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虽然听得不太懂,但白了一件事儿,好似孙姨娘的身份在姨娘里是很低地:难道妾也是分等级的吗?

那娘子又淡的道:“你除了冒犯了夫人要好好同夫人认错外,还有一个人你也要好好的赔个不是,知道吗?还有,伤到了那里你也该好好看看,然后有些表示才对。”说完那娘子向了画儿,她的眼睛里明显带着一丝笑意儿。

画儿对着那子微微蹲了蹲身子,算是谢过了她:这娘子虽然面无表情,不过倒真是个有趣儿的人。

孙姨娘含泪叩头答应来:“贱妾明白,贱妾一定会好好给夫人、还有画儿姑娘赔罪的。”

那娘子点了点头:“老太爷还让我嘱咐你两句话,第一句,恭顺为妇人之大礼,希望你能记住;第二句,七出之条对你而言虽然有些抬举了你,但你也应该好好看一看七出,以此为警示才对。”

孙姨又乖乖的答应了,只是最后一句话,她听得有些糊里糊涂:她犯了什么七出之条了,让老太爷说出如此的重话来。

红裳听到老太爷的话后,心中有些不舒服起来:老太爷一定知道自己会屋里看这娘子罚孙姨娘,所以这话不只是说给孙姨娘一个人听得吧?想起老太爷和老太太执意要给赵一鸣塞女人,红裳的心气更有些不顺起来。

就在红裳心思转到旁处时,那娘子处置完了孙姨娘,已经走回到红裳面前蹲下行礼:“夫人,老太爷的话问完了,奴婢现在就告退去回老太爷的话了。”

红裳站了起来:“娘子慢走。”这是因为这娘子是老太太跟前的人儿,又是领了老太爷的差事儿,红裳出于对老太爷和老太太的孝道,所以才会站了起来。

娘子又福了下去:“夫人坐,奴婢不敢当。”看到红裳坐回去,那娘子才后退两步转身走了。画儿紧随其后,她那娘子送出了门去。

送走了老太太屋里的娘子后,画儿转身回来伏在红裳耳边忍笑说道:“那娘子让我夫人说,虽然孙姨娘的脸上现在看不出什么来,明儿一早她就会知道厉害了。”

红裳仔细看了看孙姨娘的脸上:现在还不叫厉害?照那娘话,明儿孙姨娘的脸还不成猪头了!

孙姨娘正自恼恨不已,只是她不恨老太爷,她也恨不起;她把今天所遭得罪、所受得苦都记到了红裳的身上。

孙姨娘暗暗咬牙,恨得红裳那叫一个牙根儿疼:不是夫人让画儿去请示老太爷,那老太爷怎么会使了人来责罚自己?我说怎么不让侍书去回老太爷,偏要叫画儿去呢,原来是有这个缘故!

只是孙姨娘还是很不解:画儿同老太爷说了什么,老太爷会因为一个丫头如此责罚自己。

有一件事儿,是宋姨娘知道,但没有告诉给小陈姨娘和孙姨娘的——那就是老太太有意要把画儿送给赵一鸣做通房丫头的事儿;所以至今孙姨娘还不知道此事。

孙姨娘今儿推倒了画儿,老太太会怎么想,老太爷会怎么想?两个老人家可是认为孙姨娘已经知道了画儿要给赵一鸣做通房丫头的事儿。画儿的事情,因为红裳已经让老太太折了脸面,现在连个低等的妾室也敢吃味儿出手打了老太太的人,老太太如何能不生气?老太爷当然也是做此想,再加上有老太太在一旁加油添醋,老太爷如何能不重重的罚孙姨娘呢?

