃甲投降,那副漫不经心的态度更让风扬一直隐忍的那团火烧了起来,一个翻身就将凌小小压在了下面,死死的,紧紧的。

凌小小只好躺在那里,用一副无辜的表情看着风扬,二人的身子贴在一起,之隔着薄薄的小衣,凌小小自然能感受到风扬身上火一般的温度和怒气,好像也同要将她燃烧起来。

“小小…小小…别叫我爷…”风扬带着微醺的酒气,可是啃咬凌小小的唇,手下的动作也让凌小小的身子一僵。

凌小小含笑道:“疯子,时辰不早了,明儿个回门,早掉睡吧!”她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头偏了偏,不想让风扬吻她的唇。

谁知道,她每挪一下,风扬的唇就跟了上来,好像根本就没有听到凌小小的话,感受着风扬逼迫而来的身躯,凌小小的身子也有些抗拒:今天她不想再有什么发生,或许明天她就可以接受,但是今天,至少今天,她不想。

可是风扬的动作却有些疯狂,他少了往日的冷静自持,如同一只受了伤的野兽,想要寻找些慰藉:凌小小有些好笑,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错觉,真正受伤的人是她,好不好?

风扬疯狂的动作,让凌小小的抗拒都变得微不足道。

那就不要再做徒劳无功的事情吧!感受着风扬下身的火热,以及他疯狂的情绪,凌小小有些自暴自弃的闭上眼睛:反正又不是没有发生过,多一次又有什么?只是眼泪不知怎么的,就落了下来。

一滴,一滴,就这样无声的落了下来,风扬的唇,一下子就感受到了咸味,疯狂的动作就停了下来,然后,就听到他粗重的呼吸,却再也不见他疯狂的动作。

片刻之后,就感受到他无比怜惜的亲吻她的脸,将她的泪一滴一滴吸进了唇中:“小小,小小,我的心里只有你…你这样…我难受…难受…”

凌小小原本只是无声的哭着,可是听了这话之后,就抽抽噎噎的起来,她不想在风扬的面前流露出来软弱,可是风扬的话,却让她满心满肺都充满了委屈:他说心里只有她,那么那个小怜是怎么回事?为何小怜的神色与她有三分相似?

以前的事情,她可以不追究,谁没有过去,就如她,不也一样有过去吗?可是这小怜,活生生的站在她的面前,而且他的神色又是那样的不对,她若是没有一个想法,还是人吗?

她凌小小不是神,也只是一个会嫉妒,会猜疑的女人,若是他真的难受,为什么就直接说出来,他们既然做了夫妻,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她凌小小就这么不值得他信任吗?

凌小小慢慢的睁开布满泪水的眼睛,风扬正看着她,两个的目光相视,凌小小是目光是悲伤而委屈的,而风扬的目光却是痛苦而绝望的,只是瞧见她竟然会睁开眼睛,神色有些急切,似乎对她有些期盼。

期盼?

凌小小苦笑一下,他还对她期盼什么,理解吗?

凌小小黯然失神,她无法给他期盼的理由,只是这个男人的神色让她的心不由得一软:女人,多少都有些母性吧!尤其是这样一副完美无缺的脸。

凌小小闭上眼睛,不去瞧风扬眼里的失望,叹息一声:“睡吧!明儿个还要早起!”

她终究做不了神,在满身伤痕的时候,无法去慰藉他人,尤其是这个伤了她的男人。

风扬慢慢地从她的身上滑下,瞧着她背对着他,给了他一个戒备的后背,眼神更是绝望,咬了咬唇,他想张口,却想到母亲那病弱的面孔,最终却还是幽幽的长叹一声。

室内是满室的寂静和冰冷,再不见曾经的柔和。

翌日,凌小小一早就起身,穿戴整齐,去了老夫人的院子规规矩矩的请示了一番,老夫人早就准备了一套赤金头面,让身边的婆子帮着凌小小装扮上了:今儿个回门,不光是凌小小的面子,那代表的也是他们四房的脸子,是她的面子,老夫人哪里会让人瞧扁了四房和自己。

装扮好了之后,凌小小又和风扬一起去了太夫人的院子辞别了太夫人,太夫人经过昨儿个那么一出,哪里还敢拿捏凌小小,自然客客气气的几句就将凌小小打发去了凌府,只是瞧着凌小小那赤金头面,牙齿又痒了起来。

凌啸早就等在了大门,见凌小小和风扬过来,就迎了上来,王雨燕即使大着肚子,也在二门候着凌小小,亲亲热热的扶着凌小小下车,上上下下的打量凌小小,生怕凌小小在风家受了什么委屈。

