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王大怒之下抓向碧珠的手我今天就要带你去见你父亲求婚,如果不答应我们白黎…”他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人被飞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

水慕霞淡淡的道白黎是不是?你如果不想白黎灭族就尽快滚。”他对欺负女子的男人,尤其还是依仗功夫高的男人极为讨厌。

白黎王看看水慕霞,他并不够资格参加九黎和上唐的商谈,所以并不识得水慕霞你也看上了碧珠?你们看上得不是她的人吧,你们会对一个没了半边脸、被人破过身…”

又是一个耳光白黎王的牙齿掉了下来,水慕霞负手我说过让你滚了,没有听到?”

紫萱恨恨的补一句再说就割下他的舌头来。敢说旁人看上的不是姨母的人,在贪图姨母新获的那块不大的封地,那就是说怀着这个心思的人就是你了。”如果真得喜欢碧珠,就不会把碧珠那些惨痛的过往挂在嘴巴上,就会小心翼翼的呵护着碧珠不让她再受半点伤害。

白黎王吐出几颗牙齿来跃起就扑向水慕霞你真以为老子怕了你。”

水慕霞一袖子又把他拍在地上忘了告诉你,我们不惧你的毒,你白费心思了。”

“哈哈,没有见识的上唐人,那不是毒那是蛊。”白黎王得逞的大笑如果你能跪下叫我三声爷爷,再自我的跨下爬过去,肯自断两掌的话,我就饶你一命。”他原本最厉害的就不是功夫而毒和蛊。

他的大笑再次中断,一个人影扑到他身上如同疯了般他,手足并用甚至动用了嘴你敢欺负她,老子废了你!”他只会反反复复的说这一句话,得全章法,完完全全就如同是泼皮架,往脸上、往私处是狠下毒手。

他就是钱天佑了。

听到白黎王的那些混帐话,几乎没有把他气死,勉强自水慕霞身边站稳然后就要冲过来人,却被水慕霞拦住了;直到刚刚水慕霞才轻送了他一把,让他稳稳的落在白黎王的身上:钱天佑是人?他就是上唐京城里最大的、最高贵的那个街头混混王;因此他最先招呼的就是白黎王的私处。

我们的钱大公子不是没有过人,只是他从来不会吃亏的架,没有十拿九稳的架他是绝对不,只有那种他人、人不会还手的时候他才会动手:比如说在丁家。

学过武的钱大公子,比起常人来还真分别不大,嗯,力气总会大那么一点两点的;因而他一拳实白黎王的鼻子眼睛就都凑到一块去了。倒不是白黎王没有防备让他个正着,就算是没有防备那种要害之地,也不能说让人到就让人到的,钱天佑能得手是因为有水慕霞暗中相助。

白黎王当然分得出哪个是高手、哪个是常人,自然要先去应对那个高手,却不想身上趴着的这个虽然是个常人,却不是一个一般的常人,因而他得地方也就和多数常人不一样了。更让白黎王想不到得是,一个发起疯来的常人还真不是三两下就能摆平的。

钱天佑也不管,只顾拼了命的人,怎么阴损怎么,一边一边骂;不过骂来骂去也只有一句话:他是真得被气糊涂了——他钱国公的女人也欺负?明天他就要写个信回去,誓要灭了白黎族不可!

有水慕霞相助钱天佑当然不会吃亏,白黎王一会儿的功夫头发就不见了半边。

紫萱看到眼前这一幕轻轻叹气:看来钱天佑是动了真情,想想他的为人姨母跟了他还真不会吃亏;真成了夫妻会“吃亏”的那个当然非钱天佑莫属,不过钱天佑八成不会认为是吃亏,肯定如同泡在蜜罐里一样。

她看一眼的姨母心中微动过去对水慕霞轻轻的道不要太卖力了,有时候吃亏是福呢。”

水慕霞闻言马上明白过来,再看一眼碧珠那一脸明明白白的担心对紫萱一笑好巧的心思,嗯,我喜欢这主意。”他说完手劲微一松,白黎王就空出一只手来,狠狠的在了钱天佑的脸上。

