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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竖起了耳朵,张大了双眼,可是她不但没有听到尖叫,也没有看到凌小小变脸,落在她眼里的只是一脸狐疑的凌小小。

不怪凌小小狐疑,摆放元帕的匣子,居然摆放了一间奇怪的东西,实在是里面的东西太奇怪了,是女子的贴身衣物,女子的贴身衣物不奇怪,只是装在这匣子里面就奇怪了。

凌小小很好奇的挑起那亵衣,仔细的打量这不得不说,这是件很上等的亵衣,很精致的做工,很精致的料子,一看就让人知道这是很不错的,而且不得不说,这式样很妖娆,很有像青楼女子穿着的,很能勾起男人那方面的感觉,所以厅里的人瞧了一眼之后,都红了脸,低下头,不过眼睛却没有离开凌小小的手指,有些成亲的女子都在心里想到:难怪自家男人喜欢逛窑子,光是这性感的亵衣,她们那保守的式样就赶不上!

凌小小对着一旁的丫头们道:“这是我的吗?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过这样的东西?”

当然不可能是她的了,这厅里的人瞧了凌小小一眼身姿,再瞧瞧那亵衣的尺码,也知道不可能是凌小小。

如烟看了看:“夫人,怎么可能是你的?”如烟指了指那亵衣下的梅花,“瞧着这梅花了吧!这是罗府的黄姨娘的。”顿了顿:“现在的罗夫人的,她最喜欢在衣服的下端绣上朵梅花,而且用的的金梅丝线。”

“夫人,你瞧瞧,这不就是金梅丝线吗?”金梅丝线,那可不是寻常人家都用的起的,那是宫里传出来的。

罗浮的脸色在瞧见那亵衣的时候,就吓死了,怎么元帕变成了亵衣,而现在这亵衣居然又变成了夫人的亵衣,他想到自个儿会罗家之后的下场,那脸色可不是一般的难看,而是难看中的最难看。

他咬牙:“我们夫人说,这是四夫人的。”此刻他也只有一口咬定这是凌小小的了。

罗浮的话音刚落,凌小小就一掌打了上去:“你个刁奴,将你家夫人的亵衣拿过来,送到风家是什么意思?”

罗浮还想说话,凌小小眉头一挑:“你认为这不是罗夫人的亵衣吗?”

罗浮哪里敢答这个话,只能涨着这张脸,咬着唇,不说话。

凌小小倒是很大方的挥手:“去,不管怎么样,罗管家跑这一趟不容易,赏十两银子,算是辛苦费吧!”

凌小小打发了罗浮,就对太夫人和老夫人说道:“祖母,母亲,今儿个罗府欺人太甚,小小也不想忍下去了,再忍下去,人家真当小小是软柿子了,再说了,罗府的管家,今儿个将这匣子举起来,绕了成一周,若是小小不将这亵衣拿出去,人家就会以为那匣子里真的是小小的东西,那风府的脸面,侯爷的脸面何存?”

太夫人和老夫人到此刻要是再不知道罗家进了凌小小的套子,她们这些日子就白活了,不过今儿个,罗家行事实在是过分了,原本他们罗家要羞辱凌小小,坏凌小小的名声,她们是没啥意见的,只是现在凌小小已经是风家的媳妇,她们再这么做,就让她们动了真气了,这般不依不饶,不就是削风家面子吗?

所以今儿个太夫人和老夫人难得一致枪口对外,太夫人假装头晕,老夫人假装心揪,都晕了过去,下面的事情,她们都让凌小小折腾去了,自个儿都晕着回房了,说是被罗家气的,虽话是这般说,可真的气得不轻,也不算说谎。

风家的门口,往日里虽然不算冷清,但绝对没有今天这般热闹,谁让天朝第一奇事今天在风家出现了,风家的四夫人,再嫁的凌小小,居然让罗家的下人举着摆放元帕的匣子绕了一城,这是何等的大事,若是凌小小是个贞节烈妇,今儿个就应该一死了结,不然,这凤阳侯的脸面何存,日后再难立足。

看热闹的人虽然是来看热闹的,但是心里都觉得罗家今儿个行事实在是缺德之际,那话怎么说——生儿子没屁股,说的就是这样缺德的人家。

凌小小出来的时候,脸上一片平静,众人瞧着她此刻还能一片风轻云淡,心里就沸腾起来,总觉得今儿个又有热闹看了,只是不会是凌小小的,而是罗家的——这都是他们看多凌小小热闹的心得。

果然,等凌小小身后等人出来的时候,众人就觉得没白跑这一趟,王石手上举着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五个字:罗夫人亵衣展!

王斌手上拿着一个竹竿,竹竿上正挂着黄明珠的亵衣,而另一人则拿着刚刚装亵衣的匣子。

而如梦等人就是锣鼓人手一手,瞧着就喜庆的不得了。

凌小小一马当先,让众人敲锣打鼓,开始围绕着京城转,一边走,一边叫嚷着:“走,咱们将这亵衣给罗夫人送过去!”

