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只要齐国与封国联姻,两国百姓可安居乐业胜过一切!”林秋成找到了台阶,立即尴尬的笑了两声,看向赵子维有几分讨好的说道。

“恭喜欣欣公主,恭喜清雅公主!”众人举起酒樽,齐声恭贺。他们在各国都有着举足轻重的身份,自然都明白这一场场联姻并非小孩子玩家家!或许又是一场场的阴谋!

林清雅伪装着温柔的笑容,让人根本看不出她此刻内心的愤怒与妒恨!只有她自己知道,若是哭哭闹闹,终究什么都会失去!

梁欣欣得偿所愿,不再纠缠赵子维,只不过要离开宜春阁时,深情款款的对赵子维道:“欣欣谢齐国太子!”谢他给她机会,让她了却多年心愿,能够一辈子伴在他左右!

赵子维眸光越发冷冽,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他,冷声道:“欣欣公主过于客气了。”

待欣欣公主离开后,这段让人不容忽视的插曲在众人各自心中开花结果,气氛也因此稍显冷淡,不过紧随而来的热辣舞蹈,让众人将此事隐藏在心底,表面上,仍旧是一片热闹,和平景象。

元祁淡扫了一眼慕容歌,见她眉目之间清明,似乎心中已无赵子维,他强大刚硬如铁的心不知为何,似被蚊虫叮咬,有一丝轻微之痛,如风平浪静的海浪般的眸子似被寒冰染就,他声音清冷而显得有些虚无,“若无法坚持,便就此离去吧!”

慕容歌震惊,抬头看向他,他竟会要她离开?!从走入宜春阁开始,他便一直冷眼旁观着她的痛,她的挣扎。如今,他这话又是何意?一场试探?她收回目光,低头回道:“妾需伺候太子到盛宴结束。”

元祁深黑的眸子瞬间深不可测,他再未说什么。

不过,二人的举动在他人的眼中倒是十分亲密,赵子维手中的酒樽仍旧轻微颤抖着,他不停的喝下一杯杯酒水,醇香的酒水好似有魔力,可让人暂时失去理智,也可让人迷糊了视线。

跳着热辣舞蹈的舞姬们,媚眼如波,将气氛跳的越来越热。

舞蹈结束后,有一名四五岁的孩童在一名宫女的陪伴下进了宜春阁。

那孩童奶声奶气的朗声道:“祝皇爷爷福寿安康!”

众人看去,孩童长着一张精致的容貌,与封国太子林轻尘似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不用猜便知这孩子是小世子!

林秋成神色极其冷淡,对林风丝毫不喜爱,只是淡淡的说道:“风儿乖。”

林轻尘见状,神色冰冷,眼中掠过一丝不属于温雅的他的杀气。

“风儿,到姑姑这里来。”林善雅伸出双手想要让风儿过来,她心疼风儿,年纪如此小,就要面对母亲的离去,还有父皇冷漠的疏离,她至今不知道为何父皇会对风儿如此冷漠,毕竟父皇对二哥的孩子可是喜爱的紧。

风儿却并未奔去林善雅那儿,而是直奔元祁的方向而来。

林秋成骇然失色,就怕风儿冲撞了元祁,立即怒声喝道:“风儿!不可前去!”

但风儿虽然人小,而挪动的步子的速度却是很快,林秋成出声喝止已经来不及了,风儿奔向的不是元祁,而是元祁身边跪坐的慕容歌,直接扑入慕容歌的怀中。

“娘亲!”风儿哭声喊道。原本父亲不让他来宜春阁,可二叔父宫里的人告诉他娘在宜春阁呢,他立即赶过来,没有想到娘亲真的在这里!他好想娘亲啊,以前跟在父亲出去游玩之时,看见别人有娘亲疼着护着,他好羡慕啊,他真的好想要娘亲陪在身边啊!

