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如你所愿!”云锦薄唇微勾,清冷致寒的吐出一句话。

凤红鸾只感觉心瞬间停住了跳动,无声碎裂。看着云锦的眼睛,那双眸子再也寻不到她所熟悉的温柔似水,只看到冰冷,除了冰冷还是冰冷。

“甚好!”凤红鸾一笑。这一刻,她不知道,她的笑有多美。

淡淡的伤,淡淡的愁,淡淡的怅,但又包含了极致飘渺如烟云的情愫,美如昙花一现。

云锦从来没看过凤红鸾这样的笑,但是他甚是不喜这种笑。他更想让她这样的笑碎裂。一碎再碎。

“可是我受不了不想你,怎么办呢?”云锦忽然低低的又道。

凤红鸾抬眼看着云锦。

他的唇忽然吻了下来,不留一丝余地,细密的索吻着凤红鸾两瓣柔软的唇瓣。吸允,将他凉薄的气息传递给她。

丝丝的凉,如甘冽的酒香,凤红鸾想排斥,但是却又该死的沉沦。

“看,你离不开我的。”云锦离开凤红鸾的唇瓣,依然低着头看着她,在她唇边浅浅喘息。连呼出的空气都是清凉的。

凤红鸾身子不受控制的颤了起来。他说的不错,她何时已经离不开他了。

“还想放弃我么?”云锦轻声问。话语吐口是如此冷静自持。似乎刚才的那一吻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凤红鸾看着面前的云锦,半响,忽然自嘲一笑,刚要说话。

云锦忽然伸手,指腹按住她的唇瓣,指腹在被他吻的红肿的地方流连按压,拦住她的话:“你说如果我们若是有了孩子,你还能如此心狠的说放弃我么?”

凤红鸾身子再次颤了起来。

“嗯?会么?”云锦移开手,抚上凤红鸾精致的锁骨,手探进她的衣服里,抚『摸』她的温滑清冷的肌肤。如玉的手停留在她小腹处。

“会!”凤红鸾只感觉她的心在被云锦一寸寸凌迟。

“鸾儿,你果然狠心!”云锦猛的撤出手,如玉的俊颜平静清寒冷然的看着她。

她是狠心!向来对待自己就狠心。她如何能对他有多好?她已经忘了如何要对一个人好?她从来就懂得接受别人给予,不懂得付出。

云锦重新低下头,狠狠的吻上凤红鸾的唇瓣。『揉』虐,似乎要将她吞进她的身体里。

但是无论如何,凤红鸾都一动不动,任他所为。

半响,直到将凤红鸾两片唇瓣吸允的鲜红如血,云锦才放开她,一字一句的道:“我如你所愿!”

话落,云锦身子猛的撤离凤红鸾。抬步出了院门。

凤红鸾抬眼,身子如灌了铅一般,一动不动看着他离去。

白衣如雪,背影挺的笔直如松竹。翩翩风采,卓然之姿。那般的尊贵出尘,却又傲骨天成。锦带随风飘袂,青丝卷起,不染尘世一分杂污。

无心无情,凉薄成『性』,孤傲不羁,不将世间任何放入眼底。

这才是云锦!

直到走出门口,消**影,那人背影绝然,再未回头。

凤红鸾一动不动的站着,几乎与身后的木槿树化为一体。

出了院门,不远处玉子墨负身等在那里。看着云锦面无表情的一步步走出。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数次见。似乎和凤红鸾纠葛在一起的人不是他一般。

错身而过,云锦似乎没看到玉子墨一般。

“你就打算这么走了?”玉子墨出手拦住云锦,蹙眉看着他。

“不走又如何?有些人的心无论如何也捂不热。爷不要了不成?”云锦自嘲的一弯嘴角,看着玉子墨:“师兄不是也爱她么?她送给你了。如何?”

玉子墨面『色』一变。

云锦挥开玉子墨的手,抬步离开。不出片刻,没有丝毫犹豫的走出了公主府。

不久,公主府门口踏踏的马蹄声走远。

凤红鸾的心似乎也随着那踏踏的马蹄声走远了。

云锦!他终于走了!

