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亲王轻轻叹了口气,把丁阳的长剑踢开手背转了身子;水慕霞过去帮着钱天佑把碧珠移到另外一辆马车上,距离丁阳正好是一剑可以刺中他后心的距离。

紫萱走过去看着他,心里说不出来的复杂:“你,为什么?”

丁阳以身体挡下了璞玉的那一剑本已经受伤,要说他如此不顾自己而救紫萱已经有些出人意料,却没有想到他救下人来后还是重重的刺了紫萱一剑。

“朱紫萱,”丁阳看着紫萱的脸,嘴角又流出了一缕鲜血来:“救你,是因为情不自禁,我做不到看着你被人杀死;刺你,是为了丁家的大仇,我是丁家的长子不得不为。”

他说完忽然用尽力气以指点在了紫萱的心口上,在紫萱的衣服上留下一点血迹。他仅有的力气撞得紫萱心口生疼,但也只能是让紫萱心口痛上一痛,再痛也不会让紫萱失去性命,甚至不能让紫萱受伤。

丁阳的胳膊随后就重重的垂落在车板上:“杀,也只能是我杀了你。我现在无能为力,可是、可是我还是刺中了你的心口,对丁家的列祖列宗也算是有个交待。如果我有一柄匕首,现在我已经杀了你。”

丁阳的目光已经无神,头也不能再抬起来,声音已经很低很低:“如果来生还有机会的话,我会郑重其事的的迎娶你过门,也会好好的待你;朱紫萱,我欢喜你。直到后来一切不能挽回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一辈子真正欢喜的女子是你,不是芳菲。”

569章追兵

丁阳说完话后,努力的挣大眼睛再看了一眼紫萱,嘴chun动了动却再无力气说什么,那一眼已经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他在合上眼睛的霎间,忽然又睁开了,不知自哪里又生出了一份力气:“小小心敏郡王。

一句话说完后,他真得再也没有力气,心里很清楚知道是自己大限到了:没有再做挣扎,他慢慢的合上眼睛,脸上没有留恋也没有遗憾,平平静静的死在了紫萱的眼前。

他早已经清楚自己和紫萱已经不可能,不是谁原谅谁的问题,而是仇恨结得太深之后,他们都身不由己了:如果他不手刃紫萱,又如何对得起自己的父亲?现在,他再也没有烦恼、再也不必在爱与恨之间挣扎,他终于解脱了。

如果活着,他必要杀紫萱的,不管他是不是欢喜紫萱。

紫萱看着丁阳合上了双眼,不知道为什么心情变得沉重无比,两只眼睛也涩涩的、有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丁阳死了,就这样死在了她的面前,原本就在刚刚的时候她还恨不得丁阳死,可是现在她真得很想把丁阳摇醒。

恨丁阳。她在丁府醒过来的时候并不恨他,只是感觉这个男人太不值得本尊爱了,只是讨厌他:后来的纠缠却让她对丁家、对丁阳生出了真正的恨意来,是她在上唐最大的仇人,可是他的死却让她半点也没有解恨的感觉。

丁阳对她说,我欢喜你。

紫萱跌坐在地上,她真得没有想到水慕霞和晋亲王说对了:在护国夫人墓地上丁阳救她,后来几次相助并非只因为他想化解自己对丁家的仇恨,很大的原因就是丁阳所说得:我不能看着你被他人杀死。

丁阳救了她。不管丁家对马家做过什么,不管丁家和丁阳曾经把她逼到什么境地,紫萱都清楚的知道,今天是丁阳救了她。

所有的恨意都消失不见,紫萱真得很想丁阳没有死,丁阳只是晕过去了,丁阳还可以再鼻过来:至少,她想抛开那些仇恨之后,现在她和丁阳可以做朋友的。她真得不想丁阳就这样去了,哪怕就是丁阳活过来一样还会再杀她,她也不想丁阳就这样死掉。

晋亲王的大手落在她的肩膀上:“紫萱。”此时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丁阳的死就如丁阳的可恨一样那么让人难忘。

良妃在此时才看到了紫萱握在手中的小石头:“紫萱,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回去,快,我们回家吧。”她飞快的爬起扑过来,双手握住了小石头也握住了紫萱的手。

