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小王爷,天色也晚了,大小姐也累了,大少爷刚从树上爬下来估计也很累了,你看,月亮都要休息了,我们院子里的鸡呀也要休息了,初一和十五也累了一天了,我呢,于管家说明天有贵客,让我到厨房去帮工,之后呢,我还要~~”我开始喋喋不休地轰他们走。

“卿儿,你不会永远过这样的生活,相信我。不过,你也该休息了,我明天再来”楚渝的手指轻轻按上我的嘴唇,一阵温热传来,打断了我的话。

我不由得后退一步,不是不喜欢这种温柔,而是,没有了过去的沉淀的记忆,实在无法在第一刻就习惯。

楚渝的脸上片刻的微怔,之后又释然的一笑,转身翩然而去。

容丽娘在他转身之后马上拉住容皓天说“哥哥,我们也走吧”。

容皓天嘴角咧了一下算了回应,又高深莫测的盯了我一眼,随即走近我,微微俯身在我耳边低声说:“什么叫发育的青春期?”

月光下,我的脸忽然红得像蕃茄。

郎骑竹马来

不平静的夜晚。

终于送走了所有的“不速之客”,三个人不约而同都松了口气,哄得十五睡熟之后,我和初一也和衣躺下,开始了我的“逼供”。

“初一,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一定要知道所有的来龙去脉,我不会只是罪臣之女方云卿这么简单吧?你也不想我一直过得糊里糊涂吧,我不知道以前为什么说失忆,说不记得你,可是这次我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了,我没有骗你。”我恳切地看着初一。

初一紧紧地闭着眼睛,沉默着,两手不安地绞着被子,片刻,终于睁开眼睛说:“姐姐,我相信你,可是我不想你再跟大小姐争了,我也不知道这样瞒着你对不对,可是~~~~”

“没有可是,初一,我不是要和大小姐争什么,瞎子都能看出来,容丽娘根本视我为眼中钉,原因肯定是因为小王爷,所以,我们要想活下去,就只有靠小王爷,我这么说可能卑鄙了点儿,你又会觉得我变了,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的确,以前的正月,从草场那一晚就死掉了,被容丽娘害死了!”我激动的摇着初一的双臂,真搞不懂古代的人受的都是什么教育,这么的逃避现实,明明有一线生机难道不去利用吗?躲起来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初一的眼睛睁的大大的,眼里含着热泪,就那样的望着我,眼神茫然而又无助。片刻,泪水终于滑落脸颊。

我的天,我被打败了,我最见不得这种琼瑶式的哭法。无奈地叹了口气,沮丧地转过身去。忽然觉得一切事情都糟糕透了,一切希望都那么渺茫,即使我用力去抓,也抓不住片刻的光明。

“姐姐到府里为奴之前,与小王爷就是旧识。”初一叹了口气,悠悠地说。

我迅速转过身,紧盯着黑暗中的初一。

“那时大楚皇朝还没有建立,姐姐的爹爹和小王爷的爹爹同朝为官,一文一武。两家相互来往较多,姐姐和小王爷,青梅竹马。”

我叹了口气,打断初一的话,说:“楚朝建立后,我爹行刺楚王未遂,我被卖容府为奴,小王爷一直念在旧情偷偷照顾于我,怎奈容丽娘对小王爷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于是因爱生恨,把所有的气都撒在我的身上。”

初一充满惊喜的低声说道:“对呀,就是这样子,姐姐,你全都记起来了吗?”