这么行事,京城自然炸了锅,群情激动的不得了,哪一个人不想抢的第一手消息,所以当真是盛况空前,就算是前些日子过年,都赶不上今儿个这状况。

等到凌小小到了罗家门前的时候,罗家那门早就关成了铁桶,因为罗家的人在凌小小一行人刚出门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罗浮回来禀告了。

黄明珠整个人都冒烟了,那罗浮回来之后,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黄明珠怎么也不明白,她昨儿个还瞧得清清楚楚的,那匣子里明明是凌小小的元帕,怎么今儿个送过去就变成了她的亵衣。

她黄明珠以前总是一帆风顺,从来都没丢过脸,只是遇到凌小小以后,她就成了丢脸专家了,但是像今儿个丢脸的,却从来没有过。

当下人来报,说凌小小已经到了门前的时候,她差点气晕过去了:她居然敢闹上门了。

黄明珠一时心急如焚,她还真的不知道现在怎么办了,不过,她总觉着自己现在是贵妃的妹妹,威武大将军的正室夫人,难到还需要怕凌小小吗?

这么一想,她那火也歇了不少,底气也足了,她雄赳赳,气昂昂的出门。

当她出门的时候,瞧着眼前的万人盛况,她这眼前就花了起来,再看看王氏那大牌子,眼前那不是花了,是黑,黑漆漆的。

黄明珠也顾不得贵妇风范了,她咬牙切齿的上前,指着凌小小大骂:“毒妇,你这是要逼死我啦!”

逼死她?

凌小小冷笑,到底是谁要逼死谁啊,现在她倒是成了逼死人的恶人了。

恶人,永远记住的都是别人对她的坏,总是记不住自己做出的事情,而黄明珠显然就是恶人中的极品。

第132章

凌小小从来都知道要对付恶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要比恶人还要恶上三分。

所以今儿个过来,她就是要黄明珠好看的,等黄明珠一发话,凌小小就冷冷地说道:“罗夫人,你今儿个怎么就不装柔弱了?你不是最柔弱,最楚楚可怜,最无辜的吗?怎么今儿个不去装了,怎么今儿个这么不小心就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你不担心天下的人会识破你的阴谋,不会再去可怜你,同情你吗?”

黄明珠听得凌小小这么一说,心里陡然一惊,这才想到不小心将自己泼辣的一面给露出来了,随即面貌一变,又是西子捧心状,好似刚刚那泼辣的模样只是众人的错觉,只是她愤怒之下的无措表现一般,有人瞧着她这般惺惺作态的模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女人有才的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凌小小将黄明珠推到一边,责问:“罗夫人,你今儿个无缘无故,送你的亵衣到我家去,这是何意?难不成,那亵衣是…”

下面的话,凌小小不说了,这么多就够了,再说下去,真的辱了风扬,她还可舍不得为了这么个恶人,所以侯爷那两个字,她是怎么的都说不出来,不过,看热闹的都不是傻子,这亵衣送到人家去,不就是活脱脱的挑衅吗?

众人的心里都有些奇怪了,怎么这位黄明珠就像只跟屁虫一般,人家凌小小到哪里,她就将手伸到哪里,抢了人家第一个丈夫还不算,现在居然又惦记人家现任丈夫,这叫什么人啊?

如梦将众人对黄明珠的鄙视之色收在眼里,这时候乘热打铁,开口道:“各位,我家夫人今儿个如此行事,那也是被逼无奈,罗家如此作为,我们家夫人怎么能忍的下去,那些日子,我们夫人忍了多少,受了多少罪,各位乡邻都是看在眼里的,不敢说九死一生,那也是日夜流泪,悲苦无助,好不容易太后怜惜,才能义绝,总算是脱离苦海。”

“我们家夫人也算是命里有福,我们大公子舍不得我们夫人孤老终生,做主和风府联姻,好在侯爷是个真心人,这日子总算好转了,可是今儿个,这罗府的管家却带着这么个匣子。”将凌小小迅速成亲的事情,推倒凌啸的身上,长兄如父,表明凌小小的无辜,如梦这话说的实在是高超之极。

又指着那匣子道:“我虽然是个未嫁的女子,可是到底是跟着夫人久了,这点见识还是有的,这么个匣子是做什么的,想必各位乡邻都知道。”

“我家夫人打开之后,却是罗夫人的亵衣,换成大家你们怎么做?罗夫人可真是用了心,这么个匣子,却让罗府的管家举着,绕着京城走了一圈。我们夫人也不想做这样的事情,可若是不言不语,什么都不说,难道就要让世人误会她吗?”

“误会小小,倒是无所谓。”凌小小接过如梦的话茬:“可是小小不能辱了侯爷,各位乡邻都知道,小小是二嫁之身,这本就是高攀了侯爷,是侯爷怜惜,从来不嫌弃小小,但是今儿个却出了这样的事情,若是小小不出来澄清,怎么对得起侯爷的怜惜?”

