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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言,是我!”关洛飞低声道:“开门!”

言铮翻了个白眼,一个铮铮,一个言言,关洛飞什么时候也学的这么肉麻了,她和他有那么熟吗?

“二爷有什么事?”她冷冷地问道。

“你先开门再说!”关洛飞固执地道。

“二爷想见我明天去酒楼吧,这么晚了,男女授受不亲,言铮不方便见二爷!”

“真不开吗?那我大叫了,惊动了别人,你可别怪我!”关洛飞仗了酒意威胁道。

“二爷不怕陪着言铮丢人就叫吧!”言铮才不怕他。

关洛飞没辙,不说话了。言铮听到外面没声音,嘲讽地一笑,就回到床上,只是下一刻,她就听到门那边一响,就见一把剑插进来,她一惊,刚跑过去,门稍已经被关洛飞挑开,他推开门就闪了进来。

“没想到二爷还有做贼的潜质啊!”言铮无奈地嘲讽道。

关洛飞收了剑,嘻嘻笑着上前:“这小小的门栏怎么拦得住我呢!言言…哎,你怎么赤脚就跑下来啊,会着凉的!”

他说着冲上来,一把抱起言铮,言铮气恼,却挣不开,被他抱到了床上。

关洛飞抓过旁边的衣服给她擦了脚,才把她塞进被子里,言铮嗅到他身上一股酒味,皱了皱眉,这人是跑到这发酒疯吗?

“言言…我想你了!”关洛飞半倚在床上,伸手抚摸她的脸。

言铮一巴掌拍开,嘲讽道:“二爷说话的对象错了吧,我是你什么人?你又有什么资格想我?二爷这些花言巧语去对楼子里那些女人说,她们才会喜欢听!”

关洛飞无赖地欺身上来,一手连被子搂住她,头埋在她颈间低声咕囔:“你是我认定的娘子,我当然有资格想你…这些话不是花言巧语,除了你,我从没对别人说过!”

言铮伸手抵着他的头,心烦:“二爷喜欢偷香窃玉是你的事,我没有陪你玩游戏的义务,你走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下次我不会对你留情的!”

“言言,你是怪我没去酒楼应聘吗?今天有点事耽误了,明天我一定去,好吗?你别生气了!”关洛飞陪笑道。

言铮愣了一下,反问道:“你想娶我?”

“嗯!”关洛飞点头,把她抱得更紧,似乎在肯定自己的说辞一般。

“我的条件你都能做到?”言铮又问。

“嗯!”关洛飞继续点头。

言铮呆了一下,才冷冷地道:“关二爷,你可想清楚了,我不是开玩笑的,娶我就只能有我一个妻!虽然我打不过你,可是想让你不能人道有的是办法,你要是图一时新奇娶了我,事后又始乱终弃,我决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我知道,我家言言聪明伶俐,又下的了手,你绝对做的出来的!”关洛飞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

言铮一巴掌拍开他的手,挑眉瞪他:“既然这样,你还敢娶我?”

“我关洛飞天不怕地不怕,有什么不敢的!”关洛飞的手抚过她额上的‘奴’字,眼里闪过了一抹怜惜:“以后有我给你撑腰,谁也不敢欺负你了!”

言铮有些恍惚,这话是多少女人爱听的,也是多少女人前仆后继掉进情网的陷阱啊!

关洛飞眼中的深情让她也有掉进去的冲动,只是…

她伸手拉下他的手,淡淡地道:“关二爷,你别冲动,你还是好好想想吧!你家里…你娶了我的后果,这都不是简单的事,别做让你后悔的事…”

“言言这是在关心我吗?”关洛飞低笑,将她的手握在手中,微笑:“我家里人自然会反对,甚至皇上,太后都会反对…他们都会为难你…言铮,你告诉我,如果你嫁给我,你怕他们为难你吗?”

