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管也轮不到你!”

傅东亭伸手将孙子抱起来,语气凛冽:“小孩子有不淘气的吗?淘气的孩子才聪明!”

看到父亲护着沐果果,傅欢颜总算松了口气。

“爸爸,您不能这样偏心!”姚琴顿觉委屈。

傅东亭并不搭理她,只把孙子搂在怀里,柔声安慰,“果果不怕,有爷爷在,没人敢动你。”

话落,他看都没看姚琴,转身抱着孙子离开。

沐果果特别乖巧的趴在爷爷肩头,他看到姚琴铁青的脸色,美滋滋对她做了个鬼脸,立刻把姚琴气的七窍生烟!

傅欢颜看到沐果果的那个表情,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她装作没看到,跟着傅东亭一起离开。

挨了傅东亭的数落,又被沐果果恶整,姚琴脸色煞白,气的全身都在哆嗦。更要命的是,她不敢进屋,也不敢靠近床边,已经被吓得有心理阴影。

尤储秀不动生色,看到傅东亭抱着孩子离开,眼角的神情微沉。

周六整个上午,沐良都在公司加班。她中午吃过简单的工作餐后,便开车来到医院探望辛歆。

夏天的午后,天气分外炎热。医院的走廊静悄悄的,四楼的高级病房,多数都是有身份的人住在这里修养。

沐良敲了敲门,提着东西推开病房的门。

“良良?”辛歆正靠在床头看文件,见到她来,感觉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沐良将东西随手放下,笑着走过来,“我听说你住院,过来看看。”

“谢谢。”辛歆道了声谢,眼睛往外面瞥了眼,“你没看到什么人吗?”

沐良疑惑的挑起眉,眼神茫然。

辛歆抿起唇,神情有些讶异。刚刚傅晋臣才离开,难道他们没有遇见吗?

伸手拉着沐良坐在床边,辛歆从床头柜的果篮里面,拿出一串新鲜的提子,放到她手里,道:“吃点水果。”

沐良看到辛歆腿上放着的文件夹,眼神微沉,“辛姐,你身体还没复原,不要这么拼命。”

“还好。”辛歆抿起唇,脸色还算不错,“我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其实沐良知道,劝她也是白劝。辛歆工作是出名的认真,平时加班都是家常便饭,就是因为她经常不吃午饭,所以才把胃伤到。

夏日的午后安静,沐良坐在床前,与辛歆两人聊的比较投机。

不过看到辛歆没什么大碍,沐良也放心下来,公司还有不少事情,她没有多耽搁时间,起身离开,还要回去继续工作。

走廊的地面光洁明亮,沐良放轻脚步,尽量不发出声音,生怕影响别的病人休息。她提着包往楼下走,经过靠近走廊的那间病房时,眼角余光扫到什么,不自觉的抬头看过去。

病房内的光线明亮,坐在病床上的女子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她长发松散的披在肩头,那张精致的脸庞泛着憔悴,整个人看着比以前瘦了不少。

迎着那抹刺眼的阳光,沐良清楚的看到坐在病床边上的男人,背影熟悉。虽然只能看到男人的侧脸,不过傅晋臣那张颠倒众生的面容,无论何时何地都不会被人认错。

脚下的步子有片刻的停顿,随后沐良便转过身,提着包走下楼。她沿着楼梯一步步往下走,唇角勾起的那抹弧度嘲讽。

将车开出停车场,沐良双手握着方向盘,戴上蓝牙耳机将电话接通。

“姐,后天是你生日,我给你庆祝。”沐毅的声音染着笑意,穿过话筒而来。

沐良微微一笑,车速平稳的开上大道,回道:“好,姐先谢谢你。”

沐毅那边的背景声音有些嘈杂,没说几句就把电话挂断。

将车开回宋氏大厦,沐良很快回到办公室,吩咐助理将下午需要完成的工作,全部送进她的办公室。

落地窗外的阳光灿烂,沐良黑眸明亮,神情一丝不苟。偶尔抬眸的瞬间,她嘴角勾起的弧度凛冽。这一刻,她万分庆幸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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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 刺痛他的眼(精)

幽静的病房中,光线炙热。微风顺着开启的窗户,徐徐飘散进来。白色纱帘被微风吹起,一*荡漾飞旋。

靠窗的病床里,舒云歌脸色苍白,乌黑的长发垂顺下来,服帖在脸颊边。

她伸手端起床头的水杯,含笑递过来,“喝水吧。”

病房里的消毒水味道刺鼻,傅晋臣将水杯握在手里,并没有喝。他微微抬起头,看着对面容颜憔悴的人,沉声道:“酒精中毒很危险,你想死吗?”