虽然说大半的劲道被水慕霞以掌风卸去,可依然把钱天佑得滚落到一边去,脸马上就红肿起来。

不过钱天佑根本不理会脸上的红肿,也不起身连滚带爬的再扑向白黎王:眼下的事情不是过不过的问题,而是做为一个男人他必须要,必须要为的女人出一口,还要是狠狠的出一口大气才成——不然,他哪里有脸让人家嫁给他为妻?身为男人,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让其妻子被人欺辱。

生死、伤处全都不算,现在的钱天佑就是想弄死白黎王我不死你,咬也咬死你。我让你欺负她,看你还敢不敢再欺负她。”十足的一个疯子。

白黎王没有想到钱天佑说到做到,当真开口咬他;他疼得大叫着又是一掌拍过去,可是这次他的手掌没有拍下去,被碧珠拉了下来。

碧珠的一只眼里冒出的怒火能把大地点着你敢他?!”一个字就是一掌,掌掌都不遗余力,等到她这几掌完白黎王的嘴巴里已经没有剩下几颗牙了。

水慕霞干脆完全的收手,把白黎王交给碧珠和钱天佑:他们两个人是稳稳的占住上风,把个白黎王得面目全非;但白黎王身上最重的伤并不是碧珠出来得,也不是水慕霞出来的,而是钱天佑出来的——白黎王晕死过去,私处再受重创的他真得挺不住了。

225章断袖

如果不是水慕霞和紫萱上前把钱天佑和碧珠拉住,白黎王说不定今天就要死在马家的大花园里;虽然白黎并不是九黎的大族,但是白黎王死在马家还真得能引起点不大不小的骚乱。

紫萱抱住碧珠才她的身体颤抖的厉害,只是不碧珠是怕还是过于激动了:被白黎王气得,还是因为对钱天佑的在乎而生出惧意来?她轻轻的在碧珠的耳边轻轻的道没有事儿了,没有事儿了,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碧珠从来不是一个弱女子,从来也没有柔弱过,就算是经历过那样的痛苦,她在人前依然是坚强的;站就要背挺直,看人目光里平静如水,你不会在她的嘴中听到一个“苦”字。这样的一个女子,如今在紫萱怀中抖成一团,就好像是一只被吓坏的小猫。

钱天佑看到碧珠的样子张了几次嘴,最终都没有开口说出一个字来。

水慕霞让人把白黎王抬去找墨随风,然后看看碧珠轻轻的道有些事情急不得,辅国县主还是扶碧珠姑娘先回去梳…”他的话没有说完,碧珠忽然抬起头来看向钱天佑。

“为?为?”碧珠对着钱天佑连问两声后,忽然推开紫萱泪水再次落下来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只是我没有那个福气罢了。”话说完她就转过身去,微微一顿后终究施展轻功脚一点走远了。

钱天佑就算是追,凭他两条腿来追根本是追不上得;不过钱天佑依然拔腿就跑,不管能不能追上他定要去追。

水慕霞一把扯住他现在,让她静一下会比较好。”

钱天佑急道我不是再去逼她,只是要亲眼看着她事才成。我不亲眼看到,我不放心。”他急得拿出小匕首把的袖子一割就跑——如果是在上唐,这袖子断在水慕霞的手中,那可是不大不小的事情,至少能让富贵中人谈论十天半个月的。

因而水慕霞看着手中的断袖脸色有些发青,用力的甩过去正好套在钱天佑的头上你现在也着急,那刚刚干嘛逼人家?”如果不是钱天佑一直是个混人,他真得很想一脚踢过去。

紫萱看着那半截衣袖忍了又忍,终究还是笑出来;她一笑璞玉和琉璃就没有忍住也笑了起来,不过她们笑得并不放肆,都尽量压着笑声。雪莲看她们笑的样子很奇怪的问断了一截袖子而已,用得着这么笑

紫萱原本不上唐有没有断袖一说,看到水慕霞的样子便是有的,因此她更是忍不住了。钱天佑,嗯,果然是个人才啊,有他这么一个人陪在姨母身边,也许并不坏——至少姨母不会被闷坏。

听到雪莲的话,紫萱扭过脸去没有,没笑。”她还真是不好意思点出断袖两个字来。

水慕霞抖抖袖子要笑就笑吧,如果笑不痛快我再断个袖子?断给谁好呢?”他倒是大大方方的,在璞玉和琉璃的笑声中并没有尴尬晋亲王?”这句话和上一句没有联系,只是他不经意间看到晋亲王过来,出于惊讶才会道出“晋亲王”三个字来,可是落在紫萱等人的耳中自然是不同的意思。

