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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铮一笑:“让你们看到就不灵了,你们稍安勿躁,晚上就有结果了,到时再让你们看吧!”

飒芥无奈:“你这方法真的有效吗?”

言铮道:“只要你们帮忙,肯定是有效的!来,我告诉你们怎么做!”

她把两人拉到一角,嘀嘀咕咕授意两人去做事,两人虽然不懂言铮的用意,还是表示会配合。

等交待完,香案也送到了,言铮装模作样地摆了一个八卦图,让陈胜屿找了个木盆装满清水,就从书里把丝线放了进去,然后又背着两人把袖口里的东西放进去,盖上木盖,大声对陈胜屿说:“从现在开始,十个时辰后这阵法就会起作用,到时如果有血水从木盆里渗出来,那就是法术成功了,陈伯父回来报仇了。如果没有血水渗出,这法术就失败了!希望陈伯父在天有灵,能保佑我们抓到凶手!”

“一定会成功的!”陈胜屿坚定地说道。

“死者的亡灵惧怕阳气,你们都去休息吧,这里留我和绿荷就行了!”言铮赶人了。

陈胜屿和飒芥没反对,带着人出去了,两人边走边聊,半路上遇到陈家的管家陈松,陈胜屿停住了脚步,道:“陈伯,一会你去送点吃的给熙小姐,她今晚要在院子里做法抓凶手,你再让人送两件棉袄过去,别冻坏了她!”

“是,少爷!”陈松没任何异议,走了。

陈胜屿和飒芥路到膳房,飒芥摸了摸肚子说:“有什么吃的没有,来的太匆忙,都快饿死了!”

“跟我来。”陈胜屿带着飒芥走到膳房,叫厨娘端了些吃的送进来。

飒芥一见食物就大吃起来,陈胜屿没动,飒芥就劝道:“今晚还要抓凶手,可能要熬一晚上呢,你多少吃点吧,别到时没力气!”

陈胜屿愁眉苦脸:“阿芥,你说熙言铮真的能抓到凶手吗?我怎么觉得她的方法很不靠谱啊!哪有人这样抓凶手的?”

飒芥笑道:“你没见过不代表没有人这样做啊!你相信熙言铮吧,她这人很聪明,做事也不按常规,你没看她把三殿下他们耍的团团转吗?一个小小的凶手,应该难不倒她!”

“她的法术真的有效吗?可惜她不准我们去看,否则我真的想看看血水会不会从木盆里渗出来…对了,刚才她往木盆里放雪堆里找到的东西,你看清是什么了吗?”陈胜屿问道。

飒芥偏头看着他,眼角的余光却扫到在门旁的一个影子,他微微一笑,压低了声音说:“没看清,好像是个油纸包,不知道是凶手掉的还是你父亲临死前趁凶手不注意塞进去的!”

“我父亲死的冤枉,如果被我抓到凶手,我一定将他大卸八块!”

陈胜屿说完,不悦地看了一样飒芥道:“你吃饱了没,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呢,不能一直陪着你!”

“好了!”飒芥起身,看到门口的影子没了,他叹了口气道:“你家的亲戚都通知了吗?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两人说着离开了膳房,等回到正厅,见陈夫人和汪大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着。

陈韶儿一见陈胜屿就把他拉了出去,悄悄问道:“哥,你怎么相信熙言铮啊,那女人不是什么好人!”

陈胜屿沉下脸:“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好人?她帮我们抓凶手,你不感激她还说她坏话,娘平时就是这样教你的吗?”

陈韶儿脸红了红,低声辩道:“纤云和洛蕴姐姐都说熙言铮不是好人,我当然相信她们。哥,你别被她迷惑了,洛蕴姐姐说她最擅长迷惑男人,我是怕你上当才提醒你的!”

陈胜屿无奈地摇头说:“端木纤云又是好人吗?她做的那些事你没听说吗,这样的人你离她远点!”

陈韶儿不高兴地说:“熙言铮害纤云的父亲和哥哥都死了,她那么做也没错!再说了,熙言铮要真是好人,怎么连洛蕴姐姐都这样说呢!哥,你就别帮她说话了!我就是不喜欢她在我们家装神弄鬼,偏偏你和娘还相信她,你一定是被她迷惑了!”

