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上下打量一遍,钱响确定乔笛没有任何异常后,掌心紧紧扣在她的腰间,带着她往外走。他脚下的步子微顿,回过身看向母亲,“妈,记住我的话。”

钱夫人脸色瞬间铁青。

拥着乔笛走出咖啡厅,钱响打开车门,扶着她的腰上车。随后他打开驾驶室的门,坐进去后发动引擎将车开走。

黑色轿车沿着车道行驶,乔笛背靠着座椅,眼睛一直盯着窗外。车厢里很安静,只有车轮碾压过地面的沙沙声。

钱响双手握着方向盘,目光紧紧盯着前方,薄唇抿起的弧度凛冽。

一路上,他们之间都没有任何交流。不多久,钱响将车停在楼下,乔笛伸手解开安全带,眼睛盯着脚尖,似乎有话要说。

乔笛抬起一只手轻抚着小腹,眼神落在车窗外,“如果你还记得我们曾经在一起的好,就请你远离我们好吗?”

远离我们?!钱响俊脸阴霾下来,两指轻叩在方向盘上,“你喜欢上薛恒剑了吗?”

原本这种问题,乔笛不想回答。可是她很了解钱响的脾气秉性,这个问题她不正面回答,钱响总会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

“薛恒剑对我很好,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乔笛仰起头,黑亮的眼睛望向钱响的心底深处,狠狠凌迟着他的心。

“所以呢?”钱响低下头,掏出一根烟夹在指间,不过并没点燃。

车厢里的空气瞬间变的稀薄,乔笛表情掌握的恰到好处,“所以我们想要好好过日子,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扰。”

乔笛说话时,掌心轻抚着腹部,那一句句‘我们’足以使得钱响透不过气来。他偏过头望着乔笛,声音黯然,“娇滴滴,你真能把我们的过去都忘记吗?”

乔笛轻笑了声,“我忘记了。”

拉开车门就要下车,钱响猛然间反手扯住乔笛,眼神犀利起来,“可我没忘。”

没忘吗?乔笛心尖沉了沉,没忘记又怎么样?他们已经走到今天这步路,早已没办法回头了,不是吗?

车门被甩上的那刻,钱响俊脸彻底阴霾下来。他背靠着座椅呆坐良久,然后才发动引擎将车开走。

阳光晴好,钱响开着车却不知道要去哪里。他在街上转悠半天,拿出手机顺着联系人名单,挨个打电话。

如今沐良怀孕,傅晋臣铁定不见客,兄弟一样不给面子。项北那边也有很多事情,钱响电话没少打,想要跟他出来玩的自己不稀罕,自己想要见得人家却没时间。

钱响郁闷的吐槽,怎么转眼之间大家都有了老婆孩子,他反倒成了孤家寡人!

开车在街上闲逛半天,临近傍晚钱响才开车回家。踏进大门,客厅的沙发里坐着父母,与他进门前猜想的画面一模一样。

“钱响!”钱云鹤看到儿子立刻冒火。

家里这通闹肯定避免不了,钱响慢悠悠走过去,转身坐进沙发里。

“你就是因为这种女人,才不跟施盈结婚的?”钱云鹤怒急,抬手将牛皮纸袋中乔笛的照片丢过来。

“哪种女人?”钱响一把接住乔笛的照片,小心捏在手里。刚才急忙跑出去,他倒是把这回事给忘记了!好端端的,家里怎么能有乔笛的照片呢?!

放好乔笛的照片,钱响仰起头,神情认真的望着父母,“爸妈,她就是我要娶的人。”

钱云鹤气的站起来,伸手就要朝着钱响发过去。钱夫人急忙拦住,劝道:“老钱,你冷静点儿,别动怒!”

“怎么冷静?”钱云鹤脸色铁青,指着儿子骂道:“这个混帐小子是想把我气死!”

钱响坐在沙发里不动,无视母亲不断递来的眼色,直言道:“爸,我今天坦白说了。无论乔笛肚子里孩子是不是我的,我都要娶她!”