尤其是晋亲王看到他们在一起,一晃身就到了跟前你要断袖?”他绝不是在疑问而是在调笑。

“是啊,就是想断袖。刚刚钱公爷把他的袖子断给我了,我正想把袖子断给王爷你呢。”水慕霞说完还深施一礼望王爷不嫌弃收下草民的衣袖。”

紫萱实在是撑不住笑得倒在璞玉的身上,而璞玉和琉璃不敢如此放肆却更加辛苦,弄得一张脸通红通红的。

晋亲王的脸色没有变化好说。”一掌就斩向了水慕霞的手腕今天晚上你就来伺候本王吧,本王一定会多多的怜惜你。”难得能听到晋亲王说出一句较长的话来,不过这话足够“毒”啊。

紫萱也不好再笑下去,看着两个大男人动手她轻轻整理衣裙王爷,臣妾就告退了;水兄,我有事先走一步,你和王爷慢慢说话吧。”她在肚子里坏坏的加了一句——你们两个好好的培养的感情吧,我就先不扰了。

她不等两人答话带着丫头们转身就走,边走边摇头:这几个大男人实在都有些孩子气,就算冷气逼人的晋亲王也是如此。

倒底不怎么放心钱天佑,紫萱带着雪莲三人往碧珠的房里去瞧瞧,可是碧珠的人并不在房里;奈之下她只能先回房了,想着钱天佑也不可能找到她姨母的:人和人的缘份真得太奇妙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是不会也不会赞成的。

但是紫萱却料了,她和璞玉、琉璃也把饭菜弄好给马家老太爷和马太夫人送去,就被被雪莲追上来:雪莲是个闲不住的人,可是做饭的事情没有哪一个敢劳动她老人家,除非你是想重建厨房了。

雪莲气喘吁吁的道我找到碧珠姑娘了,她正和钱公爷在一起。”

紫萱倒没有想到钱天佑真有这个本事看来钱公爷是真得用了心。”

璞玉看紫萱您真得钱公爷?他自烈儿到县主您再到碧珠姑娘,前后算一算有多少天?我总感觉,钱公爷不是一个能的男人。”

雪莲点头就是就是。”

紫萱想了想道是有不同的不一样的。”

“烈儿和县主对钱公爷可能没有太大的分别,顶多是县主比烈儿的性子更烈、更加的敢说敢做,不会因为妇人之身就甘心低男人一头、视男人为天、唯男人之命是从罢了;所以钱公爷对烈儿说放下就放下,对县主说上心就上心了。”水慕霞衣袖当真是被扯掉了一截,而且破损处不只是衣袖处,头发也有些乱糟糟的,不过他笑得依然好像他是天下最潇洒的男人。

“就算他为县主在丁家大闹一番,就算他到宫里为县主继续胡闹,可是他可曾对县主发过狂?可曾对县主有过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情——他对烈儿和县主不见也一样能过日子,见到也不过是比平常更高兴一点。但是对碧珠姑娘却不同,他虽然对烈儿和县主都做过混帐事,说地混帐话,可是你们谁见他对烈儿或是县主死缠烂了?”

水慕霞摸摸下巴,开他那把已经破得只余扇骨的扇子摇了摇可是这一个多月,他后来这二十多天都缠在碧珠身边,开始还寻各种借口后来就是死赖了连借口也不找了;不要说是一天,那天碧珠进了王城他就在王城里转了半天,最后还真被他找到碧珠了。”

他看着紫萱天佑虽然是有些胡闹,但是人不坏,而且碧珠历经大难,有天佑这样一个细心的男人陪在身边,应该是个好事儿。他是真得动了心,就看他发疯一般人——他在丁家也发疯,可是他有分寸、并没有这样人不但把人家伤了,而且还下嘴咬人。碧珠对他来说是不同的,我可以断定他以后认定碧珠不会再变。”

紫萱笑了起来水兄倒是热心人,只是我做晚辈的怎么能对长辈的亲事说三道四?再说,上唐的那里…”她想到碧珠不能生养之事来碧珠不能生养啊。”