小石头忽然间发光了,淡白sè的光柔和的把紫萱和良妃笼罩在其中,让两个人看上去有了几分仙气般。

紫萱抬眼看着良妃:“你真得想回去?”良妃被问得一愣:“为什么不回去?在这里随时都会有杀身之祸啊,你脑子还正常吗?丁阳本来就该死,求仁得仁他现在是解脱了,不然天天挣扎在杀你与不杀你的念头间,他早晚会变成疯子的。你,不用为他这么伤心吧?试一试,能走我们就快走,慢一点脑袋就可能不在我们脖子上了。”

紫萱低下了头看着手中的小石头:“我,不想回去了。”

“什么?你疯了还是傻了?”良妃摇晃起紫萱来:“在这里有什么好?啊,随时随地都会被人干掉的,你知道不知道。”紫萱淡淡的道:“换作是你经历我经历的事情后,也不会回去的:我的心在这里,我的亲人、朋友都在这里:家,也就在这里。”她真得想明白了,在丁阳死的那一刻她才真得知道自己和这个世界生出了多少的牵绊来。

她,已经回不去了:如果回去,她的余生也只会在回忆与思念中度过,对上唐这里的回忆和思念。

良妃急得脸都白了:“你…!”

水慕霞真想找个东西把良妃的嘴巴堵上,好不容易紫萱下决心不回去了,她还说个没完没了:如果紫萱真得改了主意,他真说不准会一着急把良妃扔到什么犄角旮旯里去自生自灭。

晋亲王看向水慕霞淡淡的一笑:他就知道,紫萱最终会不舍得离开。

钱老国么忽然笑了起来:“我的人来了,你们死定了。”

墨随风等人抬眼看去,远处尘土飞扬显然来了不少的人:“快,我们快走。”水慕霞看一眼萧家的人:“你们先走,我来垫后。”

“不行。”紫萱几人是异口同声。

水慕霞急道:“现在可不是争执的时候,你们不想有大队追兵就赶快走!”萧家已经谋反,不管是皇帝还是什么人在京城能掌控大局,他这个萧家长子绝对是要通缉的:有他,紫萱等人就多一分危险。

晋亲王一把抓起他来扔到马上,一剑剌在马屁股上’,走”当然没有忘子把萧老太爷扔给水慕霞。

紫萱等人马上翻身上车,护着碧珠的马车向远处狂奔:至于璞玉,紫萱看也没有看她一眼,任由她留在了原处。

如果,他们人人骑马的话还有可能逃掉,可是马车总是慢一些,后面的追兵是越来越近。

钱天估咬牙:“我留下,你们把碧珠…”

“废话。”紫萱喝住了他的话:“走,就一起走。”追兵近了后他们发现,那些人不是萧家的人,也不是钱老国公所说得敏郡王或是泰安公主的人,而是御林军。

也就是说,京城之乱皇帝占了上风。

虽然有些奇怪但是细细一想也没有什么太过奇怪的,皇帝那种xing子的人岂是那么容易束手待毙的?只要给他喘息的时间,赢的人倒极有可能是他:他,倒底是皇帝。

追兵看到璞玉停住,有将领问了璞玉几句话后,笑笑道:“皇上那里缺少人伺候,姑娘你倒正合适。”

璞玉点点头:“有劳将军使几个人护我回京。”她知道这次回去之后她的身份就不同了,不再是奴仆、不再低人一等,而成为人上人。

将领摆了摆手就打马而去,自有两个亲兵出来:“姑娘,我们两个来护送你。”他们的话音一落,伸手就把璞玉拉下来用绳子绑好:“让你去伺候皇帝太可惜了些,还是让我们哥们弄几两银子吃酒吧。”两人把璞玉扔到马上,免不了要上下其手一番:他们做为一般的兵士,原来不要说亲近宫娥了,就算是见都见不到,现在这样的好机会他们当然不会放过。

璞玉没有想到等着自己会是这样的下场,她大惊的喝斥:“放开我,放开我。”她没有抬出皇帝来,自然知道这些人敢绑他就没有把皇帝放在眼中:这些御林军,根本就不是奉皇帝的旨意行事。

可是两个兵士根本不理会璞玉,开始商量着要把璞玉卖到哪里去合适:最终,当然是青楼出得价钱最高:怎么说璞玉长得还是不错的,加上那身气质自有与众不同的韵味儿。

璞玉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真得很后悔刚刚为什么会在看到天空那个暗号的时候动手:如果她不杀紫萱的话,现在她还跟在紫萱身边:就算是逃亡也强过眼下的境遇。