慕容歌措手不及,根本就没有想到风儿会直奔她怀中而来,小包子似的软软的身体撞进她怀中时,差点将她撞倒,怀中渴望母爱的风儿让她心生不忍,她拍了拍他的小身板,柔声道:“小世子,奴婢并非你娘亲。”

小包子哪里会管那么多,她跟娘亲一样的样貌,而且都这么温柔,怀里也可温暖了,味道可好闻了,怎么可能不是他娘亲呢?娘亲就是这个味道。娘亲怎么不认他?心里委屈不已,小鼻子抽了抽,漂亮的大眼睛里都是泪水,毫不客气的蹭上了慕容歌干干净净的衣服上,“娘亲,你为何不认风儿?风儿如今长大了,十分乖巧,日后定能孝顺娘亲。”

慕容歌鼻头酸涩,眼前的这个孩子可怜不已。他虽出生富贵,可承载的却比普通人家的孩子要多的多。她感觉到四周看向她的目光越来越多,她轻轻的皱起眉,她不喜欢成为瞩目的焦点。

“小世子,您真的认错人了。”慕容歌虽然心中不忍,但在这么多人的目光下,她必须狠下心来,况且,她不是他的娘亲,只是与他的娘亲有着同样的容貌而已。

封国二皇子笑看向林轻尘,这下看他怎么解决!眼下除了封国的几个人,其他国家的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个小世子竟然向一个身份低微的婢女叫做娘亲,这对皇室而言,可是多大的侮辱!

林善雅面色微变,心知肚明风儿的出现肯定是有心人的算计!

林轻尘已经优雅起身,不见任何慌张,向慕容歌的方向走去。

风儿抬起头,满脸泪痕,抽噎的望着慕容歌,说道:“你真的不是风儿的娘亲?”明明娘亲就是有着这么温柔的眼睛的!怎么她说她不是?

“风儿,不可无礼。”林轻尘你抱起风儿,沉声训斥了一句,随后又对慕容歌道:“惊扰了慕容姑娘,见谅。”最后又对沉默无声的元祁点头以作歉意。

元祁淡淡一笑,并未介意。

只不过众人却在暗地里猜疑起来,看来这名婢女不简单啊,上次在接风洗尘宴上,多人抢她,原本还以为是她原本是一名废妃的身份,所以都来抢她养在身边玩儿一些日子,但是,此时此刻封国小世子的行为却让人难免不起疑,为何小世子会叫一名婢女为娘亲呢?

风儿刚才一时情切,所以才会不管不顾的奔向慕容歌,如今脸上虽然仍旧挂着眼泪,但是她说她不是他的娘亲,父亲也说她不是,他这才有些失望,而且极其不甘心。她明明与娘亲一模一样!可他是个聪明的孩子,父亲从来不会骗他,而他也感觉出了一丝异样,当下便聪明的应对道:“皇爷爷,父亲,风儿梦魇了。风儿知错!”

“哥,这一年来风儿总是梦魇的病症还没有痊愈吗?”林善雅适时的开口询问道。

幸而风儿从小梦魇的病症宫中人都知晓,此时那它来当借口脱身是最好的法子。

林轻尘摇头,“近来好多了,但仍旧三五日便梦魇。”

一个三五岁的小儿,大多数人都不会质疑他的话,再看他一脸天真,还揉着哭红的眼睛的模样,不像说谎的样子,况且就连善雅公主不是也说小世子总是梦魇吗?

“原来是小世子梦魇了!”

“送小世子回宫休息。”林轻尘将风儿交给宫人,沉声命令道。

那宫人抱着风儿就走出宜春阁,到了宜春阁的门前时,风儿转过头,看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慕容歌一眼,她真的不是娘亲吗?她身上真的好温暖,就像娘亲一样。

赵子维看向慕容歌,她此时此刻再想些什么?

别说对面的赵子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就连在慕容歌身边的元祁也是有一丝不解。

慕容歌半阖着眼眸,心中酸涩,虽然前世她因为‘平庸’而受到父亲的忽视,但是妈妈,姐姐对她不都好的吗?那亲情是连着血的。她因为风儿的眼泪,想起遥远的此生都不可能再见的亲人,同时,忽然想到在这个世上她唯一的亲人,尽儿。

此时此刻,他如何了?在齐国是否落稳脚跟?赵子维成功和亲,对他是否又是一向打击?这打击可会致命?