孙姨娘一咬牙,便扯动了脸上的伤疼得直吸凉气儿;她不禁看了一眼红裳,现在该夫人处罚自己了,怎么想个法子,不让夫人当真责罚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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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章不急,我们要慢慢的打

一百一十章不急,我们要慢慢的打类别:美文散文作者:一个女人书名:妾大不如妻

姨娘刚刚被打了这么多耳光,已经学得很精乖了,+:感觉只有一个法子可以自救了。当下,孙姨娘不等红裳开口说话,就先叩头向红裳请罪了:“贱妾今日被猪油蒙了心,冒犯了夫人,请夫人责罚贱妾。

孙姨娘想要以退为进,她知道现在哭求红裳饶了她,只会让红裳更厌恶她;不如凭着已经得了老太爷的重罚,再求夫人罚她,说不定夫人会看在自己已经受了重罚的份儿上饶了她,这是她唯一的一线生机——据仆从说,新夫人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儿。

孙姨娘在心中不祈求上天,保佑仆从说得话是真的,保佑夫人真得是个心肠软的人儿。

如果是红裳刚刚进赵府的时候,如果孙姨娘没有推倒了画儿致使受伤,如果赵府的姨娘们从来没有给红裳下过绊子,孙姨娘是第一个也是第一次找红裳的麻烦,那红裳还当真就会饶了孙姨娘。

但是,世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所以红裳也不会就此饶过孙姨娘——刚刚那是老太爷责罚的孙姨娘,自己还没有处置孙姨娘,这事儿怎么能算完?虽然孙姨娘心里一定知道是自己在老太爷那里说了什么话,她才会得到老太爷这么重的责罚,但同自己亲自处置她还是不一样的。

红裳如果就此过孙姨娘,那么日后姨娘们一样不会把红裳放在眼里——娘们会认为红裳没有什么本事儿,万事儿只会求老太爷给她做主,只要姨娘们想到法子讨得了老太爷的欢心,那她们眼中的夫人——红裳,还不是她们想怎么欺负就怎么欺负吗?

红裳轻轻叹了一口气儿:“氏,我一向是个心软的人儿,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实实是不想再罚你了。”

孙氏听到红的话后,心中大喜,正要叩头谢红裳时,红裳又道:“只是老太爷的吩咐我可是不敢不听的,所以今儿只能委屈你了。你呢,日后也要记住今儿的教训,万不能再做错事儿了,不然不只是你难受,我们这些看着地人心里,唉——!”

红裳说着还长长的叹了口气,却差点儿没有把孙姨娘气得晕过去——夫人这话句句说都是气人至极啊。

画儿和侍书面无表情立在红裳地身后。好似什么也没有听到。其实她们心中早已经笑翻了天。

红裳叹了口气以后。脸子便一下子放了下来:“赵娘子来了没有?”她地声线倒是不高。还是平日里那个样子。

侍书正要回话。门外已经有人答:“奴婢在这里已经伺候夫人多时了。一直在等夫人地吩咐。”

红裳听到赵娘子地说话。只道:“进来吧。”便不再言语了。

侍书听到赵安娘子地话。已经走过去亲自把帘子打了起来。轻声道:“赵大嫂子来了怎么也不进屋呢?”

是什么人?她待红裳院子以外地人这样亲厚客气。在赵府中可是极少见地。

赵娘子笑了笑,指了指屋里悄声道:“我不是在等夫人的吩咐吗?冒然进去不是惹夫人生气?”

侍书笑着轻声道:“夫人虽然有些气恼,但也不会迁怒她人,赵大嫂子怕什么呢?”

赵娘子一笑,低声道:“我也知道夫人不会发作我,只是这个时候,我们更是要紧守规矩,不要让有些人日后因我们,而嚼夫人一些什么‘厚此薄彼,治他人不治自己人’的舌头去。”

侍书听到后一面在心中暗自称是:到底是大府里当差当老了的人,极知道分寸啊;一面笑着把赵娘子带进了屋里,没有再她闲话。

赵娘子进了屋,按规矩一分不错地给红裳行礼问安:“请夫人吩咐。”

红裳点了点头,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了,不过说话依然不紧不慢的:“你掌理我们内宅家法,你应该是熟知我们府里的所有规矩,是不是?”