凌小小和如梦的话刚落下,就有人附和起来:“当然要出来澄清,怎么能让人误会?女子的名声可是万分重要的,侯爷的名声那也是不容人玷污的…”

如玉听了有人附和,立刻对着那附和之人的方位福了福身子:“谢谢乡亲的高义,能理解我家夫人的一片苦心。”

如意也福了福身子:“我知道肯定有人觉着我家夫人行事太过毒辣,认出了罗夫人的亵衣,却还如此行事。”

如意这话还真的说到有些人的心里,有人就觉着,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必这般咄咄逼人,黄明珠送东西,不是没害成人吗?何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皆大欢喜不是挺好的吗?

人都是这样,刀子没划到自己的身上,都不觉着疼,难不成等到黄明珠真害了人才来算账不成。

如意环视众人一眼,“可是各位乡邻有没有想过,这匣子是罗夫人先送给我们夫人的,不是我们夫人要害罗夫人的命,而是罗夫人不肯放过我们家夫人啊,我们夫人除了这么行事,还能怎么做?若是这事情摊到各位乡邻的身上,你们怎么做?”

如烟细声细气的开口:“我们夫人这么做,可是和罗府的管家学来的,刚刚他不就是举着匣子逛了一圈京城吗?”

这么一番话后,原本对凌小小行事有些微词的,这时候,也不得不想了:是啊,凌小小除了这么行事之外,还真的半点法子都没有,再说了,人家可不是为了自己,人家是为了凤阳侯——也是,凤阳侯那般人物,怎么可以受此等屈辱:夫荣妻荣,夫辱欺辱,凌小小这是以夫为天,半点错处也没有啊!

这么一想,再没有人觉得凌小小毒了,反而越看黄明珠,越像个毒妇,真是的,人家丈夫被你抢了,人家的正室夫人的位置被你抢了,你还不知足,还要纠缠不休,实在是不像话了,原本还有些同情她的人,也都对她抛出了白眼。

黄明珠没想到,这么一会功夫,她就变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她不就是想出一口心里的恶气吗?她哪里错了,难不成,她一辈子要被凌小小压得死死的吗?以前凌小小非让她一个平妻变成了妾室,现在好容易凌小小义绝了,她成了正室,怎么还要处处被她压着。

黄明珠不服,她认为这就是凌小小在害她,她现在可是正宗的权贵,贵妃的妹妹,威武将军的夫人,怎么可以再忍受如此的屈辱。

“是你,是你算计我的。”黄明珠愤恨不已:“昨儿个,我亲自检查了,那匣子里装得明明是你的元帕,怎么今儿个就变成了我的亵衣,一定你是搞的鬼,你说,是不是你故意掉包了?”

凌小小早就知道黄明珠是一头猪,一头长着人样,却长着猪脑袋的猪:哪有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将自己的阴谋叫出来的,要是她,就是打死她,也不会承认自己的恶行。

不过,这样也好,她什么都不用说了,众人自然就听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

凌小小对如此弱的对手,实在的半点兴趣都没有,她反而对给黄明珠出谋划策的小怜姑娘很有兴趣,经过今儿个这事情,凌小小再次清楚,她现在要小心的人绝对不是黄明珠,而是小怜。

凌小小将那亵衣拿了下来,干净利落的扔在黄明珠的脸上:“不要再惹我,记住,下一次,我就是拼着这条命不要,都会和你同归于尽。”

凌小小瞧了她的鼓起来的腹部一眼:“为你的孩子积点德吧!”

说着话,又拿了那匣子,扔在黄明珠的脚边:“罗夫人,你这匣子没东西放,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可是也不能如此这般糊弄大家,拿回去,好好收着,就不要出来丢人现眼了。”

看热闹的人有些脑子灵活的人,都嗤嗤的笑出声来,凌小小大踏步的带着身边的丫头扬长而去。

黄明珠原本做好了各种应对,却没想到凌小小会忽然就放过了她,只是傻兮兮的看着凌小小扬长而去。

她真的呆了,刚刚在瞧见那竹竿上面迎风飞舞的亵衣时,就呆了,整个人就要崩溃了,现在虽然竹竿上迎风飞舞的亵衣落在了她的手上,但是瞧着众人的鄙视眼神,还有些人故意吐的吐沫,更是浑浑噩噩,崩溃到了极顶,她现在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为什么每次到最后,败下阵来的都是她?

今儿个这出,她可是准备了很久,自认为万无一失,为什么一夜之间,这匣子里就老母鸡变成了鸭,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有一点她明白了,凌小小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是凌小小是怎么知晓的呢?

黄明珠想了又想,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很可疑的人选——何心怜,定然是她。

何心怜一心想要成为凤阳侯房里的人,定然是她为了讨好凤阳侯,将她给卖了,这一刻,黄明珠将何心怜给恨上了。

黄明珠这样的人,根本就不管到底有没有证据,也不管是不是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她不过是给自己的失败找个借口,怎么能承认自己不如凌小小,一个义绝之后,自己的丈夫还心心念念的女人。

而看热闹的人,此刻也有些不解,这正热闹的时候,凌小小怎么就收手了,按说凌小小的性子,不可能如此轻易的收手啊!

