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不远,就不劳烦公子了。”

“既然这样,那就请兄台保重了。”百里乐正说完便当真转身走了,怄得谢樱樱牙都咬碎了。

马车缓缓从百里乐正面前驶离,直到马车出了城门,百里乐正忽然冷冷对常青道:“你真是长能耐了,如今竟和葛东门串通一气瞒着我。”

常青低头垂眼,却是丝毫辩解也无。

80纠缠不休

防盗章节…正文会比这章内容多…而且有肉渣…

浮端覆灭之后最重要的事情自然是恢复法律秩序,百里乐正一连几日都与独孤意苏清谷商量颁布法令之事,谢樱樱依旧是不得闲的端茶倒水,活儿干得越来越娴熟。

这宫殿的奢华程度是百里乐正那个破旧的东阳宫所不能相比的,而宫中库房中更是奇珍异宝无数,其中有一件水貂皮裘更是金贵无比,百里乐正随手撇给了谢樱樱。

这谢樱樱不是不喜欢这金贵的东西,只是她尚有一件半新不旧的,加上近来军费也十分紧张,所以便把那皮裘又送还给了百里乐正。哪知百里乐正叹口气摇头道:“樱樱你不知道啊,现在我们黎夏很穷啊,今年冬天我准备把宫中的煤都断了,这不是想到你怕冷,怕你受不住才将这皮裘给了你,你要是不要那正好。”

谢樱樱一听冬天要断煤哪里还能冷静,绝不可能将这皮裘还给百里乐正了,抱着皮裘谢了恩便溜。

旁边的苏清谷见了这一幕,摸着下巴叹道:“陛下对樱樱倒很是特别。”

百里乐正面无表情道:“我把她当徒弟,当女儿,当下属,自然待她便特别些。”

苏清谷笑得高深莫测:“可若有一天樱樱离开了陛下,不再是陛下的女儿、徒弟、下属怎么办?我记得樱樱说过陛下答应过一个两年之期。”

男子眼角眉梢都是浅淡的笑意,问:“先生可信我会放她?”

苏清谷笑着摇了摇头:“我不信,陛下呢?”

“我亦是不信的。”

这日却有一与浮端接壤的黍离国使者求见,说是有礼物要送给百里乐正。这黍离国并不大,领土不及黎夏的一个州,但这黍离国因举国信奉圣女,所以很是团结。

来使是两个异装的青年男子,只是这“礼物”却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已经不年轻,你甚至可以看见她眼角带着一点点的细纹,可是她却给人一种尚是少女的错觉,你总会觉得她应该是十六七岁的年纪。

“这是我们黍离国最美的女子夜容夫人,我们圣女特意将她送给陛下。”

这夜容夫人脸上的表情很是天真,丝毫也不惧怕地抬头打量百里乐正,她一笑脸上的梨涡便显现出来,并不如何魅惑,只觉得这女人十分美,便是谢樱樱也有些看痴了,更不要说周围的侍卫大臣。

苏清谷此时正在百里乐正身旁,低声提醒道:“黍离惯是善于媚术蛊物的,这女子着实怪异,陛下不要被她迷惑了。”

百里乐正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却是对那来使道:“那便替我谢谢你们的圣女,夜容夫人便留下吧。”

那两位来使对视一眼便躬身离去,却是未曾看那夜容夫人一眼。

这夜容夫人见只剩下自己了也不惊慌,反而十分大胆地缓步走到了百里乐正面前坐下,然后双手撑着脸瞧百里乐正。

“夫人在看什么?”

夜容夫人虽然是做这小女儿的情态,却是一点也不显得突兀,听百里乐正如此问,竟然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然后才道:“夜容一直听闻你是这世上最美的男人,今日见到了自然要看得仔细些。”

她说得这样直接倒是让百里乐正没有话说了,而这一室的男子女子竟然看着夜容夫人不知不觉便都痴了。谢樱樱正迷迷糊糊之间,忽然觉得额头一痛猛地清醒过来,仔细寻时却是地上一颗龙眼正在滚。她又抬头一看,百里乐正指尖还衔着两颗证物,谢樱樱哪里敢质问百里乐正,只得自己吃了亏。

百里乐正端详了夜容夫人一会儿,忽然道:“我不知夫人是使了什么法术,只是我这些属下定力不好,还请夫人放他们一马。”

夜容夫人听闻此言却不惊慌,只是叹息一声似是无奈:“我早知自己这点蛊惑之术对陛下是没有什么用处的,可是我们圣女偏偏不死心让我来。”