舒云歌凄然一笑,黯淡的双眸望向窗外,“如果每天都要过这种日子,那还不如死了吧!”

傅晋臣俊脸阴沉,语气染着怒意,“为什么这样说?”

“我每天睁开眼睛,面对的就是空空的房子和花不完的钞票,我想找个人跟我说说话都没有!”舒云歌咬着唇,声音沙哑,“晋臣,你能明白我的感觉吗?”

男人紧绷的嘴角蓦然一沉,是吧,也许这种感觉他能明白。因为他也经常失眠,经常面对空空的房子,却找不到那个他愿意说话的人。

“晋臣!”舒云歌苍白的脸颊透着青色,“我知道,你不喜欢宋爱瑜,你对她没感觉!你跟她订婚,只是因为傅氏。”

顿了下,她忽然握住傅晋臣的手,急声道:“我们回温哥华吧!我可以把莫氏还给莫洁,我们一起离开这里,永远都不要回来!”

将她紧握的掌心抽出来,傅晋臣转身走到窗前。医院的绿荫花园中,有不少人正坐在树下乘凉,他单手插在口袋里,薄唇勾起的弧度凛然,“发生这么多的事情,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去温哥华吗?”

“为什么不能?”舒云歌盯着他的背影反问。

傅晋臣缓缓回过身,锐利的双眸落在她脸颊,眼神幽暗,“当年你离开的时候,温哥华那间房子我就已经处理掉,我对自己说过,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回去!”

“晋臣…”舒云歌双手紧紧揪住被子,眼眶滚出泪来,“不要这么对我,你说过没有忘记我们的过去!”

她掀开被子下床,趿着拖鞋跑到傅晋臣的面前,哽咽道:“晋臣,以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可我真的是有苦衷的!”

“Ann,”傅晋臣勾起唇,嘴角竟然有抹淡淡的笑,“我最近发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原来有些事有些人,见面之后反倒会变淡。可是有些人有些事,无论见面或者不见面,都不会忘记。”

傅晋臣微扬的唇角里,有抹温柔的笑,舒云歌整颗心收紧,手脚窜过一阵寒意。她知道傅晋臣嘴里的‘有些人有些事,无论见面或者不见面,都不会忘记。’这不是指她,而是指另外一个女人。

她一直都以为,沐良离开了,她就能有机会靠近。虽然有个宋爱瑜,但傅晋臣对宋爱瑜没有感情,所以她并不能算作障碍。

可是这些年,舒云歌无论怎么努力,怎么想要挽回,傅晋臣的脚步始终都停在当初沐良离开的那个位置,她靠近不了,也无法将他拉回来。

“好好养病,”傅晋臣收回视线,语气里有种亲人般的关心,“你自己一个人,要懂得照顾自己。如果连你都不心疼自己,谁还能心疼你!”

话落,他抬脚往外走。

舒云歌双手紧握成拳,望着傅晋臣傲然的背影,颤声问他:“你爱上她了吗?”

她用力咬着唇,目光艰涩,“给我一个答案。”

男人往前的脚步停住,傅晋臣盯着身后的女人,笑道:“Ann,其实你早就知道答案了,何必再问?”

心口的位置瞬间收紧,舒云歌脸色苍白如纸。直到眼前的视线里彻底成空,她紧绷的双腿蓦然一松,整个人半跪在地上。

舒云歌掌心贴在面颊,温热的泪水顺着指缝流淌。是啊,其实她很早前就知道答案,又何必再问?当初她离开三年,沐良却能融入他的心底。可是沐良离开五年,她却无法撼动那个空缺的位置。

舒云歌,你输了,输得彻底。

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儿子。她怎么能不输?!

回去的路上,车窗微微降下,热风拂过男人俊逸的脸庞,染上几许莫名的黯然。傅晋臣深邃的双眸望着前方笔直的大路,心底的情绪起伏。

傅晋臣,如果这个答案连Ann都知道,那你是不是也知道。

早上的例会过后,宋爱瑜手里端着一杯咖啡,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进来。

“妈妈。”她将咖啡放在宋清华手边,道:“朋友给我的咖啡豆,我自己磨的,你尝尝看。”

宋清华挑了挑眉,随口道:“蔷说不要空腹喝咖啡。”

闻言,宋爱瑜嘴角的笑容沉下去。

办公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宋清华看到来电,眼神微有变色,“喂?”

“清姐。”电话那端的声音磁性,“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吧。”

宋清华眉头轻蹙,“明明,我晚上有应酬。”

对方轻笑了声,又道:“我前天新学了首曲子,你不想听听吗?”

