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想了一会,看红裳还在思索,不想她月子里劳神,便把话题带开了

“那薛氏看来还要再过几日处置了。现在老太爷和老太太一心一意的寻奶娘,根本就没有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吧”

红裳轻轻笑道“想不想起有什么差别,如果能早日想起来

她还能少受两日的罪——那柴房里可不是她能受得了的地方。“

金氏撇嘴:“她受不也?她一直都以为自己出身多高贵似的,其实女子嫁后哪里会只论出身,单就她的行为而言,哪里有一点大家姑娘的样子?她还受不也?多受受吧,如果真得因为受苦能明白她到底错在了哪里,日后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

红裳笑着摇了摇头:金氏恨薛氏要害她腹中的孩子,她是明白的:换作是她,也会如此咬牙切齿的。

金氏随即又不想再提及薛氏,反正她已经翻不起浪来了;她看向一旁摇篮中的两个孩子,上前看了看道:“嫂嫂,你现在不说他们两个丑了吧?过两年他们长大晓事的时候,看我怎么告你一状,居然说这么可爱的两个娃娃丑,真是不能饶过。

你们说是不是?你们的母亲就是太坏了,对不对?金氏一面说一面伸出手去轻轻碰触了一下孩子们的小脸儿。

金氏对两个孩子十分疼爱:因为红裳待凤灵也己出一般。

红裳轻笑,也看向了摇篮里:“现在是真得好看多了,不过刚刚出生的时候真像是小老头一样呢,这却不能怪我说他们丑的。”

妯娌两个笑了起来。

两个小婴儿睡得正香,根本不理会母亲和婶娘的调笑。

现在两个孩子都已经有一些长开了,当然还没有完全长开,但已经看出有些红裳的影子,眉目间隐约有几分赵一鸣的样子,最让红裳感觉窝心的就是两个孩子极为省心,平常不哭也不闹,吃了便睡:红裳都是按时喂养他们,所以他们只要一动手脚哭起来,便是大小便了;给他们收拾干净后,他们不用人哄立时便继续去会周公。

红裳看着两个孩子,幸福

就一点一点的爬上了她的脸:“说起来,孩子们真省心呢,这真是我的福气;有时候想想,就算是我一直带着他们,我想也没有什么问题的,孩子们一点儿不用人操心。”

金氏点头又摇头:“孩子是真得省心,这么乖的孩子还真没有看到过——我们府上这几位姑娘,小时候那个能闹人,嫂嫂是没有见到!所以,嫂嫂是真得有祖福。不过,孩子再省心嫂嫂也不能自己带着的,这样于规矩不和,日后也会被人笑嫂嫂不识礼仪,没有大家风范;这一点儿我是绝不会同意的。”

红裳笑着点头:“我也只是这么一说。”规矩便是规矩,是不能违抗的。

金氏又轻轻以指腹划过男孩的脸:“嫂嫂,孩子们的名字,是兄长取还是老太爷取?”

老太爷和老太太给取,已经打发人来说过了;听说老太爷和老太太不见人牙子挑奶娘时,便在翻书呢。自己的孩子不能自己取名儿,心里多少有些些遗憾,不过想想赵府盼孙子已久,也就体谅老太爷和老太太了。

“奶娘啊,怎么这么难找?”金氏忍不住又叹息了一番奶娘的事情。

金氏的话音刚落,外面小丫头来报:“老太太那里的言梅姐姐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奶娘,说是要给太太看看合适不?”

红裳先对金氏笑道:“你怎么不早些感叹呢?”然后又道:“快请。”

金氏也失笑:“如果我知道这奶娘就等我这一句话,我早就说出来,也免得天天心焦了。”

金氏正和红裳说笑,言梅已经笑着进来了:“太太安。二夫人安。”

红裳和金氏笑着答了话,让言梅坐下说话。

言梅自然不敢坐下,推辞后指着身后的两个妇人,“今儿人牙子又送了几个奶娘过了,这两个奶娘老太爷和老太太看着还过得去,让婢子带过来给太太看看,如果行,等老爷回来商议过明日便让她们过来。”