凤红鸾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身子从树干上滑下,蹲坐在地上。她依然笑着,任泪水打湿地上的泥土。

玉子墨在外面,一动不动的站着,目光看向院中,木槿树下,花瓣融合着泪水,模糊了那人的笑颜。

这一刻,他的心忽然很痛。

半响,玉子墨自嘲的一笑。他送?他便能得么?若是能得到,他如何不想?

须臾,抬步向着不远处的凉亭走去。

蓝子逸从出了凤红鸾的院子,便独自坐在水榭的凉亭里,看着云锦离开,看着玉子墨走来,冷风拂过他清逸的容颜,隐在暗影下看不清表情。

忽然,他一拂袖,吩咐道:“来人,取琴来!”

“是,世子!”立即有人应声。连忙去了。

“很有兴致?”玉子墨面『色』在这短短的路早已经恢复了清淡一如既往。抬步上了凉亭,坐在蓝子逸对面。自然是听到了他说取琴。

“是啊,兴致很好!”蓝子逸点头:“我会一曲,很是特别。师兄要不要听听。”

“好!”玉子墨点头颔首。

蓝子逸动手给玉子墨斟了一杯茶,二人不再开口。水榭静寂。

片刻,有人将一把上好古琴取来,轻轻摆放在蓝子逸面前。

蓝子逸一挥手,那人退了下去。他手指放在琴弦上,微微勾指,一声清泠的音符流泻出指尖。

“好琴!”玉子墨赞了一句。

“琴是好琴。曲也是好曲。师兄挺好了!”蓝子逸一笑,玉手触动琴弦,熟悉的音符滑出指腹,正是那日凤红鸾所谈的《倾尽天下》。

玉子墨一怔。

蓝子逸好听的声音伴随着优美的曲调清唱起来。

血染江山的画

怎敌你眉间 一点朱砂

覆了天下也罢

始终不过 一场繁华

碧血染就桃花……

最是无瑕 风流不假

画楼西畔反弹琵琶

暖风处处 谁心猿意马

『色』授魂与颠倒容华

兀自不肯相对照蜡……

蓝子逸的声音极其好听,带着微微暗哑,让凤红鸾似乎听到了原版的倾尽天下。

琴声和着曲调,飘在水榭亭中,『荡』起湖面上层层水纹,飘『荡』在公主府每一处角落。直直飘出公主府外,融合着内力的琴声一再顺着他想飘去的方向飘远。

公主府的婢女都痴痴欲醉。

凤红鸾早已经止住了脸上的笑,怔怔的坐在树下。木槿花瓣砸在她肩头,那琴声和那清唱的歌词似乎砸在她心上。

玉子墨虽然淡然而坐,但杯中茶早已经冷却,半响,一动不动。

京城郊外,云锦忽然勒住马缰。调转马头看着公主府的方向。如玉的俊颜瞬间掀起波澜。也不过瞬间,便煞然隐去,恢复清寒光华。

静静的端坐在马上,身姿笔直的听着熟悉的曲调一再冲击他的耳膜。

一曲落,余音似乎依然留在他耳边。脑中想起的是那日水榭亭中两人相互偎依在一起的情形,当时是如此的花月静好。

可惜,一切不过是烟云一梦!

“少主,回去吧!公主也许是一时意气!”风影、雾影跟在暗处受不住了。立即劝道。

“走!”云锦眸中刚刚一丝飘渺瞬间烟消云散,清寒的声音沉声吐口。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四蹄扬起,绝尘而去。

风影、雾影只能跟随。

蓝子逸如玉的手忽然一推琴弦,叹息一笑:“我已经尽力了!”

玉子墨看着被蓝子逸推开的琴弦,目光定在凤红鸾的院子,那里一动不动,移开目光看向公主府门口,并不见那一袭白衣如雪出现,他也一笑:“不错,你已经尽力了!”

第四百四十九章 天下哗然

第四百四十九章 天下哗然

水榭静寂,公主府每一处都透着琴声过后的静寂。

二人再不开口,蓝子逸目光看向凤红鸾所在的院子,似乎透过高墙看到木槿树下坐着那人儿,如抽干了灵魂一般,让人疼入心里。

半响,他清润的声音透着一抹微哑:“这曲子名叫倾尽天下。”

“曲如其名。”玉子墨点点头,目光也看向凤红鸾所在院子高高的围墙。好一曲倾尽天下,一笑,叹息:“我们成了这一曲终结的见证人么?意料之外。”

“也在情理之中。”蓝子逸收回视线,看向玉子墨,眸中有什么隐隐流动:“墨师兄真以为他们就这样完了么?”

