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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拜见王妃娘娘。”周平几个手下跪得爽快,那几个身上带伤的也挣扎着要起床,却被林初九制止了,“好了,身上有伤,不必多礼。”这就是身份暴露后,林初九不愿意来伤兵营的原因。

她是来给人医治的,可那些受伤的人见到她后,完全不管自己能不能站起来,执意起身给她行礼,甚至胆怯的都不敢让她医治,她根本没有办法和之前一样工作。

唉…也不知,她还有没有机会,完成医生系统要求的三千人病人的任务。

要是没有完成的话,她估计会受到系统严厉的惩罚!

“王,王妃…”周平伤的最重,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可脑子还算清醒,见到林初九站在帐篷口,沐浴在阳光下,周身萦绕着金光,有些羞愧的低下头。

虽然,他也不知自己在羞愧什么,可就有一种无颜见林初九的感觉。

林初九点了点头,冷着脸,看上去十分不好惹。

倒不是林初九要这么不近人情,而是…这里的情况,容不得她笑颜甜语。

她现在是萧王妃,就算来给伤兵医治,也要保持自己的形象,不能让人认为萧王妃是逗比,二傻。

林初九没有多做停留,走进营帐,扫了几个伤者,见他们的伤势恢复得不错,满意的点了点头。

只是一个很小的动作,可那几个伤兵见到林初九给他们点头,一个个激动到不行,在心里呐喊:王妃,是王妃,活的王妃给我点头了。

要不是林初九还在营帐里,他们十有**会激动的狼嚎!

这就是军营,他们这群当兵的也许粗暴,也许蛮横,也许不讲理,可他们也有可爱的一面…

638敞开,心底的伤

周平的情况非常糟糕,伤口不仅红肿发炎,还溃烂了。一掀开被子,就能闻到一股腐烂的臭味。

缠在伤口上的绷带已经解开了,林初九能清楚的看到,周平伤口上的腐肉和白骨。

“你最近吃了什么?碰了什么?”林初九皱了皱眉,想要去碰碰伤口,却发现自己没有带手套,伸到一半又收回来了。

“没,没碰什么,也没有吃什么。”周平结巴了一下,才开口。

面对最南蛮的象兵,北历最凶猛的骑兵周平都不怯,可和林初九说话,和冷着一张脸的林初九说话,周平却怯了。

对上林初九漆黑平静的眸子,周平总感觉自己无所遁行,内心所有的想法都能被林初九看穿。

“真的什么都没有吃?什么都没有碰?”林初九皱眉,眼中闪过一抹不解。

虽然她还没有碰,可周平的伤一看就是外伤感染。她前两天还来看了周平的伤,恢复得极好。现在突然外伤感染了,如果不是吃错了东西,碰了不该碰的东西,那会是什么?

“我,我…”周平再次结巴的开口,可刚说出“我”字,就被提着药箱进来的亲兵打断了,“王妃,您的药箱。”

“放桌上。”林初九走过前,打开药箱,将里面的工作服套上,同时把口罩、手套也一一带上,然后才拿起手术包,走到周平床前。

“我看看你的伤口。”林初九示意众人让开,这才弯腰用镊子拨开周平的伤口,这一看林初九的脸色就难看了,“你的伤口上有泥土,还有虫子的死尸,你确定你没有碰到脏东西?”

林初九用镊子将虫子的尸体夹出来,放在盘子上,“你好好想一想,这两天做了什么。”

要没有碰到脏东西,周平的伤口不可能蹭到土与虫子。

“我…”周平眼神闪烁,低头不敢看林初九。

明显心虚,林初九还有什么不知?

“说,不说我怎么给医治?”林初九心里恼火,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我…前天晚上,喝了一点酒。然后睡上回来时,摔了一跤,碰到了伤口。”这一次周平没有结巴,但声音很小,比蚊子大不了多少,除了离他最近的林初九外,旁人一个字也没有听到。

“喝酒,摔伤?”林初九冷笑,“你可真是…不怕死呀。你真以为你这条腿包扎好了,就一定能恢复如常吗?”手术不到五天,居然喝酒,磕裂伤口,简直是找死。

林初九语气不变,可明眼人都听得出林初九不高兴,原本站在帐篷里的人,见状纷纷后退,把自己缩在角落里,只当自己不存在。就是朱御医也悄悄站在一旁,生怕惹火上身。

他就是大夫,他当然清楚周平这伤有多严重。这个时候跑出去喝酒,还磕伤伤口,还真的是在找死。要换作是他的病人,他铁定拿棍子敲死他。

真当大夫是万能的人,自己不爱惜身体,死命的折腾,还指望他救人?

