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骂完再次举起匕首来,国后的言语让她极为恼火,也让她更加恼恨国后。不过她的匕首举起来后,却并没有马上刺下去。

虽然她嘴上很逞强,但是看到如同血人般的国后她还是有些撑不住了:她倒底不是冷血之人,倒底不是心狠手辣之徒——原本她就没有想过要自己动手教训国后,所想的是让人把大牢里的人和东西取来,让国后去偏殿好好享受一番她姨母经历的一切就送国后上路的。

但是九黎国后的阴狠毒辣却让她的怒火升腾起来,看到国后的死不悔改,听到国后口口声声对她威胁,再想到姨母碧珠一身的伤,她才会第一次举起刀来伤人。这些刀下来气也消掉一些,看到血后她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就想让人拖国后去偏殿的,却没有想到国后会如此求饶。

紫萱的怒火再次不可抑制的涌上来,才会想也不想的再一次举起匕首来。就在她将刺未刺之时殿外传来一声:“住手,刀下留人”

殿门那里进来的人是钱小公爷,可是叫刀下留人的却不是钱小公爷,而是一位九黎的男人;虽然紫萱没有见过他,却知道他肯定是九黎的国君。只是看上去他有些病歪歪的,连走路也需要钱小公爷扶着才成。

想到原本在上唐京城听到的只言片语,就说九黎国君病倒国事全由国后做主;如今看九黎国君的样子,很像是被国后软禁而被钱小公爷所救。只是,国君为何为喊刀下留人呢?按理说,此时九黎国君应该恨不得把国后砍成几段才对。

“不要杀她,我是九黎的国主,国事当然由我说了才算。上使们只怕是误会了,我们九黎没有和上唐动刀兵之意,也绝无和南蛮结盟之意;上使如果不相信,我马上就让人杀掉南蛮的使者。”九黎的国君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国后:“先让人给我九黎的国后止血,有什么事情我们坐下谈好不好?”

晋亲王看了看他:“有些事不必谈,做完再谈不迟。”

水慕霞负手立在晋亲王的身后,看着钱小公爷微微点头:不枉给他十几个身手过强的护卫啊;果然就被他找到了九黎的国君,看九黎国君的衣着他的眉头微微有些皱起。

九黎国君看也没有看晋亲王和水慕霞等人,只是盯着紫萱道:“你先把刀子放下来如何?”他看一眼地上的国后,半垂下来的碎发遮住他的眼睛:“再任其流血国后就要死了,有什么错也要问过罪再说;她,再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后,上使们还是给我点面子吧,就让人给她止止血吧。”

紫萱盯着他的眼睛:“我不放,你又能如何?”她有匕首在国后的脸上拍了两下:“你以为能骗得过谁去?你连我也骗不过去,”她指了指水慕霞和晋亲王后:“还妄想骗过他们去,你就做梦吧。你和王后感情甚好,你王后也没有软禁你、更没有对你下什么毒手,也就是说九黎对马家、对上唐所做得一切,你都是知道的、默许的”“如此重罪,你以为上唐会饶过你?你如此对马家,以为我会饶过你们夫妻?”她把匕首收起来:“不过,让她和你干干脆脆的死了,就真得太便宜你们了。”九黎国君的脸色猛得一变,眼中的恨意一闪而过:当真就如国后所说,上唐的那些汉人信不过啊,马家果然是怀着别样的心思亲汉人,早就应该把他们杀掉才对。他心中更多的当然是对国后的心疼,如果不是他身子无力的话,真想扑过去以身相代。不过,伤总能医治好,他九黎有的是奇人异士,眼下还是要想法子保下国后的性命为要;他打定主意后不再看紫萱,反而看向钱小公爷:“上唐义士,救救我的王后吧;只要你救下王后,我九黎之物你想什么我就给什么。”果然和国后是夫妻啊,刚刚国后才对紫萱说过相同的话。他现在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也只能指望着身边的钱小公爷:这位是深明大义的人啊。钱小国公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看他,然后轻轻的移动脚步走到晋亲王身后:“你的这个忙我帮不了你,因为我不是义士,我是上唐的国公。扶你过来可不是为了救你、更不是为了救你的王后。我只是认为你的王后可不如你值钱,有你在,我才能放下心来在你这王城里该吃的时候吃、该睡的时候睡啊。”他伸个懒腰:“可累死我了,不要再支使我,我腰要断了。”最后一句话是对晋亲王和水慕霞说得。他并不是自愿去做事的,可是水慕霞不由分说把这么件事情交给他,他也不是看不出凶险来的人,带着人很快找到了九黎国主,然后并没有用强而是用哄的,把国主诓了过来。

212章就是欺你

怎么说王城还不是都在水慕霞的控制中,钱小公爷认为用强不如用哄的,让九黎国君乖乖的跟过来,就算是遇上九黎的人也好应对:只要骗得好,到时候九黎国君就是他手中最好用的、最厉害的一把枪,可在九黎王城内无敌啊。他做到了,九黎国君真信了他的谎话,就跟着他来到了金殿上。