水慕霞摇了摇他的破扇子如果天佑连太皇太后都摆不平,他也就不配娶碧珠姑娘为妻;至于其它的,如果天佑不在意,你我、就连马老太爷和马太夫人不都是瞎操心——孩子并不算大事儿,总有法子可想的。”

“墨随风那家伙说得是有极大的可能不能生养,也就是说有一丝生机的。”水慕霞抬头一笑总是有希望的。”

紫萱点点头看到水慕霞的袖子又抿嘴笑了起来,为了掩饰连忙道如果有缘份两个人当然会在一起,如果没有缘份我们这些人再着急也是用的。”

水慕霞闻言看一眼紫萱点头有道理。”说完一拱手在下回去换洗一下衣服,回来和县主有几句话要说。九黎的事情已经差不多了,我们尽快去大阳蛮一趟就应该回上唐——其中有几件事情在下想听听县主的意思。”

紫萱点头国之大事我可是没有主意的。”

“关于丁家,还有关于我们回京之后的一点事情。”水慕霞看着紫萱微笑时已近午,不如一会儿就在园中的听涛亭用午饭,顺便说说这些事情如何?”

紫萱闻言答应下来。丁家原本已经和她没有关系了,但是如今马家就是被丁老太爷所害,她岂能就此就算了?回京之后要面对的事情的确不少,有些事情还真得要听听水慕霞如何说:这个人说智计双太夸张了,但是脑子显然比她要聪明不少。

璞玉欠身那婢子们去准备饭菜。”她微一顿要不要备酒水?”

紫萱想了想备些吧。”

晋亲王声音自身后传来,带着几分寒意劳烦多备些酒,本王今天中午要和水大公子不醉不归。”

紫萱回头他的袖子也少了一截。

226章居家好男人

晋亲王说完对紫萱微一点头,接着轻轻一纵就不见了人影。

璞玉悄声道:“我怎么感觉晋亲王好像是特意来说让我们多备酒的事情?”她顿了一下小小声的道:“不会,那半截袖子…”嗯,宫里的规矩就是少听少说少看,有些事情就算明白也要装糊涂的。只是她跟着紫萱日久,那些宫里杂七杂八的规矩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紫萱咳了两声:“那个,多备些酒。嗯,如果有什么不妥的话,你们有人要记得提醒我去外祖母那里有事情。”还是做个防备的好,她可做不到在两个大男人的掌风中淡定的吃饭喝酒。

亭子里的饭菜当然不是什么特别之物,都是一些就地取材的东西;要说特别也只能说是是精巧而已,显然六盘菜是用了极大的心思的。

没有想到亭子里有酒菜的紫萱愣了一下:“璞玉,这是你弄得?”琉璃是弄不出如此精美的饭菜来。

璞玉摇头指指身后婆子们抬得食盒:“我们的,在这里。”

紫萱倒没有想到水慕霞有准备,不过那点饭菜两个人当然是足够的,但是加上一个晋亲王自然就少了很多;尤其是酒,按着晋亲王的吩咐那备下的可就太少了。

把饭菜摆好紫萱坐下,先到的人却不是水慕霞而是晋亲王;晋亲王来得如此正好,就好像是他在旁边看着紫萱等人摆酒菜,摆好就跃了出来般:“咦,好香,太久没有吃到了。”说完伸手相让紫萱:“坐吧。”

紫萱谢过他坐下:“倒没有想到王爷有些雅兴。”她和晋亲王在一起时,总要没话找话说才成。因为晋亲王绝不会是那个有话说得人,他可以对着一个人整天不说一个字也不会有任何的尴尬,但紫萱做不到。

晋亲王听完后认真的想了想才道:“水大

想做得事儿,我都有雅兴。”他说完伸了伸筷子示意紫萱不用客气,然后他就不客气的风卷残云,对着那六盘菜就下手了。

凭良心说,晋亲王的吃相一点儿也不难看,应该说是很好看才对;可是紫萱却看得目瞪口呆,因为晋亲王吃得那叫一个快,筷子上下翻飞不大的功夫他就把六盘菜都送进了肚子,然后抬头看紫萱:“你为什么不吃?”

