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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就是嫁给西域奴的那个赵府**啊。”取笑一声,官兵挥着刀离开。

赵府婊子……

那刀真往她脑袋上砍下来倒好了,反正她也没几天命好活。

官兵们离开后,她几乎是踩着鲜血离开桃花巷,直奔王府,如今的王府早已一片萧瑟,白布黑字的“奠”字完全盖掉门匾上那耀武扬威的夏王府三个字。

正堂里坐着很多腰间系着孝布的人,一个个皆是非富即贵,红妆披麻戴孝地跪在火盆前见到她跨进门槛硬是挤出一个笑容。

第44章:咱不记恨了好么

相思走近红妆,旁边一个小厮以为是上门祭拜的宾客,高喊着行礼,相思看着灵位上威武的字眼,没磕头没鞠磕,一把将手中“十里红妆”的赝品画丢进火盆。

烧着纸钱的火遇上纸瞬间蹿起半人高的火,红妆急忙向后闪了下,一坐在地上。

“红妆,你怎么样?”相思走过去拉起她。

“你知道我躲得过,要不能往那里扔么。”红妆直言道,她对赵相思是一百个放心,拍了拍手又问道,“为什么烧了那画?”

相思静了片刻,微笑着说道,“王爷不是极爱这副十里红妆么?当然让王爷一并带走。”

红妆皱住眉,脸上不由地浮出歉意,拉着她离开充斥着香烛味的正堂,问道,“你还记恨父亲?”

“人言可畏,是柳元冲广散流言,让我在京城不堪到无立足之地。”相思一字一句地说着,“红妆,我赵相思这一生是被他这个尊贵的王爷毁掉的。”

说不记恨,可能么……

“你才多大,怎么能谈一生?”红妆摘下头上的孝布,叹了口气道,“我知道父亲对你一直有偏见,可父亲已经去了,死者已矣,六儿,咱不记恨了好么?”

看着红妆美艳妖娆的脸,相思忍不住说道,“红妆,你是我见过最善良的人。”

“咱们六儿什么时候会夸人了。”红妆被她逗笑,想起什么似地脸色又凝起来,“柳少容说,你不愿意帮他?”

“红妆,我没你想得那么聪明。”若是她聪明,她就不会落到只能认命等旁人来杀她的地步。

“也是,官府抓了几年都没抓到鬼王龙上雪,何况我们呢。”红妆苦笑,“你说这鬼王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这么神出鬼没?”

相思眼前立刻浮现出那张过份白皙的脸,嘴唇嚅动了下,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她说出来能怎样,替柳元冲报仇?她没有红妆那么善良,她不愿意。替自己寻求庇佑?滥杀无辜的官府会庇佑她么?都没用的……

第45章:女人家哭起来

红妆没查觉到她的异样,又道,“六儿,你同我去看看柳少容吧,他病倒了,连灵堂也不能来守着,皇上特命胡、张两个老太医来替他诊治。”

柳少容从来都禁不住事的。

相思本能地想回绝,蓦地脑中闪过一个激灵,下意识地道,“御医?”

“是啊。”红妆点点头,不解地看着她。

“那你带我去。”

她抓过红妆的手,也许冥冥之中,上天不想让她短命。

从夏王府出来,相思还是茫无目的地走着,最后浑然不觉地走到赵府门口,这世上的人你可以千怪万怪,独独自己的爹娘无法怪罪,真是宿命。

赵府的朱门红柱颜色漆得很深,两个守门的下人靠在那儿打瞌睡,她就这样站在赵府街对面望着,站了整整一天。

短短数十天,她嫁给一个西域奴,她的相公是个杀手,她知道了秘密要被灭口……就是这样,多顺理成章。

她想,如果娘知道她快要死了还会不会因一条翡翠珠链就停止高亢尖锐的哭声。

她想,如果爹知道她只是藏珠示拙并不是真正病坏脑子,会不会懊悔难过……

她想厨娘小六嫂做的桂花糕,甜甜的,没有一点涩意,就甜得腻人。

想着想着,眼泪就从眼眶里掉落下来,淌到嘴里除了咸苦还是咸苦。

一辆马车晃晃悠悠地停在她面前,脸上刻着刀疤痕的中年男人从马车上跳下,恭敬地向车内喊道,“主公。”

一柄折扇从内挑开马车的帘幕,一袭白衣的龙上阳从车内躬着腰走出来,没有下车,侧着脸似笑非笑地看向她,“女人家哭起有一种柔柔弱弱的味道,你说是吗,龙天?”