钱云鹤神色大惊,脸色霎时发白。他喘过那口气后,手指颤颤巍巍指着儿子吼道:“钱响,你敢这么胡闹我就把你轰出这个家!”

“随便。”钱响抿着唇,起身弹了弹衣服。

钱云鹤差点被儿子气晕,胸口一个劲喘大气。钱夫人也气的不轻,伸手掐着儿子的耳朵,骂道:“小响,我们从小疼你宠你,你就是这么伤我们心的吗?”

钱响叹了口气,神情不自觉沉下来,“别的事情我都能听你们的,可这件事不行!”

他说的语气格外坚定,似乎也是给他自己打气!

拿起车钥匙,钱响头也不回的离开家门。这种事情应该让父母有个缓冲的余地,他不能逼的太紧,但也不能不逼。

开车离开别墅,钱响沉着脸给施盈电话。对方接到她的电话并不算意外,好像早就预料到一样。

还是上次那家餐厅,施盈依旧点好菜,口味基本都是钱响喜欢的。不过钱响并没胃口,他只扫了眼便拉开椅子坐下,随后抽出口袋里的照片。

“你做的?”钱响把乔笛的照片递给施盈。

施盈并没扭捏,淡淡的扫了眼后,笑道:“难道不应该吗?”

听到她如此坦然的承认,钱响愣了下,又笑出声。他点点头,将乔笛的照片收回来放进贴身的口袋里,笑道:“做的不错,帮我一个大忙。”

望见钱响把那张照片揣进口袋里,施盈脸色不禁变了变。虽然此时她心底的情绪早已变化,但多年的教养依旧使她脸上保持着优雅的笑容,“钱响,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钱响直接拒绝。

施盈怔了怔,修养再好也被他气的变了脸色,“我到底哪里不好?”

顿了下,她抿着唇,质问道:“或者说,我哪里不如乔笛?”

对面的女孩子眉眼如画,钱响怎么看都没挑出毛病。他耸耸肩,眼底一抹厉色扫过,“施盈,你好不好都跟我没什么关系,我今天明白的告诉你,我要娶的人是乔笛。”

“她已经结婚了。”施盈惊呼。

“那又怎么样?”钱响薄唇微勾,“只要我想娶她,她就要嫁给我。”

“…”施盈霎时无语凝噎。

对面的男人站起身,颀长的身影抵在眼前无形中有种压迫感。钱响沉着脸,锐利的双眸落在施盈脸上,语气警告,“如果你再有这种小动作,就算我爸妈也保不了你。”

穿过酒店的旋转玻璃门,钱响很快驾车离开。施盈坐在椅子里,俏丽脸庞气的铁青。难道她堂堂一个豪门千金,还比不过暴发户的女儿?哼,她咽不下这口气!

27 乔笛失踪

见过钱响母亲后,乔笛几天都没有出门。虽然说不上怕,但心底终究有些忌惮。她不知道对方清楚多少内情,反正她能做出的努力已经全部都用上,剩下的只能看天意如何安排。

接连几天,薛恒剑几乎每天都加班。乔笛不知是不是自己感觉敏感,她总觉得,薛恒剑是在躲闪自己,刻意回避开跟她碰面的机会。

又是熬到深夜,薛恒剑打开家门进来,换好鞋往里走。他先去厨房倒了杯水,背靠着橱柜小口轻抿。

厨房里没有开灯,有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薛恒剑神色疲惫的端着水杯,慢慢将杯中的水喝掉,又把玻璃杯清洗干净后才往卧室方向走。

薛恒剑刚刚把门推开,屋里的台灯就亮起来。他怔了怔,望向坐在床边的人,问道:“怎么还没睡?”

“等你。”

乔笛转过身,“吃饭了吗?”

