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听到皇帝的话很有些鄙夷,不过想要解释的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有些事情多一嘴不如少一嘴,如果皇帝想起来问她一句一你在深宫之中怎么想出这等绝妙主意来?她可就不好糊弄过去了。

“妾也只是随口一说,fu道人家懂不了那么多。只是辅国郡主不想成亲,依妾来看还是慢慢劝说为宜。、,她想着先拖上一时是一时吧,反正只要拖上个七八十来天就可以了。

紫萱听这话心终于放了回去,良妃此话还是可行的,早点用拖字诀不就好了,非要弄个什么牌坊出来:看来,她还是把良妃赶紧弄出宫的好,天知道良妃哪天心血来潮又挖个坑给她,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臣妹只是想多静一静皇上。”紫萱也摆出可怜的样子来,不希望皇帝会心软,只希望皇帝知道此事强不得,最好能给她些日子好好想个清楚。

皇帝看着紫萱心中盘算了中晌然后道:“好吧,反正你外祖家的人还有两三天才能到,你想一想有什么可意的人:如果实在是没有,朕就给你做主吧。成了亲,你自然会想明白的。”紫萱没有想到皇帝是铁了心要把自己嫁出去,而且绝不可能是嫁给晋亲王或是水慕霞之一:如果她敢说出两人的名字之一,等着她的绝不会是什么好果子。

“慕霞和晋王叔东岁也不小了朕想这一次三喜临门,一块赐婚下去:“皇帝抚了抚掌:“到时候好好的办一办,定要热热闹闹、喜庆非凡才可以。宫中,好些时候没有喜事了,加上紫萱你外祖家的人前来朝贺,就是四喜啊。”

良妃也有些吃惊,看着皇帝喃喃的道:“其实,牌坊的事情…”紫萱缓缓的抬起了头来:“这天下间还有逼人成亲的不成?臣妹已经嫁过一次人,不想再嫁就是不想再嫁,天王老子来了臣妹也是不嫁。”软的不成那就只能来硬的了:反正,马家的人要来了,皇帝此时也不会当真拿她如何的。

来软的,皇帝句句不离赐婚,她根本说服不了皇帝:而且皇帝分明就在算计她,有些时候她一退再退并不是法子,上前一步才有可能让对方退后一步。

皇帝没有想到紫萱恼了皱起眉头来:“紫萱,你这是做什么?”

紫萱看着他:“臣妹就是想让皇上明白,臣妹不想嫁,现在哪个也不想嫁。

”她的下巴抬了起来,直视着皇帝的眼睛:“强扭的瓜不甜皇上。”皇帝的脸放了下来:“紫萱,朕宠你可是你也要知道礼法,知道是在和谁说话?”他是真得恼怒了。没有想到九黎会大胜,所以他一直放任了朱紫萱的亲事,不然早早把她赐婚或是收入宫中,也就没有眼下的烦心事儿了。

紫委看着他咬牙不语。

皇帝怒道:“朕如果赐婚…”“恕臣妹无法接旨。”紫萱昂然而立每个字都说得字正腔圆。

皇帝缓缓的站了起来:“紫萱,你要知道你现在有的一切都是朕给得。”包括紫萱的性命,如果他想要收回来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紫萱还是ting立不动,一眼不发的看着皇帝没有半分的畏惧:这个样子让皇帝心中生出更多的火气来:“好。既然你不愿意嫁旁人,那你就等着明天接旨入宫成为朕的德妃吧:“他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是遵旨嫁人还是入宫为妃你自己选。”

“朕意已决。赐婚的旨意已经备好,就是把你嫁给敬亲王为正妃。”皇帝看着紫萱,也被她逼出了真火来:如果今天不能让紫萱低头,他还是上唐的皇帝吗?朱紫萱可以和任何人胡闹,却不能违拗他半点意思。

他要让朱紫萱明白这个道理,他,是上唐的天。

紫萱看着皇帝心中冰凉一片,敬亲王比晋亲王还要高一辈,已经是八十出头多半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而且其儿女众多,让她嫁过去皇帝不只是要让她继续做寡fu啊一在敬亲王府如果不小心,她当真是连小命也保不住的。

敬亲王是个好色之徒,可是他宠爱的小妾们一年里总会死上那么一两个:那不是王府,那是龙潭虎xué啊。

她直视着皇帝:“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如此惧怕于我?论文我识得字不足几百,写不出诗做不了文章:论武,我是无上马迎战之力,也无排兵布阵之能~

堂堂的上唐帝国皇帝,你怕我一个女子什么?”

