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的很沉闷,最近这段时间,宋儒风每天都冷着脸,对谁都不笑。宋爱瑜费尽心思逗他开心,可他嘴角的那抹笑,总是太过敷衍。

半响,宋儒风放下筷子,一个人回到书房。宋清华吩咐佣人泡好参茶,跟着走进去。

转眼间,诺大的餐厅里,又只剩下宋爱瑜一个人。她盯着那两个空空的座位,眼角的寒意四起。

拿起电话,宋爱瑜找到号码,将电话拨出去,“喂,是桑卉吗?”

“爱瑜?”对方声音激动,“我是。”

“我有事要你帮忙。”宋爱瑜神色平静,并未见丝毫起伏。

“你说,”桑卉捧着手机,“只要我能帮你,肯定尽力。”

宋爱瑜眉头轻蹙,压低声音将她的交代都告诉电话那边的人。稍后,她挂断手机,俏脸的神情逐渐冷冽。

妈妈是她的,外公也是她的,宋家的一切更是她的!如果外公的心,她已经无法把握,那么宋清华的心,她一定要牢牢握在手中。

翌日早上,宋清华接到桑卉的电话,连公司都没有去,直接开车赶到墓园。

“卉姐。”

宋清华穿着一袭黑衣,来到熟悉的那座墓碑前。

“清华…”桑卉泪眼婆娑,跪在墓碑前哭成个泪人。

“卉姐,你怎么了?”宋清华惊讶,急忙上前将她搀扶起来,“家里出事了吗?还是你需要钱?”

桑卉哽咽着摇摇头,紧紧拉住宋清华的手,哭道:“我昨晚梦见桑瑜了,他满身都是血,血淋淋的模样对我哭,说他死的好冤枉啊!”

闻言,宋清华脸色瞬间煞白。她咬着唇,伸手将桑卉轻拥着。

“清华,”桑卉覆在她的肩头哭泣,道:“我们家桑瑜真是死的冤枉!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了你。”

“我知道。”宋清华眼底的厉色渐起,她柔声安抚着桑卉,神情染上寒气。

不多时候,宋清华开车将桑卉送回家,然后她才开车回到公司。将车停下后,宋清华熄了火,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不断收紧。

当年桑瑜临死前的惨状,在她眼前一遍遍浮现。她忘不掉那种绝望,更不能忘记带给她绝望的那个男人!

这辈子,她对于简怀亦的恨意,不会消减半分!

推开办公室的门,办公桌上的花瓶里,摆放着一束淡紫色的蒲公英。宋爱瑜站在桌前,正在细心的摆弄,听到脚步声,她笑着转过身。

宋清华站在门前,怔怔看着对面的人。有那么一刻,她心尖忍不住颤了颤。

“妈妈。”宋爱瑜将花瓶放好,迈步朝她走过来。

忽然伸手将她拥在怀里,宋清华眼底的神情波动。她紧紧搂住怀里的人,似乎抱着她的全部,“爱瑜…”

她低声喃喃,眼眶有些发酸。这是桑家的孩子,是桑瑜的亲人,她曾经发誓要疼爱一辈子的女儿!

宋爱瑜回手拥住妈妈,乖巧的靠在她的胸前,“妈妈,我爱你。”

“宝贝,妈妈也爱你。”宋清华双臂不断的收紧,语气坚定,“你是妈妈的希望,是妈妈的寄托。”夺子,唐少的女人

宋爱瑜微微勾起唇,听着宋清华激动的话语,满意的笑了笑。只要桑瑜这颗死人棋好使,那么她在妈妈的心目中的位置,永远都不会被任何人取代!

彼时,傅氏顶层的办公室,高森推门进来。

坐在黑色转椅里的男人,眼眸动了动,薄唇轻抿,“查到了吗?”

“查到了。”高森将资料打开,道:“当年舒小姐所属的那家经纪公司,曾在三年前被人收购。但是两年前,那家经纪公司便宣布倒闭。”

傅晋臣黑眸瞬间沉下去,“谁收购的那家公司?”

听到他的问话,高森有片刻的犹豫,却又不得不如实相告,“董事长。”

傅晋臣站起身,抓起桌上的车钥匙,沉着脸离开。

黑色路虎飞速行驶在车道上,傅晋臣双手握着方向盘,俊脸的神情阴霾。对啊,当初能有实力一夜间帮他摆脱官司纠缠,又能将当红歌星毁于一旦的人,除了他爸爸,还能有谁?!

只可惜,傅晋臣怎么都没想到,他爸爸竟然不惜儿子的名誉,硬是逼迫舒云歌对他做出如此严重的指控。难道不知道,如果事情稍有差错,他就会坐牢!