玉子墨凤目闪过一抹清幽,并不答话,而是将手中的冷却的茶一饮而尽,起身站起来:“她的身子本来就极寒,不适宜长久吹这冷风。”

话落,抬步走下水榭,向着凤红鸾的院子走去。

蓝子逸坐着没动,看着玉子墨走进了院子,一笑,对着身后一招手,吩咐道:“将琴收起来吧!”

“是!”有人立即上前,收走了古琴,退了下去。

蓝子逸身子坐着未动,继续自斟自饮了起来。

走进院子,玉子墨一眼就看到了怔怔的坐在木槿树下的人儿,木槿花洒满她头上身上,衣衫单薄宽大,更显她整个人清瘦柔弱。

泪痕尤挂在脸上,被风吹干,但丝毫不损那容颜绝美。

玉子墨脚步微顿了一下,抬步走近凤红鸾,在她面前站定,看着她,清淡的声音含着一抹温润:“如果现在要追还来得及。”

凤红鸾一动不动。低着头也不抬起。

玉子墨一叹,弯身,伸出手臂将凤红鸾的身子抱起,向屋里走去。对着一旁的梅姨吩咐道:“去熬一碗姜汤来,再弄来些清粥小菜。”

“是,奴婢这就去!”梅姨已经陪着凤红鸾站了半响,如今见玉子墨总算将凤红鸾抱进了屋避免冷风吹,她顿时松了一口气,连忙去了。

回到房间,玉子墨将凤红鸾放在床上,取过枕头让她半靠倚着,展开被子给她盖在身上,又走到窗前将敞开的窗子关上。回身在暖炉里加了炭火……

房间很快就暖了下来。

做完了一切,抬头,见凤红鸾依然保持着他放下的姿势一动不动的坐着。玉子墨再次一叹,抬步重新走到床前缓缓坐下,拉过凤红鸾的手,将温暖的内力注入她体内。

凤红鸾依然一动不动。

半响,凤红鸾的身子暖了下来,玉子墨才罢手,清淡温和的声音开口:“师弟待你之心天地可鉴。心甘情愿为一个女子做到如此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孰重孰轻,他心中自是明白。你……”

玉子墨话音未落,凤红鸾低着头忽然抬起,看着他:“我做错了么?”

玉子墨未出口的话顿时止住,谁对输错,谁又能说得清。

凤红鸾重新的低下头,袖中的手一道道血痕划开,她已经感觉不到疼。鲜红的血将蓝『色』水袖渲染成红『色』,触目惊心。

玉子墨此时看到顿时一惊,伸手拉过凤红鸾的手:“你这样作践自己,可是违背了初衷?你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又同他有何区别?”

玉子墨的声音很大,清淡的声音含了一抹凌厉:“若是如此,你就是做错了!你想想你若是现在死了,他会如何?”

凤红鸾紧攥着的手顿时松开。看向自己的手心,那里不知何时已经是血肉模糊一片。

玉子墨不再说话,转身走了出去。不出片刻便拿着『药』箱走了进来,给凤红鸾包扎手上的伤口。

凤红鸾看着那绢布一层层将她的手裹住,一动不动。

“墨公子!”梅姨这时候端着姜汤走了进来,当看到凤红鸾受伤触目惊心的血肉模糊险些将手中的姜汤摔了。

玉子墨平静的给凤红鸾包扎完伤口,收拾『药』箱,对着梅姨吩咐道:“过来喂她喝下。”

梅姨走了过来。

玉子墨看着凤红鸾:“你若不爱惜自己的身子,那么便是真的错了。”

话落,抬步走了出去。

“公主!将姜汤喝了吧!您身子本来就虚弱,若是染了风寒便不好了。”梅姨端着姜汤过来。心疼的看着凤红鸾。

凤红鸾一动不动。

“公主……”梅姨再次开口。

凤红鸾伸手端过姜汤,辛辣的汤汁入口,她却感觉不出任何味道。

喝了姜汤,梅姨又动手喂凤红鸾吃饭。见凤红鸾并不推拒,梅姨总算松了一口气。

饭后,凤红鸾对着梅姨摆摆手,声音沙哑:“你下去吧!我不会有事儿的。”