她把头上钗环一根一根拔下来:“要杀我不过一剑之力,只要一人足矣,皇上你何必费这么多的心思呢?”皇帝脸色转黑:“朕怕你,可笑。朕受命于天,放眼这天下朕会怕什么,更何况是你一区区女子。”他瞪着紫萱,被人一语揭穿心思的恼怒全聚到了眼中:“果然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朕一番好意却被你想得如此不堪。朕要杀你何需用剑,只要朕不护着你,明天你就能横尸街头。”

紫萱还是不紧不慢的拔着钗环:“是吗?也是,皇上您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到得呢,要杀我一个小女子当然是不费吹灰之力:那就下旨吧,我甘愿领旨。”

良妃吓得脸色都白,拼命给紫萱使眼色让她暂切忍上一时,不过就是几天的功夫,在这种要命的关头可不能惹得皇上发作。

“敬亲王,他都快要九十岁了吧?他的孙子都比我大!你怎么不把你的女儿、你的亲妹子嫁过去,啊?你也配做皇帝。”紫萱不理会良妃,自管拿着手中的钗指向皇帝的鼻子:“我告诉你,姐啊,不和你玩儿了。”

皇帝被紫萱气得脸色胀红,自登基以来还真没有人能让他气到如此程度,可是一句到嘴边的“赐死”却怎么也吐不出来:九黎的使者就要到了,此时杀了朱紫萱会引来什么他很清楚。

“跪下!”他指着紫萱喝斥:“你给朕跪下。”

紫萱不屑的看着皇帝:“姐不和你玩儿了,跪下?我跪下就是任你鱼肉,反正大不了一个死字,姐宁愿这样站着死。”她抛了抛手的环钗:“皇上,这个郡主,我还给你。”

“你要再次学人家挂冠?!一次两次的胡闹朕看在护国夫人的份儿上就由着你,再如此胡闹真以为朕拿你没有法子?朕有的是人、有的是法子能让一个不乖的人学会听话。”

紫萱并没有把钗环丢下,闻言又把头上最后两根钗环取下来:“你想让谁听话?姐给你卖命,姐给你当枪使,姐给你把世家的仇恨都引到自己身上,你他,妈的有良心没有就是姐的老子娘也没有让姐这样做过,姐抛头颅洒热血就得到你这么一句话啊。”

那些钗环她并没有丢到皇率的脚下,而是一根一根用力的砸到皇帝的身上:“你真是不把我们当成人啊,可是不要忘了你也只是个人,不比我们高贵多少。”

皇帝受惊大叫:“有刺客,护驾护驾。”他没有想到朱紫萱会发疯,居然会对他这个皇帝动手:“死罪,我要抄了你的家”紫萱看着他:“你还是省省吧。”她根本就没有半点害怕,连殿门都没有看一眼,一把揪住了皇帝的衣领:“姐还想让你舒服几天的,可是你却不给姐活路,看来姐也不能再让你快活了。”想像中的侍卫们没有出现,连个宫人太监都没有出现,皇帝的大呼半个人也没有唤进来:嗯,也不对,进来两个人:晋亲王和水慕霞。

皇帝终于知道害怕了:“你们、你们想做什么,想谋逆不成?!”

532章难题

“皇叔,你快把辅国郡主拿下;慕霞,你护着朕…”皇帝终究还是不笨得,霎间转过弯来,他吩咐晋亲王和水慕霞做事。

水慕霞看着皇帝:“皇上,我们是表兄弟啊,我是真得很想护着你;不过想到你很有可能会砍了我的头——就算你是皇帝,我的小命对我来说也比你的金贵多了,你说是不是?”他吊儿郎当的抱着双臂站在原地:“说实在的,皇上,您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们一条生路呢?”

“不管太皇太妃如何,晋亲王这些年来怎么做得您是清楚的,我们两个为您做了不少的事情;像通敌的大将军,因为怕引起边军哗变,是我们把他做了,还有那吏部的老倌儿,居然依仗学生满天下,和世家勾结事事处处和你做对,也是我们往他书房里送了些证据…”

他就这么一直说下去,拉拉杂杂的说了一大堆真正的秘闻;其中有些事情紫萱有过耳闻,但是听来的“事实”和水慕霞口中的绝对不同:这两人为皇帝可当真是做了不少的事情,嗯,好在他们并没有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除去的人不管用什么手段,那些人都是罪有应得。

水慕霞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摊手:“而萧家是你的心头刺、眼中钉,的确萧家这些年越发势大,经常做一些让你不快的事情;可是不要忘了,你身上有一半血流得和我一样你真得不知道,我一直在想法子让萧家退下来?”