至于晋亲王等人并不知道追兵不是皇帝的人,更加不知道璞玉的下场会这么惨:烈儿还在后悔没有来得及给璞玉几鞭子,居然就让她这样回宫了。

钱老国公横放在晋亲王的马上,他看一眼后面的追兵,却问了一句和追兵无关的事情:“王爷你对我们钱家叔侄早就生疑了,对吧,不是出了京城你才生疑:只是我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你怎么会对我们叔侄生疑。天估,他根本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啊。”

晋亲王看他一眼:“你想拖延时间还是胆大不畏死?现在皇帝发军来追,你们的谋算已经落空,还有时间想这等闲事?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就是丁阳曾认为我和紫萱要离开京城他会那么认为,就是把萧家、钱家等人不当成与紫萱我们一起的人,那自然就是另有内情了。”钱老国公叹了一口气:“就这么简单?真是天不助老夫了。”他看一眼后面的追兵:“你们不会没有后手吧?再这样下去,当真都要死在这里。”他的目光落在马车上,所担心的当然不是碧珠而是钱天估了。

他不知道京城发生了什么事橡,更不清楚为什么说好的援军没有来:谋划了多年的事情,又有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会功败垂成呢?他心中有着太多的不甘却又无法可施。

追兵近到眼前的时候,被雪莲一把药粉就放倒不少,双方就又拉开了距离:如此这般下来,几千追兵到天黑的时候已经都倒下了:倒不会致命。

就如水慕霞所说,这些追兵大半是为萧家的而来,对紫萱和晋亲王等人并不是很在意:接下来的十几天里,不时就会有大队的追兵追上来,紫萱等人都是用药粉来解围。

太阳又要下山了,紫萱一行人虽然暂时摆脱了追兵,可是药粉也所剩无几。水慕霞勒住马:“他们不捉到我和祖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不如我们分成两路吧,由我来引开追兵。,…

晋亲王等人依然不同意,可是接下来要对付追兵却已经没有好法子:凭功夫硬冲,不要说不会武的人多,而且双拳难敌四手,最终的结果大家都心知肚明。

570章天高任鸟飞

皇帝掌有天下,只要在上唐境内紫蕾他们就要面临数不*的追兵:就是因为追兵不耸,所以他们的行踪就一直暴lu在皇帝面前,根本无法做到藏起来。

此时水慕霞所说是实情,也是一种法子:只要他和萧家的人离开,紫萱一行人就不再那么扎眼,少了大半的人数。说起来,萧家取人有方,就算是被追杀萧老太爷带出来的人逃走的也是聊聊无几,但是青衣人却在追兵一出现的时候,就丢下钱老公爷跑得无影无踪。

萧老公爷也在昨天死在了逃亡的路上,他的伤实在是太重了:就是因此,水慕霞才会硬要和紫萱等人分开,不想再拖累大家。那些追兵不止是一次放出话来,要让紫萱等人不要和萧家的叛逆在一起。

紫萱不同意:“不成。你这是去送死。”水慕霞淡然一笑:“死一个强过死大家吧?如果不是萧家有这等野心,我们对付了那些青衣人后,现在根本不会有人能发现我们的行踪了:可是皇帝震怒,如今追兵不绝,再这样下去我们谁也逃不掉。”

他看一眼马车:“碧珠刚刚醒过来,可是连坐也坐不起来:而九黎那边我们无法求救,在上唐我们就是孤立无援的。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晋亲王冷洲黄一眼过去:“此事不要再提。

水慕霞却打定主意要在晚上溜走,也就没有再和晋亲王和紫萱争论,只是看着紫萱微笑:“那处小院的钥匙可带好了。”现在的萧家不用说已经是土崩瓦解,他用尽心力也没有保住萧家的人。

京城之中死去的都是他的血亲,虽然逃亡十几天来他只字未提,可是伤心并不是不存在:只是,他就算赶回去也救不了谁,也不过是上门送死而已。

紫萱点头:“没有你,我们不会去那处小院。”水慕霞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这个夜晚特别的静,静得让紫萱翻来覆去睡不着:也幸亏是如此,被她听到了那细微的声音:居然有人mo进来了。

晋亲王等人跳起来迎敌,四周已经被人包围:一场ji战下来,紫萱他们好不容易才杀出重围的时候,却是人人都受了伤:至于钱老国公,就在混乱中要逃走时被追兵所杀。

钱天估依然很伤心,不过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在路旁用撮土为香拜上了几拜:一路的逃亡,他都不曾和叔父说过话,现在钱老国公死了他心中却无恨只余下伤心。

