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裳知道画儿是担心自己,她轻轻点了点头:“画儿,如果真得到了那一天,的确是我对不住你;”红裳愧疚万分,可是却又无可奈何。

“只是,今日找你来却不是为了这个;你的事情、包括身世,我的兄长已经猜到了,也是他前些日子想法子把康王府引开的,只是事与愿违,康王府还是又找了回来;而现在,我想把你的事情告诉给夫君——我想好好的同他们商议一下,万一你如果真要被康王府带走的话,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让你不吃苦或是少吃些苦;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了,画儿。”

画儿点了点头:“是应该告诉老爷一声儿了,此事想来也瞒不了太久,早些让老爷知道也让他有些防备;只是太太和老爷不用为婢子费太多的心思;那王府里的人,都是豺狼,不管什么法子也是不管用的。”

红裳又安慰了一番画儿,便相让她下去休息。

画儿却跪在地上执意不起来:“求太太一件事情,还望太太成全;照眼下情形来看,婢子可能真会被人带走,那么往后就在太太身边伺候一日少一日了,还请太太不要在意什么‘贵女’不‘贵女’的,请太太允许婢子继续做事;如果老天有眼,不让婢子离太太而去,那婢子更应该如常伺候太太才对;而婢子说不定也伺候不了太太几日,还请太太怜惜!”

红裳本不想答应,可是看画儿执意如此,想想如果有希望留下画儿的话,当日不能让人看出什么来,那么画儿还是像原来一样才妥当,便点头答应了画儿。

“只是太过委屈了你。”红裳不能不正视画儿的身份。

画儿抱着红裳的腿又哭了起来:“我只是画儿,太太,我只是画儿。”

红裳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好好的劝慰了一番画儿,然后才让她出去了:红裳并没多大的把握能把画儿留下,所以安慰的话也不好说——她做不到的事情,是说不出口的。

红裳没有立时去请赵一鸣来议事,她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坐了好一会儿:今天是画儿,如果明天再有哪个王爷来要侍书、来要鱼儿或是宵儿,她也只能把人送出去嘛?

如果日后,有哪个王爷来要她的女儿时,她也只能泪眼相送嘛?!

不!红裳所有的不满一下子全部爆发了出来:她不能再让同样的事情发生,她不能再坐视身边的人,被人硬生生的带走而她却没有一点法子。

红裳沉下心来思索起来:要如何能避免这种事情呢?

眼下立刻就能做到被人欺是不可能的,但是总要想个法子的吧?

红裳想来想去,在这个时代,她其实并不比古人们强多少:所以,她一人之力,根本没有法子可以对抗皇权、王权;就是借势,也要有势可借才可以啊。

将军府是赵府的朋友中官职最大的一位,可是将军府也不能与王府相抗:王府是君,将军府是臣啊;况且求人不如求己,以后真要避免这种

事情的发生,就要赵府真得强大起来才可以,这才解决这种事情的根本之道。

强大,要如何才能让赵府强大呢?红裳想了又想,知道凭赵一鸣和她自己不太可能做到了,只能指着以后儿子和女儿了;无奈,深深的无奈几乎淹没了红裳。

红裳静了许久后,终于强自振作起来:不管如何,为了孩子们,也为了保住自己的家,她一定要让孩子们强大起来,强大到足以保护他们自己,及他们想要保护的人才可以;她不想让孩子们以后,也有今天自己这样的无奈。

赵一鸣不用红裳去请已经回来了,因为时近中午,应该用午饭了。

看到红裳独自一个人在屋里,赵一鸣愣了一下然后上前轻轻抚了抚红裳的头发问她:“裳儿,你怎么了?好似没有精神一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红裳摇了摇头,轻轻的靠在赵一鸣的胸膛上:“夫君,如果今天王府来要我们一个人,我们给了;他日王府再来要一个人,我们是不是也只能给?”

赵一鸣闻言愣了一下,便明白红裳说得是康王府的事情,他叹了一口气:“时势比人强啊。”

红裳闭上眼睛:“我们就没有法子嘛?夫君,我们要怎么做,才可以不用怕这些王爷?”

