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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最后仅剩的傲骨。

相思左手掀起帘子要往外走,受伤的右手被龙上雪攥住。

“我在你眼里这么肮脏?”龙上雪一字一字问道,左脸上的面具没有一丝表情,却透着一股狰狞。

“你不是还杀过两个尚在襁褓的婴孩吗?在我眼里,你不是肮脏,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禽兽、没人性的畜牲。”相思怒瞪着他,也是一字一字再清晰不过地回答他,“给你这样的人生儿育女,我—宁—愿—去—死!”

不折不扣的禽兽、没人性的畜牲。

没有生气,没有恼火,龙上雪的手松了开来,面容煞白。

相思左手握住右臂从马车上跳了下去,赵静正端着水过来,见状大惑不解地喊道,“夫人,你去哪?”

相思耳边早已听不下任何话,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她的手废了。

第134章:劫后余生

左手拉过旁边一匹棕色的小马,相思想也不想地跨身骑了上去,小马撒欢儿地跑起来,右手提不起一丝力气,只能用左手抓住缰绳,瘦弱的身子地在马上晃着,摇摇欲坠……

“夫人,夫人,夫人您担心着呐……”赵静吓得一盆水全砸自己身上,淋得个湿透,见龙上雪站在马车上无动于衷,急得奔过去,“大爷您还不去追夫人?夫人可是怀着身子的,出个差池了不得……”

龙上雪仍站着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赵静的喊声招来了好事的士兵,不懂是谁先喊了一声鬼王,很快赵静和龙上雪所在的马车被围得水泄不通,为首的便是一身戎装的柳少容……

“是本王看走了眼,没想到鬼王龙上雪会是个下贱的奴隶,今天我们新仇旧账一并算。”

龙上雪慢慢握拢拳头,青筋凸显出来,脸上一片肃杀。

她的手废了。

她的手废了。

她以后就是个废人,没了右手她还能做什么?她什么都做不了。

这个念头在脑海拼了命地回闪着,耳边的风仿佛全在告诉她她是个废人,她残废了。

山谷间一条狭窄的小道,一辆马车迎面冲驶过来,她的左手忽然间抓不住缰绳,整个人从马上跌落下去……

人惊得清醒地来,相思猛地睁开眼,看着头上雕花精致的床梁,身上罩着暖和的被褥,一时不知身在何处,耳边传来门被推开的声响,头还转过去就听到一串熟悉的尖叫声,“夫人!夫人!夫人您醒啦?哎哟,老天保佑,您可算醒了!吓死我了,您这都昏过去几天啦。”

相思偏过头,就见赵静穿着一袭青色的常服,小心翼翼地端着碗走到她身边,“来,夫人,先把这药喝下。”

相思手抓着床被想撑着坐起来,发觉自己右手麻木得没有任何知觉,记忆顿时排山倒海般地冲入脑海里。

“夫人?夫人?”赵静一手端着碗,一手在她面前晃着,“您是不是哪不舒服?”

第135章:劫后余生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她明明记得当初她是一个人骑着马冲出军营,后来撞到一辆马车来不及停人就跌了下去。

“您还说呢,幸好那马车的主人心地好,立刻送您去救治,不然您呀就进鬼门关了。”赵静直直地摇头,弯下腰把她从床上扶坐起来,把碗端到相思面前让她喝药,“夫人您可别怪我无礼,这几天就我照顾你,顾不上男女有别了,不过给你擦身洗礼的我都让这客栈的老板娘做的。”

药很苦,相思皱着眉把药全喝了下去,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穿回女装,质料还是不菲的。

赵静还是一样的聒噪,坐在一边说个不停,但能在她耳边说说也好处,省得她胡思乱想。

“那马车的主人呢?”好久,相思听他说不到重点终于开口问道。

赵静啊了一声,跑到梳妆柜前拉出一个小抽屉,从里边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包裹放到她床边,“那马车的主子杨大爷走了,说是有要事我一来他就走了,不过留下这一袋银子,妈呀,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相思伸出左手拉了拉那个袋子,果然很沉,又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您离开当晚我是越想越睡不着,第二天就和王爷请辞,王爷允了我就出来找你,我想你手受着伤走不远,就到处打听你的下落。”赵静说到这有些洋洋得意,“您说巧不,王爷派出那么多人都找不到你,我居然就碰到那杨大爷的仆人,然后他就带我来这客栈……”

是巧,巧得令人无法置信。

“他姓杨?”