“好吧。”宋清华终于改口,对面的男人满意收线。

挂断手机后,宋清华转头问身边的人,“还有事?”

将手里的文件夹打开,宋爱瑜柔声道:“妈妈,我已经把应该上报的资金流向都整理好,等下就给沐良送去。”

宋清华接过去看了看,“这样就好。”

她端起咖啡喝了口,将资料夹还给宋爱瑜,“爱瑜,以后做事不能这么任性。”

“我知道了。”宋爱瑜蹲下身,讨好的问她,“我们晚上去吃日本菜?”

“今晚不行。”宋清华笑了笑,抬手挽起她散下的碎发,柔声道:“明晚吧,明天是你生日,我们出去庆祝。”

“谢谢妈妈!”宋爱瑜扬唇在她脸上亲了下,然后转身离开。

转过身的那个瞬间,宋爱瑜重重松了口气,额头都是渗出一层冷汗。还好,明明这颗棋子她早有安排。

用过午餐,沐良有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这是她给自己的规定,所有能利用的时间她都不会浪费。

林蔷笑着进来,沐良挑了挑眉,“找我有事?”

“生日快乐。”将礼盒放在桌上,林蔷眼神温柔:“我下午就要出差,明天不能赶回来,所以先把生日礼物给你。”

沐良将礼盒拆开,里面一枚宝石胸针,“谢谢林阿姨。”

“不谢。”这个日子对于林蔷来说,终生都无法忘记。二十几年前的那个闷热夏天,她亲眼看到这个小生命来到这个世界,可又无情的把她亲手送走。

“良良!”林蔷眼神暗了暗,愧疚之情满满,“阿姨对不起你。”

沐良轻握住她的手,“没有什么对不起的,其实这样很好。”

听到沐良这样说,林蔷心头的滋味更加难受。不久,她离开办公室时,眼眶依旧红红的。

将礼物收起来,沐良神色有片刻的失落。她拿起电话,给远在渝城的爸妈拨过去,“妈妈,爸爸身体好些了吗?”

“好多了。”蔡永芬握着电话,不想让她担心,“果果怎么样?有没有想我们?”

“当然有,”沐良急忙安慰母亲,“下周末我就可以带他回渝城看你们。”

“好!”蔡永芬隔着电话又开始抹眼泪。

沐良听到话筒里传来的抽泣声,就知道妈妈一定在流泪。她轻咬唇瓣,道:“妈,我一定会把果果带回家。”

“妈知道。”察觉到自己的失态,蔡永芬急忙安慰女儿,“良良啊,明天是你生日,你要怎么过?”

沐良勾起唇,“小毅说给我庆祝,我答应他了。”

听到如此安排,蔡永芬倒也放心不少,但她还是叮嘱女儿,一定要多多盯着沐毅,对儿子很是不放心。

挂断电话,沐良捧起儿子的照片,才让自己浮躁的心安静下来。她翻开文件夹,神情专注的投入到工作中。

既然答应要沐毅给庆生,沐良自然不能再拒绝。所以盛铭湛听到后,语气明显透着失落,“那我不是白准备了吗?”

“对不起啊!”沐良夹着手机,眼睛盯着电脑屏幕的数据,“我答应小毅一起庆祝,不过我可以空出一些时间给你。”

“这样啊,”盛铭湛的声音重燃活力,道:“那好,你那边完事给我电话,我去接你。”

“OK。”沐良将手机放下。

临近下班前,沐良终于将这份数据核对完,不过有两处地方似乎不太对,她用红笔标注出来,吩咐助理重新在核算一次,看看是不是她哪里算的有错误。

宋清华提着皮包,站在门外。助理拿着文件夹出来,狐疑的问道:“总裁,你找董事长有事吗?”

闻言,宋清华脸色尴尬的摆摆手。包里的手机响起来,她看到宋爱瑜催促的电话,沉着脸转身离开。

下班时间刚到,沐毅就来电话。沐良收拾好东西,拿着包走到停车场,急忙赶到海边度假酒店。

她到的时候,沐毅亲自站在酒店外面,场面甚是隆重的迎接她。

“姐!”沐毅上身穿着黑色短袖T恤,下身是同色的牛仔裤,随性不羁。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那些穿着西装的男人们,纷纷都低下头,恭敬的喊道:“大姐!”

沐良差点吐血,这什么情况,她又不是大姐大?!