“你怎么骗得他?”水慕霞好奇啊,因为就算是他也不可能把个国主哄得如此乖乖听话,且不叫王城的虎卫跟着。

钱天佑勾勾手指,让水慕霞把耳朵贴过去后,轻轻的说:“我——,不告诉你。”他可不傻,水慕霞已经精明得如同鬼怪了,他可不想再把水慕霞教是更精明了。而且,他可是好不容易做点让水慕霞也猜不透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他?让水慕霞去想吧,想破头才好呢。

钱天佑的话欠打,水慕霞手痒的想打人。

九黎国君终于明白钱小国公带他过来没有安好心,所说得那些话都是假的,却还是忍不住质问:“你刚刚说得话…”

“骗你的啊,傻蛋。”钱小国公左右看看,示意人搬过椅子来给他,舒舒服服的坐下后他跷起腿来:“在上唐,有哪个会听我的话?我说出来的话,他们都会一想再想——就这样还会上当呢。你倒好,我一说你就信了,你不上当谁来吃亏?你是活该啊。”看到九黎国君想咬人的脸,他又生出些不忍来安慰道:“做我钱公爷的战俘,日子还是不难过的,放心吧。”

他安慰完就扯了一把晋王爷的衣服:“这算不算战功?我擒了九黎的国君,亲手擒拿的哦,还押送他到到你面前来,回去之后论功行赏,我可以弄个王爷来当当吧?”话说完他有点乐可支,就算是他也没有想到九黎国君如此好哄,让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诓骗过来。

晋亲王摸摸下巴:“现在,不好说。”眼下还不能确定上唐的皇帝知道他们的所为之后,会不会发怒呢——如果怪罪下来,他们是人人无功而有大罪的。

“不好说就不说,也没什么吧。王爷嘛,不就是多些土地,我的银钱还是足够用得。不够用,还可以去找水兄去借。”钱小国公的功名心并不重,他坚决不肯把水慕霞的辈份升上去。放下晋亲王的衣角,他看向九黎国君笑道:“按你们九黎的说法,你算是我的奴隶吧?那九黎不就成了我的?这么大块的地方,用什么王爷我也不换啊,嗯,就这样吧。”

他自己做主了,把九黎当成他的封邑了;他说得理所当然,根本就没有想过此事要和九黎国主,还有上唐的皇帝商量商量。

九黎国君的脸色铁青,没有想到辱他最深的居然是护他平安到达金殿的人;如果钱小国公当真如此做了,他就是九黎的大罪人啊。传世几乎有近千年的九黎就这样被人收为私地,用上唐人的话说他就是那个亡国之君。

“你不要辱我九黎”他瞪着钱天佑:“我是我,九黎是九黎,你休想…”话没有说完,就看到紫萱让人弄来不少刑具,他猛然间想到了什么有些惊恐的问紫萱:“你要做什么?”

紫萱呲牙狞笑:“你们做过什么,我现在就做什么。”

九黎国君闻言勉强挺直了身体,怎么说他也是一国之君,横眉冷目的喝道:“你们敢你们上唐讲究刑不上大夫,你岂能如此折辱我九黎的国后?如果你当真如此,我、我定与上唐势不两立。”

“随便。”紫萱眉头都没有动一下,九黎要和上唐势不两立,就算是不死不休又关她什么事儿?救了马家的人之后,她要想得就是如何离开九黎,然后再摆脱上唐的兵马,带着亲人们远走高飞——是九黎把上唐灭了,还是上唐把九黎灭了,她丝毫不放在心上。

嗯,最好是两国的皇帝都被对方所刺杀,然后一起改朝换代:实在都不是什么好人,早死少连累两国的老百姓。

“把她拖去偏殿,你们几个过去看好了,还要好好的照顾好她。”看一眼九黎国君紫萱一脚踩在国后的伤处,让国后惨叫后道:“人家可是国后呢,定要加倍的照顾才成。”

九黎国君看看那些蹲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大臣,瞧瞧被拖出去的王后,他握拳:“你们上唐不要欺人太甚,你做出这等事情来,不想想世人如何看你吗?”他看得出来大臣们是不能动了而不是不想动,如今他只身一人要救他的王后,只能是用上唐最在意的名声来做文章。

不是他不爱名不好名,只是他们九黎不会像上唐那样死要面子,为了一个名声可以连性命都不要。

“就欺你太甚了,你想怎么着,你又能怎么着吧?”紫萱看着他微微抬起下巴来:“不要对我说什么两国不动刀兵的话,你们想要刀兵相见随你们的高兴;至于世人怎么看我,你们做出那等令人发指的事情来不怕人家说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你们做恶人的不怕千夫所指,我要是怕了岂不是笑话”