赵娘子低头欠身应道:“是地,夫人。”

红裳又道:“那我来问你,妾室不接夫人的赏赐,拒而不见夫人使去的人是什么过错儿,应该怎么处罚?妾室对夫人说谎,致使夫人为她受累且劳师动众,又是个什么过错儿,应该怎么处罚?”

孙姨娘听到这里身子一抖,她没有想以红裳会这样问赵娘子:她原以为红裳会问妾室冒犯了夫人应该得什么处罚。红裳如此一问,孙氏的罪过儿就又大了些;孙姨娘恨恨地咬牙——她除了咬牙也不敢做其他。

赵娘子恭声答道:“回夫人的话,妾室不接赏赐是为不敬主母;不敬主母的,婢仆杖十,妾杖十;欺骗主母的,婢仆杖十,妾杖十;如果欺骗的事情过大,就如同夫人所说的情形儿,婢仆应多加十杖,妾一样;这只是惩戒,夫人还要视其所犯过错,再加禁足或是禁食等等处罚,以敬效尤。”

红裳点点头,还是冷着一张脸,语气也没有半分变化:“如果两样齐罚,应该杖多少?”

赵娘子地声音越发的恭谨了:“应该杖三十。”

孙氏地身子歪了一歪,她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如果三十杖打下来,那她还能剩半条命吗?

红裳看了眼孙姨娘:这么一个小身板,能抗得下三十杖?她想了想道:“老太爷有命,要重重的处罚,赵娘子,这个府中有先例吗?”红裳决定先把事情说清楚以后,再决定如何处罚孙姨娘好了——多罚少罚也要让孙姨娘知道个清楚明白才可以。

赵娘子欠身答道:“回夫人,从重处罚至少要再加所犯错事要处罚地一半儿杖数。”

四十五杖?红裳还没有说什么呢,孙姨娘已经再也抵不住哭倒在地上:“夫人饶命

人饶命啊。”四十五杖打下来,孙姨娘知道自己绝。

红裳本不想理会孙氏,可是孙姨娘在地上哭闹个不休,还爬到她地脚下,扯着她的裙角哭闹。

红裳皱了皱眉头:老太爷不使了一个娘子过来,可是孙姨娘被打得时候即不敢哭也不敢闹,看来自己还真要好好的让这些姨娘们学学规矩才可以。

红裳看了一眼赵娘子,赵娘子子明白过来,她急喝道:“来人,把孙姨娘拖开!这成何体统!”

孙姨娘听到赵娘子的话后,抱住了红裳的脚哭起来:“夫人,贱妾真得知道错了,夫人饶命啊,日后贱妾做牛做马来报答夫人啊——!”

红裳一下子站来,孙姨娘不防,她的手被红裳重重踩到了脚下,疼得她惨叫了一声儿,红裳没有理会孙姨娘,走了两步儿坐到了一旁地椅子上。侍书和画儿如影随形的跟了过来,立在了红裳的两侧。

这时外面已经进来了几婆子,上前按住了还想扑到过去的孙姨娘。

红裳看孙姨哭闹个不休又皱了皱眉头,侍书看了一眼赵娘子,赵娘子忙忙喝骂婆子们把孙姨娘的嘴巴用东西堵起来—情急之下,那里有什么合用的东西堵孙姨娘的嘴巴?几个婆子把怀里用过了的汗巾取出来塞到了孙姨娘地嘴巴里。

孙姨娘口里立时就有了一股又又苦又~味道,她吐又吐不出来,除了哼哼几声儿也做不了其它。几个婆子不可怜孙姨娘:还不都是她自找的,害得几个人没了一条汗巾!

终于,耳根儿清净了。红看着赵安娘子笑了一笑,然后才道:“先不处置刚刚说的那些个,你先说说看,眼下她又犯下的错儿要如何处置?”