“我知道这并不怪夫人,夫人也无须自责。”

谢樱樱这才知晓是怎么回事,殿内的侍卫清醒之后便再也不敢看夜容夫人一眼。夜容夫人如此坦白,百里乐正倒也没有难为她,只让她住进了一空置的宫殿之中,又暗中派人看守。

这夜容夫人倒也十分安分,并未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只是趁百里乐正无事便去见他,或是唱一曲,或是说些无关痛痒的话,一来二去倒是和谢樱樱熟悉了起来。

这与谢樱樱熟悉了之后,夜容夫人便察觉出百里乐正待谢樱樱的不同之处。比如宫中有很多侍女他都不用,偏偏要用谢樱樱,又比如即便公事已经很忙,也会抽出时间教导谢樱樱武功和兵法,又比如有些事很难做,他便一定要让谢樱樱去做,没有做好他便要罚她。

有一日谢樱樱不在,夜容夫人便在百里乐正旁边坐了,轻声道:“我觉得陛下对樱樱很不同。”

百里乐正的手顿了一下,却依旧低着头看奏折:“有何不同?”

“陛下把樱樱当成是自己的东西。”

“她本来便是我的属下。”

“夜容觉得陛下并非把她当成属下,而是当成一个女人,陛下觉得她是你的是因为陛下对她的占有欲很强烈。”

百里乐正缓缓抬头,见眼前这女子依旧是一副少女的情态,眼中清澈通透。

“那又如何呢?”

夜容夫人的笑声很清脆,带着一点好玩的意味:“若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了占有欲,那便离情字不远了。”

百里乐正打量了她两眼,却是低头缓声道:“你的话有些多了。”

夜容夫人见百里乐正不再应声,便也觉得无趣,于是悻悻走了。可是等她离开之后,百里乐正却住了笔,眼睛却越来越亮。

黍离国人口稀少,却是从来不事农耕,粮食都是从黎夏和浮端购买回去的,它处于两国之间的夹缝之中,如今浮端归于黎夏,这黍离国便无论如何都没有出路了。

而百里乐正发兵的缘由却正是他们送来的夜容夫人,他说夜容夫人奉命前来刺杀他,是故不得不灭了黍离国。

这次带兵前去攻打的却是元夷,他只围不打,只等黍离国内的粮食等消耗尽了再行动。到了九月份的时候,黍离国内已经动乱不堪,最终圣女带着众百姓降了。

自此以后,黎夏已经得归元大陆疆域之三。

入冬之时,百里乐正公布了一道诏书,诏书中说他打浮端都是因为浮端觊觎黎夏的土地,如今浮端已经灭了,他绝不会再主动发起战争,希望归元大陆剩下的四个国家能和平相处。

这话谢樱樱是不信的,想来也没有人会信。

这一年除夕百里乐正决定留在浮端过年,只是与王梦惜的书信往来十分密切。这年除夕宫中只简单的布置了一下,众人都在忙碌浮端诸事,所以这个年过得也和平日没有什么两样。

过完年还未出正月,常曦却忽然攻打黎夏的德州,这德州却早有准备,所以常曦一时之间便没有得手。至于常曦攻打黎夏的原因却是十分正义的:为浮端的太子复国。

谢樱樱听了这个原因笑得岔了气,当真是百里乐正让他们怎么走,他们就怎么走,这不是撞进了百里乐正的口袋里么?

如今是常曦先发起的战争,百里乐正只是正常抵御了。这一次他却是派了孙程领兵十万去德州,并交代他只守不攻。别人不知其中有何猫腻,谢樱樱却是听苏清谷提起过的。

这常曦身处内陆,是不产盐的,日常食用的盐都是通过黎夏和浮端运过去,如今和黎夏打起来,浮端又是黎夏的领土,食盐便只能经过君阳和西通两个国家绕远运过去,这样一来君阳和西通势必要从中抽取好处的。

而百里乐正会派一些人假扮成商人将盐高价卖给常曦,从中赚取的银子正好可以供军队所需,是个极为阴损好用的法子。

三个月后,百里乐正见军队休整得也差不多了,于是与苏清谷率兵攻取与黎夏浮端均有接壤的连州。

连州守将是个庸碌之辈,但是他手下却有一名强将名叫蒋虎,十分难缠。

百里乐正攻打连州之时只说了一句话:“兵骄则逐帅,帅强则叛上,由乱入治,偏将杀帅。”