赵一鸣苦笑起来:“裳儿,王爷们都是先皇的子孙,哪里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能比的?什么时候,我们也要敬王爷三尺的。”

“真的没有办法嘛?”红裳不死心。

“嗯,如果我们也是皇亲,那我们就不用怕了。”赵一鸣继续苦笑道:“可是,皇宫也罢,王府也罢,都是吃人的地方啊,你值得我们女儿到那种地方去嘛?”

红裳没有再说话,过了好久她才轻轻的问道:“如果,有一日有王爷来要我们的女儿,我们怎么办?”

赵一鸣闻言他的手一下子收紧了,然后慢慢的放开:“不会的,我们是官宦之家,王爷们就是再尊贵,也不能强夺臣女,他们不会乱来的。”

红裳终于不再追问,她伏在赵一鸣怀中好久好久之后,才轻轻的道:“康王府要找的人是画儿,而画儿是康王爷的庶女。”

因为红裳的声音闷闷的,所以赵一鸣没有听清楚她的话,又问了一遍后才听清楚;当下他便全身一震愣在了那里:事情,原来是这样的。

赵一鸣原本就奇怪:府中的丫头可没有长得国色天香的,小王爷为什么追着不放呢?原来人家要找的是妹妹,不是小妾。

赵一鸣没有震惊多久,他急急扶起红裳问道:“你怎么知道的?画儿承认了?你确定康王府是来寻画儿的?”

“是的,康王府是来寻画儿的,你们那个丫头画儿,真的就是贵女,康王府的贵女。”于钧自外面走了进来,他接口说完以后又轻轻叹了一口气。

赵一鸣没有想到居然有这样的乌龙事情:王爷的庶女在他们府中为奴十几年!他立时便想到了一件事情:“画儿来我们府上多年,康王府从来没有找过她,为什么现在康王爷却非要找到这个女儿不可呢?而且,我在京中多年,从来没有听说康王府丢失贵女啊。”

于钧听到赵一鸣的话后,看了看红裳:“我忙到现在才脱身,认为你已经同赵一鸣把话都说明白了呢,原来一鸣还什么都不知道;你说吧,让我吃杯茶,好好歇一歇:真是累死我了。”

红裳便把画儿的事情源源本本的说了一遍。

赵一鸣听说后,抹了一把脸:“太后下旨招贵女入宫的事情我也知道,康王府急着找画儿原来就是为了这个啊;刚刚我也是糊涂了,居然没有想到康王府的这个目的:是啊,有哪个父母愿意女儿远嫁呢,只是推人及己,康王爷实在是有些过了——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于钧摇了摇头:“她是王妃,高高在上,哪里会把画儿这个小小的庶女当成人看?”说完,又看了看红裳和赵一鸣:“此事,你们夫妇想怎么办?你们是要留下她,还是不留她?依我看,不留她为好。”

红裳听到于钧的话,眼神一黯没有说话;不过,她却错解于钧话中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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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另外的法子

十六章另外的法子类别:美文散文作者:一个女人书名:妾大不如妻赵一鸣看向了红裳,他终于明白红裳刚刚为何会问他那些话了;红裳的决定他知道,同时他也明白了红裳的心情。

如果,有一日,有王爷来要自己的女儿,自己要怎么办?赵一鸣狠狠的握了握拳,重重的捶在了桌子上;他,没有办法;不是女儿和他们全家死在一起,就是女儿被王爷夺走!

于钧被赵一鸣的一拳吓了一跳,便半开玩笑的道:“怎么,一鸣不舍得那丫头?那你纳了她就是了;反正不知者无罪,到时康王府也不能怪你把他们府的贵女纳成了妾。”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赵一鸣和红裳闻言后忽然眼睛都亮了,他们一齐看向了于钧,倒把于钧吓了一跳。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只管看着我做什么。”于钧被看得心底发毛。

红裳已经急急问赵一鸣:“你知道不知道,画儿可曾许配过人家?”