赵娘子道:“孙姨娘拉扯夫人:衣裙,是以下犯上,不过这个错儿不大,依奴婢看,掌嘴二十也就可以了。”

赵娘子说得处罚已经极重了,可她却轻描淡写的说“也就可以了”,听得孙姨娘直想扑过来咬赵娘子两口。

红裳没有再说话,画儿奉上了茶来,她接过来轻轻吃了一口。

赵娘子是老人儿了,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转头喝那几个婆子:“掌嘴,二十!”

来地婆子都是红裳院子里的人,对孙姨娘并无半分敬意儿,下手那可是极重的;虽然不如老太太屋里的那个娘子打得响,但打得却一样地重。

孙姨娘没有想到夫人小小年纪居然用得出来如此狠的手段儿:原来的错儿一点没有责罚,就先打了她二十个嘴巴!

红裳的人下手真得很重,打到最后几个耳光时,孙姨娘已经疼到麻木不知道疼了。

红裳一直再喝茶,没有看一眼孙姨娘,似乎那一声一声的耳光声儿她根本没有听到。赵娘子看到红裳如此,心下更是不敢轻慢这位赵府的新主子:真真是要手段有手段,要心计有心计;该心善地时候心善,到该狠下心肠来的时候也能狠得下心肠——这才是做主母地人儿呢!

普渡众生的菩萨还有怒目金刚地法身呢,就此可以知道要做好人也要能狠下心肠来才能做得发好人,不然就是一个烂好人了——不要说帮人了,自身都难以保全。

打完后,赵娘子上前轻声对红裳禀报了一声儿,虽然赵娘子知道红裳听到了,她一抬眼也能看到,但赵娘子还是回了一声儿——这是规矩,这是她应该做的。

红裳赞赏地看了一眼赵娘子,赵娘子急忙欠了欠身子:她在赵府当了这么久的管家娘子,当然不会在乎这么一个赞赏的目光。

红裳看了一眼孙姨娘,孙姨娘嘴角有鲜红血色在漫延:怕是嘴角与口腔里面都破了吧?红裳淡淡道:“伺候你们姨奶奶漱漱口。”

孙姨娘真得很想破口大骂:漱口?真当她是赵府的姨奶奶就不要打她,不想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更不应该让人打她!打都打了,还让人服侍她漱得什么口?不过她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她现在没有胆子再开口多说一个字了。

一口温茶水灌进嘴里时,孙姨娘连连咳了好几声儿,一口血水就吐到了瓷盂里。用了两杯茶,那血水才淡了许多。不过孙姨娘口内的伤口被水一激,更是疼得厉害。

孙姨娘漱完了口,已经疼出了一身的汗来:她有些怀疑,夫人让她漱口根本没有安好心。

婆子又把孙姨娘拖了红裳的面前,红裳看着孙姨娘道:“孙氏,我知道你一个弱女子,身子承受不住四十五杖,唉,当真打下来,你哪还命在?虽然你有错儿在先,但罪不致死;再说,我们赵府是积善之家,哪里能打出人命来?”

孙姨娘惊疑不定的看着红裳:二十个耳光挨下来,她有些明白夫人今日安心要立威,绝不会简简单单就放过她,所以没有像刚才一样听到红裳的话就狂喜起来。

红裳淡淡的续道:“考虑到你的身子,我想你今儿就领十五杖吧;打得多了,你也承受不住。”

孙姨娘~笑,但脸上的伤口太疼了,她正要叩拜红裳时,红裳已经淡淡的说道:“自明儿开始,每日你都领十杖吧,直至领完。如此,即不违了老太爷之命,又能顾全你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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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二章继续打?