陈胜屿瞪了她一眼,低声道:“关大小姐的话你还是少听,她对言铮有偏见,这样说是坏言铮的名誉,好让关洛飞不能娶言铮。我知道你喜欢关洛飞,可是喜欢归喜欢,可不能和着她们乱编排熙言铮的不是,我们陈家的人做事光明磊落,决不会像小人一样暗地使坏,明白了吗?”

陈韶儿气恼地嘟嘴:“我哪有使坏了,我是实话实说!”

“好了,别说了,去帮娘准备孝服,理理要请客人的名单。父亲没了,你还有心情在这议论人是非,像什么话!”陈胜屿呵斥道。

陈韶儿眼一红,泪就掉了下来,委委屈屈地进去了。

她是暗恋关洛飞,也曾梦想过关洛飞会娶自己为妻,没想到关洛飞却跑去酒楼求娶熙言铮。她听说后也没把熙言铮当回事,反正她觉得关洛飞不可能真娶熙言铮的,只要自己努力,一定会让关洛飞知道自己的好的。

只是,这事还没来得及去仔细想,父亲就没了,这下,就算关洛飞肯娶自己,也要等她守孝三年。

三年里会发生很多事,她真的没信心能让关洛飞等自己三年!

巧施计辱渣父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小院里点起了火把,照亮了正中的香案和附近。

言铮和绿荷,一人裹了一件棉袍,两人坐在香案前,给陈坤明烧纸钱。

绿荷边烧边偷偷看那木盆,半天没动静,她轻声问道:“小姐,你…你这法…法术会灵验吗?妲”

言铮头也不抬地说:“会灵验吧,我还从来没用过,这是第一次,希望别出什么差错!窀”

绿荷担心地问:“要…要是抓…抓不到凶手,怎…怎么办?”

言铮不在意地说:“不是还有汪大人吗?我抓不到他会去抓的…对了,我悄悄告诉你,那油纸包可能不是凶手的,是陈大人的,那凶手一定是在找这东西,他没想到陈大人趁他不备藏到了雪堆里。要是抓不到凶手,我把这纸包送给汪大人,他一定能找到线索的!”

绿荷睁大了眼:“小…小姐,那如果是…陈大人的,那你怎么抓…抓凶手啊?”

言铮笑道:“你别急,纸包是陈大人的,那根丝线却是凶手的。他一定是抽剑时不小心勾到了自己的衣服,杀陈大人时没注意带出来的。我的法术不需要很多东西,一根丝线就够了!我是怕陈公子他们不相信,才故意多放了点东西进去!”

言铮说着看了看木盆,自言自语道:“时间差不多了,怎么还没血水渗出来,难道是我的法术失败了!我去看看!”

她起身,走到香案前,伸手摸了摸木盆,又看看旁边点燃的香烛,自嘲地一笑:“我性急了,可能还要一会!”

她重新坐下,和绿荷一起盯着木盆,又过了一会,绿荷突然叫起来:“小…小姐,有…血水渗出来了!”

“真的?”言铮定睛一看,只见木盆裂开了一条缝隙,鲜红的液体慢慢浸了出来,流到了香案上,一滴滴往下掉。

“真的,我的法术成功了,绿荷你快去告诉陈公子,让他赶紧过来看,凶手马上就要被陈大人指正出来了!”言铮推了推绿荷。

绿荷就站起来往外跑,言铮搓着手笑道:“没想到我这么聪明,学到一点皮毛就能抓住凶手,呵呵,一会等血水汇出凶手的名字,我看汪大人还能不佩服我吗?”

她低头看着血水,一边自言自语道:“陈字…这陈大人府上很多下人都姓陈,陈大人到底是指谁呢!…不急…慢慢看,一横,这是什么字?”