我摇了摇头:“不是,只是听你讲了开头,就大概猜到了结局。”

我在黑暗中坐了起来,向着窗外的明月。

月亮真的很圆,老天让我穿到古代,果然不会让我过得寂寞,可是,我要怎样才会抓住自己的命运?我要怎样才会替可怜的方云卿重新活出个样子?现代人到了古代为奴,又能做些什么呢?方云卿的爹是行刺皇上的大罪,小王爷如果真的能帮我,也不会任我在容府受这五年的罪,想必,我这一身的新伤旧疤,他也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

方云卿,正月,我,会好好活下去。

“人生本来就是一出戏,恩恩怨怨又何必太在意

名和利呀什么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世世难料人间的悲喜,今生无缘来生再聚,

爱与恨呀什么玩意,船到桥头自然行。

且挥挥袖,莫回头,饮酒作乐是时候,那千金虽好,快乐难找,我潇洒走过条条大道。

我得儿意的笑,就得儿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

我得儿意的笑,就得儿意的笑,笑得人间乐逍遥“

哼,臭于管家,容丽娘的臭狗腿。派我来炖品厨房看炉灶,炉灶有什么好看的!我唱歌,我唱啊唱,这首《得意的笑》最适合在我失意的时候去唱,会让我心情变得豁然开朗!哈哈!

好香啊~~~~炉灶上炖的什么?反正旁边没别人,让我看一看,只是看一看哦!

揭开锅盖,哇好小一只鸡!嗯,古代无污染,这只鸡肯定是正宗的“草原绿鸟鸡!”

可惜只能看不能吃!

“不要紧,鸡而已,我过去吃得多了,不差这一只,就当它是木头做的好了”我边吸着口水边恶狠狠地盯着锅里的那块“木头”!

“哈哈,木头?鸡?小月儿,那是雪鸽!”身后忽然传出一个嬉皮笑脸而又懒洋洋的声音。

“啊!”我惊呼出声,忙背过手去转身去瞧,一不小心,手按到了身后的锅沿。

“哇,好痛!”真的好痛,十指连心啊!

“容皓天,你这个坏蛋,你这个臭猫,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好痛啊!!!!”我惊怒着连声呼痛,用力的捶着容皓天的胸口。

容皓天身形一闪,马上就离我数丈远,脸上仍旧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斜睨了我片刻,嘴角似乎还含了一丝嘲弄,说:“月儿,没那么严重吧,你从小到大受的伤不计其数,比这重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凶哦,我可是相国府的大少爷!”

是啊,他是容府的大少爷!我怎么忽然忘了形了!就凭容丽娘那样儿,他这个哥哥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可是,可是,明明就是他不对,他故意的,对,他一定是故意的!

我忍!!!!

“是,大少爷,是我不好,我不该小题大作,我不该把手按在锅沿上,我不该大呼小叫,如果大少爷没事,就请离开,厨房是我们下人呆的地方!”我刻意地把“下人”两个字说得咬牙切齿,心中的愤怒已经让我忘记了手指上的疼痛。

“哼,哥哥,你果然在这里!又是这个贱~~这个女人在这里大呼小叫。哥哥,我们走,爹还在等着你开席呢!”容丽娘冷冷地站在门口,冷冷地说着。

容皓天看了她一眼,又回过头对我邪邪一笑,说:“小月儿,女人还是温柔点好哦!小心嫁不出去,那么,只好一辈子留在容家。”说罢,转身离去。

容丽娘又恶狠狠地剜了我一眼,眼神里充满了轻蔑和妒恨,紧随其后也离开了。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一阵苦笑。看容丽娘,那样的人间绝色,可做事总那么狠毒说话总那么刻薄。再看容皓天,虽然怪里怪气,但总算得上是高大英俊,可我怎么看都觉得他的笑容无比可恶,楚渝小王爷怎么会总是跟他在一起。唉,想到楚渝,心里忽地涌过一阵温暖,一见钟情?没这么快吧,恐怕是这正月的前身余情未了。唉,正月啊正月,我用了你的身体,你在天之灵赐给我力量吧!我喃喃自语。

“正月!雪鸽好了没有?前厅在催了”狐假虎威的于管家快步走了进来。

我把受伤的手藏到了身后,抬起头尽量平静地对于管家说:“于管家,应该是好了,我已经在炖品厨房守了几个时辰了。”

于管家美滋滋地点了点头,吩咐我把炖品取出来送到前厅。

我看他的表情这么高兴,感到十分奇怪,没办法,天大地大,好奇心最大,我不禁问道:“于管家,你今天中了彩票~~~啊!不是,你今天得了赏赐吗,这么高兴!”