“就算世人不解或是误会,但事情的对与错、黑与白不会改变的——我就算是再担上恶名,也不会放过你们夫妻。”紫萱鄙夷看着九黎的国君:“你们夫妻把马家害得那么惨,她不能活,你以为你就能活?不要以为你是国君你就和其它人有什么不同,你,死定了。”

九黎国君怒目而视:“我乃一国之主,你想对我怎么样?你敢对我怎么样?”亡国之君都会锦衣玉食呢,他还真得不担心有人会对他下手;他相信,上唐的皇帝不会允许他的使臣杀掉他。

紫萱看着他眯起眼睛来:“你承认九黎国后对马家所为你是知道的?”她刚刚只是猜测,如今要听国君亲口说出来——如此,方能不算是她冤枉了好人;她只是想报仇,而不是来冤枉人的。

九黎国君拍桌子:“那是我们九黎的事情,你们上唐管不着?难不成马家早已经叛了九黎,成了你上唐的人,不然你们怎么会为他们大动干戈?我定要用国书好好问问你们上唐的皇帝…”

紫萱闻言看着九黎国君:“你也算是一国之君啊,敢做不敢当吗?马家的事情,是不是你的主意,或是你同意你的国后那么做得?”

九黎国君没有避开紫萱的眼睛:“碧珠不识抬举,我为她定婚还不是为她好?居然宁愿不嫁也不要和国后的小弟成亲再说我是九黎之主,国后是我的妻子同样也是九黎之主,她认为马家的该死,马家如果当真是忠于我们九黎的臣民,就应该乖乖就死免得国后闹心不快,可是他们呢?”

“居然又是叫冤,又是鼓动一些人来指责国后,辱我妻子就是辱我马家居然敢辱我这个九黎之主,当然是该死之极,国后做得有什么不对?”他说得特别理直气壮。

紫萱看看他点点头,看向水慕霞三人:“夏虫不可语以冰啊。”然后她摸了摸手中的匕首对九黎国君道:“嗯,你说得对,一国之主岂能加一指在身呢?我的确是不好责打你——不打你主要是怕会脏了我的手。来人,去把大牢里的死囚弄来,嗯,你们如果不听话,你们国君的耳朵可会掉下来的。”

九黎国君见紫萱逼上来后退一步:“你、你敢?”

紫萱举手就刺过去,虽然没有砍下九黎国君的耳朵来,却把他的脸划破了:“你现在说我敢还是不敢呢?”

晋亲王和水慕霞都没有闲着,当然是水慕霞最忙,因为晋亲王懒得动嘴嘛,所以几乎所有的事情都要他开口安排:开始是为保证他们几人的安全,现在是在安排那些混入大京的上唐兵马。

终于,马家的人被送了来,带他们进来的人是碧珠,还有一位精神很好的老人家。碧珠看到紫萱就把她紧紧抱住好一阵子没有说话,抹了抹泪水放开紫萱指着那个老人家道:“这是侗王,没有他老人家的相助,我不会那么顺利的把人在途中劫下来。”

晋亲王和水慕霞看到马家的人后,终于放下心来:马家的人能到金殿之上,就表明上唐的兵马已经控制了大京的王城。

果然,陆续有将军进来跪拜:这些事情自然是交给晋亲王和水慕霞去处置,紫萱并没有和上唐的将军们见礼说话;她此时可不想回上唐由着皇帝对她喊打喊杀,因而不想和上唐的将士有太多的接触,为得就是能方便离开后不会被这些将士轻易认出来。

紫萱拉着碧珠的手指指偏厅:“听到没有,那是九黎国后的惨叫。”她说过,要让国后好好的享受一番她姨母的经历:“牢中的犯人带来了?”

碧珠点头:“带来了。不过,有一些被我杀掉了。”她不能容一些人活在世上。

紫萱只是抱了抱她没有说话,示意雪莲带着人把犯人弄进偏殿:国后让人污辱了碧珠——就因为国后同为女子却用如此恶毒的手段对碧珠,所以紫萱才要让她也亲身经历一番。

213章不加一指214章欲仙欲死

就如九黎的国君所说,紫萱如此待九黎的国后,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后会说她做得太过了;如果再被有心人推波助澜的话,恶人的名声当然就会套定在她的头上——只要紫萱回上唐,此事定会被某些人用来伤害紫萱。就算不能动紫萱分毫,至少能让紫萱的名声更坏,能出胸中的一口恶气或是能达到他们的某些目的。

对,紫萱自认为自己算不得一个真正的好人,也从来没有说过她是个好人;为了保护自己、保护亲人,坏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她就要百倍的还报于坏人的身上:坏人能做,她也一样能在坏人身上做就算被人说是心狠手辣她也要做——不心狠手辣,做坏人的在害人时依然不会有任何的顾忌。

她也不认为自己是个坏人,也做不来坏人,但是她不介意做个让坏人心惊胆颤的恶人:你坏,遇上我这个恶人你就活到头了。

九黎的国君闻言,看到殿门外真得有很多衣衫褴褛的犯人被带进偏殿,怒、急使其眼角都裂开渗出了丝丝的血迹:“住手住手你们,全都该死,该死”自己的妻子被人所辱,他当然想要杀人;可惜,他却忘了他的性命还在人家的手上掌握着,想杀人是根本不可能的。

