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已经着人将她们送入宫中。”元祈轻笑着摇了摇头,她还真是调皮,有时候也俏皮可爱的让他偶尔想起时,心口的暖意瞬间柔软了冰硬的心。

慕容歌眼中亮光一现,“太子是送给皇上了?妾甚是感动,太子竟有如此的孝心!皇上近年来身子不佳,身边是需要些人尽心照顾。而大皇子尽心挑选的女子出身都不低,若是伺候皇上当真是最好!皇上必定会感动太子的付出和孝心。”她早就知道,元祈必定不会让这些千金小姐在太子府内度夜!而送入皇宫给元游确实最好的法子,如此元祈就不算违抗圣旨,因这些女子没有过夜,而元祈就没有落人口舌,相反,元祈将这些女子献给皇上,可是大大的彰显了孝心!

“你果真聪颖。”元祈轻笑道。

此时此刻,慕容歌似乎能够看到兰玉和元游二人的面色,当真是…舒爽不已!其实她收下这些小姐,无非就是想要落个好名声,她本性善妒这事儿就元祈一人知晓变好,好名声谁都想要不是!反正是元祈不近女色,并非她善妒逼迫!对外人而言,她想要大度不也没法子吗?谁让她找的男人‘清心寡欲’!

“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元祈见她神色有异,那双眼内精光闪烁,甚至是得意洋洋,便知道她内心定是上演了一场好戏。

慕容歌收起YY的思绪,看着元祈那倾国倾城,容光逼人的容颜,再想起刚才所想的一切,便是有点心虚,忍不住干笑了两三声:“呵呵呵,没想什么。妾是感动,感动的不知该如何回应了。”

“感动?你是早知如此的吗?又口是心非!”元祈抚摸着她头发的手顿了一下,有些无奈道。

“妾真心可鉴,绝无半分谎言。”慕容歌眼睛不眨的斩钉截铁的说道。

“哦?”

见他仍旧是保持怀疑的态度,慕容歌无比心虚,只能转移话题,“等过些时日,妾身子好些了,亲自为太子下厨犒劳太子的辛苦如何?”

“知晓本宫为你处理兵器厂的事情了?”见她如此巴结,元祈不由得好笑道。

“这一年来若是没有太子在暗中协助,兵器厂也不会安然无恙。更不会在夏国内又有一家。妾自然知晓是太子在暗中帮助。”慕容歌笑道。她当然知道当所做一切都是那么容易轻易,甚至没有遇到半分困难的时候,这背后是有一双手在推波助澜。只不过她向来没有明说的原因,是因想要顺从元祈的心意,暗中接受他的帮助。他大男子主意,想要保护她,她自然不能拒绝,甚至还要欣然接受。

元祈点了点她的鼻尖,“调皮!”她原来早就知晓他在暗中做的一切,却仍旧没有言语。望着她清雅的容颜,他语气轻柔的问道:“难道你不曾怀疑本宫的用心?”

“妾信任太子。”慕容歌轻声道。

元祈深不见底的眼眸之中划过一丝亮光,他紧紧拥住慕容歌,虽不言语,但慕容歌却知晓他此刻的动容。

过了片刻,慕容歌已经感觉到困乏,刚打了个哈欠,元祈便是将她打横抱起,紧接着便听到他的嘱咐,“日后若是晚膳过后本宫没有回来,你不许等本宫,早些入睡。”

慕容歌迷迷糊糊的点头。但是日后她却仍旧改不了习惯,总要等到他才可入睡,元祈为此毫无办法,她若是决定的事情绝对不会轻易更改,就算是迷迷糊糊的答应,也不过是口是心非。

谁让可以让他牵肠挂肚的女子就是口是心非的人呢!