赵静点头,“他是这么说的,哎,您看我缠着您说个不停,夫人您躺下休息,我去找大夫来给你看看。”

“等一下。”相思唤住火急火燎的赵静,“我的手……”

赵静扎住脚步,有些担心地看向相思,“夫人手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慢慢愈合,大夫说毒也没侵入心肺,不过夫人的手……那大夫说他治不了。”

相思绝望地靠在枕头上,她真的残废了。

第136章:他不会放过我

“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现在能不能说……”赵静支支吾吾地,不停试探地瞥一眼相思,又收回视线,然后又瞥一眼。

“你说?”她现在还有什么怕的么?她的手都废了。

“我……”赵静吞吞吐吐,最后一跺脚飞快地说道,“我问那大夫,夫人的孩子有没有事,那大夫说没把出喜脉,孩子……孩子没了……夫人夫人您可别太急太伤心,要护紧自己的身子……”

本来就没有孩子,当然没有喜脉,相思想苦笑,提了提嘴角却笑不出来,眼睛静静地阖了起来,睫毛轻颤。

这幕看在赵静眼里,以为她是伤心过度,忙道,“夫人,我带您回朝雪城吧?我以前就听过朝雪城里有几个厉害的大夫,总会有个大夫能治您的手,再说我们现在有这么多银子,不怕没钱治。”

相思摇了摇头,语气有着认命,“龙……我那个相公不会放过我的,他一定会追来。”

“夫人说大爷?夫人怎么怕大爷追来呢,他可是您的夫君,不过他一时半会也来不了,他受伤了。”赵静直言道。

相思惊愕地睁开眼。

赵静挠着头说起那天军营的事,“那天夫人走后,大爷就被围起来,王爷说他是鬼王龙上雪,可大爷怎么会是鬼王呢?那次在朝雪城的客栈不是说他是南充王府的世子爷吗?可我说了王爷不信,所有人都冲上去围着大爷打……”

相思禀神地听着,没有搭茬。

“其实我现在想想都搞不懂那天是怎么回事。”赵静卷起袖子开始比手划脚地说话,“大爷突然就挟持了王爷,拖着他离开军营,所有人都不敢妄动,就跟着他们走,后来大爷要放王爷的时候,王爷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刺入大爷的心口。”

赵静说得活灵活现,相思听得愕然,柳少容刺了龙上雪一刀?龙上雪的武功不是很好么?怎么会被柳少容伤害。

第137章:重新生活

赵静指指自己的左胸,“就刺进这里了,当时大爷明明还有气力,手上有一把长剑却不对王爷下手,丢下剑人就蹿上山,我还第一次看到有人飞……后来大家上山寻人的时候,只看到一地的鲜血,没找着大爷的人……”

相思想象着那样的场景,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你真得看到刺进了他的心口?”

他为什么不杀柳少容?他不是一向看柳少容不顺眼吗?

“是啊,我当时站得比较前,那匕首就这么插进去的。”赵静还比划着动作,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夫人,就一刀,大爷应该不会有事吧?”

“我不知道。”相思摇了摇头,她是真得不知道,不过对她来说总是好事不是么,他死了一了百了,他没死一时间也不会来找她。

如果他真得死了……

心口忽然如针刺般扎过,疼得她整张脸都皱起来,他是死是活都不关她的事,她会落得现在这般光景都是他害的,都是他害的……

除了红妆之外,赵静是相思见过最善良的人,他明明很需要钱却可以放弃军营当兵,毅然出来寻她;那姓杨的马车主人留了一大笔钱,他明明可以趁她昏迷拿走,却还是留下来日日侍候她。

用他的话说中得人恩果千年记,但她真得于他无大恩,受不起这样的果。

龙上雪是义阁的二当家,被直直刺进心口一记是重伤,这会儿估计义阁已经乱成一团,况且柳少容的兵又赶往月城,一段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人来烦她,毕竟她对义阁来说微不足道。

相思跟着赵静回到朝雪城,赵静的两个婆婆一开始以为她是赵静带回来的媳妇,殷勤得不得了,弄得赵静又羞又窘。

赵静留着那笔钱四处给相思找大夫治手,在相思的坚持下才在朝雪城买了三间瓦砖砌成的房子给婆婆住下,本来瘫了的喜婆婆也在大夫的治疗下慢慢可以下床走一段路。

反而她……钱花得七七八八,右手还同中风一样僵着,动不了,没有一点知觉,拿针扎出血都不会觉得痛,到最后她让赵静别再乱花钱,放弃了求医。

第138章:重生

后来赵静找到城中颇负盛名的牡丹药坊,说是明大夫是有名的神医,赵静便带着相思在药坊门口整整跪了三天三夜,最后马大夫抵不住邻里街坊帮着求情,便收了相思和赵静在药坊里做事。

半年一恍而过,应该说是平淡的生活总是过得如眨眼之间。

半年也可以发生很多事,比如西北的月城固若金汤,夏王柳少容屡战屡败,当今皇上大怒,在朝堂之上袖手下朝。也有高兴的事,比如赵静和明大夫的小女儿眉来眼去好两个月了,在她面前打情骂销地当她不存在……

