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白衣胜雪,青衣脱俗,洛川缓慢扭转马头。

“万事小心,有事找七杀。”

“只要你不想我死,我会活着。”轻而飘渺的声音却如铮铮誓言。

洛川低喝一声,奔驰而去,再不回眸,茫茫沙地又一行新的马蹄印,但很快就被风沙覆灭,再见不到一丝痕迹,连同那青色影子也消失不见。

卷一 清歌 010:合格丫鬟

南宫世家一夜灭门之后,武林群龙无首,各门各派为争武林盟主,斗得你死我活,厮杀不断,但八年来未曾有人能服众,中原无林不少曾经称兄道弟的知己好友反目成仇。

与江湖混乱相比,历国更乱,南宫一家灭门的那年历王病重,派系林立,三子争夺皇位自相残杀,政局一度混乱。

第二年历王驾崩,太子祁英登位,但三个月不够被其弟祁雄刺杀而亡,弑君者其罪可诛,祁雄最后被人举报,证据缺凿,下狱后不堪其辱,上吊自杀,素有仁义之名的三皇子祁弘,名正言顺登上九五至尊之位,四皇子祁烈当年仅十岁,离奇失踪。

祁弘即位之后,极少与江湖之人接触,而武林各派在南宫夜死后一派混乱,黑帮、邪教却如雨后春笋出现,不断侵吞蚕食,争斗不停,武林正派却凋零积弱,百年不曾出一个能独当一面之人,受尽黑道邪魔欺凌。

逐月楼的兴起,让正派人看到了熄灭已久的希望之光,那已经弯曲已久的腰杆终于可以挺了一挺。

逐月楼,摘星亭。

美女在怀,天寐品着美酒,双手在身材惹人的女子身上流连,惹得女子吟叫连连。

“天寐,今晚铲平金山帮,能降者留,然后填充分楼,冥顽不灵者杀。”漠风的声音森冷,倒酒美人似乎被他的冰冷所摄,手一抖,酒溅了出来。

“好——”天寐的声音懒懒的。

“走前把你的女人带走。”漠风的声音没有之前的冷硬,微微带着点笑意。

“她们有脚。”话落天寐已经不见人影。

是夜,风急怒号,星月黯淡,金沙帮一帮人已经俯首称臣,跪倒在天寐的面前。”

“金沙帮自创帮以来,做了不少丧尽天良之事,你等入帮时日尚浅,算不上大恶,如今给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能降我逐月楼者,我逐月楼决不亏待。”

“明天会进行比武,并根据德行,在逐月楼安排不同的职位,日后听候楼主安排,忠于逐月楼,从今以后不许烧杀掠夺,强抢民女,如若做出有损逐月楼声誉之事,绝不轻饶,可听清楚?”天寐的声音温软,但却让匍匐在脚下的人吓得心惊胆战。

“听清楚,谢副楼主,谢副楼主。”众人大难不死,匍匐感恩。

“金沙帮一干人可否安排?”漠风懒懒地躺在那张舒适的大床上,冷硬的脸庞难得显出一丝柔和。

“已经安排好,降者三百人,名单在此。”

“怎么名单只有二百九十九人?”

“金山帮里的人,我要了一个,没有记录在册。”

“什么人?”

“女人。”天寐的脸浮现一抹不自然的红。

“哦?你的女人还嫌少?”

“女人没人会嫌多,除非那不是男人。”天寐的声音带着笑,似乎有所指,漠风的唇勾起。

“强扭的瓜不甜。”漠风冷哼了一声。

“我天寐要女人,需要强扭吗?哪个不是服服帖帖,飞蛾扑火?”两人很有默契般相视一笑。

“叫什么名字?”

“小寂,金沙帮帮主的义女,不过还很小,十三岁。”

“十三岁的孩子你都不放过?”漠风的眉头微微皱起,声量微微高了一些。

“你能不能别 得那么难听?我清风楼缺一个丫鬟,别乱想。”天寐的眉头皱得更厉害。

“清风楼会缺丫鬟?”漠风的唇微微勾起,露出一个玩味的笑。

“丫鬟多,但贴心的不多。”

“缺丫鬟也好,想女人也行,只要你情我愿,我从不管,以后她就归你管辖,职位由你安排,当然住所也是你决定。”漠风最后那一句话却暗含深意,实在暧昧得很。

“好,先谢了,今晚有事,明晚与你喝酒。”天寐的声音豪迈当中带着洒脱,人已走,笑声依然在逐月楼回荡。

天寐走后,漠风懒懒地躺了下来,月姬大着胆子将手轻轻探入他的怀中,然后整个人一点一点靠在他胸前。

“别动。”漠风声音不大,但却不容任何人拒绝。

“楼主,今晚就让月姬侍候你吧。”女子的声音柔媚,那双秋水般的眸子充满期待,那挺拔的双峰朝他健硕的胸膛凑过去,轻轻磨蹭,致命挑逗。

“厨房那边缺一个丫头,你明日过去吧。”最平淡的声音,却是最无情的命令。

“楼主,我不敢了,楼主——”月姬脸色煞白,忙跪地求饶,但那声音在触到他阴冷的目光之后戛然而止,在逐月楼没有人敢违抗他的命令。

女子离开之后,夜恢复了寂静。

想不到寐竟然看上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莫非还想替别人养女儿?缺丫鬟?信他是傻子。