赵一鸣并不知道,急急使了人去寻赵安娘子来问了问才知道,画儿一直不曾许配过人家。

红裳眼睛亮晶晶的看向赵一鸣:“我们是画儿的主子,现在把她许了人,不算是冒犯王爷府吧?”

赵一鸣连连点头;“画儿只是我们赵府的婢女,有卖身契的,我们做主把她许配人家,很应该的事情——这是我们府的家事,不关王爷府的事。”

红裳笑了:“画儿的年纪可不小了,这个时候把她配出去,谁也说不出什么来;早知道这样,我刚刚就不应该找了画儿说那番话,也就不会同画儿一起伤心了那么久。”

于钧听得大摇其头:“裳儿,我看你一直挺聪明的啊;为了这么点小事儿,你在我来之前,一直为此而伤心伤神,不是吧?裳儿,这有什么好伤神的,你要知道女大不中留嘛,就算是你的丫头,你不能留人家一辈子的,早早许了人家才是正经。”

红裳嗔了于钧一眼:“哥哥只知道打趣人家,却不知道替裳儿想法子。”然后她低下头想了一会儿后,有些迟疑的道:“康王府如果找到画儿以后,知道她已经嫁了人,会不会迁怒我们?”

于钧摇头:“裳儿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绝对不会!把康王府引开的事情,根本不会被康王府的人发现,他们为什么要找你们的麻烦?而且康王府的人知道画儿嫁人后,根本就不会再同你们说画儿是他们府的什么贵女,也不会再来烦你们了。”

赵一鸣附和道:“舅兄说得是,康王府只要知道画儿嫁人了,绝对不会再同画儿相认,这事儿也就揭过了。”

嫁了人的画儿,对康王府来说一点儿用处也没有了,恢复她的贵女身份有什么好处?不但要再倒贴一份嫁妆,还会让世人知道康王妃善妒不能容人,平白落个不贤的名儿。

红裳眉头又皱了起来:“只是,把画儿嫁给谁好呢?”一时之间,到哪里去找合适的人。

赵一鸣想也不想的摆了摆手:“画儿那么有主意的丫头,你问一问她不就知道了?她的年岁也不小了,心中应该有可心的人才对。”

红裳看了看赵一鸣,虽然不太认同赵一鸣的话,但是问问画儿也是必须的。

赵一鸣和于钧不便问画儿此事,两个人起身去了小书房吃茶去了;赵一鸣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问一问孙氏、魏太姨娘的事情,他不相信于钧什么也没有查到。

红裳扬声让人把画儿又唤了进来:屋里,还是只有红裳和画儿两个人。

画儿知道红裳这个时候唤自己过来,当然还是因为康王府的事情:只是老爷和舅老爷刚到不一会儿,这么快就有了决定?

想想也是,除了把自己交出去以外还能有什么法子;画儿在心底一叹,对着红裳福了一福:“太太唤啤子有什么事儿?”

红裳让画儿坐到身边:“画儿,我们想到一个法子可以让你留下来;所以我问你的话,你不要害羞,也不要有什么顾虑,一定要同我说实话,知道嘛?”

画儿听到可以留下来,心里当真是乐开了花,当下急急的点头应承了下来:“真的有法子了?好的,太太,你问吧,我一定会如实回太太的话。”

红裳盯着画儿的脸问道:“画儿,你有没有可心的人而?我是指男的,懂嘛?”

画儿一听微微一愣,脸上飞红的同时也就明白了红裳所说的法子是什么;虽然她很害羞,不过想想只要嫁人便不用和康王府的人相认,也不会被他们带走,她在心底还是认可了这个法子。

只要不让她做妾,那么嫁人要比被康王府的人带走强太多了!