“你就真得这么不能等?能不能等也就算了,不管萧家如何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吧,我离开萧家多年,为你效力多年;现在,还没有到鸟尽的时候,您就要藏弓了,是吧?”他眯着眼睛:“最是无情帝王家啊,还是我和晋亲王太过小孩子了,居然以为你会记得过去的那些交情。”

皇帝脸色微变:“慕霞,莫要听人挑拨…”他知道水慕霞和晋亲王聪明,却没有料到他们会如此聪明——是什么时候看透他心思的呢?说起来,这两个人还真得帮了他不少。

但就是因为他们帮他做得事情太多,很多都不能让人知道,到现在他帝位已经稳固,有些事情应该让它永远的过去,而有些人也应该永远的消失才对;不然,于他的圣明有碍啊。

水慕霞打断他的话:“是挑拨吗?你明知道我和晋亲王对辅国郡主是什么心思,可是偏要把她赐给敬亲王那个老不死得皇上,你在怕什么?”

皇帝终于怒了起来:“水慕霞,你是朕的表弟,这些年来朕待你如何?可是你却包藏祸心,同晋亲王勾结在一处先不说,就说你把持了天下大半物品买卖有何居心?不要对朕说你对朱紫萱一片真心,你我都清楚你看上了她什么。”

“如果她只是朱紫萱,丁家那个不声不响、没有九黎马家这个外祖的朱紫萱,你还会待她痴心一片?你们萧家,哼。如果不是太后,朕早已经不能容下你们。”皇帝原来一直都不相信水慕霞,只因为他这些年把生意做得太好、太能赚钱。

紫萱听得瞪大眼睛:“皇帝,你脑子没有坏吧?这天下间不是人人都看得上你那把椅子,不要把每个人都想得那么坏好不好?至少我们没有一个人对你的椅子有想法,我们原本也不想和你翻脸相向的。真想不到,你居然还对他们早怀杀机啊,该死的。”

良妃此时幽幽的冒出一句来:“你们,真得要谋反吗?”可惜的是,无人理会她。

皇帝怒目相视:“放开朕”他斥责紫萱,听到水慕霞说了这么多话后,反而让他安下心来;至少,他知道这些人不会要他的性命。那就是还顾忌他这个皇帝的身份,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好做多了。

他,倒底是真命天子,受命于天的:天下的宵小有几个真敢对他动手?

晋亲王看着皇帝:“我救过你几次,你还记得吗?”

皇帝看着晋亲王:“没有母后和朕,你也难以活到今天”

晋亲王叹气:“我没有要做皇帝的心思,你为什么就不相信?”

“你任由人在你眼前对朕无礼,你还说你没有谋逆之心?”皇帝哼了一声:“皇叔,密旨的事情你我心知肚明,皇位原本就不是我父皇应得的,你岂能甘居人下?”

紫萱听得一指点在他鼻子上:“以己之心度人之腹,你没有救了。”

“你们对朕说这些话就是不忠之极,岂不闻圣人之语,‘君要臣死臣不死便谓不忠’?”皇帝却是理直气壮的,只是挣不开紫萱的手,让他的话少了几分气势:“放开朕,朕还能留你们一个全尸。”

良妃看众人谁都不理她,就好像殿中完全没有她这么一个人,用尽力气大叫:“你们,倒底是不是要谋逆?”

皇帝喝道:“闭嘴”他认为此时的良妃应该拼死来救他才对,可是良妃却一直在旁边看着不动,已经是该死已极。

水慕霞看向良妃:“还没有想好,原本我们可不是这样打算的;不过,关于你所说得那个牌坊,有空闲的时候我们要好好的谈一谈。”

良妃也顾不得水慕霞的威胁:“你们没有想好?没有想好就敢做啊,外面的侍卫们你们放倒了,皇帝被紫萱抓到了手里——接下来,你们是想杀了他还是想放了他?杀了他,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是你们两个人有人代替他做皇帝,还是你们已经想好了怎么逃跑?”

“不杀他的话放了他,那我们几个人的小命怎么办?你看他的目光,现在就恨不得把你们碎尸万段,放了他绝对会把你们来个满门抄斩的。”她插腰:“说话啊。”

紫萱看看皇帝:“呃,还真是放也放得,杀了也是大麻烦呢。”她回头:“你们两个,要不选一个出来代替他?”