言铮意味深长地说:“嫁给别人也要面对很多为难,我不怕为难,我只怕夫妻不同心…”

“说的好,夫妻就怕不同心…言铮,我娶你,就是想找一个一心人相守白头,你告诉我,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关洛飞认真地问道。

言铮这才正视起来,关洛飞不像是骗自己,难道他真的想不顾一切地娶自己?

想了片刻,言铮一语双关:“别人对我投之以桃,我也会报之以李。”

“那就好!”关洛飞早撑不住酒意袭人了,凑过来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承诺般地说:“你等我,明天我会去应聘的,我要当着大家的面定下和你的婚事,决不会让你失望的!”

“嗯…”言铮轻轻应了一声,静静地看着帐顶,说不清现在心里是什么感觉,似释然,又似这早是自己意料到的结果,

不悲不喜…又或是因为还没尘埃落定,犯不着为变数太多的将来浪费感情吧!

耳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传来了关洛飞轻微的鼾声,言铮转眼,看到一排密实的睫毛在自己眼前轻颤,关洛飞挺直的鼻梁抵着自己的脸颊,以一种亲密的姿势沉睡在自己身边。

不设防的容颜,还有他温暖的怀抱,让言铮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她闭上眼,想,这是一个新开始吗?

***

第二天,言铮起床关洛飞已经走了,她偏头看看空的那一边床,唇角挑起了一抹笑,懒懒地躺了一会,起床时突然想到一件事,她今日不是要趁拓跋言来访进熙乾明的书房查探吗?这要去了酒楼,还怎么查探啊!

她赶紧起身,把潘妈叫进来,让她去问问拓跋言什么时候来。

潘妈去打听了一下,回来禀道:“老爷设了晚宴款待拓跋太子,拓跋太子应该晚点才回到。”

那还来得及,言铮放心了,收拾了一下准备出门。

潘妈凑上来笑道:“小姐,还有个好消息呢,我也是刚才听到的。昨晚不止大少爷被打,听说端木家的二少爷,在和拓跋太子的人比试时,被刺伤了脸。听说伤口很深,以后会留下疤痕。小姐,他当初那么待你,这也算恶有恶报啊!”

言铮一愣,蹙起了眉,如果说熙兴平被打只是出言不逊被教训,那么端木翊被刺伤,这两件事加起来就不是偶然的。

她想起拓跋言对自己说的话:“冲了这个‘言’字,我就不会让别人对你为所欲为…”

拓跋言这是帮自己出气吗?

言铮越想越不安,拓跋言这是想做什么?

怀着满腹心事,言铮和绿荷来到酒楼,今日酒楼已经恢复了正常,没有侍卫把守,言铮直接来到了自己包的雅间。

那些客人看到她又开始议论纷纷,言铮在里面听到端木翊和熙兴平的事也不意外,帝都本就是权力的中心,皇宫里有什么风吹草动总有人说出来,更何况这两人都和自己有关系,他们连在一起说也没什么。

说着说着,外面的人自然把话题转到她身上,说今天已经是第九天了,明天就是最后一天,熙言铮招夫丝毫没动静,看来明天要被送到军营了。

有人就拿这事下赌注,纷纷吆喝众人下注。

言铮听着买自己会被送到军营的人多过买自己能招到夫婿的,就淡淡一笑,让绿荷出去找掌柜的进来,拿了十万银票递给掌柜,让掌柜帮自己买她不会被送到军营。

掌柜的一脸讨好,低声问:“熙小姐这么有把握,是不是已经有人向熙小姐示意了?”

言铮笑而不答,不到最后时刻,她都不敢保证关洛飞会不会变卦,拿这些钱买自己赢只不过是给自己捧场而已。

掌柜的看到她笑的灿烂,自以为知道答案,出来自己加了十万,全买熙言铮不会被送到军营。

言铮在酒楼坐到午膳过后,也不见关洛飞来,她也不急,淡定地和绿荷下棋。

绿荷虽然口吃,人却很聪明,言铮教会她下棋,这几天对弈练习,她的棋艺进步很快。

言铮见她一连犯了几个错,就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在担心我吗?”