“齐国皇帝一个多月后会到夏国。届时你若是想要见便见,不想要见便在太子府便可。”

他为她脱下衣衫,躺在床上将她怀中后说道。

慕容歌眼眸微动,睫毛颤动了两下。尽儿…当初那个少年,如今坐拥齐国天下的皇帝,纵酒是只能留在回忆之中。她或许心还不够硬,明明当初尽儿对她造成了伤害,不惜利用她达到目的,但最终还不忍不将记忆中那个少年毁灭。

不过,这仅仅是因为曾经的尽儿为了救她不惜以身犯险,如今发生的一切,一笔勾销。她与他再见也只能是陌生人。

“妾不想见。”慕容歌轻声回道。再见已经是没有必要。更何况他此次前来夏国,又是另一番目的。

“好。”

就在慕容歌迷迷糊糊似乎已经入了梦境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元祈低柔的询问声:“慕容歌,从来没有怀疑过本宫吗?”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曾经怀疑过,但现在她不会怀疑。爱情,需要的便是信任。只不过她想要张口回答之时,那困意席卷着她所有的思绪,她终究没有开口回应。

深夜的皇宫,如同一座黑暗的牢笼,即使那金光灿灿的宫殿,若是没有阳光的照耀,也不过就是黑暗一片。

几辆马车飞奔入了宫内。

这是元祈送给元游的孝心。

十几名的女子容貌皆是上等,更何况因为出身不低,自身的修养也是甚好。元祈竟然也舍得!

元游正因病魔的折磨,还有噩梦的缠绕而无法入眠时,此刻听见了徐公公的回复后,更是大怒!但是他却深知,这人是送不成了!如今反倒是他不收便是让天下人议论!

兰玉闻声而至,见元游面色铁青,便劝道:“父皇无需介意。”

“他还真是有心。”元游面色极为阴沉,他的身体情况相信元祈十分清楚,男女之事他早就已经不行了,元祈是要用这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讽刺他的无能,果真是个贱种!

“不过就是几个女子而已,父皇无需介意。”兰玉安抚着元游盛怒的情绪。他眼光扫了一眼门外的十几名女子,目光瞬间冷冽。

“后宫也不缺她们几个,全部收入后宫吧。”元游几个深呼吸后,对徐公公寒声命令道。

徐公公早就已经察觉出元游的愤怒,自然不敢在此处多留,便立即将十几名女子送入后宫。

而这些女子或许无法意识到这入了后宫便代表着什么!这是终身守寡,当今圣上的身体还怎么可能宠幸她们!

见人全部都离开了后,兰玉继续劝说道:“父皇无需为此事动怒,着实有些不值得。如今慕容侧妃刚有了身孕,正是让太子牵肠挂肚之时,太子必定不会接受了父皇的好意。”

“贱种!若非他狡诈,你阻拦,朕早就费了他!”元游咬牙切齿,只要想到当年兰媚娘惨死的模样,他便是难以稳住心神,只想要尽快报仇,他才可有颜面去见兰媚娘,更是对兰玉有了交代。

兰玉闻言,一阵沉默沉思。

元游瞧见他失神的侧脸,不知为何心中那莫名其妙的陌生感又出现。只不过这种感觉就出现片刻,她便立即又收回了思绪,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他便对兰玉吩咐道:“时候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是,父皇。”

翌日,天刚亮。

因昨晚元祈将人送出去时很晚了,府内的人大多数人不知情,而今早便听说了此事,个个惊讶无比。

太子当真是专宠慕容侧妃啊!

这美人都送上门了还不要!

南宫蓉正在房中用早膳,听闻此事后,暗暗挑了挑眉,“竟然是太子哥哥主动送出去的。而慕容侧妃未曾多言一句,甚至是主动要求。太子哥哥是要专宠慕容侧妃。”

“专宠慕容侧妃?太子不是应该尽快娶小姐吗?”阿乔惊疑道。

“莫非太子哥哥并未看姑姑留下的信?”南宫蓉疑惑道。若是元祈看到了那封信绝对不会无动于衷,而如今对她冷漠,虽然不曾亏待,但也仅限于他当她是表妹,一个亲戚。

阿乔也纳闷,“怎么可能呢?这都好几天了,太子当时是想要这封信的,怎么肯可能拿到了反而不看呢?”

