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不在意的摆了摆手:“去吧,去吧,我真有些乏了,这就睡。”赵一鸣一定凑回来的,就算他回来的极晚他也会回来的;红裳十分确定这件事儿。

鱼儿笑着佯装赶侍书走的样子,随侍书乱了外间,小声对侍书道:“你们也不能任那个孙姨娘用花招骗老爷吧?你们又不是死人,只一句太太累了也足够老爷坐不住了。”侍书轻轻拍了拍鱼儿轻笑:“你放心吧,只管好好的伺候我们太太;那边儿有我和画儿,不会有什么事情的。”笑话,真要应了孙姨娘的心,那她和画儿还不得懊恼死?只是太太那里不得不打算个最坏的,免得她等不来人伤了神不说,再伤到了她的心——太太现如今正同老爷好着,不知道能不能接受得了。

红裳已经不再担心孙氏那边的事情,她上床躺好了:不过她一时间还睡不着,正和宵儿有一句无一句的闲话着。

府中又一次来了大夫,这一次同上一次不同的是:来得不是一名大夫,一来便是四个大夫;:【其中有一位正是宵儿的祖父。侍书看到大夫们进了门儿,先上前回赵一鸣:“太太不放心姨奶奶的病情,因为宵儿检视过,那些东西都是极好的,没有什么问题,所以太太担心姨奶奶的病不是用了不干净的东西所致,生怕刚刚的大夫有什么疏漏,又吩咐婢子多请了几位大夫来,再给姨奶奶好好坏请请脉。”侍书没有一回到孙氏的房中就对赵一鸣言明请了大夫的事情,就是怕孙氏听到有了防备再出什么妖蛾子。孙氏听完侍书的话,她的脸色忍不住一变:她现在的脉像应该已经平稳了,大夫再请脉岂不是让人生疑?可是现如今她是个病人,哪里有她说话的份儿,所以孙氏只能眯着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侍书,不妨正对着画儿的一双眼睛,让孙氏心中一惊,立时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

孙氏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也许脉像没有完全平复下来呢?

四位大夫为孙氏请过了脉,又问过了孙氏的情形后,几个人的眉头都紧紧锁了起来:看脉像这人可是好好的啊,就算是吃坏了东西好得快,也不是这么个快法吧?

孙氏的脉像把几个老大夫难住了:因为各自有所顾忌,没有大夫开口说话。:【

宵儿的祖父方老先生扫了一眼其它的大夫,他看向赵一鸣施了一礼:“11老爷,可否容小老儿再为府中的奶奶请请脉。”

赵一鸣看大夫们的神色,以为呆氏病症有什么变故,当下立时便答应了方老先生。

方老先生又一次为孙氏请过了脉,然后他拉了几位大夫到一旁一阵嘀咕;三位大夫脸上带犹豫,也上前各自给孙氏请了脉;只是这一次请完了脉,三位大夫的脸色都变了:【】变得有些发白。

大夫们又一次向雅音确认了孙氏刚刚高热,现在还没有完全退下去后,众大夫道了一句:“老朽们借个房间开方子。”便都急急奔出了孙氏的房间。赵一鸣不明所以也跟了出去,不想却听到大夫们众口一词:孙姨娘八成是得了恶寒症一一古时候的一种传染性的疾病。赵一鸣心下一惊脸色也变了:“恶寒?”[】(快捷键:←)上一页回书目(快捷键:Enter)下一页(快捷键:→)

如果您喜欢,请点击这里把《妾大不如妻》加入书架,方便以后阅读妾大不如妻最新章节更新连载

如果你对《妾大不如妻》有什么建议或者评论,请点击这里发表。

第九十二章套住了自己

“有七成,不,不,依老夫的经验一看,府奶奶的病八成是恶寒了。”一个老大夫确认道,其它大夫纷纷点头,由不得一鸣不信。

屋中伺候的丫头婆子脸色也变了:姨奶奶这次可真是凶险了,只是这样的病要连累人的!好在自己没有在姨奶奶房里伺候啊。

大夫们开了方子,又再三叮嘱赵府的人不能再进出孙氏的屋子,最好安排几个人在屋里伺候,这几个人也不能出屋子乱走,孙氏自然不能自屋中出来了——怎么也要吃一个月的药。到时看看孙氏的情形再说吧。