“夏国太子,朕有意与夏国和亲,让善雅公主嫁于夏国太子为太子妃,夏国太子,是否同意?”林秋成看向元祁,面带笑容问道。

林善雅立即看向赵子维,今日上午的对话与接触的每一个细节,仿佛历历在目,他亲口应允,自然不会节外生枝。

众人皆是将目光落在了元祁身上。其实结果可想而知,善雅公主乃是天下第一美人,才情与容貌世间难有第二人,并且善雅公主本身还带有五座城池的嫁妆!夏国太子定会应允。

慕容歌嘴角轻轻勾起,封国皇帝问的如此小心翼翼,真是有几分可笑,凭着林善雅的容貌与丰厚的嫁妆,元祁远道而来的目的,自然会欣然应允,可到了封国皇帝这里,竟变成了小心翼翼!对于元祁,只要应下便是不枉封国一行!她虽无法看透他,但是却知道她必定欣然应下。

况且,这也是众所皆知的结果。

赵子维目光锐利的盯着慕容歌的神情变化,他记得清清楚楚,那天晚上她说过她善妒。若她对元祁有意了,定会有所嫉妒之色,可此时此刻,她一脸平静!

元祁目光落在手上紫红色的扳指上,下午更衣净面之时,正好用了芙蓉花香皂,确实是比上等的胰子还要好上很多,此时此刻,似乎仍旧能够问道那芙蓉花样貌下的荷花的淡香味。

他橘红色唇角上的笑容淡淡的,却在此时露出几分凛冽和冷酷的辉光,他淡声应道:“好!”

林善雅绝色倾城的微笑,虽然知道结果,但是当他在众人面前亲口应下后,她欣喜若狂!

树影婆娑,皎洁的月光透过树叶映入房中,与那摇曳的烛光融合,是的房间内,如梦如幻。

轻轻飘起的纱帐如一朵朵飘忽的云,洁白无瑕。

慕容歌刚刚沐浴完毕,沐浴时,她选用了这个时代女子最为喜欢用的玫瑰花,出浴之时,也如同那些想要得到主子喜爱的婢女一般,在出水芙蓉的容颜上敷上脂粉,描上眉,点红唇。

这些,是那些女子最喜欢做的,只因男人喜欢。

沐浴过后,她将一头绸缎般柔滑的黑发细细的擦干,并同样仔细的挽起。听说这样就不会遮掩住纤细的颈部。

她穿上穿越以来第一次的紫罗纱衣,纱衣是紫色略带透明,里面她也就穿了一件白色肚兜与白色里裤。不知何时发现,元祁似乎并不怎么穿白衣…

她穿过纱帐,走到那坐在床上悠闲看书的元祁前方。

相隔一米之距,她停了下来。

“妾慕容歌前来伺候太子。”她福身弯腰,展现最完美的妙曼身姿。

第七十四章[手打VIP]

沐浴过后的玫瑰香味散布在房间内,女子的姿态惑人,就连那红艳唇角的笑也是那般的妩媚妖娆。

风忽然穿透纱帐,直接吹起她身着的紫罗纱裙,洁白的脖颈锁骨全部展露。白色的肚兜,里裤也跟着轻轻的浮动,好似从画中走出的美人儿一般,艳丽,妖娆。

元祁放下书,姿态仍旧那般的优雅闲适,那玫瑰花的浓香味扑鼻,同时刺鼻,他深不可测的眼眸几不可见的闪动了一下。

他那静的无波近到可怕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游走,那目光仿佛能够穿透她的心,让她躲无可躲。

但她仍旧镇定的接受他审视的目光,在看见他眼底闪过的那一道暗光时,她唇边的笑容深了几分。

无论从哪一个角度看过去,她都是美艳无比。肌肤白皙,身姿婀娜,笑容妩媚,就连所着衣物也是香艳无比,此情此景若落入其他男子的眼中,她早就已经被脱光衣服,压在身下肆意索取,可他却用着一双黑白分明,无欲的眼眸望着她。

那目光中透着彻骨的冷意,现在正是八月时节,夜晚不至于太过炎热,但却温热的让人身上渗着少许的汗,在他的目光下,这温热的空气逐渐变得冰冷。他嘴角忽然噙着抹嘲讽的冷笑。

好一个诚然欣悦的伺候!诚然欣悦?