周平一张脸煞白,头也不敢抬,弱弱的求情道:“王妃,小人错了,肯请王妃救小人一命,小人,小人…”周平一阵哽咽,想要解释,可对上林初九没有表情的脸,周平半个字也说不下去了。

他知道自己错了,解释没有用。

“救你?你以为你是谁?自己不要命的折腾,还奢望我救你。你知不知道,我有救你的时间,能救多少人?”林初九最讨厌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最后却要麻烦大夫的人,周平可以说是撞到枪口了。

周平的脸色又白了三分,弱弱地低头不敢说话,也不敢再求情。

林初九是王妃,她说不救,谁敢勉强?

同住的几个伤者很同情周平,可林初九不是一般的大夫,她是萧王妃,他们就是想要求情,也不敢开口呀。

最后还是朱御医看不过,上前拉了拉林初九衣袖,“王妃,念着他是初犯的份上,你就再给他一次机会吧。这个人我知道,在战场上十分勇猛,这次杀了十几个北历士兵,立了一个不小的功劳。”

周平手底下的人,见到朱御医开口,也纷纷上前求情,“王妃,求求你救救我们大哥,大哥…之所以会去喝酒,都是我们唆使的,与大哥没有关系。”因为王妃智退了大皇子,他们高兴,一高兴就跑去喝酒了…

“是呀,是呀。大哥不想喝的,是我们说遇到高兴事,要喝酒庆祝一番。”周平几个属下你一言我一语的求情。

林初九虽然生气,可却没有想过不救周平,见朱御医给她递了台阶,林初九默了默,便顺着台阶下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如果还有下次,你自己等死吧。”

“谢谢王妃,谢谢王妃。王妃大恩,我们兄弟一辈子都忘不了。”周平那几个手下,见林初九松口,一个个高兴的拼命磕头,并再三保证,以后就是遇到再高兴的呈,他们也不会在受伤时,唆使兄弟喝酒。

周平亦是一脸感激,这个在战场上血溅一身,眼也不眨的汉子,在林初九松口的刹那,眼眶瞬时泛红。不顾自己的伤,挣扎着下床,单膝跪在地上,“王妃,谢谢您。从今天起,我周平这条命,就是王妃您的了。”

类似的话周平之前也说过一次,当时林初九没有当回事,现在仍旧没当回事,只让人将周平扶上床,并且压住他,别让他乱动。

不听话的病人,总是要受惩罚的,而且人这么多,她也不可能给周平打麻醉。周平今天就只能在保持清醒的状态下,刮骨疗伤。

至于这个过程有多痛?

林初九表示,不痛怎么记得住教训;不痛其他人怎么会吸取教训。

林初九让人搬来一个矮凳,把闲杂人等赶出去,留下死活不肯走的朱御医给她打下手,便坐在矮凳上为周平清理伤口。

一刀一刀将腐烂的肉剔下来,将刚起来的伤口挖开、切开,让它血淋淋的敞开,让它痛彻心扉。就如同对待心底的伤一样,不是任由它腐烂,而将其挖出来,哪怕这个过程再痛,也要撑住…

熬过去,一切就好了!

639王妃,轻一点…

用刀将腐烂的伤口切开,将腐烂的肉挖干净,这是医治溃烂的伤口最好的办法,但是…

这个过程很痛,真正是刀割一般的痛。哪怕是周平这样的铁汉子,也痛得全身痉挛、颤抖,忍不住闷哼出声。

压着他的几个老兵,见周平痛成这个样子,看着十分不忍,几次想要开口求林初九轻一点,可抬头看到林初九面无表情的样子,到嘴的话就咽了下去。

别说林初九还是萧王妃,就算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大夫,看她一脸认真,不顾脏与累的给周平清理伤口,他们就开不了这个口。

而周平自己,更是不敢开口,他这会就是痛死,也不会开口让林初九轻一点。

这是他自找的,他自己明白。

林初九知道周平很痛,甚至痛得承受不住,可她仍旧没有减速,更没有停下来让周平缓缓。

喝酒、异物感染,再加上医治不及时,周平的情况很糟糕。伤口烂出一个巴掌大的坑不说,本身还发着烧,要不尽快将伤口清理好,别说腿了,周平的命都有可能保不住。

林初九的手,是握外科手术刀的手,是有“上帝之手”美称的天才外科手,用来清理伤口虽说有些大材小用,可效果却是极好。

不过半个时辰,周平的伤口就清理得干干净净,虽然少了一块肉,可看着比之前舒服多了。

“今天是危险期,熬过今天就没事了。你们留在这里照顾他,时刻注意他有没有发热,要发热了就叫人去找我。另外伤口太深、太大,没有办法缝合,只能让它自然生长,以后会留疤,走路时会受影响。”林初九给周平上药,包扎,同时将伤口的情况说给周平听,并再三强调,“再弄崩伤口,或者喝酒,你就直接等死,不要再找我。”