这次的追兵却不同原来,人数不是很多却人人都是好手,紧紧的咬着紫萱他们不放,就算是动用了仅余的药粉,也没有把他们甩掉。

萧老国公的尸首已经被人夺了去,水慕霞的心情也是坏到了极点:胡乱找个地方停下来休息时,没有一个人说话,大家都沉默的啃着硬梆梆的馊头。

“晋亲王,辅国郡主,一别快有月余了,小王实在是想念的紧:”

敏郡王出现在不远的地方拱手:“天估,节哀顺便。”这次追兵追上来的更快。

钱天估却跳了起来:“叔父是你杀得,你…”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天估你不要不分是非黑白。”敏郡王笑眯眯的:“如今小王奉皇命来请诸位回去,不知王爷和郡主意下如何?”紫萱看着他:“没有想到谋反的人也有你。”

“郡主的话错了。”敏郡王微笑如故:“小王平叛有功已经得皇上封赏,岂会是谋反之人?郡主莫要误会了,倒是水慕霞的的确确是个乱臣贼子,你们莫要被他被骗过了。”他背起双手来:“我知道你们只是想离开,不过皇上的旨意小王不敢有违。”

他故作为难又一脸施恩的样子:“要不,称们把水慕霞交出来,小

王就任由你们离开如何?到时候你们要去哪里都成,小王绝不会再让人来追。”他看一眼钱天估:“看在先皇后的份儿上,天估你走了之后莫要再回来。”

晋亲王冷冷一哼:“你,把皇帝控制了?”他不相信皇帝会相信敏郡王。

敏郡王没有答晋亲王的话:“你们对小王的提议有异议吗?”他看向水慕霞:“你也不会想要拖累他们吧?你们萧家谋反,太后因此自责而饮了鸠酒,你真得不想回去见你们萧家人最后一面了吗?他们都快要死了,你独独偷生晚上睡得着吗?”水慕霞看着他:“萧家,现在还有活人?”他不认为敏郡王会放萧家人一条生路,以萧家在上唐盘根错节的势力而言,敏郡王都不会让萧家人多活一会:就如,敏郡王不放心水慕霞逃走一样。

敏郡王笑了笑向后退去:“信不信由你,半个时辰以后你们如果不把水慕霞废掉武功交出来,那就不要怪小王我不念往日情份。”水慕霞回头看了看紫萱:“你欢喜的人,是王爷吧?”此时敏郡王的身影还能看得到,可是他却说起了他和紫萱、晋亲王之间的纠葛。

紫萱张口结舌:“我、我”她真得不知道应该如何说。

“我欢喜你原来也相信你对我也是有动心的:“水慕霞看一眼晋亲王:“不过,后来想了想,我认为你和王爷其实很般配。”他说完不容晋亲王和紫萱说话:“紫萱你一直不说,那今天我就代你做个决定吧。王爷,你定要好好的待紫萱。”他说完长剑返手就向脖子抹去,就是打算要一死以换紫萱等人的平安:敏郡王会追上来就是因为他是萧家长子,他死了敏郡王应该不会再用这么多的心力追拿紫萱等人1京城大乱之后相信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何况,萧家的人已经都死了。

晋亲王伸手去抢水慕霞手中的长剑,而墨随风更是用长鞭卷住了他的手:两人及时救下了水慕霞。

“你们如此,难不成真想都死在一起?”水慕霞额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钱天估忽然道:“有个法子可以引开追兵,又能让水兄逃过一劫。”他看一眼良妃:“那两块小石头那天发光了,应该可以送紫萱和良妃回去的:紫萱不回去,可以让水兄试一试,让他和良妃回去。”良妃听得一愣后马上欢天喜地的道:“对,对,试一试嘛。”“到时候我们这里不见了水兄,敏郡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定不会心安,定会带责人去追,也就顾不得把我们全杀死,那我们就能逃得掉:之后,敏郡王定会追查水兄的下落,而我们化整为零”钱天估眯着眼睛说出了他的打算。

紫萱想了想道:“可是,不知道能不能行。”

“试一试啊。”良妃几乎要抱起紫萱来:“试一试怕什么?”她真得不想再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晋亲王几个又细细的商议了一番,认为可以试一试引开敏郡王的目光:只是还要弄点小手脚,免得敏郡王为了捉水慕霞或是引水慕霞现身,还是盯着他们一行人。计议妥当后,他们寄希望的就是那两块石头了。