慕容歌好似浑然未觉他的变化,向他又走近了几步,直达窗边才停下。她身上浓郁的玫瑰香味,全部弥漫在他的周身。

她缓缓坐下,白皙纤细的手指请朝着他的身上而去。从盛宴上回来后,他便换了一件最为平常的青色里衣,所以她只需要解开他的腰带,便会立即让房中的气温突变。

“妾这就伺候太子。”她半眯着双眼,目光落在他的腰带上,手缓慢的伸过去,原本眼中的笑容也在此刻变得清冷。

她知道她是在赌!赌有输有赢,她必须承担后果,因为她没有选择的全力,只能如此!

两世为人,想不到她同样为了自由二字费尽心机,这辈子更甚!

电光火石之间,心中转过无数个想法,她同样嘴角噙着抹自嘲的冷笑,毫不迟疑的伸手去解开他的腰带。

元祁神情清雅闲适,但眼眸中的光芒因着她的动作而越来越高深莫测。就在她毫不迟疑的伸手要去解开他的腰带,俯身间,胸前风景魅惑着他,但紧随而来的那浓郁的玫瑰花香,让他轻轻的蹙起了眉。

他并未用多大力气,却仍旧将她推离床边,距离他五米之外。

他推离她的那只手,与他的人有着天壤之别,那只手很冷,很冷,似乎表面被封了一层万年寒冰。

若是手都如此冰冷,那么身上呢?会不会同样冷的让人无法接近,甚至想要逃离千里之外?

慕容歌有些狼狈的稳住身形,他推离她的举动并未让她怒,几乎是在他推开她的时候,她紧绷一夜的心终于松了。略带笑意的目光穿透纱帐看向那坐在床上姿态优雅的元祁,问道:“太子嫌弃妾?”

元祁那看似平和实则锐利无比的目光看向她,声音却如雪般轻柔,“慕容歌。”

“是。”她将头低下,应道。

“你真是大胆!”就连呵斥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也是这般轻柔,不过却让人骇然。

他黑如深夜的眸子,似乎隐藏着惊涛骇浪,若她稍加松下防备,定会被波涛所卷,尸骨无存!她绝对不会让自己身陷海浪之中,任由着命运被他人所控制!他那无波胜有波的眼睛就是这么淡淡的看着她,让她清楚的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巨大压力,他那双眼睛平静的让人害怕,似乎已经看穿了她所想。

烛光摇曳着,纱帐飘舞着。属于他的淡香味还有她刻意熏染的玫瑰花香味交替的在鼻尖飘着。

她心中咯噔一声,暗中双手轻轻握成了拳,面上保持着始终如一的镇定,她似有不解的望着他,“妾不知太子是何意思?”

男子笑了,那笑不知是冷笑,还是嘲讽,勾起的弧度存着明显的压迫感,语调仍旧是淡淡的,“接风洗尘宴上,你主动应了追随本宫,是因为看透林轻尘无法护你。更是因为你知道封国皇帝必定不会拒绝本宫,所以倒不如主动应了。这点本宫十分欣赏,在任何时刻你懂的怎么做。今夜,你特意如此装扮,是想引来本宫的厌恶?诚然欣悦的伺候本宫,慕容歌,你果真是做的不错!”

原来如此!他已经看穿了她的想法。其实从她做时,她就有所准备,他能够看穿众人,并完美的掌控棋局,想要看穿她轻而易举,她若是异想天开以为会瞒天过海,实在是不自量力!

她不言不语,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想离开本宫?”他盯了她半刻,直接说出她由始至终最想做的事情。

“是。”既然已经被他知晓,她就没有必要遮掩。况且,此时此刻,她也无需遮掩。她需要知道他内心想法,才会知道未来之路究竟该如何走!

见她此时此刻表露真实想法,似乎他嘴角的笑暖了几分,不过当他触及到她今日故意而为的装扮时,眼底似有一丝厌恶闪过。他低下眼眸,望着拇指间的紫红扳指,神色淡然,言道:“既然你想要,本宫便给你自由。”

闻言,慕容歌难以置信,她掀开纱帐上前一步,目光灼灼的望着他,极力的压制惊喜,趁着声音问道:“不是戏言?”他怎会如此轻松的便放她自由?这似乎太过不寻常。究竟在这句话背后又隐藏了什么?虽她急迫的想要离开,但她必须要知道,其中是否有阴谋。

元祁又抬起头来,深邃的目光扫了她一眼,发现她脸上极力忍耐的惊喜与不可置信,他眼眸似乎又深了,只不过越是如此,他越是深不可测,“本宫只给你一次机会,若你在三个月内开口求了本宫,就必须心甘情愿的留在本宫身边!”