“小人…明白。”周平全身汗湿,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躺在病床上,虚弱的开口。

王妃说不要喝酒,那么他以后都不会再喝酒,除非王妃叫他喝。

林初九抬眸看了一眼,没有一丝同情与不忍,面无表情的将医疗垃圾放在一旁,起身去药箱拿药,“朱御医,这药你分三次喂给他吃,每隔四个时辰喂一次。”退烧消炎药,里面只有一天的量。

“好咧。”朱御医接过来,打开闻了一下,依旧是陌生的味道,不过这一次朱御医不敢乱来。甚至不用林初九说,自己就先一步说道:“王妃放心,我一定不会扣下周平的药。”昨晚那几粒药,他研究了半天也没有研究出来,也不知王妃怎么炼出来的。

想到炼药,朱御医眼晴一亮,大叫一声:“王妃,我想到了…”

林初九正在收拾药箱,被朱御医的喊声吓了一跳,扭头,没好气的道:“你想到什么了?这里全是病人,你就不能小点声吗?”

“没事,没事。王妃我们没事。”除了周平外,其余几个伤兵纷纷开口,表示没有问题。

至于周平?

他这会已经虚弱到没有力气开口。

“一时激动,一时激动,王妃别生气。我是想到一件对你有好处的事。”朱御医摸摸脑袋,嘿嘿傻笑。

“对我有好处?什么事?”林初九不过这么一问,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朱御医却不在乎,自个儿得瑟的道:“王妃你不是喝不下药吗?明儿个我买个炉子来,把你的药都做成药丸。每天现做,药效也不会差,你看怎么样?”为了能让林初九喝下药,将身体调养好,朱御医也是蛮拼的。

“做成药丸?这个好呀,药丸我肯定吃的下。”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一上午都绷着脸的林初九,此时终于露出一抹笑。

几个伤兵见林初九突然笑了,一个个愣住,暗戳戳的想着:王妃笑起来,还真像姑娘。

咦…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对?

王妃好像本来就是姑娘吧?为什么要说像姑娘呢?

几个伤兵摸摸头,默默地不想了…

而周平听到朱御医与林初九的对话,虚弱的睁开眼,又看了林初九一眼:王妃是病了吗?

可惜,这个问题他没有资格问。

林初九收拾好药箱后,并没有直接离开,既然来到伤兵营,她当然要帮里面的伤兵包扎,尽快完成医生系统要求的三千个任务。

“你,你认真的?这个时候还要留在伤兵营?”听到林初九要留下来,给伤兵包扎的话,朱御医眼睛瞪得大大的。

其实,林初九现在留在伤兵营并不方便。虽说那些兵油子不敢对林初九怎么样,可终归是个姑娘,成天和一群男人混在一起,像什么样?

“伤者这么多,我留下来帮忙不好吗?”林初九知道朱御医担心什么。事实上,要不是有坑主人的医生系统,林初九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留下来。

她的身份摆在那里,而这个时代对女人又不像现代那么宽容。也就是萧天耀不说什么,要换着别的男人,她就是被休一百次也没有问题。

“好是好,可是…王爷那怎么办?”朱御医胆子大,可他怕萧王。

萧王一变脸,他就不敢吭声。

“我之前不也是这么做的吗?王爷不会说什么。”萧天耀要是在意,早就说了。

朱御医想想也是,“那我让人给你安排?”

“不用了,还是和之前一样。一个营帐一个营帐的包扎下去。”这样速度才快,才有可能完成医生系统要求的任务。

“那成,就按王妃说的办。”朱御医见林初九是真心的,不再多说,亲自带着林初九去另一个营帐。

伤兵营的人在知道林初九是萧王妃的那一刻,就知道那个包扎伤口又快又好的“九公子”萧王妃,肯定不会再来。

虽说心里偶尔会有期盼,可却从来没有想过期盼会成为现实。是以,当林初九和之前一样,带着药箱走进伤兵休息的营帐,说要给他们包扎时,里面的人都傻眼了。

是他们眼花了吧?

或者是他们今天早上睁开眼睛的方法不对,不然怎么会看到,已经是萧王妃的九公子出现呢?