“小姐…我…”绿荷见瞒不过言铮,重重地点了点头,忧心忡忡地说:“明天…就…就是最后一天,小姐…你还是…逃…逃走吧!”

“想好再说,记得我教你的方法,你不是天生的口吃,你只要克服心理障碍,你也可以和我一样的!”言铮鼓励道。

“小姐…我不想…你…被送到军营!”绿荷断断续续地说道。

“很好,这样慢点说也行,你别管别人怎么想,只要在脑子里想着自己要说的话就行了!”

“小姐…你…你一点都…都不着急吗?”绿荷都快急死了,看言铮什么都没放在心上,更急。

“有什么好着急的!着急过一天,不着急也要过一天,何不让自己高高兴兴地过一天呢!”

言铮拍了拍她的手,按下棋子就托腮看着她道:“绿荷,你是担心我走了后被大少爷欺负吧?我们来商量一下,要是你肯把你的秘密告诉我,我就答应你,不管我会不会被送到军营,还是逃走,在此之前我帮你拿到卖身契,让你恢复自由之身,可好!”

绿荷白了脸,回避了言铮的视线,支吾道:“我…我没有…秘密!”

“是吗?你不相信我,那你就留在熙府吧,大少爷的手段你也知道,你能逃得了一次,可不代表你每次都会这么幸运的!”言铮淡淡地道。

绿荷垂了头,手在桌上颤抖着,半天都抓不到棋子。

言铮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半天见她不开口,才道;“绿荷,你不想恢复自由之身吗?你不想去找你弟弟吗?你就甘心留在熙府,像那两个丫鬟一样悄悄死去吗?”

“不…”绿荷带了哭音地摇头:“别…别逼我…”

“我不是逼你,我想相信你!只是我不喜欢你对我隐瞒你的秘密!”

言铮耐心地劝道:“绿荷,府里我那些庶弟庶妹,没几个对我真心。你虽然跟我时间不长,我却觉得你比他们都和我投缘,如果你愿意,我愿意有你这样的妹妹!你自己考虑吧!”

“小…小姐…我…”绿荷泪眼汪汪地抬眼看她,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言铮怜悯地看了她一眼,道:“有秘密压在心里的滋味不好受吧?我知道你晚上常做噩梦…绿荷,说出来,我会帮你保密的!”

“你…你会…看…看不起我!”绿荷哽咽道。

“我不会!”言铮起身坐到她身边,掏出帕子给她擦泪:“我说了要做你姐姐,以后我们是一家人,我怎么会看不起你呢!”

“真的?小…小姐…你真的愿意做我姐姐?”绿荷眼巴巴地看着她。

言铮举起右手:“我以我母亲的名义发誓,愿意做绿荷的姐姐,以后和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绿荷呆呆地看着她,半天才站起来,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小…小姐,你…你先别发誓…我…我把秘密告诉你…你…你再决定要不要我…我做妹妹!”

言铮想扶她,绿荷却固执地不起来,跪着说:“我…我是个罪…罪人…我…根本不是离家出走的…我…我是杀…杀了人逃…逃出来的!”

言铮平静地道:“你杀了你父亲,对吧!”

绿荷震惊地看着她:“小…小姐,你…你怎么知道的?”

言铮摇摇头,上前把她扶了起来,一边给她擦泪一边说:“你总是心事重重的,看见醉鬼就一脸的厌恶,再加上你经常做噩梦,我就猜到了这上面。让我再来猜猜,是不是你父亲喝多了,想对你不轨,你才杀了他?”

绿荷眼都瞪大了,见鬼一样瞪着言铮,言铮怜悯地搂住了她,安慰道:“你别自责,你其实不想杀他的,是一时失手,这不能怪你,换了我,也会这样做的!”

“我…我…不是失手…”绿荷眼泪刷刷地掉下来,哭道:“我刺…刺了他一刀时…他…他还活着…我怕…我把弟弟…背…背出去…又…又回去…放…放火…他…他就这样被活活地烧…烧死了!”