“你没有机会看到了…”一个阴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言铮感觉身后一阵风,下意识地回头,还没看清隐在黑暗中的人,那人就一剑刺了过来。

言铮猛地往右一扑,在雪地上滚了几滚躲开了。

那人一剑刺空,没急着追杀过来,往地上一看,只见地上一溏红色的水,哪有什么字,他顿时怒道:“你骗我…根本就没字…”

他说着突然意识到不妙,腾地冲到木盆前,刚要伸手去掀开盖子,就听到身后一声怒吼:“陈松,你这狗贼,我陈家待你不薄,你为何杀我父亲…”

陈胜屿从房顶上跳了下来,一剑刺向陈松。

陈松见被识破,不发一语,挥手一剑刺向陈胜屿,陈胜屿心惊,这管家在陈府多年,没人知道他竟然会武功,武功还很高强。

他慌忙挥剑迎上,陈松却只是虚晃一着,逼退了陈胜屿,又冲向木盆。

他的手快抓住木盆时,香案下突然冲出了一个人,边叫道:“憋死老子了…”边用剑砍向了陈松的手臂。

陈松没想到香案下还有人,微一愣神,下意识地就往后缩手,剑就被飒芥的剑打落了。

陈胜屿冲了上来,和飒芥一前一后和陈松打斗起来。

这时外面传来陈夫人的叫声:“铮儿,抓到凶手了吗?”

随着叫声,外面冲进了不少人,汪大人和石毅都来了。

石毅一见陈胜屿和飒芥围住了一个黑衣人,就提剑冲了上来:“我来帮忙!”

陈松见势不妙,虚晃一着,就往墙头掠去。

飒芥见状抢在他前面堵住了去路,石毅伸手摸出一只飞镖,一甩,刺到了陈松腿下,他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陈胜屿冲上去,扭住了他的手臂,怒吼道:“狗贼,说,为什么要杀我父亲!”

陈松冷冷一笑,看向言铮,叫道:“贱人,你到底找到了什么?”

言铮走上前,挑眉道:“你何不说说你想找什么呢?或许我可以帮你!”

陈松反应过来:“你什么都没找到对吧?你是设计引我出来的,什么法术抓凶手,都是你故弄玄虚,对不对?”

言铮冷冷一笑道:“看来你还不笨…的确,这都是我的计谋,这世上根本没有法术可以抓到凶手,否则哪还有什么破不了的案子!”

“你真奸诈!”陈松呸了一声,气恼地把头转向了一边。

言铮失笑:“有你奸诈吗?你潜伏在陈家这么多年,有很多机会可以杀陈大人,可是你没这样做,那就证明你的目的不在此。是什么让你不顾暴露自己杀人呢?陈家还有多少人是你的同伙?”

陈夫人听到这话就惊讶地叫道:“什么,除了陈松,陈家还有奸细?”

陈松哈哈笑起来,鄙夷地看了看言铮,冷笑道:“别以为抓到我就能一了百了,我告诉你们,没有找到主子想要的东西,我们的人还会继续找,你们永远不会知道,你们的敌人有多少…哈哈…”

他笑着,唇角突然溢出了一缕血丝。

飒芥一见就叫道:“不好,他服毒自尽了!”

他边叫边冲过去,捏住了陈松的下颚,可是大量的黑血不受控制地涌出来,陈松抽搐了几下,头耷拉下去。

仵作刘崔冲上来,探了探他的鼻息,沉重地道:“他死了!”

汪大人都看呆了,久久说不出话来。

院里的人都沉默地看着陈松的尸体,好半天,还是陈胜屿先说道:“言铮妹妹,陈松要找什么?他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知道陈家除了他还有奸细呢?”

一连串问题都是众人想问的,飒芥想问的更多,他忍住好奇,先走到木盆,打开一看,里面的清水全变成了红色的,已经渗走了不少,上面只飘了一根丝线,根本没有什么油纸包。

他疑惑地转头看向言铮,问道:“你怎么知道他要找东西,还利用这东西引他出来,你就不怕判断错误,他根本不上当吗?”