一干伤兵傻愣愣的坐在那里,连行礼都给忘了。而在他们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准备行礼时,营帐外传来一道焦急的声音:“王妃在哪?我有重要的事禀报!”

说话的人,是莫清风…

640为难大皇子有请

莫清风这么急切的来找林初九,自然不是因为小事…

“王妃…”莫清风急急走进来,看到林初九站在那里,匆忙行了个礼,说道:“帝国大皇子请您前往黑甲卫驻扎地,用午膳。”

离午时还有一个时辰,轩辕挚这个时候说请林初九前去午膳,不仅匆忙还显得极为傲慢。

因为他没有给林初九拒绝的机会,也没有给林初九准备的时间。完全是把林初九当成了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下人。

朱御医听罢,脸一黑,其他几个想明白的人,脸色也很难看。可作为当事人的林初九,却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这个时候请我用午膳?大皇子果然是真性情。”

林初九拍拍手,站了起来,可还未迈步,就被朱御医挡住了,“王妃,你不能去。大皇子这个时候请你用膳,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林初九给轩辕挚下过毒,轩辕挚这么匆忙的请林初九吃饭,说不定就是要给林初九下毒。

他们势弱,中央帝国强势,到时候林初九去了,就是明知轩辕挚端上来的东西有毒,林初九也得吃。

如果林初九中毒了,他们就失了优势,没有了可以威胁轩辕挚的筹码。

但是…

“朱御医,请我的人是中央帝国的大皇子,我不能不去。”身份低下,就注定只能任人宰割。

“可是…”朱御医明白林初九的难处,可他真为林初九的担心。

他相信萧王的眼光,他不怀疑林初九的能力,可任凭林初九的能力再高,心思再巧,在绝对的权利面前,她只有低头的份。

到时候就算林初九能保住全上下,自己必然要吃亏。

“没有可是,大皇子的邀请,我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林初九的心态很平和,说话间已经将手套摘了下来,“我先走了,改天再过来给伤者包扎。”

离用膳还有一个时辰,她需要梳妆打扮,至少要换一件足够能配合得上她身份的女装。

她去见轩辕挚,不是代表个人,而是代表东文,代表萧王府。她不能坠了东文的名声,更不能坠了萧王府的名声。

林初九有更重要,并且是非她不可的事情要办,众人自是不会说什么,只是一个个用担心的眼神看着她,一副想说又不敢开口的样子。

林初九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带着莫清风与亲兵离开了营帐。

出了伤兵营,莫清风快一步走到林初九身旁,“王妃,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热水,另外,您的衣服我也让人准备了,最慢半个时辰后定会送到你手里。”

“很好。”莫清风这人虽然奸诈,可做事还是靠谱的,至少比流白强。

不想林初九会夸自己,莫清风一怔,差点忘了走路,还是身后的亲兵提醒他,他才反应过来,连忙低下了头,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知王妃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吩咐?”莫清风低着脑袋说道,林初九没有回头,淡然拒绝,“不必了。”

她倒是有吩咐,可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莫清风去哪给她寻,能为她梳妆的下人?

“谢谢王妃体谅。”莫清风真心感谢道。

林初九的好说话,给他省了很多麻烦。

林初九回头看了莫清风一眼,唇角微扬,嘲讽一笑…

她都知道不提不合理的要求,不刁难人,为难人,可是莫清风呢?

阻拦大皇子轩辕挚,掠夺天外玄铁,哪一样不是为难的事,可莫清风却把这些她几乎办不到的事,推到她身上,让她去处理。

虽说她也可以不处理,可是…处理不了,她就是罪人。

林初九畅通无阻走进营帐,紧跟在她身后的莫清风则被守卫兵拦住了,莫清风想了想,乖乖的站在外面,和守卫兵一样守在外面。

营帐内,热水早已准备好了,林初九无声一笑,寻了里衣、中衣进去。

身上的伤还没有好,林初九这段时间一直是擦澡,这次也不例外。

按说她还要洗头,可考虑到没有那个瞬间擦发的人——萧天耀在,林初九只能放弃了。

她长发到腰下,要是没有人给她擦的话,没有一个时辰干不了。

花了一刻钟梳洗干净,林初九又洒了一些香露,这才开始梳理长发。

头发长且杂,想要梳好必然要花一些时间,还要不少的头油,林初九嫌油,平时不怎么爱用,今天却不得不用,不然她无法把头发盘起来。

林初九本身就不擅长梳头,平时都是下人在打理,要是没有下人服侍,她一般都是编两个辫子,然后盘在后面…

现在要去见中央帝国的大皇子,林初九不可能再怎么简单,可太复杂的发式她也不会梳。

抓着头发想了半天,林初九越想越不知怎么。她的头发太长了,要是不绾起来,会非常乱。可要将头发绾成髻,高高梳起,她又做不到。

头发太长,那就…

“剪了吧!”林初九一咬牙,拿出剪刀,一刀下去,将长发剪到极腰的部位。

长长一把头发被剪了下来,林初九看了两眼,并不觉得可惜。

她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头发太长了,长到让她心烦的地步,只是平时辰没有机会,也没有理由可以剪,今天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好机会。