紫萱喃喃的道:“王爷吃就好。”晋亲王有几天没有吃饭了?她回头要问问马家的人,晋亲王不会是吃不惯九黎的饭菜吧——可是也没有看他消瘦下来啊,还是说日日见面所以瘦了也没有看出来。

晋亲王放下了筷子拿起酒壶来就是一阵牛饮,说他牛饮还真得挺对不住他的,虽然拿着酒壶往嘴巴里倒酒喝,但是人家硬是让看得人只生出豪爽潇洒的感觉来。

就在紫萱的注视下,原本桌上的六菜加一壶酒全数进了晋亲王的肚子里。紫萱看到他放下酒壶小声的问了一句:“王爷,饱了没有?”

晋亲王看看桌上余下的酒菜:“垫底而已,半饱都没有。”他说完抬头:“练武之人,倒让县主见笑了。”

开玩笑,紫萱敢笑晋亲王?她连忙摇头:“不敢,不敢,只是怕招呼不周而已。”

晋亲王取出帕子来拭了拭嘴:“随意就好,不必如此拘束。说起来,我们还算是一家人呢。”嗯,他是紫萱的长辈儿。

紫萱点点头很有些尴尬,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时,水慕霞到了,这也算是无形中解了她的围;自打认识水性杨花后,她还是第一次如此欢喜看到他。

晋亲王轻轻的道:“水大

是个好人,只是时常无缘无故的发疯,县主你还是要担待一二。”

紫萱听到这话认为水慕霞和他的梁子结大了,但也不想掺和两个大男人的事情便点头笑了笑算是答应,对水慕霞微笑:“水兄。”

水慕霞看到晋亲王后笑容就有些许的变化,不过还是对紫萱点了点头:“县主客气,请坐请坐。”然后目光落在桌上后,看到只余此许菜汤的六个空盘子,他伸手就抓向晋亲王的面门:“你全给吃了?!”

晋亲王把擦嘴的手帕往水慕霞的手中一塞:“你多年不下厨,好不容易下次厨向本王道歉,,本王岂能不赏脸?菜,味道不错。几年不下厨,没有想到你的手艺更有长进啊,什么时候弄道烤鱼给我们尝尝。”

水慕霞把帕子恨恨的扔在地上,气呼呼的要坐下,却被晋亲王拉过来坐在身边;虽然说一张桌子只有三个人,但现在晋亲王是挨着紫萱坐得,而水慕霞紧挨着晋亲王和紫萱另一边的座位隔了三个之多。

紫萱听得瞪大眼睛:“水兄会做饭?”上唐的男人们绝对不会下厨的,因而她才会如此吃惊。

水慕霞点头:“倒弄几个小菜而已。我常年在外,诸事不能都靠旁人,煮饭或是缝衣有时候只能自己来。”他坐下又瞪一眼晋亲王:“因为有件事情要向县主致歉,才会亲自下厨弄几个菜,虽然不值什么我只是觉得更显心意。”

紫萱瞪大了眼睛:“你会缝衣服?”她想像风流倜傥的水性杨花,一手拿针钱一手拿衣服的样子,嗯,自动想成是灯光下,她忽然有种要爆笑的感觉——这太喜感了。

不过她知道不能笑得,因为会被水性杨花误会;要知道时下就算是在九黎,男人也是绝不会做饭洗衣的,更不要说是缝衣服了;如果一个男人如此做,会被人鄙视的。紫萱实在没有想到水性杨花还有这么,嗯,家常的一面。

原本她认为水性杨花做朋友、做兄弟那是绝好的人,但是从来没有认为他会是个居家好男人:游戏世间、嘻笑怒骂皆随其心,处处都可以为家,功名富贵皆为浮云——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知道家是什么地方才对。

没有想到水慕霞却让紫萱大为惊讶,原来他并不是那种侠客般的人。

“我还会种些菜,侍弄些花草;嗯,做鞋我也会那么一点点,绣花就不成了。”水慕霞微笑回望紫萱:“不过是平日里对什么有兴趣,或是需要的话就学一学。”

紫萱看看他修长的手指点点头:“嗯,水

倒是真懂生活的人。”

水慕霞眼睛笑眯起来:“县主过奖了。我不过是布衣白身,平日里所想自然不过就是柴米油盐的事情。嗯,说起来,倒是没有男人气概了,县主见笑见笑。”

紫萱摇头:“水兄如此才是真男儿的真性情。”

晋亲王古怪的看水慕霞一眼:“行。对了,你不是要对辅国县主说丁家的事情嘛,还不说?再等下去,那个黄大人回来你也说不完。”

紫萱闻言有些奇怪晋亲王今天的话有点多:“黄大人?”