南宫蓉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晓。”莫非慕容歌当真有如此大的魅力,能够让元祈完全不在意姑姑的遗言?但是当年姑姑是惨死在元祈面前的,元祈不可能不顾姑姑遗言的。

可现在她却不能够完全肯定了。

“看来有些事情不能拖了,需要尽早的行动。”南宫蓉沉默片刻后,坚定的说道。

阿乔轻轻咬着牙,点了点头:“是。”

早膳过后,元祈难得今日没有其他的事情,便留在府中陪着她。

她正撒娇推拒已经端在眼前的汤药,便见白荷进了屋,连忙说道:“太子,慕容侧妃,上官小姐出事了!”

第一百零九章

闻言,慕容歌看了看眼前的安胎药,不动声色的轻轻推开,而后看向白荷,问道:“出事?仔细说来。”这几日她一直因为有了身孕身体不适,索性也不想去管一些琐事,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问题,有些健忘,竟然忘记了上官月儿一事。

只不过是几日时间,上官月儿倒是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其实关于上官月儿的事情,那日离开宰相府的时候,她忽然想到,上官月儿与元祈的婚事乃是元祈赐婚,而此刻南宫蓉又是虎视眈眈,其实,她大可不必费多少心思。不论时间长久,这上官月儿想要成事,也只不过是徒劳而已。

“将药喝下,再去管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元祈看向手中的汤药,再看慕容歌明显是要转移话题,便是心中好笑,她认为她的这些小动作能够逃得过他的眼?

无关紧要的事情?白荷一愣,这个上官小姐可是与太子有婚约的,如今上官小姐出事,这太子好似一点儿都不在意,只在意的是慕容侧妃是否喝下那安胎药。

慕容歌苦涩纠结着一张脸,本想躲过,无奈哪里能够躲得过去,只是一想到这汤药苦涩难以下咽,真是一点儿食欲都没有。不过也知道躲不过,就委屈的说道:“当真是苦。”

“还有蜜饯。”元祈提醒。

“哦。”慕容歌没精神的应了下,随后心不甘情不愿的接过碗,豪爽的一口喝下整晚汤药。顿时口腔内全部洋溢着那浓浓的中药味。她严重怀疑她章神医因为气愤要留在太子府内大材小用,所以才会在汤药中加了许多的料,否则怎的这般苦?找机会去威胁章神医,为自己长达十个月的生活争取做到最舒适。

元祈笑道:“吃了蜜饯能够好些。”

“恩。”慕容歌连忙拿起蜜饯,一口气吃了三五个,这才感觉稍微好些,然后看向白荷。

白荷连忙回神,赶紧说道:“是这样的,刚才宰相府来人告知,上官小姐悬梁自尽了。”

“悬梁自尽?”慕容歌挑了一下眉,上官月儿的为人虽然她不是特别清楚,但上官月儿又怎会轻易悬梁自尽寻死!不过不得不说,上官月儿的这一招倒是颇有几分釜底抽薪的味道。

元祈神情未曾有丝毫变化。

“是,只不过幸而发现的早,才没有致命。只不过现在仍旧是昏迷。只不过上官小姐悬梁之前留下遗书。遗书上称:此生对太子之情至死不渝。”白荷犹豫着开口说道。如今许多人都会知道上官小姐对太子深情不悔。不过,“不过…奴婢又听到了许多不入耳的话,很多人是说因为慕容侧妃善妒,那日前去宰相府,肯定是逼迫了上官小姐,上官小姐才会选择悬梁自尽。”

其实,外面的那些谣言比她现在所说的要难听许多。但是慕容侧妃现在有了身孕,许多话她不能都说出来。

“善妒?”慕容歌眼光微动,看来这善妒二字还真是与她不能分割,刚刚做了一件大度的事情,就出了上官月儿这事儿。

上官月儿为了能够逃避嫁给兰玉,如今竟然表了决心。她是决定要嫁给元祈了?如今这番行为,倒是让人都认为她是贞洁烈女,如此倒是让人颇为敬重。而自己,慕容歌忍不住嘴角轻轻扬起。