于管家的笑容里掩饰不住的得意洋洋:“赏赐?哈,我于义在相府这么多年,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不过今天我确实得了赏赐,是老天爷的赏赐!看你今天嘴这么甜我就告诉你,我老婆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哈哈哈,我老来得子,哈哈哈哈!!”

我鄙视他,哼,不就是初一说过的前几个月新娶的那个比他小二十岁的小妾吗?进门这么短的时间就生了孩子,奉子成婚喽,这老家伙!

鄙视归鄙视,嘴上还是要说恭喜的,我嘻笑着说:“于管家,你好厉害啊,老当益壮!恭喜恭喜!恭喜你的大胖小子将来功成名就哦,成为人中之杰,哦对了,取名了没有,我看叫于人杰蛮好哦!”

“于人杰?嗯,你这小丫头肚子里还有点墨水嘛,不错不错,不过我也正想到这个名字哦,记住了啊,这名字可不是你取的,是我自己想出来的,嗯?”

我拼命地强忍住笑,不住地点着头,点的自己头都快掉下来了。

哈哈哈哈,愚人节,哈哈哈~~~~~终于报了仇,谁让他懒得费心思就对付着给我们取名‘正月、初一、十五’呢!今后,大楚皇朝也有了愚人节!哈哈~~~~~不行了不行了,再忍下去我就快内出血了。所以说,宁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哦!

哈,我得儿意的笑,我得儿意的笑~~~~~

人约黄昏后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我在炖品房帮了一整天的忙,又被容皓天吓到烫伤了手,还要忙着给于管家的儿子取名字,唉,忽然觉得自己也很重要嘛。

相府所谓的贵客,正是楚渝小王爷。

他说过今天会来看我,为什么还不来呢?我特意洗了澡爬到树上来等他,他不会失约吧。干什么总是想着他,我这年纪再来一见钟情是不是老了点儿?靠他脱离苦海是不是快了点儿?还是因为他太帅?哈哈,不过这树上会不会有蛇啊?蛇可是肉食主义者。尤其一整天都在炖品房帮忙,浑身上下都是油腻腻的味道。这一个月来吃的都是青菜白饭,现在闻着香味,真想把自己给吃掉!当然了,吃之前先美美的洗个热水澡,最好是蒸气浴。到了古代之后我也毫不意外地有着所有穿越的女主共同的麻烦————洗澡问题!每天只能拿个木盆洗,真是麻烦。洗了澡之后就把自己洒上精盐,刷一层油、再放些孜然、辣椒,串上铁丝放在火上面烤,烤了一面又一面,烤得两面都是金黄色,油都烤了出来滴在火上滋滋地响。好香啊~~~哎,等等,我怎么想着把自己给烤了,真是馋晕了!哈哈~~

“想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口水快流出来了。”一低头,正是楚渝站在树下。

还是一袭白衣,全身仿佛被夕阳里镶了一层金边,目光炯炯,嘴角含着温柔的浅笑,就那样仰望着我。

我的脸没来由地又开始发烧。

他就像王子一样,而我是正牌古代灰姑娘。

“小王爷,我在等你呀!”我笑着说。

“等我?为什么在树上等我,你居然也会爬树!”

“昨天你是从树上跳下来的嘛,况且,我也想体验一下居高临下的感觉”说着,我耸了耸肩,用力长吸了一口气,说:“嗯~~上面的空气果然比较清新!你也上来呀!”我边说边朝他挥着手。

高手就是高手,我费了半天劲才爬上的树枝,人家只是轻轻一跃就坐在了我旁边,倒是吓了我一跳。

“哎,你说这树枝能不能承受我们两个人的重量?会不会掉下去?”我忽然有点担心。

“有我在,不用怕。”楚渝握住了我的手,轻声在我耳边喃喃说着。

我不敢转头看他,那种发烧的感觉又来了,心跳得好快,他就坐在我的身边,手指修长而又温暖,呼出的气息在我耳边轻拂着忽然间,我的心被幸福的感觉填的窝心的满。满得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我对这个只见过两面的男人竟如此倾心,难道,冥冥中,我不只是用了正月的身体,连她的思想也继承了吗?