凌小小当然要见好就收,她现在不是以前的身份了,现在的她是凤阳侯的夫人,怎么着也要给风扬留点面子。

而她对黄明珠是很了解的,相信这时候,她一定恨不得给何心怜几个大耳光吧,再说了,反正今儿个她闹不闹,黄明珠都已经吃了大亏:天朝,女子的贴身衣物被人瞧见了,这都是要以死明志的,这黄明珠,想必就是脸皮子再厚,胆子再大,这日后都不会招惹她了。

至于黄明珠死不死,她是不在意的,想必黄明珠是舍不得去死的,毕竟她最近也算是咸鱼翻了身,风光无限,以她这样的性子,哪里舍得如此的荣华富贵,不过,她想的却是留着这样的一个愚蠢对手,至少在她收拾聪明人的时候,还能借着点力道。

何况,她不收拾,自然有人会收拾她,她何必为了这么个龌踞的人儿,脏了自己的手。

凌小小不顾众人的议论纷纷,转身就走了,应了那句话,雷声大雨点小,众人对她的做法十分的不赞同,太过仁义了,想黄明珠这样从里到外都坏透了,怎么可以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她,人们对黄明住的品质可是半点信心都没有,没有人相信黄明珠经过今儿个这事情,就会改邪归正。

有的人就在心里暗暗的想到,今儿个这事情若是落在她们的身上,她们会怎么做:怎么做?自然是将这亵衣送到各家青楼的老鸨手上,挂在门前迎客,每家也不挂多久,半个月就好,想必以京城繁华的程度,这罗夫人的亵衣要挂上三两年吧!

反正这都是罗夫人自食恶果的下场,又不是自己想害她,而是她自己想害自己,作为受她迫害的人,凭什么在被她害了之后,还要顾念她啊!

凌小小离开了,众人瞧着没有热闹看了,也自然都散了去,只是这热闹的事情,第一时间就传遍了整个京城,等到罗海天回府的时候,就发觉今儿个对他行注目里的人特别的多,而且那眼神说不出的诡异,不时的指着他,叽叽嘎嘎。

罗海天刚到了门口,门房的人就小声嘀咕了一句:“爷,今儿个凤阳侯的夫人过来了!”

罗海天一听这话,心里头就一沉:“谁又惹了她?”他对凌小小这点还是知道的,她就是个懒人,若不是别人先惹她,她是怎么都不会惹事的,她对罗家是恨之入骨,巴不得一刀断的干干净净,哪里会主动过来,她会来罗家,只有一个原因——她被逼急了!若不是逼到极顶,凌小小都会睁只眼闭只眼的。

罗海天心里生气,但是还有点庆幸的,还好他不在家,否则就没脸见凌小小了,他原本是打算保留罗夫人的位置,只是贵妃娘娘说了,他要想要这个威武大将军的头衔,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扶黄明珠为正室,还亲自帮着珠儿打点了宗室。

他能怎么样?除了答应,他没有第二条路好走,只是心里总觉得对不起凌小小,他居然连最后一个承诺都做不到,实在是无颜相见啊!

他倒是挺把自己当回事的,凌小小却根本想都没想他一下。

罗海天回来,喜鹊姨娘早就抢了个好时机迎上来了,自从黄明珠做了正室之后,喜鹊就被打压的厉害,不过到底是皇后亲自赐的,也不敢真的要了她的性命——黄明珠哪里是不敢,而是想不出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好法子。

当喜鹊将这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之后,罗海天气疯了,恨不得立时打杀了黄明珠才好:她这是将他和凌小小之间的缘分彻底的给斩断了,有了今儿个这一出,这辈子他再想迎回凌小小,怕是再也不可能了。

罗海天现在再也不认为黄明珠是个温柔可爱的女子了,他觉着这个女人就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他被这个女人骗的好苦,好苦啊,只是现在他还需要依靠这个女人才能翻身,他一时半刻根本就动不了她,但是动不了,却不表示折磨不了——折磨人的手段,他现在也学了不少。

喜鹊眼巴巴的等着罗海天去找黄明珠算账,可是当她话刚刚说完之后,罗海天就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将喜鹊打的飞了出去,可是即便是如此,罗海天却还觉得不解恨,又跟着上前,踢了她计较,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个恶妇,你那点心思以为爷我不知道,你个良心给狗吃掉的东西,爷白疼你了。”

说完,又狠狠地踹了两脚,转身离去,根本就不管喜鹊的哀嚎。

他这是迁怒,他其实是将喜鹊想成了黄明珠,毕竟他也是个男人,自己妻子的亵衣被挑在竹竿上逛了一圈京城,他就想到,会有多少双男人的眼睛瞧过那妖娆的让人遐想无限的亵衣,是个人都受不了,凌小小这是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他心知肚明,这也让他有些恼怒,俗话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凌小小怎么可以如此这般待他,他怎么说也是做了她三年的丈夫,她怎么就不替他想一想呢?他对凌小小也生出了怨恨之心,为什么这么狠,半点脸面都不给他留。