车下的中年男人应声,“是。”

“就这么把你杀死在自家家门口……我倒有些不忍心了。”龙上阳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如你说说看为什么从小装病坏了脑子,或许我心情好留你一命。”

第46章:以后跟着伺候我

杀人其实用不到主公出手,但主公跟着来,就有意对相思有什么示意,想到这,龙天不禁又多看一眼旁边正无声落泪的相思。

相思伸手抹掉眼泪,抬眸迎上龙上阳揶揄的视线,“不想杀我就放过我。”

龙上阳咧嘴笑了,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笑得有种说不出来的邪气,龙上阳没有龙上雪的惊人容貌,也不似龙上雪肤如凝雪,相貌平常,却浑身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野心,毫不掩饰地显于其表。

龙上阳斜眼看向龙天,“龙天,把她带上车来。”

说完,龙上阳转身进到车里。

相思根本是被龙天这个力大无穷的中年男人给丢上马车的,整个人被推向车内,只听甩马的一声鞭响,马车便动起来,她倒在车内滚了两下,额头硬生生磕上龙上阳的鞋子。

相思吃力地从马车里爬起来,只见龙上阳端坐在那儿好整以瑕地看她,眼睛明亮得能射出光泽,手中的折扇无意识地一摇一晃。

察觉到什么,相思站起来猛地朝外就扑,手还没碰到幕帘腰上就被缠一双手,灼热的烫贴着她的衣裳。

龙上阳从后贴着她的背,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嘴唇带着笑意贴到她耳边,“相思,你这脾性对了我的胃口,不吵不闹的,看着就舒坦。”

她的脸顿时面无血色。

“我不杀你。”他的唇几乎是贴着她的耳廊说道,“以后跟着伺候我。”

如同赏赐一般。

他的手沿着她的腰慢慢地往上爬着,不急不燥,在她的衣裳上一路向上划过。

“我有了龙上雪的骨肉。”相思突然说道,在她身上耍流氓的手顿时僵住。

相思趁机连忙挣开他的手闪躲出来,残留泪痕的脸仍是白得可怕,她没再跑,摒住呼息谨慎地盯着龙上阳阴异的脸。

“你嫁给上雪只有数十天。”龙上阳的脸色沉得有些骇人。

“这能说我肚子里没他的骨肉?”她反问,语气难以抑制地颤抖。

第47章:知道我对你有企图

像是为了知道她说的话是真是假,龙上阳注视着她许久,忽然朝车喊道,“龙天,回义阁。”

相思吃惊,龙上阳坐回一旁,两手交叠着撑在下颌上,一双眼阴霾地厉害,“相思,你很聪明,知道我对你有企图。若你骗我,你连伺候我的机会也不会有,只有死路一条。”

她索性把脸偏到一侧,不去看他,龙上阳又是一声冷笑,笑得让人发怵。

义阁,是近十年间涌起的一支枭雄组织,以义为名,处处行侠仗义,疏散钱财救济穷人,官府棘手的绿林草寇很多都被义阁剿灭,因此义阁在老百姓的心目中是救世主,十年之间义阁的威望盖过朝廷。

龙上阳怎么要回义阁?杀人不眨眼的鬼王龙上雪是他的弟弟,若龙上阳是义阁的人,那……

像是清楚她想什么似的,龙上阳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没错,义阁反朝廷。”

相思没回头,又听龙上阳说道,“你是不是还在想义阁在百姓心目中威信很高,为什么上雪会屡屡杀害朝廷命官?”