一百一十二章继续打?类别:美文散文作者:一个女人书名:妾大不如妻

姨娘又被红裳摆了一道,可是她却不能不拜谢红裳:真得知道红裳的厉害了,今后~她与红裳做对,她一定会三思的——没有十分的把握,她绝不会与红裳再敌对。

孙姨娘拜倒在地上,因为嘴巴受了伤,所以说话有些含混不清:“谢谢夫人,贱妾日后一定会好好服侍夫人,为夫人做牛做马!”

红裳点了点头,叹气道:“孙氏,虽然你可能心中怀恨于我,但我做为夫人,却不能不为你考虑周全。一会儿我便会使人去请城中有名儿的外伤大夫过来,这几日也不会让大夫回去;天天有大夫照料着,你的身子一定没有事儿的。”

红裳是故意如此说的,她要吓一吓她,如果能吓得她三魂丢了两魂半,也许…

孙姨娘听得连吸了四五口气儿,她才没有背过气儿去:夫人的手段,她今儿是真得领教了一个足!

孙姨娘恨自己:为什么这一次如此愚蠢要自己去招惹夫人呢,为什么不让其他人去招惹夫人?自己这么多年小心翼翼,宋氏都没有能把自己怎么样,却被一个小夫人要整治的不成人形了!

可是孙姨娘不得不再次过红裳对她的“关爱”:“夫人,贱妾不敢对夫人不敬,也绝没有怨恨夫人,贱妾知道夫人已经很关照贱妾了。贱妾叩谢夫人的关爱!”

孙姨娘说完子已经抖得如同筛糠: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止不住全身发抖。

红裳轻轻摇头:“唉——,看你可怜见的,我就好人做到底儿吧;看你现在伤得也不轻了,等大夫来了,你再领那十五杖好了——打完了立时便让大夫替你瞧瞧上药调理,明儿也不至于太受苦了。嗯——,如果明儿或是哪天大夫说你当真再受不了杖,那就后延一两日也无妨。老太爷那里,我自会去替你说项,只希望你日后会记住今日的教训,安安份份的过日子也不枉我今日疼你一场。”

红裳看孙姨娘如此,道她已经怕了,便又火上浇油,又加了几句话——让孙姨娘好好想像一下,后面几日她会是个什么样子。

不要说孙姨娘了。就连赵娘子听心里都一抖。她看了看红裳身后神色不动地侍书和画儿。想起红裳平日里待她自己人地亲厚与关心。她下定决心要做红裳地自己人——夫人地手段她是不想领教地。

孙姨娘听完红裳地话后。伏在地上喃地谢着红裳——她不是不想抬起身子来。只是她又气又怕身子已经不听使唤:她现在不只是发抖。她哪里还能抬得起身来。整个人已经瘫倒在地上了。

赵娘子走到门口一叠声儿地叫人去二门传说大夫。又叫婆子们准备好。一会儿好伺候孙姨奶奶领罚。

孙姨娘知道求饶是没有用了。只能咬着牙强撑着:怕得要死不也要挨打?

赵娘子吩咐完了回过时。不巧正对上红裳地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并不平静;赵娘子心下一边儿思索一边儿立到了一旁:夫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心狠手辣地主儿。她却说出那样地话来。是不是夫人另有打算呢?

红裳却没有再说话。坐在椅子上闭起了眼睛。画儿上前给红裳揉起了肩膀。赵娘子在到屋里也是屏气敛声儿地不敢弄出响动儿。

红裳微微地蹙着眉,她的心中并不像她脸上的神色一样平静:孙姨娘被打得是不是太重了些?红裳并不崇尚暴力,所以看到孙姨娘现在的样子,她还真得心有不忍了;她嘴里不停的说着狠话吓孙姨娘,心里却已经开始考虑是不地还要再打下去?

红裳沉吟着:那四十五板子——是不是不要再打了?