“是啊,我们都没看出来,熙小姐你能解释一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吗?”汪大人虚心地不耻下问道。

言铮淡淡一笑说:“当时看到陈伯父的伤口时,我就看出杀陈伯父的人是熟人,而且还是一个深得他信任,他不会防备的人。如果有外人进陈府,陈大哥你们不可能不知道,所以我就怀疑是府上的人。你们府上百人吧,一个个去找很难,用计把他引出来最方便!”

“那你检查陈大人的尸体,也是故弄玄虚吗?”刘崔不服气地问道。

言铮摇摇头:“这倒不是故弄玄虚,你没看到吗,我的确在陈大人身上找到了一根丝线。这丝线的确是凶手衣服上掉下来的,如果不是这丝线,陈松也不会轻易上当的。当然,要靠这丝线去一个个比对,也可以,只是太费事了,所以我才想用法术来引他出来。他做贼心虚,就算不相信法术真的能抓到他,也会来看看的。我再让你们到膳房说了那些木盆渗血水的话,他就一定会来看!”

“那油纸包的事又是怎么回事呢?”汪大人问道。

言铮微微一笑:“凶手既然潜伏在陈府这么多年没暴露,就一定是别有所图。我让陈大哥带我到这院里看了,可能汪大人你没注意到,这院里东西很多,表面上看没什么特别,可是汪大人你要是注意看,就能发现很多东西都被翻动过。陈大人经常到这里静思,如果他把东西藏在这,谁动了他肯定会知道。我想他一定觉察到什么,也许这就是他被杀的原因。另外,我问过陈大哥,这府上下人都没失踪的,想必凶手没找到想找的东西,还会留在陈府。所以我就用个虚假的油纸包引他上钩!”

“有血字,又有油纸包,两种诱惑,凶手不上当都不行啊!言铮,我心服口服了!”飒芥拱手。

汪大人也一改对言铮的傲慢,赞赏地说:“熙小姐聪明过人,本官也很佩服,待本官奏明皇上,一定要好好奖励你!”

“谢谢大人夸奖,奏折上就不用写言铮的名字了,言铮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汪大人,如今凶手已经抓到,陈大人的尸体就不用送到衙门去验尸了吧?如果没别的事,让伯母和陈大哥装棺入殓,准备丧事吧!”

汪大人赶紧躬身:“陈夫人,凶手已经抓到,自不用送衙门,你们去准备后事吧!”

“铮儿,谢谢你帮忙抓到了凶手,今晚你就在府上休息吧,明天我还有事和你说呢!”陈夫人拉着言铮的手道。

言铮拍拍她的手:“府上要办丧事,言铮就不打扰了,明天一早我会过来的。”

陈夫人想了想点点头:“也好,胜屿,你送送熙小姐!”

“我送吧,让胜屿去忙!”飒芥自告奋勇。

“那就麻烦你了!”陈夫人点了点头,厌恶地看向陈松的尸体,问道:“汪大人,这尸体怎么处理?”

石毅在旁边无情地说:“拉到前院,把下人们都叫来,当着他们的面鞭尸,以示警戒,看看以后谁还敢做内奸,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汪大人为难地说:“这不好吧,于法理不合!”

陈胜屿看向言铮:“言铮妹妹,你说怎么处理为好?”

这本来不关言铮的事,只是言铮也不喜欢鞭尸这主意,想了想就道:“我觉得这没什么作用,你们看陈松服毒就知道他早存了死的决心。能到陈府做奸细的,心理素质应该都和他一样,他们不会轻易被吓到的。就让汪大人把尸体带回去,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那就依铮儿说的做吧!”石毅发了话,汪大人就让刘崔找人把陈松运回了衙门。

石毅留在陈府帮陈夫人准备丧事,言铮临出门时他送了出来,意味深长地对言铮说:“你这么聪明,你母亲和外祖在天之灵会感到欣慰的,希望明年他们的忌日,能看到你还他们一个公道!”

言铮顿时倍感压力,看看石毅,这男人长得很Men,正直中年,两鬓却现花白之色了,剑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不怒自威,有些黑的脸上已现沧桑…

言铮对这样充满力量感的男人无法敷衍,慎重地点点头说:“我会尽力的!”