他突然想起那野外的一晚,看身形,听声音,她也只不过是十三四岁的光景,那眼睛真漂亮,但想起她那小手轻轻拂过他的胸膛,他又不忍全身起了鸡皮疙瘩。

那个老妖婆,别让他再见到她。

月朗星稀,清风逐月。

天寐的清风居,灯火特别明亮,漠风的逐月楼与清风居相邻对望,清风居种满竹子,逐月楼放眼尽是梅花,竹翠梅红,相互映衬,既清心又赏目。

七寂轻轻走进清风居,几个绝色婢女正端着果品、佳酿在她身前经过,清风过留下淡淡清香。

“小寂,你以后就住我隔壁,负责我一个人的起居饮食。”天寐吩咐她,看着如此水嫩柔软的女娃,他的声音禁不住放柔。

“就这些?”女子似乎对他的安排有点意外。

“嗯,就这些,桃红,柳绿,小寂新来,你们今晚今天好好调教她一下。”天寐的声音如往昔般慵懒。

“是——”

“不是比武确定在逐月楼的职位吗?我没有机会参加?”少女低垂头,声音细细柔柔,那柔顺的长发直垂下来,让人很有冲动去摸一把。

“哦?看不出你还有这种雄心壮志,你的义父金沙帮的帮主也只能谋到逐月楼第五分楼的一个小小职位,其实你会握剑了没?不会我倒愿意教你。”男子凝视着她,神态认真,没有半丝奚落嘲弄。

我看起来就那么弱吗?女子微微咬了一下唇,但脸上一样平静如水。

“你肯教我武功?”

“嗯。”

传闻逐月楼正副楼主的武功深不可测,他肯教她武功那就最好不过,既提升了自己,又摸清他们的武功来历,看来得来全不费功夫。

“小寂拜见师傅,日后一定勤加苦练。”七寂的眸子瞬间璀璨如宝石,光华万丈,天寐不禁为之一呆。

“我不收徒,只要一个伶俐乖巧的丫鬟,看你比较顺眼指点一二,你的任务只是负责我生活起居,厨子送饭菜进来,你陪我一起吃,我的衣服以后你也负责清洗,早上也过来帮我梳洗,就这些。”

“谢过楼主。”七寂脸上带着笑,但眉头却微微皱起,她不大习惯服侍一个陌生的男子。

“你去收拾自己的屋子吧,看看还缺什么,我叫人为你准备,记得明日早点过来。”

“嗯。”

天寐定定看着那娇俏的身影从眼前消失,嘴角微微翘起,心情好得很。

房子极为雅致清爽,被铺床褥质量极好,墙上挂着名家书画,窗边还有一架古琴,这房子不像一个丫鬟住的地方,反倒像一个千金小姐的闺房。

她点着油灯,从包裹里拿出一本武功秘笈,照着方法修炼起来,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将书放好,然后倒下床就睡。

这些年养成的习惯并不是一时三刻就能改,最重要她将要服侍另一个人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而一墙之隔,天寐早已经醒了,却死赖在床上等她的到来。

卷一 清歌 011:巨大惊吓

天已经放亮,换平时天寐早已经起床,但今日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身体就是不愿意动,她怎么还没来?意识到自己在等她的时候,天寐也觉得好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无聊?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天寐还是听不到她的脚步声,这丫头不是忘记了吧?他耐着性子再等了一会,依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只得自己梳洗穿衣,走到她的屋子前,房门紧闭。

他轻轻敲门,里面响起快速的穿衣声,很快门被打开,她睡眼惺忪出现在他眼前,似乎还没有清醒过来,脸庞还浮现淡淡红晕,让他有啃她一口的冲动,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奇异感觉。

“其实我不习惯侍候人,副楼主你要不安排我干点别的。”七寂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一点,但一向冰冷的她,要硬是挤出一丝笑容,实在困难。

天寐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她,因为她的笑容实在是僵硬得好笑。

“习惯可以培养,我还是先教你做一名合格的丫鬟,现在去帮我端盘温水过来帮我梳洗,然后从柜子来找件紫色长袍,我今天要穿。”

他现在这件白衣穿得不是很好吗?头发已经梳得好好的,干嘛还有重新梳理?七寂心中不愿意,但不得不死挤出一丝笑容,天寐看着她那表情多变的脸,嘴角微微上扬。

“明天记得准时。”