晋亲王一指水慕霞:“他吧。”却不想他开口的同时,水慕霞也一指他:“王爷很合适。”做皇帝?他们可没有这个兴趣。看了这么多年都已经足够厌烦了,打死他们也不会自己去把这个大麻烦拉到自己身上。

“我不是那块材料。”晋亲王和水慕霞又是异口同声,两个人都有些幽怨的看了对方一眼。

紫萱翻了个白眼:“那怎么办?”无人回答,就连口快的良妃也是一脸的不知道,瞪着皇帝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来。

皇帝却是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儿,虽然他们无人想做皇帝,可是他们显然也没有把他这个皇帝当一回事儿:“你们放开朕,朕、朕答应你们不追究就是了。”

“你骗谁啊。”紫萱瞪他:“闭嘴。”

皇帝却还想挣扎,却被紫萱一把勒紧了衣领:“再不听话,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真是翻了天,朕要看你如何…”皇帝现在有了底气,只要不死赢得那个人当然是他,所以对紫萱便不能再容忍。

紫萱也不答话,一掌就抽在他的脸上,响亮异常的让皇帝自己就呆住了;她也懒得再抓着皇帝的衣领,一脚把呆立的皇帝踹倒在地上:“老实呆着。”没有一点阶下囚的自觉,这不是找打是什么。

皇帝跌倒后尖着嗓子叫起来:“你敢打朕?就是朕被敌国掳去、落在异族之手,也不会有人加一指之力于朕…”他真得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也会尝到被打得滋味儿。

紫萱又是一脚过去:“清醒没有?再醒不过味来,我就再用点力,你就会明白你现在是谁了。”她对皇帝还真欠了那份打心底出来的敬意,眼下嘛就是你不仁我不义——就这么简单,没有掺半点其它的。

良妃跺脚:“要怎么办啊,你们还没有想出来?我们可没有太多的时间,说不定一会儿了我们就被人围个里外三层。”

晋亲王摸摸下巴:“杀了的话,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侄儿,我下不去手;嗯,慕霞不如你来拿个主意吧。”只是被皇帝逼到了份儿上不得不动手,他们可没有周详的计划,现在善后成了大难题。

水慕霞嘴巴抽了抽:“他还是我表哥呢我也下不去手。再说杀了他,我们怎么走?满天下都会是追杀我们的人。”杀是杀不得的,他瞧着皇帝那个头痛啊:“你说你做你的皇帝多好,我们几个过几天就要走了,也算了除去你的心病,为什么非要把紫萱逼到绝路上去呢。”

皇帝听得一愣:“你们要走?”然后反应过来:“你们果然有谋逆之心,是不是要去勾结九黎…”紫萱懒得再听他说下去,一脚过去就让他住了嘴。

“就算是他绑起来,我们只怕也走不出多远的。”紫萱也为难了:“怎么办好呢?”

晋亲王忽然眯起了眼睛来:“嗯,也不是没有法子的,我想起一个好地方来。”

水慕霞笑了:“如果我们猜得没有错,如此我们有的是时间等九黎的人来;不会有任何麻烦沾染到我们身上的,然后嘛,热闹就和我们无关了。”

良妃看着他们:“倒底是什么地方?不要连累我。”紫萱也瞪大眼睛看着,不相信还有什么地方能两全。

533章宫门外

良妃最为担心的就是此事会连累到她,因为很明显她今天晚上不可能出宫,而宴上到她这里来也不是什么秘密辜情:到时候皇帝不见了,第一会娄的人当然是她了。所以,她最为关心要把皇帝弄到哪里去。

晋亲王摇头:“很不错的地方,嗯,还是一个,不能告诉你。”他还没有想好倒底要把皇帝弄到哪处去,怎么说给良妃听?再说,就算是确定了地方,这种事情也是人越少知道越好,倒底他们在做得可是杀头的事情。

良妃大白眼珠子不客气的送给了晋亲王:“赶情,王爷你还没有想好啊。”

水慕霞看着她:“你担心那个,不如想想如何才能让人相信皇帝离开了你这里,嗯,如果能再找个替罪的羔羊就好了:万一的话,也不会有人怀疑到你头上来。”

良妃的眼睛瞪大了:“还有,万一?”她一直以为眼前的几个人聪明绝顶,真得没有料到他们做事如此的不靠谱。要命的事情,怎么能不想得更周全一些再动手呢?如同儿戏一般,到时候骗得过谁去?