画儿红着脸,轻轻摇了摇低着的头道:“回太太的话,没、没有。”声音小得红裳几乎听不清楚她在说什么。

画儿虽然认可了成亲的法子,但是她真得没有可心的人;在她眼中,男人从来不是好东西,她哪里会去注意男人呢?更不要说对男人生出好感来了。

红裳看画儿的神情,不知道她是不是太过害羞所以才这样说的:这个时代的女孩儿是不会谈成亲的事情,就更不要说有什么心上人了——这可是坏名声的事情。

红裳想了想问画儿:“你同意我的法子嘛?成亲,便不会再被王府的人带走了;只是,你以后也只是赵府的丫头画儿了。”

画儿重重点头:“婢子宁可做一辈子的奴婢,也不要回那个吃人的地方去!做奴婢没有什么,靠奴婢自己的双手吃饭穿衣,婢子感觉十分的踏实。”

红裳听到画儿的回答,便知道画儿是真得没有心上人,她又一次为难了:现在,要把画儿许给谁好呢?她把府中的小厮和长随们一一想了一个遍儿,适龄的人没有一个人合适;红裳感觉都同画儿不般配。

也不是说红裳高看了画儿一眼,只是论画儿的才貌,一般的男子还真就是配不上她。

红裳无奈之下又看向画儿:“你要嫁人了,想嫁什么样的人,给太太说一说,太太也好给你挑一个良人相配。”

画儿的脸红得已经发烫了,她哪里还能说上什么话来?红裳又问了她一遍,画儿才小小声的答道:“一切但凭太太做主,只是、只是婢子绝不做妾。”

画儿宁可做个小厮的妻,她也不要做妾!这个事情,就算是康王府的事情逼到了眼前,画儿依然不改初衷。

红裳嗔了画儿一眼:“让我做主?其他的事情我能为你做主,嫁给什么样的人我也能为你做得了主?我看着好的人,未必能合你的眼。”

画儿却还是低着头,就是不说话:在她想来,奴仆们的亲事都由主子们做主,太太待她又好,选得人一定没有错,不会害她的。

红裳看画儿也没有主意,便让画儿下去了;她又起身去寻赵一鸣和于钧,要尽快把画儿的婚事定下来才成啊。

赵一鸣和于钧听了红裳的话后,倒没有犯难:这有什么难的?赵一鸣叫了赵安娘子来,让她报一报府中适龄男仆的名字,一番比较下来,两个大男人也说不出话来了:没有人合适啊。

红裳托腮坐在书桌后面看着赵一鸣和于钧:“你们不是说不难嘛,可为画儿找到了夫婿?随随便便我可是不依的。”

虽然是急切之下为画儿谋终身,可是也不能为了出一个火坑,就随便找个人嫁了吧?那也等于是害了画儿的一辈子。

不能为画儿找一个府外的人:如果被康王府知道了,那根本不用康王府的人再费心思,他们一下子便能确定画儿的身份不说,赵府的所为也会被康王府所疑。

于钧看红裳和赵一鸣都皱起了眉头,便道:“你们把事情看得过大了,就算画儿被康王府的人带走了,也不是没有法子可以救她。”

于钧淡淡一笑坐在了椅子上,斜了红裳一眼:“裳儿没有良心,居然说哥哥不为你想法子!我早已经想好了法子,而且刚刚也提了一提,可是你们夫妇谁也不问我,裳儿更是会意错了我的话;所以我为什么还要说出来,名得献丑啊。”

红裳笑了起来:“哥哥,你有法子就快说吧,你是要急死裳儿嘛?急死我,看谁心疼。”

于钧只笑不答;赵一鸣摸了摸红裳的头,示意她不要着急;然后他看向于钧道:“兄长,我先说一说我的想法,看看同兄长想得可是一样;康王府要让画儿进宫,所以她就是被带回王府,除了看得她紧一些之外,一定不会薄待了她,说不定还会好言相求于画儿;应该说画儿一开始在康王府里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所以这个时候,我们不用担心画儿的处境。”

红裳和于钧点了点头:画儿要进宫的,所以康王妃就是再看画儿不顺眼,也不会这个时候找不自在——画儿不止是能救她的女儿于水火之中,而且画儿万一被选上,那她临走之时对太后或是皇上哭诉一下,康王爷顶多被训斥,可是康王妃会得什么责罚却是说不定的(快捷键:←)上一页回书目(快捷键:Enter)下一页(快捷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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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章另外一条路