“这不是你的错,你还要带弟弟,你要是被官府抓走了,谁照顾你弟弟呢!”言铮似乎完全了解绿荷当时的想法,全说到绿荷心上了。

绿荷一个劲地点头,紧紧抓住言铮的手,哭道:“可我…还是丢了弟弟…”

别落井下石

“没事,以后我会帮你找到他的!”言铮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她的背,由着绿荷哭,绿荷怕外面的人听到,哭得很压抑,哭了半天想起什么,怯怯地问道:“小…小姐…你不会嫌弃我吧?妲”

“不会,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好姐姐!…以后也会是我的好妹妹!”言铮又给她擦了擦脸,安慰道:“你放心,明天我一定把你的卖身契给你,你烧了它就去找你弟弟吧!”

言铮想了想,掏了张十万的银票塞到她手中:“这是我给你的嫁妆,等找到你弟弟,你回乡下找个老实点的男人嫁了,也算我们姐妹一场我能为你做的事!”

绿荷被烫到一般慌忙缩回了手,头摇的像拨鼓:“小姐…我…我不能要你的钱…”

言铮笑道:“这点钱在我这也起不了什么作用,你拿着吧,否则你就是不把我当姐姐!”

“不…不是这样的…”绿荷又要跪下:“小…小姐…我要是找…找到弟弟…我愿意…一…一辈子侍候你!窀”

言铮拉住了她,不悦地说:“你别动不动就跪,我不是说我们做姐妹吗?以后别再轻易下跪,这笔钱你也收好,否则我不高兴了!”

绿荷见言铮沉下脸,才知道她是认真的,仓促地起身,陪笑道:“姐…我…我从来没见过这…这么多钱,我…我怕弄丢了…要不,你…你给我保管…以后,我…要用…再…找你要,好不?”

言铮这才脸色稍微,想想,这笔钱对绿荷来说的确是笔巨款,给她弄得她成天提心吊胆也不好,就收回了银票道:“行,那我就替你保管了,你要再找我要就行了!”

言铮寻思着,是不是拿这笔钱给绿荷买两个铺子,以后靠租金也能生活,还不用担心被人抢去。

绿荷说了秘密,心下轻松不少,又见言铮没有嫌弃自己的意思,更感激,出去倒了热水来给言铮添茶,想了想道:“姐…有…有件奇…奇怪的事…”

“什么事?”言铮久等不见关洛飞来,都有些沉不住气了,就随口问道。

绿荷讪讪地道:“我…我睡觉…一向…一向惊醒!可是…这…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每…每天醒来…都天亮了!”

言铮一听这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一定是关洛飞和飒芥来时,给她和潘妈做了手脚,否则这两人怎么可能那么放心地在她房里闲聊呢!

“能睡是福啊!我睡得也很好,我想一定是我母亲保佑我们呢!”言铮睁着眼睛说瞎话。

她的话显然够说服力,绿荷一听没心机地笑道:“一定…一定是这样吧!听…听说,边境一带…都把白…白夫人当菩萨呢!还给她…塑了神像…求…求她保佑边境平安呢!”

言铮笑了笑,白芷的影响力还真大啊,她为熙言铮有这样的母亲自豪。

又坐了一会,见关洛飞还是没来,言铮不等了,带着绿荷先回去了。

两人刚走,隔壁出来了两个女子,都是富贵的打扮,个子稍高的女子穿了一袭浅红色的衣裙,云鬓蛾蛾,上面斜插了一支珠簪。脸蛋肌肤如玉,美眸顾盼生辉,略施薄米分,整个人雍容大方。

比她稍矮一点的女子则穿了一袭水蓝长裙,披了一件白色的狐裘,露出来的小脸一半遮在了狐裘毛中,露出的一半肤色都快和她的狐裘一样白了,眉如翠羽,眉下的眸子黑白分明,仿佛天上不沾丝丝尘缘的星辰。

高个的女子看着言铮的背影走出酒楼,唇角掠过了一抹不屑,幸灾乐祸地说:“没想到她那个丫鬟还有这样弑父的龌龊往事,璇璇你说,要是我去官府告她,熙言铮会不会落个包庇罪犯的罪名呢?”