“昨晚,你唱的是什么歌?曲调很怪,不过很悦耳。”楚渝问我。

“昨晚?哦,我在教初一十五唱歌,那首叫《星光》,你喜欢?”听到楚渝说我的歌悦耳,不禁心花怒放。

楚渝似乎并不在意我的回答,只是双目炯炯看着我,眼晴里含着探究的光芒,问道:“卿儿,你与从前不同了,从前你很害羞的,决计不会在人前歌唱,也决计不会唱这么奇怪的歌,卿儿,真的是你吗?”

我就知道早晚他会这么问!有哪个穿越的女主没被人怀疑过身份啊!

“是我,也非我!到底是我或非我,佛曰:不可说!不可说!哈哈哈”我故意装成高深莫测的样子奸笑着。

这一个月来发觉我变得不一样的人何止楚渝一个!经过我实战试验,发现蒙混过关最好的办法就是:故弄玄虚!

果然,楚渝并不再深究,哈,这样温馨的气氛说这些干嘛呢?

“卿儿,上次你和我说的事,我已经办得差不多了。高兴吗?”楚渝轻抚着我的发梢,温柔地说。

啊?上次?我办了什么事?

“哦!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帮我搞定!谢啦!哈哈!”我只有装傻。身上的汗毛开始竖起来进入紧急戒备状态。还好天色已惭晚,楚渝应该看不到我的表情吧?

“搞定?卿儿,你说话也这么奇怪,不过,帮了你的忙,你该如何答谢我?”楚渝凑近身来,眼神陌生而又迷离,成熟男人温热的气息瞬间包围了我,气氛变得无比暧昧。

忽然间想起了容皓天,这种眼神好像应该是专属于他的。那个像猫一样的男人。他今天没有跟来,应该是不想做电灯泡吧。哼,这家伙!想到他,我连手都开始疼了!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不许想别的男人!”脖子上传来一阵刺痛,我“啊”的一声扭过脸去,正对上楚渝的脸,他居然咬了我!他的眼睛竟然含着那样的专制,一扫往日的温柔和宠溺。

我不禁怔住了,下意识地摸着受伤的脖子,支支吾吾地说:“没有,哪有别的男人,我只是在想要怎样谢你!”

他这么紧张我,应该也是爱我的表现吧,哈,想不到我的魅力会这么大!

“卿儿,你永远是属于我的,永远是我的宝贝,对吗?”楚渝磁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含着一丝隐忍的沙哑。

这一刻,我承认我被捕获了,不管是展颜还是方云卿,不管是不是前生的宿命,在这一刻,我只能痴痴地望着他,望着这个男人,这个说要永远拥有我的男人。我就像被催了眠一样,脑海里只留下了他的笑脸,他的温柔,他的白衣胜雪,他时而温柔时而专制的眼神。

“卿儿,闭上眼睛”

我脑海里最后能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我不由自主地顺从着。

唇上传来一股温热,他是那么的温柔,仿佛吮着的不是我的嘴唇而是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他轻轻地用舌头勾勒着我嘴唇的轮廓,我浑身不可抑制颤栗着,浑身无力地瘫软在他怀里,享受着难描的甜蜜。

月上柳梢头。仿佛几百个世纪已经过去了。

回到房间后,我还是不能言语,这并不是我的初吻,在现代我也曾经有过自以为爱的很深的男朋友,可是这样普通的一个吻,就已经让我的自制力,崩溃殆尽!

初一用奇怪的眼光盯着我看,狐疑地问:“月姐姐,你怎么才回来?你脖子上怎么有块红红的?啊!你受伤了,是谁弄的?又是大小姐!”