十七章另外一条路类别:美文散文作者:一个女人书名:妾大不如妻赵一鸣接着说了下去:“进了宫以后,画儿应该也不会吃什么苦,就是吃亏也不是吃什么大亏,顶多被其他府的郡主,贵女们谋算,让画儿在太后或者皇上面前出个什么风头,然后让画儿顺利得封公主,当然也就是由画儿远嫁了。只是此处结果,唉——,不是画儿所愿啊,裳儿也不舍的画儿远嫁”

于钧继续点头:“再接着说”于钧知道赵一鸣并没有把话说完

赵一鸣只得接着说下去:“依着画儿的心计、手段,那些郡主,贵女应该谋算不到她,她自保是足足有余的;可是她不远嫁就只能再回到康王府中,那她的苦日子也就真到了;而这却是我们最不愿看到的”

红裳听到这里也是一脸的忧色,她看向于钧:“只要画儿进了宫便是死局,还能有什么法子可想?哥哥,你不是在宽我的心吧?”

于钧瞪了一眼红裳:“哥哥说有法子自然是有法子,居然不相信哥哥”

画儿进了宫以后,就像一鸣所说,依着她的手段、心计定不会被人所谋算的;然后我再设法去相托朋友,让画儿被宫中的某个贵人赐婚,一切问题不就迎刃而解?“

红裳和赵一鸣呆呆的看着于钧,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宫中贵人赐婚?

于钧不满的作势虚踢了赵一鸣一脚:“你们这是做什么?不相信我?“

赵一鸣摸了摸下巴:“兄长,你说你可以托人让宫里的贵人给画儿赐婚?“

红裳走过去仔细看了看于钧:“哥哥,你近日不是累坏了吧?宫里的贵人,那是我们能攀得上的嘛?“

于钧伸手拍了赵一鸣和红裳一人一下:“我们是攀不上,但是魏将军可以攀的上啊;当然了,还要多多的花费一些银子才可以。”

红裳和赵一鸣刚刚也不是不相信于钧的话,只是感觉有些太过震惊,太过匪夷所思了;听到于钧的解释后,红裳两个人释然了:以魏将军的权势还是有这个可能的。

但是,赵一鸣立刻又升起了疑问,他奇怪的道:“魏将军可是孤家寡人一个,又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什么时候他认识了宫里的贵人?”

于钧白了赵一鸣一眼:“魏将军是孤家寡人,可是人家夫人可不是孤家寡人。”

赵一鸣和红裳连连点头,心也完全放下了:不管画儿会不会被康王府带走,他们都不用担心了。

于钧看向红裳:“不过,裳儿你要知道,宫里赐婚后,画儿可能会以郡主的身份嫁人;到时,她可就不是你的丫头,而成了身份比你更尊贵的皇家人。”

红裳不在意的摆摆手:“只要画儿不会吃苦就好,至于身份我从来不在意,我相信画儿她们也不在意的;再说了,我身边的丫头到了年纪,哪个不得放出去?我还能留人家一辈子不成,留到最后就怕会留成仇的。”

于钧笑了起来:“我只是怕你舍不得,你能想得开就好。”其实,于钧想让画儿进宫后赐婚,这样妹妹他们也算有个郡主做靠山了——至少各大王侯不会再明目张胆的欺到门上来。

不过,老问题又来了,给画儿赐婚,让她嫁给谁好呢?红裳这个时候,只有一个想法:不能把画儿嫁给一个纨绔子弟。

红裳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于钧的脸苦了起来:“你不感觉你想要的太多了,裳儿?能保下画儿来就不错了,还恢复了她的贵女身份,又不会被康王府的人再欺辱她;你还要让我做媒婆,给画儿找个好男人,就是太难为人了。”

红裳不听于钧的,只管缠着于钧不放。

于钧依然摇头道:“裳儿,你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了;画儿就算封为郡主,平民百姓当然把郡主想得天大,可是世家大族或是几代为官的人家,都不会愿意迎娶画儿这种身份的郡主为媳。”