“他代王爷去大阳蛮了。”水慕霞代为答了一句话后又道:“我今天是特意为当天借县主之手而道歉。”他看一眼晋亲王:“喂,有你的份儿,你不说话?”

晋亲王一翻眼皮:“真有我的份儿?”

水慕霞看着他的眼睛,过了一会儿他正经起来认真的道:“你要来真得?”

晋亲王微垂下头:“当天的确是我们对不住县主。”他没有答水慕霞而是对紫萱开口:“兵符之事我们只是猜测有,而献计的人就是丁阳丁大将军;兵符牵扯太大,所以我们一直想把兵符弄到手。”

“但是总要回京的,不能让皇帝到时候对我们起疑,任何一点疑心也不成。因为我们都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水慕霞抹了一把脸,脸上全是倦意、自骨子里透出来的倦意:“所以才想着,以马家为因如果我们提醒一两句,你定会把兵符夺过来的;之后把九黎拿下,回京之后只有功而无过。”

晋亲王看着紫萱道:“就算到时候有人对你指点,有我和他在谁也动不了你一根汗毛;但是由我们直接来取,我们便不能自辩了。此事,是本王要他做得,对不起之处还请县主海涵。”

“就这事儿?什么大事儿也值得如此郑重其事,反正没有你们相助我也不可能救出外祖父一家,如此就算扯平,你们也不必介意了。”紫萱完全没有当回事儿,因为这两个大男人又不是要害她。

晋亲王闻言看看紫萱便看向水慕霞,目光里闪过一丝玩味;而水慕霞的神色也没有半点轻松或是高兴。

没有放在心上也就表示紫萱的心中无他,半丝也没有;如果有,就会怪他们利用她了。

晋亲王自袖中掏出一个小盒子来给紫萱:“道歉所用,以后有事凭此物,我王府内的人无不从命。”里面装得是晋王府的一枚令牌。

水慕霞又瞪他,但他回以一笑后自袖中又掏出一样东西来:“我和九黎的工匠一起弄出来的,希望县主你不嫌弃能够收下。”那是一根簪子,不是名贵的玉也不是贵重的金,而是银的。

紫萱看看两样东西干笑:“今天是什么日子?王爷为何要赏臣妾东西。”

“不是赏赐。”晋亲王无视水慕霞石桌下踢过来的脚——当他没有腿可以回踢吗?他一边回击一边平静的道:“只是送给你的东西。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不过是想起来就送你了。怎么,辅国县主不肯收下吗?只是平常的小物件,稍表歉意罢了。”他踢回一脚去又加了一句:“我也会煮饭的,改天尝尝我的手艺。”

他是真得煮饭,也真得只会煮饭而已;但他煮得饭:也就是粥还是极香的。

227章定亲了

紫萱虽然感觉晋亲王最后一句很有点奇怪,但还是笑道:“王爷太客气,那件事情臣妾真得没有放在心上,这两样东西——”她沉吟的原因就是看上了晋亲王送上来的令牌。依着紫萱的性子,送上门来的好处不要实在是太可惜了,推出去她今天晚上铁定是睡不好得。

但是收下来的话会有什么麻烦吗?她想了又想,招惹皇家早已经招惹了,有没有晋亲王的令牌,那些公主什么的想找她麻烦依然会找她麻烦的;嗯,这个令牌她真得很想要,虽然有免死金牌了,但是不死让人脱层皮的事儿也不能不防不是?有这么一块令牌于她回上唐后的安全,还是有极大的帮助。

只是那支簪子她并不想要,因为那好像是比较私人化的礼物,让她心中泛起了抵触;但是目光转回令牌却又让她有些难舍。

晋亲王看着紫萱也不催促,和水慕霞四目相对居然露出了一丝微笑,霎间就如春暖花开般,让人眼前一亮、心中一暖!紫萱差点以为自己的眼睛要被那抹笑闪瞎,在那丝笑容消失后她生出种晋亲王最好是再也不要笑的念头:因为太过妖孽了。

“王爷,令牌臣妾就愧领了,不管王爷是出自谢意还是什么,臣妾认为这已经足够了。”她开口直言并把令牌拿起来:“簪子,臣妾不敢受。”好处收下了,麻烦是坚决不要的。

晋亲王一脚把水慕霞踢出了亭子:水慕霞被他逼得不得不飞身而起,就如被他踢出去一般;他心情大好的微笑起来:“本王送出去的东西,绝不会再收回来。”他说完自斟了一杯酒饮下:“酒足饭饱,县主请便。”他说完站起来一拳挡开水慕霞,自顾自的走了。

水慕霞也没有去追:“有你这样做兄弟的?”