眼睁睁看着那些囚犯进了偏殿,听到偏殿传来国后的哭叫,他咬牙向紫萱扑过去:“我要杀了你她是国后、国后啊,你岂可以如此折辱于她,折辱于我。”

水慕霞上前两步扯住他的衣服:“国主,你身子不好跑什么跑,要小心地上滑啊。”

话说完,晋亲王的腿也收了回去,而九黎的国君狠狠的摔在地上;这次,连他的嘴中也流出了血来,原来牙齿被磕掉两颗,说话都有些漏风却还是在哭叫着:“放过她,求求你们,放过她吧,她只是个女子啊。”

紫萱看着他:“你的国后是女子,我姨母不是女子?我的舅母们不是女子?此时你也知道痛苦了——却还不及你施于我亲人身上的痛苦之万一”

马家老婆婆颤微微的走上来:“国主,国后如此待我们马家,你是知道的?”她有着太多的不敢相信,不愿意相信。如果不是他们马家,眼前的国主根本不可能成为九黎之主。

九黎国君看到马家老夫人马上把心中的愤怒发作出来:“都是你们马家的害得,你还敢来问我?你们如果肯乖乖的交出那东西来,你们如果肯乖乖的受死,如今我们九黎的国后如何会为人所辱有辱国体啊,你们马家是九黎的大罪人,天大的罪人,天神定会惩罚你们的…”

马家老婆婆扬手打过去,可是因为身体虚弱打是打中了,却并没有打痛九黎国君,却让九黎国君发起狂来:“你敢打我”他挣扎着想要过来伤害马家老婆婆。

“啪”马家老爷子怒目睁眼盯着九黎国君:“我说过,有我在,谁也不能动她一根头发。”

马老夫人夫人扶住丈夫:“为一个畜生动气,不值当的。只是,我们的好儿媳妇…”眼中有了泪水,她却抬起头来不想让泪水流下来;她儿媳的仇要用血来报,在大仇未报之前绝不可能落泪。

碧珠过来一脚把国君踢翻在地上:“没有我们马家你能坐稳九黎的宝座吗?原本很清楚的一个人,居然听信人言吸食那种东西——什么仙药,我呸你要害自己也就罢了,我们也懒得管你,你却害得我们马家如此苦。”想起两位嫂嫂来,她一脚又踹了过去,把九黎的国君踢得在地上翻滚了两下。

九黎国君如此是灰头土脸,哪里还有什么一国之君的威风?他却还是记挂着自己的国后:“救出国后来,我就饶你们马家不死,任由你们带着…离开如何?”

紫萱听到这里明白事情不只是因为国后的弟弟而起,原本她也奇怪九黎国君国后怎么会为了一桩婚事,在刚刚大事平定后就对马家发难呢?要知道,此时没有比稳定朝局更重要的,弄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予国君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他们想要是什么东西?”紫萱很不解:“他们怎么也贵为一国之君,要什么东西没有需要向我们马家伸手讨要,而且讨要不成还翻脸成仇如此迫害?”

碧珠咬牙:“那不是东西,那是人”

“人?”紫萱更不懂了。

碧珠扶母亲坐下:“上一代的国主死得匆忙,没有来得及安排好一切,所以九黎才会如此大乱。而上一代国主原本想把让最喜爱的儿子做国主,因为当时老国主身体很好,虽然他最喜爱的儿子年幼不过才六岁,但也不算什么,至少再活个十几二十几年不成问题。”她语气中对九黎国主没有了半点敬意。

“但是,老国主死得太过突然,所以九黎才会有这些纷乱,而那个老国主最喜爱的儿子居然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是死是活;不过他已经成为国主,当时也算是得到了九黎臣民的拥戴,而我们为了保住他的王位还去上唐搬来救兵,赶走了他的兄弟和蛮族之人。”

碧珠恨恨的盯着国君:“蛮族退走不久居然弄出一个什么盟来,各自打发使者来交好;而此时也有人向他密报,说是我们马家藏起了他的小dd,那个老国主最喜欢的小儿子。原本我们并不知道这些,只是无缘无故我就被国后的小弟纠缠了,拒婚后也没有什么特别,在九黎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不喜欢却要嫁给人家才当真是要害人呢。”

“我们谁也没有把此事当作大事,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一个叛国的罪名自天而降,突然间虎卫就包围了我们马家,而我们事先早已经被人用毒制住,就这样被国后送进了天牢;原来父母还指望着国君迟早知道此事来救我们,可是后来却听说国主病到,都以为一切是国后的阴谋。”

“还是后来国后不停的拷问我们,逼我们马家交出那个国主的小dd,我们才如梦方醒;但我们依然不相信国君是真得要杀我们,还以为他是被国后所骗,而国后如此诬我们马家只是为她的小弟出口气——听说她的小弟被拒婚后也病倒在床,我还打发人送过补品的。”