红裳想来想去总是不忍心:不然她刚刚也不会说等大夫来了再打得话—现在院子里就有现成的大夫,虽然不是什么有名儿的外伤大夫,但是打几板子还是能治得好,有什么好等的?只是红裳不忍心,但又不想被孙姨娘看出来让她认为红裳的手段不过如此,所以才以那样的话吓她,让她不敢多想。

红裳睁开了眼睛看向侍书。侍书只一看红裳的目光,便明白了红裳的意思,她~摇了摇头:孙姨娘绝不能饶!

侍书知道一定要好好劝夫人:现在可不是发善心的时候,但现在这屋子说话并不方便。她看了看地上的孙姨娘,对赵娘子说道:“赵大嫂子,夫人既然替孙姨奶奶着想地周到,我们就应该好好照顾一下姨奶奶才对,不如现在请孙姨奶奶到厢房去,让那几个大夫给姨奶奶弄些药膏敷脸上吧;至少能止止痛也是好的。”

赵娘子猜忖着,侍书应该是有什么话儿要背人同夫人说,便答应着命婆子们拖了孙姨娘出去;然后,赵娘子又对着红裳福了一福:“奴婢也跟过去瞧瞧。”

红轻点了点头,

道自己猜对了,后退两步转身也出去了;屋里只剩|三人了。

侍书看着红裳轻轻的道:“人想饶了孙姨娘吗?”

红裳长长叹了一口气儿:“不是想不想饶她,只是我看她现在被打得已经很可怜了,再说还有老太爷禁足等等的惩戒,我想——,这些也足够让她警醒了吧?”

画儿听到红裳的话心中一惊,然后看了侍书一眼,停下了给红裳揉捏的手急道:“夫人,万万不可。”

红裳看向画儿:“为什么?”

画儿知道自己刚造次了,连忙福了一下道:“夫人恕罪,婢子不是有意的。”

红裳抬手支额,以一指轻的按着太阳穴道:“画儿,日后在我面前不必如此小心,在我眼里,你与侍书一般无二;我有什么事儿瞒了你们老爷,也不瞒你们二人,你还不明白吗?”

侍书过去要红裳按头,红裳轻轻摇头示意侍书不必了:她也许并不是真得头疼,只是心理作用吧?赵府的事儿总让人恼火又无可奈何。

红裳顿了顿,;到话儿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就不妨再多说两句好了。她看了看侍书和画儿又道:“规是规矩,感情是感情,我从来没有把侍书看作是婢仆,现今画儿你也是一样的,你们就像是——,我地妹妹一样,称不称奴婢在我看来都不要紧了,随口说两句话又有什么打紧的。”

侍书和画儿听到红此话,心下都很感动,都一齐福了一福:“夫人——”

红裳摆了摆手:“好了,日后你们在面前都不用如此拘束。我知道你们一心为了我好,只是孙姨娘得到的教训已经不小了,画儿你说万万不可却是为了什么?”

画儿的面上还是带着焦急之色:“夫人,掌孙姨娘的嘴,是为了让她知道分寸,知道尊卑上下,日后不敢在夫人面前动手动脚、上头上脸地是不是?”

红裳点了点头,轻轻一叹:“我没有想到,那二十个耳光会把人打得如此之重。”

画儿和侍书对望了一眼:夫人的娘家居然待下人如此良善?夫人居然认为如此被罚就是极重了?

侍书轻轻一叹:“好在夫人刚刚有在孙姨娘面前把这些话说出来。”

画儿也点头:“幸好,幸好。”

红裳看了一眼侍书:“你也不同意就此饶过孙姨娘?”