侍书和画儿也退了出来;两个丫头扫向屋里,侍书看着画儿笑了一笑:病了?那就病个痛快,好好养一养吧;如果一个月不行,那就养两个月,赵府养个把闲人还是养得起的。

孙氏还在床上躺着等赵一鸣回去呢,虽然忽然来了四个大夫让她心生不安,不过她还是有把握能留下赵一鸣的。

可孙氏只等到一个丫头来传话:“奶奶,老爷说,让奶奶安心养病,有什么需要尽管使人去给太太说一声儿。”

然后小丫头又对雅音道:“老爷说了,自今日起姨奶奶这屋里的人都不要出去,人人都要吃药,需要什么,让门外的人递进来就好;老爷特意叮嘱,进了屋的人不能出去,屋外的人不能再进来。”

孙氏知道事情不对劲儿,也顾不得再装重病,一下子撑起身子来:“老爷呢?”

小丫头跪了下去:她心里早已叹了几百声晦气——她正巧被老爷使了进来,这一个月也不用出这屋了。

“老爷到书房去了。”

孙氏心下猜到一些:“那些大夫说我的病是怎么回事?”

小丫头不敢说是恶寒,只道:“大夫们说奶奶的病要静养,不许人打扰。”

孙氏沉吟了一下,明白了六七分,气得把枕头扔了下去:“该死的贱人!”她骂的当然是红裳。

这一次,孙氏确定自己是被太太算计了!

孙氏虽不知大夫们说了什么,却可以确定一定是把她的病说成了极易过病气的恶疾。

雅音虽迟疑却不得不提醒孙氏:“奶奶,明儿老太爷、老太太知道了,会不打发我们出府去养病?现在府中太太、太姨奶奶都有喜…”

孙氏更恼,把床上东西都扔了下去:因为是有这种可能的。

可是这个局,孙氏一时间解不开了:她不想被送出府去养病,可是她却没有分辩的余地,眼下根本由不得她了。

不过孙氏不死心:老爷在我屋里坐了这么久,按大夫们所说,过病气岂不早就过了,就算是要到府外养病,那也要把老爷也弄去。

孙氏勉强自己静下心,好好思索起来:怎么才可以把老爷带走呢?

孙氏越想心越躁,因为她想不到任何法子。

赵一鸣是赵家的主子,如果病的人是老太太或是红裳,赵一鸣是一定会陪伺在屋中的,就算是过了病就,也就一起在屋里养病;可孙氏只是妾室,哪有主子陪着奴婢养病的道理?就算赵一鸣过了病气,他也是到另外的院子养病,不可能会在孙氏的房里。

而且万一赵一鸣真被孙氏“染”上了什么恶疾,只怕老太爷和老太太一气之下,不等她病好就把她发卖——好在她不是真病,不会过病气给赵一鸣,这让孙氏小松一口气,但也不敢拿赵一鸣染上病气一事做文章了。

局是她设的,可是现在却把自己套了进去解不开,这让孙氏恼得几欲吐血。

孙氏只能放弃把赵一鸣留在身边的想法,开始想如何才能不被赶出府去:最迟明日午后,老太爷老太太就会知道她身染“恶疾”,她没有多少时间了。

魏太姨娘一早起来,便听香划说起孙氏“生病”的事情,魏太姨娘听完摇头叹道:“她有麻烦了。”

香草点头:孙姨娘真是笨死了!府中有人有喜,她偏要“生病”,这不是自找麻烦么?

魏太姨娘一笑:“恶寒?她再不老实一些,就不定这病再养一个月也去不了根。今儿老太爷知道了,八成会送她出府养病。”

香草一面取衣给魏太姨娘一面道:“只是她出府了,我们多少有点不便。”

“她不一定能出府的——她会甘心?不过,就算她出了府,我们也没有什么不便的——正好能借此让太太等人不再怀疑我们。”

香草想了想明白了魏太姨娘的意思,她还是有另外的担心:“在她回来之前,我们什么也不能做了?”

魏太姨娘笑着点头:“是的,她回来之前,我们什么也不做了。”

香草看向莲。琴两位姨娘那里:“太太和她们——那时我们不是白白在赵府熬了这么多年?”

魏太姨娘白了香草一眼:“你的脑子就不会动一动?我们如果要做什么之前,想个法子再把它弄回来不就成了?”