“退下。”元祈沉声命令道。

白荷又是一愣,这太子和慕容侧妃难道没什么想法吗?不想着去看看上官小姐吗?而且慕容侧妃看上去无一丝怒气。怀着疑惑,白荷立即退下。

慕容歌低敛着眼眸,笑道:“上官月儿果真对太子用心。”这一点是让她有些意外的。只是不知这悬梁自尽是真,是假。

“无需为此人费心。”元祈面无表情道。

“可外面的谣言太过难听,妾哪里是他们口中的善妒之人。若真是善妒,昨晚就不会收下那十几个美人。唉。”慕容歌颇有几分无奈的说道。口吻甚是委屈冤枉。那些人啊,真会见风使舵。

元祈两眉一跳,不知是该板着脸看着她,还是笑看着她,“哦?是吗?”她不是善妒之人?她竟是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自己的委屈。这个女人啊!

“呵呵,不知太子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慕容歌又是尴尬的一笑,刚才那番言语不过就是牢骚牢骚而已,其实就是善妒又如何!那些谣言对古代的女子或许是致命伤,但是对于她,只能说让她根本无需在意,因事实就是如此。只不过,上官月儿这么做,她还真是要好好想想该如何去应对,才可堵住悠悠众口。

“让下人以你的名义送上补品。”元祈轻声道。这个上官月儿在慕容歌有了身孕后做这种小动作,是否太过胆大妄为了点儿?

慕容歌轻笑着摇了摇头,“不,妾认为太子应该准备丰盛的礼物让下人以太子的名义送去,并让下人在那宰相府门前大声宣告,太子甚是担忧上官小姐的身子,无奈上官小姐这些日子总是病魔缠身,看来是与婚事冲撞,而为上官小姐的身子着想,也未免上官小姐因为身子的问题而想不开,这婚事可拖延五年。”五年时间,对于一个女人而言,意味着最美好的青春年华。

既然上官月儿想要通过此举,尽快甚至是顺利嫁入太子府,那么她不妨推波助澜。

“如此甚好。”元祈淡笑着摇了摇头,这个女子总是口是心非,明明介意,却愣是装出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而反击之时却绝对不会手下留情。既然如此做可让她开心,那便由他做这个坏人又如何。

“太子,妾如此做可是情非得已。谁让妾大这个肚子,最受不得的就是挑衅。”慕容歌依偎在元祈的怀中,仍旧是刚才那一副委屈不已的样子。

见状,元祈点了点头她的鼻尖,“如今,万事皆是你有礼。”

“这两的记性不是很好,总是忘东忘西。”慕容歌打着哈欠郁闷道。曾经听人说过,有的女人怀孕期间,记忆会下降,当时她听到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压根儿就没相信,但现在她却不得不相信。

“忘记任何事都可,切勿忘记本宫。”元祈神色一正,搂着她的双臂一紧,沉声道。

感觉到他的紧张,慕容歌心下甜蜜,立即点了点头:“恩。”只不过就是忘东忘西而已,哪里能忘掉一个人!

宰相府

整个府中都是因为上官月儿突然寻死而沸腾。因上官月儿向来在下人们的心中都是贤良的,未曾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怎的今日就会做这种选择?不过,幸而上官月儿被人发现的及时,只不过就是昏迷一阵子,并未有生命危险。

而上官月儿的贴身婢女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的,但见上官月儿迟迟未醒,也不免担忧。在房中无他人之时,连忙轻声唤着:“小姐,小姐。”

上官月儿缓缓睁开双眼,看向贴身婢女,其实她早就已经醒来,当时悬梁自尽之时便是做好了万全准备,绝对不会有任何差错。她想要做的只不过是让所有人知晓她的用心。眼下事情已经不出她的所料成功了。

“小姐让奴婢甚是担心,幸而小姐没有什么事情。”那婢女焦急的说道。

上官月儿微笑道:“放心吧,我没事。太子府现在可有什么消息?”

那婢女面色微变,摇了摇头:“已经着人前去告知,但是现在太子府也没有人前来。”

闻言,上官月儿的面色也是随之一沉,“竟无半点声响?”慕容歌如今没有身孕,不能随意走动,不曾来太子府是预料中的,但是元祈…他竟没有半点动静吗?