言梅话音刚落,两位妇人便上前行礼。

红裳和金氏看了过去,两个妇人虽然穿着布衣,不敢浆洗的还算干净,收拾的也很利落,这第一眼,就让红裳和金氏都感觉两个妇人都错。

红裳开口问了妇人们几句话,金氏也问了几句:不过是些多大了,家中是做什么的,有几个孩子,照顾过孩子没有,都会过什么,为什么要出来做奶娘等等之类的话。

两个妇人答话也条理分明,虽然多少有些惊慌却并没有失措。

这一点,也让红裳和金氏很欣赏。

只是红裳凭直觉来说,却是极不喜这两个妇人,按道理来讲,她应该会喜欢这两个妇人才对;她自己也有些奇怪:不过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两个妇人一定是有什么不妥才对。

红裳看了一眼金氏,又低着想了想道:“你们两人上前来。”

两个妇人不明所以,但还是依言上前。

“伸出你们的手来。”红裳平平的说了一句。

两位妇人把手伸了出来:两人的双手一看呢,即不细嫩却也并没有多少老茧;捻针的地方都有些茧子,看来是常做活儿的人,却也没有做过什么粗重的活计。

手指上除了要用作“顶针”的戒环以外别无首饰;手腕也只是有一只镯子:一人是银质的,一人是成色极不好的玉质。

红裳细细看过后什么也没说,又道:低下头来

两个妇人依言地头:头发看来都洗过了,而且香气不相同;挽的发髻也极为寻常,一人用银钗束发一人用成色极不好的玉钗束发

红裳看到这里,心下一惊有了成算便道:“退下吧”一旁的小丫头带着两个奶娘下去了

两个妇人心下都忐忑不安起来:在这位太太跟前,可比刚刚去见老太爷和老太太时还要让她们紧张;不知道太太会不会留下她们

两个妇人用了极大的力气,才强自忍住没有回头看一眼

红裳这时已经看向言梅:老太爷和老太太说好的人,自然是极好的“

言梅便知道红裳的意思了,过去看了看孩子闲话两句轻轻的道:”太太,二夫人,魏太姨娘说起来也算是受过气受过苦的,如果能关照她一些,还是多关照她一些才好“”哦?言梅的意思是——?“红裳和金氏有些不明白言梅的话是什么意思她该不会为魏太姨娘说话才对.(快捷键:←)上一页回书目(快捷键:Enter)下一页(快捷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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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章怎么办不是我的事情

五十五章怎么办不是我的事情类别:美文散文作者:一个女人书名:妾大不如妻婢子想,太姨娘院子里的伺候的人这么多年也没有换过,现在看看那些人年纪也太大了些,而且人也太少了,我们老太太身子不好,这样的琐事而自然不会注意到,只是却怕那起子人在背后乱嚼些什么,好似我们老太太带魏太姨娘不好似的,再说,信太姨娘那里添了人,就是两位老爷的妾身边儿都有一个大丫头,可是魏太姨娘身边连个近身的丫头都没有,这也实在是…

言梅欠了欠身子把自己的想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她的确是对魏太姨娘有些疑心,只是她每每注意魏太姨娘时。却感觉她是一个很好的人,她自己也不知道应该相信自己的那个感觉,但让她同红裳和金氏直说魏太姨娘不好,她是做不到的。

魏太姨娘对她来说算得上半个主子。而且她是老太太的人,有什么事儿不同老太太说却同红裳和金氏讲,这怎么也是违了规矩的,

不说她却总是心里难安,府里总要有主子能防备魏太姨娘一些,不然有个万一不就是她的错儿了?而且言梅自己也知道,和老太太说了以后和没有说不会有什么区别的,所以今日才会借着这个机会说了出来——屋里只有红裳和金氏贴身的人,她遇到这种时候不多。

言梅不能直说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老太爷,就算她不能同老太太讲,也应该去同老太爷讲,可是她无凭无据的如何同老太爷说呢?她可没有这个胆子对老太爷说他的宠妾有问题——因为她也不能指出魏太姨娘哪里有问题,没有凭据的事情她可不敢乱说的。