薛恒剑点点头,神情有些不自然。他放下手里的公文包,抬手指着挂钟,“已经很晚了,快去休息吧。”

“我有话跟你说。”乔笛既然坐下来等他,自然想把话说明白。

薛恒剑低着头,走到乔笛对面坐下,“你说。”

乔笛深吸口气,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静,“这些日子多亏有你照顾我们,我真的很感激,谢谢你。”

对面的男人抬起头,深邃的眼眸落在乔笛脸上。

“再过几个月我就要生了,”乔笛掌心落向小腹,缓缓开口,“我想等生完孩子,我们就把离婚手续办好。”

“不是说好两年的吗?”薛恒剑眉头紧蹙。

乔笛苦笑着摇头,道:“对不起,我不能让你等那么久。”

这话说的很明白,薛恒剑轻轻牵起嘴角,沉声道:“小笛,你真的…”

“不行。”不等他把话说完,乔笛已经直接拒绝。

稍稍平复下呼吸,乔笛抿着唇,如实道:“生完孩子我就出国,短时间内都不会再回来!”

听她的语气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薛恒剑抬手松开领带扣,薄唇勾起的弧度失落,“真的决定了吗?”

乔笛不自觉低下头,眼睛盯着脚尖,“决定了。”

这种时候,不能决定也要决定。乔笛这几天都在想,她当初想要留下来的决定就是错的,早在最初她就应该听沐良的话出国,为什么就是狠不下那个心呢!

她不能狠心,自然就把机会留给别人!如今钱家已经盯上她的肚子,倘若以后孩子生下来,再发生什么,都将是她不能承受的!

应该说的话,乔笛都已经说完,她抿唇站起身,道:“你一定没有吃饭,我去给你热。”

一把拉住乔笛的手腕,薛恒剑眼神复杂的盯着她,犹豫良久还是忍不住问她,“乔笛,如果为了孩子,你也不能跟我在一起吗?”

如果只是为了孩子,乔笛什么都能忍受,包括跟薛恒剑在一起。但是这段日子的相处,薛恒剑留给乔笛的点点滴滴都已经让她不能那么自私,不能那么心安理得。

乔笛叹了口气,反手握住薛恒剑的手,道:“你是个好人,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我的身上。如果只是考虑到孩子,我可以这样跟你过下去。可是如果那样做,我会良心不安,会一辈子都亏欠你的。”

“我不能!”乔笛抬起头,黑亮的眼眸中有泪光闪动,“薛恒剑,我不能那样对你…真的不能!”

薛恒剑俊脸沉了沉,他能感觉出乔笛这些话发自真心,更能体会乔笛此时的心情。其实他们对彼此的心都是相同的。

松开紧握薛恒剑的手,乔笛努力忍住眼泪,快步走去厨房。薛恒剑没有再次阻止,他看到乔笛打开冰箱门把饭菜拿出来,然后放到蒸锅里加热。

虽然乔笛背对着他站,但薛恒剑还是能看到她不时颤抖的肩膀。他抿起唇,那双深邃的眼眸闪过的失落越加深沉。

有些事情,终是不能勉强。

夜晚,倾城酒吧门前停着各色豪车,景象比白日里要奢靡几十倍。一楼舞池中音乐声劲爆,喧嚣的人群颓废迷乱。

二楼包厢中,烟雾缭绕。相比一楼的氛围,这里看似高雅不少。半圆形的沙发里,男男女女们簇拥着,喝酒打牌,欢笑声不绝于耳。

侧面角落里,钱响背靠着沙发,一杯接着一杯往下灌酒。他俊脸微微垂着,眼睛只盯着酒杯,似乎周围的喧闹与他格格不入。

“钱少,一起下去玩玩?”

周围有人出声,钱响五指捏着酒杯,眼皮都没抬。他自打出现就阴沉着脸,大部分人都不怎么敢跟他说话,这位爷的脾气也是阴晴不定。

仰头将杯中的红酒干掉,钱响丢了酒杯在茶几上,锐利的眸子扫了眼凑过来跟他说话的男人,沉着脸站起身。

他抿着唇站起身,不顾众人的怪异眼光,‘碰’一声踹开门离开。

开车回到雅豪名居,钱响脚步虚浮的走出电梯。他凭着感觉走到乔笛家门前,抬手就要敲门。指尖落下的那刻,他扫了眼时间,又把举起的手一点点放下。

这个时间乔笛应该睡了吧,他不想吓到她。

钱响伸手摸出一把崭新的钥匙,这是乔笛家的门钥匙。他紧紧握在掌心里,犹豫半天还是没有去打开那扇门。

打开门又怎么样呢?!