皇帝听得心头发冷:“你们,人人得而诛之。”他感到不太妙。

虽然晋亲王等人谁也没有要杀他的意思,可是要把他藏起来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话,对他就更为不利了。做梦也想不到有这种事情啊,在他的宫中,被紫萱几个人就拿住了。

他的皇位根本就不像他所想那么稳固,至少他的安危就是极大的问题:宫中的人都死光了吗,到现在就没有发现不寻常?为什么就没有人来救他呢。

可是皇帝却忘了,连他本人都没有想到的事情,而且紫萱等人都是临时起意,谁会想到皇帝会有危险?皇帝遇刺的事情不是没有,可是在宫中遇刺可是少之又少得。再说现在又不是战时,天下太平,谁会想到此时皇帝会被人擒住呢。

皇帝极为不喜人刺探他在宫中的事情,因此一入深宫见宫妃就算是暗中的那些高手们也会自觉的退散,不会跟上来得:跟上来那可是会被皇帝杀头的,谁也不会和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所以,直到现在宫中还是平平静静的:皇帝的人大多数认为今天晚上他要宿在良妃这里,不经召唤谁会来寻不痛快?太皇太后和太后,此时无事要寻皇帝,也不会在晚上无缘无故的打发人来。

原本有可能发现不对的人是皇后,她可是掌管六宫的人,皇帝要到哪个妃嫔之处留宿,她是定要过问的:可惜的是皇后现在被皇上所疑不算,人还不知道被水慕霞和晋亲王丢在何处。

水慕霞看着皇帝:“你想杀我们,我们却到现在还是没有伤你一根头发,你就口下积点德吧。”他说完摸摸下巴:“开始吧,不然一会儿被人察觉的话,就真得要命了。”

晋亲王点头:“这麻烦有点大,还是让其它人去头痛为好。”他看一眼皇帝:“皇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皇帝闭紧了嘴巴,知道此时说什么也无益,干脆一言不发免得再被他们所辱。

良妃乍着双手:“我呢我这里怎么办?”

紫萱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镇静,听到没有?你一定可以想到法子的,我相信你,加油。”她说完又用力的拍她一下:“现在,大家都在一根绳上,要少给大家添乱,只要顾好你自己就好其它的事情就不麻烦你了。”

良妃看着紫萱快要哭出来了:“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我明天怎么对宫中的人交待啊:他再不是东西,他也是皇帝啊,天不亮就会有一大堆的人找他。”

紫萱眨眨眼:“所以,你还有半娄的时间想法子。加油哦。”不吓吓良妃她不知道上唐倒底是个什么地方,乱说话乱做事不止是会要旁人的命,也会要她自己的命。

她看看晋亲王和水慕霞,很想问问他们想把皇帝弄到哪里去,可是有良妃在她还是忍住了:信不过谁也信得过晋亲王和水慕霞,现在她要做得就是把自己保护好不要再让他们分心。

晋亲王和水慕霞把皇帝插晕了,问良妃要了一匹布把皇帝一卷背在身上就走了:他们可不是正经入宫的,离开的时候当然也不能让人看到。

紫萱是经宫门而入的,此时当然也要经宫门而出:良妃哭丧着脸把紫萱送出来发现殿外皇帝的人都是一脸呆滞的立在那里,看到她们出来不要说是行礼了连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

良妃看着他们心里就冒凉气:“我的姑奶奶啊,这些人不能在我宫里啊。”

“一会儿他们会走的,你不用担心。”紫萱笑着安慰她,急匆匆的拉着雪莲娄开,没有再给良妃开口的机会:她,也不是不怕得,只是事情到了这种地步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

如果一切真由着皇帝做主,那等着他们的结果就是死路一条:水慕霞和晋亲王看破了皇帝的心思,而皇帝刚刚不也没有反驳?他如果连水慕霞和晋亲王都下得了手,对紫萱又怎么可能仁慈。

逼于无奈但此事也太大了,紫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和雪莲走得飞快差点撞到璞玉的身上:她都忘了璞玉去坤宁宫。

璞玉扶住紫萱开口第一句就是:“出了什么事儿?”她知道紫萱的脾气,如果不是出了大事绝不可能让其六神无主的:她问得时候声音都有些变,目光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雪莲,想在雪莲的脸上发现什么。

雪莲脸上的神色很古怪,有着些〖兴〗奋还有着惊惧,让璞玉看不出究竟更生出疑虑来。

紫萱此时可顾不得解释什么,握住璞玉的手才感觉到自己的手冰凉的如同三九天的水:“先出宫再说。”璞玉温暖干燥的手让她心安定不少,取了帕子出来擦自己手心里的冷汗:“按着原路出宫。”

璞玉闻言知道事情真得大了,却也不问头前引路,看到宫人都笑着打招呼,有时候还闲聊上一两句,看不出她有丝毫着急出宫的样子。

幸亏有她,一路上没有出什么差错,也无人怀疑他们平平安安的离开了皇宫:就算明天有人因为皇帝的事情查问,就凭这一路上遇到的宫人、女官,也能证实紫萱应该和皇帝的事情无关:她们没有可疑之处啊。

手扶到自家的马车上,紫萱提起的心终于放下,可是最终是不是真正的能脱险,却还要等晋亲王和水慕霞回来才能知道。她看一眼璞玉:“走吧,回府。”

刚把脚放在脚踏上,就听到有个清冷的声音道:“辅国郡主,你走得太急了些吧?”