“为什么?画儿都是郡主了,还有人瞧不起她?”红裳不明白。

赵一鸣一叹,轻轻摇头:“世家大族讲得是门第,而门第却不是一个人得势便能成为高门大户的;而且世家贵族们结亲,妻室绝对都是门当户对之家,明白了嘛,裳儿?画儿得封郡主以后,娶她为妻世家贵族们当然不会愿意,但是也没有哪个望族敢把朝廷封得郡主纳为妾的,所以…“

红裳愣了:原来不是封了郡主就会改变人们的对一个女孩子的看法,原来上一世看得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世家贵族,居然如此强横霸道。

赵府想要强盛,看来路还很长啊:跻身于世家大族之列,并非易事。

红裳呆了一会儿道:“那就不找世家贵族呗;寒门出身的仕子,只要人好、有些本事能养家糊口就可以。”

赵一鸣和于钧都摇了摇头:“那样的人,世家大族都会以族中女儿为媒加以笼络的,同样不可能找得到。”

红裳傻眼了:古代,在她来了近两年后,依然对它不是很了解;封建制度,原来不只是她看到的那些,还有更为残酷的一面。

红裳沉默了良久:“那给画儿赐婚,会赐个什么样的男子给画儿为婿?”

于钧想了想:“世家旁支并且不受重视的子弟,或是小官什么的;反正不是世家大族笼络的年轻才俊就对了。”

红裳的心又沉了下去:做了郡主以后,有这么一位郡马,画儿也不会开心的吧?可是,不如此,还有什么法子能救画儿呢?

赵一鸣看红裳难过,他看了看一眼于钧,心中就是一动:舅兄不是一个食古不化的人,而且对于画儿也一向印象不错,原本画儿是配不上舅兄的——她宁死不为妾嘛;但是如果赐婚的话,那画儿就是郡主了,虽然舅兄的官职低了些,但以舅兄的人品来说,完全配的上郡主两个字。

赵一鸣想到这里,悄悄的扯了扯红裳的衣袖,然后扫了一眼于钧。

红裳看看哥哥于钧,又看看赵一鸣的古怪眼色,便知道了她的心思:她想了想画儿,再看看哥哥,心下也是一亮:这两个人真不错呢!不过,也要看他们两个人有没有那个意思了,强扭的瓜不甜啊。

红裳和赵一鸣目光有异的看着于钧,于钧立刻便发觉了,他只是一转念便知道红裳二人在打什么主意了,他大喝道:“不许你们打我的主意!裳儿,你不让你夫君纳画儿,就豁得出你哥哥去?真是女生外相,看我以后还疼不疼你了,哼!”

红裳和赵一鸣对视一眼后,便笑了:“我们可是什么也没有说,既然哥哥说了出来,那不知道哥哥是不是对画儿有意呢?哥哥你现在也是孤家寡人,这样下去总不是个事儿,妹妹哪里能放心呢,我也是为哥哥你一心着想呢。”

于钧狠狠的瞪了一眼红裳:“少给你哥哥我来这一套,我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绝对不要想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来!”

红裳看哥哥对画儿没有意思,便也就放弃了,她唉声叹气:“算了,算了;哥哥你不同意就不同意呗,吹胡子瞪眼的做什么?难道画儿只能听天由命了嘛?”

赵一鸣和于钧都没有回答红裳的话: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尽如人意的

红裳静默了一会儿,出去对画儿把于钧的法子说了:“你认为哪个法子好”

画儿对“郡主”两个字不动心是假的:如果她可以做郡主,那她母亲的名分就等于定下了——康王妃那里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她的母亲都会是康王府的侧妃!