是的,凌小小最后很轻易的放过了黄明珠,对他也是只字没提,既没有骂他,更没有指责他半句,可是谁都知道夫妻一体,大家自然都会认为黄明珠如此行事,是他的主意:这让他恼怒的不得了,将黄明珠的亵衣如此方式送上门来,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过,这让他心里的邪火,一下接着一下往上拱,拱的他总想做点什么,于是喜鹊成了他最佳的发泄对象。

罗海天在书房里整整待了一天,什么人都没见,只是将自个儿关了一天,就是午饭下人送了过去,都没动一口。

等到晚上的时候,罗海天继续去了黄明珠的院子,他想过了,既然她不让他好过,没事偏要整出些幺蛾子来,他也不会让她好过,不能打,不能骂,我还不能折腾你吗?

贵妃娘娘管天,管地,难不成还能管人家夫妻房里的事情,今儿个他定然要好好的折腾,折腾这无事爱生非的女人。

黄明珠见到罗海天今儿个还愿意来她的院子,是又喜又惊,她今儿个也有些害怕了,她终于想到亵衣被那么多人看到之后,她的下场了,想到罗海天或许会对她生厌,不过她在担心之后,又想着自个儿是黄贵妃的亲妹,那身份都比寻常人高贵,哪里能为了这么点事情自寻短见呢,再说了,她这肚子里还有一个的啊!

黄明珠自我安慰了一番,刚准备就寝,却见罗海天来了,她既是喜悦一番,却又担心罗海天是来问罪的,但是罗海天的语气却是很平静,说是今儿个留宿在这里,根本提都没提今儿个的闹剧。

黄明珠心里喜得跟什么似的,二人匆匆的上了床,罗海天就忍不住了,就开始折腾起黄明珠,折腾的那叫一个有劲,任凭黄明珠怎么叫,怎么求饶,他都不停,反而黄明珠越是求饶,他越是亢奋,到最后,将黄明珠折腾的都快断了气,他才慢慢地从她的身上爬起来,心里的邪火也消了不少。

唤了丫头来伺候,洗漱了一番,就起身去了其他妾室的院子,说是舍不得黄明珠受累,等到下半夜的时候,黄明珠就觉得自己的肚子开始疼了,疼的那叫一个要命,直在床上打滚,丝丝和秀秀急得团团转,去叫罗海天,谁知道,他说了那么一句:“我又不是大夫,还不快去找大夫过来。”他继续留在妾室的温柔乡里,风流快活,气得丝丝和秀秀那牙都咬碎了几颗,却是丝毫法子都没有。

没多久,黄明珠的下身就开始流血,等大夫来的时候已经晚了,黄明珠流产了,她的孩子没有了——是个成型的男孩。

黄明珠瞧着那成型的男孩,喉咙口一阵血腥,猛地吐出了一口热血来,人就晕了过去:她后半辈子的依靠就这样没了,她活着还有啥意思啊!

罗海天也终于来了,他瞧着晕死过去的黄明珠,心里就痛快的不得了,但是瞧着那成型的婴儿,心里也涌起了酸涩的感觉,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景,他原本只是想发泄一下自己的怒气,没想过要伤害黄明珠腹中的孩子,毕竟那也是他的骨血,他也是舍不得的,他们在黄明珠孕期的时候有房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怎么今儿个,会出这样的事情?

黄明珠今儿个大喜大悲,晚上又被罗海天死命的折腾,不流产才怪呢?

黄明珠幽幽的醒来,心情是绝望的,犹如一头饿极的恶狼,终于失去了最后的一丝食物,她就觉得天大都塌了下来,她挣扎,对着罗海天又捶又擂,说是他害她流产的,哭闹不休之下,又要寻死觅活,对一个刚刚小产的人来说,黄明珠这劲头还真的让人不得不竖起一根大拇指。

黄明珠这般哭闹,也让罗海天头疼不已,这小产的原因实在是让人张不开嘴,于是他只想着还是避了开去为好,出言交代丝丝和秀秀好好的照顾黄明珠,自个儿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黄明珠哪里能让罗海天走,她瞧着罗海天这点意思,就伸手牢牢的抓住罗海天,不停的哭闹,闹得那叫一个天翻地覆,而今儿个闻讯赶回来的罗老夫人此刻也装不了死人了,她好容易从家庙里回来,那都是托了黄明珠亲姐贵妃娘娘的福气,这时候怎么能不站出来为黄明珠做主,所以她匆匆的赶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将罗海天骂的那叫狗血喷头。