所以她才会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提醒太太和夫人,让她们好好注意魏太姨娘。

红裳和金氏闻言笑了,她们明白言梅的意思了,不过两个人没有揭破这层窗户纸,“言梅就是好心啊,这事儿我们知道了,只是一时间却不好找人,不过我们会留心的,一定会为魏太姨娘找个不错的丫头使唤的,老太太身边事儿不少,想不到的事情还要言梅多多提点了。”

魏太姨娘虽然是极谨慎的人,但却并是不是一个良善之辈,前些日子府中不是还死了一个小丫头嘛。虽然现在还不能断定是谁所为——如果魏太姨娘就是幕后的人,那她一定痛小丫头的死有关系,所以红裳和金氏都没有敢往魏太姨娘的院子里塞人。

一来怕打草惊蛇,二来也怕那人有去无回:魏太姨娘的院子里,原来也是有丫头的,小丫头还不少呢:不过后来却断断续续几年间病死了几个,最终只剩下眼前的人了;为此,老太爷当年还为魏太姨娘重新安排了院子,原来的院子就锁了不让人进——-怕还有病气什么的。

言梅自然也是听懂了红裳的话,多日的担心终于说了出来,她心下也轻松不少,轻轻一福便告辞了。

金氏看言梅走了却若有所思:“她也疑心魏太姨娘了,看来我们不是无的放矢啊;言梅。”天守在老太太身边,是接触魏太姨娘最多的人,她的话当然有些道理的。”

红裳轻轻一叹:“是啊,只是我真的不想那暗中之人是她;太过棘手了。”

金氏也是一叹:“谁说不是呢?”

不过两妯娌也知道,如果暗中之人真是魏太姨娘,更加不能留她了:这种人的危害岂不是更大?

金氏挥了挥手:“不去想魏太姨娘了,越想越头疼,留着明日再烦恼好了——-我们今天晚上各自好好想一想,明儿拿个章程出来。眼下,

先说奶娘的事情吧。

红裳笑道:“好,明日好好议出一个章程来;说到奶娘,槿柳认为她们如何?”

“我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太对,却说不出哪里不对来。”金氏扭了扭帕子,再三想的那两个奶娘的言行。

红裳轻轻一笑:“我也感觉到不对劲儿呢,而且我不太喜欢她们。不过我的不对劲儿是因为这两个妇人的言行举止,还是穿衣打扮并无一点儿不妥;哪怕是一丁点儿的不妥也没有;但也并不是很好那种,她们身上不论什么,就没有一样是极出挑的。”

金氏闻言一拍手:“嫂嫂说得极对,就是如此——居然一点儿不妥也没有;不论什么都是那么恰到好处,既不会太过了,也没有不足!这便是我感觉不对劲的地方,她们绝对…”

“有问题!”红裳和金氏二人几乎同声说了出来。

那有这么正正好的事情?即使不太过出挑,也不太过平庸————就像是有人精心准备教导、指点过她们一样。

那周身的饰物同她们的话辞配合的天衣无缝!如果说有什么破绽的话就是在于:她们在一个人牙子处来的,一起洗了头再来主家是极正常的————她们身边无长物,一起洗得头却香气各异,虽然那香气是极为廉价的,但人牙子也不会好心的为她们一人备一种皂粉。

两个妇人从头到脚,从言行到神色都有着一丝不自然:人为的不自然。

金氏不解的道:“嫂嫂还对言梅说人极不错?小心会引狼入室,孩子的事情不能大意的。这不同于其他事情,可以关门打狗。”

红裳轻轻一笑:“我当然不想让她们过府,不过老太爷和老太太已经看上了,而且这奶娘有问题,怕同前几日原来的奶娘受伤多少有些关系———那安排了奶娘的人正在盯着吧?我们正要小心行事,然后看看能不能反击一二。

金氏多看了红裳一眼:”最重要的一点,是嫂嫂不想惹得老太爷和老太太不高兴吧?嫂嫂是不是太小心了些?”