红裳一觉醒来后发现身边没有赵一鸣,眉头皱了一皱:“来人。”

“太太醒了?”侍书四个人带着小丫头们进了屋子。

帐幔、窗帘等物打开后,屋里一下子铺满了阳光。

红裳讶异:“这么晚了?你们老爷去上朝了么?”

“老爷已经使人来看过太太,他这两日要用爱心,等大夫确认没有被过了病气,才会再来我们院子。”

侍书和画儿把孙氏后来的事情告诉红裳,红裳失笑:“也对,他这两日不会来,怕过了病气给我和孩子。唉,我们也失算了一点,不知道孙氏想到后会不会高兴一点。”

鱼儿摇头道:“她不会想到的,一个晚上,她应该都都想怎么才能不被赶出府去养病才是。老太爷和老太太不会容她在府听。”

红裳点头:“当然了,府中有三个人有身孕呢。不过孙氏也不会坐以待毙吧?”

“有用嘛?”画儿冷笑:“就算她病得快死了,但那是‘急寒’症呢,老太爷和老太太不会允许赵家子嗣有半分差错的,老爷也是这么个意思呢。”

红裳一笑:“这些不用我们烦心了,她不管出府还是留下,反正出不了屋子,我们能清静一个月是真的。”

宵儿笑道:“能多清静些日子才好。”

老太爷和老太太就如红裳主仆预料的一样,一听到府中有人得了恶寒,便让人急急备车,把孙氏送到家庙静养——庄子上是不成的,那里的人还要做工的,染上恶疾也是个麻烦。

只是孙氏那里又出了状况:她晕倒了,一直晕迷不醒。

总不能就这样把人送出去,老太爷和老太太只能先请了大夫过来;大夫请完脉后,说孙氏情形十分不好,最好不要移动,不过大夫也说,看情形孙氏的恶寒已经级生了,府上还有带着身子的人,最好不要留她,不然整个府中的人都有可能被染上的——大夫进孙氏的屋子都是捂着帕子进去的,出来后立时净手,又吞了几颗丸药才说话。

第九十三章再次自缚与意外之喜

看到大夫如此慎重,老太爷虽然知道现在送孙氏出去有些不近人情——但为了红裳腹中的胎儿,老太爷和老太太对视一眼,连商量都没有便命人马把孙氏送到山上去。

不过老太爷老太太也知山上清冷,所以特意命人取了大毛的衣服与毛皮的褥子、补品给孙氏,命雅音等人好好伺候。

孙氏被送走前,老太爷使人告知了赵一鸣;赵一鸣虽然心中有些不忍,不过也知道恶寒的可怕,所以也同意了父母的决定.

红裳听到孙氏再次晕迷的事情,不觉一愣,然后失笑:"真是有些高看她了."红裳原以为孙氏会想法证明自己得的不是"恶寒",没想到她居然用了最笨的一个法子.

红裳却想错了,孙氏是因为看到昨日赵一鸣对她的怜惜,她认为她如果半死不活的,赵一鸣不会心狠赶她了去,而赵一鸣开口留下她,便会让红裳心中不,她也能小小出口气.

只是孙氏逄错了,赵一鸣对她有怜惜,多年想处哪能没有些感情?可是赵一鸣做为一家之主,哪里会为一个妾室让全家人冒风险,更何况红裳肚里还有一个孩子.

孙氏这一次又错在了自视太高:总认为在赵一鸣的心中,她还是不同的.

孙氏半路上醒过来,当她发现自己身在赶路的车子里_还不是去庄子,而是去山上的家庙时便气急败坏起来,听完雅音的话更忍不住大大地发作,可她忘了自己在车上,打人时一不小心翻出了车子,差一点摔到车子下面,吓出一身冷汗,这才作罢.

雅音劝解着孙氏,告诉她老太爷和老太太安排了炭火,家庙里不会太冷的.

孙氏却只是呆呆的:她担心的不是家庙冷不冷,而是她这一次犯了大错!不知那人会不会真的生了她的气.