前方的红灯亮起,傅晋臣并没有按照规定停下来,他转过方向盘,将车子强行左拐。心底的怒火一浪高过一浪,他额头两边的太阳穴紧绷起来。

这才是舒云歌远走他乡的真正原因,难怪她要委曲求全嫁给莫劲,傅东亭给她制造的千万债务,同样足以使她坐牢!

原来他伟大的父亲早就计算好,如果舒云歌不妥协,她就要进监狱,名誉扫地。如果她听话,虽然免去牢狱之灾,但从此星路被毁,必然要远走他乡。

这样,就可以永远拆开他们,永远免于后患!

“呵呵——”傅晋臣薄唇划过一丝冷笑,心底的愤怒无以复加。

嘎吱——

将车停在院里,傅晋臣推门跳下来,大步往里走。

“四少爷!”佣人们轻唤,傅晋臣面无表情的上楼,没有搭理任何人。

迈步走到二楼,傅晋臣阴沉着脸推开书房的门,动作很冲。

“怎么不敲门?”傅东亭抬起头,他正在看影集,眉间神色不悦。

男人站在门前,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怔怔望向对面的父亲。他是谁?傅东亭,傅氏江山的掌权人,傅家的族长。他的手里握着至高无上的权利,足以使人欢喜,使人忧愁。

这样的父亲,强大到不能超越!

“有事?”傅东亭看到他愣在原地,挑眉问道。

傅晋臣垂下目光,敛去眼底的异色。他笑着摇摇头,俊脸的神情已然恢复如常,“没什么大事,公司的董事们想要跟您吃饭,让我来约个时间。”

傅东亭随手翻开了日历,道:“今晚吧,你跟我一起去。”

“好,”傅晋臣应了声,“我来安排。”

傅东亭点点头,没在多问。

转身走出书房,傅晋臣垂在身侧双手狠狠收紧。真可笑,他的人生,他的感情,凭什么全被别人无情左右?!竟然,还用如此卑鄙的手段!

三楼的卧室里,沐良睁开眼睛,坐在床上伸个懒腰。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她明天又要投入紧张的工作。

站起身走到窗口,沐良只来得及看到傅晋臣的车,开出别墅。怎么回来了?

“四少奶奶。”佣人端着餐盘敲门,问道:“您睡醒了吗?”

沐良让她进来,指着楼下问道:“傅晋臣回来了吗?”

“是的,”佣人将鸡汤放下,回答:“四少爷找老爷有事,不过刚刚又出门了。”

沐良撇嘴,心想他都回来,怎么不上来看看她?有那么忙吗?!

“您的鸡汤。”佣人将勺子给她,道:“大少奶奶吩咐,让您趁热喝。”

“放下吧。”

佣人将鸡汤放下,并没多耽搁,转身下楼。

每月都会有几天固定喝这种鸡汤,沐良不喜欢这味道。她舀起来闻了闻,立刻皱眉。明明都是同样的材料,为什么乔笛炖的汤就那么好喝?

轻轻搅动勺子,沐良盯着碗里的鸡汤,心底的疑惑渐起。她将汤里的当归挑出来一些,小心的用纸包好,放进包里。她要把那些当归送去药房问问,看到底是不是过期的?要不然为什么那么苦啊!

须臾,沐良端着鸡汤走进浴室,打开马桶的盖子全部倒进去。她眼角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暗暗松了口气,这么难喝的东西,反正她不要喝。

103 鸡汤的问题

年后上班,第一个感觉就是累。明明已经休息好多天,却还是感觉没有休息够,真想假期还没到,还能再长一些。

沐良的生物钟挺准确的,清早起床她收拾好,在家里吃过早餐,然后才去公司上班。天气逐渐转暖,没有了凛冽的寒风,她也不想继续坐傅晋臣的车,忌讳被同事们发现端倪。

傅晋臣并没有勉强她,用过早餐,大家各自出门。

来到公司,打卡上班。换好工作服,沐良迈着轻快的脚步往工作区走,清闲这几天,她觉得无所事事,远不如在紧张的工作中过的舒服。

办公区的同事们,多数都在打哈欠,还有一部分都在泡咖啡。沐良刚坐下,就能味道周围浓郁的咖啡香气。她秀眉微挑,只闻着这股味道都觉得提神。

相比较那大片的无精打采,沐良左侧方,正在对着电脑噼啪打字的乔笛,倒是精神百倍。她太过投入的盯着屏幕,所以沐良靠近都没发现。

沐良忽然伸手拍在她的肩头,故意逗她,“娇滴滴,一大早眉飞色舞的,跟谁聊天呢?”

“吓死我了!”