慕容歌皱起眉,这是一场猎手与猎物之间的游戏!他若是想要,必不屑心不甘情不愿,他要的彻底的服从!从身到心!

今晚的一切,他皆不屑!

“唯一的一点,不许投奔赵子维和慕容尽二人。唯有你一人。”他忽然自床上走下来,一步步走向她。那双黑沉的眼眸,如一汪寒潭,冰冷,无底。

I他身形高大,人未到,属于他的影子便压了下来,她睁着清艳的眼睛看着他,忽然展颜轻笑,“好。”

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既然他给了她机会,她便必须无所顾,用心全心的抓住。或许别人不知,那不受控制的命运有多么的吸引人,但她渴望。他固然强大,固然认为这场棋仍旧是如他所料的结局,她也绝对不会轻易妥协!

这个男人,有着强大的内心,更有着纵观全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气势,更有着可让天下女子为之疯狂的倾世之容,而她明知道他如此轻易的便给了她自由,便有绝对的把握她会在三月之内开口求他,但她不能放弃,不能妥协!

她眼中闪着坚定,辽远的辉光,她不知道这一刻的她,清艳,动人心魄,足以让任何男子在她的眼光之中迷失。

元祁抬起她的下颌,深深的凝望着她水嫩的红唇,从袖口中拿出一条白色的丝帕擦去她红唇上的朱砂,动作温柔,就连那看着她的目光也是那般的柔和,好似这一切举动是在对着一件珍贵的珠宝,那般的细心。

她身形一颤,伸手欲推开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她收回了手,可却无法控制身形颤抖,还有颤抖的心,他这是做什么?她断然不会自恋,认为此刻的他是在调情!

他举世倾城之容如此近距离的靠近她,那略带冰冷的气息吹拂在她的脸上,她清楚的感觉到他钳制住她下颌的手与这气息一样冰冷。他五官完美,无一丝瑕疵,她不想深看,却无法避免在眼中映入了他的容颜。

这般温柔的他…

若不是感觉到那略带清冷的气息,她就算有着强大的控制力,也无法控制自己颤动的身体,被他擦拭的红唇略微感觉到了一丝干紧,上面仅有的水分也被他丝帕吸去,她想要伸舌湿润一下干唇,可又偏偏不敢动半毫。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了她。

她立即送了口气,几乎是下意识的退开几步。

“下去!”

冰冷的命令,与刚才的温柔是强烈的对比!

她没那心思去猜测他在片刻间的变化,点头应下,低头退出,毫不迟疑。

元祁目光幽深的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在门关上后,他坐在床上,继续之前那优雅闲适的姿态看书。

房中的烛光仍旧摇曳着,纱帐仍旧飘舞着,只不过那浓郁的玫瑰花香味仍旧存留在房中,久久未曾消散。

长春宫。

自盛宴而归,赵子维便直接回房,今夜一切尘埃落定,到了最后元祁竟成为了最后的赢家,他得到了善雅公主与城池,更渔翁得利得到了慕容歌。

盛宴上发生的一切此刻仍旧刺痛着他的心。慕容歌竟然能够做到冷心绝情,丝毫不将他放在眼中,在盛宴上,她始终镇定的伺候着元祁,她的新主子!

刚刚得到消息,她今晚精心沐浴,净过身后直接向赵子维房中而去。她已经是元祁的人了!

心疼似被红铁烧烫,她竟如此主动!在面对他时,她左右想法子推脱,明明知道不过是她的推托之词,他却不由自主的想要放过她,却没有想到这样的举动竟是将她完完整整干干净净的让元祁去享受她!

心口发闷,疼痛万分,他紧握双拳站立在窗前望着窗外黑夜的风景,一颗心就此沉下。

流云敲门而入,走至他身后,沉声道:“卑职参见太子。”

“何事?”他视线仍旧望着窗外,好似透过这黑夜能够看见永德宫此刻所发生的一切。

“关于兰玉公子,此时兰玉公子正在封国京都,不知因何原因并未进宫,而是在京都内的一家客栈内休息。封国皇帝三番四次的派人邀请,皆被他拒绝。”流云禀告道。话落,他担忧的看了一眼赵子维的背影,自从将慕容歌送人后,似乎太子越来越深沉了。究竟这慕容歌有何吸引人之处,竟让从不轻易动心的太子也动了?