碧珠忍不住又踹了一脚在国君的身上:“想不到,一切都是你让国后做得,是你要害我们马家你也不想想,如果我们马家当真藏起了那人来,又何必费尽心思的辅助你?当初也是看你在几个兄弟当中最为仁义,最为明事理,最知道为九黎的百姓们着想,谁成想你会是这样一个人。”

水慕霞忽然开口:“什么仙药?”在这时候问仙药显得有些突兀,而引得马家的众人都看向了他。

碧珠还是答了:“一种墨色的药膏。”

水慕霞的脸沉下来:“可否拿给我看看?那种仙药是不是食了之后能让人飘飘欲仙,烦恼皆无?之后渐渐的离不开,只要不用便会全力无力、涕泪直流?”

碧珠摇摇头,她并不知道因为那种东西他们马家并没有,自然也没有见过。

马老爷子点头:“正是。水公子你知道那是何物?”

“毒”水慕霞的眼中闪过寒光:“那是一种毒,只是温和些在不知不觉中使你中毒,且难以自制。”

紫萱闻言想起一种东西来:福寿膏。应该不会吧,在这个时代,在九黎这里会有那种害人的东西?她有些不敢相信,看一眼九黎国君的样子想到碧珠说他原本是个英明的君主,心下便信了几分。

如果不是有那种害人的东西,九黎的国君不可能变得如此糊涂才对。

“人,不在我们马家?”紫萱把大烟的事情丢在一旁,而是看着九黎国君问碧珠;但是答紫萱的却是马家老爷子。

“不在。不可能会在的。”马家老爷子的眼珠子有些泛红:“如果真在,我岂会看着儿媳妇和女儿受那等煎熬而不开口?能看着自己的孙子孙女被打得皮开肉绽而不开口?真得不在,我不知道是谁用这等毒计害我们马家。”

九黎国君的脸色微微一变,忽然间打了个哈欠,他有些惊慌起来:“我要回去,马上回去。你们想怎么样,等我回来再说。”正好已经到了他要吸食仙药的时辰,如果不回去他更走不动路。

碧珠一脚踏在他的脸上:“你居然没有丝毫悔意?”她没有想到九黎国君会在知道误会马家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脸色变化——此时的九黎国君除了仙药外,脑中什么也没有了;就连偏殿之中隐隐传来的国后的惨呼呻吟,他也听而不闻,只知道他现在要回房,他要吸食仙药。

九黎国君揉揉眼睛:“你敢对我不敬?不管我做过什么我倒底是九黎的国主,你们不让我回去,就把仙药取来给我。我是国主,马家的人,你们没有听到我的话,还不给我去取仙药。”

“你不用着急,你也会被好好的照顾,我岂会怠慢你这个一国之君?放心,我不会加一指于你身上,但是你们九黎人要打你或是杀你,却与我们无关了。”紫萱开口了:“仙药一会儿给你,现在你先去和他们说会子话吧。”说完让人把九黎的国君和死囚关到了一处。

214章yu仙yu死

九黎的国君挣扎着、叫嚣着,无非是一遍又一遍的强调他是九黎的国主;可是晋亲王的护卫们可不听他的,在紫萱话落后就把人扔进了另外一间偏殿。正好东西偏殿被和九黎国主夫妻一人占一间,屋里都传出了呻吟声。

紫萱虽然也累了,但还是陪马家的人说话。

马家老爷子和马家老婆婆却都板着一张脸:“紫萱,你可知道错了?”

紫萱却有应对的招术,小脸一垮、眼睛自两个舅父和碧珠姨母的脸上转过,低头道:“请外祖父和外祖母教训。”

碧珠连忙过来抱住紫萱,而紫萱的两个舅父已经跪在地上:“父亲,母亲,紫萱做错了什么你们就罚我吧;就看在、看在如今紫萱是我们马家唯一仅存的孩子,您们也…”他们话没有说完就泣不成声了。

马家老爷子的脸色一变:“起来,像什么样子。”他看着紫萱:“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可是我却不能不代你死去的母亲教训你——你所为是大错而特错,用上唐的话来说就是不孝不义之极。”

紫萱有点摸不着头脑,看着马家老爷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外祖父不会是个迂腐到只知道忠君的人吧?那自己所为在他眼中当然是大逆不道,就像是听说得那些忠臣故事,宁可冤死在皇帝的刀下,也不要人救得。

外祖父当真是那样的人,她可就真得郁闷了:最讨厌的就是那种死脑筋。而她的外祖父怎么看,也不像那种人啊;但是现在一副雷霆的样子要问罪,还真让她小心肝有些七上八下,就是怕外祖父的形像在她的心中“哗啦”倒下。