水慕霞现在只求能让紫萱有条活路,抱着必死之心的,对于两块小石头他根本不相信:反正试过之后如果不行,晋亲王他们已经答应让他带着人引开敏郡王了,试一试也没有什么。

良妃却是ji动的,能有条生路不容易啊:她和水慕霞两人双手相牵握住两块石头,果然又见到了ru白sè的光,只是那光有些古怪:不是很亮却浓得好像雾气一般。

“走了,我们走了。”良妃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生出来,大叫起来:“我们一起走吧,一起就不用再担心追兵了。”

紫萱一想也是,怎么刚刚就没有想到呢?她和晋亲王等人一起伸出手去,可是一碰到良妃和水慕霞的手光线就完全消失了:试过几次之后,他们确定石头只能带走两个人。

最终还是按钱天估的话,让良妃和水慕霞走。

水慕霞抬头看向紫萱微微笑了笑,想要说什么时就在良妃一声“回家喽”的欢声中失去了身影。一时间连紫萱在内都张大了嘴巴,看着空空如也的草地说不出一个字来。

钱天估第一个开口:“他们去了那里?”他看着紫萱有些结巴,虽然主意是他出得可是真得看到却是另外一回事。

紫萱有点不确定:“应该是吧?”她来得时候可不曾看到小石头发光,更不是和人一起来得。

“快,我们快准备。”晋亲王和墨随风吃惊过后马上叮嘱了众人一番,他们有信心可以引开敏郡王,只是有些可惜了那些萧家的人。

此时京城之中的皇帝呆呆的坐着,他没有死可是他这个皇帝却和死了也差不多,因为现在的圣旨都不用他开口说一个字,也根本没有人来问他的意思:就连老王爷也是无奈,能做到的只是保他一条xing命。

他当然不甘心就此作罢,看到窗外闪进来的黑衣人,听完黑衣人的话后他chun角出现了笑意:敏郡王居然离开了京城?真真是老天相助,他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在一个时辰之后,敏郡王接到一只鸽子后大惊,顾不得水慕霞更不顾得紫萱等人,带着人飞快的转身离开急奔京城而去。

紫萱等人终于摆脱了追兵,虽然说钱天估的计策有了作用,但是他们也猜到定是京城之中出了事情,也算是帮了他们的大忙。借着这个机会,他们化整为零,真真正正的消失在了上唐境内,再也无人能查到他们去了哪里。!。

571章挑衅

皇后死了,太后死了,太皇太后也死了:据说,那此心主们也死了很多,余下的不满一只手。

紫萱真得没有想到那些高高在上、无法无天的人们,居然会扎堆死了:不管他们生前多么的显赫,死的时候也如常人一样,一刀或是一条绳子就能结束他们的xing命。且,死了之后他们不要说有陵墓了,有个坟包都是他们上一辈子修来的福气:他们全被扔到乱葬岗了。

皇帝和敏郡王也打了起来,是真正的打了起来,现在的上唐一分为二,敏郡王和皇帝各占一半打得那叫一个不亦乐乎。不过,紫萱连看热闹的心思都没有,因为晋亲王说了他们两个都不会有好下场。

现在九黎反了,大阳蛮族带头蛮族都反了,而西域也大军压境:所以不管是皇帝还是敏郡王眼下都是焦头烂额,腹背受敌。这些,并不是皇帝和敏郡王所有的麻烦。

因为征战让百姓们苦不堪言,所以他们也反了。皇帝和敏郡王不要说吃喝玩乐了,就算是想好好的睡一觉都难:不要说是皇帝,就连敏郡王都吃不上原本为郡王时吃得那些好东西了。

钱老国公死了也没得安稳,后来被挖出来鞭尸落了个尸骨无存:钱天估便让人寻了xué位给他建了衣冠冢,只是一年也就是去祭拜一次:这是碧珠活转了,且又怀上了身孕,不然钱天估不要说给钱老国公立冢,只怕他钱家的血脉就要断在钱天估这一辈上了。

“想什么呢?”晋亲王单臂揽上紫萱的肩膀,顺着紫萱的目光看到钱老国公的衣冠冢劝道:“他连个尸骨都没有,人也死了,看在天估的份儿上算了吧。”

紫萱回头看他:“人死灯灭,有再大的仇恨也都过去了:我只是在想,不知道慕霞和良妃怎么样了?这两天我做梦总是会梦到他们两个,心里很不踏实。”