乔笛不过只会越来越讨厌他,没准一生气就搬走了,那他以后不是连人都看不到了吗?!

想到此,钱响目光暗了暗。他把钥匙收起来放好,转身靠着乔笛家的门,直接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门外一阵轻微的响动,还是没能逃脱乔笛的耳朵。她一直站在门里看着门外的男人,甚至手里还攥着一根木棍。如果这个混蛋再敢乱来,她铁定跟他拼了!

这次乔笛倒是有些意外,钱响并没怎么样,只是赖在她家门外不肯走。

眼见他可怜巴巴坐在地上,乔笛真想拉开门臭骂他一顿。可她如果那样做,又会给这个混蛋纠缠自己的机会。算了吧,随他怎么样,只要他不来打扰自己!

须臾,乔笛披着睡衣外套回到卧室,薛恒剑已经睡着,她没敢惊动,自己偷偷溜回卧室。

不过知道门外坐着一个大活人,乔笛躺在床上怎么都无法入睡。肚子里的宝宝也跟着捣乱,小腿总是踹来踹去。

烦躁的坐起身,乔笛背靠着床头,好几次都想起身再去看看。看看那个混蛋是不是还在门外?但最后都忍住没有动。

看了又怎么样?无论他在或者不在,乔笛都不会给他开门!

入夜,钱家别墅里还亮着灯。钱响几天都没回家,钱夫人打电话给儿子,他也不接。

钱云鹤看到儿子如此,心底的怒气更加滔天,“你去叫人把他给我绑回来,看我不打断这个臭小子的腿。”

“好了好了。”钱夫人放下电话,转而安抚丈夫,“儿子长大了,你以为用小时候那套还能管有吗?”

“那你说怎么办?”钱云鹤一筹莫展。

钱夫人穿着一件暗红色的真丝睡衣,眉头缓缓蹙起,“乔笛那个肚子我总觉得不对劲,虽然她说跟小响没关系,可万一要是有呢?”

“你什么意思?”

钱云鹤听到妻子的话也坐起身,沉声道:“你说她贪图咱们家的钱?”

钱夫人摇了摇头,“我让人去查过了,乔家虽然算不上名门,但也不缺钱。”

“不缺钱?”钱云鹤挑起眉,“那她为什么要骗咱们?”

“这个不好说。”钱夫人冷哼了声,笑道,“现在的女孩子们啊,心计都太深沉,咱们是防不胜防!”

“这倒是。”钱云鹤认同妻子的话,脸色逐渐阴霾,“如果乔笛肚子里的孩子真是钱响的,那咱们怎么跟施家交代?”

听到丈夫的话,钱夫人脸色沉了沉,“倘若这个孩子真是我们的孙子,你能让他姓乔吗?施家那边好解释,就算多个孩子出来,也不会影响施盈在咱们家的地位。”

这话很有道理,钱云鹤总算顺了口气。虽然他在商场上处理决策明断,不过家里这些事情,到底是妻子想的周全细致。

“现在最重要的,先要搞清楚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钱夫人抿起唇,想起那天乔笛的表情,眼神瞬间凛冽。

“有办法查吗?”

钱夫人点了点头,“有。”

一夜没怎么睡,临近天亮乔笛才迷迷糊糊合上眼睛。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窗外已经大亮。

掀开被子下床,家里安安静静没有什么动静。薛恒剑出门上班,餐桌上摆放着早餐。乔笛盯着早餐愣了愣,忽然想起什么,大步走向门前。

她一把拉开门,门外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钱响不在了?

乔笛反应过来后,立刻将门关上。她真是杀了,这个混蛋肯定离开了,否则薛恒剑怎么出门去上班的呢?