之后也不知他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蒋虎忽然叛变杀了那主帅,大开城门迎接黎夏的军队。取了连州之后,原本处于主动的常曦便受到了德州、夷州和连州的三处夹击,自顾不暇。

81旧日之债

这卞绣深得君崇宠信多年,如今君崇忽然中毒昏迷,他便被派到前方来打仗,心中本来就已经有些不得意,偏偏这音封当了主帅之后便处处挤兑他,只是让他负责粮草押运,他虽然胸怀万卷却是没有用武之地。

今次与黎夏开战,若是在这一战中立了功,必是加官进爵荣光无限的。平日里君崇对卞绣宠信,所以君崇压制音家的行动他也多半参与其中,如今他在音封手下,音封怎么会不给他小鞋儿穿!

粮草的事情做完了之后,音封便让卞绣去守一处城关,这城关离两国交战之地有很远的距离,中间又有重兵把守,所以是绝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可是没有危险便没有立功的机会。卞绣看了两日城关,正愁苦不堪之时,却忽有一士兵飞奔来报:“军师!广疆王来了,此时正在城下!”

“什么!怎么没有人来通报!”若是别的人来了,不出城相迎便罢了,可这广疆王是君崇的弟弟,偏又是个心胸狭小睚眦必报之人,如今到了城门下卞绣还没有迎出去,他定是要问罪的。卞绣急忙整理一番,领着众人开门相迎。

这一开门,便看见昂然坐在马上的广疆王君瑞,这君瑞身量不高,又长得极丑,一双吊梢眼睥着卞绣,阴阳怪气道:“怎么,你眼里就只有当今圣上,连我这个王都不放在眼中么?我来了竟然要在门口等你?”

卞绣连连告罪,慌忙解释:“王上勿恼,实在是我没有收到通报,不然定然早早便在城门口迎接了!”

君瑞眼睛一眯,转头问身侧的传讯兵:“你没有通知到么?”

“王上明鉴,属下亲口将您要来的消息告知了卞绣!属下绝无半点虚言!”这传讯兵声音朗朗,一丝犹豫也无,任是谁见了都会信他,可是没人知道他是音封的人,他自然也从来没有通知过卞绣,所以卞绣才没有出来相迎。

卞绣听闻此言脸色一变,叱道:“你为何要陷害与我,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你何时通知过我!”

那传讯兵却是一口咬定通知了,两人正争执不休之时,君瑞早已经不耐烦:“卞绣你既然做了便要认,我念在如今两国正在交战,便也不为难你,只打你二十大板当做惩罚,来人,给我打!”

君瑞话音一落,左右便上来了几个士兵要来行刑。卞绣这人自尊心极强,出师以来又从来没有受过什么挫折,怎么肯受此大辱,当下便抽剑欲起,却见君瑞一个翻身下了马,吊梢眼中满是暴戾之气:“你今日若是让我打二十大板,我们之间以后便也没有什么事,你今天若是不让我打,我便要了你的命!”

若是君崇无事,卞绣便也敢不理会这君瑞。只是如今君崇已经管不了事,皇后在朝中的势力又有限,纵观君阳,这君瑞说不定才是最后的赢家。若是卞绣今日违逆反抗,便是能侥幸活命,只怕今后君瑞掌了权他也没有好日子过。

卞绣弃了兵器,当下便被押着打了二十大板。他冷静下来之后,便想清楚了今日之事的始末,知道必是音封从中捣鬼,当下更加怨恨,发誓今日之耻定要双倍讨还回来!

君瑞离开之后,卞绣便骑了一匹快马直奔前线而去,等他进了音封帐中,脸上却并无恼怒之气,只痛心疾首道:“如今国家处于危难之中,卞绣不敢苟且偷安,请求主帅派我去战前!”

若是去了战前,立功便容易许多,到时即便是想要为难他,士兵也会多有怨言。音封怎么会不知他心中所想,却是应了他的要求:“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六栾城守城吧。”

这六栾城确是军事重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君阳的一道天堑,音封竟然会让他去守六栾城?他还未想明白其中的缘由,却听音封又道:“只不过这六栾城事关重大,军师若是去便要立军令状。”

卞绣心中有些疑虑,但是细想一番这六栾城是不会轻易被攻陷的,是故便立了军令状,然后领兵去守六栾城了。

与此同时,准备攻打六栾城的杜默收到了一个锦盒,盒子里有一封手书和一个白瓷小坛。杜默看过那封信之后面色有些凝重,他摸了摸那白瓷小坛,黯然道:“没想到她倒真是个有心之人。”

第二日杜默攻打六栾城,六栾城部署严密,没有成功。接下来两日,杜默也依旧是无功而返,卞绣心中欢喜,晚间高兴便多喝了两杯。哪知天还未亮士兵便慌忙来报,说是杜默带着人从城南的偏门攻进了城中。卞绣大惊:“便是城南的偏门,我也布防严密,怎么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攻进来了!”