这句话把紫萱惊得差一点叫出来,缓缓的回身看着长安公主:“公主。”“看到本宫的车马理也不理就想走,朱紫萱,你真把自己当成皇上的御妹了!”长安盯着紫萱:“哼,你好自为之:本宫这些日子忙着呢,有空闲了再到你府上问你今天的不敬之罪。”

紫萱看着长安,忽然一笑:“公主,这么晚上你刚自宫中出来,不知道是为何事?”她的眼睛落在长安公主身后的几个人身上:“这几位公公很面生,咦,有个面熟的。”

丁阳上前行礼:“郡主。”

没有想到在宫门外还能看到丁阳,紫萱多少有些惊奇,不过眼下她也没有心思想得太多:“丁公公看来又找到了好主子。”长安…哼”了一声:“朱紫萱,本公主的事情也是你能问得?本公主的人也是你能看得?丁阳,你代我教教朱紫萱规矩,让她知道什么话是能说得,什么事是能看得。”话说完她上马车当真走了,就这么放过了紫萱。

紫萱有些奇怪的看看那几个生面孔的太监,扶着璞玉的手也要上马车:对于长安所说要让丁阳教她规矩,那当然只是场面话:丁阳也不敢来教她规矩,她也不想再和丁阳有过多的交集。

丁阳却上前几步垂手低声道:“长安今天晚上是去见太后的,所为之事特意遮人耳目。”他说完转身就回了宫,并没有要跟长安公主离开,原来是来送长安公主的。

晋亲王又回到宫中,引着昏昏沉沉的一众太监和宫人向坤宁宫行去:只是宫人太监抬着龙舆行在明处,他隐在宫墙的暗影之中或是藏身在树上。

只要把皇帝的人引到坤宁宫外他就会离开,明天宫中闹得多么大都和他、及紫萱等人无关:良妃的生死和他无关,如果不是因为现在坐一条船,他才不会再为良妃入宫处置这些宫人太监。

其实,他和水慕霞都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不然把良妃杀了那就有人背黑锅。

忽然前面来子一行人,自肩舆上走下一个人来拜倒在地上:“秦妃给皇上请安。”

晋亲王心头微微一惊,示意皇帝的人自管向前走,皇帝想要见谁就见谁,不想见谁自然可以不理。

不过,此时秦妃的出现有些太过突兀了。

秦妃果然不只是跪拜,她膝行两步激āo声道:“臣妾有事启禀皇上。”

534章京城的早晨

秦妃现在可是宫中炙手可热的人,因为皇帝极为宠爱她,几乎是对她是有求必应:所以,皇帝一时有事或是心中不快,看到秦妃不理走过是有可能,但是在秦妃说出要见皇帝有话要说时,皇帝理都不理就会让人生疑了。

晋亲王看着跪在地上的秦妃,想也不想的还是让宫人和太监继续向前:因为皇帝并没有开口让人停下来,那么此时停下来反而更显得古怪。

皇帝是不可能会开口的,也不可能会跺脚之类的示意,因为他人根本不在车舆里:拖得时间越久越容易让人发觉不对劲儿:所以,晋亲王宁可让秦妃现在有所疑,也不肯让皇帝的人停下来。

秦妃没有想到皇帝不理会自己,就好像完全没有看到她一般:难不成,良妃那个狐媚的当真想出什么手段来勾引皇上了,居然让皇上如此的神hun颠倒,现在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她,绝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尤其是在此时,皇后出了事后,她更要拢住皇帝的心才有可能成为皇后。如果不是皇帝的偏爱,她前两天在太后那里就要倒大霉了,可是现在她的位份已经成为妃,不是贵妃、也不是四妃之一,只是普通的妃。