红裳看了金氏一眼轻轻一叹没有答应金氏,只道:“槿柳放心,我有法子应对的,不会让那两个奶娘入府,你放心就好。”

金氏看了一眼红裳一叹:“嫂嫂,虽然你处事要比我好很多,不过今日之事你也太小心些。”她还是想劝劝红裳的。

不过,红裳有自己的打算,所以同金氏说笑了两句便岔开了话题。

侍书几个人送走了金氏后,回来也问红裳为什么不直接说出不留两个奶娘的话,现在红裳已经为赵府生了长子嫡孙,还怕什么?

红裳笑着摇了摇头:“我不是怕什么,而是不想同老太爷和老太太之间有什么误会。”她又轻轻地叹息道:“再说了,现在如果不是我生了儿子,怕是老太太和老太爷要教训我吧?”有些话虽然不方便同金氏说,但却可以同自己这几个丫头说一说的。

侍书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为什么要教训太太?”

“因为我要养月子,而你们老爷现在无人照料,按着妇德来说我应该怎么做?”

“为、为…”侍书的声音低了下去

画儿却直直的说了出来:“为老爷纳妾!”然后她恨恨的一跺脚:“凭什么呢?这些规矩可有为女人想过一分?女子生育身子本来就虚弱,这个时候最需要人来关心照顾。却偏偏还要为丈夫准备新欢——眼睁睁看着丈夫去旁的女人那里睡,有几个女子心里能安稳的?!”

红裳轻轻的摇头:“规矩就是规矩,不合理它也是规矩,更何况这天下上到皇帝,下到百姓都如此做,容得我们说不行吗?”

画儿听到红裳的话沉默了,如果规矩可以打破的。那她今日也就不会沦落到赵府为奴为婢了。

“我没有主动为你们老太纳妾,任他睡在书房中而不闻不问,你们想老太太有没有生我的气?如果不是我为赵家生了儿子,在老太爷和老太太眼中是立下大功的,现在老太太又何止是想给你们老爷纳妾或是接孙氏回来呢?她想来会到这房里来教一教我何为贤良淑德才对。”

红裳说完轻轻摇了摇头:“算了,不要再说了,再说也是这样,于事无补的。”

画儿张了张嘴,难道就任老爷纳妾不成?可到底这句话没有问出来,规矩二字啊,就是太太不愿又能如何。

不过红裳想的却不是这个,她当然不会容赵一鸣再纳妾:她还想幸福快乐的过完下半辈子,绝对不想在妾侍们的争斗中过完她的下半辈子。

赵一鸣,他说他不纳妾,这一次红裳打定主意不会开口说一个字,全看他要如何做了。

诗书也不欲红裳在月子里烦心,便道:“太太有什么法子不让奶娘进府,我倒真是好奇的。”

“实话实说了喽,这原本就是一个好法子,还用去想什么法子”。红裳不紧不慢的道。

“啊?那太太刚刚和夫人说得是什么意思,您现在是要亲自同老太爷和老太太说嘛?”诗书不明白:“虽然老太爷和老太太每天都来探视六姑娘和大公子,可是您还是不方便同老太爷他们直接说的,您刚刚说得话很有道理的。”

“不是我要去说,实话要由你们老爷去说。”这种事儿,当然由赵一鸣出面比较好:老太爷又不糊涂,再加上儿子的话他会先信三分的,所以那两奶娘是进不了府的。(快捷键:←)上一页回书目(快捷键:Enter)下一页(快捷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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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似喜还惊

第五十六章似喜还惊类别:美文散文作者:一个女人书名:妾大不如妻侍书听完红裳的话后恍然,笑道:“太太您不直说,害我吓一跳

“你啊,很聪明的,只是有人可以让你依赖的时候,却一点儿脑子都不用!太太这样做就对了,多吓吓你,让你再不动脑子!”鱼儿在一旁幸灾乐祸。

红裳只管笑,却不应和鱼儿的话。

老太爷和老太太听到红裳对两个奶娘也很满意,便对人牙子道:“你带她们下去吃些茶和点心吧,到晚上用过晚饭后再走;奶娘嘛,我们八成留下了,不过还要问一问孩子的父亲,他去衙门了却要再等一时才能回来,倒是多劳你了。”

人牙子听到可以混上一顿好饭,自然是乐颠的答应着,客套了两句随丫头到厢房去用茶用点心了。

两个妇人也很识礼的样子,走时行了礼还后退了几步才转身;老太太看得点头:两个奶娘倒真是在大家做过事的。

魏太姨娘看着两位奶娘的背影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看来太太也不是什么事儿都料到都做好了防备——原来的奶娘她是动不至、下不得手了,但是自己人能进府不是更好?