“兄弟,就是要这样做才有意思。”晋亲王头也不回的答了一句。

水慕霞无奈的坐下看看紫萱不太好意思的道:“县主,实在是…”他真得没有料到晋亲王会来。这家伙虽然冰冷如霜,但是心眼原来不是这么小啊,刚刚吃了点小亏马上就要找回场子去。

紫萱微笑摇头:“没有什么的。只是水兄要告诉我的事情就是道歉一事?实在是小题大做了。说起来我们在九黎也算得上是一起出生入死,兵符之事并不大实在不用放在心上的。”

水慕霞一笑:“县主说得是,倒是在下有点太过执着了,感觉不郑重道歉心里便不舒服。关于丁家的事情,还有一件事情告知县主——晋王爷和我在查丁家之事,九黎之事倒是意外的收获;除此之外,更意外的在于护国夫人之死,如果不是在下曾无意受护国夫人的恩德,在下也不会趟这次的混水。”

紫萱看着他:“你也受过我母亲的恩惠?”嗯,她母亲救得人还真不少啊。

“当时我陷入江湖仇杀,因为一时的不慎受伤后又被人在边关附近追上,虽然杀掉对方多人最后眼看就要饮恨之时,忽然间传来上唐兵马的如雷鸣般的呼叫让那人心神一分,我得此机会才能逃过那次大劫。”

水慕霞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当时伤重我晕倒过去,醒来已经被人救下,后来就一直在南边懒得回京;还是晋亲王以书信通知,我才知道当年你母亲以命易命救了丁阳将军,将士们得知主帅脱险但护国夫人身死,为护国夫人送行才会大呼,从而让我躲过一劫。说起来,是护国夫人无意中救了我。”

紫萱想起在丁家时水性杨花的几次相助:“原来,你是来报恩的?”

水慕霞一笑:“顺便吧,我这人懒;如果不是晋亲王拜托我有其它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你在丁家过得如何,嗯,不会特意为报恩而回京的。”

紫萱听了并没有生出不快来,水性杨花在此事上不说谎反而让她敬重:“丁家,倒底有什么事儿?”

水慕霞眯起眼睛来:“不太方便说给县主听;不过我在查丁家之事时,发现了些旧事,原本也提醒过县主;只是那个时候县主还是丁家妇,在下不便直言是非。虽然我不是亲眼所见,但是据当时的情形推测,还有当时伺候丁将军的人一言半语印证,当初丁阳将军是答应了会迎娶你为妻,并会妥善的照顾文昭,护国夫人才会没有牵挂的救下他得性命。”

“而后来丁阳将军在京城惊马下救下你,此事也很有些疑点。”他看着紫萱:“根据当时的情形来推测,丁阳将军居然没有到你府上提亲,而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救下你,应该是不想娶你为妻——用小人之心来想,他可能是想以此来还护国夫人的救命之恩。”

紫萱听完垂下头:“也说不通得,我母亲已经去了;他不想迎娶大可不必娶,又有谁来指责他?”

“那些将士之中当然有知情之人,他要掩得就是知情之人的口,至少他不想让人在背后骂他忘恩负义。”水慕霞抿了抿嘴:“这些事情不是无法查出来实情的,而是和晋亲王所交待的大事没有太大的关系,为了不影响大事在下不便在当时就深究的。如今,我想县主肯定想自己去查个清楚吧?”

紫萱沉默了半晌:“谢谢水

。”如果事情当真如此,那丁阳何止是禽兽不如?!