孙氏在车上民作的事情,当天便被车夫们传回了赵府,让老太爷和老太太对孙氏的怜悯之心全消失了——孙氏也太不识大体了

赵一鸣听说后,眉头也皱了皱,心下闪念:孙氏这一次的晕迷是不是装的?或者是有什么蹊跷——她是不是为了留在赵府才如此做的?赵一鸣现在对妾室多少有了防备之心,不会像原来一样,凡事只往好处想了。

赵一鸣心下思量:也许孙氏还应该在家庙好好收收心性才对。

魏太姨娘听到孙氏在车子上的发作,轻叹:“她想一个月内回来是不成了,就算我们设法,她能在两个月后回来就不错了。”

香草默然,心下暗骂: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两日后,赵一鸣被大夫们确定没事,便回到了红裳房中。

孙氏一起,赵府居然一下子就风平浪静,什么事儿也没有了。

就连赵一鸣也不禁生了疑心:难道暗中做怪的真是孙氏?不过真的是她,她走了以后,应该不会让府中如此平静才对吧?不然大家不是对她都有了疑心?“

赵一鸣同红裳、于钧闲话时提及此事,三人虽然都有疑心,不过却不能断定暗中这人是孙氏:如果真是孙氏,以她的手段,现如今府中不该如此平静才对。

不过,赵府难得平静无事,让红裳等人都有了歇口气的机会。

转眼就过去了多半个月,红裳和金氏这日下晌无事在一起头话。金氏因为听了红裳的话,对赵一飞不像原来那样不假以辞色,两人渐渐亲近起来。金氏心满意足,只要赵一飞安安份份守着她和女儿,也不求他有很大本事儿。

女人,就到底所说不过如此,只是男人一般不知道,或是想左了。

红裳看金氏今日又有些懒懒的:金氏如此已经有几日了,便关切地问道:”槿柳这两日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金氏歪在榻上,连说话都有些懒懒的:”嫂嫂不用担心,我没什么感觉,就是不太想动;也许是因为府中无事,心劲松了的缘故。”

红裳心下一动:她知道赵家这里年来无所出是孙氏捣的鬼,好在那药并不是绝对地让女子不能生育;二房出府三年多,金氏回府后,孙氏只动过一次手——不过只害到了薛氏。也因为孙氏那一次动手,让红裳对孙氏关切许多,所以府中众人的饮食一直没有什么问题。金氏如此犯懒,会不会是有喜了?!

红裳不好直说出来,怕万一不是反而害金氏伤怀;她看了一眼宵儿对金氏笑道:“让我们的女大夫给槿柳瞧瞧吧,如果有什么不好再叫大夫过来;如果没事儿,倒也去了我们心病。”

金氏笑道:“如此,就劳烦宵儿了。”

宵儿笑着行了一礼,:“二夫人折煞奴婢了。”上前轻轻搭上了金氏的脉。

过了一会儿,宵儿又换腕给金氏请脉,然后看向金氏,嘴边含笑:“二夫人月事是不是过了有一段时日了?”

金氏听了摇头道:“我的月事一直不准。”

虽然口里这样说,金氏因为宵儿的话心跳有些快了:难道有喜了?

宵儿看向菊意:“夫人上一次月事是几日可还记得。”

菊意掐指算了一下:“我们夫人的月事一直不准,不过依着上个月的日子算,大约过了有半月了。”菊意的心也在跳,所以声音都有些发颤。

宵儿站起来,却没有说话,整了整衣裙对金氏拜了下去,脸上笑嘻嘻的:“婢子向二夫人讨喜!夫人大喜!”

金氏等人都是一脸惊喜,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侍书三人也对金氏拜倒讨赏,金氏才双眼微红道:“我大喜?我、我,我喜从何来?”

红裳假意嗔了宵儿一眼:“做怪的丫头,还不快明说,让我和你们夫人安心。”

宵儿捂嘴笑道:“可能是婢子一时高兴坏了,只顾着计赏了——二夫人,您一准儿是有喜了!就是请十个八个的大夫来请脉,您也是有喜了!恭喜夫人!贺喜夫人!”

金氏眼中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一下子伸手握住红裳的手:“嫂嫂,嫂嫂…”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红裳轻轻拍了拍金氏的手:“大事事儿,太好的事儿了不是?我们应该笑才是;来,拭拭泪,你现在是有了身子的人,不能太过激动的。”

金氏在红裳的安抚下平静了一些,脸上便有了红晕:“让嫂嫂见笑了。”

红裳轻笑摇头:“没有,我只是太高兴了,为你高兴。”

金氏如果这一次能一举得男,赵一飞应该会更收心才对:有了儿子和有了女儿,对男人来说是不同的,他的责任就要大多了。

金氏取手绢拭泪,菊意几个丫头也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

红裳看着她们主仆笑道:“二夫人有喜,人人有赏!哪个去给老太爷和老太太报喜?赏五两银子!其余人,一人赏八百钱!”