而她也能以郡主的身份站到康王妃面前去,不用再跪拜,而且她还有资格在康王妃面前有座位!只要想想康王妃看到她成了郡主以后的脸色,她做什么牺牲也值得了

画儿看了看红裳,又有了犹豫:可是她不舍的太太,舍不得侍书几个人;而且郡主一事都是太太给想的法子,她如此贪慕权势也对不起太太待她的一片心啊

一面是母亲的名分和宿仇一面是红裳的恩情、还有画儿难舍的一群小姐妹们,画儿感觉十分的难于难舍;想了良久之后,画儿最终跪下哭道:”画儿对不起太太了,画儿要贪富贵了“

红裳扶起了画儿来:”这不算是什么贪富贵,其实哪一条路都不好走;赐婚,唉,我和兄长,夫君商议了很久,都没有法子可为你寻一个不错的良人;只怕你以后的日子并不会好过多少“

画儿摇着头又一次拜服在地上,把她母亲和她在康王府的旧事,以及后来她的母亲因思念康王爷成疾去世,临死前还想着她的排位有一天可以被请回康王府内的事情都对红裳说了一遍”母亲的想法与举止,画儿不赞同;可是她生我养我,养育之恩画儿不得不报;现在太太和老爷、舅老爷想到法子救画儿,还让画儿有机会可以替母亲争一个名分,画儿便不能只考虑自己,一定要为母亲圆了心愿才成;至于画儿所嫁何人,那都无所谓了,太太不必替画儿忧心“

红裳听完画儿的过往后长长一叹,什么也没有说扶起了她来:原本红裳想劝画儿的,这么做很不值得,可是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来——古人重孝,她不能阻止画儿,也阻止不了画儿(快捷键:←)上一页回书目(快捷键:Enter)下一页(快捷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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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我,终于回来了!

十八章我,终于回来了!类别:美文散文作者:一个女人书名:妾大不如妻既然画儿也有意要进宫以后等着贵人赐婚,红裳和赵一鸣反而放下了心事,一心一意等康王府的小王爷来探病了:现在,赵府的人已经不再担心康王府的人;只要寻一个好的时机,让康王府的小王爷把他的意图说出来,然后他们就可以把画儿交出去了。

康王府当然不会再找赵府的麻烦,也不再是红裳等人的心头之患;此事放下后,红裳和赵一鸣又向于钧提起了孙氏的事情;赵一鸣刚刚已经在小书房问过于钧,但是于钧还是老话一句:什么也没有查到。

赵一鸣为之侧目良久,可是于钧就是不说,他也无法。

于钧听说红裳已经安排人去接孙氏,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这个法子倒也可以,只是你们不要把心思放在府外太多。”

赵一鸣和红裳再问,于钧却只是道:“现在时机不到,时杌到了你们不要说查到府外去,就是查到京城之外去,我也不管你们。”

赵一鸣查颜观色之下决定按于钧说得去办,他知道于钧不会无簿无故的如此叮嘱自己夫妇;他迟疑了一下道:“依着舅兄的意思,我们要什么时候追查府外的人比较好?”

赵一鸣如此说,便是要探一探于钧是为了什么事情:如果有时间,他便能推算出是什么事情来。

于钧吃l一茶吐气:“现在就好啊。”于钧更是滑如鱼。

赵一鸣看着于钧,于钧点头;赵一鸣无奈的摇摇头,然后两个大男人相视微微一笑后,赵一鸣不再追问下去了。

红裳听得翻白眼:“屋里只有我们三个人,你们两个人说话又不避我一一当我听不出来嘛?不就是追查府外的人还是应该要追查的,却也不能追查的太紧,还不能真得追查到府外主谋人的身上去,对不对?这有什么徨得神神秘秘的。”

赵一鸣要试探于钧,红裳当然听出来了,不过她却没有点破。

赵一鸣和于钧一愣,然后失笑:“毛病,毛病。”不管是读书人,还是于钧所领的差事,让这两个大男人都有一个毛病:事情不直说,喜欢打哑语一一两个人因为动了心机,所以不知不觉的便打开了哑语,却不是为了避人耳目。

赵一鸣摸了摸下巴,又看向了于钧道:“舅兄,你说康王府在我们府上接走了他们的贵女,而小王爷又是如此的‘折节’下交我们,朝里的人不金把我们府归到康王府那边吧?”