喜鹊姨娘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劝了几句,只是越劝那火越旺,烧的那满院子红彤彤的,原本罗老夫人还想着孩子没有,埋怨也没有用,不是埋怨就能埋怨回来的,将罗海天骂的狗血喷头能有什么用,也就是做做样子。

但是喜鹊姨娘的一番话,却让她明白,现在失去的可不是一个男婴这么简单,而是滔天的富贵——喜鹊姨娘说了,若是这孩子在,不管日后怎么样,那可是大皇子的姨兄弟,年纪相差无几,想来黄贵妃定然会让这孩子去伴读的:古来伴读的情分,那都是厚重的,只是这些话,喜鹊姨娘说的异常的隐晦,但是身为曾经罗老夫人手下贴身大丫头的她,自然能让罗老夫人听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至于其他人懂不懂,她都是半点不关心,只要罗老夫人懂就行了。

罗老夫人懂了,懂了之后,恨不得一拳锤死罗海天才好,那嘴里就没有好话了,骂的没头没脸,还甩了罗海天两个打耳光,再打的时候,喜鹊姨娘眼泪汪汪的挡在罗海天面前,替他受了几下,罗海天这时候,才发现喜鹊姨娘的好,在大家都对他横眉的时候,这丫头出身的姨娘却还一味的维护他,自然就怜惜的将喜鹊姨娘掩到身后。

他的这番动作让黄明珠的心里涌出了更多是怨恨,哭闹的更凶,指责罗海天负心薄情,这时候居然还有护着喜鹊,挣扎着起身,去打喜鹊,而罗老夫人一心想着黄明珠带给罗家的富贵,自然也帮了手。

一时间,这罗家热闹的不得了,黄明珠撕心裂肺的哭喊,罗老夫人拳头捶起来捶,喜鹊姨娘东躲西藏,丫头们叽叽喳喳,也不知道是在劝,还是在火上浇油,罗海天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所有的人都在吵,都在哭,他的脑袋大的撑不住。

他不明白,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为什么黄明珠现在的变化这么大,以前未尽家门的时候,是那般的温柔体贴,楚楚可人,即使进了门,做姨娘的时候,虽然有些过了,但也不失为一朵解语花,怎么真的成了正室之后,就变成了这么个泼辣户,或许这才是她的真面目,他被骗了,被这个女人骗了。

罗海天再想想曾经的流言蜚语,对黄明珠肚子里的孩子也产生的怀疑,这孩子怎么这么瞧就流产了,以往他们又不是没做过,怎么今儿个做了,这孩子就没有了,再想到黄明珠送给凌小小的元帕,他却想不起来,第一次和黄明珠有肌肤之亲的时候,有没有见到她落红。

凌小小曾经撒下的怀疑种子,终于在这一刻长成了树苗,相信假以时日,这棵树苗长成参天大树的时候,黄明珠的好日子就会永远的消失了。

罗海天瞧了瞧母亲一味的护着这位不时给罗府添乱的罗夫人,心里悲凉的想起:以前,凌小小在的时候,家里何曾这么乱过,即使有些什么,他的母亲何曾为凌小小说过一句话,更不说为了媳妇打他这个亲生儿子了?

罗海天瞧着这热闹无比的宅子,忽然发现什么时候,这宅子已经不姓罗了,已经变成了黄家的了,他跺了跺脚:“你们都住嘴,今儿个这事情,谁都没有错的,你们谁都没有错,错的是我,是我,行了吧!”

“是我无能,是我没本事,是我贪色,是我不分轻重,是我害了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是我毁了母亲的荣华富贵,都是我的错,我认了,现在我这个满身是错的人,就去闭门思过,好不好?这样你们满意了吧!母亲,你满意了吧?若是不满意,母亲尽管吩咐,是取家法,还是挨板子,儿子我断不敢违背!”

今儿个,自己夫人的亵衣被人扛着,绕了京城走了一圈,他的脸面已经丢的干干净净,可是却没有人想到要安慰他一声,更没有想过,他日后怎么去面对朝中的同僚,尤其是黄明珠的那亵衣比青楼女子的还要妖娆,这让大家怎么看他?

可是没有人想到这些,她们想到的只有自己,难道她们就不明白,他也只是个寻常的男人,在上朝回来之后,也需要安慰,也需要清静的呀,他在朝堂上勾心斗角,回来之后,他也需要休息休息的啊!

以前凌小小在的时候,家是他最深的依恋,他总是想着回家,可是现在,这里还是家吗?每一天回来,他就要面对这些无休止的争吵,无休止的争宠,这还是他休息的港湾吗?