那婢女为难的点了点头,“是。”

以死明志,这是她此刻唯一能够使用的方法。她是否没有谋划清楚?而且忽略了其中最重要的一个人,此人便是元祈,他心中是否有她?

她正因此而沉思不得其解之时,门外便有下人前来告知:“小姐还未清醒吗?太子派人来了!”

闻言,上官月儿眼前一亮,对那婢女点了点头,那婢女立即对门外的人说道:“小声一点儿,小姐现在还在昏睡着。我与你去瞧瞧。”

那婢女离开后,上官月儿心如擂鼓,静静的等待着。

片刻后,那婢女缓缓而入,面色惨白,与刚才出去时的兴奋全部不同,上官月儿见状,心道:难道有了意外?

那婢女瞧着上官月儿看过来的目光,犹豫着开口道:“太子的确是派人送来了上好的补品。”

“恩。”上官月儿点了点头,心没有因为那婢女的话而有所松,反而心头那丝不安加重。

“太子因关心小姐的身子,认为小姐这些日子一直身子不佳,似乎与婚事冲撞,未免小姐焦急而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太子决定将婚期拖延。”那婢女面色变化多端的说道。因接下来的话实在是难以开口。

“婚事拖延?”上官月儿紧紧皱起眉。如今已经拖延了一年,怎的还要拖延。

那婢女紧接着又说道:“只是太子认为小姐身子非一朝一夕才能痊愈,便将婚事拖延五年。”这五年时间可是意味着什么!

上官月儿眼前划过一道亮光,身形经不住一颤,“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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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知亲们一个好消息:此文写时舒歌遇到了很多困难,但是仍旧许多亲不离不弃支持舒歌。而有的亲之前跟我说过,阳光总在风雨后。舒歌前不久得知此文能够出版,而过段时间会上市。这对舒歌而言是个绝对的好消息,毕竟每个网络作者最为希望的事情是能够出版。请亲们放心,出版我不会断更的。而出版上市的书直接就会有大结局。

第一百一十章

第一百一十章

而且,她心中隐隐不安,今夜不会如此平静。

“此路甚为隐秘,流云并未在你身边保护,我不放心。”赵子尽握住她的手,坚持道。

慕容歌微微一笑,道:“怎的一年未见,尽儿就如妇人般拖拖拉拉?放心,我不会有事。”

赵子尽轻蹙眉,“我只为你如妇人般小心翼翼。放心,我同样不会有事。”有些事情,她不清楚,而他也绝对不会让她清楚,太过肮脏的东西只会玷污了她。

闻言,慕容歌心头上的异样之感又袭来,她目光清明的望着他,但他显然真的是长大了,许多事情已经隐藏的很深很深,让她难以窥见。他如此肯定不会有事,执意送她,这背后说明了什么?

而且,她与他在太子府内已经超过了半个时辰,太子府内防守严谨,一只苍蝇都难以进来,更何况他在太子府内畅通无阻。

她的心因为这片刻间产生的想法而难以控制的颤动着。她最不想要看见的是,曾经的美好发生改变,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再见,即使可以再见,怕是也只能在回忆之中。

“冷了吗?怎么手颤了?”他关心的问道。光顾着叙旧了,没有注意到此时已经是深夜,深秋的夜晚风凉露重,容易染了风寒。他有内力抵寒,但她却身子纤细。

“没有。”她收回异样的心思,望着眼前关心她的尽儿,心中暖暖一笑,无论如何,他仍旧是她的尽儿,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有他的图谋和要走的路,但,他仍旧如此细心的关心她。

他点了点头,将她的手包裹的更紧,暗中输送一些内力给她。“走吧。”

低头看着他宽厚的手,她心中快速的闪过一抹不可思议的想法,但抬头看向他仍旧显得有些稚嫩的脸庞,她又觉得自己的思想怎会如此复杂。

一路果真如之前所想的那般畅通无阻,无人发现他们。//尽儿见她安全无忧进了房间后,便立即抽身而退。她在房中窗前,望着尽儿离去是卷起来摇摆的树叶,久久失神。

失神中,忘记了顾及很多,也根本没有注意到房中有任何的变化。

更没有发现,有人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身后。待鼻尖袭来熟悉的淡香,她游魂的思绪立即回归,心头一惊,从进屋到现在,她失去警觉性,根本就没有发现房中的异样!