石毅点点头:“听小儿说你要嫁给关洛飞,那小子勉强还行,不过婚事你别急着办,再考察考察他,免得后悔!如果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

“谢谢石伯父!”言铮告辞,走出两步又回头说:“石伯父,陈伯父没了,虽然已经找到凶手,可难保不会有人也想对你下手,你小心点!”

“嗯…”石毅点了点头,转身走了进去,竟没有问为什么。

言铮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才转头对飒芥说:“他其实应该猜到陈松在找什么,你说,他们究竟有什么秘密呢?”

飒芥微笑:“你这么聪明,那你就再动用一下你的智慧,弄清这个秘密吧!”

言铮白了他一眼,带着绿荷往前走。

飒芥跟在后面,寂静的夜里只有三人的脚步声,许久,飒芥忽地笑道:“你还不知道吧!关洛飞说要娶你,他家里人不同意,关洛飞被关到祠堂里了。听说今天一早,关王妃就进宫了,肯定是去落实关洛飞和四公主的婚事。小铮铮,你的婚事很可能就黄了,你考虑考虑,要不嫁给我算了。我是应亲王家的少爷,身份一点没比关洛飞差!”

言铮淡淡一笑,不理他,裹紧棉袄往家走。

飒芥无趣地跟着,见她到了熙府才停住了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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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铮敲门,半天也没人开,知道门房是奉了熙乾明的命令为难自己,她摇摇头,站了一会,回头对飒芥说:“飒公子,我到家了,你先回去吧!”

飒芥看看紧闭的门道:“你敲不开门,难道要在这站一晚吗?不如跟我回去吧,我给你找住处!”

言铮摇摇头:“这是我家,我哪也不去,今晚一定要回去!”

她有她的考虑,胡秀瑛不待见她,要是她一夜未归,被她传出去,她还怎么嫁人呢!她不止要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关洛飞着想,决不能授人以柄。

“绿荷,继续敲门!”言铮命令道。

绿荷继续拍门,边拍边叫道:“开…开门啊,大小姐…回…回来了!”

门里还是没动静,飒芥无奈地说:“你敲到死他们也可以说没听见,这样不行…”

他想了想突然灵机一动,叫道:“你们等着,我去去就来!”

飒芥跑走了,过了好一会背着一面大鼓跑回来,往地上一支,对绿荷叫道:“来擂鼓!”

言铮愕然,这是衙门前的鸣冤鼓啊,飒芥怎么把它弄来了。

飒芥对她挤挤眼说:“要不是怕惊动圣上,我就把皇宫前面的登闻鼓给你弄来了,快敲,我就不信这鼓还震不醒他们!”

他说着自己拿了一个鼓捶,上去猛敲起来。

“咚…咚…”鼓声在寂静的深夜传出老远,惊的附近的狗都犬吠起来。

一片狗叫声,惊醒了不少人家都亮起了灯。

言铮无语,这附近住了很多达官贵人,如果有人出来问事情缘由,熙乾明能丢得起这个脸吗?

熙家还是没动静,飒芥瞪圆了眼,敲的更卖力了。

言铮看着看着,忽地被感动了。从认识飒芥,这家伙就是一个翩翩公子,可现在这样子,哪有翩翩公子的范啊,整个苦力。

“喂,你们做什么,半夜不睡觉,来这扰民啊!”不知道何时,有几个下人从自己府上走了出来,老远就大声呵斥道。

飒芥大声叫道:“各位大哥,对不起啊,我也是没办法!熙大小姐今日去陈大人府上吊唁,陪陈夫人哭了半天,回来晚了就敲不开门了。我奉陈夫人的命令要把熙大小姐送回家,这进不去我无法交差啊!所以只好敲鼓,希望那几个惫懒的死奴才听到,赶紧来开门。这大雪天,冻坏了我可没什么,要是把熙大小姐这娇滴滴的大小姐冻坏了,我怎么向陈夫人交待啊!”