“属下等确实没有听闻城南偏门传来攻打之声,想来是杜默有内应!”

卞绣心中立时一凉,他只以为这音封虽然挤兑自己,对君阳却应该是忠心不二的,如今一看却不然。他派自己来守六栾城,又让自己立了军令状,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呢!音封竟然为了除掉他,而把六栾城拱手让人!

电光火石之间,卞绣忽然认清了自己现在的境况,如今杜默已经攻进城中,他手里只有三万兵,这其中还不知有多少是音封安排的奸细,打是肯定打不过的,逃却是可以逃出去,只是他逃出去又能够上哪里?回音封处肯定是不行的,他定会趁此机会斩杀了他!回京城去也不行,音正肯定已经埋伏了人等他!

如今一看,他能走的路竟然只有一条:投靠百里乐正。

杜默攻到正门的时候,只见大门敞开,士兵站在街道两边,却是都弃了兵器。这时却见一凤眼风流的男子上前拱手,道:“君阳罪臣在此恭迎将军。”

杜默眼神变了变,却是下了马拱手道:“卞绣先生这是准备向我投降么?”

卞绣既然已经决定背叛君阳,便也不做那扭捏之态:“良禽择木而栖而已,君阳对我不仁,我便也不义。”

杜默了然一笑,拍了拍卞绣的肩膀,道:“既然如此,那明日先生就跟我去见陛下吧。”

卞绣心中一喜,未想到事情会如此顺利,正要感谢杜默引荐之情,一把冰冷刺骨的匕首却忽然从他背后送进了心脏中。卞绣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杜默,一开口便吐出了许多血沫子。杜默眼中尽是杀意,缓缓将匕首往他心脏深处送去,声音冰冷:“有人让我给你带一句话,她让我告诉你,这世上因果报应总是存在的,只是有时候来得早,有时候来得迟,但是迟早都会来。”

“是谁…是谁要杀我…”

杜默贴在他耳边轻轻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安琼。”

这两个字像是一个魔咒一般紧紧箍住了卞绣的心脏,这个叫安琼的少年即便双腿早就废了,即便早已死于自己的执念,却依旧在这个不早不晚的时候要了他的命。所谓命运,便是即便你不停挣脱,即便你不停反抗,即便你以为你已经将它远远甩在身后了,它依旧会在最不可能的时候找上你…

卞绣死得不甘心,他一直睁着眼睛望着虚空,他不明白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巧合,而且他永远都不会明白了。

君阳京城之中,一个身着紧身劲装的女子望着秉州的方向出神,过了许久她喃喃道:“安琼,想来你师兄现在已经死在了杜默手中,你的仇我替你报了。”

回答她的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君阳与黎夏交战一月有余,败多胜少,前去督战的广疆王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他刚回到京城,却是当晚便暗中去了音家,才坐一会儿便看见一个模样妖娆的女子进了屋里来,这女子一见他便面露惊讶之色,竟是开口道:“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是王上也长得忒丑了!”

随后进来的音方未急忙喝止,这君瑞却是抚掌大笑:“别人见了我,便是被我的丑模样吓到了,也是要称赞我一番的,倒是你这女子有些意思,不愧是君崇的种!”

谢樱樱不置可否,只道:“既然王上想要与音家联手,那总要拿出些诚意来,我知道王上有一支两千人的死士,不知王上可否将这两千死士交给音家调配?”

君瑞竟是毫不犹豫地从腰间解下了一块玄铁令牌递给她,道:“你可仔细些用,这两千人可是我在君崇眼皮子底下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

谢樱樱应了一声,却是道:“我总是觉得王上的目的不纯,既然你已经被封为广疆王,怎么又肯同音家合作。”

君瑞的吊梢眼眨了眨:“你也看见本王长得什么样了,本王从出生时就被这些皇室子弟看不起,这君阳又是崇尚什么狗屁的君子之风,便是整个君阳也没人看得上我,你可知我这些年听到过多少的讽刺挖苦?”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谢樱樱心中总是觉得有些不安,好在她手中有君瑞的两千死士,也总算有个把柄。这时又听君瑞道:“如今守城的不是我,皇后还不相信我,若我要取得皇后的信任还需要你的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君崇的解药。”君瑞顿了顿,继而道:“如果你将君崇的解药给了我,再由我去交给皇后,她便绝不会再疑心,我也可趁机向她请命去守城门。”