从来没有此刻后悔自己的行为,没有像此刻想念凌小小。

这是罗海天第一次不给罗老夫人面子,第一次将黄明珠紧抓住他的手掰开,扔下一群哭闹不休的女人,自己独自离开,扔下所有的事情,将自己再次关在了书房里,是悔,是恨,没有人知道。

黄明珠瞧着罗海天居然真的走了,而且跑的比兔子还快,她哭闹的更厉害,这个没有良心的男人,这时候怎么可以转身就跑,怎么着也要哄哄她吧,她可是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女人,这般的无情无义,哪里值得她托付终身,也难怪凌小小迫不及待的想要和他义绝。

现在,黄明珠对罗海天也不待见起来了,对凌小小更是恨的彻底,恨不得一口咬断凌小小的脖子才好,她会落到今儿个这般下场,都是凌小小的错,现在凌小小解脱了,她却不能解脱,她不会放过她的。

黄明珠一直哭,一直嚎嚎大哭,哭的那个昏天暗地,哭的那个肝肠寸断,只是没有几个人同情她,后院的妾室们更是喜笑颜开:大快人心,实在是太大快人心了,这个恶毒的女子终于得到报应了,她这些日子害了多少性命,害了多少她们腹中的胎儿,现在终于轮到她了。

恶有恶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老天爷是长眼睛的。

罗家是一片混乱,乱的那叫风中凌乱,而在黄明珠心里引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凌小小从罗家离开之后,心情就好的不得了。

凌小小心情好了,自然有人心情就不好了,当凌小小从罗家回来的时候,小怜姑娘就坐不住了,她早就站在了凌小小必经的路上,等着凌小小了。

“四嫂,你没事吧?”说话的时候,眼睛上下将凌小小打量了一边,没瞧见任何不妥的地方,那银牙就咬得粉碎了:黄明珠真是头猪,这么好的机会都给办砸了,她真的有点恨铁不成钢啊!

凌小小笑得那叫一个得意洋洋:“小怜姑娘,你可真是好热心,居然专门在这里等嫂子我,让人感动啊!”凌小小将热心,和专门咬得特别的重,重的楚楚可怜的小怜姑娘都有些不自在了。

但是小怜姑娘是谁,微微不自在之后,又腆着一张白生生的脸蛋儿,轻声慢语地道:“都是一家人,小怜自然关心四嫂了。”

凌小小很是热情的拉起小怜的手:“是啊,都是一家人,四嫂谢谢小怜姑娘的关心了。”

凌小小轻轻的笑出声来:“说起来,也多亏了上次小怜姑娘提醒,否则今儿个,这脸就丢大了。”

她顿了顿:“当然,今儿个这事,也多亏了你四哥是个心眼实诚的,当日小怜你提醒我之后,我就将此事告诉你四哥,今儿个这一出,可都是你四哥安排的。”

凌小小一句话,就将人家小怜姑娘的姐夫变成了四哥,小怜想要张嘴抗议,她才不要做姐夫的妹妹,可是凌小小半点机会都不给她,那个嘴巴一张一合,说的是自在的不得了,也不看身边变了脸色的小怜。

凌小小边说,边热情的将黑着脸的小怜拉着,一起前行:“小怜,你到我们院子里坐坐,你四哥还前两天还跟我说,你这般心善的孩子,怎么着都该好好的谢谢!”

小怜越听,脸色就越白,她没想到,凌小小居然将元帕的事情,就这样告诉风扬:她这个女人怎么就不担心姐夫因此嫌弃她呢,她怎么敢如此理直气壮的将那样耻辱的事情,告诉姐夫,现在还说的这般兴高采烈。

她难道都不替姐夫想想吗?她怎么就不顾及姐夫的感受?若是她是姐夫的妻子,她一定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她会全心全意的爱护姐夫,让她成为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小怜想着,她不能再让姐夫受着女人的迫害了,她的计划一定要快点实行了。

凌小小瞧着小怜微垂的眼帘,心里冷笑,面上倒是热情的不得了,两面三刀,谁不会,她继续笑着说:“小怜,估计你四哥这时间也快要回来了,他心里感念你对我的提醒,一直想着怎么谢谢你,前两天,忽然想到,你这年岁也到了,他在朝里认识不少青年才俊,想找个机会将这些人请回来看看,不知…”

凌小小还没说完,小怜就猛地抽回自己的手,白着一张脸:“四嫂,我还有点事情,就不去你那边坐了。”

说完也不等凌小小挽留,就脚下生风,快步的离去,凌小小瞧着那仓皇离去的娇小背影,脸上的笑意褪的干干净净:窥视她的男人,也要看她答应不答应?打蛇专门打七寸,小怜不是一心想着风扬吗,她偏偏就要用风扬打击她,想必今儿个,小怜姑娘回去要哭湿了枕头,毕竟要打发她嫁人的,可是她最爱的姐夫。

“夫人,我怎么不知道,我啥时候对媒婆的工作感兴趣了?”身后传来男子,低沉醇厚的声音,掩饰不住的笑意,显示出很好的心情:谢天谢地,他的小小终于学会了吃醋,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他自然知道今儿个,他的夫人又大大出名了一番,一路回来的时候,可接受了不少热情的目光,更有大胆的同僚,不畏他的冷脸,小心翼翼的问了他娶了这样的悍妇是何感觉。

风扬回想自己当时的说辞,他是怎么说的——君非鱼,焉知鱼之乐?他说这话的时候,脸色是难得一见的柔和,所有的人都能感受到他浑身透出来的柔情和幸福。

他也能清楚的记得,那同僚眼底的羡慕:能让悍妇心甘情愿的捍卫他的尊严,他的声誉,这其实才是天下男子最值得称道的事情——谁都知道,凌小小今儿个大张旗鼓的行事,其实捍卫的是风扬的尊严和名声,一个女人能为一个男人做到这样的地步,是怎么样的深情?