乔笛抚着心口,用鼠标点掉聊天窗口,眼底掠过一丝慌张,“没有,瞎聊。”

她的表情有些奇怪,沐良低头扫了眼她关掉的聊天窗口,只能看到MSN一闪一闪的图标,‘灰太郎’那三个字很搞笑。

沐良以为是原来的同学,平时都爱玩爱闹的,并没放在心上。

“喏,给你的。”乔笛拿出抽屉里的礼盒,塞到沐良手里,“新年的限量版。”

望着手里的最新款香水,沐良撇撇嘴,笑着问她:“你去香港了吗?”

“嗯,”乔笛眼神微动,躲开沐良敏锐的视线,“闲着没事,去玩了两天。”

弯腰趴在桌上,沐良盯着她的眼睛,玩笑道:“跟谁去的,嗯?!”

“沐小良!”

乔笛撇嘴,呵斥道:“你好八卦哦!”

“哎哟,”沐良伸手戳在她的脸颊,骂道:“平时都你八卦我,我偶尔八卦你一次,怎么了?快说,跟谁去的,男的,女的,几个人?”

“啰嗦!”

乔笛低叱,“不告诉你。”

闻言,沐良挽起袖子,伸手挠她痒痒。她们两个人平时在学校都这么玩,早已经都习惯了。

办公区对面的电梯门打开,钱响穿着一套黑色休闲服出来,他薄唇微抿,俊脸明显透着薄怒。刚刚MSN聊的好好,怎么忽然间就不说话了!

他走出电梯,立刻引来周围所有女同事的目光。钱响俊脸轻扬,狭长的桃花眼轻眯,看到趴在桌上笑闹的那两人,瞬间顿住脚步。

上次他不过喊个小嫂子,就被沐良臭骂一顿。这次她要是知道,他跟乔笛好了,估计能扒掉他一层皮。

嘶——

钱响怔在原地,后背悄然泛起一层寒意。四哥明显跟老婆同气连枝,他没有后台支撑,只能自保。

对面的椅子里,乔笛捂着肚子笑,眼角余光瞥见走来的钱响,立刻对他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他怎么来了?”

沐良整理好衣服,直起身就看到不远处的钱响。

乔笛不自然的咳嗽了声,敷衍道:“例行检查吧。”

似乎听到她们的对话,钱响双手插兜,摆着一张臭脸,转身离开。自从上次骂过她,沐良这段时间都没见到钱响,她撇撇嘴,心想果然是跟在傅晋臣身边的人,同样的小气!

工作时间一到,大家主动回到座位。辛歆如疾风般扫过,吹来的不是旭暖的春风,而是凛冽的寒风。年前的总结不够详细,她审批过后,大部分人的工作总结都被退回来,择期重新补交。

工作区哀嚎遍野,沐良偷笑,还好她的工作总结通过,要不然重新再整理一遍,不吐血都奇怪!

午饭时,乔笛不敢慢悠悠的吃。她的工作总结也不合规,只给两天时间修改。沐良见她狼吞虎咽的吃完,不禁摇了摇头。

这丫头总是没心没肺,将来不知道要遇上怎样的男人,才能包容她一生。

沐良咬着虾仁,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来。她看到号码,难掩惊喜。

须臾,她握着手机,快步跑出大厦。

沐良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笑道:“您怎来了?”

宋儒风手里提着饭盒,染满皱纹的脸颊笑容盎然,“小丫头,过年我们都没见面,爷爷想你了。”

是啊,过年忙着回家,忙着很多事,沐良都差点把爷爷给忘记。

“对不起爷爷,”沐良拉过他的手,主动承认错误,“我过年好忙的,都没来得及去看您。”

听到她的话,宋儒风眼底的神情暗了暗。他紧紧拉住沐良的手,心头微颤,“小丫头,别跟爷爷说对不起。”万劫魔神

他目光闪了闪,不自觉的垂下脸。孩子,是爷爷对不起你啊!

“您来找我是…”

宋儒风举起手里的饭盒,目光温柔,问她:“你吃饭了吗?”

隔着饭盒,沐良都能闻到煲仔饭的香气。她双眸直勾勾的盯着饭盒,惊喜道:“煲仔饭啊!”

牵着她的手,坐到边上的长椅里。宋儒风拉着沐良坐在他身边,将饭盒打开,将冒着热气的煲仔饭递给她,道:“趁热吃。”

“谢谢爷爷。”沐良欢喜的捧着饭盒,用勺子舀了一大口塞进嘴里。鸡肉嫩滑,米饭入味,那滋味超级棒。

“好吃,”沐良频频点头,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她端着饭盒,含糊不清的问,“爷爷,您吃饭了吗?”