于钧闻言抬头拿眼看向赵一鸣,看了半晌后用手点了点赵一鸣;赵一鸣只是一笑并拱手:“多谢舅兄指点。”

于钧瞪了赵一鸣一眼:“你小子,嗯,不过…”

赵一鸣只是拱手笑道:“舅兄还是指点我们一二,也好让我们夫妇趋吉避凶;不看小弟的薄面,也要看在裳儿的份儿上,对不对?

于钧又瞪了一眼赵一鸣:“当我不知道你的心思?”说完看了——眼红裳,然后不以为意的摆摆手道:“没事,到时说不定还有好处呢。”于钧这话和不说没有多大的区别,可是赵一鸣居然就不再问了

红裳在一旁句句听得清楚,只是这次她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虽然午饭时间已经过了,但午饭还是要用的;于钧好歹吃了一些东西后,便匆匆交待了红裳两句起身走了:他现在真是很忙。

孙氏到了下午时分便到了府中,她扶着雅音的手自马车上下来,立定后便抬头看向了赵府大门上的匾额;她看着那两个大大的“赵府”二字,好一阵子的恍惚,不过是离开了赵府几个月,可是当她再一次看到赵府的大门时,却感觉自己好像已经离开了有十几年那么久一样。

雅音在一旁扶着孙氏,轻轻的唤她道:“奶奶,我们进府吧,外面风大。”

孙氏收回目光,轻轻点了点头,扫了一眼大门前垂手侍立的长随和小厮们:“辛苦大家了,雅音,取些大钱让大家忙完了去吃杯酒。”说完,不再理会大门处的仆从们,扶着雅音的手进了大门。

赵府的大门前只有门房的人在,他们虽然一番忙乱着给孙氏请安、接行李,安排府内的车子等等,可是孙氏心里却十分的不满:府中的总管居然都不在,可见她在府中已经很没有地位了。

只是现在却不是她能发作的时候,所以孙氏还是打赏了门房的人,进府上了车子。

孙氏在自己院子门前下了车子,看着熟悉的一切,眼圈一红差点掉下泪来:她,终于回来了!想起山上的冷清,与那人的几次写信的斥责,她更是感觉到酸楚;不过,她回来后一都会像原来一样,会上一般一不会再被人谋算。

孙氏院子里的人看到孙氏后,一起拥过来跪倒了一地:“奶奶大安!您可算回来了,可想煞奴婢们了。”没有主子的院子自然倍受冷落,而且孙氏又是“病了”被抬走的,所以这个院子里的人更加的不受待见。

看人白眼日久的奴婢们看到孙氏,还真流露出了几分亲热来,好似全都忘了孙氏责罚她们时的狠辣。

孙氏看到自己院子里的人迎出来跪了一地,心里终于舒服多了:“起来吧,起来吧,倒是辛苦你们了;雅音,好好赏大家,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收买人心一一这是孙氏早就在山上想好的;如果她能得人心,她便不会在府中行事如此之难了;而银钱她可是不缺的,所以收买人心,她来做的话是极容易的事情。

众人拥着孙氏回到了房里,把行李安排好以后,孙氏洗了澡又重新梳洗过,才起身扶了雅音的手:“走吧,我们先去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请安,然后嘛——,再去给老爷和太太请安。”

“涅槃重生”,这是孙氏在山上静思后,想到的四个字;而且这四个字,被她写了几千几万遍了;所以,她现在提到老爷和太太时,十分的平静。

雅音还没有答应,一旁的一个小丫头急忙给孙氏行了一礼:“奶奶刚刚回府有所不知,老太爷和老太太都病了,上房那里您去了可能也见不到老太爷和老太太。”

不氏不慧一回来就被红裳挑出错来,所以才急急的梳洗了准备先去请安,然后再回来向院子里的人问一问:她走了这么久,府里都发生了些事情;所以现在她对府中的事惜是一概不知。

孙氏听到小丫头的话一愣:“老太爷和老太太都病了?什么病?”这倒不算是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