风扬也没想到,凌小小会如此行事,他们原本的计划,是让罗府的下人出面,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的小小,居然会为了他,做到这样的地步。

有妻如此,此生足矣!

他一路急急的回到院子,却见四下都安安静静的,没有了往日里那个娇俏的身影,他觉得心里发空,空的难受,他不由得就出来迎接,却见那个喜怒分明的小小,居然打着笑脸应酬着小怜,这让他的心,沉闷的难受。

他想出声,可是却听见他的小妻子,说谎不打草稿,半句恶语都没有,就让小怜落荒而逃,若不是他自制力强大,当时就笑出声来。

凌小小见风扬居然迎了出来,就含笑迎了上去,脸上的笑意淡淡浅浅地,温柔的恰到好处,只是手下的动作却不那么温柔:“你心疼啊!”

风扬突然之间,觉得浑身都轻松了起来,一种平和温柔的感觉,就这么慢慢的从心底涌了上来,渐渐地笼罩了他整个儿的身心,眼角眉梢都舒展了开来,四肢百骸也随之柔和松懈下来,他给了凌小小一个温柔的可以让人沉醉的笑脸:“我只是心疼你,今儿个太累了!”绕京城一周也是很要体力的,他舍不得。

凌小小嘴角的笑意也溢满出来,有一个懂你的男人,再苦,再累,都值得了。

第133章

“孽障!”

伴随着这声暴喝的,还有一声茶盏破碎的声音。

风老侯爷瞪大眼睛,瞧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儿子,很想一刀劈开他的脑袋看看,这个儿子的脑袋是不是进水了,为什么这么愚蠢的决定都能做的出来:风扬,居然说什么要将凌小小的儿子,记入族谱,这是什么样的道理,要知道宝宝的父亲罗海天,还好好的活着,哪有将宝宝记入族谱的道理,再说了,若是将宝宝记入族谱,那日后的麻烦会少吗?

先不说,罗府会不会善罢甘休,就是风府这边会闹出多大的风波,他不用脑袋想,都能想的出来,这些日子,府里还能保持明面上的风平浪静,那是因为四房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提什么接手府里事务的问题。

风老侯爷越想心里越气,越气对风扬如此偏听凌小小的话就越觉得这个儿子不像话,风老侯爷倒不是觉得自己怎么着偏心,自己有什么错,因为风扬这个儿子是最出息的,做父亲的不都是这样吗,哪个儿子能干,心里对他的期望就越大,希望他担起的责任就越大,寻常家里的事情,就希望这个儿子能多担待点,在家里吃点小亏怎么了,反正都是手足,又不是外人,反正都是他的儿子。

总归一句话,在风老侯爷的心中,风扬就是那种吃苦在前,享乐在后,谁让他是个能干的。

他原本见凌小小根本就不提家务的事情,一直深居简出,还觉得凌小小识大体,可是却没有想到凌小小打的是这个主意——让她的儿子入族谱,天下怎么有这般荒唐的女人,宝宝那可是罗家的血脉,怎么能入他风家的族谱,这天下还有这样离谱的事情吗?那孩子,身体里流的可不是风家的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样的孩子,怎么能入他族谱?

听了他的怒骂,风扬竟是轻笑两声,眼睛微微的弯起来,却不见目中有半点喜色,一双清眸直视风老侯爷,缓缓的吐出四个字:“由不得你!”

他的语气很是平淡,一席话说来也没有半点波动,好像风老侯爷的怒气与否,同意与否,对他来说,没有丝毫的影响,他似乎就是在陈述一件事情一样。

这般平静略显冷淡的语气,听在风老侯爷的耳中,他虽然年纪不小了,一颗心也历经风霜,但是却仍然是难免心酸,喉涩,他知道在那件事情后,这个儿子对他,对风府根本不太放在心上,若不是他的亲娘还在风府,若不是他的亲姐皇后娘娘还需要风府的支持,他的支持,只怕他早就放手这一切了。

风老侯爷这么一想,也不恼了,毕竟那件事情,对天之骄子的儿子来说,实在的毁灭性的打击,风家,他,对风扬都亏欠的太多了。

风老侯爷心头的那股子怒气渐渐的歇了下来,吐了一口气,有些艰难的开口:“扬儿,你该知道父亲的难处,那罗海天这几个月来深受圣恩,我风家身为外戚,本就多受责难,而皇后娘娘又一心待产,这时候若是闹出点事情,只怕对皇后娘娘的身子有碍。”现在也只能用皇后娘娘的凤体来打动风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