晋亲王斜眼看她:“紫萱,你不会是想告诉我,快在成亲的时候你发现欢喜的是水慕霞那小子吧!”他撇了撇嘴,自眼中到脸上全是醋意:“就算你说了,我也是娶定了,你不要想毁约。抢,我也抢了你成亲。”紫萱瞪化:“你个醋王,不要告诉我你不担心慕霞。”“我当然担心。”晋亲王的眼中闪过忧心,说实话他日日都在担忧,也只能盼着他吉人天相逢凶化吉~回到紫萱那个世界的事情,谁也没有经历过,天知道水慕霞和良妃是不是回去了。

就算是回去了,水慕霞到了那个时候如同睁眼瞎,不知道能不能适应:而且良妃那人晋亲王很信不过,从来不认为良妃会帮水慕霞的。

尤其是紫萱说了,那个世界比这里查身份文谍要厉害。

最最重要的一点是,紫萱来上唐可不是全身而来,现在良妃和水慕霞却活生生的消失,带着身体走了!和她来的时候很不一样,和良妃来得时候也不一样,这让紫萱根本难以放下心来。

原本紫萱以为水慕霞和良妃会留下两具身体的,就好像是植物人一样:她猜想,可能她原来的身体就成了植物人,应该躺在医院里才对。

可是当天的情形却大大的不同,所以她才吃惊的呆住。

紫萱轻轻的掐一下晋亲王腰间的肉:“你能担心我就不能担心?”晋亲王夸张的大口吸气:“我也没有说不让你担心那小子啊,紫萱,你真下得了手啊,你就不心疼?”他把气吐到紫萱的耳边,看着她的耳朵红起来眼中闪现笑意。

“那你刚刚说得什么话?”紫萱不为所动,手下更是用力三分:她知道晋亲王皮厚的很,不要说她用这点力气,就是用尽用身的力气也只能让晋亲王身上留下点淤痕而已不过,她还真得不舍得用太大的力气,这个她是不会告诉晋亲王的。

晋亲王挑眉:“你担心是你的事儿,我吃醋是我的事儿。”钱天估扶着碧珠过来,看到两人的样子就笑道:“晋醋王,你吃了几两啊?小心哪天被醋淹死。”

晋亲王面不改sè,握住紫萱的小手道:“不要取笑我,不知道那个因为碧珠对着表哥笑得甜了些,就吃醋吃得把牙都吃倒的人是谁。”钱天估马上咳了两声:“明儿你们就成亲了,今天就把紫萱给我们照顾吧:放心,绝不会少一根汗毛的。”

原来把牙吃倒是真有其事。

事情起因于欢喜碧珠的一个表哥来访,那个表哥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心思,只是替碧珠高兴能找到一个疼爱她的丈夫:而碧珠呢看到多年不见的表哥,又是代父母送信的,自然免不了要落落泪什么的。

刚好那…是吃饺子钱天估看着碧珠和表哥两个人一会儿落泪、一会儿欢笑,

他根本插不上嘴心里就不是滋味尼了:可是妻子是宝贝啊不要说是骂了给个脸sè看他也不舍得,就拿着饺子来出气。

可是他只顾着看碧珠和表哥两人,饺子总共吃了没有三个,却把醋当成酒和表哥碰杯喝了整整一壶:最后的结果就是牙齿倒了,什么也咬不动。此事被紫萱等人取笑了好久,现在钱天估敢笑晋亲王是醋王,晋亲王当然要反击了。

晋亲王点点头:“紫萱,晚上我会去看你。”碧珠连忙摆手:“不成,不吉利的:只有一晚,你就忍一忍吧。”说完她回头:“天估,明儿我弄种酸药出来,谁敢再笑你吃醋你就把那药下到那人的碗里!”天估答得趾高气扬,还不忘瞪晋亲王一眼。

晋亲王不敢再开口说什么,只能当没有听到的mo了mo鼻子:等到碧珠和紫萱走得远了些,他小声在钱天偌身边道:“你怕老婆,羞不羞?”钱天估打量化一番向前面喊一声:“紫萱,晋醋王说了,怕老婆的不是汉子,我看你明天不用成亲了,这种男人”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被晋亲王捂住了嘴巴。

看着紫萱和碧珠一起回身、一起挑着眉毛看他,晋亲王嘿嘿干笑两声:“怕老婆的不是汉子,是大丈夫。、,

碧珠白了他一眼:“大王爷,你就不能有骨气些?”