矮个女子微蹙眉头,不赞成地摇头:“别,洛蕴,那丫鬟也是个苦命的人,你就别落井下石了!”

关洛蕴不满地撇嘴:“谁叫熙言铮不自量力,竟敢勾,引我弟弟娶她,我要不给她点颜色看看,怎么配做姐姐呢!”

璇璇淡淡一笑:“你都给二爷喝了蒙药,就放过她吧!否则…二爷醒了,知道你又做了这种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

关洛蕴眉头皱了起来,有些心虚地嘀咕道:“我也是为他好,你不知道,我回来他没去接我就算了,今天一早就跑来告诉我他想娶一个贱奴为妻,还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我怎么能看他被迷惑而不出手呢!”

“你不喜欢他娶熙言铮,劝劝就行了,何必给他下药呢,还用那么大的量,明天估计他也不会醒的!”璇璇无奈。

关洛蕴冷笑:“不醒才好,你不知道洛飞的性格,认准了八匹马都拉不回来,我就是不想让他醒,等明天熙言铮被送到军营,他醒了事已成定局,他再生气也于事无补,气上两天就没事了!”

璇璇意味深长地说:“如果熙言铮真是二爷认定的人,洛蕴,你就惨了,他不会原谅你的!”

关洛蕴不在意地说:“怎么可能,那个女人怎么能和我比,我可是最疼他的姐姐,他从没生过我的气,就算气,也不会气到哪!”

璇璇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没再多话。

关洛蕴自以为了解关洛飞,那是她没见过关洛飞发怒,这次要真是惹怒了关洛飞,就祝她好运吧!

***

言铮回到家里,才进门就见到处打扫的干干净净,府里的下人都换上了新衣,就像过年似的。

言铮冷冷地一笑,带着绿荷就要回自己院中,没走出几步就听到有人叫道:“大姐姐!”

言铮回头,看到熙芙蓉也换了一身新衣裙,打扮的很鲜亮地走了过来,见到她衣着朴素,就叫道:“大姐姐你怎么还不去换衣服,一会拓跋太子就来了,母亲说让大家都要出去迎接太子殿下!”

言铮瞟了她一眼,无语,打扮的那么光鲜,难道是想拓跋言另眼相看选中她吗?

不过想想言铮也理解了她,一个庶女,按正常的婚配,只能嫁给庶子,这要是能蒙拓跋言看中,那就是拓跋氏的太子妃,就算做不了太子妃,能做一个普通的妃子也比嫁给庶子好。

“你们去吧,我有点不舒服就不出来了,免得父亲看到我生气!”言铮不想和她多啰嗦,说完就走。

熙芙蓉追了上来:“大姐姐,不去不好吧,母亲会生气的!”

“有什么可生气的,熙家没有我不也繁荣昌盛吗?”言铮冷笑,脚步没停,紧走几步把熙芙蓉甩远了。

熙芙蓉没再追来,她也是虚假地问下,言铮不去少了一个对手,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言铮一回到院子里,潘妈就迎了上来,闷闷地说:“小姐,今天府上来贵客,老爷交待了,让你没事就呆在院子里别出去!”

这话正和言铮心意,她假装揉了揉额头说:“我头痛,不要出去最好,我去睡一下,潘妈你去前面帮忙吧,就留绿荷陪我就行了!”

潘妈点点头,出去了。

言铮拉着绿荷往里走,交待道:“绿荷,我要你帮我一个忙,你愿意吗?”