“你们不是反朝廷,是要推翻当今的朝廷。”她淡淡地说道,推翻朝廷,多骇然的想法,如今朝廷稳若金汤,一群草寇就能推翻么?

“啧。”龙上阳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欣赏,“三言两语就能被你看破义阁,义阁还真是形同虚设。”

义阁根本不似龙上阳所说的形同虚设。

不懂行了多走,她只知道马车没有出京城,接着就被带到一处普通的宅院前,进门后只有一条往内通宅房的路,龙天一人向前往青砖地上踩了几下,本是树木密布的院子忽然之间又多出一条路,通向另一个方向,豁然开朗。

相思看得叹为观止,龙上阳站在她身侧笑道,“你熟读诗书,那有没有读过机关术?”

机关术……

延着这条路进去,龙天在前引路,连连做出怪异的举动,每每都能出现一条新路。

第48章:三人的暧昧

机关错踪复杂,走了许久,眼前豁然开朗,扑鼻的花香,小溪潺潺,亭台林立,竹桥依水而立,走过竹桥,水漫出来都能湿了鞋。

这里简直和刚刚不起眼的宅院大相径庭。

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传来,那个熟悉的少女声音大老远地就传到相思的耳朵里,“喏,这是龙天叔托我给你找的两个姑娘,这可都是清清白白的黄花大闺女。龙二,你今天跟我打一场,不见血打赢我这俩姑娘就归你。”

“主公,是二爷。”前边领路的龙天停下来说道。

龙上阳皱着眉头颌首,“你去请龙子琴来为赵姑娘诊脉。”

“是。”龙天领命离开。

相思朝着刚刚那个少女的声音望去,却见两个人影蹿上一处亭阁之上,一矮一高,一剑一鞭打得好不热闹,执剑的男子一袭黑衣让她一眼就认出是龙上雪,跟她有数十天夫妻缘份的相公。

收回自己的视线,相思见身旁的龙上阳眉头皱得更深了,心里不由得滋生出看好戏的心态。

“上雪,龙昭。”龙上阳出声喊道,两条正厮斗得欢快的人影立马从亭阁上面飞下来,疾步走到他们面前,满身铃铛响的少女握着鞭子朝龙上阳跪下,“参见主公。”

“龙昭,你是个女儿家,缠着二爷陪你打打杀杀成什么样子。”龙上阳冷声数落。

地上的少女恨不得把脑袋埋到地底下,声音完全没了刚才的朝气,有气无力地说道,“属下知罪,请主公罪罚。”

他们三个人堵在竹桥的桥头,相思出不去只能倚在桥栏边上,低头看着清澈的水漫过自己的绣花鞋。

猛地抬起头,只见到带着半脸面具的龙上雪正瞪着她的脸猛瞧,像是不认识她似的,两只眼睛瞪得陡大。

相思又低下头看自己的鞋子,龙上阳数落少女一番后道,“龙昭,你退下。”

“是!”

她看着被叫龙昭的少女从地上低头站起来。

第49章:怀了你的骨肉

龙昭躬着腰慢慢地朝后退五六步,才直起娇瘦的身板离开,相思不由得多注视两眼,龙昭这样的举止不是宫里才有的规矩,怎么会在义阁这样草蔻流氓的组里。

“赵姑娘,你又瞧出什么了?”龙上阳转过身饶有兴味地看向她。

“没什么。”她淡淡地回道,一眼瞥过龙上雪还保持着那副怪异的表情瞪她,龙上阳适时地替他这兄弟解疑,轻挑着眉道,“赵姑娘说怀了你的骨肉,我已经让龙天去请龙子琴过来。”

龙上雪瞪她瞪得更勤快了,张目结舌的样子有些滑稽,“你,我的骨肉?”