君瑞素来都是不得重用的,若是寻了解药救醒了君崇,这样大的功劳对他是非常有利的。谢樱樱思虑一番,便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来递给他,哪知君瑞却是不接,笑道:“我不单要这解药,我还要你往这解药里加一些能伤人根本的东西,若是能减损十年八年的寿命就再好不过了。”

若说谢樱樱先前还对君瑞有八分怀疑,如今却是有了八分信任。

君崇中毒昏迷之后,皇后便日日寝食难安,她总觉得事情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简单,可却也查不出别的什么来。她正愁眉不展,却有宫人禀报说君瑞求见,说是有解药了,皇后大喜,急忙让人召了君瑞进来。

君瑞她也是见过几次的,只是因为从心底不喜他,便也没有什么深交,今次见了面却是恭敬非常:“广疆王啊,你说你找到解药了,这可是真的?”

君瑞点点头,拿出了一个小瓷瓶双手递上,道:“这药是我偶然间得来的,据说可以解世间所有奇毒,只是却有一个弊端。”

皇后本是满脸喜色,一听有弊端,当下变了脸色:“是何弊端?”

“这药是至阴至阳的药材配制而成的,虽然可以解毒,但是会减损服用之人的寿命,所以还请皇后娘娘慎重。”

皇后皱眉许久,眼中的神色渐渐坚决:“会减损多久?”

“多则十几年,少则五六年。”

“如今我君阳大战在即,我想即便是陛下知晓这药的危害,他也会愿意喝下去。”

君瑞点点头,道:“娘娘自然是知道皇兄心事的。”

君崇喝下解药当晚便醒了过来,只是因为那药十分伤身体,所以便时常昏睡,也不理政事。君瑞因此得了赏识重用,很快便如愿以偿地负责起来京城的守备,只等音家登高一呼便开城相迎。

在和黎夏的战争之中,君阳的军队损耗得很快,他们不是被俘虏了,便是主动投降,还剩下一些抵死反抗的也不成气候。时机已经来临,如今君崇等人已经没有了反抗之力。

这夜,月明星稀,音正领兵于丑时到达京城北门,可是等了许久,城门也没有如约打开,这时城门上却站着一人,正是君瑞,他旁边更是有甲卫无数,高声喊道:“音正,便是君阳对我再不好,我也是姓君的,那君崇减损了十几年的寿命,我心中已经觉得十分解恨。而你要夺君家的天下只怕是不能实现了,现在我已经派人去围剿音家,你们音家亡于今日!”

音正心中打乱,哪知军中又忽然大乱,原来是君瑞那两千死士倒戈相向,霎时场面乱作一团。

正是此时,城内却隐隐传出嘈杂之声,却不知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作者有话要说:明后天上不了网,所以不能更新,但是星期一我会一起补回来的!

82登基

城内传出的声音越来越大,音正在城外却是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而君瑞却是面色大变,领着众守将匆匆从城墙上走了。城内渐渐传出厮杀之声,只是音正留在城内的人手只有几百,是不可能有如此大的作为的。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城门忽然打开了一道缝,不过这一道缝也足够音正领着人冲进去。等他冲进去一看,却见谢樱樱身边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那大汉双眼炯炯有神,一看便知道是个猛将,只是这人穿着便装,并不是朝中的将军。

此时与君瑞他们缠斗在一起的有一千多人,这些人也都是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并不似受过训练的,这时却听谢樱樱喊道:“他们是我的朋友,快捉住君瑞,不要让他跑了!”

音正当下反应过来,赶紧派了几个自己得力的手下去追堵君瑞,而其他人则是加入了这场混战之中。音正的加入让形势一下子逆转,君瑞的军队很快便溃散奔逃,音正派人把守住城门,这才找到了谢樱樱,奇怪问:“这位壮士是何时来的,为何我都不知晓?”

“这是我义兄薛用,我一直觉得君瑞不太可信,所以便让薛用带着他的兄弟们暗中进城,确保不会出问题。”自从薛用领着众人离开了四平山之后,便一直在君阳和黎夏之间无人看管的地界儿活动,前些日子收到了谢樱樱的飞鸽传书,即刻便带着手下的人来了君阳,没成想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