未免头发散开,林初九用绳子绑了起来,放在一旁,然后对着铜镜,继续修剪头发。等莫清风拿衣服过来时,林初九的头发已经修好了。

莫清风看到林初九的短发,半天都合不拢嘴,“王,王妃,你,你的头发…”

“剪了。”林初九接过衣服和首饰,略看了两眼,点了点头。

莫清风应该是用心了,这些东西虽然没有京城的精致、华丽,可也算是不错了。

“这,这…”莫清风指着林初九的头发,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林初九看了他一眼,淡漠的道:“还有事吗?没事就出去吧。”

莫清风不走,她怎么换衣服?不换好衣服,她怎么梳头?

要知道,现在离轩辕挚约定的时间,只有半个时辰了。

“我这就退下。”莫清风显然知晓自己犯的错,连忙告退。

林初九略等了片刻,才拿着衣服去内室…

同一时刻,远在碧海阁的萧天耀,也收拾好,去赴时逸寒的约…

641王爷,你回回头…

萧天耀和时逸寒约了今天中午见面,可两人依旧没有约具体的地点!

上一次,萧天耀直接去了兰兮小筑,和时逸寒打了一架,把时逸寒的兰兮小筑给毁了了,这一次肯定不能再去兰兮小筑了。

“王爷…”萧天耀一出门,碧海阁的管事就牵了一匹马过来,殷勤的请萧天耀上马。

萧天耀一句话也没有说,接过缰绳,翻身上马。身后的侍卫紧随齐后,上马的动作如出一辙,整齐划一,光看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驾…”一行人打马离去,管事站在后面,吃着灰尘,目送萧天耀一行人离去,哪怕明知萧天耀不会回头,管事仍旧一脸恭敬的站在原地,久久不动…

“罗管事,王爷都走了。”小厮见管事半天不动,怕他出事,特意上前问了一句。

“啪…”罗管事回过神,反手就给了小厮一记,“你个臭小子,我还需要你提醒,我不知道王爷走了吗?”

小厮摸了摸头,委屈的道了:“那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又看不到王爷要去哪里,王爷也不会回头看你。”

“蠢货。”罗管事瞪了小厮一眼,理了理衣摆,转身往里走,留下小厮站在原地,伸长脖子往前看:“王爷这是要去哪?”

小厮站在原地看了半天,最后也只能叹气回去…

萧王要去哪?

别说小厮和管事,就是跟在他身后的侍卫,也不知他要去哪。直到萧天耀在本城最大的酒楼停下,身后的侍卫才知萧王的目的地是鼎盛酒楼。

马停在酒楼门口,萧天耀刚下马就有一个身手不赖的青年,上前接过萧天耀手中的缰绳,“贵客光临,我们家少主已恭候多时。”

身后的侍卫也一一下马车,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平日里坐无虚席的鼎盛酒楼,此时空无一人。

萧天耀一言不发的往里走,侍卫欲跟随,却被会武的青年拦了下来,“几位,这边请。”

“王爷…”侍卫没有动,而是看着萧天耀的背影。萧天耀没有转身,亦没有停下脚步,只抬了抬手。

侍卫见罢,不再上前,可也没有随会武的青年走,而是站在大厅,如同柱子一般。

萧天耀拐了个弯,朝二楼走去。

二楼临街的雅座里,时逸寒倚窗而坐,手上拿着一个酒杯,看上去放浪形骸,可实则眼中精光闪烁。

“萧王可算是来了,本少主等你多时了。”看到萧天耀走进来,时逸寒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只朝他举了举杯。

萧天耀也没有放在心,径直在他对面坐下,“本王一直以为,时少主与本王约的是午时。”此时离午时,尚有一刻钟,可以说萧天耀不是来晚了,而是来早了。

“我约的是中午。”时逸寒即不承认,也不否认。

萧天耀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

时逸寒诧异的挑眉,“萧王喝得这么干脆,就不怕酒里有毒?”

“本王相信天藏影月的名声。”没有直接说时逸寒,可见萧天耀是不信他的。

也许,昨天之前他信,可今天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