侍书轻轻地、但坚决的摇头:“夫人,不能饶地。”

画儿好好理了理想法,然后才说道:“夫人,孙姨娘万万饶不得。不论耳光重与不重,都已经打了,而现今孙姨娘会不会记恨夫人,就全看夫人后面的板子了——如果夫人就此饶了她,她不但不会感激夫人,反而很‘敢’记恨夫人,并且也会小瞧了夫人,认为夫人地手段不过就是如此。夫人心善,婢子知道,可是自古以来,人善人欺啊,夫人。

说完,画儿看红裳的神色变化并不是很大:“夫人,如果不打耳光,那板子不是一样要打,您如果打了十几板子又认为打得重了便算了,孙姨>样会恨您。”

画儿说得有些急,口便有些发干;侍书递给了她一杯茶水,画儿看了看红裳不想接,侍书便把茶水硬塞到她手里,示意她只管吃就是。

画儿看红裳并无不快,也实在是有些渴了,便接了茶水一气吃了下去了。

红裳听画儿一句一句说来,不自禁正了正身子:画儿说得有些道理,只是如此血淋淋的她实在是了,她还是宁可再想法子折服姨娘们。

侍书接着画儿的话说了下去:“夫人,这耳光打得好,就应该打!如果今日是老太爷或是老太太要打她的板子,不要说是三四十板子,就是一百板子,她敢扑过抓着老太爷、老太太的衣服哭闹个不休吗?孙姨娘依然不是真的惧怕夫人啊,赵娘子想必是看出来了,才会重重罚了她二十个耳光,让她好好记住尊卑上下,日后绝不敢再冒犯夫人一点儿。”

红裳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赵安娘子一向是个极省事儿的人儿,知道应该怎么做事儿。

画儿又斟上一杯茶递给了侍书:“夫人,现u过是打的她有一些怕了,就一定要打得她不敢记恨夫人才行!打得她心服口服,打得她再不敢对夫人起半点儿轻视的念头,打得其他姨娘也胆战心惊,夫人这才能算是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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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三章不只打,还要围观才行

一百一十三章不只打,还要围观才行类别:美文散文作者:一个女人书名:妾大不如妻

裳知道两个丫头说得有道理,不过再打下去——,~孙姨娘已经肿起老高的双脸,嘴角流下来的鲜血:她毕竟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人,虽然在商界争战多年,但却从来没有以暴力服过人;再者,以她所接受的二十一世纪的教育来说,她还真有些打不下去了。

红裳前思后想:不打也应该有其他的法子折服孙姨娘吧?实在不必弄得这么血淋淋的。想起孙姨娘嘴角的那一缕血色,再想起孙姨娘漱口吐出血水,红裳的那一个“打”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红裳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但也不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见不得把一个女子打到出血。

红裳轻轻一叹:孙姨娘并没有把她打个头破血流不是吗?自己让人把她打成那个样子已经足够了,再打下去就是自己过份了。

红裳张口想说出先饶了孙姨娘的话时,门外赵娘子回话:“夫人,外伤大夫到了,一共来了三人;小厮都已经同大夫们说了,大夫们会在我们府上住下,就近照顾孙姨奶奶。”

红裳听到后又起手来手抚了抚额头:她在商界那么多年,也没有像在赵府十几天这么累!她长长一叹:“让大夫们给孙姨奶奶看看,然后就让——,他们回去吧。”

侍书和画儿都急了,一齐下道:“夫人,不可!”她们知道红裳如此说话,就是决定要放过孙姨娘了。

侍书急得泪都要流出来了:“夫人啊,您今日饶了她,她日后绝不会念夫人不说,定会设法对付夫人地!”红裳并在意孙姨娘会对付自己——姨娘们不对付自己才奇怪呢。

画儿的双眼也红了:“夫人,治家不以心软啊。见不得一丝血怎么可能让人惧夫人三分。”见血太多了,红裳受不了;红裳在心中自我解嘲:我晕血啊,画儿。

侍书看红裳神色不变,急:“夫人,现在赵府上下的人都与夫人无旧,不知夫人的好,不会念夫人的恩,如果再不让她们惧夫人三分,夫人—!我们往日所做,今日所为不就全白费力气了嘛。”

红一手一个拉起了侍书与画儿:“你们所说地我都明白。也知道很有道理。只是我想。事情总还有其它地解决法子。再说今日孙姨娘也得了教训。我不想做得太过了。”