梅姨张了张嘴,退了下去。但是也不敢离开,而是守在了外间。

凤红鸾依然一动不动的坐着,如果可以,她宁愿回到那一日,那一曲倾尽天下让时光止住,再不前进。或许如果可以,她宁愿回到温泉他为她抵抗寒毒那次,她不动心,不交心,便也不会有如今。

明明知道云锦的爱飞蛾扑火,她还控制不住的跳了下去。如今……

凤红鸾忽然低低的笑了起来。是笑自己,还是笑命运弄人,以前那些山盟海誓她为何都想不起来了,只剩下那一袭白衣绝然离开的身影。

云锦……

唇瓣紧紧咬住,似乎还有他的味道……

凤红鸾忽然闭上了眼睛,就让这一切就此止住未尝不好。她会看着他好,看着他在这如画的江山涂抹上自己那绚烂的一笔……

凤红鸾静坐一夜。这一夜,又有多少人难以入眠。

第二日,云锦和凤红鸾分手的消息几乎一夜之间传遍天下。

有的人喟叹,有的人唏嘘,有的人质疑,有的人可惜,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争相奔走相告,老弱『妇』孺人尽得知。

既凤红鸾回国,拯救涿州之后,蓝雪京都城再次陷入空前热闹。更甚至这种热闹扩大到整个蓝雪,整个天下。

天下哗然!

云锦和凤红鸾从东璃纷纷扬扬的纠葛,到凤红鸾送嫁西凉止息,后来在凤阳城劫婚夺爱,又到玉痕和凤红鸾大婚之礼扭转乾坤……

这一幕幕,天下人都替他们记在心里。如今他们分手,就如一场暴风雨来袭,令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尤其是白灼和楚枫。当二人在茶楼听到云锦和凤红鸾分手的消息顿时惊了,急急忙忙前往鄱阳王世子府去见蓝子逸。

蓝子逸看着二人只是淡淡一笑:“皇上和太子五日后回国!”

白灼和楚枫一怔。

蓝子逸又道:“那样的感情,即便分手,能改变什么?”

白灼和楚枫齐齐想起那日在公主府水榭亭中听到的那琴箫合奏。那二人如诗似画,花月静好。震惊褪去,齐齐沉默。

相比较天下哗然震惊,公主府空前沉寂。

凤红鸾即便是喝了姜汤,还是染上了风寒。玉子墨开了『药』方,凤红鸾并不排斥喝下。静坐一夜之后,一改昨日如失了灵魂一般,坐在房中静静看书。

面『色』清清淡淡,无伤无悲,似乎回到了从前。

一连五日,凤红鸾都在房中度过。并未出房门。无论外面纷纷猜测凤红鸾和云锦分手的原因,吵成什么样子,只有公主府,一片静寂。

五日后,云锦回了云山。并未对此做出回应。

公主府同样无人回应。外面多少人既破脑袋想探出消息。公主府如铜墙铁壁,滴水不漏。即便是烧火的大娘都对此不言语一字。

这一日,蓝雪国主和蓝澈回国。

蓝雪百姓欢呼,关于凤红鸾和云锦的猜测淡了下去,纷纷迎接皇上和太子回国。

黎明时分,天空忽然簌簌飘落雪花。迎来了蓝雪入冬以来的第一场大雪。

梅姨这些日子一直守在凤红鸾外屋的榻上,一夜炉火旺盛不曾歇止,门窗紧闭,外面冷意丝毫影响不了屋中暖意融融。

凤红鸾伤寒好了,只是懒得动,身子窝在被子里不起来。她发现从云锦走后,她变得懒了,除了看书,躺着,什么也不想做。

“公主,今日皇上和太子回国,您出城去迎么?”梅姨看着天『色』渐高,凤红鸾依然未起,不由得开口询问。

凤红鸾摇摇头:“不去!”

话音刚落,便听到外面有急匆匆的脚步声踩着吱吱雪声走了进来,是公主府大管家声音从外面传来:“公主!皇上和太子回京了,如今御撵在三十里外。公主可去迎接?”