离开流言蜚语的京城,离开义阁的那群人,朝雪城的日子让她觉得格外平静舒适,有种重生的错觉,和龙上雪在一起的短短时日却是她生命里最荒唐的时光。

春夏交接之际,人容易倦怠,药坊里上门看病的病人极少,只剩一股浓郁的药香在药坊里弥漫,柜台后面的女子以左手慢条斯理地抓着药,一身绣着花鸟的白衣翩翩,至腰的长发随意以一根木钗绾起,眉眼清秀淡然。

旁边站着一个偏瘦的少年小厮,一双桃花眼看女子一眼,手里捣一下药,然后再叹一口气,接着又问道,“夫人,现在什么时辰了?”

正是相思与赵静。

在柜台前抓着伤风药的相思忍不住抬起头看向少年,“赵静,明四小姐一定会来的,你安静会。”

“谁在等她来了?”赵静立刻反驳,反驳完脑袋又垂下去,继续捣着药,叹着气,循环不止。

相思头疼,自从赵静和明四小姐看上眼后就成了一个悲喜交加的少年郎,有时做着事笑得满屋子人都侧目,有时又跟个老爷子一般一天到晚叹气,一脸忧愁……

“相思姐……”一个悦耳的少女声音从药坊外面传来。

某人的叹气声嘎然而止。

第139章:重生

相思一抬头就见穿着水色蓝裙的明寸金笑得一脸腼腆地跨进来,手里提着一只竹编的篮子,“我给你送糕点来了。”

相思不由得看向旁边的赵静,赵静的一双桃花眼早已经看直了,连着背都挺直直的,相思的视线一恍,仿佛看到另一个人影一般,连忙撇开眼将思绪拉回。

过了年,明寸金和赵静都是十五虚岁,生得明眸皓齿,下巴有些圆润,性子和一般的大家闺秀如出一辙,羞涩腼腆,笑起来总喜欢以丝绢遮住嘴,可惜后来被赵静又哄又骗,连捧腹大笑都会了……

“明四小姐。”相思低垂下头,浅浅地行了个礼。

“相思姐,都说你不要和我这么见外,你看,我特地带桂花糕给你来吃。”明寸金一边眼偷偷斜着看向赵静,一边从篮子里拿出一盘桂花糕。

爱吃桂花糕的可不是她赵相思。

相思示意地看向赵静,赵静是个人精,立马会意地冲过来,身子往明寸金那边拱,冲着她堆起一脸的笑,“四小姐,你又送桂花糕来啊?是不是你亲自做的?”

明大夫常说,从来没见过像赵静笑得这么无耻的人,他当初是瞎了眼才把赵静也收进来做事。

明寸金珠圆玉润的脸霎时红得和牡丹花一样,身子往一边退着,声音细得和蚊子一样,“你走开,我是拿来给相思姐吃的。”

“你们吃,我还要给玩品铺的肖老爷子送药。”相思拿起一包药适时地功成身退,走出两步又提醒道,“明大夫在里屋睡午觉,赵静你动静轻点,别吵醒明大夫。”

“是是是。”赵静无耻地往嘴里丢进一块桂花糕,然后用感激涕零的目光将相思送出药坊。

明大夫不喜欢赵静,自然更不喜欢赵静做自己的女婿,若不是相思还算顺明大夫的眼说尽好话,赵静早被扫地出门。

第140章:她还是不甘心

明大夫曾当着赵静的面说过,“你知道老夫为什么给小女儿取名叫寸金,这喻意是一寸一金,赵静,你要想娶老夫的女儿,就拿一寸一金的聘礼来娶。”

意思就是明寸金身长几寸,他就得付出多少金子。

赵静为此郁郁寡欢许久,其实明大夫并非贪慕虚荣爱财之辈,他是不喜欢赵静嬉皮笑脸的性子,怕女儿跟着赵静吃亏,可偏偏赵静的性子早已定形。

不去想赵静和明寸金的事,相思走到玩品铺,入目便是写着“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的长匾,每次看到她都觉得怅然,苍老的声音夹着咳嗽从一旁传来,“女大夫,你来啦。”

相思转过身朝着满头银发的老人盈盈一礼,“肖老爷子,我给您送药。”

“真是不好意思,咳,让女大夫你还特地跑一趟……”肖老爷子从她手上接过药。

“我不是什么女大夫,您谬赞了。”相思客套几句便径自走进玩品铺随意地翻着书籍,还没翻两本,身后就传来肖老爷子的声音,“女大夫,我特地给你找出两本医治手疾的偏方书,你拿去。”