拉开椅子坐下,乔笛小口将早餐吃完。她左思右想,终于还是拿着包出门。还是把门锁换了吧,说不准这混蛋今晚抽风,不定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提着包走出小区,乔笛脚步不算快。她记得小区附近有家换锁的店铺,一边散步,一边溜达过去。

沿着路边开过来一辆黑色轿车,乔笛回过头时,车子恰好停在她的身侧。

司机走过来,乔笛蹙眉往后躲了下,却见车子后门打开,钱夫人提着包走过来。

几乎在意识到不对劲的那刻,乔笛就要挣扎,但是对方速度很快,完全没给她挣扎的机会,瞬间将她带进车里。

乔笛要顾及肚子里的宝宝,不敢用力挣扎。她被压进车里后,钱夫人很快命令司机将车开走,整个过程不过几十秒钟。

昨晚一夜没睡,整个上午的会议,钱响全靠咖啡顶着精神。散会后,他脸色发白的回到办公室,只觉得头疼欲裂。

下午的行程全部取消,钱响拿着车钥匙提前离开公司。他开车回到雅豪名居,捏着钥匙走出电梯时,下意识往对门扫了眼。

钱响走到门前,盯着那扇门却不敢敲。反复几次的动作后,他气馁的走回自己这边,没敢去打扰乔笛。

昨晚他在乔笛门前坐了一整夜,估计那个丫头已经很冒火了,如果他今天再去闹,肯定又会把她气的不轻。

推开自家的大门,钱响沉着脸走进来。他丢了钥匙躺进沙发里,眼角余光瞥见哪里都觉得是种折磨。这套房子的装修布局,全部都跟他以前与乔笛同居的那套一模一样,甚至连细小的摆件,他都刻意买的一模一样。

越是回想以前的那些生活,钱响越是觉得头疼。他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就这样躺在沙发里,迷迷糊糊合上眼睛。

不知道睡了多久,钱响忽然从梦里惊醒,他咻的坐起来,嘴里沙哑的喊着:“娇滴滴。”

周围一片静谧,钱响怔怔回过神,这才意识到是梦。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钱响蓦然抬起头,心尖不自觉沉了沉。

“乔笛在吗?”

薛恒剑神情不对劲,钱响眯起眼睛问他:“怎么回事?”

这种时候,薛恒剑不敢隐瞒钱响。他抿着唇,如实道:“乔笛不见了,我早上出门前把午饭放在锅里,但是没人动过。”

反手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钱响跟薛恒剑一同下楼。两人小区的物业处调出来白天的监控录像,果然看到在上午十点左右,拍到乔笛提着包走出小区。可直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乔笛回到小区的监控录像。

“她去了哪里?”钱响盯着屏幕问。

薛恒剑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

钱响一把揪住薛恒剑的衣领,怒声吼道:“她去哪里你不知道吗?”

薛恒剑薄唇紧抿,同样质问他:“你知道吗?”

“…”钱响脸色铁青。

“要不要报警?”薛恒剑推开钱响的手。

这种时候肯定还没到报警的条件,钱响握着车钥匙往外走,薛恒剑跟他一起出来。

“你先去乔笛家看看,先别惊动她家里人。”钱响走在前面,薛恒剑抿唇走在他的身侧,两人默契的点点头。这样的时刻,无论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讽刺,但找到乔笛才是最重要的!

“我去其他地方。”钱响交代完后,自己也跳上车。

两辆黑色轿车同时开出雅豪名居,薛恒剑先开车去乔笛家看情况。虽然他已经打过电话,知道乔笛没回去,但不去看一眼,总是有希望。

钱响开车去了乔笛几个好朋友的家,这几年跟乔笛在一起,她有多少朋友他还算比较清楚。不过找来找去,大家都说自从乔笛结婚后,她们就没怎么见过面。

那就是说,乔笛不会去找朋友们。可她没回家,又没去找朋友们,还能去哪里?

黑色轿车在路口急转,钱响一口气把车开上半山腰。他将车停好,拔腿就往里面跑。

傅家大宅灯火通明,全家人十几口都坐在桌前。沐良挺着肚子站在桌前,正在琢磨今晚要吃那些菜,傅晋臣手里拿着筷子,正准备帮她夹菜。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