娘被打时。红裳没有看到。也是她让人打得。所以红裳并没有什么触动;但孙姨娘地耳光是当着她地面儿打地——打地时候她并不知道二十个耳光会如此重。现在再让红裳狠下心肠打一个已经有些面目全非地人。她实在是下不了手。

侍书与画儿因为着急。所以在红裳说完话后。便跪下求红裳改变心意。而赵娘子在屋门外根本来不及回避一字不拉都听到了。

赵娘子想了想便掀开帘子进了屋子——现在再避开已经太晚了。既然已经有意要跟夫人了。那么趁这个机会向夫人表明立场也不错。

赵娘子在一旁听完红裳主仆地话后。轻轻一咳:“夫人。奴婢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说?”

红裳早已经看到赵娘子进来。知道以赵娘子地精明。这个时候她会进来。就表明她是绝不会出去多说一个字地。也就没有说什么。

听到赵娘子的话后,红裳看向她:“说吧。”

赵娘子看了看侍书与画儿,才对红裳道:“夫人不忍心奴婢是明白地,只是夫人可曾想过夫人身边的人,因为夫人今日的不忍日后会怎样么?”

红裳抬眼直直看向了赵娘子,赵娘子一丝不惧,继续说了下去:“夫人现在并没有把孙姨奶奶打得口服心服,,但也如夫人所说,孙姨奶奶也了一些教训;想必一时半会儿的,她是不敢找夫人麻烦地;不过,她心中也一定愤恨难平,不能找夫人出口气儿,她会不会找夫人身边的人呢?夫人尊贵,孙姨奶奶就是想动也动不好动;但夫人身边的人儿——”

赵娘子没有把话说明,她顿了顿转口又说到了赵府的仆从们:“夫人今日立威不足,难免会被我们府里的一起子小人小瞧了去,那些小人当然是不敢冒犯夫人的,但其中有不少人与夫人身边地人儿结了怨,他们——,也不可不防啊。”

说到这里,赵娘子没有再说下去:话只要点到就可以了,一定能想明白其中的利害。

红裳神色凝重起来,她坐回了椅子沉吟不语。侍书和画儿都想开口说话,却被赵娘子以眼神止住了,一时间屋里静了下来。

红裳想起侍书砸了大厨房、还有今日侍书地所为,画儿又去老太爷面前状告了孙姨娘——这两个丫头招惹了多少仇家?红裳再仔细想想,还有许多小事儿,不是侍书所为,就是画儿所做!赵府自上到小,都有与两个丫头结了怨的人!

红裳心中一凛:两个丫头为了她,这是得罪了府中多少人儿;一个妻子地份,只要自己用些心力,保得自己平安没有问题;但两个丫头不过是赵府的奴婢,她们有什么能力自保?!

红裳想起了孙姨娘今儿伸推画儿时地不加考虑——如果今日画儿依然还是老太太的人儿,给孙姨娘三个胆子,她也不敢推上一推!

红裳咬了咬牙;如果自己让这些姨娘们怕到不敢轻易动一动,那么自己的丫头,她们就是再看不顺眼儿,也不会轻易敢动歪心思!

红裳想起在二十一世纪时学的一句话:无毒不丈夫!更何况她不是男儿大丈夫,她只不过是一个女子;她也不过是想过个舒心地日子,不过是想保得身

平安,也能舒心的过上小日子。

红裳有个毛病儿,她护犊子!她容不得人伤她身边的人。

红裳再看向赵娘子时,眼中已经沉静如水了:“今日承教了,赵娘子。”

赵娘子福了一福:“夫人不过是一时当局者迷,奴婢不过是在一旁看得清楚罢了,奴婢哪里敢当夫人承教两字?做奴婢的,就是要在主子忘了什么事情时,及时提醒一下——这才算的上当差尽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