第九十四章得先机

屋里的人一时高兴坏了,早有小丫头们抢着跑了上去。

红裳看着没有抢到抱喜差事的小丫头们笑道:“还有一个巧宗儿,就给了你们吧。看啊个腿快喽。去二门上,让人请二三个好大夫来给二夫人诊脉。赏银嘛,二两。”

一时间小丫头们又是一阵热闹。

红裳要的就是这份热闹的气氛,金氏心里会更高兴的。

二房有喜的信儿到了上房以后,老太爷和老太太高兴得呆了好一阵子:赵府终于时来运转了,大房又喜,现在是二房,可乐坏了二老。老太爷两个忙忙地向红裳院里赶——去等大夫的一句话儿,心里才更稳当。

路上,老太太忽然想起薛氏的旺子之说,虽然心头不太舒服,还是说:“老太爷,我看不如把薛氏的媵妾再给她吧;看她进了门就让我们赵家接二连三有喜的份上,以前的事儿就当没有好了。”

老太爷一笑:“夫人,我听你的话并不是十分的甘心呢。”老太太不再以薛氏为自家人,老太爷是很高兴的。

老太太叹气:“能甘心嘛?不过她倒的确是旺子,这也算是一份大功劳了。给她那个名分,也算是我们赵家对得起她。”

老太爷拂了拂胡子,反而说起了其它:“夫人,你还记得一鸣回府后不久说过的话嘛?他说,有一个高僧曾对他说过,我们赵府一定会有子嗣,而且一鸣有了孩子,就是我们赵府的兴旺之兆。”

老太太想了想道:“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一鸣是说过这么回事儿。”然后便明白了老太爷的意思:“你是说,我们赵家的喜事同薛氏并无干系,是因为红裳肚子里的孩子?”

老太爷轻轻点了点头:“如今看来,高僧的话不假啊;夫人,你想一想,是不是裳儿有喜以后,我们赵府才连连有喜的?至于薛氏的旺子之说,哼——!”老太爷冷哼一声,把薛氏改命盘的事对老太太说了。

老太太气得脸色发青:“夫君,您当时为什么不对我说?还同意她进我们赵家的们儿,这样的女子,别说媵妾,就是个贱妾我们赵府也不能容她。”

老太爷当然不能说薛家的生意,他只得含糊了过去,又引老太太注意红裳腹中胎儿,岔开话题:“这一次,我感觉有十成十红裳能为我们赵家添个大胖孙子——那高僧的话可都在应验中呢,他说了我们赵家会有子嗣,应该不假的。”

老太太连连点头附和:“你说的有道理,应该就是个孙子。”

老太爷捻须笑道:“就算是个女儿,也是我们赵府的福星啊;总之,我们赵府一会子孙兴旺的。”

老太太也笑着同意了:就算是个女儿,也一样是赵府的福星!好好的疼爱才对。

红裳和金氏双双迎出来,倒把老太爷和老太太吓了一跳,急急让她们进屋坐下;细细问了两人情形后,大夫就也到了。

当然没有什么意外,两个大夫一致诊断金氏有了身孕。

老太爷厚赏了两位大夫,又细细叮嘱了金氏一番,便同老太太高高兴兴回上房了;现在,两个老人家可是没有什么烦心事儿了。

前些日子,康王府带来的阴影儿,终于被金氏的喜讯冲淡了很多。

金氏和红裳又回到了里间,一个在床上,一个在榻上歪着说话;孕妇嘛,怎么舒服就怎么来。

金氏看向红裳,犹豫说道:“嫂嫂,现我也有身孕,府中的事情怕是我们都掌握不了多久。”

红裳只一听便明白了金氏的意思,低头沉吟一阵道:“是要早早作些安排为好,若被人抢了先机,我们就太被动了。”

只要由老太太处置府中事情,便是大权旁落的时候,现在,府中只有一个人可以代老太太分忧:魏太姨娘。

金氏和红裳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闪过了不放心,她们对魏太姨娘的忌惮一日深过一日——因为这人让她们找不到什么错儿!这可不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能做到的。

红裳和金氏越注意魏太姨娘,心下越是惊异:魏太姨娘从来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就算是府中的一个奴婢,她也没有给过脸子;也从没有做错哪怕一丁点小事儿,十几年如一日地伺候老太太并没有一句怨言。行事就算再是谨慎,如此结果却不是只有谨慎就可以做到的。

金氏轻声道:“不能让人在暗中夺了理府之权,不然你、我、两位太姨娘…”金氏没有往下说,但她的意思红裳明白。

红裳点头:“槿柳所言极是。”

她又沉思一会,道:“我看,不如让凤歌凤音两位姑娘暂时管家吧,你看如何?”