转过身,入目的是元祁那张倾城华丽之容。.

房中并未点燃蜡烛,没有烛光,并不能看清晰他的神色,只能依稀的瞧见他紧抿的嘴角,似乎在隐忍着某种情绪。

此刻他的出现,完全验证了她刚才的猜测。他与尽儿定是合谋,他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尽儿与赵子维生母有仇,与赵子维争夺齐国皇位,所以对于此时的尽儿而言,想要对付的只有赵子维。那么,对于元祁而言,赵子维是个强敌,他日在战场上相见,必定是真惊下人的厮杀!

她轻轻蹙眉,这便是无情的权力之争!无情的让人心寒,躲避!

元祁心口燃着一把熊熊烈火,此刻平静游神的她,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在刺着他坚固强硬的心,虽不是致命疼痛,但却让他不容忽视的因此而怒火横生。刚才她与赵子尽在一起轻松而温馨的一幕,更似乎是无形的剑气逼得他的心仿佛被千斤大鼎压着,她与他在一起时从未如此放松,温柔的笑容间,让人感觉到沁入心脾的温暖。竟是在这陌生的情绪间,难以喘息。

“为何面对本宫,你总是想要逃?”他紧紧锁住她缓缓闪动的眼眸,逼问道。

慕容歌心下一动,望着在他紧抿的唇一张一合,透着冰冷的气息,她心情极为复杂,为何面对他时她总是想要逃避,现在,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究竟是因为什么,她彷徨了,不知该如何回应他才是最好。

沉默,空气因此凝滞。

她无言以对,是在朦胧不清的夜色下,难以再虚伪的说那些不切实际的话。他如此认真想要听到的也是她不容虚假的回应。可真实的答案,若说出来,只会让人觉得可笑。

但在气氛越来越凝滞,让她不能再逃避之时,她唯有如实说道:“妾厌恶权力之争,更厌恶自己成为权利之争中的棋子。太子为下男子之罪,权倾下,万千女子追随,妾没有宽宏大度包容之心,做不了大爱之事。况且妾有几斤几两重妾十分清楚,既然无法迎面而上,便唯有全身而退。”

听言,他眉梢轻轻挑起,漆黑的眸子盯着她,她所言并非虚言。他本就漆黑的眸子瞬间幽暗无底。紧抿的两唇更加紧绷。

气氛骤然紧张,如在弦的弓,蓄势待发。

她似乎能够清楚的听见心跳的声音,心知这番话定是惹怒了他,可却不能不说。最主要的是,她并非不懂男女之情,经历过那晚后,她已经察觉出他对她显露出的淡淡情意。可这份情意,她无论如何也承受不起。

但是,她低估了男人的霸道与强占欲!无论元祁是否如眼前所见的优雅从容,他骨子里是男尊女卑,哪里被女人拒绝过?

她所料未及,便被他拥入怀中,惊呼一声,“你!”

想要推开,他已经俯身堵住了她的红唇!惊愕张开的唇来不及紧闭牙齿,就被他闯入。

口腔内迅速被他的味道盈满。

望着近在咫尺的华美容颜,若是在前世,她或许会不受控制也要随他而去,就这样被他拥抱在温热怀中,她就差那么一丁儿点便会失去所有理智。

她用出浑身力气,欲要将他推开,可他看上去并未用力,却让她全身的力气都没有起到一丁点的作用!他不动分毫,仍旧在她的唇齿间留下他的气息。

元祁不知为何,听见她亲口承认要离他而去,理由竟是这么的可笑。他的心犹如被一辆快速奔跑的马迎头撞上,发闷的情绪如火山爆发。

这么陌生的东西,能够挑动他平静到近乎于无情的心湖。他否认的同时,不得不有片刻的失去理智。

唇齿相交,彼此的气息相融。平静的深夜,摇动的树梢。已悄悄改变了许多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