我晕!唉,初一,干嘛要这么吵,打断我的回味,我还在回味啊!不能说话不能说话,一开口就会让他的气息跑掉!我闭紧了嘴唇,眯起眼睛,迷离地望向前方,我一定要让这种甜蜜的感觉保留的长一点!

“月姐姐,你的眼神好像二小哦!”十五粘过来好奇的看着我说。

好奇心害死猫,偏偏我有着极为强烈的好奇心!

“二小是谁?美女?”我终于开口问道。

“就是常在街上流口水追着女人跑的白痴啊!你以前说他是花痴!”十五诚实的回答。

窗外月光如水,树影婆挲,蝉声轻鸣,好一片盛世太平!

屋内,传出了十五被打后的哀号。

暂伴月将影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不过到了我这里,应该改为:人逢喜事精神恍!

“姐姐,你已经对着铜镜照了快一个时辰了,今天不用去炖品房帮忙了吗?”初一奇怪地问我。

“初一,这铜镜根本就照不清楚,说实话,我来了一个月,哦不,我伤好了一个月了,根本看不清自己长什么样了!这黄铜镜子,能把仙女都照成黄脸婆!”

十五一脸讨好的笑凑了过来,他是昨晚被我打怕了!“月姐姐就是仙女,比仙女还漂亮,不过月姐姐再不去炖品房,于管家就会来让你下凡了!”

唉,对啊,我可不想做个下凡的仙女,而且下凡的时候还是脸先朝地那种!还要继续我的丫环生活呢,得快些准备了。

唉,到古代后,梳理我这一头过了腰的青丝成了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让初一帮我梳吧她就只会盘两个小疙瘩,再复杂一些的花式我自己又根本弄不来,也没有工资可以让我去选购假发,于是只能每天梳个马尾巴,倒也利索,就是在他人的眼里我简直称得上是不修边幅。

不过现在不同了,今天我就要“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要把最完美的形象展示给楚渝。

“大少爷早!(给少爷请安)”。初一和十五的声音齐齐响起。

大少爷?他来了?我一惊,猛地回头望过去,刚刚来不及盘起的青丝如水泻般洒落肩头。

是他。

容皓天站在敞开的门口,逆着阳光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得他低低地“嗯”了一声就快步地朝我走过来。

我一着急,忙按着桌子站了起来,刚好按到了手上烫伤的红痕,不由得抽了一口气,皱了皱眉。

“大少爷早!不知大少爷一早来此所谓何事?要知道小女现虽属奴籍,但也是清白之人,毕竟男女授受不亲,大少爷三天两~~~~~啊~~~~~”。话还没说完,就被容皓天一把扯过了手臂。

“行了行了,这么多话留着以后慢慢说,走吧,带你去一个地方。”容皓天不由得我不同意直接就把我拉出了屋子。

这个男人每次出现准没什么好事儿。我气急败坏地甩开他的手,跺着脚喊道:“喂!我请你放尊重些,即使你是大少爷也不可以想拉我去哪里就去哪里,我的直属上司是于管家,有事儿先找他!”

“直属上司?哈!如果我说,想见你的是小王爷呢?你还要不要先问过于管家?”容皓天停下脚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呃,那个,就算是小王爷找我,也得让我先把头发梳好吧,现在这样披头散发的丢的可是你容府的人!”我不甘示弱地盯着他,这家伙,总是能轻易让我动怒。

容皓天皱了皱眉,眼光不耐烦地扫视过我的长发,手忽然朝我挥了过来~~

啊,他要打我!

坏菜了!容家人可不是吃素的,我吓得赶快闭上了眼睛,缩着肩膀等着这一记耳光的来临。

预料到的耳光迟迟没有落下,忽地,肩上一凉,接着,感觉到一双手在我头上动啊动的,我缓缓睁开眼睛,正对上容皓天靠近了的下巴,青青的,干干净净,还散发着清香。难道古代也有须后露?我又开始了胡思乱想。

等等,等等,他的手在我头上做什么?他在给我梳头?不会吧!