晋亲王看着她:“男人的骨气不是用在家里,是用在外面的。”他对着紫萱一笑:“是吧?宵夜要吃什么,我弄好给你送去。”碧珠所谓的不吉利根本就没有听进他的心里去,听进去也不会当回事儿的。

紫萱抿嘴一笑:“宵夜还是我来弄吧,你记得带笛子来就好:今天晚上可是十五呢,月亮正圆。”

碧珠扔下紫萱就走:“天估,走了走了,真是受不了他们两个:我们坐马车,那两个让他们走着吧。”紫萱和晋亲王当然不会走着,因为他们来的时候就是两人一起坐马车来得,马夫嘛当然就是晋亲王:他们两人现在最不想的就是身边多个人,很不方便的。

晋亲王拥着紫萱任马儿慢悠悠的走:“紫萱,有时候想想真得好像做梦一样:不过,现在真得很幸福,如果水慕霞那小子也在这里的话,就真得没有一点遗憾了:“说到这里他微微一顿:“不对,如果有水慕霞平安无事的消息就好。”

紫萱笑了:“你啊。”晋亲王眨了眨眼:“我怎么了?”两个人说笑着,留下了一路的温馨。

他们现在的生活很平凡,就如同平常人一样要种种田、要经经商什么的:虽然有墨随风的医术,有晋亲王的功夫,不管是经商还是种田,要赚到大把银子还真得不是太难的事情,但是他们都没有那么做。

钱,够huā就成:吃的东西,有荤有素就好。现在,他们要的不是锦衣玉食,他们只是想一直能平平静静的生活下去。

虽然一天又一天的过去没有什么可以让人记住的“大事”可是他们每个人天天睁开眼睛笑意就在:不用再和人争斗,不必再提防任何人的暗算,这样的日子详和的让他们每个人都很开心、很快乐。

尤其是他们很快就要迎来两个小生命,碧珠和烈儿都要生了:他们每个人都在盼望着、等待着:因为他们知道,他们可以给两个孩子全天下最大的幸福。

晋亲王看到紫萱又走神了,轻轻的在她耳朵上咬一下:“紫萱,你说我明年会不会做父亲?我看他们都要做父亲了,这心里酸溜溜的。”“你真要成醋王了。”紫萱脸微红瞪晋亲王:“酸死你得了。”

“酸死好啊,明天成亲的新郎就是我。”一个声音自马车里传出来:“紫萱,你真得不应该嫁给他。”

“就是,就是。”另外一个声音也传了出来:“其实大阳蛮族那里真得很好,紫萱你去了一定不舍得离开,会做我的王妃。”

紫萱和晋亲王差点跳起来,对视一眼后同时开口:“慕霞,金乌!”水慕霞和金乌自马车里冒出头来:“紫萱,想我们没有?”两个人脸上的笑都是那么的灿烂,却又带着几分贼贼的味道他们眼中的余光都盯在晋亲王的身上:而且很明显,他们看晋亲王有那么一点不顺眼。

挑衅啊,明晃晃的挑衅。

572章成亲不容易

晋亲王把水慕霞和金乌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当下不客气的脚就踢了过去,抢在紫萱之前开口:“没有想你们,紫萱天天想我哪有功夫想你们,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就算是他叫得再大声,可是眼中的高兴还是没有掩住。

水慕霞没有事儿,而且还能再见到,一世两兄弟啊,他从来没有对紫萱说过:他真得很想很想水慕霞,真得不愿意究其一生再也见不到水慕霞本人。

还有金乌,在京城之中的那个人看来真得不是他;晋亲王轻轻的吐出一口气来,心,现在是真得完完全全的放下了。

水慕霞和金乌早就手痒了,男人们嘛见个面不打一架怎么能叫兄弟?从前的热闹想念的不止是亲王一个人啊,三个人拳来脚往就打做一团。

紫萱坐在马车上却看得眼中现出了泪水来:大家,都没有事儿真好;虽然没有问一句,可是金乌会出现,就表示他平安无事,至于上唐京中的一切——还重要吗?