接下来的日子依然是阳光明媚,马家除了偶尔钱天佑的惨叫或是哀求之声,人人都是笑口常开的:钱天佑每天缠着碧珠要她为自己的清白负责。

不知是烈女怕缠郎,还是钱天佑终于解开了碧珠的心结,在黄大人自大阳蛮回来后,碧珠虽然没有答应为钱天佑的清白负责,却已经和他出双入对起来。

黄大人自大阳蛮回来带来的消息是好的,大阳蛮和上唐结盟并且让其族王的长女和上唐的皇族结姻亲。这次的出使,可以算是圆满结束了,只不过不和谐的小地方就是,那位大阳蛮的族王之女,小麦色的美女火舞随黄大人回来了:她带着嫁妆回上唐成亲,到上唐做上唐皇家的

送亲的大阳蛮人是族长的大儿子,名为金乌。

晋亲王和水慕霞很有些不满,可是黄大人哭丧着脸道:“大阳蛮的族王说了,结亲也不能委屈了他的女儿,让他的女儿到上唐去挑个中意的郎君;挑中,就可以成亲了。”蛮子们不讲究礼仪啊,他有什么法子。

回上唐的人当中就多出一行大阳蛮的人来,不过火舞和金乌兄妹性子直爽,很快就和紫萱等人熟识起来,跟着大家学说上唐官话,倒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让大家为难。

晋亲王、水慕霞和钱天佑都躲着火舞,生怕这位热情如火的火舞姑娘,会哪天指着他们的鼻子说:我欢喜你!那当真是让人受不了得——火舞性子蛮横,和紫萱这等“恶妇”不同,她一不开心兜头就抽人鞭子,且她说得道理就是道理,其它人的道理统统不是道理。

火舞为人并不坏,打人成习惯和大阳蛮的出身有关:伺候她的人不论男女都是她的奴仆,生死全在她一念间,就如同是她养得猫狗,也如同是她买下的桌椅;而大阳蛮中待奴仆向来就是如此,奴仆不是人。而火舞和金乌在大阳蛮是极受爱戴的,因为她对奴仆是极好的,对平民也是极好的。

紫萱知道金乌兄妹在大阳蛮的贤名后,再看到火舞一鞭落在那些奴仆的身上,眼皮跳了跳:这还是极好的?那要是不好会如何啊?

回去的路上走得不快,眼下已经离开大京有近两个月,不过明天应该就能看到上唐雄关了,就连紫萱也难免有点小激动。

进关的时候很顺利,进了关之后紫萱等人打算歇一歇,在边镇上呆上两天休整一下再走;驿馆早已经收拾好,大门前好多人等在那里迎紫萱一行人,倒让紫萱等人有些不好意思。

“实在是太热情了,如果这样的话,我们还是不要留下来了,到下一个镇子再好好歇几天吧。”紫萱有点招架不住。

水慕霞没有答话,晋亲王也没有说话,只有钱天佑道:“巴结奉承是免不了得,谁让我们立了大功呢?”

紫萱有些奇怪的看向水慕霞和晋亲王:“怎么了?”近半年的相处,对这两个人已经极为熟悉了。

晋亲王的唇抿成了一条线:“麻烦而已。”

紫萱看向驿馆门前的人:“太过热情是让受不了,不过这样的麻烦也…”然后她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驿馆门前人们向两边散开,自大门里走出来两位面戴纱帽的姑娘家。

“那个,他们不知道我们这一行人里有女子吗?这样的安排实在是有点过了。”紫萱当下就明白过来,因为来时就有不少的驿丞叫来清倌伺候晋亲王等人;她故意看向钱天佑:“你要不要先过去挑一个?”

钱天佑马上看向碧珠:“他们要巴结的人绝对不是我。”

两方人已经接近,面戴纱帽的一位姑娘轻声道:“民女给王爷、县主请安了。”她说话的时候眼睛却没有离开紫萱,显然她是听到了紫萱刚刚的话。

她的话音一落立时有人上前打躬:“司马家的三姑娘远程而来迎水

。”

“民女给王爷、县主请安了。”另外一位姑娘声音绵绵的,却是平家的长女,她要迎得却是晋亲王。

晋亲王当然不快,在他的冷目下很快有人上前奉上书信一封,看完他把信扔给水慕霞:“定亲了,惊喜吧?”

228章听清楚没

水慕霞冷着一张脸,就好像是第二个晋亲王般,接过书信看了看眉头挑起他们为不干脆赐婚好了!这样多麻烦。”说完对紫萱轻声道县主,坐好了。”轻轻一鞭打在马儿身上,他、晋亲王和紫萱的马儿扬蹄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