也许不是太太料到了什么,或许只是她想把奶娘放到自己药铺里放心些,魏太姨娘对红裳又改观:自己虽然不可以小看了哪个,但也不能把人高看了,反而吓到自己。

魏太姨娘知道奶娘的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一个大男人家,哪里会真的关心奶娘这种内宅的事情,而且有老太爷和老太太在前头说了不错,大老爷当然不会反对。

自己的人明日就进府。魏太姨娘心下大定。

魏太姨娘自那日听到奶娘被移走后心情一直不好,每日也不过是强打起精神过了伺候着,她现在的心情当然一扫这些日子的烦闷,虽然神色间没有什么变化,但精神却好了许多。

言梅回来后,因为对红裳和金氏提到了魏太姨娘,所以不免多注意了些,看到魏太姨娘听了自己的话后,人看上去有些不一样了,仔细看也没有什么,只是精神了许多。

言梅心下嘀咕,魏太姨娘总是让人心里不安,幸亏今日已经提醒了打太太和二夫人,想来以她们的心计手段,就算魏太姨娘真有什么也是不怕的。

奶娘终于找到了合适的,老太爷和老太太这几日以来的心事儿放下后,自然便想到了其他的事情。

老太爷先想起了那个撞到凤韵的小丫头:虽然儿子禀过了他,把那个小丫头自柴房中弄了出去,关到了他们院子里的厢房中,可是媳妇早产也的确是危险万分的——托天之幸是母子平安无事,如果有个万一?????。

老太爷心下到底有气,便沉声道:“把那个小丫头给我提来,我要好好查一查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魏太姨娘正自得意时听到老太爷的话不觉心头一惊,不过她半垂着头,脸上倒也没有什么神色变化;原本这几日府中一直忙着给孩子们寻奶娘,不管是红裳早产的事情,还是薛氏的处置,都么有人提过一个字。

魏太姨娘本来有些提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不少:她也知道薛氏的事情不会就此揭过,不过时日一久,查问起来老太爷等人的怒气也就小多了————她总是同那两件事情有关,虽然自信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让人怀疑,但老太爷的精明她也是一向知道的;所以,事情拖得越久对她越有利一些。老太太去摆手说道:“夫君,那个撞了韵儿的小丫头是媳妇的人,想来问题是不大的;虽然那日媳妇是险了些,但现如今看是有惊无险,又加上儿子来求过了请,你也不必太过认真,下到那个小丫头;如果那丫头是媳妇的人,我早就打发出去了——就算她是无心的,但当日去差点酿成大祸,怎么能轻饶了她?”

魏太姨娘听到老太太的话,拿眼瞟向了老太爷:老太太真是她命中的福星啊,只盼着老太爷能听了老太太的话就好。

虽然查起来她认为不会牵连到她,但能不查岂不更好?而且由老太爷来查,她还是有些惶恐的。

内宅的事情自然是还是女人知道得多,所以老太太才明白了那小丫头的身份:“不过问一问也是必要的,依我看等儿子回来一起问吧,免得吓到了那小丫头,再说不出话来;多半也是她无心之过,罚是一定要罚的,如果罚看儿子的意思吧。”

老太爷听了以后看向老太太:“媳妇的人?绝对没有问题吗?这么大的事情不能如此放过——府中还有三人有身子,再出得如此事情,就算他是无心之过也是要重罚的;不过,是要同儿子说一声儿,但却不能轻饶那个丫头;如果万一这里面有什么隐情…”

老太爷吃了一茶:“却是一定要查到底的!”他把茶盏重重放在了桌子上,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眼角扫过了魏太姨娘。

魏太姨娘自然是感觉到了,她虽然力持镇静假装不知老太爷看向了她,但心下又是一阵惶然:难道,老太爷已经疑心她了不成?