相思开心地笑起来,“谢谢肖老爷子。”

“咳咳……你啊每次都呆在我这找半天书,找的都是关于手疾方面的,我也就给你留心了。”肖老爷子轻捶着心口说道。

相思再三言谢后离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叮叮铛铛的铃铛声,让她整个人如被磐石压住动弹不得,好久才回过身去看,却见肖老爷子勉强弯着腰在捡地上的铃铛圈,原来是铃铛圈掉了,相思这才发觉自己有这么怕听到铃铛声。

相思走回去替肖老子爷捡完铃铛才真正地离开,心里盘算着这两本偏方够自己琢磨一件,访名医需要大量的银子,她只能和赵静说不想再求医,私底下自己寻找手疾的各种医法,她也曾经看过一些有关毒的书籍,可惜毫无线索。

说到底,她还是不甘心的,左手毕竟不能完全替代右手。

第141章:替自己针灸

明大夫是个医德品性极好的人,五十开外的年纪,当初发现她会识字读书的时候,对她当半个徒弟一样地教导,只不过只教她治一些女眷的手段,她的手连明大夫自己都无能为力。

夜挑烛火,相思铺开一排细针,正要替自己右臂针灸房门就被敲响,“夫人,夫人,我进来了!”

是赵静,白天在药坊听他聒噪,晚上回到家里还是听他聒噪,也亏明寸金能忍受,相思自觉自己头疼无比。

相思忙把手边的书和针收到枕头底下,这才让赵静进来,赵静端着一盘炒花生进来,大咧咧地在一方旧桌前坐下,“两个婆婆看你晚饭没吃什么,就让我端碗花生来给你,刚炒的,还热着呢,快来吃快来吃。”

“我不饿。”相思无奈地走到桌前坐下,见赵静没像平时一样识相地离开心下便明了,“怎么了?和明四小姐闹不愉快么?”

“哪啊,还不是明大夫,一看到我和四小姐在一起就生气了,看我那眼神就跟我是他仇人似的。”见相思主动问起,赵静立刻滔滔不绝,“夫人,你说句良心话,这世上谁会弄什么一寸一金的聘礼?就算是那知府公子娶媳妇,那也没一寸一金的排场吧?”

相思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十里礼聘,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赵静也发觉自己和相思说不起来,只好换个话题继续开话匣子,“对了,夫人你知不知道那明大少爷前两天又收了一个丫环填房,啧啧,这都第七个小妾了吧?明大少爷可真是……”

赵静故意端出一副色眯眯的样子,相思伸手捶他一记,口吻如长辈一般,“怪不得明大夫说你无耻,你就不能有个正形。”

赵静无辜地嘟起嘴,装成受教地点点头,然后一溜咽地拍屁股走人,他还是喜欢他说夫人听,这样他能发泄个痛快,可夫人有时安静,有时心血来潮就会板起脸教训他,他还是想走人为妙。

第142章:故人深夜造访

明大少爷前两天又收了一个丫环填房……

难怪这两日明大少爷没来药坊找她的麻烦,若说她这半年多来最烦心的事是什么大概就是明大夫的大儿子明辉,三十多岁的人不做正经事,整天只会东游西荡、拈花惹草,遇上姑娘家就上前调戏,明大少每次来药坊都让她有种看见满屋子苍蝇乱飞的感觉,可偏偏她不能得罪他。

他又收了一个填房,她应该能有两天清净日子可过,想到这儿,相思从枕头下拿出书和针,继续替自己针灸。

“砰砰砰——”

敲门声又响起来,相思顿时打人的心都有,针灸到一半又不好随便拔出来,只好道,“赵静,有什么事明早起来说。”

门突然从外被推进来,相思皱着眉要教训,抬起头才发现门口站着的不是赵静,是一袭白衣青袖的男子,玉冠束发,手执折扇,虚倚在门口,扇起扇落间仪表堂堂。

看似君子端方、温良如玉,身上却散发着凌人于上的味道,一双眼深邃得令人不敢直视。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赵姑娘对医术也颇有研究。”门口的男子轻摇折扇,嘴角带着一贯玩味的笑容,举步进来,合起折扇将门带上。

龙上阳。

从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起,相思就有种避之不及想逃的感觉。

相思没什么过份的吃惊,低下头抽起针继续扎上右臂,龙上阳也没什么客人的客套,坐到桌边饶有兴味地看着她针灸,“你要是能把自己的手治好,一定要来义阁做大夫。”

相思冷冷地瞥他一眼,在胳膊上扎上最后一针,这才波澜不惊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西北月城的战事不是很吃紧么?

龙上阳伸出折扇抵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抬起来,笑得有些得逞,“我就猜到不出三句你一定会问,不过你比我想象中冷静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