闻言,赵子维疑惑,兰玉公子的出身本就是个迷,常年在各国间行走,成为各国权贵尊敬之人,虽然他孑然一身,身边只有一名护卫保护,但这些年来想要取他性命之人无一人得逞。原本以为会在今晚盛宴上见到他,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没有进宫!错过了盛宴,他还在等什么?又或者他从未想过参加盛宴,更不会在乎那几座城池?这个人太过神秘,而太过神秘的人让人无法摸清脉路,就连元祁也将此人视为眼中不可忽视的存在了吧?

毕竟这样一个人,不是心怀天下慈悲心肠,便是志在取天下,野心昭昭!

所以,这样一个人最好不是敌人!相信元祁也是同样的想法…

“卑职还得到关于封国太子妃的一件事情。不知太子是否想要得知?”流云在沉思了片刻后,有几分犹豫的说道。他明知道这事儿不该与太子说,但这件事日后定不会瞒过太子,还不如早让太子知情。不过若是太子知道的话,对慕容歌是不是更放不下了?

赵子维挑了挑眉梢,点了点头。

“封国太子妃其实并非病逝。”流云沉声道。

“哦?”赵子维有了些好奇,不是病逝,莫非另有原因?

流云接着向下说道:“五年前,封国皇帝在封国太子离开皇宫出去办事之时,将太子妃宣入御书房,太子妃并未有所防备孤身前往。封国皇帝在贴身宦官的隐瞒下,竟对封国太子妃行禽兽之行,太子妃不堪受辱,回了东宫便自杀离世!封国太子也在同一年带着世子离开封国在各国游走。”

流云低下头去,眼中是对封国皇帝的厌恶之色,万万想到封国皇帝会如此禽兽不如,身边已经是美人无数经还要染指儿媳。此等行为真真是禽兽不如!难怪在接风洗尘宴上,封国皇帝会开口要慕容歌!

“什么?!”赵子维猛地转过身看向流云,心中悔恨不已,他竟然险些将慕容歌推入狼窝!封国皇帝年迈,死在他的手上的女子不计其数,若慕容歌落入他的手中,定会生不如死!若非元祁及时出手,凭着林轻尘怎能护了她?

他紧紧抿着嘴,幽深的眼眸内尽是霸气的杀意,他寒声道:“封国,本宫势在必行!”

流云立即抬头看向赵子维,眼睛闪亮,只要太子仍旧有雄心就好!他立即说道:“属下誓死追随!”

“可有慕容尽的消息?”赵子维重新转过身去,望着长春宫的方向沉声问道。

“如今慕容…十皇子深得皇上喜爱,并让十皇子住在养心殿。”流云眼神忽然一暗,声音压低了说道。

究竟慕容尽是如何进宫,成功与皇上相认,他们竟然毫无所查。等他们得到消息的时候,慕容尽已经进宫并得到了皇上的喜爱,短短时日,他的地位竟然堪比太子!

如此一来,对太子的威胁就越来越大!

闻言,赵子维半眯着双眸,危险的光芒在眼中流动。只是冷声命令道:“明日立即启程回齐国。”

“是!”

洛华宫。

今夜盛宴上,固然所有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林善雅得偿所愿可以嫁给元祁。只需一个月后,夏国送来聘礼,她就会即日启程前往夏国。

待嫁女儿心,她惴惴不安,患得患失,总觉得在元祁的心中,她并不重要。可心里却有个声音也在不断响起,凭着她的才貌必得他的宠爱。

可林轻尘的话犹然再耳,时时刻刻的提醒她。若得元祁心,她必能让封国喘息多年,若不能得元祁心,封国迟早灭亡,甚至会落入元祁手中。林倾城曾问过她,她可了解元祁?

她犹豫了,毫无信心。面对他时,她心跳加速,而他仍旧是如往日一般高贵不可亵渎,只有她知道,她不敢去看他双眼,她怕被他看到她的不堪。她只想让他看到她的完美。

“公主还不休息吗?”巧云见林善雅未喝下养生汤,而是面对着窗外游神,便关心的问道。

林善雅转头看向巧云,脸上无一丝笑容,而且还面露几分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