马家老婆婆叹口气,打了一下马家老爷子:“你吓坏孩子怎么办?”她心疼紫萱被吓到了;可是看向紫萱她又努力板起脸来:“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你外祖父不好好的教训你也是不成的。你说你,怎么能冒这么大的险来救我们?你当时应该听你姨母的话…”她和丈夫责怪的是紫萱不顾生死非要救他们。

虽然是暂时脱困,但是九黎之大他们马家还能往哪里去?如今还平白的连累了紫萱,这更让她的心悬起放不下:她死也就死了,一把年纪的人了,可是紫萱不同啊,人生刚刚开始没有多久。

马老爷子一脸的严肃:“紫萱,我们你也见到了。马家呢,只能说是有此一劫,所有的一切都要怪我没有打理好,才会让马家灭门。但是,只要你和文昭在,我们马家就有人在,因此今天晚上和明天白天你就给我好好的歇着,等到天色再晚,你们的精力也养足了,由我们来开路送你离开九黎。”

他要开得是一条血路,因为离开大京后就要一路杀出九黎才能保全紫萱:“你不用说什么,此事不是和你商量。你不走,我让你姨母打晕了你,也要送你走。”此事,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什么灭门的仇家,此时在他的眼中都比不上他的外孙女紫萱:实在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只相处了个把月的外孙女,会不顾性命也要救他们马家。

紫萱咳了两声:“那个,上唐边关那里应该已经在调集兵马,很快就会有人来接应我们的。外祖父,我是见到了你们,以后我还要你们陪着我和文昭。”

马家老爷子听完想了想,对着晋亲王和水慕霞施礼:“大恩不言谢。”

紫萱向碧珠伸了伸舌头,听到西侧殿传过来的九黎国君的叫声有些古怪,忍不住问道:“他这是在挨打?叫声好奇怪。”

晋亲王转过了脸去,看向殿外的夜色很是悠闲;而水慕霞咳了两声:“马老爷子和马老夫人,还是让墨解元给大家请个脉;安危问题你们不必操心,我们自有安排。”他也没有答紫萱的话。

碧珠也不清楚,侧耳听了两声看向钱小公爷:“怎么叫得,嗯,让人的汗毛都站了起来?”

钱小公爷正在吃茶,一口茶喷出来咳了好半晌:“这个事情我不知道,水兄安排的姑娘有何不懂尽可以去问水兄。”他对碧珠的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目光落在碧珠脸上时很自然。

碧珠和紫萱的目光都看向水慕霞,可是水慕霞那里已经落荒而逃:“那个,我要出去看一看,现在还不能让大京城中知道他们王城已经不在九黎人的手中了。”

紫萱很不解看看晋亲王,不过也知道晋亲王不会告诉她什么,在看到晋亲王若无其事的脸后也就把目光看向钱小公爷;奇怪的是钱天佑居然低下了头,不管紫萱怎么喊他就是不肯抬头——他还从来没有正经的唤过紫萱一声姨母。

自然而然紫萱就看向墨随风,可是却看到墨随风抱起马老爷子就转过了屏风:他可是忙着呢,最好是不要有人去打扰他。

如此紫萱和碧珠对视一眼也就坐下和马老夫人说话,不再去理会西配殿的惨叫声。

而此时西侧殿的九黎国君已经忘了他的仙药,他是真得生出杀人的凶心来;就算是不能杀人,他想至少能把自己杀死。但是他想杀掉自己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他被人五花大绑起来,杀人和杀己都不可能做得到。

绑起来当然不会让他忘掉仙药,他如今是赤身裸体,除了身上绑他的布条外,连底裤都被人扯掉了。让他痛不欲生的就是,房里的全是男人,全是一丝不挂的男人:一丝不挂的大男人们在一间房里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但是这些男人却把他当作女子来对待

主意是水慕霞的,因为国后能知道被人所辱是什么滋味,可是九黎国君如此待马家的人,做为一个男人来说如何能体会到碧珠等人的痛苦?因而他给死囚们搜来一些饭菜,又找墨随风要了点药。结果嘛,那些死囚就变成了野兽,而九黎国君终于体会到碧珠的当时的心情:想死却不能。

九黎国君的痛苦不比碧珠当时轻,因为他是堂堂的一国之君,却被一群臭哄哄的死囚如此污辱,死都不能让他得到解脱。

水慕霞之所以如此做,是因为他自墨随风那里知道碧珠可能永远都不能生养:具体是不是这样,还要墨随风望问闻切一番才能知道。得知此事他当时心中就涌起了无边的怒气,就打定主意要让那下手的人比碧珠更痛苦才成。

国后好收拾,紫萱已经把大牢里的犯人弄了一些来,去偏殿好好伺候她了;但是九黎国君呢?只是让人打他一顿,再污辱他也不能让他体会到碧珠的痛苦,这才有了水慕霞给死囚们备好的饭菜。

九黎国君的惨叫声自然和被打不同,只是这个不同水慕霞无法对紫萱说,晋亲王当然不会说,就算是钱天佑都闭紧了嘴巴:此事,不是做错了,只是不能对紫萱和碧珠她们这些女子说罢了。