“嗯。”

为了第二点能及早起床,七寂开始改变自己的作息习惯,晚上早早睡觉,可惜躺在床上却睡不着,她从床上爬起来,清风居前面也是一眼无际的竹林,但竹林深处却没有那翻身的身影。

“只要你不想我死,我会活着。”七寂记起临行前洛川所 的话,心微微放宽,只要还活着就好,这话让人宽慰也让人觉得悲凉。

这里虽然陌生,但七寂却觉得轻松,她张开双臂,然后深深呼吸了一口气,空气竟然有点甜。

“睡不着?想家了?”天寐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显得特别的柔和,如一股暖流一点点流淌。

“嗯”七寂轻轻应答,但她的家在哪里?

两人静静站了一会,许是太静,天寐从怀中取出一支箫,轻轻吹了起来,箫音悲凉,似游子思念故乡,似孑然一人背井离乡的黯然,让人伤怀。箫音袅袅停歇,前方的七寂独坐一旁,看着竹林深处,眸子幽幽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但在那一瞬间却让天寐的心软了一下。

“我吹得那么悲凉,你怎么不安慰一下我?”天寐的声音带着调侃。

“我不会安慰人。”七寂的声音又冷又硬,如冬日里的一块又黑又臭的石头。

“要你这样的丫鬟何用?”天寐的声音极小,但她还是听到了,她不辩解,一言不发地往回走,天寐紧紧跟着,与洛川不一样,他与她并肩而行,还时不时用眼打量着她,直接而坦然,火辣而肆意,这让七寂恨不得挖了他这双眼睛,在冰堂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放肆地看着她。

七寂大力地将门关上,木门发出的声音表示她心情极为不爽,在这里她可以不用隐藏自己的情绪,她的脾气一直不好。

小小年纪,脾气怎么那么糟糕?天寐的眉头微微皱了皱。

第二天天未亮,天寐还没有睡醒,七寂已经推门进来,当他睁开眼睛的瞬间,发现床头站着一人,以为有鬼,吓得心头狂跳,猛抽剑跳起来。

“是我。”

待看清楚是她,天寐才放下心来,但额头已经布满冷汗,她什么时候进来?他居然没有发觉,怎能睡得如此沉?

天寐推开窗,外面还是黑乎乎的一片,整座逐月楼正在沉睡。

“我怕睡着,先过来了,这是温水,这是你今天要穿的衣服,要不要现在帮你梳洗。”

“好”天寐的表情有点无奈,差点吓得魂飞魄散,还睡得着吗?

七寂第一次帮人穿衣服,有点手忙脚乱,觉得扣那几个扣子比杀几个人要困难多了,天寐的眉微微皱起,这女人看起来柔弱,但动作却粗鲁得让人忍受不了。

扣几颗扣子用了老半天时间,但两人靠得很近,他能感受到她温热的气息,还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幽香,心微微悸动,竟然想将她一把搂入怀中。

第一次见她,她是被她那清透如溪流,灵动而飘渺的眼神所吸引,那时只想将她留在身边,倒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毕竟她看起来还很小,但如今两人靠得那么近,天寐却有点想入非非了。

他竟然对一个只到他腰间的丫头想入非非,天寐都想抽自己一巴掌了。

“好了,你继续睡吧。”完成一切,七寂松了一口气,然后径直离开,头也不回。

天寐张大嘴巴看着她,直到她离开,嘴巴还没有合拢回来,这女人对他可真不客气,哪有半点丫鬟的谦卑?并且经过她这样一弄,他还能睡得着吗?

“别走,我教你武功。”反正都睡不着了,天寐走了出去,已经走远的七寂停了下来,心中暗喜,但很快她就失望了,他竟然教她握剑,扎马步这些基本功,然后传授的都是江湖上三流的武功招式,让七寂的希望幻灭。

“好,今天练到这里,你勤加苦练,以后也能吓唬一下老弱妇孺。”他倒还老实,这些招式也就这些功效,七寂的脸抽了抽,点头称好。

“来,我们吃早点。”今天清风居的厨子有点懵,副楼主竟然那么早就要用早点了。

两人坐在竹林的石桌上,慢慢用着早饭,做了那么多事情竟然天还没亮,这女人估计半夜就像鬼魅那般跑到他床头了,天寐无奈地看着她,他也不知道他的眼睛竟然带着宠溺。

“以后进来拍拍门。”

“嗯”

但天寐很快发现她这句话白 了,她虽然答得很快,但却并没有记在脑海里,第二天进来的时候依然没敲门,第三天也是如此,但由第一次的巨大惊吓,第二次的微惊,第三次的淡然,慢慢天寐完全适应了,他的适应能力一直很强。