现在她真得再无所求。

紫萱看着晋亲王三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用手拢在嘴边大叫:“我,真得很想念慕霞和金乌;看到你们,真得太高兴了。”她想念曾经他们在一起笑闹的日子,也想念他们共患难的时光:他们,都是她生命中不能缺少的朋友。

听到紫萱的话,水慕霞和金乌大笑:“听到没有,紫萱想我们了。”

晋亲王看着他们得意的笑脸,撇撇嘴:“那你们知道不知道紫萱最想的那个人是谁?”离间计啊,他肯定会百试不爽。

果然,水慕霞和金乌同时大叫:“当然是我!”然后两人同时怒目看向对方:“真是不够朋友,看招。”

紫萱看得大笑,笑着笑着泪水不知道为什么就流了出来,模糊了她的双眼。

“喂?你也太重色轻友了吧?看到两个大男人就激动成这个样子,完全都不想我?”良妃和火舞也在马车里爬出来:“你才真应了古人的话,食色性也。”

火舞早就过去和紫萱紧紧的抱到一起,而良妃看到翻了个白眼,大叫一声:“我也要抱,喂,男人们,你们抢的女人我们要带走了啊。”她把火舞和紫萱都抱住了,然后示意火舞用鞭子驭马。

她可不想等着三个大男人发完神经再回去,要知道她可是太想念、太想念这里的美食了:没有瘦肉精、没有化学原料,没有任何污染;还好、还好,她回来了,就算再来一次追杀她也不会后悔的,因为二十世纪的东西真得不如这里的好吃啊。

原来,那两个小石头是把良妃和水慕霞带走了,可是良妃也没有想到小石头会带着他们的身体一起走:她和紫萱一样,以为会和来时一样;这样的结果根本是她没有预料到的,那么接下来的麻烦也是她无法应付的。

在二十一世纪,他们两个人都是没身份证的黑人,不要说活得滋润了,就是想要谋生都很困难得;再加上水慕霞什么也不懂,招惹出来的麻烦往少里说都有一火车,天天把良妃气得要抓狂,却又无可奈何——她打不过水慕霞啊。

最后,他们两个人被**追得没有办法,不想被切片研究、也不想坐牢的两个人,只得再次动用小石头回来。

良妃回来的时候泪水涟涟:早知道这样干嘛回去啊,回去的日子简直比恶梦还要可怕;现在,有哪个人敢对她流着口水说水慕霞是个大帅哥,能陪在他身边的自己有多么的幸运,她想也不想就会给那人两个大嘴巴。

水慕霞是帅哥?屁!他百分百是是个惹祸精;她现在的人生目标只有两个:一个就是吃遍天下,一个就是永远永远和水慕霞说再见。

良妃和水慕霞回来的时候无巧不巧的就出现在金乌休息的地方,是凭空出现,没有惊动任何人,因为金乌的营帐里只有他自己。

当时金乌就在回大阳蛮族的路上,当然已经离开上唐的境内:现在,有不少原本上唐的城池都成了九黎或是大阳蛮族的;他之所以会回族内,就是因为在上唐京城中假扮金乌迷住泰安的人是他的弟弟。

后来,有人捉住了金乌的弟弟,金乌才会亲自带他回去交给他父亲发落;却不想在半路上休息时,被突然出现的水慕霞砸得吃了一嘴巴的泥土。他当时真被吓得不轻,直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水慕霞和那个自称是上唐贵妃的女人是如何出现的。

不过那个不要紧,要紧的是他现在可以得到紫萱等人的消息了;自打紫萱一行人叛出上唐的消息传来后,金乌没有一天不在打听紫萱等人的消息,可是到现在根本是一无所获。

他知道,水慕霞肯定知道紫萱他们在何处,或者说他们是不是安全。

水慕霞却不知道紫萱他们是不是安全,只知道他们如果逃出了上唐的话,肯定会在他买下的那处小院里。只是,现在天下大乱,到处都是兵马,水慕霞和金乌可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赶到的。

这一来,时间就过去一年多。这一年多来的经历,在他们看到紫萱等人安然无恙时,就感觉无所谓了,太值了。

马车急驰,晋亲王三人终于住手追上来,一个晚上的时间都不足够他们来话别情的。

今天,是个好日子,是紫萱和晋亲王的成亲的日子;直到碧珠打着哈欠叫他们吃饭的时候,金乌和水慕霞才知道,原来紫萱要成亲了!

金乌顿足:“紫萱,你干嘛这么早就成亲呢,不要这么想不开啊;再说,天下的好男儿多的是,你要睁大眼睛看清楚再决定嫁人是不是?至少,你眼前就有一个好男儿啊,你再考虑考虑如何?”

战场上的历练让金乌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可是他的话说到后头终究还是害羞了,头也低下了,脚也有些不安轻轻移动着,可是一双眼睛却时刻不离紫萱的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