现在数一数宫中,让她见了就要弯腰行礼的人两只手掌都要数不过来了,实在是让她无法容忍。她,无论如何也要在皇帝的心中成为最重要的女子,成为皇帝离不了的女子才成。

想到皇帝对自己的百般爱宠,她长吸一口气再膝行两步就拦在了皇帝车舆前面:“皇上,妾真得有要事要上奏。”此时皇帝如果在,就算是生气不快肯定也会出声了,再不出声的话是人都会怀疑了。

晋亲王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他示意皇帝的人停下来,心头却在急急的想着法子:如果不是他冒充不了皇帝的声音,他真得想溜进车舆里说出一句半句的,眼前的危险立解一让秦妃滚一边凉快去。

怎么办?就算是晋亲王也有了无计可施的感觉,咬咬牙一个闪身进了车舆:他不说话只是招招手示意秦妃到车舆里来,一掌拍晕了她再说。不然的话,马上就会lu馅,就算现在秦妃不敢说什么、做什么,明天皇帝不见人的时候她定会对今晚的事情起疑。

到时候对太后和太皇太后一说,就是绝大的波澜:而他和紫萱等人需要的却是平静,不要再横生枝节让他们有充分的时间和马家的人全身而退。

他的手伸出了车窗,借着那微小的缝隙他看到了秦妃低垂的头:可是他的手却没有动,一动都没有动,因为有个人立到秦妃的面前,双手扶起了秦妃来。

那人就算是背对着晋亲王,晋亲王也认出那是丁阳来。

丁阳扶起秦妃来温声道:“皇上的心情不太好,娘娘还是想想怎么让皇上开心吧:有什么事儿,现在真得不忙说。”秦妃看到丁阳虽然有些奇怪,可是看到他自车舆后面过来,以为是皇上叫他过来的,悄悄的塞过去一张银票和一块玉:“丁公公,皇上不是去良妃娘娘那里了,怎么会心情不好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丁阳把东西袖了起来欠了欠身子算是谢过了秦妃:“没有去良妃娘娘那里,半路上来了坤宁宫的人,不知道向皇上说了什么,皇上便发作了一句:小的们不敢多问,这不现在皇上还是一肚子的火气呢。”秦妃闻言就打起了退堂鼓,她想要的是去讨皇帝的欢心,而不想做出气筒:“谢谢丁公公了,代我向皇上…”听到这样的话,晋亲王的心放了回去,打发走秦妃很快就能到坤宁宫了。

只是丁阳这小子忽然出来解围,还真是让他很有些意外:丁阳的功夫有长进啊,而且混在这么多人当中都没有让他发现:就算是他不能一个一个检视,就算他现在有些着急,可是丁阳还真得令他有刮目相看之意。

秦妃的话微微一顿:“皇上不快,此时去坤宁宫岂不是更生气?”

她又给丁阳塞了东西,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要让丁阳说动皇帝去她那里一现在可是好机会啊,让皇帝开心了不要说是贵妃就是皇后,那不就是一句话嘛。

丁阳接过了东西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秦妃,真得不知道这个女子是太过精明,还是笨得有点可气了:他的话说得不够清楚吗?

晋亲王也没有料到秦妃会忽然改变心意,在这个地方已经耽搁了不少的时间,再拖下去天知道会出什么事情:而看丁阳的样子,他分明是知道皇帝不在车舆里的还会有谁知道呢?他心中涌出一股杀机来。

丁阳不得不走回来,因为秦妃已经把话说了出来他直接拒绝显然就“太不会做人”了不合宫中人做事的规矩,行到丰舆下面他轻轻的道:“回皇上的话,秦妃娘娘亲手备了几样酒菜因为今天是娘娘伺候皇上一百天的日子…”一百天?这种借口也能想得出来,真不知道秦妃的脑子是怎么想得。晋亲王听到这里想了想,摆摆手示意去秦妃那里。这可不是他想害秦妃,是秦妃非要缠上来,为了不再节外生枝,也只能将错就错了。

反正,是去坤宁宫还是去秦妃那里也没有太大的区别,所需要的只是皇帝要有一个最后的去处:原本是要把黑锅扣到皇后的头上,因为她现在不再坤宁宫中,明天宫中之人找到她后,这事儿便说不清楚了。

不过秦妃也一样,只是要费他一番手脚罢了。晋亲王当机立断,一行人便向秦妃的宫中而去,把秦妃的眼笑得快要看不到了:她在心中盘算着,以后要如何收买丁阳,看来丁阳在皇帝面前恩宠不变啊。

丁阳的身影隐入太监群中,在夜色中到了秦妃的宫中也无人特别的注意到他:至于秦妃,眼中全是皇帝,哪里还记得丁阳?她赶到车舆前面跪请皇帝,声音却不是激āo滴滴的,反而脆生生的让人只凭声音听不出男女来。