她虽然觉着自家的姑奶奶什么都好,但也知道世俗对二嫁女子的苛刻,但见凌小小今天穿了件金色百蝶的大红妆花的棉袍,淡红色的撒花宫裙,带着一整套的赤金的红宝石的头面,瞧着这些无一不是上品。

王雨燕眼睛在凌小小的身上,面上打了个转,心里就放心了一点,气色红润,眼色成全,想必在风家的日子过得不错吧,亲热的拉起凌小小的手:“你兄长这两日彻夜难眠,想来就是担心妹妹,今儿个见妹妹一切安好,我这心里就放下来了,相信你兄长今儿个也能安心睡一觉了。”

凌小小心里一叹,面上却笑了笑:“大嫂的气色也很好。”

凌啸带着凌小小和风扬去了凌老将军的院子,不管心里怎么不待见他,这规矩还是要走的,凌小小倒是细心的遣了王雨燕身边的丫头扶着王雨燕回自己的院子,因为作为媳妇,在公婆面前是不太有坐位的,王雨燕眼看着这就要待产了,实在不宜忙忙碌碌的。

王雨燕也是个玲珑心思的,自然感激的笑了笑,也不推辞,就笑着告退:腹中的胎儿对她来说是天大的事情。

上房里除了凌老将军还有凌威,凌威的妻子凌二夫人,就是凌青这位外嫁女也在,倒是出乎凌小小的意外,不过也算不上离谱的事情,毕竟凌青也算是妇人了,若是凌紫在,那才叫离谱。

凌威见了风扬,就和他谈些京城里的事情,还有些朝廷琐事,不自觉的就说到紫霞公主的事情:他不过是借着凌老将军的面子,糊了个七品闲官,哪里能接触到皇家的秘闻,风扬只是一个劲的嗯嗯呀呀,并不多言,搞得凌威自个儿没趣,只好陪着笑脸,僵笑在一旁。

凌青的目光一直盯着凌小小,让凌小小感觉到什么叫刀子一般,来回的切割了无数个回合。

“大姐,母亲从小就教导我们要勤俭持家,大姐,你这套头面哪里来的,可真是奢侈。”

凌小小淡淡的开口:“母亲,二妹妹说的可是朱氏?”凌小小摇了摇头:“二妹妹你这两年也是当家作主的人,怎么这么点规矩都不知道,朱氏一个被休之人,哪里还能称的上母亲一词,不过是个无德无品之人。二妹妹,你日后说话可要当心,还好今儿个在座的都是一家人,不会有什么闲言闲语传出去,若不是这般,只怕族里的长辈要来凌家了。”

“你…”凌青被凌小小的一席话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凌小小却对她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视若未睹,继续道:“至于说什么奢侈,浪费,倒是让姐姐我惭愧了,这头面是今儿个辞别老夫人的时候,老夫人让人帮我装扮上的,说是回门的大日子,没点头面装饰,她这面子上也不好看。”

凌小小这才做了两天的媳妇,婆婆就送了这样昂贵的首饰,这就说明了一件事情——老夫人对自己的这个媳妇很满意,风府也对这位新妇很满意,这套头面也是想告诉新妇的娘家人,让他们放心。

不过,似乎不管是凌老将军还是凌威三兄妹看上去都好像并不高兴的样子。

凌老将军想到自己这个女儿,当初义绝回府,就不将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现在攀上了风府这个高枝,只怕更不会将他放在眼里,瞧瞧她刚刚说的那番话,不就是用风老夫人在压人吗?这才进风府几天,这这幅轻狂的模样,不好好的教训一顿,日后还不知道要轻狂成什么模样?

凌老将军握拳掩唇,轻轻地咳嗽一声,道:“莫要以为老夫人纵着你,你就无法无天起来,你自小没有了母亲,无人教养,性子向来任性,我就暂代母责,训斥你几句,每日里,那《女戒》可要拿出来读几遍。不是父亲多事要说你,而是你这性子,父亲实在放心不下,上一次就是这般,才让你胡闹搞什么义绝,这一次万不可在再重从老路。”

“府里的老夫人疼你,那是年纪大,最容易被些表面的功夫糊弄过去,你那太婆婆也是个心地慈祥的,必定会看在父亲的这张老脸上,不会说你什么,风扬是个做大事情的,也不会管这些内宅的事情,我这个父亲也只好多唠叨两句,你在风家,也莫要恃宠生娇,忘了女儿家的本分,若是因此被休了回来,父亲可不会为你出头。”

凌老将军看着凌小小,是越说越顺嘴,越说越解气,什么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出来了,狠狠地出了胸膛处憋着的闷气:这个女儿向来对薄他面子,打他脸的事情,做起来是从不手软,今儿个如此大好机会,他不好好利用,还真枉费了——凌老将军吃准了凌小小今儿个回门的日子,不好打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