金氏眼中一亮,连连点头。她刚刚犯难就是因为赵府没有什么女眷能出头理事儿,老太太是不能指望的。再过三四个月红裳就要生了,而金氏到时也没有多少精力了:能交给两位姑娘,金氏当然是放心的。

金氏想了想,眼睛又是一黯:“嫂嫂,好是好,可是府中没有这样的先例,而且二姑娘和三姑娘过了年也不过虚岁十四——老太爷和老太太能放心嘛。”

红裳微微一笑,话音中有几许无奈:“她们也不小了,再过一两年就要嫁人,到了婆家中不一样要掌家理事?再说,你我二人嫁人时也不过十几岁吧?我想,老太爷和老太太那里一说,问题是不大的。”

金氏也轻叹:“嫂嫂不说我几乎忘了当年,是啊,我们眼中还是孩子的姑娘们,在人家眼中已经是大人了,真为她们好,也该让她们磨练一下。”

此事就这样议定了。

红裳和金氏又商议什么时候同赵家二老提此事儿,都认为越早越好,干脆晚饭后罢,免得被人抢了先机。

而且,先让凤歌二人跟在红裳妯娌身边熟悉一下也好,加上她们原本就学着管家的东西,红裳正好看她们学得如何。

红裳又道:“凤韵不过十岁,现在还不用急,凤灵过年也有十二岁了吧?让她也随着姐姐们学习吧——早日能掌家理事总是件好事儿,至少不会被人欺得太过。”

金氏知道红裳所说是正理,疼女儿就应该是这样的疼法儿,便点头:“灵儿就交给嫂嫂调理了,我啊,原来到底是愚了些;给她金山银山,不如教她一身本事啊。”

红裳有些不好意思,只年龄上看,她可是比金氏小不少的,只笑着用话混了过去。

宵儿带着小丫头端着汤水上来了,“太太,夫人,请用汤吧。”

金氏一直知道红裳是由宵儿调理身体的,看到今日也有她的份儿,笑道:“怎么,今儿也有了我的份儿?”

宵儿笑道:“以后日日都有夫人的份儿,您就是不想用都不成,婢子会追到夫人房里去,您就是恼了婢子也不怕的。”

金氏不恼,反而感觉嫂嫂是真心疼她的。

红裳等人笑了宵儿几句,又向金氏解释了宵儿汤水的录用;金氏听到用了宵儿的汤水可以不用孕吐,而且对胎儿很有好处,很是谢了谢宵儿,才用了汤。

金氏有孕的消息在赵府一日之间便传了开来,传到了魏太姨娘的院子里,自然不会让她心里舒服。

第九十五章一步错

魏太姨娘只是抚掌叹息:“金氏的身子底子真是好啊,孙氏那样的药她居然好过来的如此快!”

香草也是一叹:“怕是孙姨娘也没有料到吧?”,魏太姨娘看了香草一眼:“就是料到了他又能如何?现在府中的情形你还不知道嘛?如果敢有人在饭菜上打主意,真是寿星公上吊了。”

香草想想只能一叹作罢,孙氏原来可以得手,使因为宋氏和老太太都是好糊弄的,而魏太姨娘正好借了她的手----二房能一直不孕,还是魏太姨娘给孙氏提的醒呢,但是现在大房的太太和二房的夫人都是极精明的,怕是骗过一个还好些,要想骗过两个人却难了,最验的就是现在大房和二房关系不错,已经不能像原来一样浑水摸鱼,让二房金氏上当了。

魏太姨娘的眉头皱了起来:“又是一个有喜的!如今府中已经有四个人有喜了,如果让她们都生下来,怎么说赵府也会有儿子的,这事,越来越难办了。”

魏太姨娘一面说一面想着法子,心里已经有些着紧了,她现如今真是有点坐不住了,但让她最犯愁的事情是,孙氏不再府中,她只要稍有举动,怕就会被人盯上----这可如何是好呢?