魏太姨娘立时又宽慰自己:自己不过是个妾侍,如果老太爷真的疑心自己,马上就会把自己赶出去,根本不需要理由的;应该没有什么事儿,应该没有的。

虽然如此想,但魏太姨娘因为奶娘而升起的愉快心情早已经一丝不剩了。

“媳妇调理的人你还不知道?看看侍书几个人,哪一个不是一个顶两个用的,又哪一个不是衷心护主的?她的人,没有问题的。那四个丫头不论是样貌品性,都是极好的,就算一般人家的姑娘也不过如此吧?咦——?说到这里我倒想起一事,让一鸣把那四个丫头纳一个两个人也不错,又是媳妇贴心肺的人,以后更是一把助力。”老太太说着说着便想到了他处。

魏太姨娘正自思自索自己到底哪里不小心有了漏洞,而被老太爷疑心了;忽然听到老太太的话,眼中闪过一道光:让老爷纳了太太身边的丫头?真真是不错的主意,亏得老太太怎么想出来的!那几个丫头太太不发话,没有人能打她们的主意,不想老太太惦记上了——自己能不为老太太想个法子,让她达成心愿?就是不知道那几个丫头被老爷纳成妾以后,会不会还一心一意的为她的太太卖命!哼哼,这事儿实在是太有趣儿了;太太和她的人斗作一团,这赵府不乱也难了。

魏太姨娘想着偷偷扫了一眼老太爷:到时他也不会有心思再来怀疑自己了吧?

老太爷闻言却看了一眼老太太,轻轻摇了摇头道:“你啊,唉——!眼下媳妇刚刚生了孩子,一鸣要不要纳妾你就由着他吧,不要总是依着你的意思行事,也许反而让儿子难做人。”

不要说老太太,就是魏太姨娘的眼都瞪大了:最重规矩的老太爷,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这还是那个老太爷嘛。

自从老太太大病一场几乎死去后,老太爷对老太太的心事懂了不少,所以才不想太过逼儿子,也不想让刚刚为赵府生下长子嫡孙的媳妇心里不痛快。

老太太听完老太爷的话极为不太高兴:“夫君,您这话说得!媳妇为我们赵家添了长子嫡孙,立了大功的,我不明白?我自然是心疼媳妇

的,我可比你更知道心疼媳妇,你看我每日不是把最好的燕窝等等补品都煮了。炖了送过去给了媳妇——我自己都一直没有舍得用呢!”

老太太越说越气,取了茶盏连吃了几口茶才继续说下去。“但总不能只心疼媳妇一个人吧?儿子可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看着他无人照顾睡在书房里我怎么能够安心?这个时候给他纳个妾,也是合礼合规矩的,我有什么不对?”

老太爷听老太太连珠似炮的话,笑着叹气:“就为了一句哈,你何必动气呢?你为儿子着想是对的,我哪有派你半分不是。我的意思只是说,一鸣如果就是不想纳妾你便由着他去算了,我们认为他受苦了,可是如果他不认为自己受苦还甘之如饴,我们做父母的又何必多事?”

魏太姨娘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真是自老太爷嘴边中说出来的话?她又偷偷看了一眼老太爷。

言梅发现魏太姨娘不时偷偷看向老太爷,心下便不舒服,她本可以正大光明看过去的,为什么一定要悄悄的看呢?言梅忽然拧了自己一下,不会是自己向太太和夫人告了魏太姨娘的状后,便看她做什么都是另有目的的吧?这可不好!

虽然如此,可是言梅总是不自觉注意着魏太姨娘。

老太太听不太明白老太爷的话:“他不觉的苦?我为难他?夫君,你说我偏心我原来是有些的,但最近我可尽量一碗水端平啊,我也想看他们兄弟亲亲爱爱的;我是为一鸣好,哪有为难他的…”

亲们,今天去买年货:其他的不用我丨操心,可是我们一家人的衣服总是要买的,咳,虽然我很胖也不漂亮,但丑人却更要打扮了——不然出来吓到了人就是我的错了,对吧?