“原来是这样…”那几个下人嘀嘀咕咕起来,这片的住户下人谁都知道熙言铮是白夫人的女儿,如今熙乾明新娶了妻,这前妻的女儿不受待见是自然的。

而且还有之前熙乾明照顾了几个庶女庶子,却忘记了熙言铮,害她给人为奴,还被刻了奴字的事也众人皆知。

这些联想起来,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根本不用飒芥多说。

几个下人就纷纷回去禀告主子了,没过一会儿,更多被鼓声惊醒的人纷纷走了出来,大家站在远处看飒芥敲鼓,边议论纷纷。

有的不知道内情,还说言铮不守妇道,大半夜才回家,家母不开门也是为了教训她。

先前听了飒芥解释的几个下人就向众人解释,说言铮是去陈府吊唁。

一个传一个,很快众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了,又纷纷议论起来。陈大人今日被杀众人都知道了,言铮去吊唁这是应该的,怎么能这么欺人,就因为晚回来一会就不给开门呢!

飒芥继续敲鼓,里面的下人从门缝里看到人越聚越多,开门不是,不开门也不是,只好赶紧去禀告熙乾明和胡秀瑛。

两人早被鼓声惊醒了,熙乾明还不知道胡秀瑛让人不开门的事,听到下人禀告,就狠狠瞪了一眼胡秀瑛,骂道:“胡闹,你和她斗什么气啊,那丫头就是个没有廉耻的女人,她不要脸你还学她不要脸啊!”

胡秀瑛也没想到熙言铮会来这一手,气的脸色发黑,她这些日子努力在左邻右舍树立自己贤惠大方的形象,力图在帝都贵妇人圈里站稳,被熙言铮这一闹,前面的努力都白费了。

“还愣着干嘛,出去给她开门,就说我病了,你忙着侍候我疏忽了!”熙乾明见胡秀瑛不动,就呵斥道。

被窝里暖暖的,外面天寒地冻,胡秀瑛一万个不愿意起来,只是听外面鼓声激烈,今日不出去不行了,只好起身穿了衣服走了出去。

还没到中院,就看到门房匆匆跑了过来,低声叫道:“夫人不好了,拓跋太子也被惊醒了,带人过来,已经到了外面。”

胡秀瑛一愣,慌忙道:“赶紧去开门…”要是被拓跋太子把这事闹大,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挽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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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拓跋言见紧闭的门没人开,全身气息阴暗,周围的人都被这气息压的不敢说话了,默默地看着拓跋言。

飒芥还一下紧过一下地敲着鼓,言铮冷冷地站在一边,她开始没想把事情闹这么大,谁叫熙乾明夫妻不识趣,非要自找难堪呢!

她言铮一个现代的异魂,根本不在乎名声,熙乾明夫妻想羞辱她,真是做梦。

“言儿,这个家你还回吗?”拓跋言突然开口了,在寂静的夜里,这声音钻进了众人耳中。

言铮微微一笑:“这如果是熙府,我不回去也行!只是,我觉得我回的是我娘亲和外祖的家,我娘亲和外祖会喜欢我住在这里的,言太子不是参观过府里吗?里面还有我娘亲手种的木兰花,我舍不得那些花!”

众人都听到了言铮的话,恍然,敢情熙大小姐早没把熙乾明当父亲了,她住在这里,不是因为对熙乾明有什么父女之情,而是因为这是白夫人的家。

拓跋言闻言阴暗的气息稍减,颌首赞成地说:“对,这是白夫人的家,他们会喜欢你住在这里的!既然如此,那就回家吧!”

拓跋言叫道:“来人!”

龙四和郜镔一众侍卫都应声道:“殿下有何吩咐?”

拓跋言伸手一指大门叫道:“本宫看这道门不够威风,配不上熙家,本宫出钱给熙家换换大门,你们先去把门坼了…”

“是…”一众侍卫听令,没等看热闹的众人反应过来,他们就一拥而上。

“轰隆…”只听两声巨响,大门竟然硬生生地被这些侍卫打垮,往里倒去。

门里的下人来不及躲闪,有两个就被大门砸到了。

“殿下,里面有人!”两个侍卫把这两个下人抓住,提到了拓跋言面前。

拓跋言冷笑道:“欺主的奴才留他们何用,杀了!”