九黎国君被拖出来时自然又穿上衣袍,只是不再是他原本的衣服而死囚的;他本人也被打得鼻青脸肿:那些死囚当然不会放过痛打国君的机会——断定他们该死的人就是国君,有这等好机会可以在死前出口气,他们当然不会吝啬力气。

被打得身上无一处不痛,被迫钻过那此死囚的跨下等等,都不及那一种污辱;虽然当时很想死,但是此时他却又不舍得死了,为自己找到的理由就是不报仇岂能就去死呢?要死也要拉着上唐那几个死。

臀部传来的痛楚让他根本无法迈动脚步,所以才会完全被人拖进来扔在地上。

水慕霞看着他微笑:“不知道国君对我的安排满意吗?是不是比仙药要好太多,当真是yu仙yu死吧?只是不知道那些人有哪个被国君看上了,可以迎进王城学我们上唐的皇宫,也弄个三宫六院,封上几位贵妃啊。”

正在询问墨随风马家之人身体情况的紫萱,不小心听到yu仙yu死四个字,二十一世纪的人自然是马上明白过来,终于知道刚刚九黎国君为什么叫声那么不同了。她努力让脸上什么变化也没有,继续问马老夫人的伤势要如何医治为好。

不过紫萱心里想的是如此才算对得起九黎的国君,对水慕霞的安排当然没有任何的不满。

九黎的国君却想啐水慕霞,没有把口水吐出来就被水慕霞一把拿住脖子,那口口水他便只能咽下去且被呛得不轻。

“士可杀不可…”九黎国君恨意滔天。

水慕霞微一撇嘴:“你不要有辱那个士字…”

“报——九黎的灵雀郡主在王城外求见九黎的国主,还有我上唐的使者。灵雀郡主是受封于我们上唐,王爷。”有位将军进来禀道。

晋亲王闻言微一皱眉头:“几个人?”

“回王爷的话,郡主只带了一个丫头。”

晋亲王看向墨随风:“麻烦墨解元。”面对九黎之人首先要防的就是他们所用得毒、与所养的毒虫。

碧珠站起来:“我和墨公子一起去看看;我们这位郡主平常可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今天这么巧来王城前,还好像知道王城之变,绝对要小心再小心才是。”

国君以为他和国后就要死到临头,尤其是看到紫萱走过来,他正吓得不知道如何是好时,却听到他的姑母来了:也许能有救啊。

紫萱走到他面前蹲下来轻轻的道:“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下你。”手起刀落斩在他的手上微笑着的紫萱淡淡的道:“清醒些没有?”

215章千秋万代

紫萱救人担了多大的干系,冒了多大的危险,连自己的生死都不在意了,岂会在最后饶过九黎的国主和国后?如果当真在此时饶了九黎国主夫妻,紫萱定会吐血三升而亡的。

来人不过是九黎受过上唐皇帝册封的郡主,就算来得人是上唐的皇帝,紫萱都不会、绝不会给九黎国主夫妻一条生路。

钱小公爷对九黎国主夫妻的生死并不怎么在意,只不过忽然想起点事情来问九黎国主:“你有儿子吗?”

九黎国主极为担心:“你想做什么?”他以为钱小公爷丧心病狂,连小孩子也不放过;此时他却忘了,他和国后可是没有放过马家的孩子。虽然他们没有直接命人把孩子打死,但是毒打之后伤重不治,对那些孩子来说不是更过残忍?此时,他却为自己的儿女担心。

紫萱虽然定要做个恶人,但是让她对九黎国主的儿女们下手她是真得做不到:孩子无辜啊。因此她没有过问九黎国主的儿女,而水慕霞和晋亲王显然也不想对那几个小孩子下手,就好像他们根本忘了九黎国主会有儿女一事。

钱小国公摆摆手:“你在担心什么,我这么玉树临风的人岂会做出那等狠心之事?你的儿女们,我当然不会如你对马家的孩子般,我有此一问不过是看你死到临头,想起你死了之后这九黎如何能成为我的私邑呢?你活着是我的奴隶,这九黎自然是归我了,但是你此时如果死了,我说九黎是我的,只怕很多人不肯相信的。”

“现在我放心了,你也不用担心了。”钱天佑对着紫萱讨好的一笑:“你动手吧。其实就算是九黎不能变成我的,你要杀他我也不介意的。”他是真得不介意。

紫萱看看钱天佑:“你的想法很不错,不过你想要得到九黎,却要向晋亲王和水公子请教了。”她想到了钱天佑身后的太皇太后和皇帝——钱天佑不可能真得把九黎收为自己的私邑,但是只要有个名儿,就足够上唐的皇帝乐得三天睡不着了。

晋亲王看看水慕霞:“可为。”他自钱天佑开口后就认为这个主意不错。

水慕霞摸着下巴:“当然是可为了,太可为了。”嗯,弄得好,他们回上唐之后不但无过且有大功啊。至于外面那些兵马不用担心,谁也不会嫌弃功劳多得——向来军功难得啊。

九黎国主一只手被斩下来痛得当场几乎晕过去,如果不是那仙药的作用,他还真得就晕过去了;就是因为痛如骨髓才抵消了仙药所带来的苦楚,使他能够听到水慕霞几人的话。听完,他真得急了:“你们,岂可如此我九黎国君怎么可能为奴,我绝不可能答应你们的。”

“你是被我们所俘而成奴的,就如你们九黎的规矩,哪里有什么不对吗?”水慕霞笑着说完看向殿外:“郡主已经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呢?”