“我不是你的骨肉,差辈份。”相思从竹桥上踏出冷冷地回道。

龙上阳的脸突然沉下来,目光阴冷地看着相思,“上雪不是你能取笑的,若你是义阁的人,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平日里龙上雪性子狂燥易怒,呆在龙上阳身边却显得安分至极,龙上阳都替他动怒他却抿着嘴没有说话。

龙上阳好似这里唯一的主子,对龙上雪也是兄弟情深。

接着她被带到一间屋子里,这里的人并不多,但每个人都克守礼制,一言一行都充斥着禁宫的气息。

义阁或许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

龙子琴是个三十左右的女子,身上散发着药草的清香,面相温和,替她诊完脉后先是看了一眼一旁端过的龙上阳和龙上雪兄弟,才带着笑意问道,“长孙姑娘何时诊的脉?”

“不是喜脉么?”相思不答反问,龙子琴站起来走到龙上阳面前跪下后才回道,“回主公,二爷,长孙姑娘确是喜脉无误,只是喜脉一般至少要一个月才能诊出来,一月未至,不是有些道行的大夫诊不出来。”

“你请的是什么大夫给你诊脉?”龙上阳有些阴沉地注视着她。

“重要么?”相思抬眸看了他一眼,声音平淡却有些挑衅。

龙上阳的眼渐渐眯起,眼里滑过一抹不悦。

第50章:我有过女人

“上雪,要不要让她入义阁的门,你好好想想。”龙上阳对着龙子琴随手一挥,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外走去,临走前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又看了相思一眼,唇角勾着似笑非笑。

龙子琴和几个下人稀稀落落地退下去,只剩下一个龙上雪紧皱眉头瞪着她的肚子。

“我现在不能死你很难受?”她打破屋子里的沉默。

他那样子简直和被人要凌迟没什么分别。

“我,有过女人。”龙上雪仍是盯着她的肚子,脸色有些苍白。

相思侧着头看他。

“我的孩子,没一个活下来。”龙上雪抬眸看向她的眼,嗓音显得过于粗沉。

惊讶于自己听到的,她的唇翕张着半天都没合上。

没一个活下来。

全死了?

龙上雪没再多说走了出去,随手将门甩上,声响很大。

相思恍过神来,慢慢解开身上的衣裳取出右臂和肚腹上的两根较短的银针,他的孩子没一个活下来,而这一个从来没活过。

御医毕竟是宫里的大夫,有着较多民间不传的本事,在夏王府红妆帮着她求了很久,那两位太医才教了方法,让她能施以银针替自己显出喜脉的微弱脉象,好暂时保住她的命。

可以后能如何,三四个月后喜脉正常来说会强一些,而她只有银针应急……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他的孩子都没有活下来,那她或许可以想个万无一失的办法。

相算是在这里住下来,龙上雪没有陪她住在这个房间,也许在考虑让她入义阁的事,没想到她有一天会进这种草蔻之地。

换了床总是有些不适应,夜里的屋外静得有些可怕,仰头望着床梁许久仍是睡不着,想想她还是下床走出屋子,屋外夜空黑寂,星辰稀落,有种说不出来的寂寥。

“萧家兄弟在西北边打下了月城,我们义阁总算不用再分散各地,兄弟们可以真正聚一起了。”是个少女的声音,还伴着一阵清脆的铃铛响。

第51章:以后夜里不许来找我

相思寻声望过间,只见一方石桌周围的地上摆放着六盏灯笼,照得极为明亮,龙上雪穿着黑色的单衫坐在石桌前背微微弯着,左脸上仍是戴着半张银色面具,白皙修长的手正提着一壶酒在几个杯中胡乱洒着。

刚刚说话的少女正是之前见过的龙昭,此刻正一边同龙上雪说着话一边在灯笼周围拍手跳着舞,腰间缠着的铃铛不停响着,这个龙昭穿衣打扮奇怪,跳的舞和她见识过的也大不一样。

龙昭和龙上雪……

看了几眼,不想窥探别人的相思转身准备离去,龙昭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忍不住扎住脚步。

“龙二,你就别烦了,说不定你现在这个娘子真能替你生下一儿半女呢?”停下舞步,龙昭趴在石桌前从龙上雪手中抢走酒壶,声音清脆得和铃铛声一样,“龙二……也许你命里子女缘就来得慢,这种事是求不来的。”

“第五个。”龙上雪握起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