“小毅。”沐良秀眉紧蹙,盯着那些人说,“不用这么多人吧,就我们姐弟两人就好。”

“你可以当他们透明。”

沐毅笑着揽住沐良的肩膀,拥着她往里面走。那些人听到沐毅的话后,立刻闭紧嘴巴,面无表情,化身透明人。

暗暗叹了口气,沐良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酒店九楼的宴会厅,沐毅大手笔包下。沐良前脚踏入,便被眼前的奢华刺伤眼睛。红色纯手工澳洲羊毛地毯,香槟塔的杯子全部水晶制成,桌上摆的餐具都鎏金的边沿,明晃晃的摄人。

圆桌上摆满的菜肴更是高端,鲍鱼、鱼翅、燕窝,这些都成了小菜。桌子中间那只巨大的龙虾刺身,隐隐冒着冰雾。

沐良霎时蹙起眉,道:“这也太浪费了。”

沐毅拉着姐姐走到边上,抬手击掌两声,立刻有人推着蛋糕车过来。

蛋糕分为九层,从下至上逐层缩小。每层蛋糕外延都有精致的花朵,而每朵花的花心都是用珍珠点缀的。

“姐,吹蜡烛!”

沐毅吩咐人把蜡烛点上,他将沐良推到最前面,嘴角的笑容深邃,“还记得那年我说过的话吗?我说:明年等姐过生日,我一定给你订个超级大的蛋糕。”

沐毅眼神沉了下,道:“可惜,我让你等了这么多年。”

沐良心头同样发酸,那年在医院里,那个小小的蛋糕虽然简单,却狠狠温暖着她的心。可此时此刻,她真的看到面前这个超级华丽的蛋糕,内心并没有任何喜悦。

“吹蜡烛吧。”

沐毅牵过姐姐的手,两人同时弯下腰,一口气将蜡烛吹灭。

“祝我亲爱的,美艳的姐姐,青春常驻,永远快乐!”

沐毅站在蛋糕前,重复着几年前的说辞,沐良眼眶一阵发热,伸手轻轻抱住他,道:“姐姐谢谢你。”

沐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打开后递到沐良的眼前,“礼物。”

此时红色丝绒盒子里是一条珍珠项链,珠子颗颗硕大圆润。沐良知道这条项链肯定价值不菲,她很想拒绝,可看着沐毅眼底的笑容,又不忍破坏这刻的温馨。

只是,这条昂贵的项链带给她的惊喜,远远输于那个紫色薰衣草小熊。曾经的礼物虽然普通,却是沐毅靠着家教自己赚来的辛苦钱。

如今这么昂贵的项链,沐良甚至都不知道,在这背后隐藏着什么不能告人的事情!

“分蛋糕!”

吹熄蜡烛,又送了礼物,沐毅满足的笑了笑。他一声令下吩咐手下人,这些琐事根本不用他动手。

拉着沐良坐在餐桌前,沐毅不停的给她夹菜,“姐,你多吃点。”

看着周围这些人,还有那些贵到不能动筷的菜,沐良真是半点食欲都没有。很快有人将蛋糕切好,恭敬的送过来:“毅哥!”

“尝尝。”沐毅先给姐姐一块,然后自己才吃。

沐良低下头,接过沐毅递来的叉子,吃了一小口蛋糕。奶油浓浓的香味萦绕口齿间,蛋糕味道真的很好,她勉强挤出一丝笑,道:“好吃。”

“你喜欢就好。”沐毅很大口的吃,没几口吃完。

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沐良将首饰盒放进包里,轻轻站起身。

“你要走?”沐毅挑眉,“等下我们还有节目,我在倾城定了位置。”

沐良点点头,“我跟铭湛约好了。”

“哦,”沐毅听到她的话,坏笑着调侃,“既然你约了未来姐夫,那我不拦着。”

“沐毅!”沐良低斥。

沐毅笑着耸耸肩,右耳闪亮的钻石耳钉魅惑。

须臾,沐良提着包走出宴会厅,立刻松了口气。

“毅哥,咱们还去倾城H吗?”

身边有人过来问,沐毅抽出一支烟点上,挑眉道:“为什么不去?”

望着沐良头也不回走远的背影,沐毅深邃的双眸沉了沉,薄唇轻抿起来。

酒店外面,沐良站在路边,很快看到出现的黑色轿车。

“等很久?”盛铭湛将车停下,笑道。

沐良拉开车门进去,“二十分钟。”

“不说等我到了,你在下来吗?”盛铭湛发动引擎,将车开上车道。

沐良摇摇头,语气颓然,“不想呆,喘不过气。”

顿了下,她撅起嘴,道:“快带我去吃饭,好饿。”

“你没吃吗?”盛铭湛目露惊讶,这么高级的酒店,她还能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