“吃过了。”宋儒风眼神宠溺。

听他说吃过了,沐良才安心的开吃。这饭碗并不算珍贵,但却因为食材的简单,能够透着一股家的滋味。

宋儒风盯着沐良嘴边的油渍,掏出手帕轻轻为她擦拭,眼神越来越温柔,“慢慢吃,细嚼慢咽对胃好。”

沐良鼓着腮帮子,甜甜的笑,心中无限温暖。爷爷竟然亲自给她送饭,这太让她意外,也太让她觉得幸福了。

路边的黑色轿车里,林蔷坐在副驾驶,定定望着坐在阳光下的那对祖孙,眼眶一阵酸涩。董事长心里那么想要认回自己的亲孙女,可却又要顾及沐良的幸福,不敢贸然说破。

半响,林蔷抬手,拭去眼角的泪痕,不禁黯然叹气。如果有天,沐良得知自己的身世,她还能不能如现在这般,亲热的依偎在宋儒风身边,接受这份迟来的亲情与疼爱!

一份煲仔饭,沐良吃的干净,她将饭盒收拾好,叮嘱身边的人,“爷爷,以后你要是有好吃的,打电话叫我过去就行,不要亲自跑来。”

她抬起手,帮宋儒风围好围巾,柔声道:“虽然天气转暖,但我妈妈说春捂秋冻,您还是要多穿衣服,不能着凉,知道吗?”

宋儒风点点头,慌忙别开视线。他低垂的视线里,一片晶莹。

“爷爷。”

沐良含笑靠在他的肩头,道:“我最近可能比较忙,抽不出什么时间去弹琴。不过等我有空,一定去琴行给你弹好听的曲子。”

“乖。”宋儒风颤了颤声,心底酸涩。

不多时候,沐良站起身,同时也把宋儒风搀扶起来,送到车前。

林蔷打开车门出来,代替她扶住宋儒风。

“林阿姨,”沐良眼神染笑,“爷爷年纪大了,还请您多照顾他。”

“放心,我会的。”林蔷目光温柔。

沐良转身往回走,她站在旋转门前又回头看过来,对着宋儒风和林蔷摆摆手,然后才走进去。

半响,林蔷看着宋儒风黯然的双眸,问道:“董事长?”

宋儒风收回目光,沉着脸坐进车里,吩咐道:“去沐家。”

“是。”林蔷会意,吩咐司机开车。

自从上次遇见林蔷,蔡永芬就知道,总有一天,他们会找上门来。只是她没有想到,这天来的如此快。

“您好。”林蔷站在门外,语气礼貌,道:“沐太太,我们可以进去吗?”

蔡永芬叹了口气,将门打开,“请进。”

林蔷扶着宋儒风,一起进屋。

不大的四方桌前,四个人面对面坐着。沐占年手里夹着一根烟,但并没有点燃。

蔡永芬泡了茶出来,端到宋儒风面前,“您请喝茶。”

“多谢。”宋儒风忙伸手接过去。

刚才林蔷已经将宋儒风的真实身份介绍过了,蔡永芬惊讶之余,似乎也猜到什么。当年在妇产医院,她见到宋清华住在高级病房,而且举止穿着都不似普通人,自然知道她家境必然富有,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是宋家。

“老爷子,您过来的目的是…”沐占年抿起唇,说话很是客气。毕竟宋儒风的年纪,足以当他的长辈。

宋儒风叹了口气,沉声道:“当年的事情,我真是一言难尽,不知道要如何跟你们解释!不过你们放心,我今天登门,并不是要来跟你们抢孩子。”

顿了下,宋儒风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向这对淳朴的夫妻,心中万分感恩,“我知道,你们对良良一直视如己出,疼爱有加。你们把孩子教养的很好,让我觉得惭愧!”

拄着拐杖,宋儒风缓缓直起身,忽然对着沐家夫妻,弯下腰,深深的鞠了三个躬。

“您别这样!”

沐占年跟蔡永芬急忙起身将他搀扶起来,道:“老爷子,您别这样,这是折煞我们啊!”美人赠我*汤

“不——”

宋儒风摇头拒绝,哽咽道:“这份养育之恩,我们宋家无以为报!我这个老头子,活到这把年纪,还能遇见你们这样的好人,真是这孩子的造化!”

“老爷子,”蔡永芬打断他的话,眼角滚出泪来,“您别这么说,当年我把良良抱回家,也是跟这个孩子有缘,我们夫妻给不了她富贵的生活,只是竭尽所能不委屈她,希望她一生幸福安好。”

“你们已经给她很多很多了,”宋儒风激动的拉着他们夫妻的手,道:“你们给良良的一切,都是我无法给她的,也是宋家无法给她的。看到她这么聪明、懂事,又如此乖巧善良,我发自心底的高兴,你们把她教的这么出色,付出的心血可想而知。”

往事历历在目,蔡永芬捂住嘴,泪流满面。是啊,这二十几年的一幕幕,仿佛就在昨天,不过眨眼的功夫,曾经那个抱在襁褓里的孩子,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

林蔷搀扶着宋儒风坐回到椅子里,掏出药丸给他服下一粒,生怕他情绪太过激动,身体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