我不敢相信的朝初一十五望去,只见她两人惊讶地张大了嘴,眼神直直地盯着容皓天,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的身体顿时变得僵硬起来,这,这也太亲密了吧,不好吧,我可是昨晚才找到了“组织”。

容皓天仿佛感觉到了我的僵硬,手顿了顿,脸上掠过一丝犹豫,不过片刻就被漫不经心的笑容所代替。

这个没心的家伙,他这么无所谓,可却害得我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无比尴尬。

“好了!这样勉强可以见人了!”片刻,容皓天后退一步,审视着我说。忽然目光一顿,眼睛直直地盯着我的脖子看去。坏了,这衣领根本无法遮盖住昨晚楚渝的咬痕,我害羞地低头不语。

“害羞?这才像你!送你根发带,以后记得绑紧你的头发。”容皓天又是漫不经心的说着。

我一愣,抬头摸上头发,原来他只是用了一根很滑的带子束起了我的长发。

“哼,真是小气,还以为会是个金啊银啊什么的,不知道从哪里捡的破布就随便往我头上缠。也不知道好不好看。也不知道绑不绑得住。”我撅着嘴轻声嘟囔着。不过,经他这么转移话题,尴尬的气氛倒是缓解了不少。

“好了,不要再扭捏了,走吧,小王爷在等你,今天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容皓天看着我的表情,好气又好笑地说着。

去就去吧,反正我只是一个奴婢,我没有权力拒绝发出的命令。哼,也不知道他说小王爷找我是真是假,不知道是不是又像容丽娘一样把我带出去痛扁一顿。我无可奈何地望了望初一十五,只见她二人终于合上了嘴巴,充满同情的看着我,仿佛在说:姐姐,保重啊!

七拐八拐,转了N道弯后,终于出了容府,没等我看清外面的世界到底长什么样,容皓天就像扔地瓜一样把我扔上了停在府门外的马车。随即他也钻进了车厢,但并不理我,只是安安静静地斜倚在车厢里的软榻上闭目养神。

我戒备的看着他,他不会是装睡来消除我的戒心吧?这么小的车厢,他要是对我欲图不轨,那我要怎么喊?万一他先捂住我的嘴我该怎么办?看他现在的姿势,如果扑过来,我应该先动哪只腿来踢他会更好一点?这马车夫肯定是他的人了,肯定会见死不救!万一~~~~~~~,他的眼睫毛好长啊,随着呼吸一扇一扇的,鼻子也很挺,长得也不错呀,就是嘴缺德了点儿~~~~

街市的喧嚣逐渐远离,在这样的密闭环境下,容皓天却出奇的并没有惹我,只听得单调的马蹄声此起彼伏。

这段不长的行程就在我的胡思乱想中安全地结束了。

“少爷,到了,请下车吧。”只听车夫低声喊着容皓天。

“嗯”容皓天依旧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又顺便斜了我一眼,让我先下。

下就下,管它前面是龙潭还是虎穴,怕死就不是共产党员!

我拿出刘胡兰英勇就义的架势,开了车门蹦了出去。

想不到车外竟是这样一番天地。

好一派湖光春色!

看着湖里满盈的荷花,迎着扑面而来的清凉的水气,闻着淡淡的荷香,听着湖面泛舟的彩船上隐隐约约传来的歌声。湖畔的垂柳羞怯地向下伸展着枝条,在阳光的照射下,将树影投入水中,明暗斑驳,清晰可见。

我简直置身于一幅浓墨淡写的水墨山水画之中。

想不到大楚皇朝还有这么美的地方。我不禁被这片美,这片恬静惊呆了。

思忖片刻,诗句喃喃而出:

“湖面无声惜自流,树阴照水爱晴柔。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

此情此景,只有这首杨万里的《小池》可堪描画了。我又擅自将诗中的泉改成了湖,反正杨万里同志现在还没出生呢,也不会有人找我算版权问题!

我沉浸在美景美诗与沾沾自喜中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