薛氏的名头?这个有些吃力,薛氏在府内府外的关系赵家的人都极清楚,而且她身边有不少金氏的人,想下手还真是有些顾及。

把孙氏弄回府?她出府还没有到一个月呢,就算是大夫说没有大碍了,可是二房刚刚有了喜,老太爷和老太太为了府中有喜之人的安危,也断不会允孙氏回府的,此时现如今根本不可行。

魏太姨娘思来想去,眼下好像是个死局!她的心更有些浮躁起来,眉头越皱越紧。

草给魏太姨娘奉了一杯茶:“奶奶,您吃杯茶散散烦。”

魏太姨娘闻言心下一惊,然后抬头赞许的看了一眼香草,接过了茶来道:“这次倒是我稳不住了,多亏你的提醒,是啊,现如今,我们更要稳得住才成。”

香草一笑:“其实府中也不是无人可作遮掩,只是奶奶一时忘了而已。”

魏太姨娘一面吃茶一面摇头:“没有忘,只是薛氏是不太成的。”她认为香草所说是薛氏。?è

香草愿意也不是指的薛氏,不过听到魏太姨娘的话,便顺着说了下去,刚刚魏太姨娘的疑虑她也想到了,可是魏太姨娘听完后依然要了摇头道:“不止是如此,我们如果利用此人,要小心她最后的反咬---她在我们受理可没有短处,她又无求与我们,想用她,万一事败。。。。”

香草默然良久:“奴婢认为不用同她有什么交往,只是想个法子给她提个醒什么的,暗暗点她一点,就算是她事败,也同我们无干。”

魏太姨娘点头,然后又想了想才道:“金氏有孕后,薛氏决不会闲着的,她不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所以我们不用提点她什么,她也不会放过金氏,而她对大房的怨气也极重,我想她在对付金氏的时候,也会捎带上大房吧?所以这个人我们不用管她。”

香草听完轻笑出声:“那奶奶还烦什么?有人代我们出售,又不用我们出面,不是极好。”?è

“你怎么知道薛氏一定能成功?我不用她,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她事被大房和二房一起严防的人,怕是稍用移动,大房和二房就会察觉的,她虽然不是愚笨的人,但却不是大房和二房的对手,何况还是两房联手呢。”

对于现如今大房和二房的联手,也是让魏太姨娘最心烦的事情,如果不是她当初用计出错,大房和二房也许不会如此立密吧?当初错了一招,现如今步步几乎都受制于人。

不过香草正好借机把自己想到的日呢说了出来:“奶奶,我刚刚说奶奶忘了人并不是指薛氏呢。”

“赵府中还有三位少爷呢,奶奶怎的就忘了。”魏太姨娘听到香草的话眉头一下子展开了不少:“你还真是说对了,我居然急得忘了这几个人!”

府中现有三位少爷呢,这个要好好利用一下,只要设计一个人动手,其他两人让他们有些可疑之处,这赵府的水便又混了!

赵家的子侄们一直被府内府外的人猜疑,他们就是奔着赵家无后才来的,所以他们下手想除去赵家的子嗣,很说的过去---至少在人们眼中非常说的过去。

魏太姨娘想到这里笑着看向香草:“你倒是长进了。”

府中的水一混,魏太姨娘便可以依着情形,决定是不是可以动手除去一个两个了,府中有孕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当然会小心了,没有九成以上的把握,她还是不会动的。

魏太姨娘这时忽然心中一动想到,那个薛氏旺子不会是真的吧?如果真是如此,最先要除去的人应该就是她了!让她如此旺下去,还得了!

香草的脸又是一红:“奴婢也是被奶奶调教得”只是她原本的心思并不是如此,所以被魏太姨娘一夸,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魏太姨娘被香草的话唤了回来,便暂时放下了薛氏旺子的事情,她想了想道:“不过,那事不知道到底如何了?如果在这个时候。。。。”

香草心下也是一惊,低着头细细想了一番:“应该没有什么事了吧?就算是没有了结,可是现如今大房和二房都有了身孕,尤其大太太的身子重了,她们还能有这个心力嘛?依奴婢看是无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