亲们原谅一下啊,今天还有一更,却要晚一些了。(快捷键:←)上一页回书目(快捷键:Enter)下一页(快捷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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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章盯上赵俊杰的何止一人

五十七章盯上赵俊杰的何止一人类别:美文散文作者:一个女人书名:妾大不如妻老太爷挥手打断了老太太的话,伏在她耳边悄声说道:“就像我和你一样,不管其他女子是好是坏,如何的千娇百媚,但是只有你才会让我放在心中——其他人对我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明白嘛?这府中就是因为有了你,所以才算是驾车。现在你可是懂了?你一心为儿子好,可是你一直没有想过,一鸣要的也许根本就不是妾侍的照顾呢?”

老太爷可是生平第一次说这种话。

老太太脸上一红,虽然心下受用,可到底老夫老妻了,再加上是第一次听老太爷说这种让人心跳的话,她很有些不好意思;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魏太姨娘,没有再提让赵一鸣纳妾的事情。老太太看魏太姨娘神色间还是平日的样子,便认为她没有听到老太爷的话,又扫向了另一旁的言梅,看她也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老太太想着,忍不住白了一眼老太爷:那样的话就算是附耳,也不应该在人前说啊;老太太绝不会承认,她其实是极喜欢听老太爷说那些话的。

其实,魏太姨娘已经听到了老太爷同老太太说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是一个不漏;虽然老太爷的声音不大,但也并不是太小;就是一旁的言梅也听得极清楚;不过主子们说这样私密的话,做婢子当然是听而不见了。

魏太姨娘听完老太爷的话后神色并不是没有变化,只是老太太没有发觉罢了————魏太姨娘的神情变化只有那么一眨眼的时间,然后便恢复了正常;不要说老太太没有看到魏太姨娘的变化,就算是看到了,她八成也会认为是自己眼花了。

而老太爷却在一直注意这魏太姨娘,他附耳对老太太说话的时候,便一直在用余光悄悄盯视着她:不然老太爷怎么可能说出那样的话来?虽然是他的本心,但依着他的性子是绝不会说出口的。

魏太姨娘却没有发觉老太爷对她的注意,她近来事情繁多且有喜有忧,一贯平稳的心境早已经有了变化,只是她自己还没有察觉到而已;但是行事却在慢慢出现偏差。

魏太姨娘那一霎间的变化,让老太爷的眼睛似乎黑了一下。

不过这也不能就说魏太姨娘这人怎么了:女人嘛,总会有些小心眼的;老太爷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居然为魏太姨娘的神情变化在心底找了一个理由:他要说服的人是谁呢?

老太太因为不好意思老脸上有些见红,她急忙岔开了话题:“那个薛jian人还在柴房里呢,她的恶行却是不能不问的!”

老太爷的怒气在脸上一闪而过:“当然不能不问!她的所为无论如何是不能饶过了!以防其他人效仿她行事,那我们赵府想子孙满堂就有些难了。”老太爷说到最后一句话,语气有些森然,有意无意的扫过了魏太姨娘。

魏太姨娘这次感觉到了,她后背上有了冷汗:老太爷难道真的怀疑她了嘛?!

老太爷不过是顿了顿,又继续说了下去:“我们不但要问她,还要问个清楚明白才成;薛氏不严惩,对不起我们赵氏的祖宗!把她处置完了,再给薛家打个招呼也就罢了。”

老太爷最后一句话轻描淡写:薛氏嫁到了赵家便是赵家的人,他的生老病死自然是由赵家来决定。

老太太没有意见,薛家的所为早已经伤透了她的心,现在薛家在老太太眼中已经不再是自家人:“薛家过问不着我们的家事儿,处置完了同他们打个招呼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薛氏当日所为已经让老太太动了真怒,薛氏现在已经成了老太太的仇人,一个要害她孙子性命的仇人。

魏太姨娘听到要审薛氏,她虽然心中有点点不安却并不大:薛氏当日会忽然来到红裳的院子,然后又对金氏出手,自然是出于她的“提点”——她想让红裳的院子里完全乱起来,然后她才有机可乘,看看能不能把红裳弄个难产什么的,让那个太太额她的孩子离开这个人世!