这女人估计是不想做丫鬟,所以这样整他,他天寐的丫鬟,多少人争得头破血流都争不上呢?这丫头不识抬举。

每天他半夜被她叫醒,然后梳洗之后指导她武功,两人天未亮开始吃早餐,清风居的厨子也得半夜起床,从不习惯到习惯,最后麻木。

卷一 清歌 012:花仙树精

竹林深处,素衣红颜,剑的寒光让夜增添了一丝亮光。

天寐悠闲地品着茶,看着那灵动的身体出神,她学得很快,并且还能触类旁通,将招式创新,看得天寐目瞪口呆也沾沾自喜,以为自己有做一个好师傅的潜质。

“我学会了,你明天可以教我另外的武功了。”她的额头的发丝微微湿了,不知道是露重还是她的汗水所致,但那脸却白嫩得可以滴出水来,让天寐再次恨不得啃上一口,每次冒出这样的想法,他都不得不狠狠地鄙视一次自己。

“很好,今天再教你一些新的。”天寐走到她身旁,抬起手臂试图帮她擦一下额头的汗,但她恰好将头低下,天寐的手落空了,心竟然微微怅然。

“来吧,我们继续。”她似乎不会累,一说到练武就兴致盎然,整一个小武痴的样子。

当两人靠近的时候,天寐的心跳竟然变得比往常快速了很多,他心中不禁自嘲,自己这是怎么了?正如漠风所 ,只不过是一个十三岁的女娃,他不会真的对一个孩子动歪心了吧,他斜着眼睛打量了她一样,虽然表情冰冷,但依然难脱稚气,身高也只是到他的腰,她看起来还真的很小。

“我教你弹琴。”天寐愉悦的声音在竹林响起。

“你还是教我练武吧。”听到她的话,天寐失笑。

“先歇一会再练吧。”看着她额头上的汗,天寐微微的手总是蠢蠢欲动,控制不住想帮她轻轻拂去,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有同情心了?

经过一些日子的练习,天寐教的招式已经不再是那些普通得只可以吓唬老弱病残的花拳绣腿,偶尔还有几招各门各派的独门招式,这个逐月教的副教主似乎精通各门各派的武功,这让七寂暗中惊叹。

其实每一招天寐只需讲解一次,七寂就完全能领会,并且可以发挥这种剑术的最高境界,但在天寐面前她只练一个花架子,即使这样,也让这位副楼主大加赞赏,惊叹不已。

“你是一个练武奇才。”

你是一个好师傅,七寂心中暗道,洛川似乎就从来没有这种福气。

“多吃点,这样才能长得快点。”听到他这句话,她反倒没了食欲。

两人相处的时候,七寂偶尔也会打探一下楼主漠风的事情,但天寐总是笑而不语,关于逐月楼,关于他师承何派,他从不透露。

除了教她练武之外,很少看见他练功,闲暇的时候他不是吹萧就是弹琴,如一个风流雅士,俊朗而不失飘逸,尤其是那身高贵气质让人有时不敢逼视,他的穿着很讲究,就连住的清风居也极为雅致。

虽然名为他的丫鬟,但实际要七寂做的事情并不多,衣服天寐嫌她洗得不干净,已经不用她洗,擦脸他嫌她不够温柔弄疼他,如今只需拧干毛巾递给他,饭菜厨子弄好端上来,她坐在一旁吃就行,唯一他坚持要他做的就是每天帮他穿上衣袍,熟能生巧,如今她做这些已经很利索。

但有时她觉得她这个丫鬟在清风居实属多余。

天寐的衣服紫色居多,看来他很喜欢这个颜色,这个颜色总让七寂想起黎万山,所以每次除非他指定,否则她都会拿其他颜色的衣服给他穿上,他唯一一件青衣,却是她最喜,他穿青衣的样子最脱俗,虽然不及紫衣贵气俊雅。

“你不喜欢紫色?”

“嗯。”

“除了紫色,其他颜色都行。”七寂淡淡地答道。

第二天七寂去天寐的衣柜拿衣服,却发现那满柜的紫衣只剩下一件,青衣倒最多,她的唇微微翘起,天寐极少看见她笑,但嘴角就是这微微上扬,却如白荷绽放,却让他砰然心动。

天寐总在她面前吹箫,那箫音时而清越悦耳,时而思念绵绵,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美丽的眸子看着他,似乎在凝神静气地细心聆听,但每次天寐问她可从箫音听出什么,她的回答永远的都是很动听,然后再无半句评论,其实七寂什么都没有听到。

每每听到这个评价,天寐都勾唇一笑,笑容甚是无奈,想他每次吹箫的时候,但凡逐月楼的女子无不听得痴醉出神,神魂颠倒的,而她似乎总是例外。

“别吹箫了,你还是教我练武,我是你的侍卫,将来要保护你,武功好点总是好的。”他天寐会需要她保护?但这句话他却特别受用。

这女人似乎对武功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