绿荷赶紧点头:“姐,你说,不管要…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言铮附耳交待了一番,绿荷会意,出门办事去了。

言铮赶紧回屋,换上了一套利落的衣服,把长发都挽在脑后,悄悄从后窗爬了出去。绕过竹林,就躲在假山后,过了一会,就见下人们都往前院去,她才偷偷摸到书房后面。

那几个看守书房的下人没出去迎接拓跋言,几人坐在书房前闲聊。

言铮耐心地等着,过了一会,听到远处有人吵闹,她一笑,看来绿荷还是有点能力的,以后有机会好好教教,也是个不错的帮手。

这吵闹声越来越大,看书房的几个下人无聊,就走出去看怎么回事。

言铮赶紧从窗子翻了进去,熙乾明的书房是以前白将军的书房改的,大体维持了原来的风格,言铮没急着找东西,眼睛慢慢地扫过书房,就看到了几处不对的地方。

她冷冷一笑,这还要归功前世队里的活宝牟阳,他以前闲暇时常玩游戏,没事还做些小机关,言铮听他说多了,也知道很多古代常用的陷阱,在她来看,熙乾明这几招实在太逊了,如果换自己来照搬牟阳的陷阱机关,保证熙乾明佩服的五体投地。

书房不算很大,绕过这几个机关,言铮先来到书桌前,桌上放了几份公文,言铮随便看了一下,除了来往的军事公文外,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书桌下有两个抽屉,一个上了锁,很简单的锁,还上了两把,言铮以前受过开锁的训练,打开不是什么难事,她没急着动手,转身先看后面的书柜。

熙乾明以前的府祗被抄过家,家里的东西都被收缴了,这次回到帝都,虽然皇上赏赐了不少财物,以前的东西却没能再拿回来。

熙乾明这次回来很多东西都是新买的,这书柜里堆满的书全是新买的。言铮抽出几本看了就有些想笑,这买书的人是想帮熙乾明把书柜堆满冒充风雅之士吗?

除了十几本军事民俗之类的书,大部分都是杂书,市井之类的混书也有,言铮无语,还好这书房熙乾明一般不准人进,否则被人看到这些书,熙乾明的声誉就一落千丈了。

言铮端详了一下书柜,没有什么暗格之类的,飒芥到底让自己来查看什么呢!

言铮又转头四顾,目光扫过那上锁的抽屉,虽然最显眼的地方很可能就是藏东西的最好地方,可是她却不相信熙乾明会这么大胆。以他对白芷能屈能伸的性格,这人也是一个狡黠之徒,虚虚实实,这才是他藏东西的性格。

言铮重新把目光落在了书柜上,若有所思,熙乾明不会不知道这些书是什么书,他弄这么多来充斥书柜决不仅仅是充风雅,他想掩饰什么呢!

言铮没时间把所有的书翻一遍,她在熙乾明的椅子上坐下,回头盯着书柜,这一看就看出了不对,这时代的书装订技术没有现代的精密,都是线装书,书和书之间就会留有缝隙,可是角落几本书,却贴合的密密实实。

言铮凑过去一看,这几本书全被人粘在了一起,她伸手一拉,书后有个盒子,竟然是把书贴着盒子挖了一半,这样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到盒子。

言铮无语,这样藏东西的方法还真老土啊!

她把盒子小心地捧了出来,盒子是青木制的,上面涂的漆有些地方都掉了,很明显,这是熙乾明经常用磨掉的。

盒子上有个暗锁,言铮从没见过这种锁,类似于现代的密码锁,只是上面全是小齿勾,一共九个,下面还有个齿孔,没有数字,言铮根本不知道怎么弄开。

飒芥的要求只是查看,不惊动熙乾明。

言铮端详了一会,打不开就把盒子放了回去,把书都恢复原样。

回头,再看向上锁的抽屉,言铮没动,拉开了上面的抽屉,里面有几个盒子,言铮随手打开一个,见里面是几颗宝石,还有几根玉发簪。

她又打开其他的盒子,有几张数目不大的银票和一些碎银。

言铮失笑,熙乾明是想用这些银子吸引偷窃者的视线吗?

她毫无兴趣地合上盒子,刚想关抽屉,眼睛就瞥见角落里一个小布包,布包本是白色的,已经泛黄了,似乎被主人遗忘了。

言铮心一动,把布包拿了出来,这一看她皱起了眉,布包上还沾了些陈旧的血迹,不多,就几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