紫萱没有理会那殿门处的灵雀郡主,而是用短刀拍了拍九黎国主的脸:“你不同意?成啊,只要你能眼睁睁看着我把你的国后的双手双脚斩下来,那你就坚持不会同意吧。”她吩咐把国后拖过来,始终没有看进入大殿的灵雀,自管自的忙碌着。

九黎的国主看向灵雀:“救我,救王后。”他说完动了动:“我的手…”

倒不是紫萱力气大,而是水慕霞给她的这把短刀异常的锋利,只是一刀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就把九黎国主的手斩下来了。

灵雀郡主看看九黎国主,然后目光在殿上众人身上一转,便向晋亲王行礼:“王爷。”她居然认出了晋亲王来。

晋亲王点点头:“郡主。”这便算是打过招呼了,一个字也没有多说。

灵雀郡主长吸一口气:“我想赎回我们九黎的国主和国后,不知可以吗?”

“不可以。”紫萱看向灵雀:“他们死定了。”

“马家,并没有灭门。”灵雀微皱眉头,声音如其名当真如灵雀一样动听,完全不像一位四十岁的妇人会有的嗓音:“他们也受到了惩戒,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紫萱摇头:“你,救不了他们;就算是我杀了他们会死在九黎,今天我也不会放过他们。”话说到这个份儿已经不需要再多说,她看向了被拖出来的国后。

国后的左脸已经变得有些黑乎乎的,坑坑洼洼的不平,显然不只是受过毒火的烧灼;她的左眼同样已经瞎了,而左手也已经断掉。身上的衣服当然也是囚衣,她原来的衣服已经被那些罪囚撕得粉碎。

二十多个男人啊,国后当真是在地狱里走了一遭,如此她把紫萱恨入骨:让天下最为卑劣之人玷污她的身子,而且还不是一人——这份羞辱会让她以后夜夜不能安寝的。

灵雀看到国后的样子神色并无变化:“我只是想赎回他们。”

紫萱摇头:“没有人能救得回他们。”手起刀落,国后痛哼一声晕死过去,她的另外一只手也被斩了下来;紫萱看向九黎国主:“你可想好了?”

九黎国主挣起了上半身来:“你不要落在我手上,我定要让你尝一尝千虫所噬的滋味。”

紫萱看他一眼,把刀子交给了晋王爷的侍卫:“左耳。”护卫轻轻一挥,那耳朵就被送到了九黎国主的面前。

灵雀的神色依然没有变化,就好像没有看到又痛醒过来的国后淡淡的道:“我并不是来救他们的,我只是来和你们商谈两国之事。”

晋亲王终于正眼看向她:“我会相信你?”

水慕霞微笑:“就算如今国主和国后落在我们手上,不管他们生与死,他们都是你们九黎之主;我们眼下不正在和你们国主谈两国之事吗?郡主不要心急,请坐下来慢慢等——你们这一任的国主不能坚持住,我们还可以和你们下一任的国主继续谈。”

“辅国县主,怎么也应该让九黎国主指定自己的后继之人才对啊,不然他有个万一九黎岂不是陷入大乱?你我于心何忍啊,为了九黎的百姓着想,我们也要周到些,不能让九黎国主有所遗憾不是?”他说着话拿出一张纸来:“嗯,你有三个儿子,现在就请国主定个顺序吧,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应该由谁先来继任国主,然后由谁,最后是谁。”

水慕霞笑眯眯的:“我为国主设想的周到吧?万一你的儿子继任国主后也有什么万一,还有你其它的儿子继任,至少要有三次的万一,你们九黎才会有大乱。”

钱天佑开口:“什么三次?他就没有兄弟、侄儿什么的——他能定下三个人来,就能定下三百人,让他把他的兄弟、大侄子小侄子统统排一排,我想这九黎定不会生出大乱来。水兄,好歹九黎以后就是我的了,你要为我安排的再周到些啊,你知道我向来有点糊涂不惯想这些麻烦事情的。”

“也对也对。”水慕霞又自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来:“国主有兄长一人,弟弟六人已经死掉一个只余五个了;侄儿嘛,嗯,这个我来数一数,足有十七个呢。”他有些为难的抬头:“不足三百人啊,要不,我们把国主的女儿、姐妹、侄女什么的都算上,凑一凑八成能凑个三百之数吧?”

晋亲王点点头:“我认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