她虽然一直不赞同杀人,但女子生育本就危险万分,所以红裳母子就算是在今天不幸“仙去”,也不会让人太过怀疑的。

而且,如果能借薛氏的手除掉金氏腹中的孩子,那还真是一举数的;也免得她日后再行设法要除去金氏腹中的胎儿了。

魏太姨娘当然提点的十分小心,薛氏就算事败也不会牵累到她。

老太爷和老太太在议如何处置撞到凤韵的小丫头时,赵一鸣便已经回到了府中。

红裳知道赵一鸣换了衣服后还要去上房请安,便简单明了的把今天所请新奶娘的事情一说,然后非常郑重的说道:“夫君,这两个奶娘我们不能——-”

“不能留,一个也不能留!不但是今日,在接下来的几日内,奶娘如果不是我们知根知底的人,就一个也不要留。”赵一鸣沉声说道。

赵一鸣进来时脸色还算平静,看过两个孩子后脸上更是有了笑意,但现在的样子却带着十二分的恼怒。

红上看赵一鸣的样子知道他心中有事儿,便暂时放下了奶娘的事情,柔声问道:“一鸣,是不是衙门的差事儿不顺,还是家中有什么事儿惹得你生气了?我们家中的人你也是知道,大多都是无心之过,你也不必为了他们生如此大的气,自己身子要紧对不对?”

赵一鸣不想红裳,把脸上的怒气又收了起来:“裳儿,没有什么,你不用担心的。”他现在非常后悔刚刚显露出来的怒气。

赵一鸣在人前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可是面对红裳时他总自觉不自觉的把心中的喜怒哀乐都放在了脸上。

“我看到你眼下的样子,如果能放心才怪!快说吧,不然我只会更担心,你不是想我睡不着吧?”红裳轻轻拍了拍床头,示意赵一鸣坐下来。

赵一鸣想想红裳的话,在心底叹息一声儿便坐到了床头:“不是我不说,而是怕让你太过劳心费神调养不好身子。说起来也算不上什么天大的事儿,而且也不是衙门和家中的事情,唉——!也算是家中的事情吧,怎么也算是一家人吧?原本我也是要同你说一声儿的,想让你小心些,怕你也会像我这样,一个不慎便会引狼入室。”

引狼入室!这个词儿,红裳今天可是听到了两遍,且都与奶娘有关:“夫君到底怎么了?是什么事儿惹你生这么大的气?你慢慢说,有什么事儿我们夫妻商量着办,只是莫要气坏了自已的身子。

赵一鸣长长一吧,轻轻拥着红裳:“裳儿,这世道还真是好人难做啊!你是万万想不到的,俊杰居然是个狼心狗肺的人!他春闱落榜后便每日哄老太爷高兴,也就是想谋个差事儿,这也没什么错:只是老太爷一直没有松口,他好似有些等不得了吧?就在今日,他出府去自已铺子,本来去铺子杳账目也是极平常的事情,可是他去让人弄了几个奶娘,然后去专门托了人转卖到了人牙子手中:而那人牙子嘛,便是常送到我们府中的人!裳儿,这里面的猫腻…,啧啧!

赵一鸣感吧了一番,又轻轻的摇摇头:“原来俊杰是什么样的人我并不太清楚,但他的祖父,父亲却不是忘恩负义,一心只图谋银财的人。

红裳听完后,倒不奇怪赵俊杰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府中死了一个小丫头后,他一直在使人注意着赵俊杰,不过他自那以后一直安份的很,除了哄老太爷高兴外,并没有什么举止令人起疑。

今日,红裳想不到,赵俊杰的不同原来是在府外而不是府内,难怪自已一直没有找到他的不同呢。

而让红裳感觉到奇怪的便是奶娘一事,居然是同赵俊杰有关:那魏太姨娘是不是被冤了,已这些人都把一个好人错疑成了坏了?!

红裳没有红想,但略略一想还是不放心魏太姨娘,太多的事情,都同魏太姨娘有关啊。

那赵俊杰和魏太姨娘,他们两人哪个人才会是暗中之人?还是——,他们原本就是一伙的?红裳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看来要让人更盯紧了赵俊杰才可以,不但是在白天,就是晚上也一样盯得死死的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