“公主说不去。”梅姨看了凤红鸾一眼,见凤红鸾真没有动的意思,立即道。

大管家点点头:“那老奴去知会蓝世子一声。”

话落,大管家快步离去,刚走到门口,便与大踏步疾步而来的一人迎面相撞,还没看清楚来人,便被撞了一个跟头栽倒了雪上,他一惊抬头,当看到冲向屋里的蓝澈顿时一惊:“太子殿下?”

太子?梅姨听到外面的惊呼声也一惊。连忙去开门。还没走到门口,门已经被一股大力打开,锦袍玉带的身影如一道疾风冲了进来。

正是蓝澈。

“怎么回事儿?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儿?”蓝澈一进来就冲向床前,一把将凤红鸾身子从被子中拽了起来,死死的看着她,声音大的吓人。

第四百五十章 他的好,只有她知道

第四百五十章 他的好,只有她知道

蓝澈的身子,顶着外面的寒冷和雪花,浓浓的寒意瞬间席卷而来。

凤红鸾不由打了个寒颤,蹙眉看着蓝澈:“你不是在三十里外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蓝澈瞪着凤红鸾。

凤红鸾打开他的手,伸手用被子裹住自己,对着一旁已经被蓝澈惊住了的梅姨道:“关上门。”

梅姨立即去关门。

“我问你话呢?是不是他欺负你了?”蓝澈瞪着凤红鸾,脸『色』如外面冰寒的雪:“告诉我,我这就去云族扒了他的皮。”

凤红鸾眉头蹙紧:“没有。”

“那是如何?别告诉我是你。”蓝澈看着凤红鸾,才多少日子不见她就瘦成了什么样子,明明莹润的小脸如今看起来苍白,就剩那么巴掌大,身子更是单薄,神『色』怏怏,这副样子他不相信是云锦欺负了她都不成。

“你说对了,就是我。”凤红鸾点头。看着蓝澈身上的雪:“去扫扫你身上的雪。”

“你疯了!你们不是好好的么?”蓝澈站着不动,死死的看着凤红鸾:“你还知道我身上的雪,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看看你都成了什么样子。鬼一样,难看死了!”

凤红鸾这些日子都没照镜子,但她鬼不鬼也不重要了:“我是疯了!”

若不是疯了,为何要将他赶走,她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听到,她可以再自私一些,什么也不知道的继续享受他给予的爱,只接受,不付出。

可是如今,她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凤红鸾笑,笑容发苦。

“别笑了,难看死了。”蓝澈猛的伸手捂住凤红鸾的脸,她这笑让他心都疼了,坐***子,带着被子将凤红鸾抱进怀里:“疯了就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爷也看着他不顺眼,如今更好,你就一辈子留在蓝雪,我养你一辈子。”

虽然是这样说着,但蓝澈一点儿觉得也不高兴。比起来她这副样子,他还是喜欢她和那个混蛋在一起时眉眼浓浓的笑意。

凤红鸾安静的任蓝澈抱着,一动不动。

“太子,公主染了风寒刚好一些,您……您还是扫扫身上的雪吧,万一染了寒气给公主……”梅姨此时小心的开口。

蓝澈蹙眉,低头看自己,立即松开了凤红鸾起身。

梅姨立即过来给蓝澈打理。换洗一新,蓝澈重新走了过来,直接上了床,掀开被子钻进了凤红鸾的被窝。

“太子?”梅姨一惊。太子虽然是公主的弟弟,但毕竟男女有别。

“你出去吧!吩咐谁也不准进来打扰,我和姐姐好好说说话。”蓝澈对着梅姨摆摆手。

梅姨看向凤红鸾,见凤红鸾没反对,只能退了出去。同时想着太子回来也好,省得公主日日不言不语的闷着,她看了都心里难受。

“姐姐!”蓝澈伸出手臂抱住凤红鸾的身子。用头蹭了蹭她的肩膀。

“嗯!”凤红鸾应了一声。血脉至亲,她并不觉得蓝澈的亲近让她别扭。

“总算是回来了!”蓝澈一叹,随即忿忿的道:“该死的玉痕,若不是整出了一大堆事端,我和父皇就可以早些回来见你。”

凤红鸾偏头看着蓝澈,见他小脸忿忿,一笑:“能回来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