晋亲王把他的手缓缓伸出了车帘,就好像是要秦妃把她扶下去:“都下去吧。”他还是努力模仿着皇帝的声音说了一声,只是声音不大。

于是有太监重复了他的话一遍,秦妃的人就退了下去:原本这就是惯例,因为皇上到哪里都不会用其它人伺候,只会用他的人。

秦妃看到皇帝的手心尖都乐得颤了起来,缓缓起身握住那只大手:握住的霎间她忽然有些奇怪,皇上的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了?没有时间给她细想,那只大手用力她的身子就扑入了车舆里,连声惊呼都没有发出来,落在车舆里时人就晕了过去。

晋亲王冷冷的看着晕迷的他:“丁阳,把她抱进屋去。”他才会随便抱一个女子呢。

丁阳应声出现也不多说,抱起秦妃就和晋亲王进了屋,转进了秦妃的寝殿。

“你,怎么在这里?”晋亲王看着丁阳道:“好像,你对我们的事情很清楚啊。”他的手中已经蓄满了力道,只要丁阳有一丝的不对,就会立时毙在他的掌下。

丁阳什么也不知道,把秦妃扔áng上后喘了一口气:“我送长安出宫遇上了紫萱,回来的时候正看到皇上的车驾,心中奇怪这么晚皇上要去哪里他原本是要为难紫萱的,紫萱如今在宫外呢。我怕再有什么变故,便跟上来看看。”他抬眼看向晋亲王:“皇上呢?”

晋亲王看着丁阳:“我正想问你呢,皇上呢?”

丁阳的脸色微微一变,看着晋亲王发了半天呆:“明天,怎么办?”晋亲王摇摇头:“不知道。”他想动手灭口时,听到外面有人来传话:“皇上,太后打发人来…”

丁阳和晋亲王的脸色齐齐一变,丁阳一推晋亲王:“快走。”

“如果可以的话,饶我父亲一死吧。”他说完快步走出去:“嘘,哪个没有规矩的,皇上和娘娘已经安歇了,你吵扰到皇上担待的起吗?”晋亲王听到丁阳和太监说了几句话,想了想终于翻身出屋把窗子轻轻掩上,纵身上了屋顶并没有马上离开。殿门口丁阳还在轻轻的训斥着人,当然不忘向一个宫人弯腰行礼:那是太后的人。

在看到太后的人走了之后,晋亲王才离开。

宫里宫外终于安静了下来,而秦妃起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她一时间没有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只是茫然的睁开了眼睛。可是下一刻,

太后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皇上呢?”秦妃吃惊的跳了起来,惊叫道:“皇上把妾打晕了,皇上”这个时候正是上朝的时辰,京城之中的达官显要们都已经赶到了宫外,但是他们被告知:今天皇帝不早朝:没有原因,只说不早朝便把百官们打发走了,不管是王爷还是丞相、谁递牌子请见都没有见到皇上。

宫中就如原来的每一天般开始忙碌,每个人都没有觉得这和原来有什么不同,可是那些精明如鬼的太监和女官们,却察觉到空中的那一丝丝紧张。

这个时候的魏侯爷府看上去很平静,和其它京城贵胄之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内里已经闹翻了天:因为昏迷不醒、一丝不挂的皇帝,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他们府的书房里。

535章捉奸

魏侯爷今天一大早挣开睛睛就很不快。原本就住两天见不着皇后,只知道皇后开罪了宴帝很有可能会被废的消息当然是他的女儿皇后送出来的消息,可是自那之后就再无音讯,而他求见皇帝也被拒,心情当然就极为不好。

可是一早醒来准备起床去上朝的时候,却发现昨天晚上睡着的时候,明明在他身边躺好、他最心爱的第十二房小妾,却在他醒了之后连唤几声都找不到;最后进来的却是小妾的贴身丫头,顿实让他心头生出几分恼怒来。

丫头居然也说不知道她的主子去了哪里,这能不让魏侯爷更为生气着恼吗?事情,就没有一件是顺得,难不成他魏家的好运真要到此为止了?这样的念头更让他不快,倒霉的当然就是那个进来伺候的丫头了。

甩了丫头两个耳光后,他心头的怒火小了很多,依然在挂念着他心爱的十二房姨娘在哪里。

他今年已经四十有二,原本还算是在壮年的他却在早几年便有些力不从心;越是力不从心,他却是不甘心,就越是注重女色:岂能是他不行,定是家中妻妾已经让他生厌,所以小妾是讨了一房又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